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企劃】Enchanted Leg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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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使用Ai繪圖)

Hihi 這裡是小魚(o゚v゚)ノ 同人文區萬聖節活動開始報名囉!
今年的活動方式和去年相同,規則如下:
1. 報名時間:即日起至2024/8/3(23:59)。
2. 8/4日公布抽籤結果。
3. 報名人數不限。需有過寫文經驗(平台不限仙境),並填寫報名表📜。
4.文章內容須符合主題:萬聖節。
5. 採「三題寫作」的模式:參加者提出三個語詞 (不一定要跟萬聖節有關,彼此的關聯性盡量薄弱),文手須依給定的詞彙為核心架構。
6. 詞彙將全數打亂後重新分配。
7. 請於2024/10/31在留言區放下你的作品。
8. 請詳閱並遵守同人文區發文守則

不限等級、資歷,歡迎各位攜伴參加ψ(`∇´)ψ
((不准當鴿子(╬▔皿▔)╯

2023 Be There or Be Square
2022 文句調和的血腥瑪麗

對本次活動有疑問請留言或私訊主辦 @shaoyu 
31

本文作者

  • 高等魔法修練者
  • 93  2095

🏹禦教魚樂🐋 @shaoyu

3
作品區港口鑰
#3 倒帶 作者:@a30618356
#4 Coco 作者:@walkinginthesky
#5 我的前世是巫師 作者:@Sorry
#6 葬火之夜 作者:@shaoyu 
#7 Dawning 作者:@hrafn6182 

🏹禦教魚樂🐋 @shaoyu

7
萬聖節倒數1個月!!
請各位注意時間,趁著山陀兒還在糾纏台灣的這幾天把作品完成吧!
希望這次能全員交件\|/

我的文逐漸偏離主題走向崩壞(大誤)
最近我的心都在blue lock和凜醬那邊,都快寫不下去了wwww

尼莫船長會不會夢見鸚鵡螺 @a30618356

12

倒帶

嗄——   
  
我開著車狂駛於路上,那聲音如影隨形。  
  
 嗄——   
  
 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嘎嘎聲,或是牙槽幾近磨碎。  
  
我猛踩油門,偷來的車在哀號,後照鏡僅反射出座椅。但那聲音如影隨形。  
  
嗄——   
  
有什麼抓著車廂,用指甲刮著金屬板,聲音越來越近,我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現實,有什麼從眼角餘光靠近,一團全黑的物體,邊緣模糊沒有五官。  
  
她貼著車窗,我感受到涼意滲進脊背,強烈的視線感落在我身上,我呼吸不了,方向盤急轉,煞車踩死,我撞上路旁的樹,我必須活著。  
  
她不在場,也許被我甩開。我慌不擇路爬下車,一旁濃密的森林在夜幕下比開闊的馬路顯得安全,我在裏頭亂轉,就連照明咒也不敢輕易放出,憑著月光摸索,我找到一處倒下的樹構成的空間,我塞進裏頭瑟瑟發抖,風在林間呼嘯,傳到我這彷彿有人在尖叫,我不敢出聲,扒了更多枯枝落葉藏住自己。  
  
不久外頭下起了雨,這場景像極了那夜。  
  
我突然我們的相遇。那時我是級長,她是個四年級生,正好處在多愁善感的青春期。  
  
一個可憐的女孩。  
  
 當我在霍格華茲特快車上巡邏,她夾在喋喋不休的朋友當中,她數次開口,數次被忽略,好不容易說上話,又被其他人白眼。我捕捉到她落寞的眼神,眼淚在眼眶打轉,我不由得記起她。真是奇怪,我明明看過上百張臉,最後留下的、被深深記住的卻是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孩。  
  
 她是葛萊芬多,我是赫夫帕夫,要跟她接觸不算是件容易的事,她不喜歡外出,更傾向窩在宿舍,這也許是院裡風氣所致。我對於葛萊芬多感到不齒,休管他人說什麼,葛萊芬多早已不是高錐客期待的正義之士,不,他們是群偽君子、垃圾、人渣!排擠弱勢族群,因為他們不像其他人一樣橫衝直撞,那真是無恥。當我把這些忿忿不平告訴她時,她咧了一個難看的笑,邊笑邊掉眼淚,我幫她擦乾淚水,她抬起頭看著我,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眼神中的情愫。  
 
 她開始跟蹤我,每當我回頭,永遠能看見她露出一張臉探出角落,剛開始很嚇人,但之後我也漸漸習慣。我發現一些個人用品遭竊,我原諒她,猜想她想跟我更親近。我對她很寬容,因為我同情她。她的處境艱難,沒有朋友,家裡人也不怎麼理睬她,她很孤獨,到哪都格格不入,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很難讓人沒有些怪僻。我也希望能更關照她,但我忙於課業和級長事務,我已經規劃好未來,等著一步步實現。  
   
我最大的錯誤在於沒有及時止損,她的行徑逐漸瘋狂,我的朋友不堪其擾,他們好幾次被她死纏著不放,只為了問我的行程,或是強塞一些禮物。  
   
「你得拒絕她啊,傑克,別心軟!她是一個怪胎,說真的,已經有點噁心,她上次問我你大概多久去一次洗手間,梅林的鬍子。」我朋友說。他是對的,但我無法斬釘截鐵拒絕,尤其在我一找上門說明來意,她一邊哭一邊朝我下跪時,我只能委婉地跟她說,這已經造成我的困擾,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找我聊天,有什麼煩惱都歡迎跟我說,我永遠張開手臂歡迎她。  
  
但她學不乖,事情越來越不可收拾。一次假期回家後的半夜,我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在一片黑暗中看見一張慘白的臉,我放聲大叫,她反而咧嘴一笑,眨著一雙放光的眼。 
  
「早安,或者我該說晚安。今天是平安夜,我想當第一個祝你聖誕快樂的人。」她說,一邊從鮮紅色隨身袋裡掏出禮物盒,她強硬地坐到床邊,我渾身發抖,無法反應過來或說話,任憑她親暱地摟著我的肩膀自顧自地說話。 
  
「我猜你也知道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你的,我們只差捅破個窗紙。你的臉皮很薄,所以就由我來吧。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她用著篤定地口吻說。 
  
「這一定有什麼誤會。我不......喜歡你。」強忍牙齒打顫,我吐出這句話,並且挪得離她遠點。她連忙捉住我的手腕,一聽見我開始呼救,便急起來死死摀住我的口鼻,幸好爸媽及時出現,才使我不至於窒息。他們說她翻過窗,騎著掃帚逃跑。 
  
我已經無法一個人待在房裡,只要閉上眼就看見她陰森森地朝著我笑。麻瓜的警察幫不了我,他們甚至搞不清楚她從哪裡得知我家,又如何爬進我的房間。巫師的警察我找不上門路,我的爸媽都是麻瓜。假期結束,我終究回到了學校,我向所有人說明情況,包含老師們,他們為難地看著我,因為沒有一條法律能夠保證我的安危,或是證明她的罪,沒有任何確切證據指出她對我造成實質傷害。學校的立場只能要我自救,他們建議我不落單,允許我在必要情況下可以朝她下咒。 
  
她被約談了,而我正巧在門外與她錯身。她怨恨地瞪著我,滿眼都是遭到背叛的心碎。 
 
她不再靠近我,轉而指使貓頭鷹在我床前擺著動物的頭顱,寄來指責我的信,她說那不過是玩笑。 
  
「......如果你不喜歡我,當初幹嘛假好心跟我搭話?滿足你的虛榮嗎?你對我沒有感覺還收下禮物,你這貪婪的垃圾,你還在聖誕節跟我聊天,你明明是想陷害我,你想把我弄得更慘,好讓你可以施捨我......」 
  

「......我喜歡你,我不能沒有你。你甚至不給我機會,一點點的機會也好,我只想對你好,我沒有想對你做什麼......」 
  
有時候那些信是滿滿的辱罵,有時候是胡言亂語、沾滿穢物。我已經不敢打開,她總能找到一切機會把信給我,正如她逮到機會埋伏在廁所,自那之後,就連去廁所我也不敢一個人。她再次被約談,被鄭正警告可能會勒令退學後,她漸漸收斂,我在醫院廂房的治療下,恐慌症也逐漸好轉,就這樣相安無事了半年。 
    
我剛剛說到雨夜,那天也是萬聖節,我吃下一塊南瓜蛋糕,頭開始有些昏,我跟其他人說要早點回宿舍。由於她很久沒做出出格行為,我婉拒其他人的陪同,希望他們能好好享受萬聖節,畢竟他們此前也受到牽連。然而還沒走上塔樓,我已經倒在地上。再一次醒來,我被拖到禁林,魔法真是可怕,讓一個大男人可以被隨意搬走。  
  
我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便被一把抱住,她抱著我狂蹭猛蹭,笨拙地親吻我,將舌頭塞進我嘴裡,我一腳踹開她,跟她扭打在一起,然後她跨在我腰上,死命掐住我......  
  
梅林知道我怎麼逃的,我把她擊昏,連滾帶爬逃跑,我還踢到她從廚房偷來的刀,她一定是想把我.......我不敢想下去。  
  
我後來聽說她自殺了,那樣也好,別去危害他人。  
  
 如今我發現她又回來纏著我,她想把我帶走,一定是的,她就是不肯放過我,我真不該心軟。  
  
萬聖節來了,萬聖節又來了。死者之夜,亡者復甦,我聽過那些可怕的傳說,死不瞑目的亡靈鑽進腐爛的骨頭,拖著腳去索命,我不曾想過那是出於現實改編,也不曾想過我做了那麼多防護,還無法防住一個死人。  
  
 「史蒂芬妮.奎格?你把她的墓搗毀,帶給我她的頭髮和一抔墳土,一定要在無月之夜做這件事,那時候你才能躲過所有權柄的監督。」  
  
她的葬禮後沒多久,我找上了頗具盛名的黑巫師——魔術師,他自稱有海地血統,擅長死靈操縱,於我們巫師,由如麻瓜眼中的魔術般神秘。  
  
   
「但——她沒有頭髮——她——停屍間發生火災,所以她——」我嚅囁,雙手不安地摩擦,她的臉像融化一般,我一直揮之不去那畫面。  
  
魔術師皺起眉毛:「她的屍身不完整,靈魂又徘徊於生於死之間,我不懂你擔心什麼,這樣的死者即使復活也走不出幾哩地。」  
  
「萬一她不用復活呢?或是說她變成惡靈找我索命?」我恐懼地埋進掌間,我聞見那天。  
  
魔術師沒有說話,他在十坪大的辦公室踱步,一面打量著我。 
  
「我對她那麼好,她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哽咽,「我也是個受害者,如果不是生命受到威脅,我也不會這麼做。我從來就不是個殘忍的人。」 
  
整個空間陷入沉默,良久,魔術師才把這事答應下來。 
  
「惡人就該有惡人的下場。」他向我說。   
  
  
噓!  
  
那是什麼聲音?  
   
有什麼正朝我爬行,鑽著草叢堆中,嗅聞著我殘餘的味道,是她嗎?她會把我變得跟她一樣嗎?  
  
  
雨把森林渲染成迷霧,綿綿細雨之中,我看見一個身影徘徊,她時而抬頭,時而匍匐在地,身體扭曲成古怪的形狀,膝蓋骨向外折,右肩彷彿被一根絲吊起,另一個肩膀塌縮。她看不見。  
   
我連忙別開視線,身子卻忍不住的發抖,別出聲!別出聲!我祈禱自己能隱藏在雨聲中。  
  
她拖著腳,摸索前方,指甲刮著樹皮。她的方向有些迂迴,但離我越來越近。我看著眼前的小石子,急中生智,顫抖伸出魔杖一揮,石子飛進一旁樹中,激起微小的聲音。她立刻手腳並用爬行過去,速度之快使人恐懼,她發狂似的翻起草和土,然而在一瞬間陷入死寂。  
  
我畏縮地探出頭,碰巧對上她的正臉,我的心臟像被人狠狠掐住,臉上血色盡失。她的頭顱像撥開的石榴般,火燒的痕跡讓她的五官融成一塊,雙眼被人縫上。她看不見,她一定是看不見的。   
我往深處縮,此時脖子傳來的搔癢使我下意識抓了下,我收回手,看見指甲縫裡、掌間黑色腐木中混著白色的蛋,那些蛋扭曲著,不,那是滿手的蛆!  
  
 我急急甩手,枯枝互相摩擦發出動靜,我猛地轉回頭,盯著史蒂芬妮,她抬起頭,朝我咧開個笑。維持同個笑容,她朝我扭曲地爬行。  
  
我不由得尖叫,朝洞外跌跌撞撞爬出,她把我堵回去,一張怪臉近在咫呎。  
  
「阿哇呾喀呾啦!阿哇呾喀呾啦!」我慌不擇路地亂吼亂叫,下得一些殺不死死人的咒。  
  
史蒂芬妮打掉我的魔杖,用著一雙縫合的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一開始軟綿綿地搭著,她張著嘴,發出啊啊的聲音,她的舌頭被人割斷,斷口處發黑發爛。我一把掙脫,狠狠踢開她,我找不見魔杖,於是我搧著她的臉,拔斷她的手,恍惚間我回到那個雨夜。她發出淒厲的尖叫,拳頭落在我身上,指甲刮花我的臉,我捂著臉慘叫,這次她重新掐上我的脖子。  
  
我深知逃不了,雙眼不由自主盯著她手上縫合的線。  
  
我忽然笑了,魔術師,當然了,不然沒手沒腳的史蒂芬妮怎麼找得到斷肢?下次我不會這麼心軟。  
  
她加大力道。  
  
「惡人就該有惡人的下場。」  
  
而從我張大的、渴求氧氣的嘴裡,從被擠壓的氣管中,我發出——  
  
嗄——   
 
她就是不肯放過我。  
  
--  
  
19XX年O月O日 預言家日報  
  
史蒂芬妮.奎格跟蹤殺人案兇手怪死   
  
傑克.普朗特,涉嫌殺害史蒂芬妮.奎格,日前在羈押過程中逃亡,今被發現死於迪恩森林多日,死狀悽慘,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回溯普朗特魔杖曾使用索命咒,對象不明。初步屍檢結果體內有藥物反應,致死原因為窒息......  
  
......普朗特在校期間跟蹤、騷擾受害者多年,多次拒絕後在19XX年將其下藥拖入禁忌森林施暴......  
  
......普朗特出現迪恩森林原因仍有待警方釐清。 
--
關鍵字:魔術師、縫合、霍格華茲特快車、萬聖節 
 
搶頭香(*´∀`)~♥  難得我沒有壓線完成 ✧⁠◝⁠(⁠⁰⁠▿⁠⁰⁠)⁠◜⁠✧
感謝小魚舉辦的萬聖節活動,抽關鍵字的寫文挑戰真的是很有趣(也很痛苦ww  這次幫自己加的挑戰是不可靠的敘述者,希望大家有發現蛛絲馬跡,也希望下次還可以跟大家一起玩(。A。)

GRMS👑在寢室躺平耍廢的行天之風 @walkinginthesky

13

Coco


天色將白,泰迪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床離開了房間。
哈利此前答應他今天晚上會來陪他,明天早上再離開。
泰迪醒來的太早,房子裡還很安靜,壁爐裡的焰火幾乎熄滅,殘餘的溫度讓壁爐前的沙發依舊溫暖,但他就是無法好好的坐下來。他看了一眼美黛房間的方向,便準備悄悄溜出門到花園裡去。
通向花園的小徑兩邊擺了幾顆巨大的南瓜燈,美黛在南瓜燈上施了咒,讓南瓜燈在有人經過時發出詭異的笑聲。但那個咒語似乎有些敏感過頭,昨天幾隻鳥雀降落到南瓜燈上時,南瓜燈馬上爆發出笑聲,把那些可憐的小鳥驚的立即飛走了。泰迪特別喜歡貼著南瓜燈走來走去,好讓笑聲從不間斷,直到美黛出來阻止他。但他現在可不能讓南瓜燈笑起來吵醒美黛,小心翼翼地貼著牆走,努力的繞開會觸發咒語的範圍。
他在花園裡待到肚子餓了第三次時才溜回餐廳。

泰迪覺得今天實在漫長,好不容易等到夜幕將臨,他早早蹲守在壁爐前,邊盯著壁爐邊上掛著的一隻灰色襪子邊等待。嗯,這隻襪子有點脫線,啊,那邊破了個洞。
天黑了,花園裡的南瓜燈亮起,壁爐終於有了動靜。爐火一下變綠,火勢蔓延出來又瞬間小了下去,兩個身影從火裡出現。
「哈利!」泰迪大笑著撲向走在前頭的那個人。哈利穩穩接住了泰迪,於是泰迪成功的成了一個「小灰人」——哈利剛從壁爐出來,沾上的爐灰還沒清理乾淨。跟著哈利出來的人揮了揮魔杖,讓兩人都恢復了乾淨。泰迪從哈利懷裡探出頭去看,是個沒見過的人——準確來說沒見過真人,他從來只在爸爸年輕時的照片裡見過——哈利說過,那是天狼星・布萊克,是哈利的教父。泰迪和天狼星就這麼隔著哈利大眼瞪小眼。
從房間裡出來的雷木思・路平(東施緊跟在後,然而天狼星似乎沒有注意到她)轉移了天狼星的注意力,天狼星犬吠似的大笑著用力擁抱了雷木思,像是要把對方的肋骨壓斷,於是雷木思也回敬回去。
泰迪看著父親和好友打鬧的樣子,感到很新奇。
東施略過兩個吵鬧的男人,捻起掛在壁爐前烘烤的一隻灰色的破襪子:「我以為我們要過的是萬聖節而不是聖誕節?而且這襪子還是破的。」
雷木思的笑臉差點維持不住,伸手拿過那隻破襪子藏到泰迪看不到的地方去,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條巧克力遞給泰迪,「假裝沒看到,好嗎?」
泰迪決定珍藏這條巧克力。

他們圍坐在桌邊享用過晚餐,剛收拾完畢天狼星便按捺不住扛起泰迪一邊大喊著「泰迪會飛囉!」一邊跳進花園——泰迪在餐桌上向他分享過只要有人靠近就會大笑的南瓜燈——繞著南瓜燈跑圈,笑聲和尖叫聲混合著穿透屋牆,哈利和東施緊隨其後跳過了南瓜燈。
在雷木思抵達花園時,天狼星已經變成了大黑狗,駝著泰迪四處跑跳,踢翻了美黛種植的盆栽,其中包含了當年泰德留下的幾盆蘭花。雷木思不免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的看著玩性大發的好友。
不知何時將落在哈利身旁的雪鴞歪頭看著他們。
終於泰迪感到疲倦,伏在狗背上打了個哈欠,於是他們回到屋子裡準備休息。
雪鴞在安靜下來的南瓜燈上駐足,盯著走在最後的哈利。哈利停在門口,向雪鴞伸出手臂,雪鴞便展翅回到老朋友身邊。

他們讓泰迪和父母一起睡。泰迪雖然昏昏欲睡,卻還是撐著等到父母都在他身邊躺下,才縮進他們的懷抱中睡去。
「⋯⋯好想你們⋯⋯」
聽到泰迪的夢話,雷木思和東施相視而笑,在泰迪額上印下晚安吻。
花園小徑邊的南瓜燈燭光逐漸黯淡,裡頭的蠟燭即將燃燒殆盡。終於,燒黑的棉線倒伏在熱燙的蠟液中,而天邊一絲朦朧天光穿過雲層落在地上時,燭光熄了。
小泰迪獨自躺在大床中間,安然沉睡。

關鍵詞:巧克力、蘭花、破襪子

p.s. 有錯字請告訴我感謝!

要過年的水娃´Д´ @Sorry

7
我的前世是巫師

by@Potter_01

紐約凌晨十二點。
醉醺醺的莫魔,搖搖晃晃的走在街上。
「哈哈,哪個傻子把撲克牌丟在地上?哈哈哈哈…」
莫魔把撲克牌打開,在手中把玩。
突然,撲克牌莫名爆炸。
「唉呀!」莫魔驚嘆一聲。
「撲克牌會爆炸…真是好笑。」莫魔忽然朝著天瘋狂大笑。殊不知,一位聽到動靜的年輕少婦躲窗簾後面。
她瞬間臉色大變。
她走到房間,把沉睡中的小兒子搖醒。
「帕克,你闖大禍了。你把爆炸牌丟在街上,被一個麻瓜撿起來了。」
帕克‧摩根仍在沉睡。
這位婦女隨即衝出家門檢查情況,發現那位莫魔倒在街上,鼾聲如雷響。
婦女很想要施展魔咒將莫魔抬到家中,但她怕莫魔會突然驚醒。
婦女走到街上,嘗試將莫魔拉起。
「好重…」婦女喃喃唸道。
又拖又拉的,終於把莫魔抬到家中。
在「拖運」過程當中,婦女不小心把莫魔的頭重重摔在地板。
檢查他熟睡和滿臉鬍渣的臉之後,莫魔卻突然醒了。
「這是哪?」
莫魔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女人拿著一根奇形怪狀的樹枝對著自己。
「你想幹嘛?我報警囉!」莫魔尖叫道。但因為他重心不穩,又重重摔在地板上,頭部朝下。畫面一轉,正是一對年輕的夫婦,踏進了新家。
「多棒的房子啊!」妻子說。丈夫偷偷拿起自己的魔杖,因為他不滿意窗簾的顏色,所以他趁妻子不注意時偷偷改了窗簾的顏色。
「親愛的,窗簾的顏色好像變了?」妻子問到。
「沒有啊,窗簾顏色怎麼可能會變?」丈夫說。
交往了三年,二十歲就結婚,丈夫沒有跟妻子說過自己是一個巫師。
他極力隱瞞這個秘密,不想讓妻子知道。
就連見過妻子的父母也都沒有說。
「我說,親愛的。今天是萬聖節,我們邀請對方的父母一起來新房子吃個晚餐。」
「沒問題啊!就聽妳的。」丈夫捏了一把冷汗。
妻子走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這裡設備真齊全!親愛的,麻煩你把整間房子都再檢查過一遍,有灰塵就去打掃。我先煮飯了。」「好。」
丈夫拿起放在長袍口袋深處的魔杖,開始把那些角落的灰塵都清理掉。
他走到廚房,看著妻子的背影,他突然說。
「那個…我有事情要跟妳說」
「什麼事?」妻子轉過頭來看著他。
「其實…我…」
到了喉嚨的話,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沒事啦,妳繼續忙妳的吧!」很快就到了晚上。
「這間房子真不錯。」
「對啊!」他領著自己的父母走到餐廳。
「怎麼今年萬聖節…這麼冷呢?」
巫師的爸爸對著空空如也的火爐揮了一下魔杖。
「別被看到了。我還沒跟她說我們會魔法。」
他知道父母會用多驚訝的眼神看著他。
「今晚就坦白吧!」等大家都坐在餐桌上,氣氛異常的凝重。
「那麼,大家舉杯慶祝吧!祝福各位萬聖節快樂!」屋子外是小孩的嬉笑聲,不給糖就搗蛋已經開始了。
「那個…在吃飯之前,我有話要對大家說。」
眾人放下叉子,聆聽他說話。
「其實…我是一個巫師。」
接著是一片沉默。「親愛的,你在說甚麼啊?」
「我證明給妳看。」
他從包包拿起一副爆炸牌。
「我很愛跟妳一起玩撲克牌,但是其實這是爆炸牌,隨時都會爆炸的。」
在他說完話的下一秒就爆炸了。
「喔!不!我帥氣的髮型。」巫師趕緊跑到鏡子前整理自己的儀容。他回到餐桌,沒想到眾人看到他卻開始捧腹大笑。
「好了好了,我是巫師。我會魔法的,親愛的,妳看著。」
他當著妻子和妻子父母的面,把他媽媽的茶杯變成老鼠(上面並沒有老鼠的鬍鬚)。
妻子的父親隨即開口道:「那個…我們能吃飯了嗎?我肚子快餓扁了。」
於是大家開始享用起這一頓豐盛美味的萬聖節大餐。吃完飯後,所有人都玩起了爆炸牌,妻子也被突然爆炸的瞬間嚇得不知所措。
「那是因為我們以前一起玩的時候,我都很小心的注意會不會爆炸,所以我們從來沒有好好一起玩過撲克牌—我是說,爆炸牌的遊戲。
連登門麻瓜小孩們也收到了一大堆巧克力蛙(事先把卡片都拿掉了,以免他們看到會動的照片嚇個半死)。
丈夫也和所有的家人一起分享了柏蒂全口味豆、大釜蛋糕、還有一大堆吱吱叫的糖鼠。 

他們很快樂的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所生下的小孩也去了霍格華茲上學。「喂!醒醒!」有一個人在拍巫師的臉。
「妳是誰?」巫師警戒的握緊手中的魔杖。
「別管我是誰,你已經死了。」拍醒巫師的是這個女人。
「你生前的報告顯示,你是因為吃太多巧克力蛙,然後肚子鼓鼓的去玩爆炸牌,被爆炸牌炸死的。」
「爆炸牌把我炸死?」
「爆炸牌不會把人炸死,是我強行帶你走的,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前一分鐘還在和兒子玩爆炸牌,結果下一秒就被人通知自己死了。
巫師懷疑自己在作夢。
「你今生是個莫魔,只是喝醉酒頭撞到了地板,然後穿越到你前世的年代了。你今生是個莫魔,前世是個巫師,我現在要把你送回你的時空。」女人說。
「我這樣不是很好嗎?我的今生,工作不順利,還整天愛喝酒,我寧願現在的生活。」巫師憤慨的說。
女人給巫師一個藍色的酒瓶。
「喝掉吧!讓你感覺好一點。」巫師接下酒瓶,疑惑地望女人一眼,一飲而盡。莫魔醒了。
他道歉後便離開了那位婦女的家。
他不知道為甚麼自己會在那,不過他好想回家。
那年輕的少婦也永遠不知道自己家的地板有如此這般神奇功能。 
「我的前世是巫師」解析美國巫師稱不會魔法的人「莫魔」,和英國人所稱的「麻瓜」沒有差別。這次的萬聖節同人文活動,我抽到的關鍵字為「巧克力蛙、撲克牌、地板」。
Q:莫魔是如何穿越到自己的前生?
A:莫魔在回家的路上,在地上撿到爆炸牌(由帕克‧摩根這個巫師家的小孩丟棄在路上),因而進到摩根巫師家的房子,卻因為頭部撞到地板而穿越到前世。
Q:摩根家的少婦拿的樹枝是甚麼?
A:就是魔杖,在莫魔看起來只是一根不起眼的樹枝。
Q:撲克牌與爆炸牌的玩法差別?
A:麻瓜(或莫魔)的撲克牌有許多種玩法,巫師熟悉撲克牌的玩法,嘗試與妻子使用爆炸牌來玩撲克牌的麻瓜遊戲。
Q:巫師到底是怎麼死的?而那跟巫師講話的女人又是誰?
A:巫師是老死的,只是因為莫魔穿越過去改變了歷史,女人很有可能是陰間的使者。
Q:女人給巫師的藍色酒瓶裡面裝的是甚麼?
A:忘憂水。讓莫魔忘卻關於他看到前世的一切,好好過他的今生,別再眷戀前生。
Q:少婦沒有發現她家的地板如此神奇?
A:沒有,從來沒有
 和露西@Potter_01攜手合作,完成了「我的前世是巫師」此作品。
作品中間是少婦,左邊畫像是美國莫魔(後世),右邊是巫師(前世)。
莫魔的酒瓶以及撲克牌,巫師的魔杖和爆炸牌,符合此靈魂在兩個時空的概念。
也可以來水娃的文樓看看更多的作品。

祝仙境的各位萬聖節快樂(❁´◡`❁)

🏹禦教魚樂🐋 @shaoyu

11

葬火之夜



  迷霧酒吧爆出一陣歡呼,鏢靶上,九隻飛鏢正中紅心,而這名神射手正是她。

  純黑的長髮盤成一個精緻的髮髻,髻邊垂下幾縷鬈曲的髮絲,宛如夜下的垂柳,輕柔地貼在頸邊。她的臉龐帶有典型的亞洲輪廓,線條優雅而細膩,膚色猶如金色陽光灑在古銅色的沙灘上,散發著溫暖的光澤。

  她將髮絲拂向耳後,細嫩而靈巧的手指再次拾起一支飛鏢,墨黑的雙瞳如飢餓的蟒蛇,冷冽、全神貫注、一擊必中。

  「咻──」飛鏢迅猛出擊,精準射入靶心。迷霧酒吧再次響起如雷的歡呼聲,眾人舉起魔杖,射出豔紅的煙花,以啤酒杯敲打著吧台,為她神乎其技的演出喝采。

  「來啊,美女,跟我們喝一杯!」一個圓胖的醉漢一把攫住她細瘦的手臂,大聲嚷嚷道。「你可是幫我們贏了十加隆!哈,我就說吧,托尼,我看人一向很準的,打從她進來迷霧,我就知道──咦?」

  他緊握的手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一絲冰涼。

  一隻淺褐色的蝰蛇快速穿過人群。牠如微風般悄然出現,又要無聲無息地離去。但牠不敏銳的視覺使離去這項任務困難許多。牠離開人群中心後,搜尋著空氣清新處,迅速前行。

  「好女孩,過來吧。」霎時,一陣微弱的呼喚叫住了牠。

  而就常理而言,蛇是聽不懂人言的。

  爬說嘴。 牠心裡一震。

  「不過來嗎?」那詭譎的低語十分冰冷,卻令人著迷,如同冰屋裡的火堆,讓人莫名感到安心而踏實。即使知道聲音的主人冷酷無情,她卻情不自禁地踏入他的陷阱。對方再次呼喚道:「好女孩,或許我該叫你,娜吉妮?」

  她猛然旋身,聲音正從那名穿著一襲黑斗篷,面容幾乎被黑兜帽遮掩的男人嘴中吐出。

  牠深受這嗓音勾魂攝魄,此刻,牠的蛇身已和靈魂分離,不由自主地滑行至聲音主人的腳邊。

  「你是誰?」牠發出嘶嘶聲。

  「先恢復人身吧。」這冷冽的嗓音再次哄道。「放心,那些傢伙看不見你的,你已經被他們利用完了。」

  先前那位在吧檯旁展現絕佳射擊功力的女孩倏地出現,取代那條蛇,坐在男人的腳邊。

  「利用?」她不解地偏著頭,同時渴望看清對方的神情。儘管他倆的臉頰距離不到一呎,她仍看不清兜帽陰影底下的面孔。

  「那群膚淺的傢伙只對錢感興趣,」他輕蔑地發出一聲冷笑,接著有些憤慨地說道:「我要的是變革,清洗這骯髒不堪的社會──啊,抱歉,跟你說這些太艱深了吧,畢竟你是在馬戲團長大的。」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又怎麼知道我在馬戲團──」

  「我讀得到妳的心。」他回復到原先高深莫測而柔和的嗓音。「首先,先告訴我,你來這裡的目的。」

  「因為明天是萬聖節,而我已經兩天沒吃了,想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南瓜之類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侷促不安,臉頰脹紅。

  「你流浪很久了吧?跟萬聖節的亡靈一樣,孤寂、哀淒,居無定所,在人間無助漂流。」他問道,唇齒間似乎依著笑意。「你值得擁有一個真正關心你的人。」

  「加入我們?」他伸出如枯枝般消瘦而蒼白的手,做出邀請的手勢。「我歡迎所有願意效忠於我的人。」

  娜吉妮望著這隻駭人的手掌,躊躇了一會兒,接著毅然決然地握住──

  五臟六腑在一陣天旋地轉中被扯裂又重組,最後重重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娜吉妮眨了眨眼,讓視線重新適應黑暗後,環顧四周。他們身處一座古老教堂的台階上,周遭環境彷彿被神秘面紗籠罩。教堂外牆爬滿青苔和藤蔓,散發著古老而詭譎的氣息。雜亂的花園裡,南瓜燈此起彼落地閃爍,宛如鬼魅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橙色的光芒映照在教堂牆壁上,投下扭曲的陰影,使整個空間更顯陰森。

  教堂內部的高聳拱頂守護著這片荒蕪,昏暗的燈光透過彩色玻璃窗,映出斑駁的光影。偶爾的風吹過樹葉聲打破寂靜,彷彿在低語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人感到不安卻又無法抗拒。

  「這裡是哪裡?」娜吉妮緊貼著男人的斗篷下擺,輕聲問道。

  「倫敦的一處老教堂,」男人將她扶起,緩步走入漆黑如墨的教堂,

  在娜吉妮的雙眼適應後,她便鬆開抓著對方手臂的左手,好奇地漫步於教堂。座椅上覆蓋著一層灰;高掛的十字架上吊著一尊斷頭的雕像,雕像底下有座祭壇,斷頭雕像的頭顱碎片散落一片。祭壇上,七顆南瓜燈燃著暗綠色的鬼火,一座斑駁的透鏡發散燈光,映在一對稻草娃娃咧著的詭異笑容上,火光的明與暗交織出教堂的詭譎氣氛。

  「來吧!和我忠誠的夥伴們見面吧!」男人撩起長袍袖子,露出前臂上,那艷紅的標記——旺盛的火焰燃燒著一顆駭人的骷髏頭,像是一滴滴鮮血,從駭人的骷髏頭上滲出,又像地獄深處的惡魔,無情地嘲笑著人們的脆弱。他輕柔地撫觸那骷髏印記,剎那間,它鮮紅光芒被吞噬,留下濃重的黑。

  悄然無聲,一座座黑色高塔隨著旋風掠過,在兩人周圍拔地而起,迅速將他們團團包圍,宛如無聲的牢籠般壓迫著空間。

  娜吉妮倒抽了一口氣,將對方細瘦的上臂越抓越緊,幾乎要捏碎了。

  「親愛的、親愛的夥伴們,」男人舉起沒被攫住的那隻手,向四周比出歡迎的手勢。

  「今天將對我們意義重大,」他將眾人的目光帶到娜吉妮身上。「我們迎來了一位新夥伴。」

  寂靜的高塔瞬時活了過來,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著,多道戒備而冷冽的目光頓時射向娜吉妮,被這名男人讀心的不安和戰慄又爬滿了全身。

  「我們的行動會因為她而更迅猛、更輕而易舉。」男人的語氣多了一份興奮激昂,他越說越急。「為了完成巫師史上最偉大的復興行動,攻破魔法部的戰役勢在必行。如今巫師界已經人心惶惶,要不是有一群不識時務的正氣師和鄧布利多為樑柱,魔法部早已分崩離析。我們不需要如此懦弱無能的政府、我們不需要讓人民委曲求全的體制。」

  他緩了緩呼吸頻率,說道:「因此,明天的行動會讓英國,乃至整個巫師界帶來革新,帶來偉大的創舉。」

  接著,他的兜帽轉向娜吉妮,如一陣陰風。他壓抑著癲狂的喜悅,開口道:「我們將拿下魔法部。」

  空氣凝結了片刻,接著,娜吉妮倒抽了一口氣。

  「拿下?你們這個組織的目標是搞垮英國魔法部?」娜吉妮的聲音開始顫抖,瞳孔因恐懼縮成了針尖般的細點。「這不就是和食死人一樣嗎……不,不可能……噢,天哪……」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詐的笑容。他的聲音低沉、陰冷,還帶著難以抗拒的魅惑。「你終於明白了嗎?」
  「歡迎加入食死人,我是,佛地魔王。」
  娜吉妮的心臟猛然加速,恐懼讓她的身體僵硬。她想拒絕,她想逃跑,可是嘴裡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緊緊掐住。
  「你不願意服從嗎?」佛地魔的眼神如毒蛇般冷冽,他緩緩抽出魔杖,動作優雅而致命,聲音陰沉得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噩噩令。」
  
  
  「黑魔王,阿不拉薩·馬份捎來短信,有一名正氣師開始起疑了。」破曉時分,微光掠過地平線,四周仍籠罩在濃重的陰影中。一名女性食死人從黑暗中走出,神情緊繃,低聲向前方的身影報告。

  「我早料到了。」佛地魔拖著長斗篷,腳步輕盈如幽靈般無聲滑過地面。他走向祭壇,舉起那座透鏡──仇敵鏡。濃霧在鏡中緩緩翻騰,宛如無聲的波浪洶湧而至,模糊了視線,一群人影若隱若現,時而聚攏,時而散去,漸漸地,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輪廓在光影中逐漸凝聚──

  「劈啪!」一陣短促的爆燃聲,仇敵鏡瞬間化為一縷青煙,從佛地魔的指縫間裊裊升起。

  「我們需要更值得信任的探子。」佛地魔冷冷地宣布道。

  「當然,失敗者會受到懲罰。」他對角落那名留著珀金長髮的少年嗤笑一聲。對方明顯顫抖起來,渾身的恐懼無法掩飾,在他的目光下顯得更加無助。

  「該你了,好女孩。」他牽起娜吉妮稚嫩的手。她宛如置身半夢半醒之間,她雙瞳矇上濃霧,兩眼愣直。「化為蛇身。」


  「遵命,我的主人。」娜吉妮以極平板的音調回覆道,隨即化為蛇形,伏在佛地魔腳邊。
  他嗤笑一聲:「讓我看看這個早該垮掉的魔法部變成什麼樣了。」


  「噢,梅林,這條蛇是哪來的?」

  「這是普通的毒蛇嗎? 最好找奇獸管制部門來處理一下……」

  蝰蛇的身體貼著冰冷的地板,悄無聲息地滑行,眼前的一切都隱沒在昏暗的光影中。人群的驚呼像是遙遠的嗡鳴,被牠忽略。牠專注於前方,敏捷地穿過腳步與陰影。每一個轉角,牠的身體都迅速而靈巧地貼合,迅疾而準確。終於,牠滑進那片更加寂靜的黑暗——魔法部深處,隱蔽的大會議室。

  魔法部還真沒防備之心。 娜吉妮,準確來說,是佛地魔心中這樣想。 不是起疑了嗎?居然把門大大敞開。
  
  「……阿拉特,高層那邊都覺得阿不拉薩·馬份沒什麼問題,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一名巫師焦急地和那位嬌小卻挺著胸膛,有著強悍氣場的男人解釋道,但他又散發出不安和卑微的氣息,使他的說詞薄弱了許多。「馬份先生雖然喜歡蒐集奇異的古物,但也不能說他就是『那個人』的手下啊!」

  「我不會因為那些無謂的小事懷疑我們身邊的人!」那位強悍的男人不耐煩地大吼。「我手上的證據已經全部交給高層了,不願意面對真相是他們的事。這樣看來我提交的申請是不會通過的,正氣師局的工作依舊得做,我們還是會保護那些不願意相信我們的高層。」

  「阿拉特,今天就是萬聖夜了,每個人都趕著過節,這樣只會徒增與會人士的困擾……」

  「好啊! 你們是連命也不要了!」阿拉特翻了翻白眼後,便徑直向門口的方向走來。

  最好在大門口多加幾個測奸器……還是給每個人喝點吐真劑?那些高層真夠麻煩的…… 幾個關於安全措施的想法在阿拉特·穆迪心中如光輪一千快速掠過,卻立刻被佛地魔的讀心術捕捉。 最好針對會場內部多加點防禦措施……等等,這隻蛇從哪來的?

  穆迪和娜吉妮對上眼,烏黑的雙瞳燃起警戒的火光,而娜吉妮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她那冰冷銳利的眼神直視著穆迪,彷彿要穿透對方的防線。

  「走開!」他突然低聲嘶吼,猛然抽出魔杖;娜吉妮本能地一縮,但在佛地魔的操控下,瞬間恢復了高傲而無懼的姿態,氣氛立刻劍拔弩張。

  兩人對峙了幾秒,娜吉妮發出短促的嘶嘶聲,隨後扭動著身體,冷冷地滑向外頭,逐漸消失在陰影中。
  
 
 
  時間悄然流逝,白日的陽光逐漸退去,最後一抹餘暉被黑暗吞噬。魔法部的古老大廈籠罩在夜色中,厚重的石牆和走廊在冰藍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更加陰沉而冷峻。經過幾個小時的沉寂,整棟建築裡似乎沒有任何異樣,連那條神秘的蛇的蹤跡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它從未存在過。無人提起,也無人懷疑。

  隨著各部門的高層巫師接連步入,會議室內彌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巫師們低聲交談,眉頭微蹙,凝重的氣氛籠罩著整個空間。每個人都隱隱覺得不安,仿佛預示著不祥的事件即將發生。而阿拉特·穆迪及幾名正氣師則站在會場四周,面色陰沉,雙眼警覺地掃視著每個進來的身影,會場內的氣氛彷彿已被無形的黑暗籠罩。

  「會議開始。」一道嚴肅的嗓音打破了沉默,底下官員停止了耳語,紛紛提起羽毛筆和稿子。

  「首先,我們需要重申魔法部對於維護社會安定的承諾,確保每一位巫師和麻瓜都能在法律的保護下生活。」站在會議室正中央,大概是魔法部長的男人說道。「在這特殊時期,我們更應該齊心協力,與各部門加強合作,共同面對當前的挑戰……」

  會議室內的空氣沉悶,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除了巫師們的記錄聲,整個空間充斥著一種單調而公式化的氣氛。燈光柔和卻冰冷地映照在每一張嚴肅的面孔上,無人敢出聲打破這場形式化的發言。

  「……鑒於『那個人』與其黨羽的非法行動已經影響到麻瓜世界,我們有必要加強防備——」

  「你們是該加強防備,廢話連篇先生。」冰冷的笑語如一道閃電,劈裂了這片枯寂。

  講台下,騷動猶如一場失控的轟炸。隨著驚惶尖叫被拉至最高點,爆燃和重重砸地聲落下,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燃聲響徹整個會議室。黑袍的食死人從四面八方突然現身,猶如從陰影中飛躍而出。他們迅速包圍了那些驚慌失措的官員,官員們四處奔竄,然而每條路都被食死人封鎖得滴水不漏。殺氣騰騰的紅光和詭異而眩目的綠光交錯飛舞,致命的魔咒不斷閃爍,劃破空氣,爆裂的聲音此起彼伏,每一道魔咒都像是戰場上的空襲炮火,令人猝不及防。

  正氣師們迅速反應,拔出魔杖,釋放出一道道強力的防護咒和反擊咒,但紅綠魔咒鋪天蓋地,瞬間將他們的光芒壓過。防護咒在酷刑咒的衝擊下碎裂,火星四濺,爆炸的能量將幾名正氣師震飛。他們踉蹌著站起,立刻再度投入戰鬥,面對的是如巨浪般襲來的食死人攻擊。

  空氣中充滿了尖銳的咒語呼喊聲,魔杖揮動的速度之快,讓人頭暈目眩。會議室內的燈光閃爍不定,混亂讓整個房間顫抖不已,長桌被擊碎、牆壁被魔咒炸開,灰塵和碎片在半空中飛舞。每個人都陷入了生死搏鬥,人們的尖叫聲與魔法碰撞的轟鳴聲交織成一片,四周充斥著無法控制的混亂與恐懼。

  一道綠光從一名食死人的魔杖中呼嘯而出,準確擊中了一名女巫,對方瞬間倒下,生命在一瞬間消逝。正氣師們加緊反擊,射出的咒語越來越猛烈,猶如決絕的閃電在黑暗中撕裂,卻始終無法阻擋那些食死人的步步進逼。

  「遊戲結束了。」那冷酷的嗓音迴盪在空氣中,冰冷的餘韻滲透進每個角落,使那血戰仿佛被凍結。人們的動作僵住了,驚恐從他們的眼中滲出,連握住魔杖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血腥的氣息仍然瀰漫在空氣中,但那句話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他們牢牢困住。心跳聲變得沉重而遲緩,彷彿被壓抑的恐懼將所有希望吞噬殆盡。

  「投降吧。」聲音再度響起,低沉而致命,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冷酷。這不只是一道命令,更像是一種無法逃脫的宿命,彷彿下一刻,死亡的陰影就會徹底吞噬他們。

  「魔法世界的權力只能屬於我,佛地魔王!」那冰冷而致命的嗓音狂妄的笑著,如千刀萬剮,狠狠劃破魔法部的骨肉,刺入心臟,這片天地猶如已在他的掌心,無處可逃。

  「沒用的正氣師小貓咪!」一道高亢尖銳的女聲如利刃般劃破這片紊亂。染著鮮血的黑皮靴踩上長桌,一副蒼白至極的臉蛋遭魔咒劃破左臉,鮮血淋漓,但她依然掛著一個瘋狂而詭異的露齒笑,彷彿理智早已崩潰。烏黑的鬈髮散落遮住半張臉,露出的左眼閃爍著陰冷的光芒,充滿了狂傲與嗜血的氣息,仿佛這場血戰正是她的盛宴。 
  
  「Boom! 」金黃色的魔咒在會議室中央爆開。這道光芒與食死人暴戾的黑暗咒語截然不同,溫暖而強大,像是一輪炙熱的暖陽。金色的光芒迅速擴散開來,猶如一道屏障,將正氣師們緊緊包覆在其內。同時,其如烈焰般,不留情地灼燒著食死人的筋骨。那些原本狂妄的食死人們發出痛苦的尖叫聲,這溫暖的光芒,對他們來說卻是致命的,魔咒仿佛要將他們從內到外徹底焚盡。

  「沒用的傢伙!」佛地魔的聲音被狂暴的怒火包裹,彷彿正在與正氣師的咒語對抗。紅綠混和的光束和蜜金色的防護罩相互拉鋸,雙方人馬幾乎是拿自己的性命拼搏。
  
  
  匡啷。
  
  
  好似有什麼瓦解了,盤踞在暗處的那條蝰蛇眼中的邪惡紅光陡然逝去,轉變成由混亂和恐懼交織成的灰黑。牠狂奔而出,眼前的一切都在劇烈搖晃。
  「變回人形、變回人形……」牠狂亂的喃喃著,但這副軀殼原本就被詛咒所限制,如今加上佛地魔王的法力,更讓牠的行動如同陷入泥淖中,窒礙難行。
  
  莽莽撞撞地拐了幾個彎,終於碰上了一群人。牠瞥見他們斗篷上的名牌:正氣師
  
  「快去支援啊!你們在等什麼!」牠焦急地嘶吼著,渾身顫抖,但冰冷的蛇嘴只能發出無力的嘶嘶聲。
  
  「再不進去就──!」
  
  這隻蛇……從哪來的?  其中一名正氣師皺著眉,狐疑地盯著牠瞧。而他的內心話也毫無防備地撞入娜吉妮──或是,佛地魔的大腦中。
  
  裡面沒問題嗎?
  
  情況該不會嚴重到無法發號施令了吧!
  
  此刻,有著黝黑皮膚的正氣師領頭高舉魔杖,大吼一聲:「穆迪的指令來了!」
  
  話音剛落,正氣師們攥緊手裡的魔杖,如閃電奔出,向大會議室衝出。與此同時,一股辣熱燒灼著食死人們的左手臂。
  
  正氣師們殺入會場,緊接而來的是又一次驚天的爆炸聲,彷彿整個世界瞬間化為灰燼。
  
  濃煙散去,只見廢墟似的空城。斷垣殘壁間,血肉淋漓,宛如人間煉獄。前來支援的正氣師們驚恐萬分地愣在原地,目光掠過一具具無聲的屍體。
  
  看見前來支援的部下們,倒在眾多屍首之中的穆迪撐起身子,喘著粗氣。他的左眼鮮血淋漓,剩下的一只眼則浸泡在挫敗與憤恨裡……
  
  
  這晚,無論麻瓜與巫師的庭園裡,南瓜燈都散發著溫暖的橘黃色火光,人們無不沉浸在萬聖節的熱鬧氣氛之中。然而,僅僅隔天,一條震撼的消息如血刃劃破這片詳和──魔法部遭到襲擊,成員無一倖免,血洗現場的場景讓人不寒而慄。新聞轟動整座大不列顛島,恐懼頓時吞噬了萬聖節的歡樂氣氛。
  
  「第一次巫師戰爭開打!」預言家日報的頭版如此寫道。「昨日(10月31日)傍晚六點,魔法部於會議中討論食死人勢力清掃與圍堵策略。然而,會議進行到一半,反現影咒遭食死人破解,隨後數名食死人強行闖入……」
  
  豔綠的火舌吞噬了緊握在手裡的報紙,佛地魔王鬆開他的枯爪,灰燼隨風散去。
  
  
  如大夢初醒,娜吉妮盤踞在一名男人的肩上。這身軀彷彿不再屬於她,而是屬於這名男人──這副軀殼不聽她使喚了。

   他是誰?

   不重要,這是她的主人,她的黑魔王。
關鍵詞:替身、霧、飛鏢

這次靈感來自篝火之夜,寫第一次巫師戰爭開戰背景,也寫娜吉妮和老佛相識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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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快樂🎃

渡罌粟 @hrafn6182

14

Dawning


 

徒勞的觀察者在默默的鏡子裡
注視著自己的映像,
或者兄弟的身軀(反正一樣),
我知道自己的徒勞不亞於他。
沉默的朋友,我這個人知道,
無論什麼報復或寬恕
都比不上遺忘更有效。
 
 
—博爾赫斯《我這個人》
 
 


那道咒語不偏不倚,準確穿過了他的胸口。

帷幕飄起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這回恐怕沒那麼幸運了。

那一刻,他消瘦的面龐上出現短暫的、不知所措的驚慌及恐懼,更由於向後倒仰的姿勢帶來的強烈墜落感,乍然失去重心讓他下意識胡亂擺弄肢體動作僵硬的手腳,企圖藉此碰觸身旁可能存在的任何東西來拖緩落下的速度,哪怕最終他心懷感激抓住的,會是催狂魔藏在斗篷底下的腐爛雙手。

但實際上,什麼奇蹟都沒發生,他依舊腳踩在一片虛空,不斷墜落。

Sirius拼命睜大眼睛,明明Bellatrix得意張狂的笑聲仍在耳畔迴盪,他也清楚瞧見了頭頂洞口那抹彷彿一伸手就能立即碰到的光,不過,只一眨眼,那抹不久前曾帶給他微薄企盼的光暈轉瞬沉入黑暗,取而代之的,是潮汐一般從四面八方湧出,全然將他整個人徹底籠罩的沙沙低語聲。

那聲音貌似遵循著某種頻率說話,乍聽之下男女皆有,可一旦試著仔細去聽,又像是某種林間昆蟲集體摩擦翅膀時發出的動靜。

類似的白噪音本身帶有奇異的安撫力量,伴隨它們停留的時間越長,Sirius越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原先焦灼恐懼的不安情緒漸趨穩定,胸口處也少了咚咚咚不停快速撞擊,令肋骨震顫不已的急促心跳。

他活動幾下四肢,很快發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那點總是壓在背脊上,多年來持續在暗地裡侵蝕他健康的潮濕陰冷同樣不見蹤影。自從被迫和阿茲卡班挾帶的陰影共存,他再也沒有感覺這麼輕鬆過了,毫不誇張的說,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好到幾乎又像重回到了二十歲的時候。

可那又怎麼樣?如果這就是他永遠不能再重獲自由的代價,早知道他拚死也要拽著Bella一塊跳下這處深淵—

彷彿覺察到男人心中翻騰的這股憤怒與裹挾深深怨恨的不甘,圍繞在他周身的耳語聲一再掀起浪潮將他從裡到外徹底淹沒,隨著他的每一次吐息,激烈暴虐的情緒便也相對淡化一分,直至渾身尖刺終於獲得消解。

至此,那些糟糕的負面影響於他,已如同雨後附著在玻璃上的水氣,風一吹過便杳然無蹤。

墜落停止了。

Sirius毫無阻力的浮在半空中,四周是黝深難測的黑暗,以及始終沒有中斷的奇特沙沙聲響。才平靜下來,一股怪異的觸感忽地流竄過他的心臟。

那感覺稍縱即逝,他低下頭摸了摸胸口,沒發現什麼異狀,索性拋開不管,生不出一絲一毫追根究柢的念頭。這很不尋常。考慮到過去他參與製作劫盜地圖時全心投入的那份熱情,每每探查到新一條學校密道時的興奮勁,絲毫不下於後來接替他們四個成為新一代霍格華茲搗蛋鬼的Weasley雙胞胎。

可能是老了,他苦中作樂的想,雖然這種自我解嘲明顯對超過一百歲高齡的老校長不公平,但管他的呢,橫豎Dumbledore本人又不在這。

也或許是心底某一塊早已預感到自己不可能離開這裡的事實,因此,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都難再輕易激起年少時他對魔法那看似永無止盡的好奇和求知欲。眼下他所有的念頭,無不圍繞著小教子一個人打轉,對自己的處境反倒不怎麼關心。

小Harry會氣壞的,他僅存的良知見縫插針的挖苦。都是你的錯。

「是啊…全是我的錯。」他喃喃同意,然後扭頭去看墜落下來的地方。毫不意外那裡什麼也沒有。

他都說不清這輩子讓多少人失望過了,Harry不是第一個,但絕對是最為令他心懷歉疚的那一個:這男孩再也等不到他的教父去接他回家了。

悔恨、悲哀、遺憾與自責雜糅在一塊,頃刻間佔據Sirius全部的心神,使他沉浸在痛苦當中,無法自拔。他想起Harry才出生就迫不及待指定他擔任孩子教父的James,想起二十多年前那段在霍格華茲咨意歡笑的珍貴時光,想起他們四個人在火車上初見的情景,想起…

許多Sirius以為自己早在長達十三年的牢獄生活裡磨滅的記憶,此時此刻又盡數浮現在腦海。曾經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樁樁小事,到頭來,卻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崎嶇深刻的印跡。

心境一轉變,在囚徒未曾留意到的時刻,沉寂許久的深淵忽然泛起微光。

『—邀請函全都發出去了。』

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嗓音輕快地宣布。

逃犯愕然抬頭,無法置信的注視本應只存在於記憶裡的James Potter活生生走過眼前,接著輕鬆一個跳起,就越過他故意伸出的一條腿,幾步走到Pettigrew身旁坐下,又懶洋洋的瞄了一眼對方手邊的天文學作業,『拼錯了。』

有著一頭鼠灰色短髮的矮小男孩頓時慌張起來,『什麼?是哪個詞,James?』

『說不定是全部。』他看見年輕的自己抽回左腿,壞心眼地竊笑道。

Pettigrew聞言更加慌亂,立刻扔下羽毛筆,趴在書櫃上匆忙檢查他的星象圖。

『給我吧,Peter。別聽他們倆胡謅…』一如既往,十六歲的Lupin沒好氣戳破他們兩個配合默契的捉弄,接過Pettigrew忙不迭遞來的作業一一檢視內容。

『開學不到兩個月,你這回又打算弄什麼新樂子了?』他漫不經心的開口。

『當然是雄鹿派對(Stag Party)*了,獸足。Lily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老天,別告訴我你想在畢業前就先跟她結婚。』像是受不了這對自從正式交往後就一天到晚黏糊糊的小情侶,他做了個反胃欲嘔的表情,接著才問,『派對在什麼時候?』

『我們決定辦在萬聖節前的第一個活米村週末,順道提前替你慶祝一下十七歲生日。我邀請了全校四年級以上的男女學生,當然,沒有斯萊哲林。』

聽James提起生日,Sirius下意識皺起眉頭,而年輕的那個他則更直接的沉下臉。『你明知道我從不過生日,James。其他什麼都好談,唯獨這件事不行。』

對方看上去還想據理力爭,『就是個名義,老哥,大夥都清楚你老早和那家子劃清界線了—』

『不行。這是我的底線,James。』他語調緩慢但清晰的表示,收斂笑容時尤其令人畏怯的英俊面容,眼下更找不出一絲玩笑的痕跡,『我不想說第三次。』

Lupin按住欲言又止的Peter肩膀,沉默的將不需修正的作業塞回去。過了一會兒,他們聽見James挫敗的微微咋舌,『好吧,好吧…我現在就去找Lily,看她能不能重新安排一下派對流程…。』

隨著James拉開寢室門,場景當即變換,跳到了他們前往活米村的那個週六。

由於兩天後就是萬聖節,村裡的不少店鋪門面都紛紛擺放應景的裝飾圖樣,從跳躍追逐的黑貓、四下飛舞的蝙蝠、逼真嚇人的骷髏架、比行人都還高大的稻草人到巨型南瓜燈不等,可說應有盡有,還有居民在自家門口設置攤位,熱情招呼他們這群口袋塞滿零花錢的學生買下幾串熱騰騰的太妃糖蘋果享用。

為了今天的派對,聽說James大手筆的提前包下了「泥腳夫人茶館」一整天。可能是因為要製造驚喜,James從頭到尾都沒向他的另外三名好友透露太多,前來活米村的路上也老是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問什麼都不說,吊足了旁人胃口。

等他們一行人在薄霧中抵達茶館門口,泥腳夫人很快迎了出來。她是一名身材肥胖擁腫的女巫,在笑吟吟和打頭陣的James交談幾句後,接著又往他們幾人的手裡分別塞進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變出來的面具,並曖昧的擠了擠眼睛。

『戴上吧,親愛的。』她以不必要的甜膩語氣哄勸道。『萬聖節就快到了,不好好裝扮一下怎麼行?來,別害羞了,你們都快戴上吧…』

James從善如流,立即接過面具戴上了。顯然這也是他計畫當中的一環。催促他們盡快跟上腳步後,他轉身走進茶館,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不會有事吧?』Pettigrew惴惴不安的問,他拿到的是一副妖精面具。

『我想不會。按照James的一貫作風…』不曉得是不是巧合,Lupin拿到的正好是一副張大了嘴的狼人面具,他盯著它,年輕面龐上的神情難掩複雜。

『你戴我的。』年輕的Sirius乾脆拿出手上的吸血鬼面具和他交換,然後動作俐落的把面具往臉上一扣,什麼話都沒再多說,也沒提及自己覺得James瞞著他們,私下可能另有其他盤算的想法,跟著轉頭推開大門,踏進到茶館裡頭。

一進去,原先狹窄潮濕的空間足足被咒語拓展了好幾倍,大小約莫可以輕鬆容納多達一百人,連裝修都跟著改頭換面,從歷年來在學生們之間被譽為情侶約會聖地首選的甜蜜氛圍,一舉轉變成某種以麻瓜咖啡廳陳設為主要基調的喬治王朝風格。

在他們之後,有更多收到邀請的學生陸陸續續抵達,所有人無一例外都戴著各式各樣的奇獸面具,儘管造型不同,但他很快留意到場上有重複的面孔在四下走動,更有人已經在旁邊的小圓桌坐下,態度熱切的相互攀談起來。

幾分鐘後,眼看參與人數大致符合預期,戴著牡鹿面具的活動主辦者滿意的咧嘴一笑,接著站起身,晃了晃手邊事先準備的金色搖鈴吸引場中眾人的注意。

『歡迎各位!感謝大夥今天受邀前來,我是James Potter。話不多說,相信大家也猜到,今天的派對主旨正是一場假面聯誼活動,無論性別,不談年齡,管你是人魚、狼人、吸血鬼還是妖精,只要在這裡,人人都有權尋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場中人海立即傳出波浪般的一整片附和歡呼聲,經久不息。

真相一被揭曉,二度歷經當年的一幕,Sirius不由得無奈搖了搖頭,而Potter的兩名好友則面面相覷,彼此都很尷尬,年輕版本的他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暗嘆他的好兄弟怎麼就成了戀愛腦。

『好了,好了,未免你們被興奮給沖昏了頭,有件事我還是得先提醒兩句。』對方抬高聲量以壓下人群躁動,確定大夥注意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以後,他才繼續宣布對場內少數人而言等同於是一件噩耗的消息,『為了確保你們大家積極參與這次的聯誼活動,我在每個人的面具上都分別下了點有趣的小咒語。至於是什麼樣的咒語,這份樂趣就留待你們彼此相互去探索囉—!』

『要是沒辦法破解咒語怎麼辦?難不成面具就拿不下來了?』忽然有人喊道。

『怎麼可能?』James大笑,又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冷靜。『最遲到下午三點,我就會幫你們解開面具上的魔法,不用擔心。盡情散發自己的魅力吧,各位!』

面具設計僅僅只遮擋住使用者的半張臉,就算找來兩名朝夕相處的同年級生面對面,光看嘴唇和下巴,一時也很難讓人分辨出另一個人在面具下的真實身分,無疑為這場尋覓未來伴侶的遊戲添增了更多神秘感及趣味性。

得到James親口保證的人群再度爆出一陣熱烈的歡呼,隨即又重回到方才那種四處找人搭訕聊天的狀態。接連拒絕兩三個靠過來意圖和他搭話的男女後,厭倦交際的Sirius獨自來到角落的吧檯邊,這裡暫時空無一人,只在僅有的幾張座椅前方放著一份和廣告信件模樣十分相似的印刷品。

倒不是他不想拿下面具走人,而是他實在太了解James的性格了,對方不達到目的向來絕不罷休,若不按照他話裡的意思去做,最後即便沒人能解除咒語,那也休想這麼輕易就走出茶館的大門。

就在他慢吞吞研究菜單的時候,一名吸血鬼和一名妖精穿過人群擠到他身後。

『就知道你會在這兒。』吸血鬼先開了口,聲音低沉,不過從語氣上判斷,這個人是Lupin。有意思,面具上的魔法連帶對每個人的聲音都動了手腳。

『你們去找James了?他怎麼說?』聽見自己輕柔的聲音,他皺起眉頭。

『他讓我們把握這次機會玩得開心,半句都不提幫忙解咒的事情。』Lupin嘆口氣,『前陣子老是聽他說要陪Evans到圖書館預習功課,現在看來,他們倆單獨在一塊的那段時間,就是在策劃這次的活動沒錯了。我猜想,面具上的魔咒設計應當是Evans的主意,你知道她的符咒學成績向來就相當不錯—』

『現在該怎麼辦?』Pettigrew這時插話道。當略顯畏縮的語氣和面具賦予的大塊頭嗓門一塊出現,截然不同的反差,想必足以令每個認識他的聽者瞠目結舌。『我們有三個人。該不會…該不會真的非得要找陌生人做點什麼才能離開吧?』

旁觀往昔一幕的Sirius冷哼了一聲。他承認,他從一開始就看不慣Peter那副自卑又怯懦的模樣,在學的七年期間當中,大多數時候他甚至不會主動跟對方說話。如果不是因為James認為他們得多照看Pettigrew一些,他壓根就不可能搭理對方這種人。

即便落到眼前這般境地,但只要一有機會能出去,Sirius知道自己仍舊會優先選擇找出那隻卑劣的老鼠,狠狠咬斷他的喉嚨替James一家報仇。

『Remus會跟你一組,不管他說什麼,你照著做就是了。』果然,年少的他不耐煩地說。

『那你呢?』吸血鬼憂心忡忡。

『我自己看著辦,大不了揍James一頓逼問出解咒的方法,沒什麼好擔心的。』記憶裡的他故作輕鬆,實際上卻比誰都還想要離開這間嘈雜的茶館。

『既然你決定了,那好吧。』知道對方的脾性,Lupin也就沒再堅持,『我們走吧,Peter,找個人少的地方,我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開咒語…』

兩人走後,他獨自坐在吧檯邊動也不動,為了避免再有人找上門來,他施了一個滅幻咒,然後繼續研究那份只有一頁的菜單。剛吃過早餐,他其實不太餓,但又不想就這麼一直呆坐在這裡,索性略過餐點叫了杯飲料:『奶油啤酒。』

一瓶冒著白色泡沫的奶油啤酒立即出現在手邊。

拿起啤酒瓶,他踩著高腳椅中間的橫桿坐到吧檯上,背靠著牆壁一腳屈起,另一腳則率性垂放在櫃檯側面。在隨後一段不短的時間裡,他喝著飲料,一邊興致缺缺的打量場中來來回回,相互牽著手說話或以親密姿態在打鬧的男女。

長久以來沉睡在腦海深處的回憶上演到這裡,囚徒也大致想起了整起活動事件的後續。從二十年前的自己臉上抽離目光,Sirius轉頭在拿著飲品四下走動的男女巫師中尋覓片刻,終於找到了一個躲在角落裡、舉著魔杖喃喃唸咒的傢伙。

這個人臉戴著一副人魚面具,身形偏瘦,一頭油膩的黑髮,面具下的嘴唇形狀很薄,膚色也是一種不健康的蠟黃—毫無疑問,他正是年少的Severus Snape。

霍格華茲裡向來毫無秘密可言,除非一個人真的有心想隱瞞什麼東西,否則遲早都會被發現。James自以為隱蔽的邀請,說不定早就透過哪個無意中說溜嘴的學生洩露到被排除在外的斯萊哲林那裡,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Snape手上的邀請函,十有八九就是他聽到消息後,經由某種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

Sirius當年一直以為Snape偷偷混進派對是別有所圖,想故意幹些讓James在女朋友面前出醜之類的蠢事—比如趁沒人注意,悄悄在老對頭飲料裡下點無傷大雅的打嗝藥水,是他就會選擇這麼幹—但就結果論,這傢伙畢竟什麼也沒做。

沒來得及,至少。

可惜鎖在老宅的近一年當中,明明總能遇上Snape,聽他那套內容老調重彈的冷嘲熱諷,他愣是沒想起要藉機問清當時對方決定溜進這場派對中的真正原因。如今,這條爛命都即將走到頭了,偏偏這事沒個結果,感覺就像喉嚨卡了根魚刺般令人難受。

「…天殺的催狂魔。」用力揪了把亂糟糟的黑髮,Sirius忍不住咒罵。

研究臉上的面具片刻,確定暫時找不出解除的辦法後,他瞧見Snape緊緊握著拳頭,嘴角兩側耷拉,好似在和自己生悶氣。接著,年輕的魔藥大師很快壓下多餘情緒,替自己施了個堪稱完美的滅幻咒,又用了一個尋人咒,隨後動作迅速的貼著牆面,依循魔杖指引往Potter所在的方向走,腳步十分堅定。

Sirius靜靜看著,心裡知道Snape要接近這時的James沒那麼容易。

James和他不同,一向喜歡往人多又熱鬧的地方湊,貿然引發騷動,Snape很難在人群簇擁下全身而退,加上顧忌和James形影不離的Evans的存在,縱使順利找出解除咒語的辦法,如果不想在她面前一再留下壞印象,那他勢必就得解釋手上這張邀請函從何而來。

解釋完了,還得說清楚他是從誰那裡得知James即將舉辦派對的消息,混進來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針對他的說詞,Evans最終是否買單是一回事,Snape自己會不會樂意在老對頭面前示弱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果不其然,看見Evans親密的陪伴在James身側,雙方還有說有笑後,Snape猶豫幾秒,退卻了,腳跟隨即一轉,不動聲色的改往大門的方向走。但他顯然沒料到,臉上這副看似平凡無奇的人魚面具,除了改變嗓音,竟同時還具有阻擋他們離開的作用。

眼睜睜看著一對剛剛成功摘下面具的男女手牽著手走出茶館,Snape這下總算明白,Potter那番近乎玩笑般的荒唐言論並非空穴來風。

然而,一想到得試著跟另一名陌生人說點什麼,做點什麼,Snape渾身上下就十分不自在。可他又確實急於擺脫這不上不下的困境,越晚脫身,被那四人組留意到,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

瞥了一眼仍站在大門邊思索解決辦法的Snape,Sirius回過身,輕易就越過重重人群看見依舊跨坐在吧檯邊的狼人少年,當年那個即將迎來十七歲生日的自己。

先前施放的咒語效力已經消退,才喝完飲料的他卻沒有及時發現這一點,自顧自把玩著深綠色的玻璃空瓶,面具下的嘴唇微微抿著,一副漫不經心、彷彿對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的從容舉止,很快引來旁人注目。

而這在為數不少的旁人視線裡,不巧也包括了無意間望向吧檯來的Snape。他一眼就認出縱使拿面具遮著臉也不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爺作派,隻字未吐都能吸引一群狂蜂浪蝶前仆後繼為他折腰的Black,深色眼睛一凝,三步併兩步便融入人群。

若非Sirius早有留意,緊盯住他的一舉一動,還真會漏掉Snape整個人從原地忽然消失,轉頭又立刻動作迅速將年少的自己從吧檯上扯往男廁去的這一幕。

縱然來不及拔出魔杖防範,但在Potter家繼承人看不見的地方,年少輕狂的Black家大少爺背地裡一身反骨,從不害怕惹事生非。對他而言,被突然襲擊不算什麼,不能適時用上魔法反擊也無所謂,捏緊指頭間始終沒放下的酒瓶,他默不作聲就打算往對方頭上砸,一點也不在乎後果。

『—告訴我怎麼出去!』人魚嘶吼著吐出字句,魔杖抵住對方下巴。

只差幾吋就落到他後腦杓的玻璃瓶一停,接著反手猛砸在牆面上,碎片四濺,留下最為鋒利的幾道豁口。Snape猝不及防,還來不及念咒就察覺從腹部傳來的尖銳疼痛;Black這頭咬人不叫的瘋狗,下起狠手來果真沒人有辦法攔得住他。

相較於行動上的狠戾果斷,對方聲音卻是完全相反的平靜。『要我說,有求於人不該是這種態度。你主子放你出門前沒好好教過規矩嗎,鼻涕精?』

Snape不詫異他也在第一時間認出自己,磨了磨牙正要反唇相譏,第三個聲音相當不何時宜的挑在這時候出現,只聽它輕快地表示,『恭喜兩位達成「接觸超過三十秒」的第一階段任務!只要不放棄,牢記人生值得更多探索的可能!』

沒有形體的嗓音宛若一道從天際莫名劈下的驚雷,將前一分鐘氣氛還劍拔弩張的兩人一同炸得怔了神,隔著面具大眼瞪小眼,思緒連帶滯後了好幾秒,這才像觸電一般猛然分開,一個彎腰捂著嘴,另一個攀在廁所門把上,只差沒同聲撻伐某個姓Potter的始作俑者,好一會都沒人有心情開口說話。

被損友設計的小遊戲整得都沒了打架的心情,年輕的Sirius直起腰,信手撇開剩下半截的空瓶,清脆的聲響砸在門上,嚇走了一名碰巧想進來上廁所的褐髮吸血鬼。

『想走就去找別人,老子沒義務幫你這種忙。』他說。

跟進男廁來的囚徒大聲嘆氣,第一百零一次埋怨當年隨心所欲過了頭的自己,斜睨過來的目光除了對不成熟自我的尷尬,還多幾分留給年少Snape的審視。

『這是Potter的主意,你們老是鬼混在一塊,不可能不知道出去的辦法!』

『假如有辦法可以出去,你不想想怎麼還會找得到我?!』另一個人吼回去,一腳忿岔的踢開擋路的玻璃碎片,嚇跑了第二個想進來上廁所的無辜妖精。

他的脾性不算好,對James這回的自作主張同樣多有怨言,但縱使如此,他也絕不會在看不順眼又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死對頭面前抱怨James的錯處半句。

Snape一頓,幾乎沒有血色的嘴唇再次抿緊,配上他戴著的人魚面具那副灰綠色的臉孔,在室內不甚明亮的光線照射下,猛一看還頗有點可憐兮兮的意味,令人同情。

不過,無論當年或現在,Sirius都心知Snape不會接納旁人這點自以為是的憐憫,哪怕那個人是他從小就熟識的Lily Evans,Snape也只會把自身的脆弱藏得更深更遠,埋到一個唯有自己才去得了的地方,待在那裡獨自舔拭傷口。

就這一點來說,他們很像。

James活得好好的時候,通常他不怎麼想提起Black家的那堆爛事來影響對方的心情。可一旦意識到他最好的朋友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勾著他肩膀和他叨唸一些像是「梅林啊,Lily又生我的氣了該怎麼辦」的煩惱,無窮無盡的懊悔瞬時淹沒了他,讓他在往後的許多日子裡心甘情願地受仇恨驅使,不計一切代價。

然而一個活生生的、會開懷大笑的Potter家男孩卻已經回不來了,只有模樣永遠停留在他的記憶中,如同Evans之於Snape。十五年前的萬聖夜後,他們的生命從此落下相仿的空白,再如何設法修補,拼圖也不是原來的那一個了。

說不清的憾恨既無法輕易撫平,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那就只能面對。他是個沒心沒肺又徹頭徹尾的混蛋,根本不值得James原諒。而在任何涉及Evans的事情上,Snape或許生出過相差無幾的念頭,只是終究誰都沒有真正和對方談起那晚的不幸,反倒默契的將保護Harry的任務優先擺放在他們職責的第一位。

這麼一想,沒能了結的爛攤子好像又多了一個,真是他媽的太好了。

Sirius扯了扯嘴角,把目光拉回到開始說話的Snape身上。

『…我試過了,大門出不去。』Snape低聲說。

於他而言,這勉強算是種提議雙方暫時休戰的信號。年輕的Sirius無精打采的側過頭,儘管一言不發,但Snape從那微妙的態度上察覺對方並未反對,緊繃的肩胛當即放鬆不少。

空氣中再度陷入沉默。

揉了揉鬍渣遍佈的下巴,Sirius發現他幾乎不記得上一次和Snape像這樣相安無事的待在同一個房間是什麼時候了,他饒富興味的注視他們倆好一會,接著探頭穿過牆壁(真是種新奇的體驗,他得說)打量依舊有不少人閒晃的場地,直到瞧見記憶裡的James又一次拿起桌面上的金鈴站了起來,輕輕的晃動幾下。

與此同時,場中的輕音樂倏然轉變成由Celestina Warbeck演唱的《裝滿嗆辣愛情的大釜》一曲,彷彿覺得氣氛還不夠熱烈似的,派對主辦者第二次搖了搖他的金色鈴鐺,並且用上了擴音咒喊道,『來吧,朋友們,都別害羞了,現在該是我們牽起身邊人的手,一塊下場跳一支舞的時候了…。』

平靜的氣氛突遭近來聲名鵲起的女歌手打破,雙方不由一愣,又有James Potter那段話鋪墊在後,連單純對上目光也覺得噁心一樣,Sirius懶得多看Snape一眼,往外走了幾步,但一看清如今已成了個大型舞池的室內場地,他又毫不猶豫的掉頭走了回來,滿心煩躁的左右踱步。

由於人群大量聚集,打從一進門,這裡就十分悶熱。相形之下,隔著一扇門的男廁也沒好到哪去,已經熱得渾身冒汗的Snape舔了舔缺乏水分補充的嘴唇,眼睛轉了一圈,最後推開洗手台上方一扇裝飾性質遠大於實際用途的窗戶。

隨著微風吹拂,慢慢帶走充斥室內的煩悶,隱隱意識到有機可乘的黑髮葛來分多停下不耐煩的腳步,面具下的雙眼牢牢盯著那扇不起眼的推窗。『喂。』

見對方取出魔杖,Snape警惕的後退幾步,明顯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可是很快的,他發覺Black的注意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反而一步步面朝洗手台走去,然後舉起魔杖。Snape瞇了一下眼,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打算。

針鋒相對數年,這一刻,他們的默契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三秒後,兩道人影相互推搡著爬出被轟然炸開的窗戶,滾落到屋外一層濕潤的草坪上。幸好屋內的高亢歌聲足以掩蓋住一切動靜,直到煙塵散去,Potter也沒發現他最好的兄弟跟他這輩子可能最恨的傢伙一塊溜之大吉。

Snape扔掉那副困住他整整兩個鐘頭的面具,在薄霧中用力揉了把臉。剛要站起身,一頭體型不小的大黑狗又蓄意撞向他的小腿將他絆倒,隨即得意洋洋咬走了地上的人魚面具迅速跑遠,留下另一隻面露兇惡的狼人在原地,用它空洞的眼眶嘲笑尚且沒緩過神來的Snape。

目送二十年前的自己跑開,跟出來的Sirius本以為會見到一個對他記恨咒罵的Snape,想不到在面具摘下後,年輕版本的魔藥大師臉上卻不見忿岔,只是再一次站起身,彎腰拍掉長袍邊角沾上的草屑,又沒好氣地將那個做工逼真的狼人面具遠遠踢開,最後抽出魔杖,喃喃念著某道咒語修好了牆上顯眼的大洞。

令人詫異的是,修復牆壁的男巫並未馬上離開,而是微微側著臉,彷彿像在仔細傾聽自屋內隱約飄出的女聲。

想都沒想過對方有朝一日會跟音樂一詞扯上關係,自始至終,Sirius直到剛才也不認為Snape跟Molly一樣,站在這兒是為了表露他對Celestina才華的由衷喜愛。可偏偏,事實就是他親眼見到Snape聽完了一首歌才離開。

「這算什麼?鼻涕精和我也有屬於我們倆自己的小秘密了?」

越深想下去越覺得諷刺,Sirius忍不住發笑。事到如今,就算意外得知Snape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那又有何意義呢?又不是說他還能設法跑進Snape的夢裡嚇嚇他,或者嘲諷他對音樂根本毫無鑑賞品味什麼的。

都過去了。這所有的一切…

早已都成為過去。

「聽著,不管你究竟是儲思盆、意若思鏡,還是這兩種東西的綜合體,這裡又是哪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要我的命,奉勸你還是快點拿走的好。隨便抽取一段我自己都記不得的過往就想我痛哭流涕的求你放我走,這種買賣我不會做。順便說一句,你的手段比起催狂魔,還真不夠瞧的。」他說。

微光消散了。

好似確實接收到Sirius的期望,沙沙的低語聲伴隨幽暗,由四肢逐漸吞沒男人軀體的中心。瞧了瞧已經失去大半個身體的自己,Sirius心中再掀不起一絲波瀾;他本就不是因為怕死才苟活到現在。

在阿茲卡班沒死成,能死在這裡倒也挺好。

帷幕落下前,他最後一次想起Harry,想起那雙驚懼又茫然失措的眼睛。但很快的,無處不在的亡靈低喃聲消弭了聽覺,也遮蔽住視線。

它們在歡迎他的到來。從今往後,這處死亡室便是他最終的歸宿。

 
Sirius!Sirius!
你什麼也不能做,Harry—
去找他,去救他啊,他才剛剛穿過去!
—太遲了,Harry。
我們還可以抓住他—
你什麼也不能做,Harry…沒用的…他已經走了。

 

好像曾有什麼在風中呼喊。

有什…麼…
 


Fin.

 
*單身派對(Bachelor party,美國和加拿大),也稱為單身週末(Stag weekend)、單身派對(Stag do)或單身派對(Stag party,英國、英聯邦國家和愛爾蘭)或雄鹿之夜(Buck's night,澳大利亞),是為即將結婚的男性舉辦或安排的派對。—維基百科

+薄霧。咖啡廳。金鈴。

2024年萬聖節快樂。感謝主辦@shaoyu

燕南 @sigma_M

5
#7 《Dawning》的文評。
斗膽佔了讀者區的沙發,請讓我將回饋放在這裡,以求拋磚引玉之效。

@hrafn6182 渡鴉大請查收——

孤立越是堅不可摧,
意料之外的記憶就會越發鮮明*

有一種無法忽視的憂鬱感縈繞著全篇。儘管閱讀過程中多度被詹姆其實是鴉鴉的巧思逗笑,但一想到Sirius目前的處境,又免不了為他擔心。結尾把這些情緒收束起來,變成餘韻無窮的一篇。(人話:後勁好強,吃到玻璃渣了嗚嗚。)

摘錄最喜歡的片段:

許多 Sirius 以為自己早在長達十三年的牢獄生活裡磨滅的記憶,此時此刻又盡數浮現在腦海。曾經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樁樁小事,到頭來,卻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崎嶇深刻的印跡。

溫柔而準確的描寫,彷彿能體會Sirius腦海中「記憶沖刷而來,在不知不覺間留下印痕」的感覺。只可惜,隨著燭光明滅,他的生命之書再也不能被閱讀**。

設定很妙,一切的意義在帷幕後失卻,無形的價值反而顯露出來。Sirius的創傷被洗去,當塵封的記憶出匣,他已比當年成熟,一半審視一半代入,不知又能共情多少。

Snape站在牆外聽完整首歌的畫面有一種淡淡的遺憾。錯過抑或誤解,是否帶著成見看對方,其實都無所謂了。Sirius既不能回到過去,也無法改變未來——他或許混雜著不解和輕蔑看著這幕吧。如同結尾面對死亡的嘲諷:來吧,你們再也拿不走我什麼了。

(在我的理解裡,Sirius是需要一份執念而活的,他幾乎失無可失。所以在他發現自己無法改變任何事情後,做出這樣的舉動是理所當然。)

您的書寫很有力量,像利箭一樣穿過來插在我的心頭上……這篇我會記非常久。


*開頭粗體字摘自韓江《白》

**靈感來自《安娜卡列妮娜》

尼莫船長會不會夢見鸚鵡螺 @a30618356

7
@walkinginthesky
剛開始看的時候想說,原來是大家都沒死的世界線阿,不過為什麼要住美黛家=>中間溫馨打鬧,天狼星果然是天狼星就是愛玩,很快跟孩子們打成一片=>看到泰迪的夢話和獨自躺在大床中間
咦 咦 Σ(゚Д゚;≡;゚д゚)
是逼真的夢還是是現實,不管是哪個都很感人QAQ 如果每一年都來一次就好了,也許這樣小泰迪的童年就不會充滿那麼多遺憾

@Sorry
我喜歡這篇的創意! 還有穿越回去改動的時間線,一開始有些摸不著頭緒,但突然get到點之後就有股醍醐味,尤其是結尾的部分,體會到前生的幸福快樂,回到今生的挫敗人生,任誰也難以調適,不得不說給他忘憂水的女人是個好人,同樣夢婆也是(??
最後的畫的部分,兩相對照的元素更顯得莫魔這輩子過得亂七八糟(不過下面註解的部分,莫魔是不是錯標成前世?
最大讀後感是,我也好想看看上輩子過得怎樣(算出來好像是與世隔絕的學者

@shaoyu
這篇的畫面感相當強烈,感受到筆者筆力深厚,很多地方的描寫都栩栩如生,真的好強,在短短的活動文中,可以將第一次巫師戰爭的開端地描述如此完整(開會那邊莫名很有共鳴,開會boring)。納吉尼出場就給人中世紀女豪傑的形象,相當喜歡這篇對她的描述,中間還一直幫她加油,她不是壞人,她只是迫於生活誤入歧途,很可惜的是最後她終究迎來悲劇性的命運QQ

另外很喜歡還有場景描述+戰鬥,描繪地相當具體,而且食死人&佛地魔出現的地方使用滿多色調,綠讓人毛骨悚然,紅是怵目驚心,黑是一種被吞噬的壓力。佛地魔的塑造也很狡猾,根本是用騙的啊!老佛。戰鬥則是酣暢淋漓,感受到破瓦灰塵往我臉上衝。

不過我覺得結尾有些可惜,對於娜吉尼的完全臣服感覺可以再加一段描述,可以更感受到那種身不由己的悲哀(?

@hrafn6182
這篇文筆好流暢,結構也很完整,灑糖灑的恰到好處又不會太膩,真是篇好範文(筆記筆記)
故事從天狼星跌落帷幕開始,所以於我而言就是首送葬曲,有些難受想哭。很喜歡帷幕後背景音的描寫,如昆蟲摩擦翅膀的聲音真是比喻得唯妙唯肖又神來一筆,並且將死者的不甘吞噬、瓦解這裡,讓我一看再看,給我的感覺就是冰塊漸漸消融。另一點也很喜歡的是筆者讓彌留之際的天狼星一邊觀看過去回憶,一邊吐槽自己或是後悔,我想我觀看自己跑馬燈時大概也是如此,那時候多不成熟..如果我可以...然後一路到死亡的最後一哩路,還能怎樣呢? 接著接受死亡。蠻高興最後天狼星有些同理了石內卜,這在某種程度上連結了他們,兩個同樣孤單的人。

然後詹姆辦的活動真的是很有趣XD 不過我懷疑他偷偷自肥ww

\再次感謝主辦、讚嘆主辦/

🏹禦教魚樂🐋 @shaoyu

5
@a30618356 
噢噢我好愛看這種詭譎怪誕超級病態的劇情o(≧∀≦)o(變態 
光是開頭就感覺到強烈的刺激、壓迫感,好興奮啊啊啊(??)
回憶中各種跟蹤騷擾,到聖誕節直接出現在家裡(⊙_(⊙_⊙)_⊙)Σ(っ °Д °;)っ心一直被懸著 超不舒服的R
拖進禁忌森林就有種,「這是要姦殺嗎?」的預感,果然!!!
看到女主自殺,心有點被放下,但回到真實的時間線,又馬上被吊到最高點\(〇_o)/扭打畫面真實到有點喘不過氣
最後看到反轉的結局,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天啊真的好病我好愛(???)
((這個回覆真的跟傑克一樣瘋癲啊XD

關於#9,我是想寫娜吉妮已經被佛地魔完全掌控心智,成為他的俘虜的狀態,但感覺有點無力......
總之我要先休息半年了(大誤

@walkinginthesky 
如果我被哈利波特虐死,一定是劫盜們的錯QAQAQ(話說我去年也寫劫盜Q_Q
一開始還以為是時光錯置或是生存if,結果結局...!!小泰迪可愛但還是 過分இ௰இ
天狼星還在就好了啊~~不只哈利,小泰迪的童年也會快樂幾千幾萬倍(。・ω・。)
祝小泰迪有個美夢喔//
((風風這種可愛溫馨的文接在尼莫的後面真是太好了//剛好喘口氣休息一下XD

尼莫船長會不會夢見鸚鵡螺 @a30618356

5
@shaoyu
( ゚∀゚)つ≡≡≡♡♡♡)`ν゜)グシャ
謝謝小魚的留言,請接受我滿滿的愛! 充分感受到你看文的心理活動,那就是我希望看到的畫面哼哈哈哈(變態
然後看到你感覺心被懸著&喘不過氣,有種成就達成的感覺,看精彩的恐怖故事時不時我也會有這種感覺,很嚮往能給別人這種狀態,如今成就達成。・゚・(つд`゚)・゚・
雖然沒人問,但自己興奮地說,這篇是參考個人經驗+紀錄片,之前被幾次糾纏過(不同人),那種時時刻刻覺得被跟蹤的壓迫感和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對我做什麼的恐懼,我非常想寫出來,所以也很關注這個議題~
再次感謝小魚&特別來私訊給我誇誇的燕南@sigma_M 因為這篇花了很多心思以及跨到舒適圈外,特別想要有些回饋,很開心你們的肯定 ヾ(;゚;Д;゚;)ノ゙

關於#9
如果是娜吉妮完全被掌控心智,我覺得最後一段有寫出來,只是倒數第二段她似乎找回了點意識,想知道佛地魔做了什麼,還是意識自動被封鎖導致她最後乖乖當蛇OAO
再次覺得這篇是很好的一篇,瑕不掩瑜,我還是很喜歡d(`・∀・)b

GRMS👑在寢室躺平耍廢的行天之風 @walkinginthesky

2
@a30618356 @shaoyu
因為內容有點像所以一起回覆w

首先
不是夢喔ovo
關於if線這個
其實我想過在最前面加上生存if的提示詐騙一下(X

然後是「如果每年都來一次就好了」
其實我沒想過這個誒
最開始的構想是希望給哈利一個快樂的萬聖節ovo
最後寫出來的東西長這樣嗯(望天

最後是小魚說的「過份」
哎呀我什麼時候寫過純糖了呢(眨眼(樂
當然如果有治癒到你我很開心ovo

渡罌粟 @hrafn6182

7
@sigma_M

感謝你對這篇的喜愛與反饋,也感激你在試閱期間盡己所能地提供自己的想法供我參考,沒有你與其他親友的慷慨協助,這篇作品絕不會順利呈現出此刻的樣貌。容我在此正式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

你的感受相當準確,憂鬱除卻是構築全篇的基調,另一方面也同時反映出我當時創作這一篇的心境,兩相結合之下,我幾乎是實際代入了一回天狼星的視角,陪著他一同墜入到紗幕之後,以宛若虛擬實境的形式,再一次回到二十年前的霍格華茲經歷人生中某個相對平和,萬聖節一詞於他而言也尚未成為遺憾悔恨的代名詞的時刻。

在那裡,一切錯誤還未鑄成,一切種種看似仍有可能挽回....

然而,我始終不認為他會臣服於死亡帶來的陰影之下;他對催狂魔的忌憚,也僅僅只是恐懼於恐懼本身。正如洛夫克拉夫特所言 : 「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便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

某種程度上,潛意識裡的他也許總渴望死神找上門來,嚮往投奔另一個能夠終結痛苦並寬恕賜予他遺忘這一切所有的世界。阿茲卡班固然一次次反覆令曾長存於他記憶中的美好化為齏粉、消失殆盡,將他逼迫到幾近瘋狂的地步,卻終究未能真正抹消他對於本我的清晰認知。

順帶一提,今天正好是他的生日(1959/11/3)。

@a30618356

抱歉回覆晚了,這幾天忙於處理手頭上因風災延宕的工作問題,故而先以按讚的形式取代。

感謝你誠摯的反饋,以及對本篇的喜愛及肯定。不敢當範文一詞的稱讚,我只是仙境眾多寫手之中的一員,這回參與由小魚主辦的萬聖節活動,主要目的和你一樣,也是想要盡可能突破目前的舒適圈,藉由隨機抽取關鍵詞的挑戰來更好的拓展思路,以期激發自身創作的更深一層的潛能。

此前我已兩年多不曾描寫過天狼星,也一次都沒有從原著的神祕事務司之戰的角度切入,在事先便知道結局的情況下來描繪他、書寫他個人乃至其他幾位在他年少的生命裡以各種形式留下深刻印跡的角色。

劫盜四人組當中的另外三個人自不必說,剩下的除了需要他善盡教父職責的哈利,有這個本事讓他牢牢記住直至死亡盡頭的,就唯有雙重意義上的仇人斯內普了。我一直在想,原著裡儘管沒有比較清晰的描述,但或許,無論天狼星抑或斯內普,他們倆在本質上仍是有一定程度的相似的。

甚至說不定(留待作者印證,純屬我個人的猜測)當年,分類帽其實也如同對待哈利那時候一樣給過天狼星選擇,而厭惡家族及自己出身的他,自是毫不猶豫的做出前往葛來分多的決定,只不過往後的一言一行,偶爾無可避免的會不經意流露出這樣那樣明顯偏向斯萊哲林的部分...。

這已經是我第三回參加萬聖節企劃了,希望類似的活動多多的有,明年也能和你一塊在仙境共襄盛舉。

狄恩佐 @naruto8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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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文評都好詳盡,很多幾乎都說出和我一樣的感受,決定説說別的。
先感謝主辦發起的活動,才能讓我們看到不同風格的文章,看到許多寫手都跳脫自己的舒適圈挑戰,依然能帶來這麼好的文章,真心佩服各位,像我就不太擅長跨出舒適圈,也不確定自己的文筆能否完成活動,所以由衷覺得能夠依照指定詞彙寫文的各位非常厲害。
不論是尼莫病態恐怖的詭譎,緊迫的恐懼呈現的身歷其境。小魚帶來納吉尼的故事,栩栩如生的戰鬥場面令人印象深刻。還有渡鴉筆下跟著天狼星回望學生時期旁觀者的角度,也許天狼星放下了一些誤解,但也已經無濟於事,如同渡鴉說的,他們也許是相像的人,我想也正因如此才會互相厭惡。

再次感謝各位作者的努力。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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