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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差一點就要綻放的花苞
父親依然不准艾米寄信,更不讓她使用火爐,不過這打擊不了艾米,父親根本沒空監管她,又對她的大腦封閉術沒輒(好吧,這是艾米自己認為的。),因此根本管不到艾米有無真正聽話。艾米就這樣使用亞當的鴿子給哈利、妙麗和榮恩傳信。他們倆的書信內容極為平凡,不是談論課業就是談論近況。但艾米卻依靠這期間愈發確定一件事:她發現自己真的挺喜歡和哈利相處,永遠不嫌膩煩。
「這就代表你喜歡他。就去告白試試看。不會吃虧的。」阿莉安娜鼓勵地說。
「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會拒絕?」
「他面對你就要眼神發愣和臉紅,難道還不明顯嗎?」
現在的艾米經歷這一連串事情,多少還是有一些些進步,至少能夠評斷外人的感情狀態。但她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現在講出來實在不妥。
「......但我覺得可以再緩一點——不對,應該是別再信上說這事——那多沒意思啊。」艾米評斷道。「到見面以後再說吧,這樣我才能看到他的表情。」
於是,在這一個月中,艾米一邊抱持著期待和興奮的心情,一邊複習功課和寫信,等著放假結束的到來。
但喬安娜可就不一樣了,她和托馬斯一直用信件維持關係,托馬斯似乎很喜歡她,幾乎每天會寄信一次。內容大同小異,幾乎都是在談話家常。然而喬安娜對托馬斯抱持著很複雜的心情,她既覺得托馬斯傻傻的、又很好呼攏,非常討她喜歡;但又覺得他是叔叔和親戚特地安排的相親對象。喬安娜認為自己的生活不應該被別人掌握在手中,所以對他也抱持著一股厭惡。結果便是喬安娜的回信內容稱不上熱絡,也很簡短,根本不知道十句話;托馬斯卻對她真心相待,就只差因為禮儀而沒講出他家金庫到底還剩多少錢。
因此在這一個月裡,喬安娜和菲利普的關係簡直是熱臉貼冷屁股。漸漸地,托馬斯開始在信裡抱怨喬安娜的內容總是在敷衍他,但是卻並未有任何放棄的跡象。但喬安娜還是稍微被托馬斯的堅持給鬆動,不過就一點點——回信內容只多了五句話。
但是大多數時候,喬安娜還是湊在艾米旁邊,每天和她散步或是聊天。某一天,當喬安娜知道艾米曾對石內卜做過惡作劇的時候,喬安娜卻開始出一些餿主意,成天想拉著艾米去惡搞她的哥哥們甚至是艾克。
「我現在沒那個心情玩那些。」艾米不耐地說。
「別那麼老土,艾米,這樣可不好玩...」喬安娜搭上艾米的肩膀。「難道你不會想看到艾克的頭髮掉光的樣子嗎?你不想要看到亞當見到他的房間被弄得一團亂的模樣嗎?」
「完全不想。」
「噢,拜託,你都已經整過石內卜了,難道還在怕被罵嗎?就只是一個小小惡作劇而已,娛樂你也娛樂我呀。」
「那你倒是和我說一說你要怎麼做?」
「這很好理解,對象首先是艾克。」
艾米的內心開始先入為主地想著:這個輕浮的女孩又要對艾克做什麼?
「然後呢?」
「呵呵,先別急——我告訴你,他的房間裡總是放著一幅肖像畫,就掛在辦公室門口的右牆上。他似乎視它為寶,我上次想到他的辦公室拿書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在描繪那幅畫——不過這還真是奇怪,明明都已經畫好了,為什麼還要再繼續拿顏料塗塗畫畫的。不管,反正我們到時就這麼做吧。」喬安娜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這使艾米感到一陣反胃。「你也知道,今天他剛好出去了,我們不如就用油畫把它畫得更漂亮...」
「想都別想。」這種話對艾米來說實在是過分不已,艾克是她最敬愛的人,不容得被惡作劇或是侮辱。她內心升起一股憤怒,但為了讓自己別魔力爆發,所以努力深呼吸,強作鎮定。
「你提起對石內卜惡作劇的時候,都沒那麼覺得呢?才不過幾個月,你就變得那麼安分?還是說你實在是捨不得艾克被惡作劇?」艾米的憤怒臉龐使喬安娜感到愉悅。
正如喬安娜所想的,憤怒在艾米的心裡已然發酵成酒,酒氣薰到了她的腦袋,使得艾米的頭腦既昏又燥。她不斷深呼吸,想恢復理智。但她的腦袋卻充斥著這幾句話:喬安娜只在這裡寄宿而已,就要對她最敬愛的親人做出這等荒謬之事...她為何還要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想到這裡,艾米索性不忍了,她直接轉身離去。
這舉動可讓喬安娜嚇一跳,她沒想到艾米的反應居然會那麼大,連忙開始挽回:「不過我剛才只是說說而已,我才不會去搞艾克呢。他待我還不錯,我是不會恩將仇報的!」
艾米聽了,這才察覺到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在拿她做消遣。同時她也為自己輕易敗在喬安娜的手上感到羞恥。如果說剛剛只是為了艾克而生氣,那麼此刻她的憤怒之火又被添入幾千個火種,使其燃燒更旺!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從天上打下來,擊中喬安娜後方的樹木。大樹燃燒起火,像龐然大物一般往這裡倒下來,喬安娜尖聲尖叫——阿莉安娜眼明手快,控制著艾米的身體拿出魔杖,朝大樹發出咒語,大樹變成了數百隻蝴蝶。氣氛安靜下來,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
比起為做錯事而懊悔和怨懟喬安娜,她更氣自己輕信喬安娜的謊話,以致喪失顏面。她受不了了這種丟臉的感覺,於是轉身就走。
「嘿,你去哪裡?」喬安娜像個跟屁蟲一樣跟上去,完全不知剛才的情況是她發出來的。因為艾米一直都沒和她說過自己的事。「最近的天氣真是不穩定,真不曉得魔法部到底在幹嘛,為何要在這種時候打雷呢。對了,剛才的事情就別太在意了啦,那只是玩笑話,別再生氣了啦...要不然我道歉,我道歉就好了啦...」
「你真的很沒用。」當他們進入大廳時,一道女聲音從二樓傳下來。喬安娜想要看看是誰在罵人,艾米則止住正要往上走的喬安娜。當喬安娜正要開口詢問時,聲音又開始了。
「你為何會傻傻地認為那片土地的價錢不會漲呢?最近哪裡正要發展呢,你還傻傻的放著?」
「...我很抱歉。」
「抱歉?光是抱歉可沒用啊!你真的想道歉就給我把你知道的土地資訊全都提供給我......」聲音漸漸遠去,看來是離開了。
「哎呀,真是可憐——他們應該撐不下去了。」喬安娜的語氣不僅很輕挑,還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不,不會的。」艾米對喬安娜的態度十分不爽。但在喬安娜的耳裡,艾米這是在附和她的話,心裡也就更加篤定亞當和梅西絲會離婚,不僅如此,她的自負還更加膨脹了——就像艾米受到稱讚,就會自信心過度膨脹那樣。
然而這件類似的事情卻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持續發生當中。在東主樓居住的人都知道。直到一向淡定的父親和艾克覺得實在太誇張並勸告,才好了一些,至少並不會罵得太過誇張。亞當的精神也因此起了變化,他和愛德華、印加以及艾米偷偷說過,他們倆現在變成了同房不同床的狀態。此外,梅西絲在每天晚上持續學習麻瓜界的管理技巧。亞當認為梅西絲打算在他繼承公司之後,就代替他管理整間公司。這使得他們的性生活非常枯燥乏味。亞當因此時常感到寂寞不已。但亞當卻執意堅持下去,他的天性使得他沒辦法放棄她。所以這對夫婦還是持續著白天吵鬧,晚上分開睡的生活。
轉眼間,一個月就這麼度過了。在開學的那一天,艾米興奮地起床,快速收拾好行李,好好整理自己的儀容——她可很少處理這塊部分。然後拿著行李到餐廳用餐。就和以往一樣,亞當和梅西絲很早就下樓用餐,圍繞在他們之間的氣氛十分冷淡;愛德華和喬安娜沒在這裡,想必他們倆應該還在賴床;印加和菲利普早已親密地靠在一起吃飯,一邊討論二年級的魔咒課內容。
等到艾米吃完飯以後, 喬安娜和愛德華才先後進入餐廳,因為早餐的份量比較少,他們用了幾分鐘就吃完了,愛德華和喬安娜用洗手盆洗完手指以後,他們倆的餐具和桌巾咻一下地不見了。眾人便拿著行李,前往客室。
「鄧不利多的邏輯真的非常奇妙——洛哈只是一個不成材的傢伙呀,怎麼會找他...」愛德華抱怨道。
「我們都這麼覺得——艾米,你先來。」亞當拿起袋子並打開它,遞給艾米。
呼嚕網的旅程就不贅述了,畢竟還是那個老樣子——非常刺激、鮮豔綠火以及黑漆漆的管道。但接下來可就極為痛苦:即使現在進入秋天,但烈陽高照,溫度比夏天還高,他們都開始流汗起來,卻還是看不到任何一輛計程車。但連惦念著哈利的艾米所感到的苦都沒比阿莉安娜還來的多。在所有人當中,最屬她感到極其焦躁,因此她也愈發不想說話。
終於,兩輛計程車被他們攔到了,他們坐上那兩輛計程車前往車站。經過了一學年,艾米的暈車老毛病反而有增無減,阿莉安娜怕讓她吐得滿車都是,便控制艾米的身子,將她的嘴巴給封起來。全程當中,艾米感覺自己又吐又吞,酸臭味充斥整張嘴巴——阿莉安娜的手法可真是殘忍,她這麼想著。
到了以後,艾米下了車就向司機要了一瓶礦泉水並漱口。她檢查一番,確認自己的口腔已無氣味以後,才和其他人一起進入車站。進入車站時,艾米撇見到一輛帶有魔力的綠色麻瓜車正駛向車站的對面街邊,不過她沒來得及思考其中原因時,愛德華卻喊道:「快一點,我們要遲到了!」
「知道啦,別再催了!」艾米趕到愛德華的身後。
他們一一進入那根柱子,進入九又四分之三月台。此時已經是十點四十三分了。火車汽笛聲已經響遍月台,家長們開始把孩子送進火車裡。他們立即把箱子放好以後,就走到火車裡面。由於亞當和梅西絲變成了學生會男女主席,因此他們得要待在級長車廂,以便認識新的級長們並且給予他們指示。所以剩下的五人便到最後一個車廂。
兩分鐘後,妙麗進來了,但她卻沒看到榮恩和哈利。
「哈利呢?」艾米問。
「不知道,我連榮恩都沒看見。」妙麗坐在喬安娜的旁邊,隔著她,和坐在窗邊的艾米說話。「也許他們還要久一點才會來。」
然而直到十點五十分,卻還是沒見到哈利和榮恩上車,艾米的心情也急躁起來。當時間來到五十五分,艾米終於坐不住了。
“要不要在火車上找找看?”阿莉安娜提議。
「當然要。」艾米一邊想一邊起身,就要出包廂......
「等等,艾米,我和你一起去。」妙麗叫住她並起身。「我們現在車廂裡找。」
他們倆出了包廂,然而金妮卻也從隔壁包廂出來。雖然艾米感到排斥,但還是忍了下來。
「你們是在找他們嗎?」
「對。」艾米的態度有些冷淡,使阿莉安娜有些緊張。「他們不在你那兒?」
「沒有,我想他們可能在另外一個包廂。」金妮的臉龐並未變色,阿莉安娜認為她並未發現艾米的態度。
他們三個詢問過火車上的所有包廂,卻還是沒看見他們兩個人的蹤影。找完以後,已經過去一分鐘了,再四分鐘火車就要出發。所以他們會去哪裡了呢?
“...艾米,如果說這都是那個家庭小精靈做的話呢?我說的是,如果那個家庭小精靈其實並沒有放棄的話?”
「會有這個可能嗎?」艾米在心底這麼問著。
“這只是猜測,但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因為...那小傢伙不是力量很強嗎?為了救人,它都能做出攔截信件這種極端行為。阻止他們進入火車站也不是不能做到啊。”
艾米仔細想了想,也認為的確是有這個可能。於是她邁出步伐,正想要走出火車......
「不行,你一旦出車站的話準會趕不上火車,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妙麗抓住艾米的手。她的的急躁都顯現臉上。
「我沒有要出車站。」
艾米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並拍了拍妙麗的手,就用力扯開她快速跑下車,來到入口前。然而她還沒有伸手觸摸,就發現這面牆壁似乎充斥著另一股魔力——果然有人在搞鬼。
為了確認,艾米還是伸手觸摸一下——沒錯,的確出不去。
此時,離火車出發前還有一分鐘,艾米立即趕回火車上。妙麗和金妮都鬆了一口氣。
「月台入口被封死了,看來有人不讓他們進來。」艾米面不改色地說。「妙麗,哈利和我說過有家庭小精靈要阻止他到學校,我懷疑...不,我覺得一定是它幹的。」
「他沒和我說過這個。」 妙麗驚訝地摀住嘴巴。「但為什麼要這麼做。」
「記得那小精靈是要救他。」艾米開始急躁起來,臉愈發緊繃可怖。「他們一定能夠想到辦法解決,但我覺得我們應該要和院長說這件事。」
妙麗認同的點點頭:「但我沒有貓頭鷹,就用你的白鴿好了,艾米。」
妙麗和艾米以及金妮(她無論如何都想進來,這使艾米更加討厭她)進入包廂,寫了一封急件,並使用艾米的白鴿寄給麥教授。然後,金妮就憂心沖沖地離開了包廂,艾米和妙麗則回到原本的位置坐。
從小到大,每次都是別人來擔心艾米的生活起居和安危,從未有一個人能夠讓她像個老媽子一樣擔憂其安全,但她卻沒有因此生起一絲不耐。在接下來的旅途中,艾米坐立難安,連課本的內容都看不下去。因此,她開始練習比較耗費精力的無杖咒,試圖降低自己的精力,好讓自己別有力氣那麼擔憂。
「艾米,別抖腿,還有也別翹腳。」
艾米回神過來,停止了自己的不自覺動作,甚至把腿給收起來,坐正身子,繼續玩著憑空變出煙花或是任何東西的遊戲。
「你很擔心哈利吧?」喬安娜突然小聲地說。
「有那麼明顯?」艾米很驚訝喬安娜居然還有一些識別能力。
喬安娜遲疑了一下,才說:「是妙麗和我說的,但我不確定,所以就來問你。」
喬安娜擅長觀察表情來猜測其情緒和想法,但艾米是她遇過最難猜測情緒的人,在喬安娜的眼裡,她的表妹永遠只擺出撲克臉,很難猜出所謂的喜怒哀樂還有想法,然而妙麗剛才才和她說,其實艾米的眉頭開始緊繃的話,就代表情況不樂觀——包括擔憂別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說謊?」
「...我認為你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這只是喬安娜的感覺罷了。
「當然,怎麼可能不擔心。」艾米變出一個小兔子,遞給喬安娜。企圖塘塞她,使她別再問問題,因為她現在只想要靜一靜。「諾,給你吧。」
喬安娜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她搶過小兔子,逕自逗玩起來,還詢問這是怎麼變出來的。艾米只草率回答一句:「沒什麼,就只是用頭髮變成的。」事實上她是用自創的變形咒變出來的,這可以憑空變出想要的動物。
艾米臉色緊繃地瞪著窗外,見到那些綠油油的田和山脈快速飛過,心裡無比擔哈利該要怎麼辦。
妙麗和喬安娜處得很好,因為他們都有共同的興趣:搖滾樂和流行樂。加上喬安娜見人就誇獎,加上她習慣戴上「微笑面具」,所以即便妙麗對她有主觀印象,卻很難討厭她。這這項技能她在七歲時被送進孤兒院時就會了,所以她在孤兒院和拉文克勞學院裡頭都很吃得開,馬上就有朋友。即使到後來她被拉文克勞的學生給討厭,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博回他們的好感。
這時,窗外突然有一個東西在空中飛著,艾米定睛一看,那是一輛藍色金龜車,罕見地在空中翱翔,那輛車的模樣還特別眼熟。
「有一輛飛車!」菲利普也看見了,他驚呼道。
妙麗和喬安娜趕忙向窗外看,然而車子卻沒入雲層中。即使是這樣他們依然瞄到一眼。妙麗的臉很蒼白,但喬安娜卻顯得特別興奮,她原來想大叫好酷,但看到其他人的緊繃面貌,聰明地閉上嘴巴。
妙麗一屁股坐到喬安娜的位子上,臉色十分嚴肅。「那一定是改造的,但沒有巫師會隨便亂改麻瓜物品,所以那一定是非常喜愛麻瓜的巫師做的...沒錯...那肯定是衛斯理先生的車子,肯定是他的。」
「我剛才看到駕駛那輛車的人了,若然是榮恩在開!和他坐在一起的一定是哈利!」艾米有點興奮地說。
「唉,他們又來了。」妙麗嘆了口氣。「那兩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了...真不知道他們讓多少麻瓜看到這一切。如果學校追究的話,會不會把當他們開除......」
「放心吧,妙麗,開除要經過校長同意。以鄧不利多的個性,是絕對允許他們被退學,而且他們是初犯,不應該受到這麼嚴重的處罰!」
「出了這麼嚴重的事還給我這樣激動?他們今天肯定會出現在麻瓜報紙上!」愛德華皺著眉,像是看到令他生厭的蛞蝓蟲一樣。
「我好不容易見到他們平安無事,別來潑我冷水。」艾米回懟道。
愛德華輕輕搖頭,然後不再理會艾米,轉而去看自己的課本了。
接下來的旅程當中,整個包廂的人都沒有說話,喬安娜雖然是個愛聊天的人,但自從她發覺艾米的哥哥不喜歡她和艾米說話以後,就不在他們面前和艾米說話了。免得找來他們二人的厭惡和白眼——傷害性不高,但喬安娜卻不能忍受那種侮辱。所以她不會自討苦吃。不過好在妙麗喜歡她,所以在整趟旅途當中,她一直和妙麗談天說話,聊的內容都和麻瓜界有關;至於印加和菲利普,他知道父親是不會阻止他和菲利普發展感情,所以能夠忍受愛德華的那嫌棄眼神。因此從頭到尾,他和菲利普都靠著彼此睡覺。他們彼此雖然話變得不多,但是卻並未感到不適或是厭煩,甚至很喜歡和彼此在一起,說一句老實話,對印加來說,和艾米待在一塊的時候從沒讓他感到這麼愉快過。
至於艾米和阿莉安娜,他們各懷思念,但卻並未閒下來或是選擇入睡,而是開始練習第二學年的變形學。第二學年開始的變形學比同學年的任何科目還來的複雜,在想像物體的同時,還要控制魔力,要如何同時做到兩件事便是變形學的難處。在艾米練了一半車程的時間後,又由阿莉安娜控制她的身體來練習變形學。由於很耗時間,因此等到阿莉安娜練到一個段落時,火車已經停下來了。
他們五個人下了火車,和一大堆學生擠在一起。此時天空已經被鋪上一層黑墨,繁星掛在上頭一閃一閃。艾米抬頭張望,想看看那輛車到底有沒有出現,但除了一大片雲層遮住繁星以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阿莉安娜不像已安詳的鬼魂,她在這世上也有著牽掛。所以非常了解艾米的擔憂。
「但如果他們飛到禁忌森林,或是撞到打人柳的話不就會遇到危險?」艾米從未感到這麼緊張過。她的腦袋裡頭以前在演繹出哈利遭遇恐怖生物或是打人柳的攻擊畫面。恐懼便油然而生。
「不行,我得去找他們!」艾米已經決定了。
“......行,就照你說的話做。”雖然很想要趕快見到阿不思,但阿莉安娜其實也很擔心哈利和榮恩的安危,況且艾米的進步被她看在眼裡,所以阿莉安娜才放心讓艾米放手去做她要做的事,至於規定......嗯,她覺得人命比較重要。
艾米和大家一樣,乘上沒有馬駕著的馬車。在馬車上,她和妙麗、印加以及喬安娜共乘,她向他們說明自己的計畫,想當然爾被其中的二人拒絕了。
「不行!如果連你也被教授抓到,那麼我們搞不好被扣三百分!」妙麗首先抗議。
「那兩個地方都太危險,你、你會受傷的!」印加的口吃似乎有點改善。
「你們的抗議是沒用的,我已經打定好要去找他們了。我不能讓他們二人掉入危險之中,我知道我能夠救他們,如果我順利救到他們的話,那麼教授也會原諒我的行為。」艾米的口氣充滿自信,實則心裡非常忐忑——她很怕他們倆會被那些危險生物給害死。
不管妙麗和印加說什麼,艾米已經打定好了。經過漫長的路途以後,終於到達了霍格華茲門口。艾米刻意跟在隊伍的最後面,為自己施了隱身咒,然後離開了人群,繞過黑湖,走進草坪,她認為都過了那麼久,那兩人應該是走偏了,所以便決定往禁忌森林的方向走。正當她走過三分之二的草坪時,恐怖的撞擊聲卻從左邊傳來。艾米轉頭望去,只見到在一大片草坪當中矗立一顆巨大而光禿禿的樹木,在它那些粗壯的禿枝當中,卻卡了一個突兀的綠色麻瓜車子。渾拚柳很快就意識到外來物的存在,立即揮動樹枝,瘋狂打擊著它。
艾米心一涼——那種地方可不怎麼好解決。
“他們居然在那種地方!”阿莉安娜失聲尖叫道,此時她突然覺得艾米做的事情是對的。“快啊!我們得趕緊過去!”
但等到艾米趕到渾拚柳前面時,那輛車抵抗不住樹枝的猛烈攻擊而從樹頂摔到地面,巨大的匡噹聲讓艾米和阿莉安娜更加驚恐——不過好在車子還能夠動,那輛車載著那兩人好一小段距離,離開了打人柳,來到森林入口前,接著,奇妙的事情來了——只見車門和後車廂自動打開,哈利和榮恩以及他們的行李就像是蟑螂一樣被彈出車內。然後,在哈利和榮恩剛站起來時,它就關上車門和後車廂,噗噗地駛向森林深處。只留榮恩在呼喚著它。
看到那兩人相安無事,阿莉安娜和艾米鬆下心。艾米走向他們倆,而那兩人似乎聽到了艾米的腳步聲,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艾米忍俊不住,在哈利的前面站定,解除了自己的隱身咒,榮恩和哈利下了一大跳。艾米率先開口:「你們看起來似乎已經享受了一趟美妙的旅行。」
「原來是你!」榮恩看起來像是真的被嚇到了。「我還以為是石內卜!」
「行吧,別再給我認錯了,我和他可不一樣——不過說真的,你們可以再讓人不放心一點,還好我們早就寄信給麥教授了,說不定她會給你們倆扣分扣輕一點——算了,別廢話了。趕緊走吧!」說著,艾米將他們的行李變成了兩個髮夾,夾在自己的瀏海上,然後為他們施了隱形咒,就走回城堡。
艾米和哈利並行,榮恩則在他們倆的前面,三人向那扇橡木大門走去。微風徐徐,貓頭鷹的咕咕叫不絕於耳,草香味繚繞在他們的鼻間。這樣景象非常浪漫,但艾米和哈利都沒有要溫存的心情。
他們經過了城堡外頭,撇見明亮的窗戶,裡頭傳出陣陣人聲。榮恩似乎被那熱鬧給吸引,悄悄地走向餐廳的窗戶。
「他們宴會已經開始了——」榮恩向餐廳內部窺視。「嘿,你們兩個——快來看——正在分院呢!」
哈利走過去,和榮恩肩並肩,偷看餐廳裡的榮景。雖然只有側面,但還是能夠見到餐廳裡的溫暖光芒灑在他們的臉上,他們看起來又餓又累,面部充滿髒污,這景象使艾米感到同情——他們倆雖然經歷的那麼多事情,但歸根究底,他們只是兩個渴望溫暖和溫飽的男孩罷了。
想到這裡,艾米也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困了,她坐在台階上,讓阿莉安娜在她睡著時幫忙看管四周,卻感覺沒來由的微弱的危機感,起初只是一個念頭,艾米也依舊在閉目養神,但隨著秒鐘流逝,危機感愈來愈大——最後她受不了了,便讓阿莉安娜先為哈利和榮恩以及她自己施展隱形咒。
“阿莉安娜,快,快帶他們兩個進入城堡!”
阿莉安娜立即到他們兩個的身旁,低聲和他們說了一句道歉以後,便強拉著他們的手,跑進城堡裡頭,並在餐廳旁邊的樓梯口前停了下來。
「你幹嘛這麼急著拉我們進來?」榮恩不解地問。
「我們待在外面本來就不安全。隨時有可能揪我們,比如說石內卜。」哈利為他認為的「艾米」解釋。阿莉安娜覺得哈利一定是抱持著一片真心,她因此感到溫暖,同時也覺得抱歉。
「也許他肯定是病了,又或是被解雇了——你也知道的——他並不得人心,所有人都討厭他——」然而當榮恩說這句話的同時,阿莉安娜卻看見橡木大門敞開,榮恩口中的主角正快步卻無聲地走進來,並且馬上注意到榮恩的聲音,他轉頭看向這裡,面帶質疑,接著轉換成不懷好意的笑容,艾米和哈利安娜倒抽一口氣——噢,這個真是一個美妙的一天。
阿莉安娜把身體掌控權交還給艾米——她很怕直接面對這位魔藥教授。
艾米剛要把榮恩和哈利抓住並轉身就走,但石內卜像是知道她的計謀一樣,還沒走進就開口說道:「也許,他是想要聽一聽你們兩個為什麼沒能上火車。」
艾米輟敗地嘆口氣,哈利和榮恩更是嚇得臉色蒼白。他們倆轉過頭去,像兩隻看到蛇的青蛙一樣瞪著石內卜。此刻石內卜的眼神更是比剛進門時的笑容還要來得邪惡。他一揮魔杖,哈利和榮恩的身子立即緩緩出現,艾米更是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她的頭頂緩緩蔓延至全身。
石內卜看向艾米,眼神才變得嚴肅起來。但那種可怕程度只有父親的生氣模樣的十二分之一。
「跟我來。」他說。
他們跟著石內卜登上台階,走進明亮而有著回聲的門廳。餐廳中的食物香氣飄來,但他們卻注定與之無緣——石內卜帶著他們離開那片伊甸園,走下迴旋樓梯,進入深而陰暗的地獄。
他們來到那個地獄入口——陰冷走廊上的一扇普通木門。石內卜站在他們身旁,冷冷地說:「進去。」
艾米陪著正在哆嗦的哈利和榮恩進入房間。這房間很昏暗,架子上擺滿瓶瓶罐罐,裡頭漂浮著的東西不是器官就是就是一片皮毛,雖然艾米叫得出它們的名字,但現在她的心情糟透了,根本不想玩這種遊戲。
石內卜把門關上,轉身看著他們。
「啊!著名的哈利波特和他的好朋友衛斯理嫌棄火車不過癮,想來點刺激的,而且還要把希爾給拉下水,是吧?」他說。
「不是的,教授。其實是因為車站月台的入口被一個小精靈給封鎖,結果他們——」
「別為他們找藉口,希爾。」石內卜冷冷地說。「你們兩個對汽車都做了什麼?」
阿莉安娜她覺得好像石內卜會注意到她的存在,便有些害怕的縮了縮;哈利和榮恩看起來又驚又怕,但她卻做不了什麼,艾米因此感到著急。
石內卜打開當天的報紙,用力地把它放在桌上。艾米探頭望去,只見上頭有一個大大的頭條:「福特安格里亞車會飛,麻瓜大為驚詫。」
阿莉安娜和艾米都感覺自己的心一沉。
「你們被人看見了,」他無情且高聲地開始唸道。「倫敦兩名麻瓜確信他們看到一輛舊轎車飛過郵局大樓……在諾福克地區的中午時段,赫蒂貝利斯夫人曬衣服時……皮伯斯的安格斯·弗利特先生向警察報告……一共有六七個麻瓜看見你們。我記得你父親是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工作吧?」他抬眼看著榮恩,笑得更加險惡。「哎呀呀……他自己的兒子……」
艾米開始擔憂起榮恩來了——他父親不僅要被罰,榮恩自己還被挨一頓罵! 艾米真心覺得這一天實在是太美妙了!
「我在檢查花園時發現,一棵非常珍貴的渾拚柳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損害。」石內卜繼續說。
「那棵樹對我們的損害比……」榮恩衝口而出。
「安靜!」石內卜再次厲聲呵斥。「真可惜你們倆都不是我的學生,我無權把你們開除,不過很快的,我這就擁有這個特權的人找來——」然後,他就離開了。
「...你們有受傷嗎?」
「流了一點血——謝了。」榮恩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說。
「我沒事。」哈利搖搖頭。「......如果不是我們的話,你也不會被牽連。」
「我才要抱歉。」艾米的語氣很輕柔。彷彿是在對待寶貴的書籍一樣。「其實我已經幫你寄信給麥教授,但我忘記寄信給你們說這件事——抱歉......」艾米還想說個幾句:她這才曉得自己在處事上有多麼缺乏經驗,要不是她的疏失,也不會......
「......沒關係,這不是妳的錯。」說著,哈利握住艾米的手——早在一個月前他就有這念頭了,只不過遇到那麼多事,現在才有空閒做這事。他很忐忑,深怕艾米會拒絕,不過照理來說可能性應該是一半,他應該還有機會才對......
「你原來早就寄信了!那更應該要提醒我們倆才對,我們就不會落得這種下場!」榮恩此時非常煞風景。這使艾米的興致一掃而空。
因此艾米抽回她的手,正眼看向榮恩。然後說:「知道啦,下次會記得的。」
由於艾米並未回應他,使得哈利氣餒不已——好吧,果然一切都只是他的想像。
「下次?我才不會再經歷一次這種體驗!」榮恩抱怨道。
過了好一段寂靜又難耐的時間,艾米的腿開始酸了,石內卜才回來這裡,他旁邊果然跟著麥教授。她看起來比以前還要更加生氣,嘴唇也緊緊抿著,幾乎成了一條線。一股恐懼感席捲了艾米——她油然想起父親的面容。
「坐下。」她說,他們三個都退到爐邊的椅子上。
「希爾小姐早就寄信給我,要我幫你們想想辦法,結果的我到達那裡的時候卻沒有半個人!」她的眼鏡片不祥地閃爍著。「解釋吧。」
榮恩匆匆站了起來,像麥教授解釋了所有事情。解釋完後,他又補充一句:「……我們沒有別的辦法,老師,我們上不了火車。」
「為什麼不派貓頭鷹送信給我們呢?我相信你是有一隻貓頭鷹的吧?」麥教授冷冷地對哈利說。
哈利和榮恩張了張口,彼此都說不出任何一句解釋。
「他們並沒有想到,教授。」
「這方法很容易想到的。」麥教授說。「還有,希爾小姐,為什麼我並未在餐廳看到你?」
「我到學校以後,剛好看到一輛飛車從天而降,落到一棵渾拚柳上。我很擔心裡面的乘客會死掉,又找不到大人可以幫忙,所以就自己去救。」艾米清空思緒,不斷說著謊。
「你這次太過於衝動了,希爾小姐。」麥教授的語氣沒那麼嚴厲。「不過鑒於你的同情心,我這次就放過你——」
此時響起一陣敲門聲。石內卜過去開,臉上的表情更加愉快了——鄧不利多來關心他們三個了。
榮恩的臉開始紅起來;哈利已經羞愧地低下頭,艾米更是感到尷尬——沒想到今年的第一次相見居然是這個恰當好處的時候;不用明說,阿莉安娜肯定和艾米有同感。
在一段難耐的沉默以後,鄧不利多終於開口:「請解釋你們兩個為什麼要這麼做。」
哈利率先提槍上場:他低頭盯著自己的膝蓋說話,好似那兩處有長出兩朵花。艾米可以看到他的臉龐都是紅暈,她又於心不忍。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希爾小姐?我記得你有成功搭上火車。」鄧不利多果然問到她了。
艾米看進鄧不利多的藍眼,把向麥教授說過的話重複一遍,期間,她感覺自己的腦袋的思緒源源不斷地被吸走——這種感覺她非常熟悉,因此便放任這種情形發生,期望老人會發現一些事情。當她說完以後,榮恩突然說道:「我們會馬上收拾東西。」
「你在說什麼,衛斯理?」麥教授喊道。
「我們被開除了,是不是?」榮恩的語氣非常低落。彷彿就像是得知自己的魔杖斷掉一樣。
「今天沒有,衛斯理先生,」鄧不利多說道,「希爾小姐有充分理由,因此暫且放過。但我必須讓你們倆感到自己行為的嚴重性,我今晚就給你們家裡寫信。我還必須警告你們倆,要是再有這樣的行為,我就只能開除你們了。」
然而石內卜看起來沒那麼滿意這結果,他清了清喉嚨,說:「鄧不利多教授,這兩個學生無視限制未成年巫師使用魔法的法令,對一棵珍貴的古樹造成了嚴重的破壞……這種性質的行為當然……」
「讓麥教授來決定這兩個學生的懲罰,賽佛勒斯。這三個都是她的學生,應當由她來處置。」鄧不利多對麥教授說。「我必須回到宴會上,米奈娃,我必須宣布幾個通知。來吧,西佛勒斯,有一種蛋奶果餡餅看上去很不錯,我想嘗一嘗。」
石內卜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三個一眼,就跟著鄧不利多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麥教授和他們三個互看。麥教授現在依然還是很生氣。不過艾米才不管她,她只在乎剛剛離開的鄧不利多。她知道老人他明明就能夠使用攝神取念,為了阿莉安娜,她因此放任他窺探她的意念。他那麼強大,肯定是知道了吧,是吧?
「希爾小姐,鑒於這次你沒能找到大人幫助,又急於要救朋友,我就放過你。但我希望你下次能夠別再這麼衝動。但你還是要待在這裡,別給我亂跑。」
艾米點點頭,坦然接受事實。
「......教授,我我想看看我妹妹的分院儀式——」這次換榮恩主動開口。
「你的妹妹分到葛萊芬多。」
「哦,太好了。」榮恩說。
「提到葛萊芬多...」
麥教授正要說的時候,哈利卻插進來:「我們坐上汽車的時候還沒有開學,艾米也是因為要救我們才跑出隊伍,所以——所以不應該給葛萊芬多扣分,對不對?」他就像是在尋找金探子一樣急迫,如果放到平常時候,艾米會好好欣賞一陣。
麥教授雖然依然嚴肅,但她的嘴角還是勾起一點。她的語氣也變得有些輕鬆:「我不會給葛萊芬多扣分的。但我要把你們三個都關在這裡。」
麥教授說這句話的時候哈利和榮恩很明顯的鬆了口氣。
接著麥教授舉起魔杖,朝石內卜的桌子一指,桌上出現了一大盤三明治、三個銀杯子和一壺冰鎮牛奶。艾米對麥教授使用的咒語十分感興趣,畢竟能夠憑空變出食物的咒語實在少見,在她看得所有書當中都沒這種類型的咒語。因此艾米便主動向麥教授請教咒語。
「這其實是魔咒學的領域,但我當然會告訴你。」然後,麥教授向艾米說了一串較為難念的咒語。但艾米還是記了下來。在她表示理解以後,麥教授又說:「你們就在這裡吃點東西,然後直接回宿舍。我也必須回到宴會上去了。」
門關上後,榮恩輕輕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然後抓起一塊三明治,說:「我以為我們要倒霉了。」
「那個家庭小精靈實在很古怪。」艾米坐了下來,使用了剛才學會到咒語變出一盤煙燻雞胸肉,拿起叉子就吃了起來。「哈利,你說的那個家庭小精靈是什麼名字來著?」
「多比。」他說。「它似乎很想要保護我,還一直說學校很危險,我去了的話會有生命威脅。」
罕見的是,艾米居然發出不屑的鼻哼聲,在哈利聽來這頗為刺耳又自負。不過這依然不減他對艾米的喜愛。
「有我在,哪需要它擔憂。」艾米搖搖頭。
「嘿,你把我和妙麗給忽略了嗎?我們倆當然也會照應!」榮恩發出抗議。
「哎呀,真是抱歉忽略了你。」艾米打趣地說。語氣十分欠打,這使得阿莉安娜有些不滿。
「行吧,別用那種語氣道歉,怪討厭的。才過一個月你怎麼就變了。以前你還很客氣...」榮恩咕噥著說。
接下來,榮恩和哈利說了一些話,哈利勉強地回應他,其實自己還在在意著剛才他對艾米做出的事;艾米則是自顧自地吃了起來。阿莉安娜並未注意聽他們二人的說話,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她記得因為艾米的魔力比別人還要強大也特別容易失控,因此既不是猛禽也不是非猛禽類,倒像是魔法鳥類。近來她的身體機能起了變化,只能夠吃肉。阿莉安娜和艾米一樣,對奇妙動物的知識量幾乎為零,她還真不曉得艾米會變成什麼樣的魔法鳥類。
因為盤子裡的所有食物都會自動裝滿,所以他們三人都吃的飽飽的(還要包括阿莉安娜,她也能感覺到飽足感)他們離開辦公室,走在靜悄悄的走廊上。城堡非常安靜,看來宴會應該結束了。哈利走在她的右邊,他的左邊就是榮恩,三人成一橫排走在走廊上,換作是平常時候,準會擋到後面和前面要通行的學生。他們在走廊上慢慢走著,月光從旁邊的的窗子透進來,艾米原本糟糕的心情立即好了起來,她的思緒開始飄向之前,然後,她突然想到在辦公室時,哈利突然牽起她的手,而她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被打斷了——這樣似乎不太行呀。
於是艾米主動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哈利的左手——這不怎麼溫柔,所以男孩的手顫抖一下,但艾米趁勢彌補,左手緩慢地滑進他的掌心,最後十指交扣。
艾米靠近男孩,在他的耳邊低喃著:「抱歉。」除了男孩,沒人聽到她說了什麼。艾米又恢復原本的姿態並繼續走著,她等待著哈利的回覆。
果不其然,哈利立即回應了,他們倆內心懷著興奮回到葛萊芬多塔樓秘密入口的走廊上,胖夫人畫像正在喝著美酒,和其他畫像聊天。
「口令?」他們走近時,胖夫人問。
「哦——」哈利答不上來。不只有他,連艾米都不知如何回答。
好在救星立即就來,只聽他們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們三個回頭看——是妙麗趕來了,但她看起來挺氣的。
「他們把車開到渾拚了上頭,結果摔了下來,還弄丟了車。」艾米說。「我去找他們的時候剛好目睹一切——」
「大家都說你們慘了,即將要被開除——」妙麗頗為關心地說。
「我們沒被開除。」哈利安慰地說。
「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荒唐,我和艾米都很擔心你們,艾米還為了你們跑出隊伍——還有,艾米你還真的太衝動了——」
「行吧,別為我們上課了。」榮恩打斷妙麗的話。「快告訴我們口令是什麼。」
「口令是『食蜜鳥』,」妙麗不耐煩地說,「可問題不在這兒——」
但她沒能夠繼續她的指責,胖夫人讓出洞口裡頭爆出能夠叫醒天地的鼓掌聲,然後又有幾雙手把哈利和榮恩給拉了進去,艾米和哈利牽在一起,被迫跟著他們倆移動到內部。
「太妙了!」李喬丹高呼,「真了不起!多精彩的方式!開著會飛的汽車撞到渾拚柳上,人們會議論很多年的!」
另一個沒和他們說過話的五年級學生說:「好樣的!」;甚至連喬治和弗雷都湊過來:「為什麼不把我們叫回去呢?」
在這堆歡呼的人當中,艾米見到了躲在角落癡癡望著哈利的金妮,她那眼神閃亮的很,使艾米幾乎睜不開眼裏,厭惡感又佔據她的心頭——這女孩真是討人厭,為何一天到晚要看著哈利!
突然,艾米的腰部被哈利捅了捅,她看向哈利,只見他向派西點了點頭——艾米立即會意過來。
她打了個哈欠,說著自己很累,想休息了。然後穿過人群,走上宿舍樓梯,進入自己的宿舍,她簡單地用清潔咒清潔自己以後,就早早上床睡了。
不過在睡之前,她想到自己根本沒來得及和鄧不利多見一面,心生愧疚,不過阿莉安娜卻安慰她別擔心這事。
“我們同在一個學校呢,總有時間相會的。”阿莉安娜笑著說。
「嗯。」艾米沉寂一會兒,又忍不住說。「金妮真是討厭......」
“她沒辦法和你搶,看看哈利的眼神就知道——她一點機會都沒有,眼睛只黏在你的身上。”
「...我們這樣算是成功了嗎?」
“你們倆之間只差一句話就能成功了。要知道,一個12歲男生不可能隨便和一個同年齡的女生手牽手。”阿莉安娜又像個老人一樣,說出自己的回憶。“不過你這樣總讓我想到哥哥。以前我睡覺的時候經常起來上廁所,而且經常會經過阿不思的房間,他的房門總是會自動打開來,但阿不思似乎太專心讀書了,沒注意到這一點。有時候我會從那門縫看見裡面的情況。有一次我在晚上起來上廁所時,看見葛林戴華德從窗戶爬進來,坐在阿不思的床邊——”
「這建議不錯。」艾米對這事起了興趣。
“......呃,不,我只是在回憶——”
「在我聽來那是建議。」艾米坐起來,自顧自地說道。「你說得對,我應該要早點出手,防止其他人來搶走哈利......說真的,你還真是我的好軍師!」
阿莉安娜阻止都沒來得及,艾米已經先為自己施了隱身咒,然後躡手躡腳地走下樓梯。經過了空無一人的大廳(看來他們已經累了啦。)走進男生宿舍的樓梯,艾米一邊走,一邊使用指引咒找出哈利的房間。很快地他來到頂樓的最右邊的門。她先是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了一會,確認沒有任何聲音之後,才悄悄地打開門,快速步入房間,又迅速關上門。
包括她哥哥印加,四位男生都已經睡著了。艾米先是看了一會,再躡手躡腳地走到最右邊的床前。只見哈利蓋著紅色棉被,躺在床上熟睡著。艾米按耐著正在急速加快的心跳,坐在床邊,她故意引起的動靜成功吵醒了哈利。男孩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外人的存在。
「是你嗎?」哈利瞇著眼不確定地說。
「的確是我,只有女生才能到這裡,男生就不行到我們那兒。」
「那你來是做什麼?」剛睡醒的哈利思慮不太清楚,還沒想到事情的不對勁。
艾米想要說什麼,但她張了張口,卻找不到適合的話。最後,艾米還是鼓起勇氣,在哈利的臉頰處吻了一下。
這一舉動嚇壞了,不,準確來哈利的心為此而劇烈悸動。他情感正在腦袋裡放聲歡呼,理智卻直呼道這不可能。
不過情感的歡呼最終壓過理智,他立即以行動回應了女孩,他們唇齒相親,隨後迅速分開,以額靠額的姿勢溫存。
這一切來得太迅速、令人措手不及,但他們兩個卻覺得自己已經耗費了一輩子的時間來糾結對方到底喜不喜歡自己、這時候告白是不是好時機。
此時月亮正好經過,它的光芒充滿主耶穌的鼓勵,照耀著他們倆的同時也鼓舞他們。艾米的頭髮因而宛如純銀一般閃閃發光,深深吸引哈利的注意。他伸手撩起一縷她耳旁的髮絲。「好滑。」他喃喃地說。
「我的頭髮本來就這樣,不過今年開始就要變了,他們會一根一根掉下來,新羽毛就會取代他們。」艾米伸出手臂,攬住哈利的脖子。
「你們的頭髮是羽毛?」
「是啊!只不過它們太細了,看不出來罷了——對了,我是不是說過分化的時候會掉毛?其實我弄錯了,我們是先長好新羽毛,然後舊毛才會掉下來。終其一生都會這樣子做。所以我即將會掉出很多羽毛——」
「沒關係,我沒有過敏。」他說。
「那就好。」艾米又用嘴唇蹭了蹭哈利的脖子,使哈利染得一身癢。
「別、別那樣做。」
「你會癢,是嗎?」艾米像是找到興趣了似的,開始重複那個動作。甚至還冒險地吮吸一下男孩的脖子。
沒想到這卻成為情勢反轉的關鍵——等到艾米清理一下自己的眼前時,她早就像是獵物一般斜歪著頭,被男孩啃咬著右側頸窩。這感覺十分奇怪,痛中帶癢,卻像是毒品一般令人愛不釋手。這感覺激烈到她腿間都起了反應......
「唔,行了啦...」艾米感覺事情走調了。她推了推哈利,但對方卻不為所動,只能下重手。「榮恩會發現啦——」
聽到這句話,哈利才甘願放開艾米,他的眼神充滿陌生情感,除此之外卻有股強勢而不容退縮的勁力——艾米深怕自己會離不開,連忙不去看他的眼睛,站了起來。
「我、我們明天見。」不等哈利回應,艾米就先行逃跑了。
艾米只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溜回宿舍,躺回床上。她的心臟依然在激烈跳動著,甚至她的腿間還殘留著難耐的癢意。艾米原還想忍著,結果那癢意像是火舌一般不斷灼燒她的心臟和大腦,理智都被燒個精光,只餘留難耐的而深長的寂寞......
過了痛苦的一會兒,艾米還是妥協了,她翻了個身,兩處大腿肌肉使勁地夾住那處,並利用肌肉摩擦著那處,這下終於得到一絲快感。但快意褪去,寂寞卻席捲而來,那處還是重回搔癢之中——是的,一切開始輪迴。
就連她睡去時,這感覺都還成為睡夢,快意和寂寥不斷地交叉纏擾著她,直到黎明......
待會更新一下幕後和未來計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