一.
YESTERDAY。
還記得那天很冷,下著好大好大的雪。我披著羽絨大衣,坐在後庭的長椅上發呆,看著一些幼稚的人在堆雪人、打雪戰、堆雪球。究竟有什麼好玩啊?簡直是一群無聊的傢伙。白痴。突然想起媽媽明天就生日,哎喲,我怎會忘了的呢?真大意啊,所以我連忙回到交誼廳去寫信給她。怎料在途中,碰見幾個可惡的混蛋……他們全都是史萊哲林的傢伙!早說了,史萊哲林的全是混蛋。
臭蛇死白爛。
「滾開一點。」我目無表情地低聲吼著,而他們卻笑了起來。我把手伸進口袋裏,準備從口袋裏取到魔杖,教訓一下這群死白爛。但──我的魔杖在哪哪哪哪哪裏?天啊,我不是這麼倒楣吧?我上輩子幹了什麼壞事?為甚麼天要這樣懲罰我?很後悔沒帶魔杖......「有種啊,妞兒──」『混蛋幫』的頭兒魯休思.馬份懶洋洋地說。媽的,妞妞妞妞妞你的死人頭!
「那又怎樣,馬份?」我假裝不屑地說,事實上卻怕得要命。哎喲,我好想逃跑啊!但是那群他媽的混蛋全部都圍著我,令我有一種快要被人吃掉的恐怖感覺。梅林啊,快些拯救我,好嗎?您快些喚一個人叫這些混蛋滾開吧。別耍我好嗎?雖然我每次也會扔掉有您的樣子的巫師卡......因為真的好醜耶!
「嘿嘿。妳知道反抗我有什麼後果嗎,雷文克勞的小妞?」馬份自以為帥氣地揚起了一個令人想吐的微笑,天啊,真的好醜。怎麼我完全想不到辦法?該死的,眼看他愈走愈近,我也愈來愈焦急。那一刻,我的腦海想著的竟然是一個風靡整間霍格華茲的帥哥──天狼星.布萊克──劫盜四人中的一員?
哎呀,我幹嘛無端會想起布萊克的啊?好像只見過他一兩面左右罷已,為甚麼他的身影會停留在我的腦海中,消散不去?腦海迅速地閃過我的好朋友──鈴,一個喜歡天狼星的花癡曾和我說過的話。
>>小天喔,他真的很帥的說~我真的好想當他的女朋友噢──天狼星他從沒有過女朋友的......
靈機一觸。
「喂,馬份。你快逃吧。」我扯了扯嘴角,冷冷地對馬份說。他呆了呆,醜陋的笑容亦定住了,「啊?為甚麼我要逃?」然後他的黨羽就不屑地望著我,哈哈大笑。我睜大深黑色的眼眸,假裝吃驚地啊了一聲。
「你不知道嗎?我的男朋友是天狼星.布萊克────」冷冷一笑。馬份和他的黨羽露出訝異的神情,睜大眼眸、張大嘴巴。呆子的白痴模樣。「真的嗎?我好像從沒聽過布萊克有女朋友的啊,別說謊吧,小妞。」馬份抬高眉毛,一付完全不相信的該死模樣。哎喲,他幹嘛會變得這麼聰明?死臭蛇!馬份一面淫笑,一面開始對我毛手毛腳。「喂,你給我滾開,別碰我!滾開,你他媽的臭王八蛋!」
突然有一個身影從上面跳下來,他把馬份推開,喊道:「死馬份──喂!」我定睛一看,是天狼星.布萊克!臉不禁紅了,他從橫樑上跳下來,不是會聽到我胡扯的話嗎?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你想死是不是啊?她不是已對你說了嗎?她是我天狼星的女人,你幹嘛對她毛手毛腳?以後別再碰她,否則──後果自負。」天狼星一面冷笑,一面對馬份喊道。然後他向我走來,猛地用力地擁著我。天狼星用他那深藍色的眼眸深情款款地望著我,然後往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低聲地在我的耳旁說:「親愛的,妳怎樣? 」
「妳倒是很幸運啊。」馬份陰險地笑道,但是卻無法隱藏語氣中的一絲膽怯。他終於大搖大擺地走了。
天狼星放開了我,他垂下頭、不發一言。我紅著臉對他說:「謝謝你啊。」天狼星撥了撥他那藍得有點像黑的及肩頭髮,望了我一眼,小聲道:「沒什麼,不用謝我。」噢,想不到一個這麼酷的人竟然會害臊吧,可愛極了!具有極大好奇心的我對他更有興趣了,問道:「喂,你剛才幹嘛要救我,天狼星?」
他呆了呆又搔了搔頭,「想救便救啊。」我從未見過這麼Cool的男生,便不禁暴躁起來,「喂你知道我是誰嗎?快問我叫什麼名字。」天狼星頭上冒起了三條黑線,然絞把我的話無奈地重複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哈哈,我是藤.漾。很高興認識你呢,天狼星。」我高興地答道。好聽話的男生噢~天狼星漠然地眨了眨眼晴,無奈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幾年級嗎,天狼星?」我熱切地問,並露出一個調皮的微笑。天狼星抬高頭望著我,皺了皺眉,茫然地道:「啊?」
「快問我幾年級啦!」我不耐煩地說。他又冒起了三條黑線,不耐煩地大吼:「女生真麻煩啊!妳幾年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雖然他向我咆吼,但是我卻仍然開心的笑道,「我五年級了,天狼星。」
「嗯。」他把手插進口袋裏。
我仍是有興趣地問天狼星:「為甚麼你對馬份這麼酷、對詹姆.波特、雷木思.路平、彼得.佩迪魯他們這麼隨意,但是為甚麼對我便這麼──呃──害羞、古怪?」天狼星望著我,輕描淡寫、滿不在乎地答道:「胡說。」然後他向外面望去。雪仍然在下著、幼稚的人仍然在堆雪人、打雪戰、堆雪球。
突然天狼星抬起眉望著我,笑了笑,「藤──,妳想打雪戰嗎?」不知為什麼,天狼星的話裏總是有一種令人難以拒絕的語氣。我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天狼星牽著我,跑到雪地去……
突然覺得堆雪人、打雪戰、堆雪球,並不是那麼無聊、幼稚的罷。
我也好像就是從這時開始愛上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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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交誼廳裏做功課,總覺得有點兒忐忑不安、有點兒心不在焉。究竟這是什麼一回事呢?為甚麼我的腦海裏只是不停地重播著剛和天狼星一起的情景?怎麼我會這樣的?我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天啊,我不是愛上了天狼星吧?拼命搖著頭,卻搖不去他的身影。結果我就連功課也做不成,跑出交誼廳,想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冷靜一下。
藤.漾!到底妳今天怎麼啦?
我信步走到湖的附近。突然看到一個身影站起湖邊,我的腦袋猛地變得空白一片──是他?那可惡的混蛋馬份?我記起口袋裏有魔杖,便立刻取出魔杖,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向馬份施了一個全身鎖咒:「整整石化!」馬份全身僵硬地像一塊木板似的,我一面呵呵笑,一面走過去,順便踹了他幾腳。
馬份用他那如寶石般、淺藍色的眼眸恨之入骨地瞪著我,所以我白了他一眼,再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後開始對馬份他拳打腳踢。我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馬份倒了在草地上,但我卻再踢了他幾下。
我邪惡地輕笑,一下子便坐了在他的肚子上,不停地摑馬份的耳光。血慢慢地從他的嘴角流下......實在爽死了、太爽了!我站起來,一腳踏在馬份的大腿上──「啪!」骨頭折斷的聲音……
誰叫他得罪我?
──哼,自討苦吃。
我冷冷一笑,用漂亮的姿勢把馬份踢到湖裏,卻發現心中的鬱結已慢慢地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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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都是個定力很強的女孩,從小到大都無異。
自從那天對馬份他拳打腳踢後,我就告訴自己必須忘記天狼星這個人。而我亦做得很好,因為在我的生活圈子裏,根本沒有人會提及他的存在──我甚至為了忘記天狼星而遠離鈴。我不要,我不要自己的生活圈子存在這個人。
──我忘記了天狼星,至少假裝忘掉。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現在已過了一年啦,這天是七年級畢業的大日子。
「藤,」我的好朋友──瓏在輕輕地喚著,「劫盜四人他們要畢業啦。真可惜呢。對嗎?」為甚麼、為甚麼瓏要在今天對我提及他?好不容易才假裝忘掉天狼星,為甚麼瓏要對我提及他的存在?我厲聲地道:「瓏,如果妳以後再對我說有關劫盜的一切,我們便一刀兩斷吧!」她吃了一驚,「我不說了不說了──」
我轉身走到湖邊,靜靜地坐在草地上,呆呆地望著冰冷的湖水。
──淚水已經停了,但心裏仍淌著血。
──他要畢業啦。
那一次初遇之後,我就沒見過天狼星了。他一定已忘了我吧?他又怎會記住一個平凡的女孩呢?心裏有一把聲音對我說:「有什麼關係呢?曾經見過天狼星、曾經和他一起談天,不是已經足夠了嗎?」
──但我真的好想再見他……
心裏的那把聲音繼續說:「別妄想吧,妳太貪心了。」
──對,我該心淡的了。
「藤?」一把熟悉的男聲。
我不敢相信,這鐵定是我的幻覺……沒可能的────
我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見那仍然冷酷的臉,跳了起來,呆了呆,然後把頭埋在他的懷裏。仍是那樣可靠、溫暖。「天狼星──」好想喊這名字一千次、一萬次。我抬高頭望著他,有一絲羞恥的感覺慢慢地沁入我的心裏。
我推開天狼星,狠狠地說:「滾開!」他不解地望著我,笑問:「嗯?怎麼,親愛的?」為甚麼天狼星還是對我這麼好?我在走廊見到他,都會轉身走開不管他,努力壓抑往對天狼星的思念。我很清楚,他根本知道我的一舉一勳、他根本知道我想逃避他。「Why?」我望著天狼星,倔強的問。
「Because I love you。」他彷彿知道我想問什麼,便輕描淡寫、簡簡單單地說。
───"Because I love you",就因為他愛我,所以才不怪我?相反,我自私自利,因為害怕愛情而躲避著天狼星,甚至因為害怕愛情而想忘掉他。噢,我是多麼的自私自利啊!
「別再從我的身邊躲開、離開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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