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慰靈碑前,視線停留在碑上的名字,挺拔的身影寂寞而落魄,我看著你,心抽痛。
好喜歡你,一直喜歡你,你的笑容,總是如此耀眼又絢爛奪目,就像金色的陽光一樣燦爛,總是讓我害羞的不知所措,讓我嚮往,又著迷。
記憶中,你們總是在一起,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的凝視,總是停在她身上。
「妙麗!今天跟我約會吧!」
「你這個大笨蛋!都已經是教授了為什麼還是這麼隨便啊!」
打打鬧鬧就是你們最和諧的相處模式,看著你和她之間的親密,胸口在隱隱作痛,肢體接觸間的空隙就是你們最遠的距離,她的笑容是那麼美,你的笑容是那麼燦爛,你們的世界沒有人能介入,好苦澀的感覺充斥心頭,多想與你們一起分享這耀眼的金黃……
孤獨的住在 滿是回憶的房
偶而的寂寞 太逞強
「露娜?羅古德……露娜?」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都只是個才幾歲的孩子,你唸著我的名字,確認似的一遍遍複頌,輕輕的聲音好像在我耳邊低喃,我羞紅了臉,絞著手指,在你活潑地抬頭對上我的那一瞬間,失措地忘記了自己是誰。
「露娜羅古德,我記起來了,那下次見了喔!」
那時你墨綠的眼中倒映出的只有我一個人,我好高興,於是青嫩的年紀我體會了何謂喜歡;你轉過身時,金色的光芒流洩下來,灑在你的身上,你耀眼地讓人睜不開雙眼。
金色的陽光不可能獨屬於一人,但是那麼耀眼的光線,果然還是要美麗的櫻花才能襯托出你的光芒與你的熱度,而寂寞孱弱卻又逞強地孤立的雛菊,只要在金黃灑過時沐浴到一點點的溫暖就可以滿足……
撐不住臉上 一滴淚的重量
還需要多點力量
你總是喜歡追著她,用不害臊的聲音在她身後大聲問著各種一定要她點頭答應的問題,好幾次你們從我身邊經過,你一直望著她,沒有看向我。
「妙麗,妳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嫁給我?」
「笨蛋你在說什麼啊!」
在她被問到令人難為情的問題時轉過頭去的羞紅的雙頰,你們的笑容是幸福的讓人羨慕。
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雖然喜歡與寂寞一直在成等比地增長,雖然你在我面前喜悅地親口說出你們即將訂婚的喜訊,我也只是溫柔地為你們笑開,然後在轉過身時,以一滴淚,輕輕帶過。
我一直看著你,因為你而不斷成長,雖然我的堅強其實軟弱的沒有力量。
倦了嗎 累了嗎
想跟誰 說說話 就在我懷裡停下
你們婚禮的前一個月,魔法界的第三次大戰爆發,雖然你已貴為教授,你仍然堅持要親上戰場,因為身為醫生的她必須深入前線救治傷兵,你不願與她分開,於是你決定親上前線指揮,要與她一同參戰。
「妙麗──!?不!妳不可以──!!」
你們都違規了,你沒有坐鎮軍中指揮軍情,她沒有聽從命令在後方待命,於是在她衝出來替你擋下那貫胸穿心之禍時,你絕望的怒吼,讓我全身的悲傷瘋狂地戰慄;她痛苦地吐出一口血,濺在你的胸前,然後好美麗地淒然一笑,最後一次吻上你,絕斷毅然地離開你心碎的懷抱,毫不留戀地用自己的性命為你做最後一次的殿後。
「不──妳不可以這樣做!不可以!!」
在我拉著你拼命離開的時候,你的掙扎、堅持要回到她身邊的掙扎讓我數度忍不住要放手讓你如願,但我只是用全身去阻擋你回到那濺血的戰場;我明白你的堅持,因為從以前到現在,只有她會陪著你,給予你一個我給不起的懷抱,讓疲憊的你得到最溫暖的慰藉。
我在左右 在你左右 不讓你孤單自己走
我的溫柔 我的沉默 陪伴著你直到最後
回到營中,你沒有看向任何人,你只是帶著劇痛地摀著自己,在你的手掌下你是如何扭曲著你的臉,我看不清楚,而你也不願讓人看清楚。
然後你冷靜也冷酷了起來,你沈著地指揮著戰事,毫不慌亂地安排著部屬事宜,因為是他們讓那朵梧桐花在你面前絕美地迅速凋零,於是你只是用最致命的反擊給了他們最殘酷的懲罰;站在高處,你臨風眺望的冷漠雙眼孤單地沒有光彩,我只能隨著你,待在你身後、站在你身旁,填補你空虛的左右。
大戰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俐落,回到學校,你為死去的同伴舉行了葬禮,他們平靜地躺在棺內,帶著哀傷與敬佩的注視被抬過眾人面前,向所有人做最後的道別,在輪到她時,你走向前,輕柔地撥開她的髮,在她的額上落下真正的最後一吻,那個吻,是那麼神聖又肅穆。
「我總是被留下的那一個,榮恩走了,鄧不利多教授走了,現在連妙麗也走了,到最後,剩下的總是我。」
你的臉上沒有笑容,你再也笑不出來。
「不對,我說錯了,一直陪著我到最後的,還有露娜妳啊。」
你笑著說著,雖然那個笑容已經不再有生命,我只能酸澀地忍著淚,沈默地靠在你的胸膛,讓你閉上眼靜靜接受我悲傷的溫柔。
我不會走 我不會走 每次你難過的時候
我的溫柔 我的沉默 你聽見了嗎
「妙麗曾經說過,在我難過時,她會陪在我身邊,分擔我的難過,現在她走了、失約了,妳也會跟她一樣失約嗎?」
站在慰靈碑前,你的綠眼看向我,卻不是看著我,不再澄澈的透綠已經染上了憂鬱的黯淡,那層阻隔,我很清楚沒有人可以越過。
金色的光芒不再有花的襯托,只剩下沈默的雛菊用她的溫柔孤獨地回應。
心,好痛。
就算不知道 心痛怎麼閃躲 讓我陪伴你度過
「我不會。」微弱而堅定。
我的溫柔 我的沉默 你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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