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瓜與純血論者 Muggle And Pure-Blood》/OC×DM。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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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Gridart製作,背景圖取自Pinterest。


🪧前言

本作著重在描寫麻瓜在魔法世界的生活、與原著出現的角色們的互動,女主大概不會有神秘的身世背景。偶爾參雜石內卜的內心戲。

雖然CP是跩哥但好像也沒多少CP感😶

又名里安羅森的奇幻歷險,採回憶錄式第一人稱寫法。


🪧簡介

我是個巫師。
說起來有點複雜,你可能不會信,但這是真的。
當然,我是個麻瓜——麻瓜出身的巫師。
但並不影響我還是個巫師。
不過這還只是一切的開端,所以故事都要到我知道自己是巫師以後才會展開。


🪧章節傳送門

角色簡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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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不速之客
2#2   魔法
3#6   眼睛
4#7   巴掌
5#8   被捨棄的人
6#9   斜角巷的初次見面(上)
7#10
8#11
9#12  啟程
8#13
9   
10
11
12
7

本文作者

  • 基礎魔法學習者
  • 31  70

Donut Drump. @HAILEY_1014

3

第一章 開端:不速之客



大約一年前,那是一個平靜的午後。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有點太平靜了,我竟然沒意識到不對勁。總之,我剛起床。


父母都還在上班,暑假期間我幾乎天天自己一個人在家。


對了,別誤會,我一點也不寂寞,我享受獨處,我甚至覺得這是天大的好機會,我可以在家連續看上一整天的書。


七月的英國天氣熱的像太陽把它散出的每一道光仔仔細細揉進我的毛孔裡。


我從臥室踏到走廊上就感覺到了。於是我走到客廳,從冰箱裡拿出凍的冰冰涼涼的果凍消暑。


目前為止一切看上去挺正常的,是吧?除了一個女孩早餐吃果凍這件事。


然後我們可以跳過一些像是果凍的口味和口感這些。


我正看著書櫃上的書想著等會讀哪一本好,一邊咀嚼。


啪。

落地窗被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打開。


你問他怎麼繞進我家院子的?而且為什麼不按門鈴?我不知道。不過,還有更奇怪的——
這麼熱的天氣還穿斗篷真是個怪人,不是嗎?順帶一提,你不得不佩服我在這種狀況下還能關注他的怪異穿著,我現在認為也許那陰森的寧靜就是因為他。


噠,噠,噠。他走過來了。


我嚇爛了。


男人見我的表情並沒有停下來,他繼續走。


我並不是一個會被腎上腺素沖昏頭的人,於是我驚嚇過後便冷靜下來,定睛看著他,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當然,關於他是誰,也可能關於我或我父母犯了什麼罪讓他來找我。其實我是兩者一起思考的。


也許我的母親出軌,而父親對我的慈愛又所剩無幾,讓他能夠派劊子手來做掉妻子最重要的東西嗎?不。你要知道我對父親所剩無幾的慈愛和法律常識是頗有信心。


也許他是什麼公家機關的人?但那說不通,因為無趣的中年大叔並不會穿著斗篷玩角色扮演,還闖進一個陌生人的院子。


真幸運,看來他不是入室搶劫或蓄意復仇。


男人走近我,停下來。他並沒有拿出一把槍把我做了。他只是盯著我。


真是好險,我太年輕去死。


你得說我真是非常冷靜才沒有大叫。別再說我詭異了,這種才能很有用。況且,我想叫的話也行好嗎。


關於為什麼他找上我家,思考無果,於是我回敬他一個眼神,也開始盯著他。


我必須說,他長得很陰沉和陰森。陰沉和陰森到什麼程度?到靠近他時你覺得他會把你所有的快樂都吸走,把你榨乾、然後像看垃圾一樣看你,最後把你帶去一處黑森林埋葬,讓大家永遠的忘記你。
對,黑森林是我對他的想像,我覺得所有詭異的人事物都像黑森林。那有一種魔力。


「里安·羅森?」他的聲音很低沉,要是外頭有點雜音我還真聽不清楚——但先別管那個。


他知道我的名字。哇,真是酷斃了。老實說也蠻可怕的。


「對。」我很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冷靜點了好嗎,但在我自己聽來還是很……沒種。


那個男人繼續用他那黑的深不見底的眼珠打量我。我覺得自己在被一台最高級的掃描儀器檢查,它連我是不是一個缺鈣的智障小孩都讀得出來,我甚至覺得它能讀我的想法你知道嗎?這是很詭異的。


就這麼腦袋空空被盯著掃描並不是明智之舉,我開始在腦海裡思考對策。假如這個男的下一秒從斗篷裡拿出一把槍,並且時間允許,他沒有立刻把我斃掉,我會先蹲到桌子底下,然後衝去廚房拿出水果刀和他決鬥。


「你的父母?」男子又開口了,他的眼睛就沒從我身上移開過。
「他們在上班。」我的聲音比起剛才穩定多了,也許是因為剛才在腦袋裡分析過一切可能性。啊,對,這總能讓我冷靜下來。


「我需要跟你的父母說話。」想當然,是我的父母。一個十一歲小屁孩能犯什麼錯呢?反正他們大概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好事,讓這個陰森的大人找上門來,真是幹得太好了。


「你要等到晚上八點。」我真希望能藉此把他趕出我家客廳。但我爸媽晚上很晚回來是真的,八點是下班時間,他們通常會再去『小酌』一杯,也許等到十一二點?
「我先跟你說也無妨。」該死,真是陰魂不散。


「說什麼?」我挺直接的。我知道,我知道,正常人大概會非常禮貌的詢問,但你要知道他未經允許闖入我家客廳。還穿著斗篷。


「我是賽佛勒斯·石內卜。」他聲音依然很低沉。
「好。」天知道我在回什麼。好什麼好?但他實在是個很怪的大人你懂嗎,他先跟我介紹自己,甚至還沒跟我說到底是什麼事!


「霍格華茲魔法與巫術學院魔藥學教授。」他說話一頓一頓的。真考驗我的耐心。


不過那學校聽起來很酷。『魔法與巫術』欸,天知道那對一個成天做各種各樣古怪白日夢的人有多大的吸引力讓我繼續聽下去。我到現在還沒打斷他。


「我聽校長說妳沒收到信。」


「什麼信?」


「看來是真的,我還是很訝異妳對這件事表現的毫不知情——總之,我來是要告訴妳,里安·羅森——」他停了一下,把頭抬高一點,但還是盯著我。


「妳是一個女巫。」


-

第一章完!
敬請期待下一章小勒跟女主的辯論賽。

角色簡介#5
下一章#2

Donut Drump. @HAILEY_1014

3
 第二章 開端:魔法


「好。酷。」我必須說我的回答十分敷衍,因為我看得出那個自稱『魔藥學教授』的男子皺了皺眉,鄙視的看著我。


哇勒,那眼神能殺人,不蓋你。


而且天知道我在回什麼。我只覺得他說的事情又酷又不真實。


什麼魔法,什麼女巫。那能改變什麼。我是說,雖然很酷,但並不能改變什麼。


「妳是個女巫。我跟妳解釋一下。當然,等妳父母回來後我還得再解釋一次。」這話說得好像是我在炎炎夏日把他叫過來——還逼他穿著斗篷一樣。真是個傲慢無禮的大人。


我必須說,他剛才說的話對我——一個渴望脫離現狀的小孩,吸引力之大。


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你渴望它是真的,你願意賭上一切去讓它成真——


但還是一樣,就像有人跟你說青蛙會說話,你會覺得那人在騙肖,或是創造一個童話故事,你才不會信以為真。


當然我也是。任何一個心智健全的人都會跟我一樣。所以理智還是搶走了腦袋的主控權。


「你闖進我家。我可以報警。」我開門見山。真希望我的語氣聽上去有震懾力。
「妳當然可以,羅森小姐。但不必。這非常重要,關乎到妳的未來。」聽到這我就很不爽。我雙手抱胸。我凝視著他,希望我的眼神和他的一樣能殺人,或至少讓他覺得這人不是好惹的也行。


「啊,是,每個人都這樣說。那都是假的。」我指的是關於我的疾病。這點我會說明的。


男人聽完很疑惑,我從他的眉眼看出來了。


「到底什麼事?」我嘆了口氣。理智終究沒有讓我在陌生人面前一吐為快,我只想趕快問完話,然後把他打發走,看要等我爸媽什麼時候回來了他再來,或是永遠不要再來。


「妳收到信了嗎?我想沒有,要是有的話妳就會知道我在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我當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還有什麼信。根本沒人會寄信給我父母或是我。


「那好,最近,或者妳有記憶以來,有沒有覺得事情怪怪的?妳身邊的人事物開始產生一些不合常理、無法科學解釋的現象?」


天殺的,他到底在講什麼肖話。我都開始懷疑他有精神病了。剛才沒拔刀也許是因為他太寂寞了,需要個人說說話,說完後他會把我做了。


但你知道,死亡的吸引力有時候可以很大。大到你會自願去靠近它。你之後會明白我怎麼這麼白目會去送死的。


所以我想,看他下一步要幹什麼好了。


**


「沒有。並沒有。」我冷冷的開口。


「好的。我能坐嗎?」他竟然要坐下。還是指著我家客廳那柔軟卻骯髒、滿是酒味和煙味的沙發坐下。


實在不該讓一個訪客坐在那種地方上。但憑什麼呢,憑什麼讓一個陌生人感受到被照顧……


「請。」我點了點頭。男人走到沙發上坐下。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直接大吐特吐,甚至沒有皺眉。奇了怪了,明明我每次坐到上面都覺得自己離死亡更近一步。


這下好了,我能近距離感受到他的壓迫感有多強烈。我覺得心跳快的下一秒要從我嘴裡彈出來,並且脫離困住它的軀體後,它會繼續跳動,像不滅的蠟燭一樣,跳動著。就是那麼快、那麼激烈。


而事實上,我那顆脆弱的心臟直到我後來進了房間都維持這樣的狀態。


「我看妳挺愛看書的。讀過奇幻小說嗎?魔法那種。」他怎麼知道我愛看書?他的眼神明明沒有離開過我,他怎麼看到客廳角落的兩排書櫃?


不過他口氣倒是蠻好的,挺——對,我知道很突兀,但他說話很親切。跟剛才差遠了。


「讀過。」理智告訴我——還是防備點好。


「裡面的東西都是真的。魔杖、女巫、巫師。一大堆魔法玩意兒。」男人冷靜地開口。


哇勒。你知道那有多誘人嗎?對一個很戲劇性厭倦了生活的人?我有多希望能長出一對翅膀飛走!如果魔法是真的。不是飛到其他地方或國家去,我要去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沒有這裡運行規則的世界,一切都是新的、重來的、有趣的。那會多好?


「你怎麼證明?」你應該會明白為什麼我抱有期望的,儘管不多。儘管我前面是怎麼認為他是個瘋子,但他給人一種信服力。不是憑空來的,他剛才不就知道我愛讀書了嗎?還知道我愛看奇幻小說!


那男人嘴角似乎往上揚了一點,看起來卻不像在笑。


他把一隻手伸進他的斗篷裡。


他大概要把我做了。


很快的,不會太久,我會去見耶穌。


然而並沒有。我並沒有見到耶穌。


他從他的斗篷裡拿出一根魔杖。他把它指向桌上的水杯。男人對著水杯揮著魔杖。我原本以為他會唸咒語的——書裡都是這麼寫,但沒有。他只是用魔杖揮了一下。


水杯飛起來了。它又穩穩的落下了。那就跟小說裡描寫的場景一模一樣。(就算你已經讀過,但真正看到東西在眼前飛升還是會很驚訝的。)


「現在我信了。」


**


「很好。那麼關於魔法的一切,妳之後自己就會懂了。現在妳只需要知道妳體內有魔法、是個女巫,以及……」這人說話真是愛吊人胃口,可以去參加朗讀比賽了。


我挑眉看著他。


「三天過後早上九點,我會來接妳,帶妳去斜角巷,也就是查令十字街,採買新學期需要的東西。順便和妳解釋更多。」


他說的斜角巷是什麼?
更讓我震驚的是——新學期?
我不用上課了?
不用上中學了?
他確實提到『學院』、『魔法與巫術』,剛才也展示給她看了啊,這很可信。


啊,不。不可能,他在開玩笑。


他說的新學期是指一所新的中學,她沒見過的中學。也許教魔法。


「好。」我太震驚了,以至於我只能吐出一個字。但我還是很努力看起來從容點。
然而我還是抱胸,盯著他。看起來應該挺陰森的。


「不過我還是得根據校長的指示見妳的父母。他們在哪上班?」他似乎是想待在我家到晚上八點。詭異死了。


「酒吧。還有餐館。」我如實回答,並緩緩起身走到客廳角落的書櫃。


這真的不是什麼很光榮的事業。我通常在學校謊報這些事。準確來說,他們要不是有我,會整天在外頭搶錢,然後賭博、喝酒,再搶,再賭、再喝。我是拉住他們的煞車。


我眼角餘光瞥見他只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我的思緒很矛盾,它們在打架。但既然他都證明他會魔法、還有什麼霍格華茲的存在、斜角巷之類的,就沒有理由不相信他了。


更何況我多想逃走啊。我的生活是一潭臭烘烘的酸水!


**


反正就這樣跟他耗到晚上也不是不行。我是個還算隨和的人,可以回房裡躲避尷尬和壓迫感,並且告誡他不要亂碰東西。


真是聰明的孩子。


「請不要碰任何東西。」我說完,終於從書櫃抽出一本黑色封面的書快步走回房間。


**

另一邊的賽佛勒斯,總算起身擺脫那惱人的氣味。


唉,難聞死了。阿不思讓他來這受罪。


但她整個人看起來白白淨淨的,穿的也很整齊,頭髮更是梳得柔順。那就只能是她父母了吧。


而且那女的真不是普通的防備。也不是說她很警覺——不,她當然很警覺,但持續不久。他剛剛一掏出魔杖施了個咒她不就不吭聲了?


先不想這個了。


她的性格不關他的事,阿不思只讓他來通知她和他的父母,並約定去斜角巷的日期。他完成兩項了。


他走到客廳另一邊的牆壁。上面用紙膠帶貼了很多紙,交疊在一起:

執行部:小兒部 檢查日期:7月18日
檢查項目:小兒腦波檢查,EEG清醒與睡眠。

✓檢查前一晚請於十一點後入睡,隔天早上五點至六點起床,並且檢查前保持空腹兩小時。
✓請提前20分鐘至檢查部門報到。


阿不思沒騙他。這孩子帶這病去霍格華茲挺麻煩的。

-

第二章完!
ϋ⁠癲癇設定是因為還是覺得要讓主角的生活有點坎坷比較好發揮:j
加上本人也有癲癇,清楚狀況也比較好對照
敬請期待第三章!

角色簡介#5
下一章#6

繞了點路 @murakumo

1
第一人稱的碎碎念很有趣,很有青春期早熟臭小鬼的fu,反顯得石內卜太熱絡了。
有點病很好,我一直覺優秀的巫師都有些毛病,瞧瞧那個「瘋瘋癲癲」的校長

Donut Drump. @HAILEY_1014

1
@murakumo 感謝留言!
其實之後想把女主的眼睛設定成跟莉莉一樣的綠色(跟封面圖一樣),所以應該能猜到賽佛勒斯會怎樣了!
確實很多優秀的巫師都瘋瘋癲癲的😛
再次感謝你的留言,我又有靈感寫第三章了……

Donut Drump. @HAILEY_1014

1

里安·莎曼·羅森 Lianne Sharmen Rosen
出生:1981/5/26

出身:麻瓜 
學院:
魔杖:楓木和獨角獸毛,十一吋長
擅長科目:
護法:

跩哥 · 馬份 Draco Malfoy
出生:1980/6/5 

出身:純血
學院:
魔杖:
擅長科目:
護法:

Donut Drump. @HAILEY_1014

2
 第三章 開端:眼睛


告訴你,其實也不用等太久我就要再出去面對那個男的了。


另外,說起來我除了果凍以外都還沒吃早飯,肚子也是會餓的。


我把那本厚厚小說看到一半後就打開房門,然後走到客廳,準備找點吃的。


對了,從現在開始我會稱呼那個人為賽佛勒斯。


總之賽佛勒斯自然還在客廳,只是自動自發的換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不得不說還算聰明。


不過他大概是真的要待到我爸媽回來了。真不是普通的難搞。不過當然他說的魔法還是很酷,你就是無法忽視這點。


而說到我爸媽,那成天喝酒把自己灌醉的父母其實稱不上是完全失職。當然也許是我在催眠自己,我考慮過這可能性,但先聽我說完。


首先,他們喝酒,對。其次,他們詭異又不可靠,也對。


但他們還是會在下班後帶著食物回來、會賺錢給我這個小孩看病,更別提英國的醫療費用高的嚇人,每去一次都是荷包失血,他們賺的錢很大部分都花在我身上了。甚至客廳的書櫃也是他們把雜物都搬到夫妻倆臥室後騰出的空間。他們也從來不會動手,在我眼裡至少是對還行的父母。


我知道我很不知足,但我永遠比不上學校裡那些有錢又被愛包圍著長大的人生勝利組。


**


我試圖無視賽佛勒斯的目光。我感覺得到我蹲在冰箱前時,他的目光準確的落在我的背後。要做到這點挺困難的。


我都覺得應該要把頭髮留長好把脖子遮住,儘管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是脖子。


我從冰箱裡拿出冷凍鬆餅,送進烤箱。


你說那賽佛勒斯呢?對,我打賭他還在看,他看起來就是那種人。


我又倒了杯鮮奶。我在身高上是很努力的。


然而賽佛勒斯坐在餐桌左邊那張椅子上,我自然只好坐他正對面的了。但我當然不會想要跟他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於是我有點無禮的把椅子拖到廚房流理檯邊,從烤箱裡拿出鬆餅開始吃。


我必須說我對吃這件事不太在行?或者說不太喜歡。


這不是挑食就能概括的,雖然我也在挑食方面很有天賦。總之我不覺得吃東西是多必要的事,不餓時甚至不會特別注意吃了沒有。忘記也有可能。


要是有一種疾病能把這種怪異現象描述的精確點你就不會覺得我在鬼扯。但也許是我的心理素質太差也說不定。


我一邊發呆思考一邊咀嚼。至少賽佛勒斯沒有說話打擾我跟自己對話,他只是一直盯著我的方向。


奇怪了,我身上到底哪裡這麼引起他興趣。短髮嗎?我必須說我的短髮確實很有個性,放在我身上也很合適。眼睛嗎?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綠。跟剛下過雨後的草地一樣的綠,還帶點陰氣和潮濕。


算了,我幹嘛在意那個。他看我大概是因為我是個女巫吧。


**


「有辦法叫你父母早點回來嗎?」 賽佛勒斯終究還是開口了。


「不能。」我說的是實話。他們聽到我打電話過去只會覺得我在叛逆期,並且叫我安靜一點自己打發時間。


賽佛勒斯應該是點了頭,他沒說話。


『如出一轍的眼睛。要是頭髮再長點、是紅的就好了。』


賽佛勒斯想著。

-

第三章完!
這章沒什麼看點,感覺有點無聊,請見諒。
但里安的眼睛是線索喔!
敬請期待下一章!

角色簡介#5
下一章#7

Donut Drump. @HAILEY_1014

2
 第四章 開端:巴掌


我睜開眼時太陽已經西下。


我瞥向牆上的時鐘。晚上七點半了。


我有這麼會睡嗎?我連續睡了……五個小時。還做了個怪夢。不過藥物確實會讓人嗜睡,我想這並不能怪我。


總之,我揉了揉眼睛,走到客廳看賽佛勒斯在幹什麼。


說來也奇怪,我這個人防備心是不是太弱了?就算我相信他有魔法,也相信他是來告知我有關我是個女巫這麼酷的事,但讓一個完全的陌生人在自己家客廳坐這麼久似乎不是個好主意。但我還是幹了這種事,奇怪吧?我保證我對待其他陌生人不是這樣的。


**


再過三十分鐘爸媽就會下班。一個從酒吧順幾杯威士忌,另一個把餐館圍裙脫下,然後他們會肩並肩,聊著天走回家。


他們雖然看起來像社會敗類但感情還是不錯的。至少我認為是這樣。有可能他們只是在我面前假裝夫妻感情和陸。但你不可能要一個生活在泥沼的人相信自己的全世界也都是泥沼,你總要給點希望的。


但令我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確實在八點多準時回到家。


「我們沒喝,寶貝。」她先開門踏進玄關,男人帶著笑顏跟在後頭。


「嗨。」我平時真的就只說這一句迎接他們。


「嗨,小鬼。」我爸很喜歡叫我小鬼。


他們一前一後走到客廳,都還在笑。我跟在他們後頭,一邊偷喵客廳裡的賽佛勒斯會不會用什麼魔法把我爸媽嚇一跳。看來他沒有,好險。


「哦我的天……」


「你這個怪人在我家幹什麼?」我爸把女人護在身後,躲到我後頭。於是我被迫帶著緊繃的神情站在賽佛勒斯面前。我倒是沒打算說什麼,我的潛意識希望賽佛勒斯能做點什麼化解這尷尬的場面就好。(我知道很奇怪。)


「給我滾出去!滾出我家——」


我爸慌亂的吼叫著、我媽則是驚慌失措的躲到我身後。你看吧,我爸媽還是有很多缺點的。


賽佛勒斯說了一句話——應該是咒語——我爸就停止吼叫了。


魔法真神奇,你說是吧?我都覺得自己被迷上了。


「請你們冷靜。還有,請坐。這跟羅森小姐有關。」賽佛勒斯的聲音還是很沉穩。而且我得說,我覺得他叫我羅森小姐挺突兀的,不知道為什麼。


於是被『禁言』的兩人面對這個有不知名能力的怪人也只好妥協。他們帶著疑惑和警惕的神情一步步坐到沙發上。還一邊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


但我能回答什麼?賽佛勒斯只告訴我我是個女巫!


於是我呆呆的看著他們,自己也坐到餐桌椅子上等著賽佛勒斯下一步會幹什麼。


**


賽佛勒斯點了點頭。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開始想:他真的靠譜嗎?有沒有可能剛才那是個魔術把戲,而我傻傻的被他給騙了?他其實是要做掉我的父母嗎——


「我是賽佛勒斯·石內卜。霍格華茲魔法與巫術學院魔藥學教授。而你們的女兒,里安·羅森小姐是個巫師。」


我愣愣的轉動眼珠,一下飄向賽佛勒斯,一下瞥向那魂不附體的父母。


然後,賽佛勒斯俯視完我父母後便又把手伸進斗篷,掏出一張信封。那應該就是他說的信,我沒收到的那一封。


「我想羅森小姐沒收到信是因為你們攔截了它?」賽佛勒斯把信遞給沙發上僵硬侷促的男人。男人接過信時努力克制手指的顫抖。(有趣的是,該急促的人應該要是現在在別人家客廳的賽佛勒斯才對。)


我不知道那信裡寫了什麼,但我想賽佛勒斯證明了我的確應該收到信。只是我爸媽攔截了它,我對此事毫不知情。


但為什麼?我想不通。


為什麼我的父母不在看見信上署名時把信交給我、至少讓我確認一下是不是我認識的人?又為什麼完全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我依舊想不通。


男人搖頭晃腦、比手畫腳著似乎想說話。賽佛勒斯這才拿起魔杖對他一揮,他的聲音立刻像從喉嚨裡擠出來一樣傳入我耳朵裡。


「我都把信退回去了!你們到底想怎樣?我的女兒不是巫師,她要去——」


去哪裡?為什麼說我不是巫師?男人的聲音太尖銳,我整個人震了一下。他大叫好難聽。


但等等。所以他們壓根不想讓我看到信。他們把信退回去。然後聽上去,那個什麼霍格華茲不只寄信來一次。


「我要看。」我起身要搶走我爸手上的信封。


啪!


一巴掌落在我右臉上。它滾燙又真實,我的右臉在灼燒。


我眨了眨眼。簡直不敢相信。我爸從來沒打過我。從我出生以來都沒有。


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炙熱滾燙的淚珠從我臉頰滑下。


我真他媽希望眼淚的溫度能把臉上冰冷的紅印冷卻、讓它消失。


我覺得很羞愧。但該覺得羞愧的應該是他!


「對不起。寶貝,回房間去,好嗎?」


他媽的!打完人又道歉、叫人家寶貝,好像我是你寶貝女兒一樣,這是哪招!


我真想把那巴掌加倍奉還給他。我要撕爛他的臉,把他那顆還在眨著、毫無悔意的眼珠戳瞎、我要封住那張還說得出對不起的嘴——


我意識到任何事物都無法舒緩我此刻的憤怒和疑惑。但更多的是落差。


我很沒種的踱步回了房間。


我不知道的是,賽佛勒斯的臉上浮現出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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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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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吃好睡好,平安每一天。希望文章有帶給各位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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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8

Donut Drump. @HAILEY_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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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開端:被捨棄的人


我爸打了我。他打了我。從來不會對我動粗、就算破敗也還是節儉讓我看病和上學的父親打了我。狠狠的打。


我的大腦被一大堆雜亂的想法佔據,幾乎無法正常思考剛才發生的事,以及我現在更該擔心的——賽佛勒斯會不會嚇到我爸媽。


儘管臉上的紅印還在提醒我剛才的事,但前面提到我不是個會被腎上腺素沖昏頭的人,於是理智恢復後我盡可能貼到門上偷聽外頭的聲音。


「她不是——她再怎麼樣都不會是——這不可能……她不能去!你瘋了!」男人的怒吼穿透了隔音本就不好的牆壁。不用貼著門都能聽見。


要不是阿不思把我分配給她家也不用受這個罪。賽佛勒斯暗暗想著


「剛剛打了自己女兒一巴掌的人沒有資格說這種話!」賽佛勒斯的聲音難得出現了激動與憤怒,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起來並不像是會發火的人。但我還是能肯定他是在為我出氣。


「你們的顧慮全部不成問題。」賽佛勒斯的聲音冷靜下來,但過分冷靜了,聽上去有點殘忍。


「霍格華茲是一所專門教導學生各種巫術、魔法、防禦術,讓學生有能力自衛並糊口的學校。」這些東西我下午倒是沒聽到,但這讓那所學校更酷了。


「學費全免。考慮到你們是麻瓜,校方自願支付學用品的費用。」


哇勒。我在門後面聽都覺得吸引力大的不行。我家要說什麼最缺?對彼此的關愛可能也蠻缺的,但最缺的還是錢。他們夫妻倆在外不正經的工作養家糊口都很勉強。


更別說這可能意味著我能離開即將要去的中學,真的去那所魔法學校。我心動了。


我想我爸媽也差不多要被說服,妥協讓我轉學了。他們自己也清楚,現在的生活像在泥濘裡垂死掙扎的螞蟻。


我過了一會都沒聽見任何聲音。


「里安,出來一下。」我媽的聲音好像在哭。她哭什麼?她對我的愛有多到女兒離家會痛哭流涕嗎?我不確定。


我打開門,忐忑不安的回到客廳。我爸怒瞪著我,我媽則是還在啜泣。賽佛勒斯面無表情站著。我真的,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我坐到賽佛勒斯身後的餐椅。


「隨你便,隨你要帶她去哪,」男人的聲音依舊在顫抖,不過大概是因為憤怒,而非即將與親骨肉分別的悲痛。


「但你剛才說學費全面、學用品也不用我們負擔,只有暑假要回到這,聖誕假期和其他假期都能待在學校,對吧?我沒說錯吧?」男人一口氣吐出這些,語氣裡聽出一絲猶豫和激動。這兩者混合在一起很噁心。


哇,原來他們是這麼……這麼——貪財的人嗎?雖然缺錢但也不至於完全沒提到自己女兒一個字吧?完全不管女兒去向,還讓這個陌生男子隨便帶她去哪裡?我傻了。


「不錯。」賽佛勒斯的回答倒是很簡短。


「行,行。很好。她什麼時候能去?」男人急切的味道。


這老男人他媽的,到底在好什麼好?我當然知道他們對我的關愛遠遠不及學校裡其他孩子,但這還是刷新了我的認知。原來我在他們眼裡可以這麼不重要,原來他們從頭到尾只想擺脫我!


我想我大概懂了。我想我越快離開這個鬼地方越好。


我眉頭緊皺,摳著手指上的死皮,只顧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頭發愣。


「羅森小姐?」賽佛勒斯的語氣裡竟然讓我給聽出了溫柔。真不可思議。但也有可能是他覺得我突然癲癇發作。當然不是。


「是。」我抬頭,看向他。


「三天過後早上九點,我會來帶妳去採買學用品。」他的語氣不容質疑,我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愣愣地點了點頭,暗暗期待三天過後的採買而已。


**


賽佛勒斯走後我把自己鎖在房裏。


但我為什麼要鎖?我明知道剛剛那對話後他們就已經徹底捨棄這個女兒了!


從數學上來講,我對他們來說就是零。零減去零還是零。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即便意識到這點我還是恨自己,我恨還保有希望的自己。這樣我就無法完全擺脫他們,擺脫這有毒的夫妻倆。


我還是試著把雜亂的思緒止住,像止血一樣。我在腦袋裡貼了一張名為自我欺騙的貼布,用它緊緊封住大腦。


啪。


那些雜亂無章的想法果真如煙霧般逐漸退去,最終留下腦海裏一片黑暗。


我沉沉的睡去。


**


「里安,寶貝?醒著嗎?」女人溫和的聲音把我吵醒了。我看外面天是亮的,我應該是直接一覺到天亮。


「嗯……」我含糊的應了一聲,把被子翻開坐起身來,打了個呵欠。


「不要生妳爸的氣,好嗎?」


「……」


她的聲音柔弱到像在渴求我一樣。噁心!我爸煽我巴掌時妳一聲不吭,妳啜泣著假裝自己很可憐,妳在旁邊什麼也不做!

「我看到妳就覺得噁心。」我真想在面前這麼說,然後也賞她一巴掌。但我不行這麼做。


「我沒有生氣。」我當然在說謊。


「那就好。也不要生媽媽的氣,好嗎?妳是個好孩子。」我就是個好孩子才沒有撞開門揍妳一頓。


「嗯。」我真希望她立刻從我房間外消失。


如我所願,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總算能安靜了。但在寧靜裡又有一種可怕的意識浮上來——


我被捨棄了。


父母不要我了,他們可以為了擺脫我,或者為了錢財捨棄他們的女兒。我覺得我認清現實了,但我還是就需要人來宣洩我的憤怒,因此我不會選擇果斷離開他們。即便我知道這是錯的,我不應該留在這種父母身邊。


我又躺回被窩裡。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有多絕望和多麼不想談論這件事。被父母拋棄和不被喜愛是很難受的。


還有,我當然不希望你嘗試設身處地體會我的感覺,因為我不想有任何人因為我說這些故事感到痛苦。


我還是會繼續說故事,但我真心奉告你不要同情或試著感受我感受的。


畢竟冰島語裡有這麼一個詞:天命(örlög)。


那代表一個人生來就是要做某件事,他有能力,並且有決心與勇氣去做那件事。


我想說故事是我的天命。

對了,當然還有失去意識。

-

第五章完!
冰島語的天命這個是之前看『探險家學院』時讀到的,角色布蘭迪絲就來自冰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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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六章 開端:斜角巷的初次見面 上篇


我很快意識到我最該擔心的並不是我爸媽。而是我的疾病。


我大概沒提到,但我需要定期吃藥和追蹤來抑制我的癲癇。更糟的是,就算吃了藥還是有可能會發作。你要知道,這情況只佔所有癲癇患者的百分之二十到三十,而且我很確定自己已經完全戒掉其他誘發因素。


我萌生了一個有點荒謬的想法。


賽佛勒斯說的魔法聽起來很厲害,我在幾本小說裡也讀到魔法是幾乎萬能的,可以治癒任何疾病。那麼既然如此,我進到魔法世界後大概可以學習,或者讓人施法讓我的病治好,從此我就不用再吃藥、也不會再發作,更不用再去醫院。


我天真浪漫的想著這計畫的可能性還挺高的。我決定兩天後就來試試。


**


「我真不知道妳在想什麼。」


「所以是不可行咯?」


「如果妳有一點腦子的話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這人說話真毒啊。我輸的徹底,希望也被抹殺了。


我一邊在客廳收拾昨晚爸媽留下的殘局一邊問賽佛勒斯昨天腦袋裡那荒唐的想法。


我真的不知道夫妻倆怎麼搞的。不過就是女兒是個女巫,還要去魔法學校,還有個陌生人要帶她去採買而已。我也不相信他們昨天是裝的,他們其實很心疼我。我才不相信。


但總之餐桌和廚房檯面上還是很混亂,堆滿酒瓶和煙蒂,充斥著刺鼻噁心的氣味。我也很好奇為什麼我昨晚沒聽到動靜。


反正時間也還沒到,我請賽佛勒斯在客廳坐一下,還倒了杯水給他,讓他等我收拾殘局。幸運的是他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我不過也就花了十分鐘就完成,收拾好自己之後就和賽佛勒斯踏出家門,順便從玄關摸了一個袋子裝進口袋。對了,我爸媽已經出門上班了,所以賽佛勒斯也沒機會和他們說上話。


賽佛勒斯走在我前面,他在門前的小徑停下,我也跟著停下腳步。


「我們要去查令十字街。抓住。」賽佛勒斯伸出手臂。我站到他身邊照做。


下一秒,空間被扭曲,門前的小徑變成模糊的色彩直至消失,我的肺部被擠壓至變形,五臟六腑全部揪成一團再被扭緊;連眼球都像要被推擠回腦袋裡一樣。


我閉上眼睛,抓著賽佛勒斯的那隻手越來越用力,害怕會被這難受的感覺吞噬。


如果你曾經不幸落入水裡又不會換氣,導致溺水;而你卻很幸運的還活著,你就會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了。


我跪在地上乾嘔,像把五臟六腑全部咳出來,心臟也跳的飛快,它下一秒就會從我嘴裡跳出來。劇烈的旋轉讓我頭痛欲裂,就像躺了很久突然站起來一樣眼前一黑。


剛才那是瞬間移動嗎?果然跟書裡寫的一樣,但書裡並沒有描寫的這麼痛苦。


我用一隻手撐著地面,另一隻手用力捶打心臟讓它冷靜點。賽佛勒斯大概沒見過反應這麼劇烈的人,他的臉上浮現出詫異和不忍。(儘管我後來得知這對於第一次接觸魔法的人很正常。)


「可以起來了。」他說得容易,但我還是在地上緩了好久才睜開眼,狼狽的起身。


我抬起頭來,看到一條……擠滿了正常人的正常街道。街道兩旁擠滿了店面,有書店、唱片行、電影院和漢堡吧之類的,但生活機能還不錯,倒是完全看不出魔法世界的痕跡。


我打量一下四周,賽佛勒斯就帶我穿越擁擠的街道和兩旁熱鬧的攤販。我踉蹌的跟在後頭,覺得要是再經歷一次剛才那樣的酷刑,絕對會提前見耶穌。


他在一家狹窄髒亂的酒吧前停下。要不是有人帶路,我絕對不會注意到這裡。匆匆路過的人群也絕不會多看它一眼。


我一進門就被黑暗與潮濕包裹,這裡以一間酒吧來說也太寒酸了。那真的不是一種太好受的感覺,除非你是一條一樣陰濕的蛇,跟賽佛勒斯一樣。


裡頭坐著的人也跟你想像的一樣,一個帶著高頂絲質帽的小男人,正在跟一名頭頂亮的反光、長的像乾癟胡桃的老酒保聊天。他們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跟在大人身後的小孩,只顧著把目光移到大步移動的賽佛勒斯身上。


「破釜酒吧。要進入斜角巷就從這進去,你要是帶爸媽來也是。有問題嗎?」他一邊往酒吧裏頭走一邊說著,最後在一處磚牆前停下腳步。真奇怪,他一直在奇怪的地方停下來。


「沒有。」唯一的問題是我才不會帶父母來呢。


他從斗篷裡掏出魔杖,對著垃圾桶上的磚塊輕輕敲三下。他騰出另一隻手,示意我仔細看。


磚頭開始移動——更像是蠕動——在它的中心位置,出現了一個小洞,然後小洞逐漸擴大成大洞。沒過多久,面前就出現一個寬大的通道,通向一條蜿蜒向前,直到看不見的圓石路。


「斜角巷。」賽佛勒斯領著我走上那條小路,我回頭看:轉頭堆砌成的通道已經恢復原樣,變成了一道不起眼的磚牆。


我盡量讓自己跟上賽佛勒斯的同時還能環顧四周——到處都是穿著斗篷、帶著黑帽子的人,這讓我看上去像個異類;街道兩側擠滿了人,我只能從人群縫隙中瞥到招牌和櫥窗內的東西: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們人手一根魔杖,嘴裡喊著一堆我毫無頭緒的詞語、中年婦女也是一樣,嘴裡笑著像在談論八卦。


我大概是太專注看那些東西了,以至於不小心撞上來人,一股阻力將我的注意力拉回眼前——


「抱歉,我——」來人是個比我高了很多,淡金色頭髮整齊的梳到額頭上,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孩。我必須說他有種少年不羈的氣質,英俊瀟灑,唯一的缺點是臉太臭了,還有點蒼白(這點倒是和我很像)。還很無禮的,他像俯視一隻小蟲一樣由上而下看著我。


即便如此,他的神秘氣質還是讓我很想得知他的姓名。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接下來就要開始戲劇性的發展了?那你一定沒有聽過一句話:好奇心害死貓。


我可不想在進到魔法世界第一天就引起注意,甚至惹禍上身呢。


「我……抱歉,沒注意到你。」我終究只是拉開距離,整理一下頭髮,然後尷尬的說道。他並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


也許他是個啞巴?於是我點了點頭就繞過他離開了。幸虧賽佛勒斯還沒走遠,我快步往前走就再回到他身後緊緊跟著。


我跟著賽佛勒斯來到一處店家門前。這家店和其他攤販相比尤其熱鬧,我吃力地抬頭都看不見招牌,甚至無法看清楚店家的外觀。我還是跟著賽佛勒斯進去了。


裡頭一樣擠滿了人,我一進門就到處被推擠,笑聲和交談聲充斥著空氣。我覺得喘不過氣。


我跟著賽佛勒斯往裡走,瞥見牆上一張海報上寫著大大的『華麗與污痕書店』幾個字。神奇的是,海報上頭的中年婦女竟然在移動!她對我眨眨眼、揮揮手,她笑得好慈祥,接著她看快步往右邊海報,消失在海報上。這已經是我今天第二次被魔法世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被又推又擠得進到店鋪深處,哪裡有個人比較少的小空間,賽佛勒斯在那站定。


「單子上的所有東西都能在這裡買到。我想妳識字的話,應該能夠自己完成採買工作。還有,之後到帕特奇大釜店買大釜、摩金夫人的各式長袍店買巫師長袍、在奧利凡德魔杖商店買魔杖。懂了嗎?」


他掏出一張紙遞到我手上。「是。」


我接過那張書單。我想我大概懂了,但又不是完全懂。賽佛勒斯要一個第一次到魔法界的人孤身一人在巷弄間穿梭,還要弄到那些東西多少有點強人所難。但沒關係。


但沒有錢我要怎麼買單?他要我自己解決嗎?這會不會是對一個不會魔法的人初入魔法世界的試煉——


我錯了。賽佛勒斯又掏出一個錢袋,放在我手掌上,接著就大步流星走出商店。真是……他明明說到了後會順便跟我解釋更多。


我看了看四周,然後低頭攤開羊皮紙:

【制服】
一年級新生將需要:
1. 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頂白天戴的素面尖帽(黑色)
3.一雙防護用手套(龍皮或類似材質)
4.一件冬天穿的斗篷(黑色,銀鈕銀帶)
請特別注意,學生所有衣物都應縫上名牌。
【課本】
所有學生都應準備下列用書:
《標準咒語》(初級),米蘭達.郭汐客著
《魔法史》,芭蒂達.巴沙特著
《魔法理論》,阿達柏.瓦夫林著
《初學者的變形指南》,愛莫瑞.思為奇著
《一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費麗.斯波兒著
《魔法藥劑與藥水》,雅森尼.吉格爾著
《怪獸與牠們的產地》,扭特.斯卡曼德著
《黑暗力量:自衛指南》,昆丁.特林保著。


羊皮紙最左邊還有一欄『其他設備』,我在這就不贅述了,你只需要知道我輕鬆的搞定那些魔法玩意就行。


但我還是得說這太酷了。魔法世界連書名都這麼引人注目,我看著書單上的文字嘴角不禁勾起。(我想我是太興奮了)


賽佛勒斯說所有書單上的東西都能在這買到。那也不過就是普通的採買工作嘛。我拉開錢袋卻發現,裡頭裝的都不是英鎊硬幣。而是好多個銀色、金色、紅銅色的硬幣。搞不好是專門給魔法界裡的人用的。不過我現在知道自己也算個女巫了,於是便大膽的重新擠進商店右側的走道。


這裡的書架上堆滿了書,都要頂到天花板上了;其中還有像鋪路石板一樣巨大的皮面書;像郵票一樣袖珍的銀殼小書;印著無數奇怪符號的書,和幾本裡面什麼也沒有的無字天書。我低頭再看一眼書單,把書名大致背下來後開始在書架上一本本檢查。


事情進行的比我想像中還順利的多,我很快便找到那一大堆書,把它們抱在懷裡走到櫃台。


櫃檯後的女士倒是很熱心又善良,我順道搞懂了巫師貨幣和英鎊的換算規則:袋子裡那些金幣叫做加隆,十七個銀西可等於一個加隆,二十九個納特等於一個西可。我必須說第一次聽到時很難記住這些複雜繁瑣的硬幣名稱和外觀。對了,還得知以及像我這種不會魔法的人在他們那叫做『麻瓜』。我和麻瓜的不同之處在於我也是個女巫。


買完課本後,我扛著一疊厚厚的書踏出店門,費力的騰出一隻手把它們塞進出門前提前放在口袋裏的側背包裏。


我想我的下一站是……我騰出一隻手再打開羊皮紙。


摩金夫人的各式長袍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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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太長了所以大概會分上跟下,敬請期待下篇。
店面和斜角巷的各項描述,部分來自於手邊的皇冠版原著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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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七章 開端:斜角巷的初次見面 中篇


我在店裡又看到那個金髮少年。我剛才撞到的那個人。


他站在一張矮凳上,一個穿著淡紫色衣服的矮胖女巫一會拿著量尺在他身上比劃,一會又用別針修整他的長袍。


「午安親愛的,等我一下好嗎?我很快就好。安柏不在,只有我一個人……自己在店裡看看吧?」女巫暫時停下手中的工作,轉過頭看著我喊道便繼續她的工作。


「沒問題。」我淡淡的應道,往店內的書櫃走去,想看看上面有什麼新奇的東西。我慢悠悠的把手插在口袋裡,晃到男孩站的矮凳旁邊。


「妳也要上霍格華茲嗎?」男孩用不快不慢的語調說道。


他看著我的方向,像在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前幾天在家裡被賽佛勒斯掃描過的感覺又來了。我轉過頭,抬起眼睛看著他。


「對。」我簡短的回應,然後繞到他的斜後方,試圖躲避他的眼神。我並沒有表現的很不耐煩,畢竟剛才在街上是我撞到人家,他可能還在記恨。而且,我打賭他還是看得見我的短髮有點亂糟糟的掛在肩膀上。


「我沒見過妳。妳是麻瓜?」我捧起一本書翻開來看,他又開口了。我聽不出他的情緒。但我當然沒見過他,他一定也沒見過我,我是個麻瓜,一個前幾天才被告知自己是個女巫的人。


「麻瓜?我想我是。」我有些詫異的在腦海裡尋找有關那個字眼的解釋,然後想起書店櫃檯的女士說的:她說我就是麻瓜。


「妳不要誤會,我不介意。」他的語調不自覺的上揚。


「介意什麼?其他人會介意嗎?」說真的,這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麻瓜這個字眼在某些人看來是怎樣的。


如你所見,我有點疑惑他為什麼要對我解釋這件事,還顯得像個嫌疑犯在為自己辯護。


「他們——有些純血家族的成員介意。簡單來說,他們覺得麻瓜巫師玷污了純血巫師的血統。」


「你也是純血巫師咯?你也會魔法?」我知道最後的問題有點蠢,我說出口的當下就後悔了,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的確是。還有,這裡所有人都會魔法。我以為妳知道。」


「對,我知道。所以你的家人也都認為麻瓜是下等賤民?」這話說的太重了嗎?我不確定。


「不——沒那麼嚴重。他們只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而已。但我跟他們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我覺得這段對話實在有點尷尬,特別是在他站在矮凳上正俯視著我。這讓本來身高就不佔優勢的我顯得更無助了。但我還是開口追問他,怪吧?但習慣吧,這故事的走向就是這樣,我就是這樣。


「我……我覺得,麻瓜跟巫師是一樣的。我們應該……享有平等的權利。」他這句話說得不太順。結結巴巴的,像還沒想好下一個詞說什麼。


「是嗎?那很好。」我專注在手上的書本,敷衍的應了一句,沒打算再追問下去。


「是不是有幾個姓氏特別有話語權?麻瓜世界也有這種階級制度,像是皇室之類的。」


我開始想透過這個少年多了解一點魔法界的事,等我真的進到那所學校後才不會被人打的太慘。


「我想差不多吧。像是馬份——也就是我的家族——諾特、帕金森之類的,還有很多。我們還為此設了個『神聖二十八性』。」


「就像皇室名單?我大概懂了。」巫師界也搞種族歧視呢。


「很好。我是馬份。跩哥·馬份。」


「里安·羅森。」我闔上書本,把它重新放到矮櫃上。


「很好聽。」


「謝謝。你的也是。」


我必須說,有哪個陌生人第一次見面,先是主動攀談,告知自己的身份,然後告訴對方自己並不介意她被歧視的身份(更像是辯解)?這有點……奇怪是吧?我是說,我還沒見過哪個陌生人對我這麼熱情,上一次主動和我說話的還是學校裡的惡霸來找我討午餐錢。


矮胖女巫收起量尺和別針,拍拍跩哥的肩膀。


「好了,親愛的。」跩哥跳下矮凳。他就算不站在凳子上還是比我高了不少。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拍拍肩膀然後對我點頭。


「下次見了。」他對我揮揮手,走出店門。


「再見。」我對這個向我釋出善意的人挺有好感的。


「來吧親愛的,站上來。」女巫揮揮手示意我站上矮凳。


我站上矮凳,她開始忙前忙後的像剛才製作跩哥的長袍一樣,在我全身上下測量和調整長度、大小。


「妳和剛才那個男孩是朋友嗎?」


「我想我們剛認識。」


「是嗎?他說他是馬份家的?他們家族很有名啊,有錢有權的。」女巫換了個方向,站到我身後。


「但他們一般都很,妳知道的,這種純血家族專出純血論者,他們都很高傲自負。一般不會對麻瓜釋出善意的,當然也可能他是個例外。」


「他說他並不介意麻瓜。」


「真的?告訴妳,那種守舊的觀念早就過時了,現在哪個純血巫師沒流著一點麻瓜血?他們都是在自欺欺人罷了。」這些東西書櫃櫃檯的女士沒告訴我,我聽得很認真。


魔法世界裡的人也搞種族歧視就算了,聽起來好像還搞得挺嚴重的勒。


我沒再搭話,她繼續在我身上工作,直到我跳下矮凳,走出店門。


我花了很久時間嗎?賽佛勒斯冷著臉站在長袍店門口盯著我。


「妳買完長袍和課本了?」他的聲音依舊讓我覺得他下一秒會吃了我。


「對。」


「那麼就差魔杖了。跟我來。」


「還有那些大釜——」


「我處理好了。跟我來。」他又重複一遍,然後也沒確認我跟上了沒有就逕自往前走去。我大步跟上。他的腳步快的給風火輪差不多,斗篷在背後被風颳起。


「妳剛才遇到了馬份。」路上,我費了點力氣才跟賽佛勒斯並肩而行,他開口說道。


「你什麼時後開始跟著我的?」


「妳還不值得我花時間跟蹤。」我覺得他說話時就像一條我黑漆漆的蛇在吐信。


「我希望他沒說出不適當的言詞。」


「沒有。我覺得他人蠻好的。」


我覺得好像聽到賽佛勒斯悶哼了一聲。好古怪的感覺。


「遠離他們家族的人吧,尤其是那個跩哥。」


「為什麼?」


「因為妳是個麻瓜,而他是個出身在純血論者滿天飛家族的獨生子。」


「我不認為那很重要。」


「也行,妳自求多福吧。」


語畢,他帶頭拐進另一間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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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角巷中篇完!
好喜歡寫這種場景,深深被魔法世界的街景吸引,還翻出原著對照,很多人物和商店都是按照小說裡的設定描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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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開端:斜角巷的初次見面 下篇


「魔杖選擇巫師,孩子。記住這點。」這位神神叨叨的老巫師從她一進門嘴巴就沒停過。


從我進入這家又小又簡陋的店開始,他讓我把手臂抬起來,並且經過縝密的測量後便不斷從櫃子上拿出一根又一根的魔杖遞到我手裡,我便不斷拿著他遞過來的魔杖揮動。這真的有點蠢,我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不過幸好賽佛勒斯什麼也沒說。


「來,試試這個。楓木和獨角獸毛,十一吋長,靈活且富有彈性……」


我再次接過魔杖,感覺手指有一股從身體最深處被激發的暖流竄出來。我揮動魔杖,舉著它對著牆壁。魔法尖端突然爆出一串煙火般絢麗的金紅色火星,在牆壁上灑落無數跳動的光點。這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象了。


我有種感覺,很深層——應該說,從身體最深處竄出的熟悉。這是我的魔杖,只有它屬於我。


「太棒了!很好,很好,太好了,就是這個。魔杖選擇巫師!」他又重複一遍那句話,然後接過我手上的魔杖,把它細心用一張褐色的包裝紙抱起來,放進盒子,遞到我手上。我點頭跟他道謝。


奧利凡德先生鞠躬將我們送出了店。


**


接下來,我們沿著石路往回走到那道磚牆,賽佛勒斯再次用魔杖輕巧磚頭,接著牆壁再次形成一道拱門,我們回到酒吧內部。


「妳的大釜,還有書單上其他東西。」賽佛勒斯說著把大釜交給我,書單上寫的羽毛筆、羊皮紙之類的全部已經在裡面了。


我真的覺得他其實只是長得有點腹黑,其實人還是不錯的,但撇開他剛才跟蹤我這件事。


在又一次體驗天旋地轉(賽佛勒斯說那叫現影術)的暈眩後,我們回到我家。


此時大概是下午三點,我爸媽都還沒到家,倒是在餐桌上留了一張便條紙。我趁賽佛勒斯還沒看到就率先把紙摺起來,放進口袋。


我拖著沉重的大釜進屋,他跟在後面。「車票。九月一日到王十字車站。」他說。


「謝謝。」我接過車票,再拿起大釜,拖到房間裡。車站離我家應該不遠,我也不指望父母會開車帶我去,反正搭計程車或徒步也能到。


「你父母能送妳去吧?」他又用那可怕的語氣說,害我緊張的手心冒汗。


「我想他們不會。」我故作鎮定回應。


「我看也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他是在嘲笑我還是安慰我?


「我想我有錢搭車。」我說。


「那就好。」那張便條紙顯然是被他發現了,他並沒有在交代完事情後立刻離開。


「紙條上寫了什麼?」他陰沉的說道,轉過身子俯視我。這讓我覺得自己像一隻小蟲子。


「什麼也沒有。」我在說謊,剛才折紙條時我就看到了一點字跡,大概是媽媽寫的。


「我想他們不會留一張空白的紙條?」他說。到底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學生的家庭私事不關教授處理吧?況且和現在他也還不是我的教授。


我嘆了口氣,覺得他不會放過我了,才從口袋裡拿出那紙條。


親愛的,剛接到電話,你爸在酒吧喝醉了,會晚點到家,出去吃晚飯吧,錢放在矮櫃抽屜了。愛妳的,爸和媽。


我讀完後憤憤的把紙再折起來,直接扔進垃圾桶。


好吧,起碼她放了錢,儘管那可能只夠買一瓶礦泉水,但至少她沒要我去打工。


「說會晚點到家,叫我自己出去吃晚飯。」我努力克制住不讓聲音顫抖,吸了吸鼻子。


要克制悲傷和憤怒並不容易,後者更是難上加難。但我不能,也不准自己被憤怒控制,那會讓我繼續失去更多東西。


他點頭,走到玄關,再次消失。


**


「還順利吧?」椅子上帶著半月型眼鏡、白髮蒼蒼,鬍子也是白的,整體看起來像聖誕老人的老者問道。他看來也是個巫師。


裹著一件全黑斗篷的男人關上門,默默轉身面對著巫師。


「沒什麼特別的。」他像是在逃避話題。


「我想也是。喝杯茶嗎?」男巫師看來一臉輕鬆愜意,手裡握著茶杯。


「不了,校長。」被稱為校長的巫師笑了,鏡片後方的藍眼睛彷彿能把人看穿。


「看到她時你想起了誰?」


「校長……她只是一個麻瓜。」男人低語,像在哀嚎,或者無奈的抗議。


「綠眼睛、麻瓜出身的女巫。我不清楚你,賽佛勒斯,但我想起了某個孩子。唯一不同的是,」校長頓了一下,舉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她的疾病。我正在思考怎麼辦。你有什麼主意嗎?」他放下杯子,雙手交疊看著男人。


「麻瓜的疾病罷了。我可以調魔藥。」


「說的也是,麻煩你了。但你應該知道她發作時會怎麼樣,我想也是非常痛苦。她是個好孩子,是吧?」


「我只希望她不是另一個小山怪。」男人嘆了口氣,撇過頭不看校長。


「還是這麼的幽默,賽佛勒斯。」


男人沒有回話,他轉身走出去,關上門,漸漸陷入了有關那雙眼睛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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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完!
我也好喜歡寫教授跟鄧不利多的場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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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開端:啟程


「再跟我說一次催狂魔。」


「起碼他們不會使用黑魔法。」


「我不想聽。」


「麻種!」


清晰而模糊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清晰的是他清楚記得那個女孩的眼睛,甚至不斷回放;模糊的是他再也無法挽回。


你說痛苦嗎?


一直都會是這樣。


而最後兩個字——他向來只聽得見那個字眼——在賽佛勒斯耳裡聽來甚是刺耳。


他闔上雙眼。


**


我在家的最後兩個月並不好過。爸媽不知道為何還是不斷搞失蹤,本來就晚的回家時間變得更晚;有時我睡著後他們才到家,隔天又早早出門,幾乎見不到他們。


我試圖說服自己,他們是在為了我賺錢養家。但並不是這麼容易,尤其在已經清楚認知到自己不被愛、不被選擇後。


但我很快克服了這種狀況,也許是因為從小就太獨立了——我兩眼一睜就是去圖書館,躲到角落裡翻開那天在斜角巷買的書籍,一本一本、一頁一頁的仔細翻看,一直到能夠倒背如流為止。


書裡的東西都太吸引人了。比書裡架空世界下的故事還要神奇,雖然我現在也開始幻想那些虛構世界觀的真實性。


但魔法都是真的了,還有什麼能不是真的呢?


有,有的。


我父母對我的愛。從他們幾天留下來的紙條就能看出來。後來我媽乾脆也不裝了,連錢也沒留,我就拿自己存的零用錢出去吃飯。我猜他們的錢大概是拿去賭博了。我這麼想著,用手指輕輕摩擦著口袋裡的錢幣,走出家門。


**


時間很快就到了八月底。我像往常一樣從房間的小盒子裡拿出硬幣要出門吃飯,盒子裡的錢已經所剩無幾。


正要打開門時,恰巧碰上了要進門的爸媽。這時間他們不是在上班嗎?回來幹嘛?


「不上班嗎?」我冷冷的問,不自覺握緊了口袋裡的錢,往門外的小徑看去。


他們兩竟然面色凝重的掃視著我,媽媽的眼睛透著血絲,顯然剛哭過。


但為什麼哭?沒人回答我。


「你們回來幹嘛?」我又問,皺起眉頭。


「對不起。」爸爸說。


「為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我打了妳。」他看起來很愧疚,可惜沒什麼說服力。


「沒關係。」我又說謊了。


「真的嗎?」他眼裡閃過一絲希望。


「真的。」我點頭。


「還是對不起。那個,醫院怎麼說?」他撓撓頭,想拍拍我的頭,被我下意識躲開了。他問的是我的病——我昨天下午去了趟醫院,做定期追蹤。


「還是一樣。」我要是再站在他們面前一秒,一定會忍不住握緊拳頭一拳砸在他臉上。於是我應了一聲,無視他們的目光往小徑走去——


小徑旁的金光菊又開花了。明明這戶人家完全沒有人理會它,也不曾為它澆灌、施肥,甚至一旁都是毫無營養的貧瘠土壤,它還是自顧自的,長得亭亭玉立,開出清冷的淡彩色。一朵朵粉色、桃紅的花瓣頑強地綻放在泥濘之中。


金光菊的花期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很快也會凋謝,隨著季節交替,絢麗的花瓣終將落入泥潭,被冬季的冷淡埋葬。


**


王十字車站一如往常的擁擠。我小的時候來過這。站台上擠滿了人潮,每個都手提行李,匆忙地路過,沒人注意到我這個徬徨的小孩。


我扛著一小袋行李在站台上穿梭,卻不見車票上寫的『九又四分之三月台』。


對了,我是用那少的可憐的存款搭車來的。


我晃到第九月台和第十月台中間,一邊抬頭看四周有沒有什麼告示牌。我只看見火車時刻表上面那個大鐘顯示出,開往霍格華茲的火車很快就要出發了。這讓我更慌亂了。


一個穿著保全制服的中年大叔從我身邊路過,問問他吧。


我拿著車票走上前問那位保全。「不好意思,請問你知道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嗎?」


他不明所以的皺起眉頭,似乎在評估這瘋小孩的可性度。


「什麼?」那人又疑惑地問道。


「你在說什麼?」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搖搖頭,發出不明所以的嘖聲,然後轉身離去,好像我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而他對我很失望一樣。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十一點鐘,我卻對該如何找到月台依然毫無頭緒。我的慌亂更上一層樓了。


突然,那個在斜角巷遇見的男孩——好像叫跩哥吧——就出現在不遠處,就在我還在四處張望時,突然瞥見他那頭顯眼的淡金色頭髮。


他身邊站了一個高大挺拔、跟他一樣髮色的男人,應該是他爸爸,正在跟他說話。我立刻扛著行李袋小跑步往他的方向去。


「嘿,我——」我被他一個兇狠、帶著警戒意味的眼神勸退。灰色的瞳孔一瞬間帶著殺意,下秒又立刻收斂,留下高貴如深淵一般的灰色。他有些愧疚的看向我,背過身,用一隻手放在背後示意我離遠一點。我匪夷所思,但也只好轉身離去,尋找其他能夠讓我問路的霍格華茲學生。


我又絕望的瞥見時鐘的指針已經快要指向十一點整。要是錯過火車怎麼辦?小學時我只錯過一次校車,但也夠讓我被學校裡的惡霸針對一陣子了。


「——擠滿了『麻瓜』,這是當然的……」


「——好了,現在看看是在幾號月台?」


「——九又四分之三!」我聽見了幾個關鍵字,好像救命曙光一般——我轉身尋找那些聲音的來源。


一個矮胖的紅髮女子帶著和藹親切的笑容站在月台邊,她身邊有個同樣是紅髮——事實上她身邊所有人都是紅髮——的小女孩,看來就是她剛才尖聲喊出那個關鍵字。還有兩個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孩——怎麼能有人長得這麼像?應該是雙胞胎——以及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一個看起來比雙胞胎小,帶著雀斑的。四個男孩都推著一個大皮箱,也帶著一隻貓頭鷹。


他們看來並不特別像我在斜角巷看到的巫師和女巫,但他們知道『麻瓜』和『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在我疑惑的靠近他們時,那兩個雙胞胎已經……呃,不見了。我甚至沒看見他們怎麼消失的……


「不好意思,我……」我趕緊靠近他們,侷促的走上前,拍拍那位正在對那小女孩說什麼『妳年紀還太小』之類的話的女士肩膀。


「噢,親愛的,在找什麼嗎?」她說。「對……我在找九又四分之三月台。」我秀出我的車票,雖然我肯定既然她說出『麻瓜』這個字眼,一定也會知道九又四分之三月台。


「妳也要上霍格華茲嗎?榮恩也是新生。來,我告訴妳怎麼進去……」她說著,指向那看起來十分堅固的路障。


「不用擔心,」她說,「只要朝著第九和第十月台中間的路障走,大膽走過去就行了。還沒到之前不要停下來,也不要害怕會撞到,這非常重要。會緊張的話,就小跑步跑過去就好。來吧,現在你先走。」


「呃——好。」我深吸一口氣。我該相信這位十分仁慈、剛才兒子才憑空消失的女士嗎?答案很明顯,畢竟我也沒有其他辦法。


我提著行李袋站到路障前。然後我怔怔的、一步步靠近它。我再深吸一口氣,然後用盡全力開始跑——不對,那個女士說要小跑步,我放慢了速度——眼看就要撞上那堅固無比的路障——還剩一呎——我閉上雙眼,閉氣,讓自己不那麼痛——什麼也沒發生。


我繼續往前小跑步……一輛猩紅色的蒸汽火車,停靠在一個人山人海的月台邊靜靜等候。車頭上的招牌大大寫著:霍格華茲特快車,十一點。


我回過頭來望著月台,原先是售票亭的地方出現一條熱鐵打造的拱道,上面有著一行字:九又四分之三月台。我到了,沒有遲到,沒有撞傷自己——那位女士也沒有騙人。


我大概是跟她的雙胞胎兒子一樣,在其他人看來就是憑空消失了。


月台上被盤旋在低空的貓頭鷹和來回穿梭的貓填滿,站著的人更是不用說,留給她這個矮矮的小孩的位子不多了。


我回頭尋找那位女士和她的兒子們,只瞥見那個年紀最小、高高瘦瘦的男孩,其他三個應該已經上車去了。那位女士隨即也出現在他身邊。我面帶微笑走過去想和他們道謝。


「謝謝您。」我向那位女士點頭,那個男孩好奇的打量著我。


「噢,不客氣,親愛的。火車要走啦,榮恩,快上車——」那位女士把她的兒子半推半擠的送到月台邊,她像個開路的交通警察一樣,我跟在她後面很順利的擠到月台邊,然後一個大步跨了上去。


——火車裡看不出什麼魔法——就是普通的蒸汽火車內部,要說的話就是很優雅舒適的一台蒸汽火車。


我扛著行李袋往裡走,幾乎每個車廂裡都坐滿了人——要交朋友也不是不行,但問題是裡面不是只有一個人,而是滿座,我總不能硬擠進去。


於是我繼續往裡面走,不停撞到或碰到來回走動的學生,還有很多貓頭鷹的叫聲——這是一輛很吵的蒸汽火車。


突然一陣晃動,火車應開開離月台了。不久後我在火車最後面終於找到一間空車廂,把行李扛進去後關上車廂門。


窗外風景倒是還不錯看,只是速度太快,一閃即逝。車廂外的走廊還是吵吵鬧鬧的,我望著窗外發呆。迅速飛逝的鄉野風光漸漸變得越來越荒涼,精巧整齊的農田已經失去蹤影,現在只能看到濃密的樹林、蜿蜒的河流和深綠色的山巒起伏。


「總算——找到妳了。」我看的入神時,熟悉的淡漠嗓音傳到耳邊,我一聽就能認出來。


「哈嘍。」我說道,拍拍身旁的座椅示意他坐下來。


「抱歉。剛才的事。」他略顯尷尬的坐下。


「沒關係。你說過你家的人都討厭麻瓜。」我把目光從窗外的風景移到他身上。


「的確。純血家族的孩子基本上都見過彼此。我想他很容易就能猜我妳是麻瓜,然後他就會要我不要理妳。」他解釋道。


「嗯。」我點了點頭。後面我們兩人都沒再說話了,大概是真的沒什麼話題好說——我雖然很想向他請教更多魔法世界的事——但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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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完!
花了不少時間去翻原著和電影片段寫月台的場景嘿嘿。

角色簡介#5
下一章#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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