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後一天
霍格軍校,今天一早就充斥著與以往不一樣的氣氛。
以往隨著日初出現響起的號角聲、操場上接受早訓的士兵部隊,此刻都像突然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更不尋常的是,現在寢室裡仍可聽到熟睡的深沉呼吸聲。
在一聲特別響亮的鼾聲響起時,榮恩.衛斯理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用一雙惺忪的睡眼環顧四周,秋末早晨的幽暗和些許的涼意從半開的窗戶外透進來,寢室內10來個室友們,大部份都還沉睡在夢鄉中,只有1、2個床位是空著的。他反射性的看看錶—7點30分,若以平常的行程標準而言,現在應該是做完早訓,準備進餐廳吃早餐的時間。
但,今天特別不一樣,一整天的行程裡,不會有模擬作戰的課程、沒有反覆拆裝槍枝的練習、一萬公尺賽跑和500障礙,也將消失在榮恩的生活中…因為,他們就要去了。
他抓抓那剛睡醒顯得蓬亂的頭,慢條斯里的下床,拿出他的盥洗用具走向外面的洗手台。
這好像是犯人要吃最後一頓晚餐似的…他扭開水龍頭,思緒像湧出的水一般,不斷從他腦海宣瀉而出……聽說,犯人的最後一頓總是會吃的特別美味。他雖然不是犯人,但此刻卻能深深體會到那種感覺。
他們就要上戰場了…今晚或許是最後一個平靜的晚上,以後……生死未卜。
他用毛巾擦擦臉,強迫自己振作起來,並且試著像軍隊中那些同僚一般,想著待會兒就可以見到很多女孩子而興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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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黃昏時分,霍格軍校門口此刻顯得擁擠而熱鬧,一群穿著筆挺軍裝的士兵,正整齊的列隊,往大門不遠處約20輛卡車的方位移動著。
等他們就定位後,一群人便以10人為單位,輪流將一袋袋軍用行李往車上丟,並接著跳上車。
榮恩跟在哈利後面上車,跩哥.馬份看到他隨即將旁邊的位子空出來,讓榮恩坐在他和哈利中間。榮恩的對面坐著一對雙胞胎,他們看起來是整車裡最開心的人。
「女人耶~~喬治!」其中一個對著另一個兄弟眨眨眼,並促狹的笑著。
「是啊~~女人耶!弗雷~~親愛的哥.哥~~~」喬治隨著他哥哥的話附和,並故意嗲著嗓子說出最後一句。這話一說完,兩人立刻哈哈大笑,有幾個旁觀的聽了也在一邊偷偷的笑,其中包括哈利,他推推榮恩,榮恩看著他們,顯然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反應。
一陣胡鬧完,其中叫弗雷的,發現榮恩的注視,便迎上他的目光說道:
「嘿!怎麼?…想跟我們討教怎麼把馬子嗎?…哥哥會幫你喔~~」
說完,他和他的雙胞胎兄弟又是一陣尖銳的狂笑。
榮恩一臉尷尬的陪笑,哈利則露出興緻勃勃的表情,但跩哥卻一臉的不屑,眼神轉向別的地方,很明顯的不想理會這對雙胞胎。
「喂!金髮的!這什麼態度?!」喬治瞥見跩哥的表情,半惱怒半玩笑的說。
「別理他,他就是這樣。」哈利看見跩哥仍不理會他們,馬上打圓場道。自從那晚,跩哥和榮恩談過話後,哈利透過榮恩也開始漸漸跟跩哥熟識。
「呃…我倒很想學習把馬子的技巧耶~」哈利仍用充滿興趣的眼神看著他們。
「嗯!孺子可教耶~~」弗雷用一種誇張的口氣和神情說。「喬治!我看你就來教導教導這位小朋友吧…」
「我說,你們!應該都還沒滿18歲吧?」他轉向榮恩,朝他簡短的點個頭。
「嗯,是還沒。」榮恩答道,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歡這對雙胞胎。
「喔~~難道你們就是那些要站在前線的20個小鬼裡的其中幾個嗎?」弗雷說,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此時喬治已和哈利在一旁低著頭竊竊私語,似乎已開始了私人的「授課」。
「嗯,沒錯。」榮恩說,「但我們不是小鬼。」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清晰且堅定。
「喔~」弗雷不置可否的撇撇嘴,隨後他聳聳肩,開始晃頭晃腦的哼起一些怪怪的曲調,歌詞全都荒誕不羈,聽得出來是他自己編的,他每唱一句,車上其餘的人,就跟著笑的東倒西歪。
「你會擔心找不到她嗎?」在弗雷滿是「女人」、「泡妞」的歌聲中,榮恩小聲的問坐在旁邊的跩哥。
跩哥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車上的喧鬧聲、吵雜聲都無法打斷他,他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似乎過了1、2秒,他才發覺榮恩在跟他說話,他看著榮恩詢問的表情,嘴唇幾乎沒動一下的說了一句:「大概吧!」
「別擔心,她會在那裡的。」榮恩輕拍他的背。
在下一秒,弗雷的歌聲停止了,眼前一座老舊的大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華茲護校的翦影在跩哥淡色的眼珠裡閃動著。
大門咿呀一聲打開,他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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