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萊哲林的哈利波特─火盃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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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 @SAI007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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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當天,我在多比的探視中驚醒。

他不知道為甚麼打算送禮物給我,於是我只能從我的行李裡面隨便
拿盒巧克力蛙給他。

他送了我一雙公母襪,一邊是紅色的一邊是綠色的,這可能是家庭
小精靈的堅持。

衛斯理太太送了我一件毛衣,以綠色為底打出一個黃色的火龍。

我猜她應該知道龍的事情了,應該說給預言家這樣報只差我三餐吃
什麼沒寫了。




綴歌送給我一個金探子形狀的鍊子。

我能送綴歌的東西實在很少,所以她沒有特別要求我給她什麼。不過
我還是送了她一個海藍色帶有天青石的髮箍。

妙麗送了一本跟魁地奇有關的書籍;榮恩真不愧是他,居然想到送了
一袋糞蛋──不是,你什麼時候看過我扔糞蛋啊?

天狼星送給我的是一把萬能刀,上面有可以開任何鎖的小工具。

海格送了我一整盒的糖果,他試著挑出正常且我可能喜歡的口味。




我來到交誼廳之後,跟著綴歌等人下去吃早餐,半途遇到榮恩與妙麗,
所以也聊了一下。綴歌不小心被翠菊纏上,所以接下來幾乎都不見人影。

榮恩對我痛揍他的事情不是很在意,但是他對自己的舞伴不太滿意。

「那還不是你搞老半天都不願意找妙麗,你為什麼那麼固執?」

「──不知道。」

榮恩很明顯還沒開竅,妙麗大概真的是被他給氣走的。

不過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邀請妙麗去舞會,會是同個學院的,還是
雷文克勞的?





中午吃飯時遇到西追,他說他會帶張秋去舞會。

我也很好奇張秋會穿什麼樣子的禮服,但是最期待的還是綴歌的禮服。

吃飽飯之後,弗雷與喬治挑釁榮恩,於是我們兩個跟那對雙胞胎打起
了激烈的雪仗。

妙麗看我們打起有如世界大戰一般激烈的雪仗,在接近五點的時候說
要上去準備了。

「什麼?妳需要三個小時?」榮恩一個分神,吃了喬治的一顆超大雪球。

女孩子是需要時間準備的,又不像我們身體沖一沖直接穿上禮服就好了。

榮恩試著問出妙麗的舞伴是誰,但是妙麗沒有給他回應。

我們到六點多才結束這場世紀之戰,約好七點五十分在餐廳門口碰面。





我的禮服看起來還可以,我印象中榮恩的禮服有非常多的荷葉花邊。

我在交誼廳沒有看見綴歌,潘西跑下來說綴歌還需要一點時間,要我
先去餐廳門口等她。

於是我前往餐廳門口,剛好看見榮恩,他似乎試著清除掉一些荷葉邊,
但是不是非常順利,有些地方裂了開來。

然後露娜‧羅古德穿著金色的禮服出現,她把自己的頭髮弄的老高。

「嗨。」露娜開口道。

榮恩似乎沒那麼苦瓜臉了,我想露娜的穿著基本上算是合格了,只是
衣服太亮了點。

「我本來沒有禮服。」露娜抓著兩耳的月亮型耳環,「可是秋幫我弄了一套。」





我望向露娜手指比的方向,西追與張秋出現在眼前,西追穿著灰色的禮服,
看起來很有精神;張秋則是穿著銀灰色的旗袍,胸口有個可以看見溝的縫。

西追看到我之後,就挽著張秋走了過來。

「晚安,哈利,你的舞伴呢?」

「還在準備。」我也向張秋打招呼,她面帶微笑的向我回禮。

「秋,我等一下就可以放頭髮了嗎?」露娜用手指摳著自己的沖天頭。

「等進去再說──」張秋把眼睛放在榮恩身上,上下打量著榮恩的禮服。

榮恩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禮服,然後再看向張秋。

「不好意思,等一下請你體諒露娜的行為。」張秋說著,榮恩只能乖乖點頭。





接著波巴洞的花兒也來了,榮恩看見她馬上縮到角落。

她帶著雷文克勞的魁地奇隊長當舞伴,他看見張秋的時候對張秋揮了揮手,
不過張秋一臉不太高興的看著花兒。

「那個花兒前幾天試著邀請西追,」露娜開口,「後來你的好朋友,縮在
角落的那個,他就跑去邀請花兒。」

榮恩越縮越靠近牆壁,試著把自己給藏在牆壁邊。

上次檢測魔杖的時候花兒似乎提到魔杖有用她祖母的羽毛,所以花兒應該
是有著迷拉血統。我猜花兒在迷惑西追的時候不小心迷惑了榮恩。

不過這沒辦法幫榮恩開脫,他到最後還是沒有約妙麗,這是他自己的問題。





接著維克多‧喀浪走了過來,他帶著一個穿著粉色禮服的女性──

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妙麗,因為她連牙齒都修整過了,幾乎到了
認不出來的程度。

榮恩呆滯地看著妙麗與喀浪走了過去。

接著麥教授宣布即將開始舞會,門都準備要打開的時候,潘西才領著綴歌
走了下來。

潘西很隨興的穿著一套淺粉紅色的禮服,克拉與高爾穿著墨綠色的禮服,
我真的還以為他們也是雙胞胎。

綴歌戴著我送的海藍色天青石髮箍,穿著亮紫色且會隨著燈光變色的露背
禮服,手上戴著類似色的絲綢手套。

她將頭髮豎起,盤在後面,露出了雪白的頸肩。

我有一種衝動想把她的背用披肩給遮住。

潘西把綴歌帶到我面前,然後得意的笑著。

「怎麼,看傻眼啦?」

「是啊,我不諱言的說,我真的看傻眼了。」

潘西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她拉著克拉跟高爾走進餐廳。




「──怎麼樣?」綴歌有些害羞的開口。

「妳是這裡面最美的,我甚至不想讓妳給其他人看到。」

她每次都能讓我興起各種情緒,我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強烈的獨占欲。

如果我沒有發現石內卜一直盯著我瞧的話,我大概今晚就把持不住了。

聽完我的讚美之後,綴歌紅著臉伸出手。

「走吧,哈利。」

「我的榮幸。」我低頭親吻她的手,然後挽著她走進餐廳。




我們這些鬥士與舞伴來到主賓席前面,鄧不利多高興地笑著,但卡卡夫
看到喀浪和妙麗越走越近,臉上卻露出和榮恩一模一樣的表情。

魯多‧貝漫今晚穿著艷紫色的長袍,上面印著大大的黃星星,他和同學們
一樣熱烈地鼓掌著。美心夫人脫去了她平常的黑緞子制服,穿著一件淡紫
色的飄逸長袍。

柯羅奇沒有來。桌旁的第五個座位上坐著派西‧衛斯理。

派西拉開他身邊的一個空椅子,目光炯炯有神地望著我。

於是我跟綴歌在派西旁邊坐了下來。派西臉上一副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樣子。

「我被提升了,我現在是柯羅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我代表他來這裡。」

「他為什麼不來?」

「我很遺憾,柯羅奇先生情況不好──」

總之我省略掉他的長篇大論,柯羅奇似乎生病了,所以讓派西代理他。

綴歌在旁邊聽的津津有味,我不知道柯羅奇的病情原來有那麼有趣。





妙麗與喀浪聊的非常投機,投機到卡卡夫受不了了。

「行了,行了,維克多!不要再泄露更多秘密了,不然你這位迷人的朋友
就會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了!」

鄧不利多對著卡卡夫笑了笑,「伊果,這樣嚴守秘密──人們會以為你不
歡迎別人去參觀呢。」

「哎呀,鄧不利多,」卡卡夫說,「我們都想保護自己的私人領地,是不是?
我們難道不需要小心守護我們受託保管的學校殿堂嗎?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學校
的秘密,我們難道不應該為此感到自豪嗎?我們難道不應該保守這些秘密嗎?」

「哦,我做夢也不敢斷言我知道霍格華茲的所有秘密,伊果。」

鄧不利多說,「比如說吧,就在今天早晨,我上廁所時拐錯了彎,發現自己來到
了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佈置非常精美的房間,裡面擺著各種各樣精緻豪華的
便壺。等我回去仔細調查時,卻發現這個房間消失了。但我必須密切注意。
它大概只在清晨五點半時才能進入。或者只在弦月時出現──也可能是在找廁所
的人膀胱漲得特別滿的時候。」




說完之後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我眨眼。

腹黑白鬍子,你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花兒戴樂古正在對雷文克勞的魁地奇隊長──羅傑‧戴維斯批評霍格華茲的
裝潢佈置。

羅傑‧戴維斯看著她說話,臉上帶著如痴如醉的神情,有好幾次叉子都拿歪
了,沒有把食物送進嘴裡。我甚至懷疑他根本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麼。





等到吃完飯之後,鄧不利多宣布舞會開始,我們這些鬥士就必須領著其他人
先跳一支舞。

另外幾位鬥士和他們的舞伴都站了起來。

我像練習的時候一樣,與綴歌順暢的跳起舞來。

一連好幾支舞的跳下去,不知不覺大家也跟著跳進舞池內。

「我們坐下吧,好嗎?」綴歌有些疲累的開口,我立刻挽著她走到一旁休息。

榮恩一臉不開心的坐在那邊。露娜已經把自己的頭髮給放了下來,充滿好奇
的看著我們走過來。





「怎麼樣?」我問榮恩。
  
他沒有回答。他滿臉怒氣地瞪著在附近跳舞的妙麗和喀浪。

沒多久,妙麗也走了過來,坐在露娜旁邊。

「真熱,是不是?」妙麗說道,用手掌給自己扇著風,「維克多去拿飲料了。」

榮恩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維克多?他有沒有讓你叫他『威基』?」

妙麗吃驚地看著榮恩,「你怎麼啦?」她問。

「如果你不知道,」榮恩刻薄地說,「我也不想告訴你。」

接著他們兩個無視於我,綴歌與露娜的存在,就這樣吵了起來。

慢慢的有人在看著他們兩個。

最後妙麗氣壞了,怒氣沖沖地穿過舞場,消失在人群中。榮恩望著她的背影,
臉上帶著一種出了口氣的表情。

我臉上寫著什麼我自己不知道,不過綴歌的臉上寫著「這傢伙是白癡吧」。

對,這傢伙是白癡,今年特別白癡。






「喵──麗在哪裡?」一個聲音說。

喀浪來到他們桌旁,手裡抓著兩瓶黃油啤酒。

「不知道。」榮恩抬頭望著喀浪,「你把她搞丟了,是嗎?」

喀浪的臉陰沉下來。

「好吧,如果你看見她,就說我拿了飲料。」他說完就沒精打采地走了。

露娜也拍拍自己的屁股不知道溜去哪裡了,剩下我,綴歌與榮恩坐在這。

「忌妒真是可怕。」綴歌開口,然後榮恩轉頭看著她。

「你幹嘛,你給我小心點喔。」我瞬間起了反射動作推了榮恩一把。

最後榮恩氣呼呼的也走了,剩下我跟綴歌兩個坐在那邊看其他人跳的不亦樂乎。

「我們去外面散散步吧,哈利?」綴歌站了起來,然後對我笑著。我二話不說
跟著綴歌溜出去。







夜裡的校園庭院看起來特別的幽暗,雖然天空有半個月亮但是還是不怎麼亮。

我們走出餐廳的位置有類似觀景台的平台,我便跟綴歌走了上去。

隱約有聽見私會的聲音,這讓我今天特別的難以忍耐。

「你看,月亮完全沒被雲給遮擋住。」綴歌用手比著月亮,有點興奮的開口。

「是啊,月色真美。」我說,「如果是滿月就更好了。」

不過路平教授應該就不好了。

綴歌看著我的表情,然後用手肘推了我一下。

「你對我把路平的事情爆料出來不高興嗎?」





我看著綴歌有些不安的眼神,嘆了口氣。

「怎麼會,而且是路平教授自己辭職的,鄧不利多應該還是罩得住吧。」

只是他到最後還是沒把隱藏護法型態的方法教給我。

遠方聽見石內卜抓人的聲音,扣分聲不絕於耳。

石內卜身邊跟著卡卡夫,他一直抓著自己的手臂不知道在跟石內卜說什麼。




「──黑魔標記。」

「什麼?」我抬頭看向天空,但是什麼都沒有。

「不是世界盃看到的那個──」綴歌轉頭看著我,有些恐懼,而且還發抖著。

「卡卡夫是食死人不是嗎,那他手臂上就會有,黑魔王的刺青…」

綴歌看過她父親手上也有的樣子,她可能害怕我會對這件事產生負面的想法。

「妳父親不是通過了審判嗎,那妳就相信他吧。」

至於我相不相信是我的自由。

不過卡卡夫會找石內卜講這個,石內卜應該也是洗白的食死人吧?就不知道
綴歌是怎麼看待卡卡夫與石內卜的情況了。




我把禮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綴歌肩膀上。

「哈利?」她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外面很冷吧,妳披著。」我用手摟住綴歌的肩,與她坐在一旁的石椅上。

她很自然的靠在我的懷裡,耳朵紅的很。

這樣就好,我並不需要急躁,我們還有好幾年可以更加認識彼此。




最後舞會到了尾聲,我護送她回到交誼廳。

「晚安。」她有些疲累的對我開口,表情非常開心。

「晚安。」我回答她,然後打算把外套拿回來,但是綴歌不願意。

「上面會有我的汗臭味,我幫你處理之後再還你。」

這個其實只要用滅滅淨就好了,但是我還是放手給綴歌拿去。

看著綴歌的笑容,我終於也能安穩的睡個覺,忘記第二次試煉的事情與那個
不知道要怎麼解開謎題的金蛋,在與綴歌相處的回憶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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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過得很快,一下子又開始上課了。

海格上了報紙,預言家把海格是混血巨人的事情給報了出來。

榮恩與妙麗現在相敬如賓,在餐廳的時候他拿著報紙走過來看著我。

「怎麼了?」

「所以,你知道了?」榮恩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對我說著,「海格是
混血巨人的事。」

一年級石內卜就跟我說了,連綴歌都知道。

「所以巨人有什麼問題?」

「是這樣的──他們,他們…都不太好。」榮恩似乎苦思不出一個形容詞。

「所以你覺得海格不太好,是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怪不得他都不說,我也以為他是小
時候中了惡毒的膨脹咒語之類的。」

巨人非常嗜殺且暴力,不過不列顛已經沒有巨人了,榮恩試圖告訴我這些。





這時綴歌走了進來,我馬上過去問她。

「啊,預言家現在才知道嗎?還是該說那個像蟲子般討人厭的女記者終於
挖到這個消息了?」

「所以,妳都沒有跟別人說嗎?海格的事情?」

綴歌偏著頭看著我,「他不是你『唯一』的朋友嗎,一年級的時候?」

我是曾經這麼說過。

「所以我打算等你受不了他跟他絕交的時候再來搞走他,」綴歌笑著說,
不過不是那種殘酷的笑容,「沒想到你能忍三、四年,我就把這件事拋在
腦後了。」

那麼寫這篇的──那個麗塔‧史譏到底又是從哪裡知道這個消息的呢?

「不知道,不過我想格蘭傑很快就會受不了她了。」





隔天的報紙換成妙麗週旋於兩名鬥士之間的水性楊花報導,一個是我,
一個就是喀浪。

喀浪還因為這件事跑過來問我是不是真的也跟妙麗交往。

「我說啊,我如果真的跟妙麗怎麼樣,你聖誕節舞會根本邀請不到她。」

「為,為什麼?」

「我啊,喜歡的東西是不會放手的。」就像綴歌,我已經沒打算放手了。

喀浪大概過了十幾秒才像是理解了一般的看著我。





「所以,你,喜歡那個德菈──可兒。」

「…我不否認,不過你的發音可以再正確一點。」

喀浪因為這樣還高興的拍了我的肩,問我要不要他的簽名。

而妙麗在報紙刊登的兩三天內受到兇惡的黑函攻擊到渾身傷,終於讓她憤怒
的對綴歌提議的「對付麗塔‧史譏」這件事認真起來了。





很快的已經一月底了,我稍微去圖書館調查了跟慘叫聲有關的種族,不過
一直查不出個所以然。

這時候我看到西追在圖書館外面探頭。

他看到我之後,大步的走了過來,然後坐在我的旁邊。

「嗨,哈利。」

「嗨,西追,來圖書館查資料嗎?」

「──你告訴了我龍的事情,所以我欠你一份人情。你知道那顆金蛋嗎?
你打開你的金蛋時,它會發出慘叫嗎?」

「所以你的金蛋也會慘叫,對吧?」

「對,不過我只是想告訴你,去洗個澡吧。」西追左顧右盼著。

「什麼?」

「洗個澡,然後…嗯──帶著金蛋,然後…在熱水裡仔細琢磨。它會幫助
你思考,相信我的話吧。」

把金蛋──

「你聽我說,你可以用級長浴室。在六樓糊塗波里斯雕像左邊的第四個門。
口令是新鮮鳳梨。我得走了,再見。」西追說完話之後,馬上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我連忙叫住西追。

西追轉過頭看著我。

「我可以只問一個問題嗎?」我慢慢的把書闔上,「這是你自己發現的嗎?」

西追搖搖頭,然後轉身離開圖書館。

其實不需要去級長浴室,一般的洗手間就可以了,但是既然西追的盛情難卻,
我自然還是去泡看看好了。





我把事情告訴綴歌,然後想要從她那邊先拿回劫盜地圖。

「抱歉,哈利,我把劫盜地圖借給人了。」綴歌有些抱歉的開口。

「妳借人了?」

「對,因為要調查的關係,我把地圖借給了可以信任的人,你晚上披著你
的披風小心不要著涼了。」

說完綴歌就溜回她的寢室了。

她能信任的人,誰,天狼星,還是石內卜?

好吧,她的調查進度還是一點都不讓我了解,我就算知道她把地圖借人了也沒有用。






半夜我帶著金蛋,披上隱形斗篷,前往級長浴室。

進去之後我只覺得當級長也太爽了。

這個浴室比一般的大上幾倍,中間的浴缸甚至可以讓我在裡面來回游個二十五
公尺,一大堆像是裝飾卻有其作用的金色水龍頭,放出的水隨著龍頭上的珠寶
產生出不同的光澤。

巨大的美人魚彩繪玻璃背對著我,偶爾轉頭看我又轉頭回去。

不過我覺得中間的浴缸放的水大概洗不乾淨,因為上面都是泡泡。

你不用清水是要怎麼洗乾淨身體啊?




我把衣服脫光,抓著金蛋走進池子內,泡泡的浮力讓我有些吃驚,我甚至可以
像在死海一樣的直接躺在上面。

西追的提示其實很簡單,把金蛋放進水中就好了,在水中聲音的傳導會與在
空氣中不同。

我把金蛋放進水中打開,它不再慘叫,發出的是柔和的聲音,但是我聽不
清楚。我猜應該也要把頭給放進水裡。

手上被打開的金蛋裡有一些古怪的聲音在齊聲合唱:



  尋找我們吧,在我們聲音響起的地方,

  我們在地面上無法歌唱。

  當你搜尋時,請仔細思量:

  我們搶走了你最心愛的寶貝。

  你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

  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過了一小時便希望全無,

  它已徹底消逝,永不出現。


我浮了上來,把金蛋放到水中用來坐著的平台上,然後用躺下的方式把
耳朵給放入水中,不斷的聽著重複的歌聲。

這個實在是太簡單了──






「你真是聰明過頭了。」

我嚇的跳了起來,看到眼前一名幽靈少女漂浮在水龍頭上。

「麥朵?」

「迪哥里玩他的蛋玩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理解要怎麼做。」

不要在那邊給我講些奇怪的雙關語。

「妳不是單單只會出現在那間廁所嗎?」

「當然不是,我偶而會順著管線到其他地方去,比如說湖裡面──」

「或是躲在這裡偷看級長洗澡?」

「喔,不過他們在裡面做什麼我都不會出來跟他們說話喔。」麥朵笑嘻嘻
的說著,「這樣才有好戲可以看啊。」

這傢伙果然是惡靈,應該要叫人驅散她。





「所以那個黑湖裡面有人魚嗎?」

「喔,有的,你真的很聰明,迪哥里在這裡玩弄著他的蛋──」

同樣的雙關語不要再講第二次,你這個悶騷女幽靈。

我立刻把蛋給闔上,起身把泡泡與水給放乾,穿著衣服離開。

當然我刻意忽略麥朵在我後面發出的讚嘆聲與口哨聲。





前面幾個歌詞都很明顯,但是最後面的歌詞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過了一小時便希望全無,它已徹底消逝,永不出現。」

我連猜都不用猜也知道綴歌會被人魚當成人質,但是最後那兩段…

想起之前說「三巫鬥法大賽常常死人」這點,我實在無法當作普通的試煉。

我太過於在思考上,結果不小心踩到惡作劇的台階,整個人摔個狗吃屎,
金蛋還掉到下面去,打開來發出淒慘的叫聲。

這下不妙。

我趕忙要去撿金蛋,卻聽見好幾個腳步聲出現。於是我連忙把自己全身
縮在斗篷裡面。





飛七聞聲而來,另外是石內卜,最後走路一拐一拐的是穆敵。

飛七以為皮皮鬼偷了金蛋,石內卜則說有人進了他的辦公室翻東西,
穆敵則是夜間巡邏。

穆敵一直看著我這裡,我印象中他的魔眼可以看穿物品,大概是看到我了。

然後穆敵轉頭看著石內卜。

「我沒有聽錯吧,石內卜?有人闖進了你的辦公室?」

「那無關緊要。」石內卜冷冷地說。

「恰恰相反,那非常重要。誰會闖進你的辦公室呢?」

「大概是一個學生吧,」石內卜說,「這種事情以前就發生過。我私人儲藏室
裡的魔藥配料不見了──毫無疑問,學生想製作違禁魔藥──」




「你認為他們在尋找魔藥配料,嗯?你的辦公室裡沒有藏著別的東西吧?」

「你知道我什麼也沒藏,穆敵,」石內卜用一種低沉而陰險的聲音說,
「你不是親自把我的辦公室搜了個底朝天嗎?」

穆敵笑著回答,「這是正氣師的特權,石內卜。鄧不利多叫我密切監視──」

「鄧不利多恰好很信任我,」石內卜咬牙切齒地說,「我不相信是他吩咐你
搜查我辦公室的!」

「鄧不利多當然相信你,」穆敵吼道,「他是個很輕信的人,是嗎?總認為
應該給人第二次機會。可是我認為有些污點是洗不掉的,石內卜。有些污點
是永遠也洗不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石內卜沒有回答,他曾是食死人的事情,穆敵也知道嗎?

穆敵大笑起來。「回去睡覺吧,石內卜。」

「你沒有權利支使我去任何地方!我和你一樣有權在夜裡巡視這所學校!」

「那你就儘管巡視吧,」穆敵的聲音充滿威脅,「我早就知道總有一天會在
漆黑的走廊裡碰到你的。」





長久的沉默之後,石內卜開口,「我想回去睡覺了。」

「你今晚只有這個想法最合理。」穆敵說,「好了,飛七,你能不能把那只
金蛋給我?」

「不行!」飛七說,「穆敵教授,這是皮皮鬼偷東西的證據!」

「這是他從一位鬥士那裡偷的,這是那位鬥士的東西。」穆敵說,「拿過來吧。」

飛七似乎把金蛋交給了穆敵,他抱著桃樂絲太太走了。

一扇門砰地響了一聲,石內卜似乎也走了。





現在只剩下我和穆敵。穆敵把枴杖拄在樓梯的最底層,費力地往樓梯上爬,
朝我走過來。

「真夠危險的,波特。」他低聲說。

「謝謝你,教授。」

然後我看到他另一隻手上拿著很眼熟的羊皮紙。

「教授,那張是──」

「喔,一個學生借我的,是霍格華茲的地圖,很有用處。」

就是你嗎?

綴歌所信任的人,是你?




SAI @SAI007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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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特別去問綴歌地圖的事情。

「我問妳,妳地圖交給了信賴的人,是真的嗎?」

綴歌疑惑的看著我,「怎麼了,哈利?」

「我知道妳交給誰了,妳真的信賴他嗎?」

綴歌偏了偏頭,然後開口,「怎麼,哈利,你不相信他嗎?」

「──我對他沒那麼高的好感。」

「重點不是好感,重點是他被鄧不利多教授信任,對吧?」

「…是沒錯。」

「不用擔心,地圖交給他沒有問題的,學期末他會還給我們。」

綴歌說完,然後問我,「你的金蛋問題解決了嗎?」

「西追告訴我的,不過似乎有人跟他說過。」

不管那個人是誰,他一定也有問題,可是我總不能大辣辣的去問西追是
誰告訴他的。他也沒有對我知道龍的這件事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就好,別忘了我說過的話,放心交給我。」綴歌笑道,然後往餐廳的
方向走。





我應該放心交給綴歌…可是從穆敵拿到地圖之後我就越來越不安。

會不會穆敵對綴歌下了咒?

可是綴歌的表現跟反應很正常,而且這根本沒道理,他幹嘛沒事對學生下咒?

我感覺自己分心的很嚴重,實在沒有辦法專注在三巫鬥法大賽上面。

接著我看見榮恩,他漫無目的的走在走廊上。

也許找個腦袋空空的傢伙聊聊會比較好,至少自己不會鑽牛角尖。





我把事情簡單的跟榮恩說,大意是「我認識的朋友把只有我跟他共有的秘密
告訴給另一個他自稱可以信任的人。」

因為我怕榮恩大嘴巴,所以隨便給他一個問題讓他想想。

「恩…也許你的朋友被下迷糊咒了?」

是,就像你一樣。

榮恩坐著苦思,然後妙麗經過,有點好奇地看著我們。





「怎麼了,哈利,為什麼這個傻瓜在想事情?」

我照樣的講了一次,妙麗抿著嘴開口。

「那個她信任的人,你信任他嗎?」

很好,「她。」我說妳可以不要這麼敏銳嗎?

「我自己是不太相信的,不過有一個更聰明的人相信他。」

妙麗也坐了下來,然後開始思考。

接著露娜帶著奇怪的頭套路過,看見我們在這邊,也好奇的走了過來。

聽完我的問題之後,她也坐了下來,抬著頭看著天花板。

我在想等一下有人好奇地走過來就停下來思考的話,這邊也許可以辦
一場思考大會。







最後妙麗先開口,「我覺得,重點是你相不相信她。」

──當然相信,我只相信她,而不是相信她的家族。

「那應該就沒問題了,我手邊也有很多事要處理,比如說SPEW還有那個
記者──」

「妳覺得有什麼辦法可以潛水一個小時?」

「你解開金蛋了嗎?」妙麗問著。

我想問她也行,如果綴歌真的忙於處理這件事的話,找妙麗一樣可以,
而且妙麗是與她同等的高智商存在。

「我想也許有什麼魔法或是魔藥,魔法的話人體變形是一個方法,不過
要等到六年級;或者是化獸術──不過那個難度很高,沒有花個半年一年
學不起來。」

「好吧,謝了,妙麗。」

妙麗點點頭,不理會榮恩的離去了。




露娜接著回神,然後開口,「我覺得這很合理。」

什麼地方合理?

「你不信任的人不見得她不信任。」露娜說完之後就走了。

只有榮恩最後還是想不到,他抓抓頭看著我,「所以你會怎麼做?哈利?」

「──先跟你在意的人道歉。」

「我們剛剛是在討論這個嗎?」

「對。」

榮恩苦惱的往餐廳走去。

我看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咒語都會被迷糊。





我四處調查有沒有可以潛水一小時的方法,最後幾乎都跟妙麗說的差不多。

要不就是化獸術,要不就是部分變形,把自己變成可以在水中呼吸的模樣。

但是對目前的我來說,維持一小時的自身變形難度太高了。

就在我各種找尋的時候,距離考驗的日期也所剩無幾了。




距離第二次試煉剩下不到四十八小時的中午,我坐在圖書館思考著。

該找的書幾乎都翻找過了,只剩下禁書區而已,我還是想不到辦法。

然後我在圖書館的書架旁看到一個幾乎不會出現的人。






「嗨,波──波特。」

奈威有些靦腆的看著我,這倒是很意外,《魔法石》對他的描述少到我
只知道他是個膽小且有些圓潤的小男孩。

可是他現在已經長的比以前高了許多。

我上次跟他對話是一年級的事了。

「午安,奈威,我第一次看到你來到這。」

「喔,我在查植物,穆敵教授送我的書──」奈威有點開心的說著,
「他認為我對植物方面比較有天賦,所以送我一本植物相關的書籍,
我最近──最近才開始上圖書館──」

那很好,每個人都有其擅長的東西,你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事物那很重要。




「我,我看你──在圖書館查很多書──你找到你要的了嗎?」

「啊,沒有,我在找可以潛水一個小時以上的方法,不過能查的資料
實在不多。」

「那個,你,你可以考慮──魚鰓草。」

「那是什麼?」

「直接吃下去,就可以在水中呼吸,至少,至少一個小時──」

穆敵教授給你的書上寫的嗎?

奈威點點頭,「一年級,的時候──你幫我檢了記憶球,我都沒有機會,
答謝你──」

「謝謝,你有幫上我的忙了。」我拍了拍奈威的背,回去把桌上所有的書
都拿回去書架上放。






接著我找了個學校角落呼喚多比。

「多比聽候哈利‧波特差遣──雖然多比最近在忙,但是只要您一聲招呼,
多比可以暫時丟下手邊的工作!」

「我想要一種叫魚鰓草的東西,你能幫我弄到嗎?」

「只要哈利‧波特想要,多比就去幫你找,不過多比沒辦法白天給你,
白天多比在忙。」

「你在後天早上前一定要交給我,可以嗎?」

多比像我鞠躬之後就離開了。

很高興他至少有在做事,而不是四處秀他那五彩繽紛的穿著。





兩天後的清晨,我被多比給吵醒。

他把手中濕潤的魚鰓草交到我的手上,就馬上離開了。

這一天上午綴歌一早就不見人影,我猜她已經在水裡面了…

希望事情平安順利。





來到比賽場地,穿上便於游泳的服裝,其他三個人似乎都準備好了。

柯羅奇先生依然缺席,由派西代替他的位置。

魯多‧貝漫也在比賽前對我噓寒問暖,當所有人都就位之後,他一樣放大
自己的聲音開口。

「大家聽好,我們的鬥士已經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個項目就開始。
他們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奪回他們手裡被搶走的東西。我數到三。
一──二──三!」

我大口將魚鰓草吃下去,口感像是不會動的生章魚,講難聽一點就是章魚的屍體。

頓時我覺得脖子兩旁好像開了口,而且呼吸越來越痛苦。手跟腳也長了蹼,
我連忙跳下水,瞬間感覺呼吸順暢。

我迅速的往湖中心遊過去,然後看到花兒頭上罩了個泡泡在水草邊遊著。

接著好幾隻滾帶落襲擊她,我直接拿出魔杖使用昏擊咒攻擊滾帶落。

她掙脫滾帶落之後,露出感激的表情,然後繼續往前遊下去。





我幫她的理由我自己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只是不太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發生
什麼危險,即使是對手也一樣。

找了好一段時間,終於聽見了人魚的歌聲,他們在湖底建立了一個村落,
一個巨大的美人魚雕像出現在我面前。

我看了看在周圍警戒著我的人魚,他們跟級長浴室看到的大不相同。

我覺得像…一種遊戲中會看到的魚臉人身魚尾的生物,不過我不知道他們
能不能上岸就是了。

鬥士們被搶走的東西就被綁在巨大的人魚雕像前面。




我一邊張口大叫,並且吐出大量氣泡。

雖然幾乎發不出正確的音節,但是我還是使用了「終極路摸思」,我想這也算
是無聲咒訓練有成了。

強大的光芒把在旁邊看著的人魚都給嚇跑了,我的意圖就是讓其他鬥士都能在
時間之內完成任務。

我可不想去賭,誰叫他們把歌詞寫得那麼危險。

我迅速的遊到昏迷的綴歌面前,她的旁邊是妙麗,再來是一個銀髮的小女孩,
應該是花兒的姊妹,最後是張秋。

誰重要的東西一目了然。





我抽出天狼星送我的多功能小刀,試著把綁住綴歌的藤蔓給割斷。

於此同時,西追出現了,他迅速的使用魔法弄斷了藤蔓,把張秋給抱走了。

接著我看到一個穿著紅色泳褲的半鯊魚人,看起來似乎是喀浪,他快速的
游過來,一口咬斷妙麗下方的藤蔓,然後像是拖貨物似的把妙麗給拖走了。

最後花兒姍姍來遲,我又念了一次「終極路摸思」以後,抱著綴歌往上游走。




接著我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順暢,我想魚鰓草的效果快過了,於是加速
往上游的速度。

最後在我變回來的瞬間爬上了岸,我覺得效果似乎沒有奈威說的那麼久。

我上岸之後,綴歌也清醒了過來,瞬間耳根子全紅的遮住自己的臉。

「怎麼了,綴歌?」

「這樣就真的瞞不住了啊,笨蛋波特──」

我想大概早就瞞不住了,只是早被發現晚被發現的差別而已。

稍微用腦袋想一下就知道了,「哈利‧波特最重要的東西是他同學院的女性
友人綴歌‧馬份」這件事一定會被解讀成各種情況。

加上聖誕舞會又是舞伴,還有前幾年的事件,這連榮恩都看的出來。

「乾脆直接把這件事公布吧。」我主動抱緊綴歌,然後親吻著她的額頭。

「笨蛋──」她羞的把頭縮進我的懷裡面。





最後花兒帶著她的妹妹上岸來,馬上衝過來抱住我。

「謝謝你,你如果剛剛沒幫我,我就救不了我的妹妹了。」

綴歌抬起頭看到花兒的動作,氣的像貓一樣手往花兒的臉要抓過去。

「別這樣,她只是感謝我而已──」





接著聽見魯多‧貝漫的聲音從看台上傳來。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終於做出了決定。人魚首領默庫斯把湖底下發生的
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們,我們決定在滿分為五十分的基礎上,給各位鬥士
的分數──」

「花兒‧戴樂古儘管表現出了對泡頭咒的出色運用,但是她是第四個回來的,
而且超過一個小時的規定時間,所以我們給她40分。」

「西追‧迪哥里也採用了泡頭咒,他是第一個帶著人質返回的,但他在一小時
規定時間外超出了一分鐘。因此,我們給他47分。」

如果西追都超過了規定時間,那從他之後的肯定也超時了,不過扣分也沒想像
中的高,應該還有得爭。

另外就是我真的誤會奈威了,魚鰓草的持續時間準到不行。





「維克多.喀浪運用了變形術,雖不完整,但仍然有效,他是第二個帶著人質
返回的。我們給他45分。」

貝漫繼續說著,「哈利‧波特用了魚鰓草,取得了驚人的效果。他是第三個
回來的,也超過了一小時規定時間。然而,人魚首領告訴我們,波特先生是
第一個找到人質的,但是他卻主動施放了閃光咒語,讓其他鬥士能夠找到他們
的人質;另外他還在途中協助了自己的對手。」

「大多數裁判,」說到這裡,貝漫停頓了一下,「都覺得這充分體現了高尚的
道德風範。因此…波特先生的分數是45分。」


聽起來我跟喀浪又同分了,而西追第一個項目分數較低,但是第二個項目分數
較高,所以…我們三個是不是同分?

「哈利,你跟迪哥里還有喀浪同分了。」綴歌開口回答著。





「第三個,也就是最後一個項目將在6月24日傍晚進行,」貝漫繼續說道,
「鬥士們將提前一個月得知項目的具體內容。感謝大家對鬥士們的支持。」

聽起來接下來將近四個月的時間我真的可以什麼都不用考慮了。

也許我該去找天狼星聊聊,或者是稍微關心一下綴歌的調查進度?

不管哪一個都好,我現在只想回去睡他個一整天。




SAI @SAI007788

2




過了幾天新的報導出來了。

標題是「左擁右抱!對鬥士也出手的男孩!」

內容就不多說了,基本上就是第二場比賽後的事情,我最訝異的是
她彷彿人就在旁邊似的,把我跟綴歌的對話寫得一清二楚。

綴歌抿著嘴,手中的扇子快被她給折斷了。

「那個格蘭傑到底行不行,我都給她那麼多提示了…」

「她還有什麼SPEW的東西要處理,可能沒那麼快解決──」

「那是啥?」

我把妙麗在搞家庭小精靈的自由意志這件事稍微講給綴歌聽。




綴歌皺著眉頭開口:「家庭小精靈天生就愛做這種事,她根本是在多管
閒事,而且還是徒勞無功!」說完,她站起身,「不行,如果格蘭傑
不做,我就自己解決!」

「我現在有空,不如妳跟我說吧?」

「──說什麼?」

「我想知道妳到底調查到什麼程度了,妳有什麼想法,妳跟酷樂討論
過了嗎?」

綴歌在我耳邊低語著:「去空教室等我。」






「在我回答你之前,哈利,你覺得瘋眼這個人怎麼樣?」

「不怎樣。」我並不喜歡他,不過我自認為沒有對他特別差。

綴歌看著我的臉,然後搖搖頭。

「不合格,哈利,我不能告訴你多少。」

慢著慢著,什麼意思?

綴歌臉色有點紅的開口,「你太在意了…我不能讓你知道太多,以免證據
確鑿之前你就先露餡。」

如果妳不願意跟我說的話,我就只好找天狼星了。





綴歌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一臉疲累的看著我。

「我很害怕,哈利。」

「…怎麼了?」

綴歌示意我坐在她身邊,我照著她的要求照做之後,她緊緊的抓著我的
衣袖不放。

「哈利,我手邊的棋子都不能被吃掉,現在我很怕,我怕對手實力在我
之上,如果他看出了我的局勢,我們就會一敗塗地。」





「你是我的國王,可是我這次必須讓你涉險──」綴歌幾乎要崩潰的說著,
「我不能告訴你我打算做什麼,這讓我心裡很難過。」

「所以,妳已經開始進攻了嗎?」

「二年級的時候,我不得不獨自涉險,我其實一直在反省自己,其實可以
再多抓些棋子來用。」綴歌拿出扇子,緊抓著扇子,手越抖越厲害。

「哈利,我好害怕,棋盤對面的對手是黑魔王本人…我的父親,我的家族,
會因為我的行動而覆滅──」

「還有我在。」我握住她抓著扇子的手,輕聲說著。

「請你原諒我,哈利,我現在每一步都必須戰戰兢兢的,只要走錯一步
就會全盤皆輸。」

因為綴歌感覺成熟的很快,所以我有時候會忘記她只是個十四歲多的少女。
她當然會害怕,雖然說要負責一半,可是我怎麼能這麼做?

「天狼星了解多少?」

「我已經把布局告訴他了,如果他願意說的話,你一樣可以從他那邊知道
事情的全貌。」






我本來想直接走密道去尖叫屋找天狼星,可是綴歌說不可以。

「劫盜地圖現在在那個人身上,他馬上就會發現你,你會連累天狼星。」

最後我只好寄信給天狼星。

“你好,天狼星,因為綴歌不願意告訴我你們的調查情況,所以我想跟你
聊聊,就在下次的活米村開放日如何?”

我寫個大概之後,就上去把信交給嘿美。





結果隔天早上就收到天狼星的回信了。

我把信打開來看,天狼星只寫了一句話。




“星期六下午兩點在活米村村外(經過德維與班吉)道路盡頭的柵欄旁。
儘量多帶些吃的。”




怎麼回事,他為什麼又要我多帶一點吃的,綴歌給的不夠嗎?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最後想到應該是要給巴嘴的。

我想應該順便問一下巴嘴的近況才行。






周六的中午,我帶著隱形斗篷,跟著妙麗與榮恩前往活米村。

我在村子中央跟妙麗與榮恩分開,約好在這邊集合的時間。他們兩個似乎
關係有些恢復了,不過喀浪還是對妙麗情有獨鍾,我希望榮恩早點對自己開竅。

至少不要總是只理解別人的感情。

我披上隱形斗篷,往天狼星要我去的地方前進,最後在柵欄旁看到他,他變成
酷樂,咬著報紙坐在柵欄邊。

他似乎聞到我的味道了,尾巴不自然的擺動著。

「天狼星,是我,我怕被記者看到,所以穿著父親留給我的披風。」






天狼星點了點頭,帶著我往山上走,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終於看到一個
不算小的山洞,隱藏在巨大的落石之後。

一進去走沒多遠就看到巴嘴,牠感覺瘦了不少,不過還是很有精神。

我連忙向牠行禮,確定牠有回禮之後才靠過去。

天狼星變回人形,把我遞給他的籃子拿走,然後把一隻雞直接丟給巴嘴。

「我最近晚上都在行動,白天在睡覺,所以現在有點累。」

「巴嘴一直在這裡?」

「對,我讓牠跟我共用你的女孩帶來的食物,所以我們都吃的不是很飽。」

天狼星抓起一塊麵包,拿起報紙開始看著。






「你想知道什麼?」

「綴歌把難解的棋局告訴你了,能告訴我布局嗎?」

「在告訴你之前,我必須問你一個問題。」

天狼星看著我,然後說出了跟綴歌相同的問題。

而我的回答也跟回答綴歌一樣。

天狼星盯著我瞧,接著笑了出來。

「那當然不行,我不能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但是我可以抓個大概跟你說。」

「為什麼?」我開口,「先是綴歌,再來是你,為什麼你們一直不說清楚,
讓我了解事情的一部分也行啊,比如說──」

「你覺得穆敵有問題,對吧?」

我的話直接被堵在喉嚨,無法繼續說下去。我直覺認為穆敵有問題,可是
卻不知道哪裡有問題,我得到的資訊太少,但是我多少知道穆敵有在幫忙我。

「你的小女友她認為,你太過於在意了。」

「什麼意思,綴歌也這樣說,我在意什麼,穆敵嗎?」

「你太在意你的女孩了,她被穆敵給變成貓的事情她也告訴我了,你似乎
對這件事非常的不高興,還找石內卜加強訓練。」

這──

「我們很需要穆敵,你不能因為這樣對他一直有成見。」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你們都相信穆敵?」





天狼星沒有回答我,他吞下麵包,然後翻開報紙,「看你的表情就知道,
地圖在穆敵手上了。」

「你不用擔心,地圖就是要交給穆敵的,他會好好運用。」

「可是──」

「我只能告訴你,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忙,而且這都是為了你,我們的
對手沒有別人,就是佛地魔。」

我不再開口,只是默默的看著天狼星。





「穆敵的垃圾桶暴動的那天,我相信一定有人去找他,而且非常有可能是
佛地魔的手下。但是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

天狼星拿起報紙,指著頭版。

「老巴堤病很久了,你幫我確認看看代替他過來的派西有沒有見過他。寫信
給我就可以了,就這樣,你先回去吧。」

「所以你也知道柯羅奇先生開除了他的家庭小精靈嗎?」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的魔杖當天不見的事情,那姑娘都告訴我了。」

最後還是沒有從天狼星口中問出什麼,不過至少他們是相信穆敵的。

所以我至少不能對穆敵的態度太差,但是也不要太過於相信他。

就照平常的方式去應對穆敵吧。





我回到活米村,跟榮恩說天狼星想知道柯羅奇先生的狀況,希望他寫信給派西
確認看看,榮恩答應了,當天晚上就把信寫好,並且讓嘿美給派西送信過去。

這段時間我就用學校的貓頭鷹每天多給天狼星寄一點食物,讓他可以跟巴嘴
吃飽一點。

三月初,石內卜宣布停止課後訓練,直到學期末為止,這讓我有更多的時間
去胡思亂想。

但是我想不到的是,嘿美一去就是好幾個月,直到復活節才跟著一包包裹回來。

派西的回信就放在包裹裡面,和衛斯理太太的彩蛋一起。她似乎也看了那些
毀謗妙麗的新聞,給妙麗的彩蛋比雞蛋還小。

我猜妙麗也該忍不住了。

派西的回信非常簡短,簡單來說就是他只有收到信跟命令,沒有碰到柯羅奇
先生本人。

我把派西的回答寫給天狼星,然後等待天狼星的回應。

結果天狼星隔天只回了短短的一行字。





“明白了。”




我不明白。

但是真的太閒了,所以我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天狼星與綴歌的主要布局對象是老巴堤,天狼星清楚且了解劫盜地圖在穆敵手上。

天狼星與綴歌異常的信任穆敵。

棋局已經開始,所以綴歌應該已經進攻了。

所以說…穆敵是這次行動的主攻手,布局對象是老巴堤,也就是說老巴堤是
裝病,其實他一直躲在學校活動,這才必須讓穆敵去對付老巴堤。

會是這樣子嗎?

那麼,這次的主要目標就是老巴堤,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查出老巴堤在做什麼,
他打算要怎麼暗算我,或是打算用什麼方式讓我死掉。






五月底的某一天,石內卜在魔藥學課後把我給留下。依然保持他的一號表情,
「今晚九點鬥士要去魁地奇球場集合,我身為學院院長必須通知你。」

說完之後,石內卜就打發我離開,綴歌接著走到石內卜的辦公室外面,在門口
跟我揮揮手後笑著走進去。

希望她不要是強顏歡笑,想起幾個月前她幾乎失控的恐懼,我就不再疑惑了。




晚上我碰到西追,他一臉好奇地開口,「你認為是什麼,第三項考驗。」

「希望是跟魁地奇有關的東西,至少可以拿下不少分數。」

「哈利,那樣的話我們都會被喀浪給輾過去的…」

「我忘記他是國家隊的當家搜捕手了。」

我們開著玩笑的走到魁地奇球場,然後看到的是幾乎占滿整個魁地奇球場草地
的樹叢。它們並不高,但是很明顯的被做的像是迷宮。

果不其然的,貝漫告訴我們最後一項考驗的內容就是迷宮。

我嘆了口氣,這種東西有需要花四個月慢慢來嗎?而且上次的試驗,觀眾根本
什麼也看不到啊?

難怪有人說巫師沒什麼邏輯,我現在真的懂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見綴歌悠閒的走了過來,然後她看到我之後就跑到我身旁,
打算跟我散步回去。

此時喀浪也靠了過來。

「哈囉,哈利,跟德菈──可兒」

「怎麼了,喀浪,你似乎有話要說?」

「是這樣的,我想,送喵麗東西,你跟她是朋友──」

「「送書就對了。」」我跟綴歌異口同聲的回答,接著相視而笑。





然後我們看到草叢中有個人影,綴歌不自覺的抓住我的手,然後我們三個
都抽出了魔杖,點亮眼前的草叢。

一個男人突然跌跌撞撞地從一棵高高的橡樹後面走出來。我一時沒有認出來
──然後才發現,這是柯羅奇先生。

他看上去在外面漂泊了許多日子,長袍的膝部被撕破了,血跡斑斑,臉上也
佈滿傷痕,鬍子拉碴,面容灰白而憔悴,但是最古怪的是他的行為。

柯羅奇先生似乎在跟什麼人說話,而這個人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見。他嘴裡
不停地嘀嘀咕咕,還打著手勢。

像是外面蓬頭垢面自言自語的流浪漢。

這讓我訝異到不行,因為我原本的想法是「柯羅奇先生應該有問題」,但是
現在他變成這樣,難道是前兩次的失敗的緣故?





他一下迷迷糊糊瘋瘋癲癲,一下子突然睜大眼睛,驚慌的看著四周。

「鄧不利多…我要找鄧不利多…」

綴歌馬上開口,「我去找瘋眼過來!」說完就往城堡跑過去。

柯羅奇先生接著又開始跟他的空氣秘書說話,瘋癲的樣子連喀浪都嚇到了。

「他是魔法部的對吧,是裁判對吧?」

「對,可是他應該生病了。」

為什麼會跑來這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然後他又清醒了,他看著我,瞪大著眼睛。

「我要找鄧不利多,我有事情要告訴他…」他看起來像是瘋了,但是卻又很清醒。

我很清楚那是什麼感覺,柯羅奇先生中了蠻橫咒。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幫你找鄧不利多。」

「鄧不利多,我要找他──我做了件可怕的事情──我的兒子,還有那個不能
說出名字的人…那個人…」柯羅奇先生緊抓著我的手,不願意放開。

我看著喀浪,「你幫我照顧他好嗎,我去請鄧不利多教授過來。」

喀浪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他走上前,蹲在柯羅奇先生身邊。

「你把他穩在這裡,」我說,一邊從柯羅奇先生手裡掙脫出來,「我帶著
鄧不利多教授回來。」

「你可要快一點!」喀浪不安的喊著。






我狂奔到鄧不利多的石像鬼前面,喊出通關密語,但是卻沒有反應。

想必通關密語是換了,我該怎麼辦?

接著我看見麥教授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波特先生,你為什麼在校長辦公室門口?」

我一五一十的告訴麥教授狀況,接著麥教授就念了一個新的通關密語。

「蜘蛛巢。」

門打開了,她帶著我走到樓上。

這時鄧不利多剛好把門打開,他似乎打算下樓。





「怎麼了,米奈娃?出了什麼事?」

「波特先生說魔法部的柯羅奇先生在外頭的森林,精神有些異常。」

鄧不利多沒有多問,馬上往樓下走,並且要我帶他過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詢問我問題,像是柯羅奇先生說的話,還有誰看見了他。

接著他越走越快,沒一會兒的工夫就走到了我們碰見柯羅奇先生的地方。

但是只剩下躺在地上的喀浪,還有似乎剛到沒多久的綴歌,石內卜與穆敵。

穆敵嚴肅的用魔杖把喀浪給叫醒,喀浪看見鄧不利多就打算站起來,但是卻
被鄧不利多給制止了。

似乎柯羅奇先生在我剛跑走的時候就從喀浪後腦勺狠狠的來了一記,喀浪
才會暈過去。





鄧不利多舉起魔杖,指著海格小屋的方向,然後招出一隻銀白色的鳥,往海格
的小屋飛了過去。沒多久海格就帶著牙牙拿著弓箭走了過來。

「我們必須找到巴堤,海格,你通知卡卡夫過來,把事情告訴他;哈利,你跟
綴歌該回去休息了。」

鄧不利多的語氣非常堅持,所以我只能跟綴歌一起離開。

綴歌似乎有點亢奮,雖然我不知道她在亢奮什麼,不過她看起來還是很正常。

而且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去找穆敵。太奇怪了。

「綴歌,柯羅奇先生的出現如妳所料嗎?」

「──對,成功了,不要擔心他,也不要相信石內卜教授說的話。」綴歌整個人
幾乎陷入像是在巫師棋把榮恩的戰術瓦解掉時的喜悅感。





隔天上午,石內卜在餐廳告訴鄧不利多一個不太妙的消息。

我很確定大家都聽得見石內卜說的話。

柯羅奇先生被渾拚柳給摔斷脖子,已經死了。




不要相信石內卜的話,是嗎?




SAI @SAI007788

2





我的推論是錯誤的。

「死掉的」柯羅奇先生也是棋子,而不是進攻對象。

石內卜也是棋子,天狼星也是,然後是會知道真相的鄧不利多──

誰才是綴歌與天狼星算計的對象?

還是棋盤上的棋局只是虛晃一招,實際上的棋局在棋盤之外?

我在思考中看到穆敵靠著走廊看著風景,然後默默喝著他的小酒瓶。




「穆敵教授。」

穆敵轉頭看著我,把他的瓶子收回腰際。

「喔,波特,有事嗎?」他似乎沒有什麼精神,感覺不是我的錯覺。

「您似乎不太有精神。」

「啊,對…」穆敵的義眼高速的轉動著,「我沒有想過會這樣迎接他的死亡。」

他說的是柯羅奇先生,可是──





「您跟柯羅奇先生很熟嗎?」

「我們都在魔法部共事過,當然熟,那老傢伙幹的事情都有我的存在。
他兒子被抓的時候,我也在。」

「他兒子是怎麼樣的人?」

穆敵古怪的看著我,然後開口,「老巴堤不相信他的兒子,他太自私,
太冷血無情──別提了,他們全死了。」

穆敵轉身離開,但是已經沒有原本的氣勢了。

綴歌這局棋玩的也太兇殘了些。





柯羅奇先生的死訊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傳出去,照理來說,麗塔‧史譏那
神不知鬼不覺的採訪技術,現在預言家應該已經從頭版報十幾頁去了。

但是卻只有在內頁不知道第幾頁上面寫了柯羅奇先生死亡的消息。

妙麗最近則情緒很激昂,常常笑開懷,到底是誰讓她這麼開心?

不過隨著最終考驗的日期逐漸接近,我的心情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綴歌從那次亢奮過後就又變的很沉默,而且隨著日期的接近也開始跟我
一樣緊張。




總之我跟她要講悄悄話就會去那間空教室。

「綴歌,從那之後妳就沒有更進一步的反應了,是碰到難解的局了嗎?」

綴歌坐在椅子上,輕咬著自己的摺扇。

「因為他的局已經被破了,可是他卻沒有試著弭補,這太奇怪了,如果繼續
下去,他肯定會失敗的。」綴歌說著說著,然後看著我。

「哈利,我怕我的局下錯了,也許他的目的根本不是那個,時間越來越靠近,
我卻一直抓不到他的目的──」

「不要擔心,我會做好準備的。」我撫摸著綴歌的長髮,然後親吻她的額頭。

「妳說的那個人我大概有點底了,妳們太擔心我會漏餡,其實我也已經知道
是什麼人了。」





「──給你那麼長的思考時間,你肯定也會推理出來的。」

「我現在也想知道,他到底打算在最後的比賽動什麼手腳,如果他要我的命
的話,就只能──」

他如果要我的命,就只能在一個我有機會能碰到的東西上面動手腳,只要他在
旁邊偷偷協助我,我自然就會是第一個碰到的。

上面會有什麼可怕的詛咒或是毒液呢?

就這樣,我將計就計的進入比賽的當天。





這一天也是期末考的日子,我正在吃早餐,石內卜突然走了過來。

「波特,鬥士們吃完早飯在餐廳旁邊的會議室集合。」

「可是教授,比賽晚上才開始。」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波特?」石內卜臭著臉說,「鬥士的親屬被請來觀看
決賽,你們可以見見面──我不知道是誰來,別問我。」

至少絕對不可能是德思理家,但更不可能是天狼星。

我帶著一點疑惑走進會議室,其他鬥士的家人都來了,當我看見來的人,我有些高興。

那是衛斯理太太跟她的兒子比爾。





「沒想到吧!」衛斯理夫人熱情地說,「我們想過來看你比賽,哈利!」
她俯身親了親我的面頰。

他們真的是好人,這大概是這一年來讓我最放鬆的時候。

「你好嗎?」比爾笑著跟我握手,「查理也想來,可是走不開。他說你面對
角尾龍的那一場比賽太精彩了,簡直不可思議。」


「謝謝妳們,衛斯理太太,我還在想德思禮一家怎麼可能來呢。」

「唔。」衛斯理夫人努起了嘴。大概從暑假她就從衛斯理先生的口中知道了
德思理一家有多麼惹人厭。

他們都是霍格華茲的畢業生,所以有點懷念學校,還要我帶他們逛逛。

中途碰到迪哥里先生,他對於新聞描寫我的事情很不以為然,不過被西追
給制止了。





我們三個四處閒逛,到了溫室的時候我有點好奇派西的情況。

「派西好嗎?」

「不大好。」比爾說。

「他很難過,」衛斯理夫人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部裡不想把柯羅奇
先生過世的事情鬧的太大,但他們把派西拉了去,盤問他柯羅奇先生發來的
指示。他們好像認為這些指示可能不是柯羅奇寫的。派西的壓力很大。他們
不讓他代替柯羅奇先生當第五名裁判,而改讓康尼留斯‧夫子負責。」

所以今天派西不會來了,這樣子應該沒關係吧,而且夫子在更好。




中午我遲疑著,因為我是史萊哲林的,所以我在想該把他們帶到史萊哲林的
餐桌用餐,還是帶他們去葛來芬多的餐桌用餐。

但是他們說他們想看看榮恩的狀況,所以跑去葛來芬多的餐桌找榮恩去了。

這讓我鬆了口氣,因為這個問題真的讓我很苦惱,比猜測誰想趁著比賽做掉
我更苦惱。

綴歌一臉鄙視的看著我,「我說哈利,你就這麼喜歡衛斯理家嗎?」

「──我還是比較喜歡妳啦。」我偷偷的在她耳朵旁邊說完,開始大快朵頤。

這讓她又羞又氣的離開座位,害我差點因為大笑而嗆到。





很快的放鬆的一天就這樣過到了傍晚,衛斯理太太與比爾又去葛來芬多那邊
吃晚餐,綴歌一臉解脫的表情望著眼前的晚餐。

「考試很難嗎?」我問。

「沒多難,只是終於可以把頭腦全神貫注在你的事情上了…」

一邊要準備考試,要幫我擔心三巫鬥法大賽的威脅,還要注意那個神不知
鬼不覺的記者,真的對她來說太累了。

我自然的摸了她的頭,還差點被翠菊蜜蜂給一刀戳死──她的餐刀很自然的
從斜對角的方向失手飛到我的面前,被我一手舉起的烤全雞給擋下了。

綴歌說的沒錯,我們的事情可以的話果然還是不要浮上檯面,或者不要做得
那麼明目張膽,她的親衛隊戰鬥意志高的嚇人。

最後她開口:「今晚我沒辦法看你的比賽,你要記住,他們的底牌就是最後
你會遭遇到的東西。」




當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藍色轉為暗紫的暮色時,鄧不利多在教職員餐桌旁站
起來,這時眾人安靜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再過五分鐘,我就要請大家去魁地奇球場,觀看三巫鬥法
大賽最後一個項目的比賽。現在請鬥士們跟貝漫先生到球場去。」

我站起身,此時所有的學生一齊為我與西追鼓掌,衛斯理一家和妙麗向我揮手,
並大喊著祝我好運。我和西追、花兒、喀浪一起走出餐廳。

「緊張嗎?」西追問我,我點點頭。

我緊張的不只是比賽而已。





我們很快的走到魁地奇球場,原本還很矮小的樹叢已經長了幾十公尺高。

這時觀眾席逐漸坐滿了人。

鄧不利多走了過來,把我們四個給叫住,並且雙手把我們給拉近他身邊。

「裡面不只是考驗,還有人性的抉擇──記住,當你不行的時候,舉起魔杖
發射紅色煙火,巡邏的教授會馬上進去把你救出來。」

他放開我們的瞬間,使勁的捏了我的背一下。

你知道多少了呢,鄧不利多?你也知道獎盃會有危險嗎,那為什麼你還不願意
中止比賽呢?






這時貝漫用魔杖指著自己的喉嚨,念了聲「哄哄響」,於是他那經過魔法放大
的聲音便在看台上迴響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三巫鬥法大賽的最後一項比賽就要開始了!我來報一下目前
的比分,西追‧迪哥里、哈利波特與維克多‧喀浪──85分,並列第一,霍格華茲
學校,德姆蘭學院!」

掌聲和歡呼聲把禁忌森林的鳥兒驚飛到漸漸暗下來的夜空中。

「花兒‧戴樂古──第四名,波巴洞學院!」

貝漫繼續說著,「現在……哈利、西追和維克多,聽我的哨聲!」

「三、二、一!」

隨著一聲短促的哨音,我、喀浪跟西追急忙走進了迷宮。

一進入迷宮,觀眾的聲音就聽不見了,我感到自己又像到了水底。

我抽出魔杖,念著:「路摸思。」

轉頭一看,後面的入口已經被封閉起來了。

我加快腳步前進,選的這條路上似乎什麼也沒有。

我匆匆往前走,一隻手高舉著魔杖,想儘量看得遠一點兒,但還是什麼也
看不到。接著聽到貝漫的哨子又響了一聲,花兒進迷宮了,現在四個鬥士
全都在迷宮裡了。




我沒有猜錯的話,我面前的障礙應該都在被清除中,我也大概知道是誰有
這種能力做到這種事。

為了不迷失方向,我使用了方向咒,確認自己的方位是往迷宮中心移動的,
這樣我會比其他人都早到。然後就要看我能不能說服他們不要觸碰那個獎盃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到天空出現了一枚紅色煙火,有什麼人放棄比賽了。

然後我聽見附近的通道有著粗重的喘息聲。


「咒咒虐。」

有人對誰施放了酷刑咒,另一個人的慘叫聲讓我緊張的直接對著樹叢大喊。


「曝曝消!」

樹叢被魔法轟開一個洞,我直接衝到另一邊。

看見的是喀浪瞪大著雙眼,一臉無神的對西追使用酷刑咒,我連忙對著喀浪
大叫著。


「咄咄矢!」

一道紅色光束打向喀浪,他被我給打飛,然後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我衝到西追身邊。他已停止了抽搐,躺在那兒喘氣,兩隻手捂著臉。

「沒事吧?」我抓住西追的胳膊開口問著。

「沒事,」西追喘著氣說,「沒事──我不敢相信──他偷偷走到我身後…
我聽見了,轉身一看,他用魔杖指著我──」




「他被施了蠻橫咒。」我說完,撿起喀浪的魔杖,然後對著天空施放紅色煙火。

「你…你確定?」

「確定,只剩你跟我了,我直接說清楚好了。」

我跟西追一起前進,然後把我所知道且可以講出去的的東西告訴他。

也就是有人要殺我,打算用意外的方式殺害我,獎盃上面可能有詛咒這些事。

「不可能吧?布置這些的都是教授們。」

「有人背叛了鄧不利多。你可以告訴我是誰告訴你解開金蛋的嗎?」

「這…」

「我先告訴你是誰讓我知道第一場的對手是龍的好了。」




並不是海格,他沒有那種腦筋。

是穆敵。

他在我告訴西追的時候就露餡了,很明顯的是他引導海格帶我去看火龍的。

西追聽見之後,皺著眉頭,「那不就都是穆敵教授了嗎?」

「我猜獎盃也是他放的,鄧不利多就是這麼相信他。」





我與西追合作打敗了八腳蜘蛛跟通過斯芬克斯的考驗以後,終於看到了三巫
鬥法大賽的冠軍盃,放在相當中央的廣場內。

「小心一點,西追,如果是真的的話,穆敵就會躲在裡面──」


「咄咄矢!」

一道紅色的光芒突然的把西追給打倒在地,我連忙將魔杖對準攻擊者,卻被
無聲咒給繳械。

我的魔杖就這樣落入眼前的人手中,他把我的魔杖收進腰帶裡面,用他的魔杖
比著我。





「你們聊的可真高興,波特。」穆敵怒氣衝天的瞪著我,然後要我過去。

西追失去意識的躺著,不過還活著。

「為什麼你要背叛鄧不利多,為什麼你要做這些事?」

穆敵的義眼與本來的眼睛都瞪著我。

「你都知道這麼多了,卻還在裝你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對冠軍盃下了詛咒。」

穆敵笑著,「不不不,波特,我不會馬上弄死你,但是如果你不去碰冠軍盃
的話,我就殺死他。」

他將魔杖比向倒在地上的西追。




「你如果在這裡殺死西追,你也逃不掉的。」

「那可不一定,蠢貨。」穆敵開口,「阿哇妲喀噠──」

一道白色的光芒打中穆敵手中的魔杖,穆敵的魔杖飛了半天高,落在中間廣場
的另一端。

穆敵驚訝的看著攻擊他的人。




「喜歡我的地圖嗎,瘋眼?」那個人說著,黑色的頭髮飄揚著,露出狂妄的笑容。

天狼星‧布萊克站在那裡。

「還是我應該叫你…巴堤‧柯羅奇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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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天狼星‧布萊克?」被叫做巴堤的穆敵露出了憤怒的表情,而我現在才
知道這個人並不是正牌穆敵。

「小心,天狼星,我的魔杖──」

說時遲那時快,穆敵迅速的從腰間抽出魔杖,連咒語也沒有念的從魔杖中
發出紅色的光束。

天狼星也沒有開口,手中魔杖一揮便發出白光,將紅光給偏移掉。

兩個人的無聲咒熟練的嚇人,不斷的架開對方的咒語並且反擊對方。

而且同時還慢慢的靠近對方,兩人的施咒速度快的不像話。

最後兩個人幾乎沒有距離的用魔杖抵著對方的魔杖,這才停了下來。





「蟲尾告訴我的,」穆敵氣壞了,「我確認過地圖沒有問題,難道他騙了我?」

「地圖當然沒有問題,我只是重新做了一張而已。」天狼星笑道,「蟲尾再
會模仿,也不及我的一成實力。」

「我還以為是馬份家的女兒背叛了黑魔王呢。」

「她才幾歲,能有那種本事?」天狼星笑的越來越開心了,「從一開始就是
我在指示她,只有你傻傻的上當了。」

穆敵大吼一聲,魔杖發出綠色的光芒,被天狼星給敲歪,綠色的光芒往天空照射。

穆敵直接將魔杖往地上一點,中央的草地瞬間像是活起來一般的試圖綁住天狼星
的腳,但是天狼星跟著將魔杖指向地面,一道風將草皮給削了開;緊接著天狼星
向一旁翻滾,再度躲過了穆敵的索命咒。




我趁著他們戰鬥的時候,默默的往通道的方向移動,打算撿起穆敵的魔杖後帶著
西追逃跑。

不知為什麼,穆敵越來越著急,使用的魔法也越來越歹毒,如果索命咒是單一次
的瞬間致死魔法,那麼他後面施放的就幾乎是會融化對方手腳,或是吸入氣體
可能就會毒死的黑魔法。

接著穆敵突然痛苦的哀嚎著,他把義眼給拔了下來,空洞的眼窩長出了眼睛,
義腿也脫落,長出了腳來。

「要變回來了,哈利,快離開。」天狼星高呼著,要我逃跑,接著原本是穆敵
的人變成了短髮的中年男子。

他看起來又瘦又高,跟柯羅奇先生看起來很相像,他轉了轉自己的腦袋之後,
露出令人噁心的笑容。






「要決鬥的話,果然還是原本的樣子好多了。」

巴提‧柯羅奇二世變回了原本的樣子,然後雙肩放鬆,兩手左右搖晃著。

他突然衝了過來,完全不管天狼星的往我這裡高速奔跑,我連忙用魔杖
指著樹叢。

Impedimenta
「噴噴障!」

我試著使用障礙咒,可是他隨手一揮就化解掉了,接著他一手抓住我的領子,
一腳踹開西追,然後轉身用魔杖抵著我的額頭。

「我會殺了他。」

天狼星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面對著小巴堤。

「不,你不會。」

「或者一個空空遺忘讓他忘記所有的事物。」小巴堤使勁的用魔杖戳痛我的疤痕,
我忍下來沒有哀號,但是已經沒辦法掙脫他了。





「放下你的魔杖,或是看我把他變成廢人。」

天狼星沉默著,然後把自己的魔杖給──

「不可以,天狼星!」我連忙喊道,但是天狼星已經把魔杖給甩的高高的。

接著小巴堤看著拋到半空中的魔杖,那瞬間,天狼星化做黑狗,迅速的撲向
小巴堤,一口咬折了他拿著魔杖的手。

「嘎啊啊啊啊啊啊!」小巴堤痛的慘嚎,手中的魔杖也掉落在地上,接著
天狼星咬住小巴堤的腿,狠狠的甩動著,讓他變回原樣的腿也斷了。

然後天狼星嘴巴一放,把小巴堤甩到獎盃旁,小巴堤把獎盃給撞倒了,但是
獎盃卻沒有任何反應。





天狼星再度化身為人形,將掉在地上的魔杖檢了起來,並且把我的魔杖
交給了我。

小巴堤掙扎著爬了過來,臉上充滿著痛苦的表情。

「──我認輸了,饒了我!」他爬到天狼星腿邊,試著拉住天狼星的腿,但是
天狼星一腳踢開了他的手,閃到旁邊去。

「願意跟我們溝通了,小巴堤?」天狼星手中的魔杖沒有收起來,仍然
對著小巴堤。

「…我已經沒有能力再站起來了。」小巴堤試著坐起來,靠著一旁的迷宮
樹叢,痛苦的看著天空。





「真正的穆敵你關在哪裡?」

「──房間裡的七層箱裡面。」

「獎盃上面有什麼詛咒?」

「…什麼詛咒也沒有、啊,等一下,不要動粗,我說──」

天狼星試著要讓他斷掉的手更痛,這讓小巴堤忍不住呻吟著。

然後有群人走了過來。





石內卜扶著似乎清醒過來的老巴堤,跟著夫子與鄧不利多看到了躺在
地上昏睡的西追。

天狼星急忙往樹叢躲,然後化身成黑狗匍匐在地面似乎打算把自己當作影子。

原來你還沒有跟石內卜他們講清楚嗎?還是石內卜他們是綴歌請過來的?




鄧不利多的表情嚴肅到像是石雕,而石內卜則是驚訝的瞪著小巴堤,夫子
更是嚇到開口,「怎麼可能,小巴堤?」

鄧不利多將西追給喚醒,然後要西追先躺著,接著他像之前一樣使出一隻
銀色的飛鳥,讓飛鳥直接往外飛出去。

「賽佛勒斯,去拿吐真劑。」

就在鄧不利多轉身跟石內卜對話的瞬間,小巴堤突然跳起來撲向我。

接著他露出歡樂的笑臉,然後用沒有受傷的手伸向獎盃──

「速速前,獎盃!」

他沒有魔杖也使出了召喚咒,然後把手中的獎盃往我身上靠,我下意識
的用手推開。

接著我的肚臍後面好像被扯了一下,雙手被獎盃給黏住,而小巴堤跟我
一起像是沖天一般的飛了出去──






一瞬間感覺到雙腿用力踩到地面的衝擊,我整個人摔在地上,連魔杖都掉了;
而小巴堤則滾了好幾圈,痛苦的哀號著。

我連忙抬起頭,發現這裡似乎是墓園。

獎盃沒有施放任何詛咒,它是一把港口鑰。

「蟲尾──滾出來!」小巴堤慘嚎著,接著我看見彼得‧佩特魯抱著一個布包
走了過來,然後他隨手一指,我直接被轟飛,倒在地上。

還沒有回過神,彼得‧佩特魯立刻走到我面前,用魔杖把我給挑到半空中,
然後再把我給摔回地面。

劇烈的疼痛與悶痛的胸口讓我叫出聲音來。

接著彼得──蟲尾輕輕的放下手邊的布包,抓著我的衣領把我拉到一個巨大
的墓碑旁,然後變出繩子把我給綁住。





「二世,你為什麼跟著過來?」蟲尾疑惑的問道。

小巴堤找了個好靠的墓碑癱坐在上面,強忍著怒氣的開口,「天狼星埋伏我,
鄧不利多看見我了,我不得不跟著波特過來──」


蟲尾從懷裡面拿出一個東西,直接塞住我的嘴,在我昏昏沉沉的時候,我看見
前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大釜,至少可以讓一個成年人泡在裡面。

裡面的液體不知道是水還是魔藥,蟲尾揮舞著魔杖,讓大釜下方燒起了火,
沒多久大釜內的液體就滾了。

「快!」

一個尖銳,噁心的聲音從布包裡面傳來,蟲尾迅速俐落的抱起布包,然後把
布包給打開。

那是一個看起來像嬰兒,卻怎麼樣也不覺得是嬰兒的怪物。

它的臉色蒼白,沒有人類的鼻子,且雙眼血紅。

蟲尾滿臉厭惡的把那個醜嬰兒放入大釜中,而相反的,無精打采的小巴堤卻
提起了精神,滿懷期待地看著大釜。





蟲尾從巨大的墳墓內召喚出一堆碎粉末,然後他開口,「父親的骨,無意中
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大釜發出藍色的光芒,陰暗之中我看見墓碑上寫的字。


“湯姆‧瑞斗”

我完了,我大概知道蟲尾在幹嘛,他打算復活佛地魔──

接著蟲尾嗚咽著。

他從斗篷裡抽出一把又長又薄、銀光眨眨的匕首。他的聲音一下變成了極度
恐懼的抽泣:「僕人…的肉…自──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旁邊的小巴堤大叫著,「我也願意獻出我的骨肉,主人!」但是蟲尾完全沒有
理會他,好像他是個瘋子。

他伸出少掉一根手指的那隻手,然後用左手緊緊抓住匕首,朝右手揮去──

我連忙閉起眼睛,只聽見蟲尾那尖銳且痛苦的尖叫聲穿過夜空,他切斷了自己
的手,然後一邊喘息著。

聽見他把東西丟進大釜的聲音後,我忍不住張開眼睛。





他已經走到我的面前,拿起匕首,在我的手臂上畫了一道傷口,接著他從身上
拿出一個小玻璃瓶,放在我傷口旁,把流出來的血給儲進了他的瓶子裏面。

「仇…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復活。」

蟲尾把我的血倒入大釜,一副任務完成的樣子,兩腳一軟,就這樣跪倒在地上。

小巴堤拖著斷掉的腿,爬到了大釜旁,然後跪在大釜前面。




突然,大釜的火焰熄滅了,白色的霧氣將大釜給震碎,霧氣逐漸形成一個人的模樣。

接著,那個人變的清晰,兩腳踏在地面,他又高又瘦,像個骷髏,光溜溜的腦袋上
血管清晰可見。

「給我穿衣。」那個冷酷且尖銳的聲音說著,蟲尾爬了起來,把黑色的袍子遞給
小巴堤,小巴堤溫柔的將袍子套在那個人身上。

那個人的外型根本不像人,他的臉比骷髏還要蒼白,兩隻大眼睛紅通通的,
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樣扁平,鼻孔是兩條細縫,就像是得了白化症的蜥蜴。




佛地魔在我眼前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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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佛地魔用手觸摸著自己失而復得的肉體,表情充滿喜悅。

「主人!您終於,終於──」小巴堤喜極而泣,跪著爬過去,親吻著
佛地魔的衣袍,像是得到了天啟一般的露出賢者一般的表情。

「魔杖。」

佛地魔說完,小巴堤立刻將蟲尾弄掉的魔杖交給佛地魔,然後一邊發抖著
一邊用自己骨折的右手掀起左手的手臂,上面有個顏色已經變淡的刺青。

「右手怎麼了?我忠心的二世?」

「不礙事,只不過是布萊克的叛徒跟鄧不利多而已。」

「你被發現了。」佛地魔冷冷地開口。

「我失敗了,請降罪,我的主人──」小巴堤有如癲狂一般,還流出口水。

「你已經為我帶來了哈利‧波特,」佛地魔笑著,「這樣已經功過相抵了。」

佛地魔用魔杖點著小巴堤手上的刺青,像是灌注墨水一般的將刺青重新
染色,接著天空烏雲密布。






佛地魔的臉上露出殘酷的得意神情。他挺起腰,把頭揚起,雙眼掃過黑暗
的墓地。

「在感覺到它之後,有多少人有膽量回來?」他喃喃道,發光的紅眼睛
盯著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會愚蠢地不來?」

接著他的眼光落到了我身上,然後露出爬蟲類般的笑容。

「哈利‧波特,你正站在我父親的屍骨上。」他輕輕地嘶聲說,「他是
一個麻瓜加笨蛋…就像你的親媽一樣。但他們都有用處,是不是?你小
的時候,你媽媽為保護你而死…我殺死了我父親,你看,他死後派上了
多大用場…」

我覺得這並不重要,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腳邊突然出現一條巨蟒,它緩緩的爬向佛地魔。

他開始回憶著他的家史,他的麻瓜父親,他的母親,他住在孤兒院的過往,
然後他回來殺了自己的父親。

湯姆‧瑞斗。

其實我沒有很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過了沒多久,十幾個穿著黑袍戴著面具的巫師現影在墓地周圍,他們每個人
都跪著爬過來,親吻佛地魔的衣袍,再退回去,圍在周圍,恭敬的看著佛地魔。

「歡迎你們,食死人,」佛地魔平靜地說,「十三年──從我們上次集會已經
有十三年了。但你們還是像昨天一樣響應我的召喚…就是說,我們仍然團結在
黑魔標記之下!是嗎?」

「但是我聞到了愧疚,」他說,「空氣中有一股愧疚的臭味。」

圈子又哆嗦了一下,似乎每個人都想向後退,但又不敢動。

「我看見你們,健康無恙,魔力一如從前,這樣迅速地趕到!我問我自己──
為什麼這幫巫師一直不來幫助他們的主人,幫助他們宣誓要永遠效忠的人?」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敢動。只有蟲尾倒在地上,捧著流血的手臂啜泣。

還有瘋癲的小巴堤,拖著自己的腿,瞪著四周圍的每一個食死人。




「我回答自己,他們一定是相信我不行了,以為我完蛋了。他們溜回到我的
敵人中間,說自己是無辜的,不知情,中了咒術…」

「我又問自己,可他們為什麼就相信我不會東山再起呢?他們不是知道我很久
以前就採取了防止死亡的辦法嗎?他們不是在我比任何巫師都更強大的時候,
目睹過我無數次地證明自己的法力無邊嗎?」

「我回答自己,或許他們相信還存在更強大的力量,能夠戰勝佛地魔…
或許他們現在已經效忠他人…說不定就是那個麻種和麻瓜的保護人,
阿不思‧鄧不利多?」

聽到鄧不利多的名字,圈子中的成員騷動起來,有人嘴裡嘀咕著,不停地搖頭。

「這讓我失望…我承認我感到失望…」





圈子中的一人突然撲倒在地,他匍匐在佛地魔的腳下,從頭到腳都在發抖。

「主人!」他尖叫道,「主人,饒恕我!饒恕我們吧!」

佛地魔冷笑起來,舉起了魔杖。


「咒咒虐!」

倒在地上的那個食死人痛苦地扭動、慘叫。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佛地魔
抬起魔杖。受刑的食死人平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起來吧,埃弗里,」佛地魔輕聲說道,「站起來。你求我饒恕?我不會饒恕。
我不會忘記。漫長的十三年──我要你們還清十三年的債,然後才會饒恕你們。
蟲尾已經還了一些債,是不是,蟲尾?」

他低頭看著蟲尾。蟲尾還在那裡抽泣。

「你回到我身邊,不是出於忠誠,而是因為害怕你的老朋友們。你活該忍受這種
痛苦,蟲尾。你知道這一點,是不是?」

「是,主人,」蟲尾呻吟道,「求求您,主人…求求您…」

「可是你幫助我獲得了肉身,儘管你是一個卑鄙的叛徒,可是你幫助了我…
佛地魔不會虧待幫助過他的人…」

我也幫了你,你可以不要虧待我嗎?






佛地魔在蟲尾的斷肢上點了一下,一隻銀色的手臂就從他斷掉的地方長了出來,
他似乎也不再感到痛苦。

「我的主人,」他輕聲說,「主人,太漂亮了……謝謝您……謝謝您……」

他跪著爬過去,親吻佛地魔的袍子。

「希望你的忠誠不要再動搖,蟲尾。」佛地魔說。

「不會,我的主人…永遠不會,我的主人…」

蟲尾站起來,也加入那個圈子中,臉上還帶著淚光,反覆端詳著他那只有力的
新手。佛地魔朝蟲尾右邊的一個人走去,小巴堤已經蹲在那人面前等著。





「魯休斯,我狡猾的朋友,我聽說你並沒有放棄過去的行為,儘管你在世人面前
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

「我相信你仍然願意帶頭折磨麻瓜吧?可你從來沒有去尋找我,魯休斯…你在
魁地奇世界盃上的舉動倒是挺有趣──但如果你把精力花在尋找和幫助你的主人
上面,不是更好嗎?」

「主人,我一直非常留心,」魯休斯的聲音迅速從兜帽下面傳來,「只要有您的
任何信號,只要有關於您的下落的任何傳言,我立刻就會趕到您身邊,什麼也
攔不住我──」





小巴堤對著魯休斯狂吼道,「他說謊!當我施放了黑魔標記時,他逃跑了!像個
敗家犬一般的逃跑了!還有他那婊子女兒,跟哈利‧波特廝混!」

「──你的女兒?」佛地魔的語氣冰冷的有如暴風雪,魯休斯立刻跪在地上。

「她已經不是我的女兒,二世,你待在霍格華茲快一年,不知道幾個月前我就
將她除名在外了嗎?」魯休斯的語氣充滿責備與不快。

「喔,我還真不知道,你以為這樣偉大的主人就能夠相信你了,就能夠──」

「夠了,二世──」佛地魔打斷了小巴堤的話,「每個家族都有背叛者,就像你
背叛了你的父親一樣,但是只要你效忠於我,在黑魔標記的旗幟之下…你我就是
一家人。」

小巴堤聽完佛地魔的演講之後,興奮的尿失禁了。

「我想魯休斯,你應該會想辦法處理掉自己家裡捨棄的劣種吧?」

「我的主人──我會盡我所能。」魯休斯低頭說著。





綴歌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她就是這樣子拯救她的家族嗎?

放棄自己的姓氏,她以後──又要去哪裡呢?

佛地魔一個一個巡視加入的食死人,然後一個一個唸出他們的名字,活著的,
沒來的,已經死去的,還被關在阿茲卡班的。

其中,克拉與高爾的父親也在列。




他講完之後,開始介紹我,活下來的男孩,很熱心地替其他人講解他試圖殺死我
時發生的失敗,與我入學之後那三年的失敗。

重點是他沒有放棄,所以他重生了。

聽起來真不錯,很適合當某個健康食品品牌的業務。

佛地魔這時講到今年的事情。




「──可是怎麼把哈利波特弄來呢?他被保護得那麼好,我想這是連他自己都
不知道的。很早以前,鄧不利多在考慮安排這個男孩的未來時,專門設計了一套
保護方案。他用了一個古老的魔法,保證這男孩只要在親人的照料下就會受到
保護。連我都不能碰他…」

「當然,後來是魁地奇世界盃賽…我想在那裡他的保護會弱一些,離開了他的
親人和鄧不利多。但我還沒有力量從一大群魔法部的巫師中間把他劫走。然後
那男孩回到了霍格華茲,從早到晚都在那個喜歡麻瓜的蠢貨的眼睛底下。我
怎麼才能把他弄來呢?」

「當然是靠了柏莎‧喬金的情報。我利用潛伏在霍格華茲的二世,保證那男孩
的名字被放進火盃裡。再吩咐他,確保那男孩在比賽中獲勝。保證他第一個接觸
獎盃──它會被二世改成港口鑰。然後它會把他帶到這裡,遠離鄧不利多的幫助
和保護,落到我的手裡。他就在這兒…你們都認為是我的剋星的這個男孩…」




佛地魔慢慢的走過來,轉身對著我,舉起了魔杖。


「咒咒虐!」

我感受到衝擊,我本來以為會很痛,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這就是咒咒虐?

我試著掙扎,讓自己看起來很痛苦,然後佛地魔放下魔杖,開心的笑著。

「我想你們已經看到,認為這個男孩比我強的想法是多麼愚蠢,」佛地魔說道,
「但我要徹底消除大家腦子裡的誤解。哈利波特從我的手裡逃掉完全是僥倖。」

「現在我要殺死他,以證明我的力量,就在此時此地,當著你們的面,這裡沒有
鄧不利多來保護他,也沒有他媽媽來為他做出犧牲。我會給他機會,他可以和我
搏鬥,這樣你們就不會懷疑到底誰更加強大了。」

「把他放下來,蟲尾,把他的魔杖還給他。」





蟲尾走了過來,把我口中的東西拿掉,接著把我放下來。

此時食死人圍在我與佛地魔,還有蟲尾之間,蟲尾把我的魔杖從獎盃旁邊檢了
過來,然後粗魯的塞進我的手中。

「你學過決鬥是不是,哈利波特?」佛地魔輕聲問道。

聽了這話,我想起二年級時的事情,不過我對那件事沒什麼印象了。

「我們相互鞠躬吧,哈利,」佛地魔說著欠了欠身,但他那張蛇臉始終望著我,
「來吧,禮節是要遵守的──鄧不利多一定希望你表現得很有風度…向死神鞠躬
吧,哈利…」

食死人們又哄笑起來。佛地魔那沒有嘴唇的嘴巴露出了微笑。

「我說了,鞠躬。」

佛地魔舉起魔杖,然後比著我,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這時食死人們突然沉默了下來。

佛地魔的笑容消失了,他大吼著,「噩噩令!」

「鞠躬,波特!」

我裝作被他控制的隨便低了頭,然後忍耐住心中的興奮。

「現在,我們決鬥。」




他手中魔杖迅速的指向我,我連忙往側邊翻滾。

他剛剛已經三次魔法對我無效了,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他大概也還沒發現。

佛地魔疑惑的看著手中的魔杖,然後繼續指著我,我還是不斷的移動,不想
被他指著。

我現在裝不出中咒的樣子,所以我要假裝自己閃過了他的咒語。

接著我躲到他老爸的巨大墓碑後面,這才喘了一口氣。

然後他瘋狂的發射綠色的光束,打在墓碑上面,墓碑都裂成好幾塊。





「我們可不是在捉迷藏,哈利,」佛地魔輕聲說道,那冷酷的聲音在漸漸靠近,
食死人們又開始發出笑聲。

「你躲不過我,這是否表示你已經對我們的決鬥感到厭倦了?你是不是希望我
現在就結束它?出來吧,哈利…出來決鬥吧…很快的…甚至沒有痛苦──」

「喔…我不知道,我沒有嘗過死的滋味──」佛地魔說道。

「我嘗過,不怎麼愉快,或是非常愉快,你想聽哪一種?」我回答著。

「你好大的膽子,哈利。」佛地魔聲音不大,但是聽得出來他怒火攻心。

我迅速的轉身,對他開口,同一時間,他也已經準備開口。


Expelliarmus Avada Kedavra
「去去!武器走!」 「啊哇呾喀呾啦!」

紅色與綠色的光束撞在一起,接著突然變成金色的光束。

接著我跟佛地魔都飄了起來,這感覺非常奇妙,我感覺有些有趣,但是佛地魔
的表情卻很驚訝。

食死人似乎試著幫忙,但是佛地魔制止了他們。

接著金色光束的中央冒出了金色的光弧,像圓頂一樣的包圍住我跟佛地魔。





有種像佛客使的聲音圍繞在金光圓頂周圍,接著光束相撞的中央出現了金色的
光球,連著光線的慢慢往我這邊走。

我全神貫注的把光球推向佛地魔,而且佛地魔毫無能力推回來,他大概也發現
出了什麼差錯,臉上寫著驚慌失措。

光球碰到佛地魔的魔杖瞬間,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聲,跑出了一個煙霧構成的
手臂,那似乎是佛地魔做給蟲尾的手臂。

接著是一個陌生的老人,他對著我開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
「你們真的是巫師…他要了我的命…」

再來是一個穿的很像巫師的中年女子,她對著我開口,「別放棄,別讓他殺死你了──」

我猜大概不會,但是我不能錯過這個可能擊敗佛地魔的機會…

可是我現在打敗他,我會不會被其他食死人殺死呢,尤其是小巴堤,他對佛地魔
的愛近乎病態。





女巫師和另外一個幽靈開始沿著金網的內壁走動,食死人們則在外面繞著金網
恐慌的亂跑,被佛地魔害死的幽靈一邊繞著我與佛地魔走動,一邊小聲地鼓勵我,
同時對佛地魔咬牙切齒地說著一些我聽不見的話。

現在又一個人頭從佛地魔的杖尖冒出來──而我一眼就看了出來,因為冒出來的
是我在哈利留著的相片上看過好幾次的女人。

一個長頭髮的女子的幽靈的看著我,哈利的母親的面孔悲傷,但是她還是看著我。

「哈利的爸爸也來了」她輕聲說,「他想見你,撐住。」





接著詹姆‧波特的靈魂從佛地魔的杖尖升起,像他妻子一樣落到地上,
然後站起身走近我。

他低頭看著我,用同樣遙遠、帶著迴響的聲音對我說話,但聲音很低,佛地魔
聽不見──佛地魔看到被他殺害的人在周圍走來走去,嚇得臉色鐵青…

「連接斷開後,我們只能待一下子,但我們會為你爭取時間…你必須拿到港口鑰,
它會把你帶回霍格華茲…明白嗎,小子?」

「明白。」我說著,然後猶豫的開口,「你們已經知道我不是哈利了,對嗎?」

詹姆的靈魂有如幻影一般的笑著,不再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哈利,」哈利的母親開口,「我們的孩子。」





「就是現在,動手。」詹姆對我發號示令,我立刻舉高魔杖,將金色的光芒給
斷開,接著佛地魔殺死的幽靈圍了過去,擋住了佛地魔的視線。

我往港口鑰的方向,然後看見魯休斯。

他無聲的開口,「保護綴歌。」

然後他像是被我撞到一般的趴在地上,掙扎著站起來對著我施咒。

魯休斯的魔咒打在我身上痛徹心扉,我差點痛到站不起來,獎盃距離我大概
不到十公尺,我可以聽見佛地魔的狂吼聲──

「閃開!我要殺死他!他是我的!」佛地魔尖叫道。

我將魔杖指向獎盃,然後開口。

「速速前!獎盃!」



小巴堤,你是一個很棒的老師,我學了很多。

我抓住獎盃,肚臍感覺到一道拉力,我立刻被獎盃拉走,在狂風吹拂中
我鬆了一口氣。

SAI @SAI007788

2





這次落地沒有任何準備,我摔的感覺都快吐出來了。

「哈利!」在歡呼聲與尖叫聲中,許多人衝過來叫著我的名字,我睜開眼,
看到的是霍格華茲的魁地奇球場,我似乎回到了起點,獎盃掉在一旁。

鄧不利多,我第一次看見他著急的表情,他跟著夫子走了過來,西追也走
了過來。

天狼星似乎跑走了,他還是通緝犯身分,沒辦法出現在夫子面前。

我試圖坐起身來,卻被一個人給制止,那是石內卜,他的表情凝重。

「小巴堤呢?」夫子劈頭就是問我這件事,但是鄧不利多伸手中斷了夫子的疑問。

「先讓他去醫院,去找龐芮夫人。」

「不需要,我來扶他。」

西追把我扶了起來,接著榮恩跑了過來,跟著把我給扛著走。





我看著西追,「你也受傷了──」

「我有聽見你跟穆敵的對話,」西追一邊走著一邊說著,「我沒有被他殺死
是多虧了你。」

那天狼星的聲音你也聽見了嗎?

「──我知道他是誰,請你跟他說我很感激他在最危險的時候救了你我。」

我眼角餘光看見鄧不利多要其他人不要碰觸獎盃,然後用魔杖對獎盃戳了幾下
;石內卜跟在我們後面,接著衛斯理太太跟比爾也著急的跟了過來。





我們到了醫院之後,看見龐芮夫人在照顧其他兩個鬥士。

喀浪雙眼已經回神,虛弱地看著走進來的我們;花兒還在昏睡著。

然後我看見老巴堤也躺在一旁的床上。

「哈利──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喀浪起身開口。

「…你中了蠻橫咒,假穆敵對你下咒的。」西追替我回答,他已經原諒了喀浪。

龐芮夫人走了過來,要西追也躺下,但是西追拒絕了,拉了個椅子坐在我旁邊,
榮恩與衛斯理太太還有比爾也站在旁邊看著我接受治療。

「這個刀傷是怎麼回事?」龐芮夫人看著我被蟲尾割開的傷口問著。

「──我要跟鄧不利多說。」





「等一下鄧不利多就到了。」石內卜站在幾步遠的地方,雙手抱胸的靠在柱子上。

「綴歌呢?」

「──她在我的辦公室。」石內卜回答,「等事情結束之後你才可以見她。」

這時我才真的鬆了口氣,我到剛才為止都很擔心綴歌,如果她在石內卜那裡的話
也許就安全一點。

接著龐芮夫人又尖叫,「這是哪來的狗?」

「波特──」石內卜冷冷地開口,凶狠的瞪著酷樂。

「抱歉,那是我家的酷樂。」我躺著看見天狼星變成狗溜了進來,坐在西追旁邊,
西追則是尷尬的看著天狼星。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鄧不利多與夫子,還有麥教授走了進來。





「哈利,簡單的說明。」鄧不利多說道。

「──穆敵是小巴堤‧柯羅奇假扮的,獎盃是港口鑰。佛地魔用我的血復活了。」
我直接把今晚的事件濃縮成三句話。

在短短的一瞬間,我似乎看見鄧不利多眼睛裡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

就知道你這個人什麼都在隱瞞,該不會這次的事件也在你的控制之中吧,
死腹黑鬍子!

「那個人復活了?」夫子一臉的不相信。

「康尼留斯,你也看見了二世,你也從老巴堤口中聽見了那些話,你現在該做的
事是接受這一事實,並採取必要的措施,我們還有可能挽回局面的機會。首先最
重要的一步就是使阿茲卡班擺脫催狂魔的控制──」

「胡說八道!如果聽你的建議,我的位置就不保了!老巴堤已經精神異常了,
他說的話不能相信!」




「康尼留斯,你太迷戀你的官職了,這使你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力。」鄧不利多說,
他的聲音漸漸提高,「你太看重所謂的純正巫師血統了!你一向都是如此!你沒有
認識到,一個人的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長為什麼樣的人!看看二世,那個
古老家族血脈的後代成了什麼樣子!」

「我現在告訴你吧,只要聽從我的建議,採取一些措施,那麼魔法部和整個巫師界
都會永遠銘記你,都會把你看作有史以來最勇敢最偉大的魔法部部長。如果你不採取
行動──歷史也會牢牢記住:正是你袖手旁觀,讓佛地魔第二次有機會摧毀我們辛辛
苦苦重建的這個世界!」

「荒唐,」夫子小聲說,繼續一步步後退,「這簡直是瘋了──」

接著是一陣沉默,所有人都安靜地看著鄧不利多。




「如果你這樣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康尼留斯,」鄧不利多說,「我們就只好分道
揚鑣了。你做你認為合適的事情。我則按照我的意志行事。」

鄧不利多的聲音裡沒有絲毫威脅的成分,它聽上去只是一個聲明,但夫子卻暴跳
如雷,彷彿鄧不利多正舉著一根魔杖朝他逼近。

「好啊──好啊,鄧不利多,我一直給你充分的自由。我一向對你尊敬有加。我
也許不贊成你的一些決定,但我總是保持沉默。沒有多少人會允許你聘用狼人,
留用海格,或不請示魔法部就擅自決定教學生什麼東西。不過,如果你準備與我
對立的話──」

「我唯一想要對立的,」鄧不利多說,「是佛地魔。如果你也反對他,康尼留斯,
那麼我們還是同一陣營的。」




夫子似乎想不出該如何回答。他用雙手旋轉著他那只圓頂高帽。

最後,他說話了,聲音裡有一絲乞求的成分,「他不會回來的,鄧不利多,他
不可能──」

石內卜大步走上前,越過鄧不利多,他一邊走,一邊撩起長袍的左袖子。

他把胳膊伸過去給夫子看,夫子驚駭地向後退縮著。

「看見了嗎?黑魔標記。已經不像一小時前那麼明顯了,當時它被燒成了焦黑色,
不過你仍然能夠看見。每個食死人身上都有佛地魔打下的烙印。這是食死人相互
識別的一種方式,也是佛地魔召集他們回到他身邊的暗號。」

「當他觸摸到某個食死人的標記時,我們必須立即消影,出現在他身邊。一年來,
這個標記越來越明顯。卡卡夫的也是這樣。你說卡卡夫今晚為什麼要逃跑?我們
倆都感到標記在火辣辣的燃燒。我們都知道他回來了。卡卡夫害怕佛地魔會報復
他。他背叛了他的許多食死人同伴,肯定沒有人歡迎他回到他們中間。」

原來卡卡夫逃跑了。




夫子他不停地搖晃著腦袋,似乎根本沒有聽清石內卜說的話。他顯然被石內卜胳膊
上那醜陋的標記嚇壞了,接著他抬頭望著鄧不利多,小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和你
的人在玩什麼把戲,鄧不利多,但是我已經聽夠了。我不想再說什麼。我明天再跟
你聯繫,鄧不利多,討論這所學校的辦學方式。我必須回魔法部去了。」

他剛走到門邊又停住腳步,回過身來,大步走過房間,停在我床邊。

「你贏得的獎金,」他簡短地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大袋金幣,扔在我的床頭柜
上,「一千個金加隆。本來應該有一個頒獎儀式的,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

我很懷疑我這樣算贏了,如果你覺得第一個碰到獎盃就算贏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反正巫師嘛,不是每個都很有邏輯。

夫子走出了房間,把門在身後重重關上了。他剛離開,鄧不利多就轉身望著
床邊的人。





他開始吩咐其他人做事,比爾離開了,龐芮夫人去找眨眨,麥教授去假穆敵
的辦公室把穆敵從箱子裡救出來,然後他讓喀浪睡著之後,看著西追。

「我已經知道了,教授。」西追看著天狼星說著。

「好吧,天狼星,你能不能變回你平常的樣子?」

酷樂抬頭看了看鄧不利多,然後搖身一變,變回天狼星原本的樣子。

衛斯理夫人驚叫一聲比著天狼星,被榮恩喝止。

石內卜沒有驚叫,也沒有退縮,他臉上的表情混雜著憤怒和恐懼。

他瞪著天狼星,氣沖沖地咆哮著,「他在這裡做什麼?」

「是我邀請他來的,你也一樣,賽佛勒斯。你們兩個我都很信任。現在你們應該
拋棄昔日的分歧,互相信任。」

我覺得鄧不利多簡直是在請求奇蹟發生。天狼星和石內卜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臉上都是仇恨到極點的表情。




「在短時期內,」鄧不利多說道,語氣裡透著一絲不耐煩,「只要你們不公開
敵視對方,我就滿意了。你們不妨握握手。現在你們屬於同一陣營了。時間不多,
我們少數幾個知道真相的人必須團結一致,否則我們大家都毫無希望了。」

天狼星和石內卜很慢很慢地走上前,握了握手,但他們仍然惡狠狠地瞪著對方,
似乎都希望對方遇到厄運。他們很快就把手鬆開了。

接著鄧不利多要求天狼星前去尋找幾個人,並且先暫時躲在路平那邊,天狼星看
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離開。

接著鄧不利多轉向石內卜,說,「賽佛勒斯,你知道我要吩咐你做什麼。如果你
沒意見──如果你準備好了──」

「沒問題。」石內卜說。

「那麼,祝你好運。」鄧不利多說,他臉上帶著一絲擔憂,望著石內卜一言不發
地尾隨天狼星而去。

又過了幾分鐘,鄧不利多才開口說話。

「那麼,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哈利,你好好的睡一覺,西追也是,你的
父母在樓下很擔心你,你如果覺得沒問題的話──」

「我在這裡就好了,請讓他們上來吧」西追說道。

鄧不利多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龐芮夫人走了過來,把手中的藥水遞給我,
我一口氣喝光它,然後就這樣昏沉睡去。







半夜我醒了過來,發現所有人都離開了,龐芮夫人也不在。

我床邊坐著我今晚最想見到的那個女孩。

綴歌兩眼帶著淚水看著我,然後向我撲過來,親吻著我的額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沒有算到那一步──」綴歌哭喊著,「我讓你親自面對
黑魔王,是我的錯──」

「神仙打鼓也會出錯,」我安撫著綴歌,「所以我可以知道妳與天狼星做了些
什麼了嗎?」

「…我應該讓你繼續睡的。」

「我不知道妳做了什麼,我睡不著,就像妳被妳父親趕出家門這件事,我都不知道。」

綴歌抖了一下,然後畏懼的看著我。





「他果然在那裏,對吧?」綴歌低頭滿懷歉意的看著我,「我就知道他不得不
這麼做。」

「某方面來說,他幫我更靠近逃跑的位置了。」

雖然是用咒語擊飛我的。

「我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好──」綴歌苦思著,最後開口。




她借走地圖沒多久就發現穆敵是假的了,她跟天狼星再三確認之後,打算先引誘
假穆敵。因此她連石內卜還有多比一起拉下水。

她與天狼星決定製作一個全新的劫盜地圖,只加上了可以偵測舊地圖的功能──
只要有人打開舊地圖就會在上面顯示位置。

接著她刻意的將地圖交給在調查材料遺失的石內卜,石內卜雖然不能使用地圖,
但是他相信綴歌,所以把地圖放在偷材料的人會看見的地方。

如果假穆敵是佛地魔的人,而蟲尾有告訴假穆敵的話,假穆敵就會知道劫盜地圖
長什麼樣子,而假穆敵的確上鉤了,當天狼星手持新地圖告訴綴歌假穆敵上鉤了
之後,她就認為可以進行下一個步驟。




她直接壓榨天狼星跟多比,讓他們日夜交班的盯著地圖,紀錄假穆敵的所有行動。
天狼星拿了一個可以直接對話的鏡子給綴歌,有狀況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告訴綴歌。

因為地圖沒有動過任何手腳,所以假穆敵自然看不出地圖的問題,也不知道有人
已經盯他盯了半年多。而怕天狼星露餡,所以綴歌完全禁止天狼星進入學校內。

第二次比試結束後,假穆敵打開地圖的次數激增,天狼星認為假穆敵並沒有殺死
老巴堤,所以晚上更小心的監視著假穆敵。

後來老巴堤出現在學校,天狼星這時就確定假穆敵──也就是小巴堤的行動,
他迅速的告訴綴歌這件事,讓綴歌出來找我,然後很巧合的碰見老巴堤。

綴歌帶石內卜去找小巴堤,告訴他老巴堤的事情。小巴堤當下自然無法使用
地圖──因為他是從石內卜手中偷來的,石內卜會認出來。

趁這個時候天狼星飛奔過來,弄昏喀浪與老巴堤,把他叼回尖叫屋。

到這邊為止,綴歌也確定小巴堤的身分,然後讓石內卜去尖叫屋看看老巴堤,
確認他是否還能恢復智商。




我不知道為什麼石內卜這麼相信綴歌,但是他真的去了,然後把老巴堤綁在
那裏,吩咐待在那邊的多比照顧老巴堤。

他回來之後,綴歌請他弄了假的老巴堤屍體,然後對外告訴大家老巴堤死了的
消息,連小巴堤都被瞞過了──只有鄧不利多知道全貌。

好喔,腹黑白鬍子。

最後就是到今天為止綴歌都以為小巴堤只是想要殺死我,所以最後要求石內卜
趁著三巫鬥法大賽的高潮時間把老巴堤弄到在場的夫子與鄧不利多面前。讓恢復
神智的老巴堤把一切說明清楚。

接著鄧不利多跟夫子還有石內卜與老巴堤就走進迷宮,看見小巴堤後──

就是我碰到的事情了。




「那天狼星說的事情都由他主導──」

「他不希望我出面扛這件事,所以他決定在救你的時候讓假穆敵聽見這個假消息。」

所以小巴堤最後的最後連被坑了都不知道實際的真相是什麼。

「但是我還是失敗了,哈利,我們輸了這盤棋──」

「我還活著,大家都還活著,我們只是打成平手,這盤棋還會繼續下去。」我握住
綴歌發抖的手,「把棋局交給鄧不利多吧,接著不是妳我需要繼續承擔的責任了。」

「哈利──」綴歌成了淚人兒,緊緊的抱住我不肯放開。

我們還活著,這樣就夠了。





綴歌被馬份家趕出去的事情在學期的最後終於被爆出來了。

她手中的親衛隊瞬間只剩下小貓兩三隻。

月桂與翠菊,克拉與高爾都還留著,潘西變成了史萊哲林學院的新寵兒。

我很好奇克拉與高爾為什麼沒有離開,尤其是在佛地魔復活,他們的家長都回歸
食死人懷抱的時候。

高爾回答著我。

「我很笨,我跟克拉都很笨,我們只聽得懂一個命令,所以我們只懂得繼續跟著
馬份小姐。」

綴歌要求他們不要再叫她馬份小姐,因為她已經被馬份家除名了,所以要大家
今後都叫她綴歌,或是綴歌大小姐。

天狼星來信說會負責照顧綴歌,以及讓她能繼續就讀霍格華茲,這件事情就
到此落幕了。





學期結束,送走其他兩所學校的學生之後,我們也搭上回去倫敦的特快車,
綴歌一如往常地與榮恩進行巫師棋大戰。

「話說回來──」我疑惑地開口,「為什麼老巴堤的事情都沒爆的轟轟烈烈?」

「我想大概是找不到可以爆料的記者吧,因為她像蟲子一樣不顯眼啊。」綴歌剛
吃掉榮恩的主教,這讓榮恩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妙麗聽完這句話後,笑得合不攏嘴。

「我說綴歌小姐,妳也真是壞心,早點告訴我不就好了,還讓我一直推測那個女
的是怎麼查到一堆幾乎只有當事人才明白的事情。」

「所以是什麼狀況?」這下連我都不懂了。





「是這樣的,麗塔‧史譏──」妙麗壓抑著得意的情緒說著,「她是一個沒有
註冊的化獸師,她能變成──」

妙麗從書包裡掏出一隻密封的小玻璃罐。

「──變成一隻甲蟲。」

「你在開玩笑吧,」榮恩抬起頭,「你沒有──她不會──」

「哦,沒錯,正是這樣。」妙麗高興地說,一邊朝我們揮舞著玻璃罐。
玻璃罐裡有幾根樹枝和幾片樹葉,還有一隻胖嘟嘟的大甲蟲。

妙麗滿臉喜色地說道,「我在病房的窗檯上抓住她的。你仔細看看,就會注意到
這甲蟲觸角周圍的記號和她戴的那副難看的眼鏡一模一樣。」

這還真的一模一樣,難怪綴歌老是做一些奇怪的動作。

「還不是妳都不行動,格蘭傑,妳要讓我丟多少臉?」綴歌冷冷的說著。

「我告訴她,我們一回倫敦,我就放她出來。我給罐子念了一個牢固咒,這樣她就
沒法變形了。我叫她一年之內不得動筆寫東西。看看她能不能改掉誹謗和侮辱別人
的惡習。」

妙麗平靜地笑著,把甲蟲放回了她的書包裡。





然後榮恩像想起什麼,突然開口。

「對了哈利,你賺到的一千金加隆呢?」

「我花光了。」我說。

「什麼?」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買了一個笑話,價值一千金加隆。」

我想貓頭鷹把那包金加隆交給弗雷與喬治的時候他們應該也會嚇到合不攏嘴吧。

我在上面寫了「給惡作劇專家們的開店資金」,還有要他們給榮恩買個新的禮服。

我猜他們去年暑假世界盃大概沒有贏錢,因為他們後來都很安靜。反正這筆錢放
在我身上只會回憶起不開心的事,我覺得這樣最好。

開心的事情,一個就夠了。





=========




鄧不利多的辦公室依然亂中有序,石內卜完成了鄧不利多的要求之後,回到
鄧不利多的身邊。

「他相信你了嗎?」

「當然,連小巴堤都說不過我。」石內卜冷冷說著。

「很好,辛苦你了,賽佛勒斯。」

「你明知道他會被抓出去,你到底──」石內卜真的氣壞了。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徹底消滅佛地魔。」




鄧不利多雙眼炯炯有神,看著桌上開始改變立場的新聞。

「我們必須暫時禁止哈利知道魔法界的一切消息。」

「你──」石內卜拍桌,然後看著鄧不利多的眼睛,開口:「你明明說他
不是,也不是──」

「我必須確定有沒有副作用。」鄧不利多說著,「在我確定之前,盡可能的
隱瞞他──然後把消息給”他”知道。」




石內卜挺起身,開口,「你就那麼確定我不會改變立場,就像這些破報紙一樣?」

「你不會的,賽佛勒斯,這就是為什麼我如此相信你。」

鄧不利多說完,把報紙摺疊起來,然後開口。

「只要確定無誤,我就可以把最後的任務交給他了,在那之前,就讓我這衰老的
身體繼續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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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哲林的哈利波特──火盃的考驗篇,完。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