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玫瑰】
『你在看什麼?』一顆頭向奈威探過去,擋在他與書本之間。
『噢,是你。』輕輕的抽出被金髮蓋著的書本,放回書架上,華麗的圖案上點綴著大大的書名《不用花錢討女神歡心》,一大幢同名的書整齊的由地板疊放到齊腰的高度,看來是本月最好賣的書。
『沒...沒什麼,只是好奇。』奈威靦腆的回應,並快步離開“沈默的思潮”,這是剛在活米材新開的書店,而那少女– 露娜則甩一甩她的頭髮,跟著奈威的腳步一起走到不遠處的“三根掃帚”。
各自點了一杯奶油啤油,倆人無聲的看著窗外的雪景,羽狀的雪輕輕的灑落在地上,結成厚厚的雪層,露娜拿出護唇油,輕印在唇上,淡淡粉紅散發出山茶花的香氣。
奈威沉默的看一眼露娜,再把視線放回屋外的雪上。
『是金妮吧?』露娜直接的問,奈威被她的敢言略略的嚇到,但立即作出否認。
『要不要學摺紙?』沒等到奈威的回答,露娜從櫃檯上取了幾張便條紙,粗略的撕成四方型,並把其中一張硬塞給奈威。
就這樣,一個教,一個學,花了把個小時,雖然跟露娜所摺的還相去甚遠,但也可以勉強的看出成品是一朵花。
『這是川崎玫瑰,最近在女生之間是很流行的,摺一堆不同顏色的放到玻璃瓶送給金妮吧,她一定好喜歡。』露娜把桌上的所有紙片都堆到奈威面前,放下幾個銀西可便推門走了。
奈威則繼續留在“三根掃帚”裡,把露娜留下的玫瑰拆了又摺,摺了又拆,到天色全黑也不知覺。
就這樣,奈威整整的一星期沈迷在摺紙的世界裡,而他所摺的永遠是川崎玫瑰,基本上這個星期可被奈威拿到的紙都變成了紙玫瑰,寫報告用的羊皮紙,學院的通告,新買大釜的包裝紙,早上看完的預言家日報,買筆記本的收據,連下來的測驗卷也不能逃過。到現在他打算挑戰一下,用比較小及薄的紙張,摺成比較小巧的成品,大量的生產一堆,要把一個奶油啤酒的酒瓶給填滿。但可能是男生的手指頭比較粗,也沒女生般靈巧,結果摺出來的玫瑰花就像一團迷你的廢紙團。
『給我,』不知何時露娜己坐在奈威的身旁,她放下奶油啤酒,研究奈威的紙團,看似明白他的意圖,她從頭頂裡拿下一個小小的髮夾,用髮夾的尖端作為小小的工具,去壓摺線,幫作挑造型,以及最後的修飾。露娜把玫瑰及髮夾統統放到奈威手裡,仍舊掉下幾個銀西可,離開“三根掃帚”。
奈威呆呆的看著窗外的背影,當寶藍色的大衣消失在街角後,他才繼續回到手上的工作。
把酒瓶填滿後,加以幾張薄薄的輕紗作為最後的裝飾,奈威就去到預先跟金約定的店,不安的坐下。
金妮推門走進,坐到奈烕的身邊,看著小小桌面上,放滿玫瑰的酒瓶,她輕輕的向奈威發出一個甜笑,奈威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伸手想要把酒瓶推到金妮的面前。
露娜的面,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而眼前的小小紙玫瑰,也一朵一朵的幻化成她的樣子,伸出去的手凝住,彷彿沒有什麼可以再令手再伸前半分,儼然像一個世紀的時間流走,奈威決定收回他的手。看到奈威的微妙變化,金妮也不生氣,只拍了拍奈威的肩,然而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時剛點的咖啡才端上來,在香味下,咖啡杯旁無色的小水點靜靜不語。
回校的路上,奈威的心情很沈重,愛是這樣輕易的得來,但也更輕易的失去,但他更想做到的是面對自己的心,真正的心。
時間尚早的關係,校院裡都沒幾個人,奈威走過雪白的花園,在角落裡看到寶藍色的衣角。
默然的合上正在看的書本,枱起頭眼自然的跟奈威接觸,露娜接過那個盛滿玫瑰的玻璃瓶,雙方仍保持不語的對立著。雪花,細細碎碎的灑落在倆人的身上。
輕輕的一咬櫻唇,閃亮的唇印落在奈威的面頰上。
冬天,很快便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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