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追×木透】Through The Ages(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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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大家好我是很久沒來也沒人認識我(……)的拂蒼。
這篇是去年五月的舊文,但是去年沒有來hpfl(……),所以今年發一下。
歡迎抓蟲。此外這篇有一個私人的設定:西追和喬治是清楚彼此感情狀況的君子之交式的朋友。


Through The Ages


BGM: Will My Soul Ever Rest In Peace? by Stratovarius
2020.05.11 - 2020.05.12



他從圖書館借了那本書。
這一天是五月的第三天,離OWLs還有幾週。書得在借出後兩個月之內還回去,期限是七月三日。所有學生六月三十日離校,所以要再提前一點。在六月三十日之前,他得把書看完。
不會有問題,他讀書一向相當快。

書的主題是魁地奇,漫長歲月中經歷了許多次再版。最新的版本、他手上的這一本,是今年年初剛剛修訂完畢而付印的,一九九四年二月版第一刷,暫時還沒多少學生翻閱過。封面挺括,書頁簇新——但大概到明年便會顯得舊了,會更像一本圖書館的藏書。
櫃檯的平斯夫人在扉頁反面的借書記錄裡寫下他的姓,和名字的首字母,再寫下還書的期限。他站在櫃檯前,倒著讀記錄表裡的名字。前一個借了這本書的人是史萊哲林的福林,四月二十二日;再前一個是雷文克勞的鄧斯坦,三月十六日。再往前,二月九日,第一個借了這本書的人,是葛萊分多的木透。
圖書館進新書的日期通常在每個月的第五天,平斯夫人要花三天左右為這些書排序編碼、貼記錄表、分派入庫。這本書大概在二月八日的夜晚出現在霍格華茲圖書館的書架上,二月九日,葛萊分多七年級的魁地奇球隊隊長奧利佛·木透借走了它。
這速度堪比火閃電。

奧利佛·木透或許是霍格華茲校史上第一個借閱過圖書館中每一本關于魁地奇的書籍的人。他從平斯夫人手中接過書,想。
而我可能會是第二個。他走出圖書館,又想。

他讀書的速度真的很快,各門課程的論文作業所需要參考的書本,他都可以在圖書館里便全部看完、做好引用的筆記,兩手空空回到赫夫帕夫的交誼廳,甚至還可以向為同一節課的作業所苦的朋友提出建議:「你可以看看……那本書的第七章和第八章,書在圖書館走進去第九排第三個書架從上往下數第四排,離禁書區非常近。」
所以他很少從圖書館借書,偶爾為之,都是些消磨時間的閒暇讀物。更多的時候,在倫敦工作的表哥給他寄來從皮卡迪利街上水石書店買的麻瓜書籍:足球雜誌、鋼琴樂譜、阿爾貝·加繆、阿加莎·克里斯蒂。貓頭鷹腿上繫著沉重郵包,附帶表哥寄來的信:「范爾口獵鷹隊又輸了,詛咒梅林的兜襠布。我和安娜上週去日本看了相撲,一切都好! 」還有表哥的太太、一位在帝國理工——那是一所麻瓜的「大學」——做講師的爆竹姑娘的問候:「聽盧克說你為情所困,下次要不要我寄一些高中生喜歡讀的小說?」
大概正是因此,他的麻瓜研究課不用很認真也能拿到「O」的分數。

他幾乎只從圖書館借與魁地奇有關的書回宿舍。
那其中每一本的借書記錄上,都有奧利佛·木透的名字。
包括眼下的這一本。

他讀五年級,木透讀七年級,後者在短短的八個星期後,就要從霍格華茲畢業了。上一個活米村週末,他在門廊遇見喬治·衛斯理,這位葛萊分多的打擊手在孤身一人的時候,倒是意外地溫和而安靜,這跟他平常給人的印象— —調皮搗蛋惡作劇專家——截然不同,就好像弗雷·衛斯理是什麼控制喬治的攻擊性的開關似的。
「你的雙胞胎兄弟呢?」他沒話找話地問。
「跟莉娜約會去啦。」喬治心不在焉地答,然後邀他一起去活米村。
於是他莫名其妙真的就和喬治一起在活米村消磨了半天的時間。三根掃帚小酒館裡鄰桌在談論西里斯·布萊克的罪行和目前可能的藏身地,他們半是好奇半是無聊地聽著。喬治不說話,他也沉默,佔據雙人小桌兩端,各自喝酒,偶爾對視,並且傻笑,像是雙雙吃錯了藥。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說我們該回去了,不然飛七要生氣;喬治說好,於是他們起身跟羅梅塔夫人結賬。走出酒吧門外,喬治突然告訴他:
「噢,對,奧利佛被泥水池聯隊錄取了。」
他不解地看著喬治,對方聳聳肩,說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會想知道。 」
他幾乎以為自己的秘密全數被喬治·衛斯理知曉了,無論途徑為何。
他拼盡全力才沒有當場落荒而逃,強迫自己點了點頭以示感激,而喬治的面色無異,像是剛說了一件沒什麼所謂的事。他們回到霍格華茲後便分開了,揮揮手權作道別,他去吃晚餐,喬治回葛萊分多塔樓。
也許這的確是一件沒什麼所謂的事,不管在任何人看來都是。
那天他離開長餐桌時,點頭向路過的弗雷·衛斯理打招呼,對方本來想假裝沒有看見,結果被旁邊莉娜·強生的肘擊正中肋骨,不得不扯著嘴角向他露出一個虛偽至極的笑容。
喬治不知所踪,可能還在葛萊分多塔樓裡忍飢挨餓。

那是四月中旬——四月十六日,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距今十七天前。是葛萊分多獲得魁地奇獎杯之後的第一個週六。
那天白天,他和喬治·衛斯理一起在活米村度過了無所事事的數個小時。
那天晚上,他在級長浴室門口遇見奧利佛·木透。

當時木透在浴室門口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這個人很少笑,他是知道的。偶爾笑起來,總有一種狂野的、近乎苛烈的氣質。而木透思考時表情嚴肅,唯一一個敢在這時候打擾他的人可能只有他的室友派西·衛斯理(雙胞胎此時通常會踮著腳尖貼著牆壁躡手躡腳試圖逃離現場,因為木透的思考通常意味著他們的受難),派西會喊木透去寫作業。
他當然不敢打擾木透,想要裝作只是路過,預備繞一段走廊然後回赫夫帕夫的交誼廳用那邊的浴室洗澡,木透卻叫住了他。
「迪哥里,」木透說,「你還記得浴室的口令嗎?我一不小心忘記了。」
他輕聲地說了口令,「焦糖河童」,內心慶幸自己舌頭竟然沒有打結。浴室門開了,木透說這倒霉口令誰記得住,謝謝你了。
他微笑並點頭,覺得自己這時可能連一句「不用謝」都沒法完整地說出來,於是他準備越快越好地從現場消失,在他的臉無可救藥地變成番茄顏色之前。

走進了浴室的木透顯得很疑惑:
「你不洗澡嗎?」

那之後他的記憶都是模糊的。
他可能說了「恭喜你進了泥水池聯隊,也恭喜你拿到魁地奇獎杯」,或者諸如此類的話,因為木透好像又跟他說了謝謝,這是那晚的第二次了。木透玩浴池邊上的水龍頭開關,一整個池子都是玫瑰味的彩虹色泡泡;美人魚姑娘在牆壁上的長畫裡咯咯嬌笑,趴在岩石上對他拋著飛吻,而他和喜歡的人泡在同一個浴池裡,四肢僵硬、慌亂無措,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他沒有做出奇怪的舉動。

木透沒問他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木透問他有沒有打算以後也做職業魁地奇球員。

他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不知道。還沒想好。
木透說,嗯,不著急,你現在五年級,還有時間慢慢想。

木透像對待快浮那樣玩浴池裡那些比人腦袋還大的泡泡。泡沫自然比快浮脆弱,因木透的掌擊而消失在空氣中,就如同某個清冷早晨的小美人魚。他似乎是不自覺地把這個比喻說出口了,因為木透問他:
「美人魚和泡沫有什麼關係?」

他便想起來這童話是他在麻瓜的繪本上讀到的,漢斯·安徒生。圖片凝固、不會動作,海水是如矢車菊的藍。
他半躺半靠在浴池邊緣,字斟句酌地把情節跟木透說了,言語乾澀而無味,將本來悲哀淒美的故事講得像丙斯教授的魔法史課(這大概也算一種天賦,他苦中作樂地想,等我死後我或許也可以在霍格華茲教魔法史)。木透卻聽得很認真,從故事中得出感想,還與他分享:

「那個女巫聽起來是個很邪惡的黑魔法使用者。」
倒也沒說錯。

他不太想知道木透對小美人魚或者王子的評價。這恐怕出於一種自欺欺人的心態。
木透也沒跟他說這方面的感想,而是沉默許久。最後,在他開始疑心浴池另一側的同伴是否睡著了的時候,葛萊分多的隊長才說道:

「是個好故事,謝謝你。」

這是這一晚的第三次了,奧利佛·木透對他說了三次謝謝。
他覺得自己一生都不會忘懷這個夜晚。


在浴池裡睡著的人不是木透,是他自己。
木透說一開始拍他的肩膀、並搖晃,沒反應;拍臉,也沒醒;最後木透無法,從旁邊的龍頭接了冷水,當頭澆他,他才醒了。 「非我有意苛待,實屬不得已而為之。」——木透這麼說道。他揉揉眼睛,覺得困。
現下已記不清當時答了什麼,套睡衣的動作洋相百出,似乎還逗笑了木透。一九九四年四月十六日深夜——或者同年四月十七日凌晨——他暗戀已久的對象特意繞路,把因睏意而迷迷糊糊的他送到地下一層赫夫帕夫交誼廳附近的走廊,看著他跌跌撞撞地鑽進作為門限的木桶,才轉身離開。

事後他曾無數次地後悔,假如那天他再清醒一點,或者,小美人魚的故事講得再生動一點,是不是能挽回一點奧利佛·木透對他的印象?轉念一想,這無非單戀中人的庸人自擾,挽回形象又能如何,奧利佛·木透什麼時候在意過魁地奇以外的人或事了?葛萊分多看守手的時間緊張,除了必要的作業和複習之外幾乎全數奉獻給魁地奇,整個五年級期間,他只在級長浴室見過木透這麼一次,其他的時候,木透的洗浴大概全都在交誼廳就解決了。第二天他很不好意思,在早飯後去餐廳葛萊分多的長桌找木透,謝謝他昨晚送自己回宿舍。木透當時正埋頭猛補變形學課的論文,派西·衛斯理在旁邊對其進行幸災樂禍的嘲諷,見到他來,木透連手中的羽毛筆都沒放下。他對木透道謝,木透奮筆疾書,一邊說不算什麼,不必放在心上,圖書館新進的魁地奇科普書再版你看了沒?綠色封面,平裝小開本,增補許多一九八五年後的近期資訊,有空別忘了去借。
那之後,木透寫完最後一個句號,把羊皮紙卷往書包裡一塞,跳起來就急匆匆地跑了。派西對著他的背影喊你還沒檢查拼寫,木透遠遠拋來一句「誰在乎」,很快就連背影也不見了。派西只得向他露出一個倉促而友好的笑容:
「奧利佛借我看過,書確實不錯。」
然後他也向著變形學課的教室飛奔而去了,速度以一個四體不勤的級長的水平而言,近乎風馳電掣。

實在不湊巧,兩週以來,他都沒在圖書館見到最新版的這本書。如今看到扉頁背面的借書記錄,大概要怪鄧斯坦有拖延症,一本書拖拖拉拉好久才讀完;而在鄧斯坦之後借書的福林手腳又太快,趁著他去開級長會議的四十分鐘間隙把書借走了,說實話他甚至不知道福林居然是個會讀書的人。

今天是一九九四年五月三日,距離奧利佛·木透從霍格華茲畢業,還有一個月零二十七天。他沿門廳的樓梯向下走,一邊想。在學校,大概還能跟他再說幾次話,傍晚去魁地奇球場飛的時候總能見到幾次的吧——他離開學校之後,假設運氣夠好,也還能夠在魁地奇世界杯的賽場見到,聊聊天,談談比賽,說說他的工作……

可是,在那之後呢?還能再見面嗎?

他的家庭和奧利佛·木透的家庭之間,共同的朋友並不多,彼此父母的關係只是點頭之交。待木透從霍格華茲畢業,他也許只能期待在活米村或者斜角巷的偶遇,或者,等他們再成熟一點,在共同的朋友的婚禮上見面。

——假使那是奧利佛·木透本人的婚禮呢?
——你會去嗎?你會容許嗎?你會祝福他嗎?你會因他的幸福而快樂嗎?
——你會不會,在那個也許終將來到的時刻,為自己當初的膽怯和逃避,感到痛苦和悔恨?
——你愛他,你從十三歲那一年開始愛他。這份愛永無停歇,定義了你的人生,你將愛他直到你心跳停止的那個瞬間。
——你現在十六歲,十月初就要滿十七歲了。成為成年人之後,你是否會做出那個不至令你感到後悔的選擇?

他停駐在赫夫帕夫交誼廳門口的木桶前,手放在腰間的魔杖上,卻沒把它拔出來。
書包裡沒放什麼東西,羊皮紙卷、墨水瓶、羽毛筆、算數占卜的課本、一冊剛從圖書館借來的綠色封皮的書。
卻沉甸甸的,裝滿前程、夢想、思緒和愛。

——你必須做出選擇。

室友從巫師棋俱樂部回來,奇怪地問他為什麼站在門口發呆,然後抽出魔杖敲門口的木桶。他跟在室友身後進了交誼廳,海加的畫像和清淺的花香一同歡迎了他,他被熟悉的植物的影子籠罩著,壁爐中火舌溫暖,六年級的幾個女生在派送免費的熱巧克力。嘈雜,吵鬧,他在扶手椅上坐下,獨屬於赫夫帕夫的溫度和触感奇異地安撫了他。
他下定決心。
在他畢業之後——在奧利佛·木透意識到之前,他會踏出那一步。
他做好了準備。


這一天是西元一九九四年五月三日。
在這一天,平斯夫人教訓了四個在圖書館違反校規的二年級小鬼。
拿樂絲太太瞞著飛七去了廚房吃魚。
西里斯·布萊克仍舊以化獸師的變形形態遊蕩於活米村周邊一帶,他的教子目前以為他是個罪犯。
距離下一次滿月還有三星期,雷木思·路平尚有好一陣子才需要擔心縛狼汁的口味。
羅傑·達維被他此生的第八個女朋友無情地單方面提了分手。
弗雷·衛斯理又跟喬治·衛斯理打賭,不慎打輸,在葛萊分多塔樓交誼廳一隅替對方寫魔藥課作業,故意拼錯三個字。
奧利佛·木透上午剛交了變形學課的論文,下午就被麥教授叫到辦公室單獨談話,度過了難忘而難熬的二十分鐘。
赫夫帕夫的五年級級長兼魁地奇球隊隊長從圖書館借了一本一九九四年二月版第一刷的「Quidditch Through The Ages」。
距離奧利佛·木透從霍格華茲畢業,還有一個月零二十七天。
距離三巫鬥法大賽時隔多年後再次開始的那個萬聖節前夜,還有五個月零二十八天。

距離西追·迪哥里死於一道索命咒之下的那一日,還有一年一個月零二十一天。





END



一個和原作不一樣的設定:原作木透和西追的借書時間應當在1991年的上半年,哈利他們還沒有入校的時候。在這篇文中,這個時間被我移到了1994年的上半年,哈利等人在三年級的第二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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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魔法入門生
  • 22  43

俐 @shencl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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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很久沒來文區但是還記得拂蒼的俐
你上一篇Unfinished虐了我很久、騙了我不少眼淚啊
非常開心能再看到你的文章

如果西追能轉個念,在木透畢業前、而不是在自己畢業前呢?QQ
但也沒有如果了啊QQ

拂蒼 @Night_F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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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cl519
我也記得你的ID……!應該XD
已經過去八年了,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我還在這個CP的坑裡(……)
至於「倘若西追能在畢業前告白」這樣的假設……我、我也想看到啊QQ

嗜字狂安琦拉 @Music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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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拂蒼!!!自從好幾年前看完您的西追(應該也是樓上俐說的《Unfinished》)就對您印象深刻至今,可惜當年回覆得晚,您好像就暫時沒回到仙境,所以現在看到您的名字實在太驚喜了,請原諒我就如此魯莽地直接稱呼您拂蒼(炸)

西追和木透CP實在少見不說,這兩人在原著中的交集其實幾乎是零,因此在閱讀的時候起初還沒意識到兩位之間的「距離」(就是單純當個「主角是兩個我知道的角色」在讀),但拂蒼的寫作手法(?)能讓老人我慢慢意識回來西追和木透(剛剛一不小心打成木頭,但也沒有錯😆)兩人之間的關係。

非常喜歡拂蒼藉兩人最明確的關聯--魁地奇作為主題來寫,說起來因為這樣兩人的實際上和興趣上的交集感覺很澎湃激昂,但其實又也只有如此。
奧利佛對魁地奇異常的執著讓他無法察覺到西追的心意,某方面會替西追覺得惋惜、但又覺得西追應該也有點慶幸吧。

但最喜歡的是拂蒼用了許多日期和天數貫穿了全文,緊扣《穿越歷史的魁地奇》,以「時間」為主軸讓西追和奧立佛之間顯得又近又遠,用的不是整體概念的time而是已經有長度的age,最後一段一層層的堆疊到仍是數到了西追死去的那天,眼眶就跟著濕了QQ
前面說過因為覺得兩人彷彿毫無交集,因此更不用說有暗戀這層關係而讓自己產生了一個這可能是個架空的文章的希望,這個希望破滅了固然心痛,但想到這份心意就這麼被邪惡的綠光剝奪,心痛的感覺就更強烈了QQ

讀完之後除了上面說的心痛也感受到俗話所說的「把握當下」、「(愛)要及時」,雖然西追做出了選擇,而那個選擇在當下也看不出哪裡不對,但就是來不及了。
--想到這裡雖然很不想給老佛舞台,但還是想怒吼「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啊~~~🤬」

不好意思好像胡亂說了一堆話,總之謝謝拂蒼回來貼您的舊文(?),還是希望西追的心意也能穿越時間以某種方式傳達到奧利佛心裡QQ
期待還能看到拂蒼的作品!!

PS:
在讀文章中發覺您應該是香港讀者?所以雖然您說歡迎抓蟲但並不確定是否看到的是因為普通話的用法跟台灣用法不同的關係,但還是提出來看看:
他揉揉眼睛,覺得。→睏?
不慎輸→賭輸?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