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腳與班班的秘密

1 ) 假的貓與鼠


戰後的十二年，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話。

裝成一隻無害的小老鼠，逗主人一家快樂。

老鼠食量小，所以我沒有經濟上害到人，也並不為賣萌感到可䎵。



剛出社會時，我也試過正常工作，正常生活，在工作上表達想法，但總引來嘲笑。

即使後來證明我是對的，也會因此招人妒恨。



那是一個戰爭的時代，非黑即白。

我並沒有極端的想法，也不敢問問題，只想好好的生活，不用每天早上起來，都怕丟了小命。



生活上，我總是試圖令氣氛輕鬆些、總是第一個道歉、總是給別人下台階…

直到大家都認為我是個小丑。

直到我心懷怨恨，沒有了謙卑柔和的耐心。



「他們看不到你的價值，但我看到了。」

敵人的首領，在我離職前，最後一次任務中抓到我了。

「我和你是一樣的，直到我在那群『聖人』中活不下去。」



他解開了我的繩子。

「束縛你的，是你虛假的友誼。」

他笑說：「祝你退休快樂，彼得。」




—---



「你對這貓做了什麼？」朦朦間，他聽到一個年輕人問。

一個熟悉的老者回答：「測試下回魂石。況且，我需要百份百地肯定真相。」

年輕人喊：「你殺了那只貓！」

老者說：「不然你有更好的附身生物嗎？」



「你可以只召喚他的靈魂不就好了？」

「我希望他可以留更久，幫幫我們抓老鼠。」

「哈，抓老鼠才是你的目的。」

「不然你來裝貓？」

年輕人不再回嘴，老者對他說：「詹姆，你聽得到我嗎？」



貓咪不明所以地試著用四條腿站起來，喵嗚了一聲。

最後的回憶，停留在自己被黑魔王殺死了。

他的妻兒有危險。

是老鼠背叛了他！



「喵！」他急切地想向老者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老者摸了摸他炸毛的背，安撫說：「十二年過去了，詹姆。誰背叛了你？天狼星嗎？」

貓咪搖頭。

老者嘆：「真的是彼得呀。」

貓咪用力點頭，又不解地看向那不認識的年輕人。



老者說：「這是湯姆，回魂石的主人。」

湯姆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說：「你好，詹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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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彼得應該來當這守密者。」

天狼星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正好你要躲起來了，不是嗎？」



莉莉說：「別鬧他，這不好笑。」

詹姆嘆：「這次，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可惜雷木思趕不上…」外面月色正圓。

彼得祝福：「你們一定會沒事的。」



天狼星嘲笑：「哼，你這個臨陣逃脫的混蛋，真有臉說。」

莉莉說：「夠了，參與戰爭不是每一個人的志願。」

天狼星想要反駁，但詹姆連忙按了按他。



而莉莉沒有閉嘴：「彼得一直忍你們這些混蛋，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都沒有抱怨過那麼一句。你就不能少欺負他嗎！」

彼得感激但不語，詹姆打圓場說：「天狼星只是希望彼得不要失去信心，與我們站在一起。」



天狼星卻不領情，嗆：「哈，誰要和他站一起，說不定他就是那內鬼。」

莉莉氣說：「我信彼得還多過於你。」

於是天狼星陰陽怪氣地說：「好呀，那便立他作守密人唄，我又不稀罕。」

彼得一驚：「不，那個，這…」



眾人一同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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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要針對天狼星！」

詹姆和莉莉回家後爭吵。



「那你們為什麼要針對西弗！」

「他是個食死徒！」

「你們逼他的，如果你沒有藏起我寄的信…」

「他是個史萊哲林！」

「他根本不會去當食死徒，如果你們讓我好好和他說話！」



嬰兒的哭聲阻止了兩人的爭吵。

莉莉回到床邊抱起了哈利，安慰：「西弗不是有心害你的，他才應該是你的教父。」

詹姆在哈利的哭聲下，小聲說：「也許，他還應該是你爸呢。」

莉莉瞪他，詹姆躲了出去冷靜一下。



「你聽了多久？」詹姆問站在門外的彼得。

「我只是想，和你們約好送補給品的時間。」

詹姆訴苦：「我覺得這婚結得太早了。」

彼得沉默。



「你認為石內卜會比我好嗎？」

「我認為她只是產後憂鬱，別想太多。」

「我想我應該離婚。」

「哈，這感覺還真互相。」莉莉在門內偷聽到了，諷刺。



彼得看著詹姆尷尬，就先告別。

後為了送補給品，彼得又來了好幾次。



感覺夫婦都快要殺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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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為我進了阿茲卡班十二年…」詹姆貓用前掌按在水晶球上發聲。

「他不解釋，也沒有向我求助過。」鄧不利多說。

湯姆說︰「我們要讓哈利自己找到真相。由他來為天狼星平反，樹立他救主世的人設。」



詹姆反問︰「為什麼要立人設？哈利就是預言之子。你又是誰？」

鄧不利多說︰「湯姆就是發現班班不是老鼠的人。哈利的人設是要引誘佛地魔出來決鬥。」

詹姆問︰「你們不相信那個預言嗎？為什麼要搞得那麼複雜？」

湯姆反問︰「不然我們直接去衛斯理家揪人，把吐真劑備了，再叫上一群傲羅和法官？」



鄧不利多說︰「夠了。

我們不能公然打臉魔法部，說他們審判不公。

而更重要的是，詹姆，哈利在魔法界很受關注。

我們都希望他能慢慢負擔得起這種聲望。



你願意幫助我們，協助哈利找到真相嗎？」



詹姆還是對湯姆心存懷疑。

鄧不利多說︰「湯姆為我工作，詹姆，專心。」



貓只好點點頭。



—-



「金妮，你有考慮過轉學嗎？」

比爾帶家人去觀光時，找到和妹妹獨處的機會。



金妮瞪了他一眼：「你認為我怕了？」

比爾咬了咬唇，說：「布萊克一定會想方法去找哈利，而那個人已經兩次成功潛入校園。所以…如果你想去別的學校，我願意資助你。」



金妮心領說：「我可以自己應付。」

比爾說：「如果是我被那個人控制，幾乎失憶了一個學年。我無法像你那麼勇敢。

或者說，你真的迷上那個哈利了。」



金妮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是她故意在拍照的最後一刻，把班班放在榮恩的肩上。

湯姆告訴了她背後的一切，她必須守住這個秘密。



「我相信鄧不利多，比爾，一切都會變好的。」金妮只能這樣說，眼神中沒有怯懦。

比爾嘆氣：「好吧，多給我寄信。去年我一封都沒收到，還以為你忘了我。」



—



彼得知道他被計算了。

他懷疑金妮一直都是黑魔王的同伙。

表裡不一的人，他認識得太多了。



當天晚上，他就試圖離開這家人。

噗！

他剛離開榮恩十米就被瞬移回他的身邊。



房間裡的榮恩依然沉醉在夢鄉，不省人事。

一個年輕的身影從暗影處冒出來。

「沒用的，我向你下了詛咒。若果你不向你的主人顯露出真面目，你便無法離開。」



彼得震驚。

什麼鬼？他是誰？我在做夢嗎？

榮恩睡得都開始打呼了。



年輕人蹲下來說：「或者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背叛朋友，我替你向鄧不利多求情。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彼得發出尖銳的吱吱聲，意圖吵醒榮恩。

榮恩咕噥著翻了個身，把被子扔到彼得的頭上。



當彼得從被堆裡爬出來時，那個年輕人已經不見了。

如同他來時一樣，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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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一直替莉莉送信給我。」二十歲的石內卜從樹後走出來。

彼得正要把信放入他們倆相約好的樹洞。



「我…不要告訴他們。」彼得緊張地看了看週圍。

石內卜柔和了些問：「她過得還好嗎？」

彼得回想起那些爭吵，說不出一個好字。



石內卜幽幽地說：「我真搞不懂為什麼你要和他們當朋友，他們對你，比我更刻薄。」

「同院同級就四個男生，一間寢室。」

「那你不都畢業了？」

「我找不到工作，這場仗打太久了。」



石內卜沉默了一下，說：「謝啦。」

他把自己的信塞進彼得的口袋，又從他手中取走莉莉寄給他的。



彼得說：「我…很抱歉。」

石內卜疑惑地看著他。

「我當年應該站出來，阻止他們的。」



石內卜看見彼得眼中閃著淚花，淡淡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又看著天邊說：「這仗，很快會完了。」



彼得看著石內卜在霧中離開的背影，內心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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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內鬼！」

詹姆吼，當他發現莉莉藏起西弗的信件。

莉莉哭喊：「你到底在鬼扯什麼！」



「一直都是你！」

詹姆怒不可遏，也不管哈利正在哭泣。

彼得又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我們從來都沒有說過公事。」

「是喔！還有誰是你的同伙，彼得嗎？我就知道！」

「別拿他來出氣。」

「是啊，你連他也睡了？」



莉莉受不了，衝出門口，與彼得撞個正著。

彼得看了看面色可怕的詹姆，哭得撕心裂肺的哈利。

莉莉推開彼得跑了，彼得也不敢和發怒的詹姆呆在一起，便去追莉莉。



莉莉跑到了河邊，蹲下來抱著自己，一直哭。

彼得坐在她身邊說：「石內卜看見我了，他給了我你的回信。」

莉莉伸手，他把信連手巾一同遞過去。



莉莉慢慢平靜下來說：「我不想哈利在這個環境中長大，我是個糟糕的母親。」

彼得說：「這仗很快會打完，鄧不利多會贏的。」

莉莉搖頭：「如果預言是真的，哈利至少要長大到拿得起魔杖。」



「可能是隆巴頓的兒子呢？」

「哈，那我們就坐著等十一年來看看吧。」莉莉擤了擤鼻涕。

然後兩人靜靜地看著河水流過。



「西弗看起來好嗎？」

「…老樣子。」

「你呢？找到新工作了沒？」

「沒有。」

「你沒有聯絡其他人看看嗎？」

「雷木思和天狼星都很忙。」

「為什麼…你突然要辭職了？」



彼得沉默了好一陣，才陰沉地說：「我累了。

沒有人知道我是阿尼瑪格斯，那些情報都是我冒著生命危險聽回來的，但我卻不能說出去。

那班傲羅，每次看到我出現在總部，都在明裡暗裡嘲笑我。」



莉莉安慰：「我看見你了，別去在意他們說的，你很勇敢。」

「不，你不明白，黑魔王看到我了。我以為我會死！」

彼得抱著頭，呼吸急促。



莉莉拍著他的肩背：「沒事了，沒事了，他不在這裡，他不在這裡，你很安全，彼得，你很安全，我在這裡…」

彼得才慢慢平靜下來，看著河水喘氣。



莉莉說：「我也希望這場戰爭早點完結。」

彼得說：「你應該離婚。」

「我不想哈利沒有爸爸。」

彼得不說話。



莉莉說：「我要回去了，哈利需要我。」

「等等！別把信帶回去，詹姆會殺了我。」

莉莉只好打開了信來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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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你一直是對的。不久，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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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倒抽一口凉氣。

「怎麼了？」彼得問。

她說：「我想西弗正在做危險的事，為了我。」

彼得安慰：「他們本就天天活在危險裡。」



莉莉說：「他這次是真的和我說再見了。」

彼得說：「…那我們也改變不了。」

莉莉說：「我早該嫁給他。」

彼得說：「現在太晚了。」



「不，彼得，告訴他我在這，我必須要見他。」

「莉莉，你瘋了。」

「彼得，幫我，我不能…我不能看他去死。」



莉莉又再崩潰地哭了出來，這次換彼得拍拍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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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

「你離莉莉遠一點！」天狼星把彼得按在牆上。

「詹姆在雙面鏡裡告訴我了，這只骯髒的老鼠！」



彼得恐懼地小聲說：「但…莉莉…詹姆對她不好！」

「這也不關你的事！」



—-



彼得心情低落地回了家，媽媽發現他臉上被人打了一拳。

「噢，梅林，誰這樣對你，食死徒嗎？」



彼得想要躲過他媽的檢視：「不，是天狼星。」

「他為什麼要打你？你又做錯事了？」



彼得氣得心率上升：「為什麼不是”他”做錯事了？」

母親笑話：「他們照顧你多久了，你能偶爾不拖他們後腿嗎？」



彼得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親媽為何如此看扁他。

「哈，你希望”高貴的”天狼星，和”聖人的”詹姆是你的兒子。」



「不要拿我來出氣，是你自己辭的職！我才不歡迎你搬回來和我住！」

「是呀！你寧願你兒子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接受我就是一個"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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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長椅上，天空飄起毛毛細雨。

彼得無家可歸，銀行關門了，錢包裡的銅板也不夠住店。



「難過的一天。」

有人為他撐起了傘，彼得抬頭一看，又是西弗。



「你是來找我的嗎？」他才不信有這麼巧。

西弗說：「莉莉有給我回信嗎？」



彼得不說話，西弗坐了在他的旁邊。

「你的臉怎麼了？」

「沒事。」

「我可以幫你治。」



彼得別過臉：「我討來的。我要提醒自己，離他們遠點。」

西弗說：「這不是你的錯。」

他們沉默了許久，雨越下越大。



彼得說：「莉莉後悔嫁給詹姆，她一直掛念你。」

西弗說：「是我，選了條離她越來越遠的路。」

彼得說：「這不是你的錯。」



「現在說這太晚了。」

「不。」



彼得堅定了目光：「你應該帶她離開。」

西弗說：「你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彼得說：「她希望你去找她，停止你現在正在做的事。」

西弗說：「她不愛我，她有個兒子了。」

彼得說：「去找她。」



他深吸一口氣，說：「他們就住在l#$%^&@#$%@$%」

西弗僵了一下，問：「你是認真的嗎？」

彼得點頭。



「謝謝你。拿著，去找個地方休息吧。」西弗給了彼得一個皮袋。

「這太多了。」彼得打開看過後，想要推回去。



但西弗消失了，

只有他撐過的傘，還詭異地懸浮在半空。



錢袋裡滿滿有三十個銀西可。

2）真的恨與愛

「彼得，我們要走了！」
天狼星半夜叫醒了五年級的彼得，當晚月色正圓。
詹姆已經正在換衣服，整個人急不及待。


彼得抱著被子說：「明天有小考，我能不去嗎？」
詹姆說：「你不是已經啃爛那本書了？」
天狼星說：「放棄你那如沙漏般的大腦吧，雷木思需要我們。」


彼得心不甘情不願地穿上襪子。
心裡想︰雷木思沒有他們也自己過了五年了，你們就只想為了犯規而犯規。


在黑漆漆的走廊，詹姆拿著活點地圖在前方，天狼星舉著發光的魔杖，彼得尾隨。
「等等！」詹姆突然停下來。


「他在這裡幹什麼？」
詹姆回過頭來讓其他兩人也看到地圖，上面有一個石內卜在移動的小點。


天狼星揚起了一抺壞笑︰「哈，他一起來不更好嗎？嚇得他屁滾尿流。」
詹姆說︰「雷木思會殺了他！」
天狼星說︰「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們做的。」
彼得嚇得瞪大了雙眼，他是認真的嗎？


詹姆強忍怒氣︰「鄧不利多會知道。如果雷木思殺了人，他會被趕出校。」
天狼星說︰「我們在最後一刻救下他唄，用動物的樣子。他不會知道是我們！」
彼得說︰「你們還不快跑就趕不上了！」


三人開始快跑，想要趕在石內卜之前到達打人柳。
體能最差的彼得喘不上氣，天狼星和詹姆扔下了他。
但當他們跑到打人柳前時，石內卜還是已經進去了。


「你搞什麼鬼呀！」詹姆拿著地圖不禁抱怨。
天狼星說︰「來不及了，埋了他的屍體，雷木思也不會記得。」
詹姆推了他一下︰「你去按節眼，這全都是你的錯！」


通常是彼得變作老鼠才不會觸動打人柳的神經。
天狼星還在堵氣，不願行動。他心裡是真的想石內卜去死。


詹姆見彼得還在遠處，跑得實在太慢了。
嘖了一聲，自己衝了入打人柳的範圍。
「不！」天狼星想要阻止，但只來得及接住他扔下的地圖。


詹姆是他們之中體格最好的𣁽地奇球員。
他很幸運地躲過了沒有揮舞章法的枝條，按下節點，進入了密道。


天狼星一身冷汗地盯著地圖。
他看著詹姆進入了密道，漸漸和石內卜縮窄了距離。


「你能別這樣沒用嗎？」
當彼得好不容易也跑到打人柳前時，天狼星這樣罵他。
此時，在地圖上顯示，詹姆已經在最後一刻，及時追上了石內卜。


彼得喘著氣說︰「是你…你是個殺人兇手！」
天狼星扇了他一巴︰「如果不是你東摸西摸的，我們一早就出發了！」


彼得心想︰那你先提醒我們你告訴了石內卜呀！
但他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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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道中，石內卜和詹姆都在喘著氣。
「那是什麼？」石內卜驚魂未定。
詹姆喘著說︰「不關你的事，不想死就離遠些。」


石內卜說︰「你們養了只怪物，還想殺了我。」
詹姆說︰「沒有人叫你一直煩著我們！」


石內卜說︰「我會告訴校長！」
詹姆︰「我才剛救了你一命！」


「不然呢？讓天狼星殺了我嗎？因為你嫉妒莉莉喜歡我？」
詹姆打了石內卜一拳，兩人扭打了起來，渾身沾滿了泥土。


最後詹姆還是因為體能較好，壓住了石內卜。
「莉莉根本不喜歡你，她只是在同情你這個可憐蟲！你這個沒朋友的噁心傢伙！」


石內卜憤怒地咆哮，卻被壓在泥土裡，無力翻身。
然後，他們一起聽見雷木思對月嚎叫，如此淒涼孤寂。


石內卜停止掙扎。他冷靜下來，突然明白了。
「路平是個狼人，這就是為什麼他老是請假，身上老是出現傷痕…」


詹姆放開了石內卜︰「別說出去，雷木思沒有參與這件事，他值得留在學校。」
石內卜擦著臉說︰「呵，你們別再來整我，我就考慮一下。」


詹姆說︰「早知我就該讓你死。」
石內卜哼了一聲︰「你只是在救你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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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平安無事地一起走出密道，天狼星和彼得都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天狼星說。
詹姆還沒有願諒他，又看到彼得的臉也受傷了，但他假裝看不見，問也沒問。


「我們達成了條件。
只要你們以後不再整我，路平的秘密，我就也不會說出去。」石內卜挑釁地對天狼星說。
天狼星看向詹姆，詹姆說︰「這是唯一讓他閉嘴的方法，你聽見了嗎？天狼星？」


天狼星哼了一聲，又推了彼得一下︰「聽見了嗎？」
彼得逆來順受地唔了一聲，連白眼都不敢翻。


「回去。」詹姆帶著兩人回去。
回城堡的路是同一個方向，於是石內卜故意等他們走了之後才走。


彼得跟在兩人後面，回頭看了石內卜一眼。
石內卜在明亮的月光下，也看見彼得臉上的傷痕，向他挑了挑眉。


彼得收回目光。
他看見石內卜也是傷痕累累，表面上看起來比自己更慘。
但是在精神層面上，他對石內卜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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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班，你怎麼了？」榮恩把食物餵到他的嘴邊，他沒有張嘴。
經過昨晚，彼得刻意忘記的，那些生而為人的自尊突然湧回來了。
他不是一只老鼠。


金妮默默看著榮恩對班班的各種呵護，選擇轉移目光，和比爾聊起了那些旅途上精彩的事。
雙胞胎總是把一分的開心再乘上十倍熱鬧，很快連榮恩也放下了班班，加入了話題。


「你不舒服嗎？」派西這時卻又再捧起了他。
「是不是吃錯什麼了？」他仔細檢查牠的體徵，但是一無所獲。
「抱歉我的弟弟們都是笨蛋。」派西小聲地對班班說。


班班是派西最先開始喂的。
因為他從有記憶開始，父母就圍繞著過份好動的弟弟們在轉。
到榮恩和金妮出生後，雙胞胎不但不幫忙，還越闖越多禍。


派西上面的兩個哥哥都長他好幾歲。
等哥哥們都上學後，他就開始每天都想著︰我也要早點離開家。
性格古板的他和弟妹們都玩不到一起。


「給我玩！」年幼的弟弟們看見派西寵愛著一只老鼠便也來爭。
「你們自己去找另外一只！」還沒十歲的派西就高高舉起班班，不讓他們拿到。

「別的老鼠都咬我！」榮恩展示傷口。
父母們便開始責怪派西︰「放下那只老鼠，太髒了！你要做弟妹們的榜樣，放下那只老鼠！」


派西吵著說︰「這是我的！我的！」他討厭父母總是偏心弟弟妹妹。
弟妹們犯蠢惹禍時，爸媽也總是第一個跑來教訓他，說是他沒看管好。

他經常在心裡抱怨︰
明明應該是父母檢討他們自己生得太多，他們管不來。


班班是只很安靜的老鼠，從不亂咬東西。
不像他的弟妹，班班很樂意吃他剩下的。
班班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從不幹別的事。


在派西的眼中，守規矩的班班比他那些沒事搞事的鬧心弟妹們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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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
「驚喜！」爸媽也沒有問過派西，就買了一只貓頭鷹給他。
「恭喜你當上了級長！」亞瑟說。


霍格華茲只允許一人帶一只寵物。
「你長大了，我們當年也給比爾買了一只。他說當級長後就多了很多信要寫，這會方便很多。」苿莉勸他收下。


「班班就留在家裡吧，又或者送給榮恩就好。」亞瑟這樣建議。
榮恩沒有說話，他根本沒有指望過自己能有寵物。


派西心裡是不捨得班班的，但他知道當了級長後，沒有自己的貓頭鷹會很丟臉。
「好好照顧牠。」他只能對榮恩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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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等我畢業了，我再把你要回來。」
在餐桌旁，派西悄悄對班班承諾。
今年是他在霍格華茲的最後一年。

「多撐一下。」
派西在放下之前，親了親牠。


彼得心裡想︰
我寧願死，也不要讓派西知道我是個騙子。
從那天起，他便失去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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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告訴我今年會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怕我會錯手殺了他。」
石內卜拿著天狼星頭條的報紙，站在校長室質問鄧不利多。


橘貓高高地站在鄧不利多身後的架子，尾巴一擺一擺。
雖然水晶球被收起了他不能說話，但是整只貓的神情就不是原本的那一只。


鄧不利多嘆︰「我必須表現得我並不信任你，西弗勒斯。他終有一天會回來，而你也會回去他的身邊。」
石內卜拍案︰「這是不同的，這傢伙殺了莉莉！他…」在學生時期的新仇舊恨湧上了心頭。


鄧不利多說︰「我們不能被情緒左右，西弗。」他也站起來，拍了他的肩。
「但我可以告訴你，背叛的人不是他，是彼得。」
石內卜渾身一震︰「不可能的。」


鄧不利多接著說︰「是真的，我們要洗去天狼星的污名…」
「不！這不可能是真的！」石內卜堅持︰「那傢伙…那傢伙…」他一時之間腦子也很亂。

彼得那麼蠢，怎麼可能？

鄧不利多說︰「我也不想相信，他居然是個雙面間諜。我還以為是他為我們偷情報，結果連我也…」
「不，等等，是誰告訴你的。」西弗懷疑鄧不利多被騙了。


鄧不利多沉思了一陣，透露︰「你還記湯姆嗎？他找到了彼得他尚在人世的證據，還找到召喚詹姆靈魂的方法。我可以確定︰彼得他就是守密者。」


去年密室事件後，鄧不利多只說了湯姆是站在他們這邊的，沒有透露更多。
石內卜還是打心底不相信這個「日記本」，他認為鄧不利多又心軟了。


「彼得為莉莉和我送信了一年多。如果他是間諜的話，我早就死了。」石內卜說。
橘貓的目光變得陰沉冰冷了起來，石內卜也注意到了，好奇地打量牠。


鄧不利多沉思︰「唔…這是…唉，但他嫁禍天狼星的這事不假。我會想辨法該和他再聊聊。
哦，對了，如果你這學年發現這只貓在做奇怪的事，不要阻攔牠。」他指著詹姆。
石內卜眨了眨眼︰「我怎麼覺得牠，是比較想殺了我呢？」


鄧不利多揮揮手說︰「好了，你對今年的教程沒有別的問題了吧？」
石內卜問︰「我還沒有見過湯姆他本人呢，他今年還會來上學？」


鄧不利多不耐煩地說︰「他有別的任務，這是你離開的時候了。」
石內卜又和橘貓互相瞪了好幾眼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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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你需要學學怎麼當貓。」鄧不利多在石內卜走後教訓他。
「我要把你送到哈利的身邊。如果你露出馬腳的話，天狼星就沒有內應了，想想他為你受了多少苦。」


「喵嗚～」詹姆低頭認錯。
但鄧不利多沒有心軟︰「我要把你送去寵物店一段時間。放心，我把一切都打點好了。你專心學做貓，其他都不用管，安心等著。」


「喵嗚！」詹姆害怕，他真的要去和其他動物住在一起？！
「你在籠子裡時，可以想想天狼星在監獄裡是什麼滋味。這全都是因為你信錯了人。」


「喵嗚！」詹姆心想︰這明明是莉莉和彼得的錯！他要讓彼得付出代價！
鄧不利多聽不懂貓語，嘆了口氣，直接變出一個籠子把詹姆困住。


「你要感激重返人間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恰巧有一顆回魂石來維持你的狀態。
尤其是，別再去招惹西弗。
我醜話先說了，我現在寧願失去你們兩個，也不願意失去他。」


鄧不利多不再看詹姆的表情，直接把他丟到寵物店，和店主聊了幾句就走了。
詹姆在籠子裡暗自磨牙。

3） 假的姓與名


「斯卡曼德，呵。」葛林戴華德說。
當獄卒通知這個姓氏的人來拜訪他時，他還以為是紐特呢。

湯姆說：「鄧不利多要我為創造一個從家庭教育出來的巫師身份，結果只能去說服了他。」
要有個巫師身份，才能開古靈閣帳戶，那些史萊哲林變賣的遺產才能存進去。

「你手上的血也算是有他參與的一部分，合理。」
葛林戴華德不明白湯姆來找他幹什麼。

湯姆東拉西扯︰「他本來想讓我乾脆姓鄧不利多，但是又覺得太顯眼了。」
葛林戴華德默默配合︰「也是，巫師的姓氏亂編一個的話，就沒有”家庭教育”的出處可言。
麻瓜出身卻沒有進入過魔法學院的話，就圓不過去了。」

湯姆說︰「我本來想來問問你有沒有要好的家人，結果教授堅決不讓我跟你姓。」
葛林戴華德說︰「我老早和他們沒有聯絡了，他們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湯姆問︰「為什麼？」
葛林戴華德想了想說︰「大約是越親近的人，就越想改變對方的看法。
儘管我能說服很多人，但最親近的人都傷我最深。」

葛林戴華德這些脆弱的時刻，反而讓他充滿了魅力。
令人想要更深的了解他﹑幫助他，明明就知道這是個陷阱。

湯姆接著說：「鄧不利多說我該去找朋友，不允許我繼續呆在密室裡研究黑魔法了。
我不知道要去哪，也找不到其他分靈體的線索。
老實說，我還在想，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住一段時間。
我還有很多想要向你學習的事。」

葛林戴華德笑岔了氣︰「你才剛從學校出來就想進監獄嗎？你的腦子到底是有什麼問題。」
湯姆被他笑到臉紅︰「你不也自願呆在這裡五十年了嗎？我才想不明白。」

葛林戴華德收起了笑容︰「我是還沒有從自己的感情裡走出來，不是故意留在這裡的。」
湯姆勇敢地問︰「但是，洛哈德不是你的分身嗎？

我覆查過他書裡寫的事跡，全都是”他本人”做的。
那些村民﹑酒保﹑每一個被拯救的人，他們都認得”你”的臉。
那些出版你故事的書商們也不是笨蛋。

但你卻故意對哈利他們說謊了。
老實說，你剛開始在霍格華茲教書時，我也完全給你耍了。

為什麼，你要做到這個程度呢？
為了鄧不利多教授，一次又一次也毀了自己的名聲。」

使用橫蠻咒控制另一個人，並沒有嚴格的時間上限，能連續十年以上的案例卻是聞所未聞。
但是湯姆知道洛哈特就是中了。

這樣高強度和精準度的黑魔法，也只有葛林戴華德才能做得出來。
洛哈特本人的神智已經永遠都治不好了。
這並不單單只是，一個咒語的反彈所做成。

葛林戴華德呼了一口氣，說︰「只是剛好覺得累了，就像麻瓜們在打電動遊戲一樣。」
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是為了拯救世人，或者揚名立萬。

湯姆歪歪頭問︰「除了鄧不利多教授以外，在你的眼中，這個世界有其他”真”的人嗎？」
葛林戴華德想了想說︰「你不會是想勸我出來東山再起吧？
不好意思，我對我的追隨者並不感到內疚。

我當時剛好想要做這件事，他們也想要參與。
如果他們想要繼續下去話，像你一樣，他們也可以另起爐灶。

我本來就很欣賞你，才不想參與到你和阿不思的戰爭之間。
你自由了，完全不用顧忌我。」

湯姆說︰「不是的，我沒有想和教授開戰。
即使你決定不再繼續，我只是有些可惜。」

葛林戴華德問︰「那你到底想來和我請教什麼？
還是說，你只是害怕自己會再次失敗，所以才假裝乖乖聽話？
其實我覺得呢…你可以再探索一下人生，才決定要不要繼續自我毀滅。現在放棄不會太早了嗎？」

湯姆垂下了目光，嘆氣︰「我想向你請教的事…怎麼說呢…
最近，為了找到並融合其他分靈體，我讀了很多關於靈魂的書。

當我找到了你給我的戒指時，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七個分靈體，對應了七宗罪。

我原本是”貪婪”。因為我既想要巴斯利的友誼，又想要違反牠的承諾。
幸好因為金妮和我的沖突，讓我學會了”知足”。
於是我無意中破除了自己的詛咒。
戒指是”驕傲”。
「佛地魔」否認我，而我也否認自己是「佛地魔」。
因為我們互相認為對方是個失敗者。

幸好有人讓我明白，她不介意我的過去或者未來，她看到「現在的我」已經足夠好了。
所以，我才能夠”謙虛”地承認自己的不足。
在我拿起戒指來正確“懺悔”時，就收回自己七年級時的記憶，長大了一歲。」

葛林戴華德耐心地問下去︰「所以呢，你是來找我咨詢個人感情？
好讓你繼續去對付”憤怒”﹑”色慾”之類？」
湯姆說︰「是的，因為你人生經歷很豐富，又完全能理解我的背景。可以嗎？」

葛林戴華德覺得很煩︰「我只是個到頭來一事無成的老頭而已，有什麼好學習的。
你去找阿不思吧，他那麼愛教育人。」

湯姆說︰「教授和我…我雖然尊敬他，卻時常溝通不來。」
他一副委屈的表情。

葛林戴華德敏銳地問︰「是阿不思派你來折磨我的吧？」
湯姆答︰「我也不知道。教授從不差遣人，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內，不是嗎？」

葛林戴華德嘆︰「阿不思才不懂你想什麼。況且，如果我能應付那些負面的衝動，我現在還會在監獄裡嗎？我就是不會那些呀。」
湯姆繼續追問︰「但你這不是在贖罪了嗎？我想連教授他都已經沒在怪你了，也許他聘你來教黑魔法防禦術是真心的呢？」

葛林戴華德說︰「他根本沒有這條神經。
他只是從那些書裡認出我來了。覺得我又再搞事，所以來制止。
最後，我只是順他的意，給這個身份一個合理的終結，好讓他不要再猜忌著我。」
湯姆問︰「是不是你想得太負面了？」

葛林戴華德說︰「阿不思，他就是那種為了“大義”不惜犧牲一切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想要去維持世界和平。」
湯姆不予置評，他扯回了自身的問題上︰
「去年，我在霍格華茲，交了一個朋友。
雖然我披著金妮的皮，但她總是認得我。

她從不害怕我，還多次把我從自暴自棄的心情裡拉了出來。
但是…我說了一些話，可能傷她的心了。

她今年，大概，應該，不會再來上學。
我這個暑假一直在想給她寫信，但是…我不知道應該寫什麼…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辨？」

葛林戴華德無奈。
如果想到要寫什麼的話，他和阿不思就不會鬧成這樣了。
「也許你應該直接找她，話自然就會說出來了呢。」他不懷好意地建議。

湯姆看著他，思考了一下，說︰「這真的好像是唯一解決的方法呢。
畢竟，連先生都為了這”一面”就獨自坐了五十年的牢。」
葛林戴華德哼了一聲。

湯姆說︰「我會來找你報告後續的。
如果不成功的話，這就全都是先生你的錯。」
「喂，別扯上我好嗎？」
葛林戴華德揮揮手讓他離開，他才不會中這麼簡單的激將法。

臨別前，湯姆說︰
「一想到你總是呆在這裡，想見就見得到的話，我真的好安心。我想教授他也是這樣想的。」
葛林戴華德漠然地回應︰「別口甜舌滑。」
湯姆說︰「也許是真的呢。你也要走出來，才能驗證，不是嗎？」他淘氣地笑了笑。

他走後，
葛林戴華德望著牆壁，感嘆︰「唉，還是好氣呀。」

—----

「我記得小時候，在聖誕節時，你會為了一塊起司而翻身滾一圈，逗我們笑。」
金妮趁榮恩寫暑期作業寫到睡了的時候，偷走了班班。

「當湯姆告訴我你是什麼人時，我起初是不能相信的。」
她沒有遠離榮恩，只是坐到了飯店的另一張桌子。
她問服務生拿了兩個醬油碟，一個放了些水，一個放了花生。

「任何人都有他的理由，雖然他做的事情未必值得寬恕。但是…」
她把兩個醬油碟向班班推了推，並且非常小聲地對他說。
「我或許可以理解你的，同為人類。」

彼得的肚子低鳴，他餓得不得了。
但是他拒絕向黑魔王投誠。
他知道「湯姆」就是黑魔王，因為他跟在榮恩身邊，聽說過哈利所說的關於日記本的故事。

彼得心中奇怪金妮從小在衛斯理家長大，是怎麼被黑魔王洗腦的。
還有那一晚，那個年青人也說，他能替他向鄧不利多求情…
怎麼突然之間，黑白兩邊都有人都認出了他是彼得？

彼得餓到沒有氣力去思考了，他不想說話。
他只想睡一覺，然後再也不起來。
金妮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替他按摩。
彼得閉上眼睛。

「幾個月前，我也差點成為了告密者。
我能理解那種只想要不擇手段地終結一切的心情。
當時，我覺得自己已經受夠了，談話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因為發生了很多事，讓我一意孤行地認為︰這個世界對我就是不會公平的。」

彼得閉上眼睛聆聽，內心麻木著。
心想︰他才不想被這個洗腦了的小女孩教訓。

金妮感嘆︰「結果憑著運氣和厚厚的臉皮，現在意外地過得不錯呢。
不過，也許你根本沒有這樣的想法吧…
你單純就是賣友求榮，
來我們家潛伏著，只是為了將來把情報賣得更多更好。」

金妮收回了手︰「每次要這樣懷疑你，都會讓我很痛心。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來我們家，和我們一起生活。
只要你能說出來的話，我都會願意聽的。
不論你是抱怨什麼、憎恨什麼之類。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金妮在這個私下談話的機會之前，默默地想了很多。
她始終沒有辨法無視絕食了的班班。
讓班班默默餓死的感覺，好像就是她殺了他。
她不想成為一個壞人。

即使理智上知道彼得手上有至少12名麻瓜的鮮血。
彼得還可能會覺得沒有退路，於是半夜變回一個男人，殺了她來墊背…
但她就是無法把班班和聽說來的彼得聯想起來。

她自覺到：這又是她上個學年的老毛病。
和危險的對像展開對話，尋求互相幫助和理解。
但她這次有和鄧不利多報備，教授也允許了。

所以是…行嗎？

班班在金妮期待的目光下，還是沒有反應。
彼得沉沉睡去，呼吸若有若無。

4）真的狼與人

在彼得的夢中，他回到五年級。
「所以你希望我做什麼？」鄧不利多再聽完他打小報告後，反問。
「唔…」彼得左顧右盼後，試探地說︰「也許你可以制止他們繼續夜游？」

鄧不利多嘆︰「如果我去捉他們的話，以他們的罪行，我只能趕他們出校了。」
彼得心中猜︰鄧不利多不會早就知道還默許這些事了吧…
他說︰「但是石內卜都差點死了，我知道這不是雷木思的錯。不過…」

鄧不利多說︰「這件事是天狼星不對，詹姆也有錯，但你和雷木思也不完全清白。
你要把事情拖到那麼嚴重時才來和我說，難道我要把你這一界葛萊芬多的學生都全退了嗎？」
彼得說︰「不！不不！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我只是…我只是…」

他的思緒很亂，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動機。
為什麼壞人變成他了？他明明只是報告事實而已。
趁天狼星他們還沒有玩出人命之前…

鄧不利多又說︰「我也不想任何人知道你是個告秘者，不然就算他們都退學了，在學校裡，也沒人敢再做你的朋友。」
彼得說︰「我﹑我﹑但…但是，那我怎麼辨？你就…什麼都不能做嗎？」
鄧不利多說︰「但就目前而言，我給你一把玩具槍。
你去叫詹姆他們自己去練習射打人柳的節眼，你就再也不參加了夜遊了。」
彼得看著校長在抽屜裡找出了一把玩具槍，心想︰教授平常收藏這個？
問︰「如果他們堅持要我參與呢？」

鄧不利多說︰「彼得，你是你自己的主人。
你堅持不去，起初他們會討厭你，但你無法控制別人對你的感想，更不能被別人的感想去控制你。彼得，這是我給你的功課。為了我，更為了你自己。」
他把槍推到彼得的面前。

彼得覺得他的坦白，反而讓他攤上更麻煩的事了。
鄧不利多根本不是來幫他的。
他眨眨眼︰「這是我們的秘密喔。」
彼得拿起槍，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

叮咚。
湯姆按了羅古德家的門鈴。

「誰呀？」贊諾．羅古德從貓眼看見了湯姆。
湯姆隔著門板說︰「我是來應徵的，先生。」

贊諾打開了門，說︰「我們沒有在徵編輯，只是歡迎投稿。」
湯姆說︰「我不是來應徵編輯，我想成為你的家庭教師。」

贊諾好幾秒沒有反應過來，說︰「家庭教師？」
湯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唔，我和露娜是朋友。
我聽說她不想再上學了，所以我想我也許可以來你家住，一起學習。
你不用付我薪水，我還可以幫你做家務，請讓我住在你家。
因為我…我爸趕我出家門了。」

湯姆也不是第一次為僱主去創造職位了。
贊諾愣了愣，他習慣了女兒的天馬行空，在驚訝中還能接上話，說︰「但露娜從來沒向我提過你！你叫什麼名字呀？今年幾歲呀？」

「呃…我叫羅夫．斯卡曼德。但露娜習慣叫我湯姆，這是我的中間名。
我之前也是在家上學的，還沒有考高等巫測，但是我絕對準備好了。
我帶了教科書來，你可以抽問我，任何科目。先生，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贊諾還在遲疑時，露娜出現了。
她看了湯姆一眼，說︰「爸爸，他就是黑魔王，他在說謊。
但如果你不讓他進門的話，他肯定會殺了你。真的。」
湯姆尷尬。

贊諾被露娜的一本正經逗笑了︰「哈哈哈哈，進來吧，你喜歡喝什麼茶呀？」

—

「為什麼你爸爸趕你出家門啦？」贊諾在給湯姆倒茶的時候問。
他聽說過斯卡曼德一家在魔法生物研究和保育的工作上特別活躍。
露娜很有興趣地聽他掰，湯姆為難地笑著說︰
「幾個月前，我因為沉迷研究穴居生物，忘記了時間，錯過去考高等巫測。
我爸爸說我今年直到在考完試之前，都不許再回家了。
我的零用錢又不夠去維持一整年在外租房的生活。
而且我又已經十七歲了，再向家裡拿錢會不太好，所以…」

贊諾又問︰「那你和露娜是怎麼認識的？」
湯姆看向露娜，露娜還是靜靜看著他。
湯姆說︰「露娜寄信給我家，去問關於密室怪物存在的可能性。
家人們把信轉寄給專攻這個穴居分類的我。
我沒有說出我的推測，只是勸她不要去冒險。
然後…我們變成筆友了。」

湯姆雙眼十分真誠地看向贊諾，露娜也一樣。
盡管他們都心裡狂跳，希望贊諾不要再細問下去。

贊諾鬆了一口氣︰「露娜還對我說她在霍格華茲沒有交到新朋友呢，嚇死我了。」
露娜也皮笑肉不笑地呵呵︰「我也以為沒有，湯姆，我還以為你認為我不夠資格。」
湯姆吸氣︰「我奠重地向你道歉。露娜，你願意當我的朋友嗎？」
贊諾看著湯姆看向露娜的眼神，突然覺得不太對勁，連忙打斷︰「湯姆，咳咳，感謝你來我們家，但是我們真的不方便收留你。」
露娜反駁︰「為什麼？爸爸。」
贊諾說︰「你必需回去霍格華茲，去認識更多的人。露娜，請你聽我說的吧，你需要社交。」
露娜說︰「太多人對我太刻薄了，他們正在傷害我，我只是…」
湯姆也幫忙說︰「露娜真的很努力了，她的心智是超凡脫俗的…」
贊諾不悅地說︰「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去養我的女兒！」
湯姆馬上閉嘴。

露娜默默生氣地離開椅子，跑回樓上去摔門。
湯姆和贊諾互相看了一眼。

—

「露娜不適合呆在家裡獨自學習，她的心思很分散，她需要有一些壓力。
我在家裡不可能天天給她考試，給她講課，給她作業…
我幾乎沒有做家務的時間，我一個人經營著這本雜誌。
以前露娜總是幫忙做家務，但我禁止了她。
她的時間是應該用來學習，為她自己的將來打算！
她根本沒有探索過其他職業和科目，霍格華茲是最適合她成長的地方！」

贊諾一邊施展魔法一邊說，
在他的指揮下，水糟裡的碗﹑地上的塵埃﹑滿地亂丟的羊皮紙﹑冰箱中過期的食物…
等基本的衛生都用魔法整理好後，湯姆才開口說︰「所以我認為我來當家教再適合不過了，露娜會聽我的。」

贊諾說︰「湯姆，我…我直接說了，我希望露娜不要那麼早談戀愛。
你是個很帥氣的男孩，但露娜太小了，你起碼也得等她到十七歲。」
湯姆有些不自在︰「我對露娜只有朋友的想法，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我只是覺得…露娜需要更特別的教育。
她是個很了不起的女巫，但是其他人看不見她眼中的世界。
她會被這個世界逼瘋的。」

贊諾看到湯姆眼中真切的擔憂，對他更有了好感。
「露娜要學會獨立，我必終將會離開她。
我不希望她只到找個好老公來照顧。
我希望她改變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接受她的瘋狂。」

湯姆想了想，無奈地說︰「逃避不也是共存的方法之一嗎？
露娜在學校裡躲也躲不了。回擊就犯規，不回擊又被整得越來越過份。
那些雞毛蒜皮的事，看似無心的話，日漸累積下來，心理再強壯的人也受不了。
露娜已經很勇敢了，她會改變世界的，但不是透過這種傷害自己的方法。
她需要充足的休息和肯定來成長，霍格華茲給不了她這樣的環境。」

贊諾想了很久，嘆了口氣說︰「算了，你暫時住下來吧，我們有客房。」

—-

「為什麼你要取這個名字？羅夫。」
露娜在湯姆放行李的時候，跑來他的房間閑聊。
贊諾在樓下的書房繼續工作，沒空理會他們。

湯姆坐在床上說︰「是教授取的，他問我有沒有意見，我也沒有什麼想法。」
露娜說︰「狼的榮耀和名聲，這是教授對你的看法嗎？」
湯姆說︰「可能是因為狼人而想到了吧？
教授今年請了個狼人回來教黑魔法防禦術，這件事當初也是因為這狼人入學而起的，所以…」

露娜興致滿滿︰「什麼狼人？什麼事件？」
她暑假沒有和金妮聯絡。
數個月前，
金妮回到霍格華茲，露娜恭喜了她一下，又問湯姆是死了嗎？
金妮說沒有，但就再沒有說更多。
一年級的課上完了，試也考完了。
在返程的火車上，金妮有衛斯理的一家人圍繞著，也沒有和露娜搭上話。
露娜就默默認為自己是「被退出」了。

湯姆想起他命令過金妮保密，所以金妮沒有告訴露娜也是正常的。
他關上門，施了隔音咒，又把所有發生的事親口告訴了露娜一遍。
「…所以今年哈利波特的任務是發現真相，拯救他的教父。」
露娜聽得心馳神往。

咯咯，
「露娜，湯姆，吃晚餐了！」贊諾對於他們獨處一室的事感到很無奈。
他的女兒才十二歲，對方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年輕人。
這樣的進展真的是…


—-

「我決定了要回去霍格華茲！」露娜在飯桌上興高采烈地宣佈。
贊諾和湯姆都十分驚訝，又互相看了一眼。
「乖女兒，你真的想好了嗎？爸爸不逼你了。」贊諾小心翼翼地說。
湯姆反對︰「天狼星．布萊克並不有趣，鄧不利多可能無法控制這個局面。」
露娜才不理他，還自顧自地說︰「我也要去學阿尼瑪格斯！這太酷了！」

贊諾為女兒的活力感到很高興，反正布萊克的目標又不是他女兒，他不擔心。
「謝謝啦，湯姆。」
露娜說︰「羅夫，我由現在起叫他羅夫了！我喜歡這個名字！」
湯姆被露娜的情緒感染，就再沒有反對。
「對，從現在開始，叫我羅夫吧。」

—-

「你希望我親手捉到天狼星，為詹姆報仇，是嗎？」雷木思對鄧不利多說。
他正游說他來當教師。
鄧不利多說︰「你們曾經是朋友，也許你能看透他的心思。況且，你不想見見哈利嗎？」

雷木思臉色慘白︰「我不相信複仇，即使我親手殺了他，詹姆和莉莉他們都回不來了。
哈利也不需要我的保護，我對他來說更危險，我對所有人來說都是。
你走吧。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入學。」

鄧不利多說︰「但你還是入學了，接受了很好的教育，成為了一個很好的巫師。
雷木思，你欠我的，就教一年，好嗎？我找不到別人來教了，所有人都怕了天狼星。」
雷木思動搖︰「但是我從來都沒教過書，也沒有教案。」
鄧不利多笑︰「教案我很多，就欠個人了。」

雷木思遲疑︰「但在滿月的時候…」
鄧不利多說︰「有西弗勒斯的狼毒藥劑，我再找人代課幾天。」
雷木思思來想去，還是答應了。

他想要為這段痛心剜骨的友誼，要來一個終結。

5）假的親與友

湯姆︰

最近榮恩和派西為了班班吵得很凶。
派西懷疑榮恩對班班做了什麼，要求把班班接回去。
榮恩不願意，還問班班要跟誰。
結果班班躲開了派西，不離開榮恩半步。
派西更生氣了，一直挑榮恩的毛病。

班班還是不願意和我說話，你有什麼好辨法嗎？
我怕他真餓死了，榮恩會被派西記恨一輩子…

金妮　

—-

湯姆在露娜家收到信，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金妮。
早在上個學年完結之前，他和鄧不利多已經計劃好了防止彼得畏罪逃脫或自殺的萬全準備。
他從黑魔法書中學會了刻印在巴斯利身上的詛咒，其中就有餓不死的功能。
而鄧不利多為了救世主培訓計劃和天狼星的清白，同意了他的方法。

正為暑期作業奮鬥的露娜，看見對面湯姆看著窗外發呆，不滿說︰「你不是我的家庭教師嗎？幫忙寫一點吧！」
湯姆回神對露娜說︰「不想寫便別回學校了。
哈利的爸爸和他的朋友們沒有一個是善類，他們之間的仇恨是積壓了十幾年的你死我活，連金妮都開始不忍心看下去了。
唉，我也不想你被我拉進來，但我又怕…若然你回到學校，拖了金妮後腿的話，我還是，現在對你施展遺忘咒…」

露娜打斷︰「行行！別說，我寫，我寫了好嗎。」
她無奈地去廚房拿了一堆點心，倒了杯茶，繼續和功課奮鬥。
贊諾遠遠地給了湯姆一個感激的眼神，湯姆笑著回應。

露娜知道自己變了，以前她才不會受人威脅。
自母親死後，她幾乎全是為了父親不傷心而活著。
但是到了霍格華茲，她開始在意了金妮和湯姆。
原本這個暑假，她覺得很孤獨。
沒有收到任何金妮或者湯姆給她來信，她還以為自己在霍格華茲是真出現幻覺了。
直到湯姆出現在她家的門口，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委屈。

呵，她好奇去年的「力奇」被怎麼處理了，自己早晚也會被這樣吧…
湯姆真的是抱著單純的友誼來找她的嗎？還是說，她也是他們計劃中不可缺的一環呢？
「唉…」露娜嘆了口氣，心想︰果然我喜歡自虐呀。
根本不敢問出口…

—-----

金妮收到湯姆的回信︰

我現在改名叫羅夫．斯卡曼德了，以後請叫我羅夫。
彼得不會餓死的，不用擔心。
我為你們家緊張的氣氛抱歉，但你護身的項錬記得戴好。
如果你被攻擊，它會立刻使彼得現出真身。
所以你不要冒任何風險。

羅夫

—

金妮把玩著自己早在暑假開始之前就戴上的金色細項鍊，非常不滿。
湯姆和鄧不利多的計劃，總是不事前說清楚。
問一點才說一點。

「你在做什麼？」雙胞胎突然在她身後冒出來。
金妮一驚，下意識用無杖魔法瞬間燒了信件。
「嗚～」雙胞胎被她這一手驚豔了。
喬治不懷好意地問︰「情信？」
金妮︰「不關你的事。」
弗雷說︰「有時我懷疑你，還在被附身呢。」

金妮翻了一個白眼︰「我記得你十歲時…」
喬治忙說︰「唏唏唏，黑魔王還搶了我妹的回憶了呢！」
「咳咳！你們在說什麼？」大哥比爾來維持世界和平了。
弗雷笑說︰「沒事沒事，我們什麼都沒說。」
喬治吐吐舌頭，拉著弗雷走了。

—

弗雷和喬治走後，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
弗雷問︰「你怎麼看？」
喬治說︰「她是金妮。」
弗雷說︰「但那些信…不單純吧？」
喬治︰「會不會是哈利寄給她的，他們在偷偷談戀愛？」
弗雷︰「那項鍊是定情信物吧。」
喬治揚了揚一疊舊舊的羊皮紙︰「唔…等回到學校，我們就知道了。」

上個學年，他們就靠這地圖去跟蹤兼嚇過「金妮」。
當時，地圖上明明還是顯示「金妮」的名字，可見它是認肉體而不是更難探知的靈魂。
有時，他們找不到「金妮」，還只是以為是城堡人太多，地型太複雜。
未曾懷疑過「金妮」可能跑到密室裡去。

弗雷問︰「如果，我們又一次認錯人了呢？」
喬治說︰「鄧不利多沒看出來，作為黑魔法解咒師的比爾也沒看出來。你別亂想了。」
弗雷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摸著下巴說︰「我好像看到那封信上有一個名字…」

—

「雷木思，我…我想和你說件事。」五年級的彼得拉住了他。
剛巧詹姆和天狼星去修了別的課，他想先得到雷木思的支持。
「是這樣的，我…」彼得拿出了玩具槍，說了想退出夜遊的事。
雷木思聽後，舒了一口氣︰「太好了，我一直怕自己會傷到你！你放心和他們說吧，我會支持你的！」

於是彼得當晚就在宿舍房間裡把玩具槍拿了出來。
天狼星很瞧不上︰「你叫我們用這？」
詹姆說︰「先試試看。」
天狼星說︰「不，以後彼得就在這裡呼呼大睡？在我們都去拚死拚活的時候？」
雷木思回懟︰「我沒叫你們來，你們都給我滾。」彼得感動。
天狼星說︰「哼！他不來就不來，我才不希罕。」
詹姆說︰「等等，彼得是無可取代的。尤其是在…在…」
雷木思問︰「在什麼？」

詹姆心想彼得可以替他們守住尖叫棚屋的門，尤其是在石內卜知道了這件事後。
他不確定石內卜會不會違反承諾，偷偷又去告訴別的人…

天狼星和詹姆對視一眼，同時想到這個可能性。
雷木思看出他們心裡有鬼，轉頭去盯彼得︰「他們瞞了我什麼？」

彼得看向詹姆求救，詹姆向他搖頭。
彼得不敢說，只是看向雷木思，又看向天狼星。
天狼星頂不住雷木思看過來的壓力，自首︰「我告訴了石內卜，他知道了，你是狼人。」

雷木思臉色慘白︰「為什麼？」
天狼星說︰「我很抱歉。」
雷木思問︰「他看到我了？」
天狼星重覆︰「我很抱歉。」

雷木思臉色可怕，他壓低聲音咆哮︰「你們怎能這樣對我！」
他覺得自己變身成狼人後，簡直是一頭發狂的噁心怪物。
雷木思不想和他們在同一個空間，不停發抖。
彼得拉了拉雷木思，雷木思反手將他一起拉出了宿舍。
他們下來交誼廳，坐了在火爐旁。
現在夜已深，沒有別的人了。

彼得說︰「石內卜不會告訴別人的，他不是這樣的人。詹姆和他立了日後互不侵犯的條約。」
雷木思呆呆的看著火爐，說︰「你是因為這樣才想退出夜游的吧，你應該直接和我說的。」
彼得說︰「我不想你走，你不要退學好嗎。」他捉住了雷木思的手。
雷木思收回手，說︰「別碰我…」

彼得說︰「對不起…我幫不上你的忙，我…」
雖然被逼不能說的秘密都說開了，但是他並不想因此失去雷木思。
彼得猜雷木思明早說不定就會去和鄧不利多退學了。
教授會勸得住雷木思留下來嗎？
彼得覺得不會。

在心裡權衡了一會風險，彼得壓下心裡對另外兩人的厭惡，違心地說︰
「你變成狼人之後看起來真的很痛苦，詹姆他們真的只是想幫忙而已。」
雷木思羞愧地哭了，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彼得說︰「天狼星他…他嘴巴比腦子快，幸好有詹姆，詹姆每次都能把他搶救回來的！我們還可以是朋友的！」

雷木思看得穿︰彼得也只是怕自己退學後，他要獨自面對那兩個渾球。
但就因為「怕彼得會孤單」這麼個簡單的理由，他又動搖了。
這時詹姆和天狼星也一起下來道歉。

詹姆說︰「我們決定了，以後我們都絕不再夜遊。」
天狼星也點點頭，又低聲向彼得和雷木思都再道了一次歉。

雷木思冷冷地說︰「地圖交出來。」
詹姆像是割肉一樣，交了給雷木思。
雷木思說︰「我會把它交上去，別再動歪心思。」
彼得鬆了一口氣。

—

但在下一個月圓之夜，詹姆和天狼星還是半夜起床。
拍了拍彼得，被下藥的他沒醒。
詹姆拿出隱影斗篷穿上，天狼星變成黑色的大狗。
他們還是出門了。

黑色的大狗像是一抺影子。
牠用靈敏的嗅和聽覺，帶著透明的詹姆避開了所有巡邏。
詹姆用玩具槍帥氣地射中了打人柳的節眼，
他們還是順利來到狼人的面前。

「嗚嗚！」狼人被綁在尖叫棚屋的床上，嘴巴也被堵住了。
牠不停拉扯手腳，綁牠的繩子再柔軟都被牠磨出了血。
看到兩人來了，更是瘋狂的掙扎，床單染成深紅。
天狼星變回了人，問詹姆︰「繼續嗎？」
詹姆不忍地說︰「他也是雷木思，儘管雷木思不知道。」
天狼星說︰「那開始吧。」
他們解開了狼人的束縛。

—

天邊微微泛白，月光褐了顏色。
詹姆和天狼星滿身大汗，托著渾身赤祼又不省人事的雷木思回到房間。
用魔法再次把他綁起來，蓋上被子，回複原狀。
他們要趁彼得還沒有醒，趕回到宿舍洗澡，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但詹姆在密道中跑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天狼星，我們自首吧。」詹姆覺得很糟糕，雷木思越來越強壯了。
天狼星喘著氣說︰「別說胡話。」他推了推詹姆，示意他快跑。
詹姆說︰「我受不了了。」他渾身的肌肉都很疼，今天還有𣁽地奇訓練。
天狼星喊︰「雷木思需要我們！是你說的！」
詹姆吼︰「我知道！但我們瞞不下去的！」

他始終是害怕石內卜不守承諾。
仔細想︰石內卜只要一說，就可以把他們四個人都趕出校了。
根本不存在他以後會被他們欺負不欺負的問題。

天狼星說︰「你不應該救他的。」
詹姆忍不住罵出來︰「那為什麼你要告訴他！」
那晚他們立約根本沒有時間考慮清楚！

天狼星吼︰「因為他說我們在搞基！所有代號都和身體部位有關，全都是噁心的性暗示！」 
詹姆沒想到這，惘然地說︰「你不就回懟他是個人都不想碰的傢伙，叫他這個死基佬才不要來視奸你就行了嗎？」
互懟這麼多年都成腦迴路了，天狼星的臉皮突然這麼薄？

天狼星深呼吸，不說話，靜靜地看著詹姆，欲言又止。
詹姆吞了口口水，問︰「你…不喜歡雷文克勞那邊的校花？」
天狼星說︰「我…只是想做個正常人。」
詹姆說︰「等等，你…是…」
天狼星說︰「我對雷木思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我…算了，你不相信我，我不會再來了。」

詹姆看著天狼星越過他，走向打人柳出口的方向。
他沒有變得討厭天狼星，他依然覺得他很酷。
魔法界也根本不歧視同性戀呀？

於是詹姆追上前，拉住天狼星說︰「我相信你。但你也不用整死石內卜，這根本不好笑，沒有人會取笑你！」
天狼星卻摔開他的手說︰「不！不！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你！一直是你！好嗎！」

他不是因為同性戀而自卑，而是因為他喜歡的人根本不喜歡他，只當他是兄弟。
而他真的很喜歡波特夫婦。他不想失去和詹姆的友誼，不然他連聖誕和暑假都沒有地方去了。

詹姆腦袋打了結︰「從…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回憶的跑馬燈亮了起來。
他喜歡天狼星比莉莉更多嗎？
不對，這好像是兩種感情吧？

天狼星說︰「自從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麼在追莉莉開始，我發現我根本是在嫉妒她。
哈，石內卜的話，全都說中了我對你的心思。我…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不想喜歡詹姆。
也許潛意識中，他希望越來越壞的自己被趕出校，或者被詹姆討厭。
這也是終止這段關系的一個方法。

詹姆說︰「對不起…我…」
他沒有想去親或抱天狼星的欲望。
他不知道他有多痛苦。

「我…我們還能做朋友嗎？」詹姆不想天狼星離開，天狼星也不想離開。
「只要你不討厭我，我一直都在。」天狼星堅強又淒涼地笑了。

他永遠都不會碰詹姆，那怕要他看著詹姆和莉莉結婚。
只要詹姆開心就好了。

詹姆遲疑著，給了他一個兄弟間純潔的擁抱。
並向他發誓會把這個秘密，帶入棺材。

但他們都不知道，在打人柳的根部，
有一隻，早就聽傻了的老鼠。

彼得是默默來守門的，他根本沒有被下藥成功。
他變成老鼠悄悄跟了詹姆他們一晚，天狼星變成狗都注意不到。

「怎麼會…」彼得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天狼星老是心理不平衡。
這件事，他原本也打算永遠爛在心裡的，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