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之下|When the Wings Unfold


Summary:
脆弱的雛鳥有枝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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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稱
關於和教授參加研討會的一些事
2.5k短篇已完結

我知道臺譯版是「石內卜教授」,但老實說這個名字讓人聽了很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
所以文章內會採用陸譯版的「斯內普教授」。



「本年度魔藥學術研討會將辦在英國,於聖誕假期間舉行,有興趣的同學可以自行前往。」
放假前的魔藥課,教授說完這句話後,便宣布下課,他只是負責完成鄧不利多交代的任務而已,是否真的有學生參加他並不是很在意,但如果有的話,他倒是可以視其資質多給一些指導,當然,前提是那個學生夠有天資才行,否則只是浪費他的時間。
 
課後你興致沖沖地和妙麗討論,這麼學霸的她肯定不會錯過難得的研討會的吧?
「抱歉,我也真的很想去,但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回家陪伴爸媽了……你知道的,從麻瓜世界到巫師世界要花費不少時間。」她面露歉意地說。
最後妙麗還拜託你多寫一點筆記回來,到時候你們倆可以一起研究。
 
於是,你從學校的公告欄上抄下了地址,聖誕假期的你,隻身一人前去研討會。
 
會場上有一群一群形形色色的學者,你誰也不認識,彎腰在羊皮紙上簽到後,便進入了會議廳。你在前排的發表人長桌上,看到了寫著教授名字的桌牌,有些意外,畢竟課堂上斯內普教授從來不曾提起過此事。
他的桌牌在長桌偏左的位置,你選定了一個座位,在會場靠前的位置,並且近乎正對著他,這讓你可以清楚地看到屆時坐在那裏的他。

他進場坐定後,一抬頭,便看到那顆熟悉的頭,正垂著眉眼看這場研討會的論文集。他對你有印象,並且令他不可置信地--這印象竟然不糟。你在魔藥學上無論是理論或實作都表現得可以(這是他能給出的高評價了),只可惜是個葛來分多,而且總愛多管閒事--喜歡跟那個三不五時想把教室天花板炸開的隆巴頓一組,嘰嘰喳喳地輔導那個根本不懂魔藥的腦袋。
 
你感受到有道目光像羽毛輕輕掃過頭頂,抬起頭,看到了和平常一樣面無表情、一身黑袍的教授。周圍入座的人漸多,你不好意思直接呼喚他,只彎了彎眉眼和上揚的嘴角,無聲地向他打招呼。
 
斯內普忽然覺得這場研討會也沒有那麼無聊了。
 
輪到他發表時,他和平時一樣,語氣低沉、語速不緊不慢。你振筆疾書,在羊皮紙上寫下了非常多的註記,一旁素不相識的巫師都感覺你飛速的羽毛筆和羊皮紙間要冒火星子了,懷疑你根本是把那教授的逐字稿記了下來。當斯內普教授的視線幾次落在了埋頭認真撰寫的你,嚴肅的眉眼在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時稍微柔和了一瞬。
 
研討會結束後,按照慣例,會有個小型晚宴。斯內普教授下顎微揚,他向來是對一些不必要的社交場合沒有太大興趣的,但在看到你聽了「晚宴」二字而閃閃發亮的雙眼時,勉為其難去一次也不算甚麼。他確實許久沒有和那個阿爾巴尼亞還是塞爾維亞來的魔藥學者交流了。
 
出了會議廳,你終於鼓起勇氣走到他身旁,怯生生地問好。
「教授,一會兒的晚宴,您會去參加嗎?」你內心是想去的,但如果斯內普教授不去的話,你自己一個人待在那誰也不認識的空間也是好沒意思。
「顯然的。」他微微挑起一邊眉毛,惜字如金地回覆你。
你稍微低下頭,垂下的視線卻在無助地亂瞟,到底是「顯然會去」還是「顯然不會去」?
「還不跟上?」熟悉的嗓音從幾步外傳來,在你腦海亂作一團時,他已經向前邁了好幾步,才發現你地楞在原地,不知為何呆頭呆腦地沒跟上。
 
你抱著手上的論文集和羊皮紙三步併作兩步地跟上他,不敢走和他平行地走,乖巧地在他左後方僅半步之遙地跟著他,同時還要非常小心不要踩到他的披風,微低著頭看著披風邊緣飄動的節奏掌握距離。

進入霍格華茲見了斯內普教授後,你才知道「走路有風」不是一個誇飾,是真的會發生的。
 
晚宴會場裝飾得十分華麗,你不禁感嘆這群魔藥學家真是選了一個好志向,但凡擁有一、兩個魔藥專利都能保一生不愁吃穿,這裡有不少人多以魔藥經商為主業,研究只是其次,這些人就是不缺錢的主。
 
做為初次參加研討會與會後晚宴的你,看甚麼都有意思,你很快發現了一種規律--這裡的大家幾乎都有攜伴。你不禁好奇,那麼往年的晚宴,斯內普教授都是怎麼出席的呢?是不在意他人目光地孑然一身前來?又或是會有其他女性學者主動向他提出邀約?畢竟霍格華茲之外的他,有太多你從前沒有見過的光芒,當他在學術話題中侃侃而談,銳利而昂藏的眼神閃著在學校裡沒有的光芒,你感覺似乎連梅林都會為之讚賞,更遑論是一般的女巫了。
 
分心是大忌,也許是因為腦海中的思維太過活躍,你竟將那個問題脫口而出,當你倒抽一口氣正蒐羅著腦海裡的隻言片語妄想補救時,斯內普教授一雙眼瞇得緊緊的,視線像一劃鋒痕掃過你慌張的臉。
「我沒有那種閒情逸致。」他吐出不知是冰還是火的聲調。
 
在有其他學者來到斯內普教授身邊閒談時,你來到了一旁的圓桌前,小口小口地挖著剛拿到的草莓幕斯,像隻饜足的貓彎起了眉眼。剛剛研討會坐在你身邊的巫師來和你搭話。
起先你還饒有興致,但談了三個回合後你只覺得眼前的人功利又無趣,只不過把魔藥研究視為賺取社經地位的跳板之一,他的眼裡哪有半點像斯內普教授那樣對魔藥這門學問的認同與滿意,徒有一襲巧言令色。他話說得漂亮,但你的心思早已游移,只虛浮應付地掛著社交笑臉。
 
斯內普雖然一邊和旁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講話,但視線落在遠處的你,此時你正輕笑著和那不知到哪裡來的男巫聊天。
 
這個畫面不知為何有些扎眼,他面色微冷。但老實說,他一點都不擔心你飛走,這種場合只有各據一方的禿鷲和老鷹,劃分著領地或學術資源,檯面上越是光鮮亮麗,背地裡越是陰險腌臢。而你就像涉世未深卻誤入虎兕地盤而不自知的麻雀輕快地啁啾,沒有感覺到周圍生吞的目光。

在他心中的倒計時來到最後三秒時,你擺脫了那些先後與你打交道的人,朝他走來,兩手各拿一杯香檳,他估算也許七秒前的你把他當成了脫身的幌子。
 
你隱藏了一絲緊張的笑意盈盈在他面前彷彿沒有僞飾般早就被他輕易看透,但他不會說破。你遞出手上的其中一杯香檳,朝他又走近了一步,稍微突破了你原先與他的社交距離。

「我借了您的光,先生。他們問我是甚麼由頭來的,我說我是您的助手兼女伴。」你的語調讓他想起了魔藥課時,每當隆巴頓犯錯,他準備要責備時,你便會輕聲細語地指正奈威,語調柔和得不知道是在安撫誰的情緒。
斯內普沒有說話,目光停駐一瞬在你遞出的酒杯上,沿著你的指尖滑過,接過香檳杯後輕微頷首。

而後的你跟著他穿梭在不同人群之間,他偶會停下和來自歐陸地區或北美的學者、教授們探討魔藥相關的新型實驗。

你像隻雛鳥般寸步不離緊跟著他,像是獲許某種不言明的掌控和被依賴讓他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愉悅,你相較脆弱,卻敢飛得遠,他不介意成為高大的棲木,讓你可以站在他的樹梢上,藉他看到更高更遠的世界,而不管你飛向哪,他都有足夠的實力庇蔭你。
 
當有人好奇他身邊這位年輕女巫的來歷時,他會將手紳士地輕落在你的肩,隨著他動作而展開黑色披風,像隻蝙蝠張開雙翼將你護在翮下。
 
離了會場。
「助手兼女伴?」他冷不防問。
你愣了愣,下一秒笑起來,「您方才不是沒反對?」
他沒有回答,只是不動聲色地側頭朝你瞥了一眼,黑袍在夜風中輕輕擺動。


End Notes:
這是我第一次提筆寫斯內普的同人文,之前一直處在怕揣摩不好而不敢下筆的階段。
很想把那種慢熱的、隱晦的來回試探寫出來。

寫研討會是因為想起了我讀大學期間參加過一些研討會以及會後晚宴,覺得很適合套用這個場景寫斯內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