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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最初最初,加入鳳凰會的那一刻起,我就曉得:我的命再不屬於我,再非我所能控制;早在最初最初,初初握著Ginny手的時候,我已是了然:我的命再不只我一個人的,再不是生死我一個人說了算。他還背負著保護另一個人的使命,以及承諾。
  愛上Ginny,彷彿命定。初時,她如星星之火,何其渺小確極其灼耀,種下我心田,點點點點,都是。我最親愛的那個她。知她愈深,我益發明白,她注定是那唯一,唯一的心動;唯一,唯一的所愛。除她以外,再沒有誰人能夠勾起那種疼至骨髓的心悸。包括潘西‧帕金森,那個我以為會就此攜手一生的女孩。

  前天老爸又寫信來了,那隻好看的灰面鳩還棲在房間面東北方的窗櫺。我當然懂得,老爸沒街道我回信是定不罷休。
  瞥了眼放在檀香木製書桌上龍飛鳳舞的高級羊皮紙,有些兒煩躁地一把抓起,粗魯地將之揉成一團扔進字竹簍裡。
  帶點頹然地現坐在椅中,伸長了腿跨放在桌上,雙眼瞪著變化萬千的天花板,倏地腦中一個光閃,我直起身子彎腰撿起那顆紙質球狀物。攤平。仍舊是皺皺爛爛地,但我可沒這心思理會。抽起架上的羊皮紙,手中的羽毛筆舔飽了墨水,振筆疾書:「親愛的父親大人您好,日前接獲您的來信,感到欣喜非常。此外,關於您在信中所提及的,對於帕金森小姐,我想我們都還太年輕以致於無法正視彼此心中‧‧‧‧‧‧」我不會和老爸正面衝突,但我也肯定不會讓Ginny吃虧的。
  麻瓜電影裡那種俗套不會在我們身上發生──笨蛋情侶才會幹的錯事!

***

  不情願地和波特握了下手瞬即分開。那個自以為是的疤頭想不到今年也當上了球隊隊長,不過也好,免得讓其他沒本事的廢渣弄髒了我的手。
  在葛來分多的座位上搜尋著Ginny的嬌小身影,結果自然是失望的。她怎麼會來呢?來看我和波特決一死戰?倘若我這般想,未免駑鈍。她肯定是嫌尷尬才沒來的。也好,受傷的人要多休息。
  或者,她心裡還是有波特的?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讓我不由得打從心底不悅,所幸不想了。給它仍一邊去!沒有誰能阻礙Draco Malfoy的思考。
  跨上掃帚的瞬間感覺到球衣內裡口袋部分的沉佃佃,以及細微的金屬撞擊聲響,不由得又分了神。

  我站在餐廳外,手插口袋,金髮散落卻整齊,脣角略略上揚──我曉得自己很好看。品種優良。像妙麗‧格蘭傑就是一個標準的失敗例子。麻種。這點從頭髮就看得出來:第一,她的頭髮是難看的淺褐色,而不是任何的純色,甚至還參雜了些許的深棕色。沒水平!至少也要像我的Ginny那種火紅的極致才行。第二,她髮量偏多,又鬈,整個蓬起來,著實難看。三來,她的髮質實在有夠差,既沒有我這種閃耀光澤,也沒有Ginny那種連髮尾的捲俏有彈性的Q感,那種毛燥是用再多護髮劑也沒有用的。於是,格蘭傑僅餘的那點姿色就在她的一頭亂髮之下給摧毀殆盡。簡言之,是麻種純種從頭髮就看得出來。

  走廊上,幾個赫夫帕夫四年級的女生小聲地討論著,另,雷文克勞那群五年級的女孩兒頻頻回頭──我知道自己顯眼。除了Draco Malfoy從來不等人、不會放著克拉、高爾那兩個豬頭不去使喚,不外乎便是本大爺足以媲美Tom Cruis的俊帥外表啦!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我好容易才發現人叢中的Ginny。我喊她,她頓了會,張望了下,卻又繼續往前走。可惡!就感覺不到我這個Malfoy家族的菁英在呼喚你嗎?
  臉繃了死緊,隱有怒意,在距她三步之遙,正要開口時,她終是發現了我:「咦,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今天有比賽嗎,你不用去換衣服啊?」她不明所以的樣子讓我感到更加不爽。我不說話。瞪著她,她窘迫,我惡意陡地竄起。一個伸手,她如瀑如妖的火色秀髮傾瀉而下,手中已多了個銀製的精美髮夾。
  「這個,我拿走了。」
  「喂!不可以啦!那是‧‧‧‧‧‧」她想說什麼,卻又打住。
  她伸長了手,蹎起腳尖,試圖從我手中奪回她的所有物。我手舉高,見著她這般重視,我更加不打算還她了。
  「不管!」只是一個念頭閃爍。忽地,我傾身靠向她,知道這姿勢看來曖昧,已經有人在議論紛紛了。我是故意的。低聲道:「你是我的lucky girl,那你身上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幸運物囉。祝我贏球吧,my darling!」最後一句我特意說的大聲,甚至不忘奉送一個響亮的大啵。是,我就是在宣示我的所有權,不過要比狗灑尿高明太多了。看著葛來分多那幾個小渾球難以致信的神情和瞪紅的眼,我戴著勝利者專有的笑容走過他們身側,深綠色的球袍因風吹而翻飛,我背脊挺直,走路姿態都有Salazar的優雅。葛萊分多的小雜種們似乎特別易怒。波特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想到Ginny嘟著嘴的嬌俏模樣,我不由得會心笑了起來。我手伸進袍子內裡的口袋,摸著了我要的東西,捏緊了下,觸手溫暖,沒有金屬物平常的冰冷,當是我身上的熱傳導,但我卻寧願想那是Ginny的體溫。
  波特比我先一步抓到金探子。若不是Ginny的髮夾掉了下去而我不想任何有Ginny香氣的物品沾染上丁點塵土,今天手握獎盃的便是我而不是死剝皮。
  剝皮站在台上受獎,但他看起來似乎不怎麼高興,死疤頭,裝什麼憂鬱阿?看著榮恩‧衛斯理咧開的大嘴,我只覺得討厭,不想見著他得意的笑容,別開了眼。手裡,把玩著Ginny的髮夾,不再理會葛萊分多的那群雜種說了什麼話。
  管他們趾高氣揚!此一時彼一時罷了。

  不尋常的破風聲讓我本能地抬起眼,只有眼。是,鬥雞的那種氣勢。剝皮大跨步朝我走來,風風火火,前額瀏海飄起,我開始能夠理解霍格華茲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疤頭迷了。就算我現在還會嗤笑她們的品味與眼光。
  「你怎麼會有這個的?」
  用手撥掉波特死死抓著我衣領的指頭,縱然不曉得他失控的原因,也不了解他怎地如此憤恨,我依舊選擇擺出好整以暇的姿態來狎弄眼前這之好撒潑卻咬不著人的「小、狗、狗」。不過,不知道他的主人嫌不嫌棄他那個醜陋又噁心的疤就是了。
  「哦,」眉微揚,我笑著看他壓抑憤怒,繼續說著,有小小的興災樂禍:「你說這個啊?很漂亮對吧?告訴你,這可是我」後面那句honey還未說出口,波特已經一拳迎面揮了過來。
  不屑,真的鄙夷。一掌堵住了他的氣焰,他該會懂得冷靜。雖說他因練習魁地奇而有不賴的體格,但他畢竟不是打擊手,肌力、臂力都還不夠,否則我也不會如此輕易地擋下他失去控制的一拳。
  笑容掛上,會讓人氣得牙癢癢的那種:「剝皮,你不會就只有這點能耐吧?」輕蔑地掃視了他一眼,期待他可能的反應。
  「你‧‧‧」又是格蘭傑!攔他做什麼?這老礙我好事的死麻種。
  「波特!你在做什麼?」喔喔,石內卜來啦?這一幕雖然沒有剛剛的驚險,卻也是劍拔弩張,足夠讓石內卜私心地「大發雷霆」了。
  果然。「葛來分多扣50分。波特,跟我到我辦公室來!」疤頭,你的死期到喽!想到這,不由得賊賊地笑了起來。
  「跩哥,你也過來。」
  什麼?我也要阿?
  很不情願。
  極端、極端不情願的踱了過去。
  死剝皮看著我,哼,那種人就是鎖心術再厲害,也鎖不住表情,有啥P用啊!
  我瞪、我瞪、我瞪瞪瞪,看你眼睛大還是我眼睛大!

  從石內卜辦公室走了出來,我帶上門,笑意隱隱。
  噢!他又被罰勞動服務了,真可惜這次不是刷地板,便宜他了。
  「不要打她的主意!」他低聲說,無比的認真與壓抑。走遠。
  斜倚在牆上,我雙手抱胸,看他背影漸遠。我為什麼要打金妮主意?我不需要打她主意,我,從不圖求她什麼。

***

  天朗氣清,又是一個春寒料峭的早晨。
  喝著熱騰騰的麥片粥,目光卻不時有意無意地飄向葛來分多餐桌。
  看見克拉也探頭探腦的,以為葛來分多的食物有什麼不一樣。笨蛋!要是比較高級也會是我這種純為純種並且優秀的史萊哲林人的專利,ok?
  不過,我似乎是太明顯了些,連克拉這種低能都看得出來了,那其他人不就早知道了?
  有些擔心,又存著些許欣喜地四處張望了下,還好,沒什麼人注意到──否則我Draco Malfoy的一世英明不就葬送在一頓小小早餐裡了?笑話!
  為一個小女孩丟這臉。
  肖話嗎?
  心上大石落了地,放心,卻又沉。連表情都顯得陰惻惻了。

  屹立在雪中,我懷中還揣著一條滾著灰邊的深藍色圍巾,搜尋著想望的火色身影。像尋找金探子那般,那般熱切。那般殷切。
  「走吧!」她雙頰紅緋,胸膛上下起伏,呼出的白色霧氣籠罩住她就要滿溢而出的笑靨。
  「等等。」拍掉她髮絲上的殘雪,將手中的針織圍巾纏上她細白的項頸,纏繞,厚實厚實。
  她笑,酒窩深深,我在那蜜也似的旋渦裡迷眩。

  相較於街道上的寒風凜冽,泥腳夫人的店就顯得很是溫暖。
  本來,我是不在外頭喝茶的──總沒有家裡好。是,我戀家。
  但,為那個成天蹦跳的小女孩,我已破例太多,不差這次。
  金妮齒嚙著瓷杯杯緣,洛神花茶蒸氣上騰,她眼裡盡是霧氣,迷濛,朝我望,頰上笑意濃。
  「我們待會去『蜂蜜公爵』好不?我想吃糖霜鳳梨。」
  笑了笑,算是同意。遇著了她盈然的木色大眼,就是有人拒絕得了,也肯定不會是我。
  啜了口熱呼呼的伯爵茶──還有些兒燙口,但也還能接受──就同我對面的紅髮小姐一般。
  「你不去你哥哥的店看看嗎?」聽說他們生意不錯,應該有寄錢回家吧?否則怎會連衛斯理(我是說榮恩.衛斯理)的用度也逐漸好了起來。
  「呣,本來想的,可是一給他們看到,他們又要碎碎唸!」尤其是和你在一起!上次因為和西莫走一塊,而被哥哥們疲勞轟炸的景象還記憶猶新,金妮不由得噘了噘嘴,有些賭氣的說出了違心之論:「反正那些東西我也用不到。」但真的真的很有趣。
  我們,都遷就著彼此,即便是那時。那時候,我們小指間沒有任何繫絆。

  六年級超勞巫測的課程很是繁重,繁重得讓我不大有時間去想餘下的問題。
  再次翻了翻行事曆,將手中的墨色請帖穩穩地擲回几上──想不到老頭帕金森今次竟這般直截,連個彎也不拐地便讓他家那頭灰鷹把帖子送來,往年都是寄到宅子裡的。太明顯!這暗示。
──成年了,可以論嫁娶了。或者該說,可以進行政治聯姻了。
說真格的,該是心照不宣。
  時候,到了嗎?

  潘西嗎?她其實不錯,我是指臉蛋、膚質和身材,至少這是上星期她在我房裡我們進行「深度交流」之後所得到的心得。而學習,她那種正統巫師家庭出身的,總是有個水平的。
  照說,我和她若是結合,沒有誰會驚訝。說到底,是很合乎現實的一對,但缺了點什麼,例如連結。

  一把拉過斗篷,掃了眼牆上的鐘,七點十五,金妮應該剛好吃完飯了。走在寬闊的長廊,沒有看見誰──不會吧,什麼時候他們這們高效率了?
  不覺,腳步已近葛來分多塔,見著了那個紅色身影,血液卻彷彿凍結,我看見了我永難忘卻的一幕:波特吻了她!她讓波特吻她!她沒有絲毫反抗。
  儘管那一吻不過是落在額際,輕如蝶翼,一個親人、朋友,甚至師生間都可以有的一個吻,但我起先的澎湃卻是乍然冷了下來。轉身,拂袖,我想我們再不會有交集。十年以後,我只會告訴我的孩子,學生時代我便同他(或者她)母親潘西‧帕金森交往。

  早春的戶外綠芽青青,口鼻間俱是清新氣息。風和和,吹得我髮絲飄颺。手中拿著的是早餐時一個四年級小女孩拿給我的紙條,上頭寫著:Astronomy Tower。接著迎接我的,是另一串待解的謎──老實說,我不介意和潘西玩玩這種遊戲。箇中樂趣在於一步步貼近真相。我不想潘西會同樣的事會做兩次(她這人不但狡詐且對事自有一套見解,不甘流俗),但我依舊照著紙條上的指示前進。
  按圖索驥,終能得到我要的。
包括權勢,包括財富,包括地位,包括愛情。
  原先繫得好好的墨綠色圍巾滑落,一個伸手,重新綁好。前方,高聳參天的百年杉木之下,是個身旁寶藍色的身影。皺了皺眉,潘西的背影該要再修長、再纖細些才是。
  腦筋轉的飛快,唇部神經卻是更加機敏。
  話,出口了。

  水已覆,總是難收。
  「潘西!」
  前方的女孩轉過身來,神情訝異。Oh!Shit!是金妮‧衛斯理!要拍額頭已然來不及──我壓根兒忘了我沒和她「正是分手」──或者,我早先入為主地認為她會知道我們已經分手。因為我就是那樣想的。
  只見她的表情由起先的驚疑轉為憤怒。
  她轉身欲走,我定定站在原地,腦中似乎閃過什麼,卻抓不著。

  她的背影讓我心內猛地一個無名火竄起:「你鬧什麼彆扭!你以為我沒看見波特吻你嗎?」我朝她吼,吼盡這些天來的怨氣。呼吸因未曾換氣而有些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口鼻噴出的霧氣讓視線模糊了起來。
  「那你自己呢?潘西‧帕金森在你房間過夜!
「不要當我是無知的小女孩,以為我會相信你們只不過『純聊天』的鬼話!
「這就像我向你說我對哈利沒有一絲半縷的情愫,沒可能!」她尖著嗓子喊。
她杏目圓睜瞋視著我,雙眼絲絲地發著血紅。
「請你‧‧‧」她語音顫抖,調子,低了:「別總是那麼自以為,自以為能把所有的人把玩在手心。
「你以為,‧‧‧別人都是笨蛋嗎?」
  逐漸細微,幾乎莫辨。

  原本半舉的手放下,看著雪中腳印的頭顱抬了起來,「金妮,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我語氣緩了,她卻歇斯底里了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
「你無法接受我和其他男孩走在一塊,那你又憑什麼要求我忍受你和帕金森在一起?
「你說你不是這個意思,你倒說說看你是什麼意思,馬、份、少、爺!」她眼裡滿滿是淚,我伸手想為她拭去,她只是甩開。

我和潘西,算不得真正分手,但彼此卻是心照不宣。老帕金森那裡我回了訊,一張措詞委婉的短箋──曾經我也以為我會和潘西在一起──。爸聽說我拒絕了老帕金森的邀請(這明擺著是拒絕他給我安排的婚事,他不明白我抗拒的原因),於是亦發信前來“關心”我這個Malfoy家族後裔的終身大事。
我答應他,這個週末回家,偕同我的「女友」(要知道,這“女友”與“女伴”雖只一字之差,卻是別若天垠。),參加Malfoy家族一年一度的聚會。當然,附上了我信誓旦旦的保證:她是百分之百的純種──皮肉底下流淌的讓我犯不著思考便明白所謂該與不該,還有限度。而衛斯理,還在我(以及我父親)的限度內。
金妮‧衛斯理,你要是不答應,就曉得了!
我已無退路。

就算拉不下臉,我還是得要去找她。畢竟我已竟和爸說了,「我將帶一個將會成為我生命伴侶的女孩同去」;當然,我是喜歡金妮的。但還不到愛。
朋友呵,別說我吝嗇!

金妮不似潘西,她不喜歡也不善於擺架子,但對於男孩的追求,她還是很有一套的。至少這是我一個多禮拜來的體認。
「Ginny,」軟棉軟棉,聲音好聽的人就是有這種好處,羨慕我吧!
「好啦好啦!」她一把拉下我身上的隱形斗篷,「答應你總行了吧?」她食指戳著我肩胛骨,說得頂委屈的,臉上卻不那麼一回事。

我不想她是真的生我氣。就算是,也總該消了。
勝利的V字,從來屬於Draco Malfoy。

她穿著我前些日子交予她的冰藍色小禮服,綴飾晶閃,裙擺搖搖,她姿態何其娉婷。
寶馬香車,就在霍格華茲校門口。
「你今晚很好看。」接過她手,將她身子帶上馬車。
天馬嘶鳴,不一會兒便穩穩當當地停駐在Malfoy大宅前了。
我攜她手,感覺到她手的冰冷,握她的手緊了緊:「別擔心!」像在鼓勵金妮,又似在安慰我自己。「不會有事的,我爸媽會喜歡你的‧‧‧」嘴上逕自說著,目光卻是向前溜了去,不再看她眉眼。
把握,還不達六成。
我,也拿不準啊!

「爸!媽!」和爸握過手後,我彎下身子去吻媽戴著祖母綠指環的細白長指。那跟爸的是一對兒的。
我們可不像美國佬那般隨便與粗鄙。
身子側了側,讓出金妮,她眼中還有怯!「爸、媽,這是金妮,Ginny Weasley,我在信裡提過的。」我沒有為金妮介紹我爸媽,為著她那絲膽怯,我不滿。她以為我Draco Malfoy是什麼人,她以為要和Malfoy家攀上姻親關係挺簡單的嗎?就平她方才那一個眼神,她便不配成為Malfoy家族的一份子。
「馬份先生、太太,您好!」她同那些麻種一般微微鞠躬。
但我原以為她什麼不會說、不敢說、不懂得說的。Ginny Weasley,好個葛來分多的女子!

耶誕節開口像她求婚已經是年底的事了。打從父親來信,已有三天,那三天,我不曉得是怎麼過的。只記得,每日清晨醒來,陽光灑在我面龐,那一睜眼,我都像是雀躍得要衝撞上天花板,手裡還握著琥珀質的耳釘,便在雙人床上打起滾來。
我想我是真心喜歡她。

反反覆覆,我從來不懂我自己。是這個樣複雜。

在那之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大為減少。實在是近日裡主人交代的任務太多,就連霍格華茲我也不大回了。在這動亂的年代,一紙文憑已不再有所謂價值,主人不會要,鳳凰會也不會要。
去年聖誕假期前,她初次見著我臂上的黑魔標記。她沒有露出嫌惡,只是微微訝異,沉默了數秒,她裸裎的雙臂攀上我項頸,項頸仰起吻上我額:「我相信你!」絲絲絲絲,縷般地沁入骨髓。
她不像潘西,潘西早已司空見慣。她指尖在我膀子上的醜陋畫圖:「真是可惜了!」語氣只是淡然,她將我當作一尊好看的藝術品。

「你不適合金妮!」波特一身闇若子夜,翡翠色的眼眸只是堅定,面上除了風霜,是明顯地洗練。兩年來鳳凰會的出任務與種種考驗,讓他不再是當初那個愚蠢的死疤頭。
「你的意思是你是金妮最好的選擇囉?」我挑眉,對他的話不予置評。
「你不適合做任何一個女孩的丈夫。」他的篤定讓我不定的心又搖擺了起來。
靜默,我想我能理解他的意思。我不是那樣能讓Ginny倚靠。
這也是為什麼當主人將他性命把玩掌上時,我要救他。不因為我是那個「守護」「被選重的男孩」的人。
我,是柄雙頭刃。
當然,我得到了我應得的下場。
當唇角的血逐漸乾枯,就是黑魔王已死,也于我毫無任何意義了。

我只說:「告訴她,我要她連我的那一份一同活下去。」

雨在我臉上方的領空下了起來,眼皮重得抬不起來,我只曉得,那一滴一滴,那樣濕熱,卻又顯得毫無溫度。
冷,沒有關係,我的左胸膛,它,還在跳呢!聽到了嗎?金妮,我知道你聽到了。
妳從來知道,包括那最後一聲撲通。

我相信他,會給她幸福。
我相信她,會好好地,活下去。

至此,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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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若羽 @wf3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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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真的還滿複雜的...

這樣的的馬份不多見呢!是一篇好文章喔~

☆°╮若羽 @wf3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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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看完你的文,好像不再那麼討厭馬份了
真是「複雜」的感覺阿~

消失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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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你的文章突然覺得跩哥會和金妮在一起。
真的很奇怪⊙⊙,不過我覺得跩哥跟金妮真的很速配的說。

☆°╮若羽 @wf3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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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你的文後,覺得馬份和金妮真的很速配呢!

消失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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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描寫了Draco少有的情感,,
大大很,厲害耶/\/\

queenie - @qu4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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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害我也有少少喜歡馬份了...
但他得意的樣子...還是很不像會這樣...

珍妮 @je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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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馬份也有這樣的一面阿?還不知道呢!
不過這標題取的好,真是夠複雜的了!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