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妙】<哈8/哈7>★哈利波特與小黑屋★(12/06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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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源自哈利波特吧,作者是Gala,已取得授權。(詳情請參考該樓11頁的 517 & 5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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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哈妙迷們,看完哈七後很想死吧?(或者很想砍羅琳,至少這是我的想法,搞那死曖昧又沒結局真是...)
所以我給大家帶來了一篇好文,注意,這文不是在搞笑--儘管它有些地方真是害我笑到翻掉...
這篇比較沒有愛情成分啦--或者說,比較像是1~5集兩人的曖昧感覺,但又更曖昧一點XD(嘿嘿嘿~~~低聲的邪笑)

Gala有著驚人的聯想力、幽默感以及文學素養,真的!你們會喜歡的!
儘管剛開始可能不那麼令人覺得非常「哈妙」,但之後保證...喔!不行!再下去就據透了!

我不可以據透...我不可以據透...我不可以據透...我不可以據透...我不可以據透...我不可以據透... * N

好吧!唯一能說的是,Gala「移花接木」的功力已經上升到「移花接玉」的地步了...

P.S.關於轉載:
要轉的盡量轉吧!因為是好文才會有人轉啊!
不過麻煩留下姓名和網址,我會回Po給Gala。
敢偷轉的,我會告訴大家你是這種人...
(天堂路都幫你鋪好了,你偏偏要去地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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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r~~HHr~~HHr~~HHr~~HHr~~HHr~~HHr~

Gala的前言:

接著哈七的《尾聲》寫的,但主要還是哈七的內容。我想改變一些哈七原著中發生的事,使一些人免遭失去親人或其他難以忍受的痛苦。開始時會和原著差不多(甚至部分對話完全相同),後來就越來越不一樣了,換句話說有大量劇透,因此不建議尚在虔誠等待正式中文版者繼續閱讀。已經讀過哈七的可能會覺得本文的情節和寫法挺有意思。
上面提過有很多對話和情節是羅琳原著中的,不是我的貢獻,請注意分辨。
歡迎不用於商業目的的轉載(如果認為值得轉載),但請務必尊重文章的完整性。
總篇幅會比較長,我慢慢寫慢慢貼……


~我是目錄~

第一章 意外的火花 1樓
第二章 高錐客洞 2~4樓
第三章 芭蒂達的秘密 7~9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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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初級巫師
  • 45  613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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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意外的火花

最後一縷霧氣消散在夏日的空氣中。火車繞過轉角,哈利仍在舉手默默道別。
「他沒問題的啦。」金妮輕聲說。
哈利回頭望著她,垂下手來,心不在焉的摸摸額頭上的閃電疤痕。
「我知道他可以的。」
這十九年來,哈利的傷疤再也沒有發疼過。一切都十分幸福美好。

「爸爸,媽媽,我們過去看泰迪好不好?」莉莉說。這個波特家的小女兒不僅繼承了母親的紅頭髮,連甩頭髮的動作也一模一樣。她的二哥阿不思‧波特今年夏天剛剛接到霍格華茲的入學通知書,十分鐘前還在擔心被分到史萊哲林學院(好在哈利安慰了他),所以自然,她還不到上學的年齡。
「好吧!」哈利拉起女兒的手,向他的教子那邊走去。

哈利早有體會,只要他還活在世上,麻煩就不會停止拜訪。頭上的傷疤不痛了,不意味著頭不會痛,就像不用為阿不思擔心不意味著不用為兒子擔心。這件事當天晚上就發生了──一隻貓頭鷹把霍格華茲的來信送到了古里某街12號。

「親愛的哈利‧波特先生:」,哈利皺著眉念道,「我非常遺憾地通知你,你的兒子詹姆‧天狼星‧波特將在勞動服務中度過他新學年的第一個夜晚。他沒有出席分類儀式後的宴會,而是打算偷偷地從渾拼柳下溜到尖叫屋去。但在穿越禮堂時他的隱形斗篷就滑落了」──「天啊!」金妮尖聲喊道,「他終於把你的隱形斗篷偷走了?」──「他馬上使用了隱身煙霧彈,結果把半個禮堂變得一團漆黑。我不得不指出,波特先生不具備你當年的才能,可以披著隱形斗篷到處遊逛而不被人發現。我相信你和我一樣,不希望葛來分多的分數被扣光,因此請務必加強對家庭教育的重視,特別是不要把不適於孩子年齡的東西過早地交給他。校長,麥米奈娃謹上。」
「是昨天晚上偷的嗎?這壞小子!」金妮怒氣衝衝地說,「還有隱身煙霧彈,肯定是榮恩……」
「不,你別冤枉榮恩。」哈利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是喬治給的,我看見了。」
「你看見了?那你為什麼不阻止?」
金妮的樣子,令哈利想起他三年級暑假在洞穴屋時看到的用召喚咒搜查雙胞胎的衛斯理太太。
「我以為不會鬧出什麼亂子──好吧,明天我到霍格華茲的時候,把隱形斗篷收回來,還有詹姆口袋裡所有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要去霍格華茲,哈利?」
「是啊!信上還有一行『又及』,麥教授提醒我別忘了我答應的黑魔法防禦術講座──『導師隆巴頓也很期待』──就在明天下午。」
「哦,對了。」金妮輕輕拍了拍腦袋,「可是,今天晚上也得做點什麼……」
她轉身走了。哈利認為她去書房不是為了完成給《預言家日報》寫的魁地奇專欄,而是研擬一封吼叫信──也許兩封,斜角巷93號也躲不了。金妮的咆哮無疑會是震耳欲聾的,儘管喬治缺少一邊的耳殼(「瞧這個,這是賽佛勒斯‧石內卜校長留下的紀念。」哈利曾聽到喬治這樣向顧客炫耀,「呃──,雖然我還是不大喜歡他。」)。

現在,哈利決定準備一下第二天的演講。
「速速前,講稿。」
畢竟,在自己從前的老師面前講課是一件令人緊張的事。更何況他代表著魔法部正氣師的形象,他可不希望自己在講台上支支吾吾的結果是導致正氣師隊伍在未來幾年中吸收不到任何新血。把精心準備的講稿再復習幾遍,雖然不能保證絕不出紕漏,但至少能讓他覺得心裡更踏實些。
「……時刻保持警惕……集中注意力……體會你魔杖的感受……」
這時他感到有人在身邊看著他。
「爸爸,這是什麼?」莉莉跪在沙發上問。她舉著一條金鏈,鏈子下面垂著一個小小的沙漏。這是哈利昨天從部裡帶回來的。
「時光機。」哈利耐心地解釋說,「我三年級的時候,和妙麗一起救了天狼星,靠的就是這枚時光機,第八十八號。」哈利說話的時候,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時的場景:上百個飄浮的催狂魔,牽著鷹馬的小女巫,昏迷的教父……

「你說的是妙麗舅媽嗎?」
「是的!」哈利說,語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驚訝。當年的情景還像眼前講稿上的字句一樣清晰,而他和榮恩、妙麗居然都已經為人父母了,仿佛只是一刹那間的事。「你的妙麗舅媽,是當時學校裡最出色的學生。麥教授給了她這枚時光機,好讓她能夠完成她課表上的那一堆課程。她對我一直保密到那一年的期末。後來,康尼留斯‧夫子打算把天狼星餵給催狂魔,我們用時光機回到了三小時前,最後幫助天狼星逃走了。這件事後,她就繳回了時光機,不再選那麼多課程了。」「就是說,時光機能讓人回到過去?」
「以前是的,但它已經不能用了。二十多年前魔法部裡發生過一場大戰,庫存的所有時光機都被打壞了,包括你手上的這一枚。」
「為什麼魔法部不把它們修理好呢?」
「它修理起來幾乎和製作一枚新的一樣困難。而且不久之後,從事時間研究的巫師就發現,穿越時間比我們原先認為的更加危險。那可能使世界分裂,造成無法預計的嚴重後果……」哈利沒有詳細地講下去,因為他對這個領域並不是非常瞭解。他依稀有印象,研究該項目的巫師們在報告中說得很玄妙,他們說以前的穿越沒有發生大錯,可能是尚未到達累積的臨界點,或者只是單純的運氣好,但如果繼續下去就很難說了。莉莉不知是否在認真聽,她剛才把金鏈戴到脖子上又摘下,好像那是一件扮家家酒用的飾品。
「反正,從此時光機就被擱置起來。」哈利接著說,「幾年後,國際巫師界通過了一項公約,徹底禁止了時間穿越,從此任何製造和使用時光機的行為都是非法的了──噢,妙麗就參與了公約的起草。這一枚是我請求金利部長給我的,它現在只是一個……呃……標本。我準備在給你哥哥他們的講座上展示它,用它來引出話題。金利告訴我,麻瓜首相在競選時喜歡用類似的招術。我相信他,金利可能是有史以來和麻瓜首相關係最好的魔法部長了。」
「但是時光機不能用了,是吧?真可惜。我還想看看妙麗舅媽年輕時的樣子呢!榮恩舅舅有一次偷偷跟我說,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的牙和水獺的差不多……」

哈利暗暗祈禱,千萬別讓這話傳到妙麗耳朵裡。這個榮恩,怎麼總是這樣──「有時候非常的壞」,他想起露娜‧羅古德對榮恩的評語。
「如果我會修復咒該多好。」莉莉說,「我以前看小思用過,他想治好一隻受傷的蝴蝶,可是沒有成功。那只蝴蝶只是撲了撲翅膀,還是飛不起來。詹姆說他用錯了咒語,修復咒是不能用在生物身上的。」
「但願詹姆對校規也有同樣程度的瞭解。」哈利用莉莉聽不到的聲音說。忽然他注意到,莉莉不知何時已把他擱在桌上的魔杖握在了手中。
「我記得小思說的咒語是……復復修!」

莉莉手中的魔杖敲在了時光機上。哈利沒有阻止她這樣做,並不完全是因為趕不及。他知道時光機是非常複雜的魔法器物,而以莉莉現在的魔力,想接好一根斷開的眼鏡腿都非常勉強。不會有任何反應的,他這樣想著,朝莉莉眨了眨眼睛。
他沒有發現,魔杖頂端冒出了三簇微弱的火花,飛進金鏈環繞成的圓圈中,消失了。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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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高錐客洞

這無疑是十多年來最糟糕的一個十一月。距當代最偉大的巫師阿不思‧鄧不利多的逝世還不到半年,原有的秩序卻已處於崩潰之中。儘管黑魔王尚未正式宣佈他的統治,但黑暗的烏雲已經在巫師界的上空合攏了。魔法部被佛地魔的傀儡把持,霍格華茲淪入食死人的掌握,對麻瓜和麻種的仇視成為被公開提倡的行為規範。麻瓜出身的男女巫師遭到制度性的迫害,他們被迫接受審查、失去魔杖,不堪忍受者只有選擇逃亡。而佛地魔的最堅定的反對者,為了躲避魔法部與食死人的合力追捕不得不在野外流亡,苦挨著秋風帶來的寒冷。
在這一夜之前,妙麗‧格蘭傑就已習慣了失眠。她把身上蓋的那條半個月前還屬於榮恩‧衛斯理的毯子裹緊了一些,卻沒有感到多一絲的溫暖。相反,它的貼近讓她更加明白自己有多難過,就像榮恩離開的那個晚上,她蜷縮在椅子裡哭泣時感到的那種由內心透出來的冰涼。
事實上,那個讓他們損失了一個戰友的夜晚本來應該是令人鼓舞的。她和哈利‧波特剛剛發現鄧不利多並未被石內卜的偽裝所蒙蔽而給予他完全的信任──他沒有告訴石內卜葛來分多寶劍已經被調包了。真正的劍正在某處靜靜地等待著被哈利發現,準備在分靈體上留下足以令佛地魔的一片靈魂哀嚎著消失的劍痕。
都怪那個小金匣,妙麗想。她自己有過體會,那個佛地魔的分靈體是如何使佩帶它的人心神不寧、暴躁易怒的。正是它影響了榮恩的大腦,令榮恩寧肯放棄責任與友誼,決絕地離開庇護著他們邁向共同目標的帳篷。正如鄧不利多曾經指出的,佛地魔製造衝突和敵意的手段十分高明。僅僅是佛地魔七分之一的靈魂,就把一向是那麼忠誠、善良、堅定的榮恩從他們身邊奪走了。一切都怪那個小金匣……

然而,妙麗在腦中聽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在說話,用一種尖細的、憤憤不平的聲音。

──你打算把所有問題都推給一個不會說話的盒子?你追在他身後瘋跑,可憐巴巴地哭喊著求他回來的時候,榮恩‧衛斯理先生的脖子上可什麼都沒有!
──他在氣頭上,還沒有擺脫分靈體的影響……
──還記得四年級的聖誕舞會嗎?他對你和維克多的交往比手劃腳,那時他連小金匣都沒見過!他變成一天到晚和文妲‧布朗嘴對嘴的榮榮的時候,也沒有戴著小金匣!
──那是因為他喜歡我,他嫉妒維克多,他也希望我嫉妒……
──噢!傷害,傷害,再來一次的傷害,這就是他喜歡你的方式?

妙麗打定主意不再理會那個聲音。但它卻不肯放過她。

──瞧吧!親愛的榮恩‧衛斯理可以僅僅因為你想確保一把掃帚不會傷害你的朋友,就好幾個星期不和你說話。還有那只齷齪的耗子,他冤枉你的貓吃了它,從而不放過任何一個攻擊你的機會,就是為了一隻耗子!想想看,他是怎麼看待你為爭取家庭小精靈的公正地位而付出的那些努力的?他是怎樣從每一件茶杯大小的事情中發現掀起一場針對你的風暴的可能性的?還有他對待哈利的方式,衛斯理像史萊哲林的傢伙們一樣,不高興看到哈利成為學校的鬥士,他還……
──夠了!
──不,衛斯理認為還不夠,在哈利最需要朋友支援的時候背棄他,這種事怎麼可以只做一次呢?就像兩個星期前,他和哈利大吵了一架,指責哈利是個騙子、廢物、盲目的……
──哈利不是那樣![/i]

妙麗猛地把小金匣從脖子上拿下來,她心中那個怨忿刻薄的妙麗立即消失了。她努力回憶起一些事情:榮恩在黑白交錯的格子地面上跨出一步,被面無表情的白王后撲過來擊昏,哈利得以將死國王,穿過棋盤陣;榮恩拖著傷腿掙扎著站起來,面對著面目可憎的天狼星狂怒地說:「你要殺就得把我們三個全都殺光!」;榮恩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在空中飛行,雙腿蜷曲著分開,兩手合抱,腦袋縮著,就跟在同樣懸空的哈利的幾碼之後……

沒錯,榮恩是哈利和我的最好的朋友……他只是一時想不開……他會明白的。

她又把小金匣戴回脖子上,生怕有某只看不見的手忽然出現把它搶走,她和哈利,還有榮恩,費了那麼大勁才從魔法部把它取回來……那個可怕的尖細聲音沒有再出現,現在她可以不受干擾地沉浸在自己的悲傷和憧憬中。

榮恩喜歡我……甚至比喜歡更多,他確實說過那樣的話……未來的某一天,他就會正式告白……哈利也會為我們高興的……

妙麗已經決定,一旦榮恩回到這個帳篷裡,她就會馬上原諒他的一切,儘管她不能肯定當她再看到他時會不會更想捶他一頓。但她很快意識到,在她帶著哈利從威爾士的河岸邊消影之後,榮恩就不可能再找到他們了,這令她忽然想哭。她把頭轉向哈利的床鋪,看到他背後動不動的輪廓。確信他已睡熟之後,她便不再抑制自己的淚水和抽泣。她不願讓哈利聽到,因為哈利已經承受了太大的壓力。這幾天裡,每當哈利的綠色眼睛與她相對,她都能從中讀到一絲不安,似乎哈利在擔心她會像榮恩一樣棄他而去。
妙麗不得不承認,榮恩在那個可怕的晚上對哈利說的話並不是無端的攻擊。看起來,哈利的確沒有從鄧不利多那裡得到可供形成一個完整的計畫的足夠資訊。他們確實得到了一個分靈體,但還有三個不知在哪兒,其中一個甚至連是什麼都不知道。麻瓜孤兒院、博金與波克氏商店、小漢果頓,這些可能的藏匿地點都被數百次地提出然後否定。哈利的思路總是固執地飄向霍格華茲,他認為佛地魔把一個分靈體藏在了那裡。但很明顯,根據上學年哈利告訴她和榮恩的情報,佛地魔在霍格華茲謀求教職的努力沒能通過鄧不利多那一關,因此佛地魔不可能在霍格華茲製造分靈體並將之藏匿起來。有時妙麗懷疑哈利對於他和佛地魔之間的微妙聯繫並不反感,也許是因為他對鎖心術的消極態度,也許因為他表現出的對佛地魔的過分的理解──「他的學校。」哈利說到佛地魔對霍格華茲的看法時,就像在說他自己,「那是他第一個真正的家,一個意味著他是與眾不同的的地方。它對他意味著一切,甚至在他離開之後……」有一次她注視著哈利的傷疤的時候,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像:那道疤會忽然裂開,跳出一個面孔蒼白、眼睛血紅、鼻子像蛇一樣扁平的男巫。
這時,哈利那裡發出了一聲響動。妙麗屏住呼吸聆聽著,在心中祈禱哈利不要被噩夢困擾。幸好,哈利沒有尖叫著坐起來,看來他不是在某個駭人的夢境中掙扎,也許只是翻了個身。這點小小的慰藉令妙麗鬆了口氣,她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能夠平靜地入睡了。

第二天,妙麗照例比哈利起得早些,在廚房中忙碌。沉默的早餐之後,他們轉移到了一處杳無人跡的山坡,在雨雪交加中撐起了帳篷。他們把白天的時間用於討論葛來分多寶劍的下落。既然現在找不到其他分靈體,至少應該把眼前這一個銷毀,那柄沾有蛇怪毒液的劍正是他們需要的。但這並不比對分靈體的探討更有成效,兩人都想不出令人信服的藏劍地點。妙麗把非尼呀‧耐吉的肖像擺在椅子上,希望能從他那兒得到更多關於葛來分多寶劍的資訊。非尼呀容忍了被蒙住眼睛的待遇再度出現在像框中,但他只是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對石內卜的崇敬──石內卜是繼他本人之後第一個史萊哲林出身的校長。
「學生們鬧得太過分了。」非尼呀的兩道眉毛在眼罩上方湊向一起,「石內卜教授只好頒布校長令,禁止三人以上的學生集會和所有私組社團。但有些愚蠢的小子還能找到搗亂的機會,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妙麗看了哈利一眼,替他問了他想問的:「金妮‧衛斯理怎麼樣了?」
「哦,她是個領頭的,不是嗎?她被禁止去活米村了,但我想這也沒法兒讓她老實下來。恐怕只有等霍格華茲的聖誕列車把那個無知的丫頭送回家,石內卜教授才能得到幾天休息。」
哈利的表情鬆弛了一些,妙麗知道他在慶幸金妮沒有遭受更嚴重的懲罰。
「咦?」非尼呀側起耳朵說,「我記得這兒應該還有一個衛斯理,為什麼我沒聽到他的聲音呐?──我明白了,你們趕走了他,好不受妨礙地過兩個人的小日子……」
「不干你的事。」哈利暴躁地說。
妙麗忽然想到,非尼呀上次聽到了榮恩的聲音,而那時榮恩應該正因多發性點狀爛麻疹躺在洞穴屋的房間裡。非尼呀是否如他表示過的那樣不會向石內卜透露任何消息?一旦石內卜那個食死人知道榮恩與哈利‧波特在一起,衛斯理家就要有麻煩了。
「你聽錯了,從來沒有別人。」她說。
「麻瓜出身的丫頭,別當面撒謊,你可沒把我的耳朵也堵住。裝病、翹課,小孩子的把戲……當然我不會拿這些事去煩石內卜教授,他要操心的事已經夠多的了。」
「比如虐待他控制下的學生?」哈利問。
「你怎麼敢!」非尼呀憤怒地大聲抗議,「石內卜教授是霍格華茲的校長,他知道怎樣才對學生更有好處……」
「是啊,教他們怎麼用黑魔法割別人的耳朵!」
這一步激怒了非尼呀,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但沒過幾天,非尼呀又出現在像框中,似乎妙麗和哈利對他具有某種難以抵抗的誘惑。
「我打賭你們一定在一個很美麗的地方。」他友善地說,「我聽到了令人愉快的波浪聲。」這時他們安營在一個位於蘇格蘭的湖中小島上,外面正飄著細細的雪花,寒冷和潮濕的感覺怎麼也說不上令人愉快。「小姑娘,你曾到這裡度假嗎?你們麻瓜有沒有給這兒起什麼富有詩意的名字?」
這回輪到妙麗結束談話了,她把他的相框塞回到珠珠包中。非尼呀從不為這種粗魯的告別方式生太久的氣,每隔幾天他就會現身一次,重複一遍套取妙麗他們的行蹤的嘗試。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妙麗從一家麻瓜超市中採購了豐盛的食物(披著隱形斗篷去的,但她離開時把錢扔進了一個敞開的錢屜裡)。她很高興地看到波隆那義大利麵和罐裝水梨讓哈利顯得快樂了些。晚餐後,妙麗習慣性地從珠珠包中找《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來讀,希望從中發現可能被她忽略了的鄧不利多的暗示。第一次她錯拿出一本《算命學新論》,這時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哈利(他沉默地思索著什麼)。她曾向哈利提過算命是她喜歡的科目,後來的耶誕節上,哈利送給她這本書。那個平靜快樂的學生年代竟然這麼快就已離他們遠去,而她和哈利在圖書館裡討論平斯太太和飛七的秘密戀情還仿佛是昨天的事。她又想起耶誕節快到了,因為一小時前她在那個小鎮看到有幾家的起居室裡聖誕樹正隔著窗戶閃閃發光。即將到來的耶誕節肯定是寂寞的,好在她還可以和哈利互贈禮物,但恐怕哈利不會有這個心情。她略帶傷感地把《算命學新論》放回去,取出需要的書和《符咒家的字音表寶典》,坐在一把扶手椅上讀起來。
誠實地說,妙麗覺得巫師的童話並不比麻瓜的童話更引人入勝,因為麻瓜也可以在童話中想像各式各樣的與魔法有關的奇遇 ──雖然麻瓜不能真地使用魔法。皮陀的故事令她感到新奇,但不至於激動,更何況她在閱讀此書時抱的是一種學術探討的態度。儘管如此,書中仍有些她感興趣的篇目,比如《三兄弟的故事》,其中提到了一件隱形斗篷,哈利就有一件類似的東西。這篇故事她反復閱讀過多次,現在可以不查閱工具書就把它念下來了。
令妙麗疑惑的是畫在這篇故事的標題上方的一個符號:一個三角形和它的內接圓,被三角形的高線一分為二,看上去就像一隻眼睛。她確信自己見過這個符號,但肯定不是在霍格華茲。究竟在哪兒呢?活米村……古里某街12號……洞穴屋……是的,在比爾和花兒的被打斷的婚禮上,贊諾‧羅古德把這個符號掛在胸前,當時她還以為那是《謬論家》的徽章呢……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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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哈利忽然叫她。

「嗯?」

「妙麗,我一直在想……」

妙麗想起哈利也出席了婚禮,也許他注意到了一些事呢?

「哈利,幫我做點事好嗎?」她身體項前傾,把《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遞給哈利,指著《三兄弟的故事》那一頁上面的三角形眼睛似的東西,「看這個符號。」

哈利眯起眼睛。

「妙麗,我沒修過古代神祕文字。」

「我知道,不過這不是古代神祕文字,而且也不在《符咒家的字音表寶典》裡。我原本以為是一隻眼睛的圖案,可是現在覺得不對!這是用墨水畫的,看,有人畫上去的,書上本來沒有的。想想看,你從前看過嗎?」

「沒……不,等等。」哈利看得更仔細,「這不就跟露娜的爸爸戴在脖子上的東西一樣嗎?」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那這就是葛林戴華德的標記了。」

「什麼?」哈利的話使妙麗感到非常驚訝。

「喀浪告訴我,葛林戴華德在德姆蘭上學時把那個標記刻在了學校的一面牆上,當時有些小孩還把它抄到自己的課本上或者衣服上,以為很炫。我問喀浪能不能肯定,他說他上學的幾年裡在那個標記前走過無數次了,記得很清楚。喀浪自己的爺爺就是被葛林戴華德殺害的,他說如果不是因為花兒的婚禮,他會當場把羅古德宰掉。」

「葛林戴華德的標誌?」妙麗還是難以置信,她將目光從哈利臉上移開,在那個古怪的符號上掃了一眼,「我從沒聽說葛林戴華德有什麼標記啊,我讀的書裡沒有一本提到它。」.

「啊,就像我剛才說的,喀浪是在德姆蘭的一面牆上看見的,而且那是葛林戴華德刻的。」哈利很認真地說。

妙麗沉坐回椅子裡,蹙眉苦思。「真奇怪,既然這是個黑魔法的標記,怎麼會出現在一本童書裡呢?」

「是啊,還真怪。」哈利說,「再說,昆爵應該會一眼就認出來才對,他是部長,應該是黑魔法這類東西的專家。」

「我知道……也許他以為這是一隻眼睛,跟我先前的想法一樣。書裡的每篇故事標題上刀有一個小圖案在上頭。」妙麗不太確定地說。這個符號肯定不那麼簡單,既然維克多‧喀浪和贊諾‧羅古德都知道它,它就不可能只是一幅逗小孩子開心的插圖。也許鄧不利多也知道,這本書原本是屬於他的……


「妙麗?」

「嗯?」妙麗看著哈利的眼睛,感到他在為什麼事猶豫著,而那件事他已計畫很久了。

「我一直在想,……我……我想去高錐客洞。」他說。

這提醒了妙麗。那是高錐客‧葛來分多的出生地,也是哈利‧波特的出生地。當哈利還是個騎著玩具掃帚的小男孩時,他就住在那裡。佛地魔的上一次潰敗就發生在那兒,而他們現在的目標是找到寶劍以銷毀分靈體、最終消滅佛地魔。

「對,對,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我認為我們必須走一趟。」

「妳有聽清我在說什麼嗎?」哈利不必要地問。

「當然聽清楚了。你想到高錐客洞去。我同意,而且我認為我們應該去。我的意思是我怎麼想也想不出第二個地方。危險是當然很危險,可是我越思考就越覺得應該是在那兒。」

「嘎……什麼東西在那兒?」

「當然是寶劍啊,哈利!」妙麗懷疑哈利是不是在跟她裝傻,「鄧不利多一定猜到你會想回去,我是說高錐客洞可是高錐客‧葛來分多的出生地呢……」

「真的?葛來分多也是高錐客洞的人?」

「哈利,你到底有沒有翻過《魔法史》?」

「這個嘛……」哈利臉上的肌肉奇怪地動了一下,仿佛是他幾個月來頭一次想笑,「買的時候我大概翻了一下……就那麼一次……」

「欸,」妙麗無可奈何地說,「那座村子就是以他為名的,所以我以為你可能會聯想到。」面對尷尬的哈利,她似乎又變回了在霍格華茲時的妙麗‧格蘭傑。但她隨即想起這不能全怪哈利,畢竟,像丙斯教授那種能夠卓有成效地謀殺學生的求知欲的教師即使在麻瓜世界也是非常罕見的。於是她從珠珠包中找出芭蒂達‧巴沙特編著的《魔法史》,翻到關於高錐客洞那段念給哈利聽。

「……書裡沒提到你和你父母,」妙麗念完後合上了書,「因為巴沙特教授只記錄到十九世紀末期的歷史。你現在知道了吧?高錐客洞、高錐客‧葛來分多、葛來分多寶劍,你不覺得鄧不利多會希望你找出這其中的關聯嗎?」

「喔,對……」哈利帶著一種遐思的表情說,「還記得牡丹姑婆說過什麼嗎?」

「誰?」妙麗不認得這個名字。

「就是那個啊,」哈利略頓了一頓,「金妮的姑婆,婚禮上那個說你腳踝瘦巴巴的那個。」

「喔。」

妙麗感到哈利在痛苦地刻意回避榮恩的名字。這樣也好,反正她也害怕提起榮恩。這時哈利匆忙地說:「她說芭蒂達‧巴沙特仍住在高錐客洞。」

「芭蒂達‧巴沙特。我覺得……」妙麗的食指在《魔法史》封面芭蒂達‧巴沙特的凸版名字上劃動著。她在古里某街12號時從哈利口中得知,芭蒂達是鄧不利多的朋友,曾在高錐客洞比鄰而居。鄧不利多很可能足夠信任芭蒂達,甚於他生前信任石內卜,他可以向芭蒂達透露一些他向石內卜隱瞞的事……一個令人興奮的結論就在前方,這使妙麗越來越激動,呼吸也變得急促――直到她發現哈利手持魔杖,指著帳篷的入口。

「怎麼了?」哈利顯得半是惱火,半是如釋重負,「妳幹嘛嚇我?我還以為妳看見食死人拉開帳篷呢,至少……」

「哈利,」妙麗顧不上為自己引起誤會的表現致歉,急切地說出自己的發現,「要是寶劍在芭蒂達那裡呢?要是鄧不利多把劍託給她保管呢?

哈利沉默了幾秒。「是啊,很有可能!那麼,我們是要跑一趟高錐客洞了?」

「對,可是我們得先通盤慮一遍,哈利。」妙麗坐直了起來,一種振奮感在心頭洋溢,他們在經歷了失去古里某街那個根據地的打擊之後,終於又有了一個新的計畫了, 「一開始我們得練習在隱形斗篷下消影,也許幻滅咒也該練習,除非你認為我們應該從頭到尾刀使用變身水?那我們就得收集頭髮。哈利,其實我覺得我們最好那樣做,我們的偽裝越多就越保險……」



那個夜晚,妙麗因為上床後還在反復思考著計畫而遲遲沒有入睡。當她終於陷入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時,她聽到哈利走到了她的床邊,然後是珠珠包打開的聲音。她非常吃驚地意識到哈利居然在一個女孩的手提包裡翻來翻去。接下來是間隔不很長的翻頁的聲音。妙麗忍住了起身大聲呵叱的衝動,她不願讓哈利尷尬,儘管他可能正在侵犯她的隱私。但她忍不住將眼皮掀開一條細縫――

借著魔杖的光,哈利正在看一本相簿,一種混合著幸福和悲傷的溫柔表情出現在他臉上。妙麗知道那裡面都是哈利父母的照片,一年級時海格送給他的。妙麗從沒像現在這樣感同身受地意識到哈利是一個孤兒。他渴望家庭的溫暖,在暑假和聖誕假期,洞穴屋總能給他這種溫暖,然而現在他身邊連一個衛斯理家的成員都沒有了。所以我必須盡全力幫助他,妙麗對自己說,照顧他。很快,他和她,就要到他父母生活過的地方去了。



第二天,哈利恨不得在早餐後就啟程,但妙麗認為他們必須先準備好一切可能做的偽裝。於是他們練習在隱形斗篷下消影術,從忙於聖誕採購的麻瓜身上搞到頭髮。一星期後,妙麗才認為可以放心地前往高錐客洞了。

現影需要夜幕的掩護,所以他們在傍晚時分喝下了變身水。哈利現在是一個禿頂的中年男麻瓜,而妙麗成了一個瘦小、老鼠似的女人――那兩個毫不知情的頭髮提供者是一對夫妻。選擇不出眾的人來變正是為了儘量不引人注目,但妙麗實在不喜歡她此刻的樣子。

「我也不比你強。」哈利安慰說,「我覺得我們長得挺像的。」
「我媽媽說過這是怎麼造成的。」妙麗努力把珠珠包往外套的內兜裡塞,這不太容易,「住在一個屋簷下……不自覺地模仿對方的表情……而且相同的作息……相同的飲食結構……都會促成……」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這時忽然想到的人是榮恩。

「聽起來我們恰好是這樣。」看到妙麗的目光,哈利忙加上一句,「開個玩笑,你額頭上不會多出一道疤的。」

哈利用隱形斗篷罩住他們兩人,妙麗拉住他的手,一起消影。立刻,妙麗覺得雙腳在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上陷下了半英寸。她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把哈利帶到食死人設下的魔鬼網裡了。幸好她錯了。

「在下雪!」妙麗低聲說,「我們怎麼會忘了下雪呢?不管再怎麼小心,我們還是會留下腳印!得想辦法清除――你走前面,我來處理……」

「乾脆把脫掉斗篷算了。」哈利說,「喔,拜託。我們的樣子變了,附近又沒有人。」

他們脫下隱形斗篷,沿著被白雪覆蓋的小路向亮著路燈的村莊中心走去。哈利一路上都在觀察兩側的房屋,妙麗知道他在搜索著一歲以前殘存的記憶,試圖從某個建築上面找到熟悉的影子。越向前走,腳下的雪就越結實,腳印越來越密,直到連成一片淩亂的踏痕。他們向左拐了個彎,村中的心臟地帶――一個小型廣場就在他們面前了。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像是戰爭紀念碑的建築物,周圍有一串串的彩燈。妙麗看到了郵局、酒館、幾家商店,還有一間小教堂,它的彩色玻璃透出寶石一般的光,一直照到廣場的另一頭。村民們在街燈下穿梭往來,腳下的影子在他們行進時平滑地伸縮著。酒館的門開合的時候,一陣陣歡笑聲和流行樂從裡面飄出來。然後,妙麗聽到教堂裡響起了聖誕頌歌。



「哈利,我想今晚是聖誕夜了!」

「是嗎?」哈利有些茫然地答應著。貓頭鷹不可能把《預言家日報》投遞到一頂天天改變地址的帳篷前,他們已經脫離時間的常軌了。

「我想應該是。」妙麗望著教堂的方向,目光停在更遠的地方,「他們……他們會在裡面,是不是?你媽媽和爸爸?我能看見後面的墓園。」

妙麗轉過頭,讀懂了哈利既迫切渴望又遲疑畏縮的表情,於是她牽起他的手,拉著他向墓地跑去。在經過廣場時,她停住了――她發現那座戰爭紀念碑和原來不一樣了。

「哈利,看!」她指著它說。現在那兒是一座三個人的雕像:一個頭髮蓬亂的戴眼鏡的男子,一個有著和藹的美麗面龐的長髮女人,還有一個男嬰,被她媽媽抱在臂彎中。他們的頭上都落了雪,仿佛戴了毛絨絨的白帽子。妙麗當然知道他們是誰。那個時候的哈利是快樂的,頭上還沒有疤痕……

哈利走近兩步,虔誠地凝視著自己的父母。妙麗沒有打擾他,她的視線也被吸引住了。從詹姆的雕像看,哈利幾乎複製了父親的容貌,只是鼻子稍短一點,額頭上多一道閃電狀的疤痕――那道疤時刻向人們提醒著他的悲慘身世。如果沒有十六年前那個夜晚的事,現在又會怎麼樣呢?哈利可能正在溫馨的家中與父母共用聖誕晚餐,她也不是懷著尋找葛來分多寶劍的忐忑不安站在這兒,而是受邀與波特一家共度平安夜,一起拉開幾個爆竹,哈利樂呵呵地把食指上的奶油抹在她的鼻尖上……

這一幕幻想的場景在她腦海中顯得如此真實,她有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真的看到了哈利惡作劇的笑容。但她馬上發現,正對著她的是一張中年禿頂男子的臉。

「走吧。」他說。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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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繞過教堂,通過一扇窄門進入墓地,眼前是一排又一排覆著白雪的墓碑。教堂的燭光透過彩色玻璃時變成一片紅、金、綠交錯的斑駁顏色,使墓地的場景顯得有些虛幻。妙麗注意到哈利的手在他的夾克口袋裡攥成了拳頭,顯然是緊緊握著魔杖。

「看,」哈利的聲音在墓地響起,「這個人姓艾寶,可能是漢娜很久以前的親戚吶!」

「別大聲嚷嚷。」妙麗乞求道。

他們走向墓地深處,目光移過一個個墓碑,並不時抬頭掃視是否有人跟蹤。有些相同姓氏的巫師的墓排在一起,從日期看他們是同一家族的幾代人。有的姓氏的最晚的死者也逝于一百年甚至更久以前,妙麗推測其家族大概已經滅絕或遷移了。在一塊長著青苔的花崗岩墓碑上,妙麗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姓氏。長眠墓下的是甘德拉‧鄧不利多。在她的生卒日期之後,是她女兒亞蕊安娜的名字。墓碑上的銘文寫道:

珍寶在何處,心就在何方。

「哈利!這裡!」妙麗呼喚道。

哈利在她前方不遠處,他繞過兩排墓碑走過來,顯得既激動又害怕。

「是不是──」

「不是,」妙麗知道他想的是他的父母,「可是你看!」

哈利俯向花崗岩墓碑。他的臉藏在陰影中,妙麗看不到他的表情。是否真像牡丹說的那樣,甘德拉一直禁閉並虐待她的爆竹女兒,而鄧不利多支持了母親的行動?鄧不利多是哈利的精神嚮導,是哈利心中最可依賴的人。在他們五年級時,妙麗就明顯地感覺到哈利因為鄧不利多的不理會而心煩意亂。如果現在哈利對鄧不利多的信仰產生動搖,那會怎麼樣呢?哈利將有多痛苦?

「你確定他提都沒提過?」她問。

「嗯。」哈利簡短地回答,「繼續找吧。」他沒有看她,轉身離開了,但妙麗已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不被信任的忿懣。她認為讓哈利從這種忿懣中轉移出來的最好辦法就是儘快找到他父母的墓。


幾分鐘後,妙麗站在一塊墓碑前,感到心猛地一跳――她肯定看到了某種她正在探求的東西。

「在這裡!」

她才喊出來,就發現墓碑上並不是哈利父母的名字。「喔,錯了,對不起!我看錯了,我還以為上頭寫著『波特』呢!」

但妙麗還是禁不住湊近那塊墓碑。墓碑上依稀有一個三角形,但被苔蘚蓋住了一部分。妙麗輕輕將苔蘚拭去,於是一個三角形眼睛顯現出來。她伸出微微顫抖的食指,沿著墓碑上的刻痕移動著。沒錯,一個三角形,一個圓,一條線段。
「哈利,過來一下。」

哈利又向她走來,似乎有點不耐煩。「怎樣啦?」

「看這個!」妙麗指著三角形眼睛說,「哈利,這是書上的圖案!」

「欸……」哈利眯著眼睛,「是滿像的……」

「路摸思!」妙麗借著魔杖的光費力地辨認著風化了的字跡,「那是伊──伊諾特,我覺得……」

「我要去找我父母的墓碑,可以吧?」哈利的語音中帶出了些許怒氣。


他們繼續搜索著,漸漸周圍變得寂靜。聖誕頌歌唱完了最後一個音符,離開教堂的人們的談話聲越來越遠,隨後教堂的燈也熄了,偌大的墓地裡只剩下魔杖尖端的光。終於,妙麗看到了他們要找的。在缺少生氣的墓地中,她的聲音尖得不正常。

「哈利,他們在這……就在這兒。」

哈利出現在她身邊。墓碑由白色大理石製成,就像鄧不利多的墳墓一樣,他們不用俯身就能看清上面的字。


詹姆‧波特 生於一九六O年三月二十七日,逝於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日

莉莉‧波特 生於一九六O年一月三十日,逝於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日

最終之大敵為死亡


妙麗靜靜地凝視著墓碑。他們,哈利的父母,死在同一天,死時還那麼年輕,只比現在的她和哈利大三四歲。妙麗想起了廣場上的雕像:和哈利驚人相似的、勇敢的詹姆和麻瓜出身的、聰明而漂亮的莉莉。此刻他們的生命就像眼前的大理石一樣冰冷,兩個美麗但同樣短暫的生命――不,不完全是,莉莉略比詹姆年長。如果哈利和她自己在某天同時遇害,哈利經歷的人生也比她的短……

「『最終之大敵為死亡』……」哈利大聲念出墓碑上的句子,「這不是食死人的想法嗎?為什麼會刻在這裡?」

妙麗似乎看到「分靈體」這個詞在哈利的禿頂下扭動著。「這裡說的並不是像食死人那種擊敗死亡的方法,哈利。」她溫柔地說,「這裡的意思是……你知道……超越死亡,雖死猶生。」

她不知道哈利能否理解她剛剛說的話,因為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像在變形課上憑直覺答對了一個刁鑽的問題,但一時還不明白為什麼答案是那樣的。她現在唯一注意到的事是,哈利在她身邊熱淚盈眶。她牽住他的手,緊緊握住。哈利沒有看妙麗,但她感覺到了他的手給予的回應式的壓力。她用另一隻手舉起魔杖,在空中劃了一個圓,立刻就有結成花圈的聖誕玫瑰綻放在他們面前。哈利輕輕放開她的手,把花圈獻在父母的墓前。

在墓前的短短時刻讓妙麗感到她與哈利多了某種共同的情感。接著,包圍著她肩膀的遺留著雪花的寒意的空氣,被一種溫暖的觸碰取代了――哈利的手臂環在了她的肩上。她攬住哈利的腰,在靜默中一起轉身。他們走過鄧不利多的母親和妹妹的墓,朝著黑暗的教堂和視線之外的那道窄門走去。


注:

《算命學新論》原名為「New Theory of Numerology」,算命學為「Arithmancy」,兩者在字面上其實不同,但確實有聯繫。

本章的基本情節及大部分對話來源於《Harry Potter and the Deathly Hallows》第十六章。

/**人文社將「《算命學新論》」譯為「數字占卜新原理」,而「算命學」譯為「算數占卜學」,因此作者加注以示區別。*/

J.S給給{Å}♥仙境 @lovegood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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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在月台看過了呢!!

真的是一篇好文喔!!

黑龍大總是為大家轉載好文章~謝謝你!😊

>紗郁依<~Rockin-0- @Harry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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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目前的文文大部分是哈7的~
有點無聊呢~~
沒有加多少創新、特別的內容~~
希望~下一章的內容會變得很精彩,
而不是很多哈7故事唷~~]
加油阿~~~~~~~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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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芭蒂達的秘密

「停,哈利。」

「怎麼了?」

這時他們剛走到那位不知名的艾寶墓前,妙麗感覺到了危險:仿佛有一頭兇殘的掠食動物正潛伏在黑暗中。

「有人,有人在監視我們。我感覺得到。那裡,灌木叢那邊。」

哈利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眯起眼睛凝視著遠處。

「妳確定嗎?」

「我看見有東西在動,我敢發誓我真的……」她把拿著魔杖的手從哈利手中抽出來,以便能在突發情況下作出反應。

「我們兩個像麻瓜。」哈利說,他似乎認為沒人會注意他們。

「兩個在你父母墳上獻花的麻瓜!哈利,我確定有人在那邊!」

她指向灌木叢。樹葉發出一陣沙沙聲,幾片雪花從葉子上旋轉著飄落。

「是隻貓。」一兩秒後,哈利說,「不然就是鳥。如果是食死人,我們兩個早就死了。反正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然後我們可以把隱形斗篷穿上。」

儘管哈利安慰她時顯得若無其事,可是妙麗注意到他一邊走一邊還不時向墓地回望。終於他們穿過窄門,回到了滑腳的道路上。妙麗幫著哈利把隱形斗篷拉過他們的頭頂。廣場邊的酒館比之前還滿當,很多人唱著他們經過教堂時聽到的那支聖誕頌歌。這一刻的安詳不能消解妙麗的緊張,她認為他們最好儘快找到芭蒂達的住處。

「我們走這邊。」她拉著哈利朝與他們進村的入口相反的方向走。她能看到遠處的最後一間房舍,從那裡再往外走就是郊野了。他們儘量迅速地邁著步子,但又不敢走得太快。路旁的每扇窗戶看上去都差不多,閃爍著彩色的光,簾子上映出聖誕樹的輪廓。

夜的黑幕似乎向空氣中摻入了更多的寒冷。「我們要怎麼找出芭蒂達的家?哈利?」妙麗問,一邊回頭看身後有沒有人,「你說呢?哈利?」

她拉了拉他的手臂,哈利沒有動。幾秒之後,他忽然拉著她向前猛跑,扯得她在冰面上小滑了一下。

「哈利──」她緊跟著哈利飛奔,用空著的手抓住隱形斗篷,以免它被撲面而來的氣流掀開。

「看……看那裡,妙麗……」

「我不……喔!」

那是一座被長野了的樹籬包圍的廢墟,任由常春藤和白雪覆蓋著。建築的大部分還保持著當年矗立時的樣子,但頂樓的右側開了一個大洞,仿佛是某種爆炸造成的。妙麗馬上意識到,他們正站在哈利一歲前的居處的遺址前,那個洞口就是佛地魔那個被反彈的咒語的結果。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重建它?」妙麗低聲說。

「也許是因為不能重建?」哈利回答,「也許就像黑魔法造成的傷口,是沒辦法修復的?」

「你不會是要進去吧?」妙麗看到哈利在隱形斗篷下伸出一隻手,握在鏽跡斑斑、落滿雪花的門把手上,「看起來很不安全,也許――喔,哈利,快看!」

這似乎就是在哈利碰到門把手時發生的:在他們面前,一個標牌穿過亂蓬蓬的蕁麻和雜草鑽出了地面,仿佛某種飛速生長的奇異花卉。金色的字在木牌上閃閃發光:

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日的晚間,

莉莉及詹姆‧波特在此地喪失了生命。

他們的兒子哈利,

成了史上唯一在索命咒下逃生的巫師。

這棟屋子,麻瓜無法看見,保留了殘存的面貌,

以紀念波特夫婦。

並提醒後人,

莫忘害他們家破人亡的暴力。


讀完金字,妙麗忽然很想對哈利講一些鼓勵的話。但她馬上非常不快地發現,在標牌上那段整潔的文字周圍,已鋪滿了來探訪過的男女巫師們留下的書寫潦草的感想。大意都是「祝哈利好運」、「我們支持你」、「哈利萬歲」之類,有些居然是用刀刻在木頭上的。

「他們不應該寫在木牌上!」妙麗憤概地說。

但哈利高興地向她微笑。

「棒極了。我好高興他們寫了。我……」

妙麗知道他為什麼沒有說下去。一個穿著厚實的人正蹣跚著向他們走來。那人背對著遠處廣場上的光源,使自己成了一個黑色的輪廓,但妙麗仍能模糊地辨認出那是個女人。她佝僂著背,使身體顯得更加矮胖,走路時腳幾乎離不開地面,這些都給人以年邁者的印象。妙麗和哈利沉默地看著她在結冰的路面上緩緩走近,最後在離他們幾碼的地方停住,而且――看著他們?這是不可能的,妙麗想,除非……

她的指尖陷進了哈利的手臂裡。他們正站在一座麻瓜看不見的房子前,而且披著隱形斗篷,連一般的巫師都無法識破。除非那個女人戴著魔眼(顯然沒有),要不就是像某些動物一樣借氣流或溫度來確定目標位置的(這也不可能),又或者……她是一位法力非凡的女巫……

就在這時,那個女人抬起一隻手臂,向他們招了招手。

妙麗向哈利移近了些,手臂碰手臂地緊靠在一起。

「她怎麼會知道?」她問。

哈利搖了搖頭。那個女人再次向他們招手,顯得更加急切。妙麗朦朧地感到,那個女人可能已經等他們很久了……然而,即使在她揮手的時候,妙麗也無法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生氣。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老成那個樣子,連僅存的生命活力都被掩埋在厚厚的皺紋之下了嗎?

這時哈利突然大聲地說話了,嚇得她輕輕一跳,抓緊了他的手臂。

「妳是芭蒂達嗎?」

仿佛在預料中的,那個女人的下巴沉了一下。她又一次招手,再明顯不過是要他們過去。妙麗和哈利在隱形斗篷下交換了一個眼神。看到他揚起的眉毛,她緊張地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邁步向她走去的時候,那個女人立刻轉過身去在前引路。在那一瞬,妙麗覺得那個女人扭動的腰肢很像某種動物,與其矮胖的外表極不協調。他們跟著她蹣跚的腳步來到一扇門前,踏上穿過花園的小道。妙麗飛快地掃視花園的每個角落,確定裡面沒藏著什麼。那個女人在房門前花了好一陣子才摸出鑰匙,打開門,然後退開一步讓他們先進去。

妙麗從她身邊經過時聞到一種非常難聞的氣味,不知是從她身上還是從房間裡散發出來的。哈利一進門就拉下了隱形斗篷,妙麗不能肯定這是否明智。她看到被他們的腳帶起的灰塵在月光下舞動,聽到門在身後輕輕合上的聲音。那個女人眯起眼睛看著比她高出一個腦袋還多的禿頂男子,不帶任何表情,似乎肌肉早已被漫長的歲月凍結了。她臉上佈滿了老人斑,皮膚下透出的血管似乎根本沒有血在流動。如果她靜止不動,妙麗幾乎要以為她是一個死人。

陳年的黴味,灰塵味,未洗的衣服和腐壞的食物的氣味,在這些之外,又有一種新的異味加了進來:那個女人剛剛除下了蟲蛀的披肩。妙麗忽然聯想到了奎若包裹在腦後的散發怪味的大頭巾。她緊張地盯著那個女人的腦袋――顯然那裡除了稀疏的白髮和幾塊光禿禿的頭皮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芭蒂達?」哈利再次問道。

那個女人依舊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從哈利和妙麗之間穿過,像沒看見妙麗似地把她擠到一邊,走到一間好像是起居室的房間裡去了。

「哈利,我覺得不大妙耶。」妙麗輕聲說。

「妳看她的樣子,必要時我們苦以撂倒她。」哈利說,「聽著,我應該告訴妳的,我知道她不怎麼對勁,牡丹姑婆就說她『很癡呆』。」

就在此時,隔壁傳來一陣短暫而可怕的「嘶嘶」聲。妙麗嚇了一跳,發現自己又抓住了哈利的手臂,這才感到安心一些。

「沒關係。」哈利安慰道,然後帶著她走進起居室。

芭蒂達正在房中蹣跚地走動,把四周的蠟燭點燃。但房間裡仍然很暗,更別說還髒得要命。妙麗踩在地上,覺得整個鞋底都陷進被壓得咯吱作響的灰層裡去了。看著芭蒂達用哆哆嗦嗦的手點蠟燭,妙麗疑心這位年邁的老人是否一直住在別的地方,不然她家裡怎麼會如此髒臭,彌漫著一種腐肉的氣味。看來芭蒂達已經不能很好地照顧自己,她似乎連怎麼使用魔法都忘記了。

「讓我來吧!」哈利說著,從芭蒂達手中接過了火柴。

芭蒂達注視著哈利點燃一根根擱在託盤上的蠟燭(它們差不多都只剩短短的一截)。妙麗則走到壁爐前,為芭蒂達生火。意料之中地,壁爐裡也滿是灰塵,簡直要把木柴埋住了,妙麗不得不念一句「哆哆潔」才把灰塵清除。她習慣性地尋找著壁爐火柴。霍格華茲的交誼廳有家庭小精靈來照顧壁爐,用不著學生動手,但她在自己家裡生過火。她忽然想起和格蘭傑夫婦一起坐在壁爐前歡笑的美好時光――而他們現在的名字是溫德爾和蒙妮卡‧魏金斯。此刻溫德爾和蒙妮卡應該正在澳洲享受夏日的聖誕假期,全然不記得曾有她這麼個女兒……

只要能幫助哈利銷毀分靈體,這些都是值得的。她忍住眼淚對自己說。

她沒有發現壁爐用的火柴,然後忽然覺得自己很好笑。「你到底是不是女巫?」一個十二歲的小巫師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她趕緊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個小巫師的樣子,而是揮動魔杖,噴射出一道明亮的藍色火苗(她想起自己曾在古里某街12號這樣做過)。在熊熊燃起的火焰前,灰塵像雨點一樣飄舞著。這時她才注意到,哈利好像在向芭蒂達詢問著什麼。

「這個人是誰?」

在哈利舉著的銀質相框中,一個金色頭髮的英俊男孩懶洋洋地向芭蒂達微笑著。

「你知道這是誰嗎?」哈利問,聲音比平常的慢得多、高得多,「這個人?你認識他嗎?他叫什麼名字?」

芭蒂達毫無反應地凝視著哈利,似乎哈利的話都從她耳邊漏過去了。

「這個人是誰?」哈利大聲重複著問題。

「哈利,你在幹什麼?」妙麗問。

「這張照片,妙麗,是那個小偷,那個偷了葛果羅威東西的小偷!拜託!」他轉向芭蒂達,「這人是誰?」

芭蒂達仍然只是看著哈利。她不主動開口,也不回答哈利的提問,難道她把他們帶到這裡來,僅僅是為了讓他們幫忙收拾房間嗎?

「妳為什麼要我們跟妳過來,芭蒂達太太……小姐?」妙麗也提高了嗓門,「妳是不是有話告訴我們?」

沒有跡象表明芭蒂達聽到了她的話。只見芭蒂達拖著腳向哈利移近了幾步,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把頭轉向了大廳。「妳希望我們離開?」哈利問。

芭蒂達指了指哈利,接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花板,然後重複了一遍剛才扭頭的動作。

「喔,好……妙麗,」哈利說,「我想她是要我跟她上樓去。」

「好吧,我們走。」

可是妙麗剛抬起腳,就看到芭蒂達用令人驚訝的勁頭兒搖起了腦袋,然後再次指指哈利、又指向自己。妙麗明白了芭蒂達的意思,用不著哈利告訴她。

「她要我單獨跟她上去。」

「為什麼?」妙麗大聲抗議道,周圍的燭火仿佛都被震得顫動,而那神秘的老嫗微微搖了搖頭。

「也許是鄧不利多交代她把劍給我,」哈利說,「只能給我一個?」

「你真的覺得她知道你是誰嗎?」妙麗的目光從哈利的禿頂掃到他微微凸出的肚子上。

「對。」哈利的目光移回到芭蒂達身上,「我認為她知道。」

「那好吧,可是快點,哈利。」

妙麗沒有目送哈利上樓。她忽然覺得有誰在看她,一個非常熟悉而親切的人。她手臂抱胸地盯著那個方向,然後發現那是書架上的一張照片。妙麗拿起它來,才看清那其實是一本書。封面上,阿不思‧鄧不利多湛藍的眼睛在半月形眼鏡後一閃一閃的。綠色的手寫體書名正好印在他的帽子上,「鄧不利多的人生與謊言」,仿佛是打給他的標籤。還有一行穿過鄧不利多長長的銀色鬍鬚的較小文字,「麗塔‧史譏著,暢銷書《阿曼多·狄劈:大師或白癡?》的作者」。書頁裡還夾著一張像是書箋的羊皮紙,從書的上方露出一截來。

妙麗早在幾個月前就從《預言家日報》上讀到過關於此書的消息並嗤之以鼻。在她看來,「麗塔‧史譏」這個名字就是對斷章取義、捕風捉影和憑空捏造的最可靠保證,此人甚至有本事把海格說的話組織成一篇攻擊鄧不利多的報導。顯然,麗塔在這本書裡,在鄧不利多身上,繼承和發揚著譭謗霍格華茲校長的傳統。能有多荒謬呢?妙麗把書翻到插著書箋的那一頁,隨機地從一段文字讀起: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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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巫師界所知,鄧不利多終身未婚。他對周圍的女性總是待以一種中規中矩的禮貌――而這種禮貌常常可以理解為漠不關心和保持距離。但這是否意味著,他確已全身心地沉溺於學術,在感情方面完全是一張白紙?

作者挖掘出了一些有趣的事實。看起來,從一開始,鄧不利多就對哈利‧波特表現出了不同尋常、同時很可能不健康的興趣。

「鄧不利多教授一直很關心哈利‧波特。」帕琵‧龐芮說,長期以來她一直擔任霍格華茲的校醫。從龐芮夫人提供的證據看,波特在剛入學的那一年就因一次魯莽的行動把自己搞得昏迷三天三夜,而鄧不利多是波特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唯一一人――並且長時間地守護在他的病榻前。是什麼原因促使鄧不利多不顧繁忙的校務,而寧願把大把的時間花在陪伴一個成績並不突出的學生上?龐芮夫人的另一句話可能很有啟發性:「低年級時的波特有些靦腆,像個女孩。」

企圖用「師生之情」讓自己無視真相的人終將歸於失敗,因為鄧不利多與波特的親密程度在之後的幾年中越來越超越常規。到了鄧不利多人生的最後一年,他與波特的接觸已發展到僅有他們兩人參與的經常性的會面――如果我們暫時不使用「幽會」這個詞的話。

「我們六年級的時候,很多人都知道,波特老是往校長辦公室跑。」與波特同年級的潘西‧帕金森說,「誰也不知道波特在那裡面幹什麼。鄧不利多總是派不同的學生通知波特會面的時間,我認為他可能不願意讓別人發現他們經常單獨呆在一起。如果波特決心最終做什麼,他可有好多做手腳的機會,真的。」(作者注意到,像每一個關心學校命運的霍格華茲學生一樣,帕金森小姐表達了對她的校長的死因的疑惑。有關波特與鄧不利多之死的詳細內容,請參閱第30章)。

然而,鄧不利多與波特在霍格華茲時期的曖昧關係,自始至終面對著來自第三者的挑戰。正是這個人,與鄧不利多、波特構成了筆者將在下文中全面揭示的複雜的三角關係。頗具諷刺意味的是,這個人不是別人,恰恰是鄧不利多的另一位得意門生,與波特一樣由麻瓜撫養長大的妙麗‧格蘭傑……



如果麗塔‧史譏編著的對象不是鄧不利多,妙麗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時幾乎要笑起來。她早料到麗塔一定會找機會報復她和哈利,她在三年前就已經領教過這個討厭的記者的討厭的羽毛筆了。但麗塔竟然對鄧不利多如此不敬,讓妙麗覺得像吃了一粒生甲蟲味的柏蒂全口味豆。

妙麗沒有按緊書頁,幾頁紙從她手指下滑過,蓋住了她剛才看的內容。現在翻開的那頁上是一張占滿頁面的照片:兩個十幾歲的年輕人正吊著膀子肆無忌憚地大笑。其中一個長髮及肘,長著筆直的長鼻子和細細的鬍鬚,一對閃閃發亮的藍眼睛告訴人們他是少年時的鄧不利多;另一個顯得桀驁不馴,笑容中有更多惡作劇的成分,妙麗立刻認出他就是哈利向芭蒂達詢問的那個金髮男孩。她沒來得及看照片下的說明,因為就在這時,樓上響起了什麼東西相撞和碎裂的聲音。

「哈利?」

回答她的是另一聲沉重的撞擊。她順手把書塞進外套口袋,握緊魔杖向樓上衝去。空氣中彌散著越來越濃的酸腐氣息,讓她覺得自己正在接近某種動物的巢穴。在向右拐過一個彎後,她看到了駭人的一幕:一個長長的、水桶粗細的軀體纏在倒地不起的哈利身上,兩隻眼睛發出微光――是一條大蛇。她想也不想就揮起了魔杖。

「嚗嚗消!」

但大蛇已經發現了她。就在一瞬間,它的尾部像飛旋的風箏線一樣從哈利身上鬆開,改變方向朝她掃來。妙麗尖叫著躲開蛇的攻擊,咒語打偏在掛著簾子的窗戶上,炸得玻璃片四下亂飛,室外的寒冷空氣立刻湧了進來。她趁機滾到床下,將魔杖指向大蛇,在心中默念道:「噴噴障!」立刻,它像壓到了彈簧一樣向天花板飛去。

「他過來了!妙麗,他過來了!」

她從哈利的聲音中聽出了極度的痛苦,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佛地魔。她從床下滾出來,馬上感到有一隻手抓住了她,將她拖上了床,這拉力與墜落的木頭和瓷器碎片造成的疼痛使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她聽到可怕的嘶嘶聲在迫近,立刻用魔杖朝那個方向猛地一揮:「爆爆炸!」咒語的光束在房間裡到處亂撞,打碎了衣櫥的鏡子又向他們折射回來,從地板彈向天花板,把她自己的衣服割破了幾處。混亂中,哈利拉著她從床上跳到梳粧台上,接著一縱身穿過了被擊碎的窗戶……

妙麗在墜落中尖叫……她望著遠處高山模模糊糊的輪廓,扭動著身體帶哈利消影……她聽到教堂的聖誕鐘聲,還聽到頭頂一個的可怕的聲音在狂怒地咆哮:

「不――」

就像一張被卡住的唱片,這些聲音突然之間都被掐斷了。佛地魔絕對料不到他們只消影了幾英里,正立足於背對村莊的山坡。妙麗很想癱軟在地,但她感到哈利的頭無力地倒在了她的肩上。她忙用魔杖對腳邊的雪地使用防水咒,然後抱著哈利的上身讓他慢慢躺平。

「路摸思。」她跪在他身邊,點亮了魔杖。

哈利的情況很糟,他雙目緊閉,看上去已幾乎喪失了知覺。亂糟糟的黑髮從他的禿頂下不斷鑽出來,他的額頭慢慢浮出一個閃電的形狀;妙麗知道她也正在變回自己。但哈利身上的傷口沒有消失,從被撕裂的衣袖處露出的那一個像是蛇牙造成的。妙麗用嘴唇貼上他受傷的前臂,吸出一口血又馬上吐在雪地上。很幸運,血裡沒有黑色。

但她發現哈利手中的魔杖裂開了,露出一截鳳凰羽毛,勉勉強強連結著兩端的冬青木。妙麗回憶起自己的咒語在芭蒂達的臥室中亂飛的場面,感到胃在猛烈地收縮。她從哈利手中輕輕抽出魔杖,放進自己口袋裡。

當妙麗打算為哈利準備一個更為溫暖和舒適的床鋪以便仔細處理傷口時,才想起她顯形後完全忘了施放可以保護自己的咒語。很快地,她繞了一大圈,嘴裡念著例行的保護咒,然後搭好曾經屬於老薄京的帳篷,用魔法把爐火生起來。她想把哈利搬到帳篷裡的床鋪上,但他忽然開始無意識地揮動手臂,差點兒把她的衣服扯破。妙麗只好使用魔法:

「浮浮,殭屍行!」

哈利的脖子、手腕和膝蓋仿佛被無形的繃帶拉住了,他僵直地立起來,飄在離地幾英寸的地方。妙麗用魔杖指揮他飄進帳篷,倒在雙層床的下鋪上。

她脫下他的衣服,檢查還有哪些地方受了傷。那個分靈體小金匣貼在哈利胸前靠心臟的位置,她想把它拿下來放進包裡,但是失敗了。它似乎和哈利的肌膚融在了一起。妙麗不得不使用了一個切除咒,但哈利胸前還是留下了一個猩紅色的橢圓形痕跡,像是分靈體刻在那裡的投影。她用魔杖噴出的清水把他的傷口一一清洗乾淨,又從珠繡包中取出白鮮液敷在上面(因為雙手顫抖,灑出了很多),滿意地看到新肉開始生長。

從哈利的帆布包裡,妙麗揀出了幾件乾淨的衣服,盡可能輕地為他穿上,再把毯子拉到他下巴底下。她扭頭看看爐火,希望它能燒得更旺些,但看起來這已是極限。於是她站起身,把能找來的毯子都蓋在他身上。受創的魔杖被她放在床邊,依偎著它的主人。完成這一切之後,妙麗迅速地清理了自己的傷口,然後在床邊坐下,靜靜地看著哈利。

哈利的胸口起伏著,嘴裡呻吟著。他漸漸不再有大幅度的活動,卻不停地出汗。妙麗從她暑假時收集的儲備物資中找到一塊醫用海綿,為哈利擦拭額頭和面頰。一夜未眠,加上逃離險境後的虛脫感,使她有好幾次差點兒倒在哈利身上睡過去。但她強迫自己撐起眼皮,只盼著哈利能快點醒來,說他安然無恙。

可是,哈利醒來之後會說什麼呢?他們一度以為有了新計畫,而事實證明他們只是手拉手地跳進了佛地魔早就預備好的陷阱。芭蒂達怎麼樣了?她是逃走了,還是已經喪生蛇口?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沒留下任何有用的資訊。哈利失去了魔杖,葛來分多寶劍仍不知所蹤,前景沒有變得光明,道路卻更加崎嶇了。他們接下去該做什麼?又能做什麼?

「你這個蠢妞……」

妙麗愣住了。哈利的臉扭曲著,現出一種非常不像哈利的冷酷、殘忍的神情。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滾開……」

哈利斷斷續續地小聲說著。妙麗明白了,他不是在對她說話。他又進入了佛地魔的思想。佛地魔,他正在製造一起新的殺戮嗎?

哈利忽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妙麗下意識地縮回了手。慢慢地,他面部的肌肉舒展開了,他看起來又像她認識的那個哈利‧波特了。

「不……」

「哈利,沒事了,你安全了!」她喊道。

「不……我弄丟了……我弄丟了……」

「哈利,沒試了,醒醒,醒醒啊!」

他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眼神顯得很疲憊。妙麗辨出了他眼中的綠色,這才意識到天快亮了。

「哈利,」她輕聲說,「你──你還好嗎?」

「嗯。」但他的樣子告訴妙麗事實不是那樣的。他慢慢地轉了轉頭。

「我們逃脫了?」

「對。」她很高興他終於恢復了意識,「我必須用飛行咒把你送上床,我抬不動你。你一直……呃……你一直不是很……」

她看著他的眼睛,終於找到了措辭。

「你病了。病得很重。」

「我們離開多久了?」哈利問。

「幾個小時,現在是一大清早。」

「而我一直……呃,昏迷不醒?」

妙麗決定不對他說謊。

「不算是。你又叫又呻吟的,還有……別的。」她想起她想從雪地上把他抱起時,他的手在她臉上身上亂碰亂抓的樣子,趕緊轉移了話題,「我沒辦法拿下你身上的分靈體。它嵌在你的胸膛上了。你身上又多了一道傷疤,我很抱歉,我不得不用切除咒。你也被蛇咬了,不過我清洗了傷口,敷了一點白鮮液……」

哈利用手臂肘撐起上身,脫下汗濕的T恤衫,注視著小金匣留給他的鮮紅色陰影。他又看了看前臂上的傷口――它看上去已經好了一半。

「妳把分靈體放哪兒了?」他問。

「在我的皮包裡。我想我們暫時先別戴它。」

哈利像鬆了一口氣似地摔回枕頭上。「我們不該去高錐客洞的,都怪我,一切都怪我。妙麗,對不起。」

「不能怪你,」妙麗真不想看到哈利自責的樣子,「我也想去的。我真的以為鄧不利多會把劍放在那裡,等你去找。」

「唉……我們猜錯了,不是嗎?」

妙麗覺得哈利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可以告訴她一些事了。

「是怎麼回事,哈利?她把你帶上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那隻蛇是不是躲在那裡?牠是不是跑出來殺了她,又攻擊你?」

「不是,她就是蛇……也可以說蛇就是她……一開始就是。」

「什──什麼?」妙麗大吃一驚。她不記得有哪本書上說,著名歷史學家芭蒂達·巴沙特是個化獸師。

哈利閉上了眼睛,像在整理當時的場景。

「芭蒂達一定是死了一段時間了。那條蛇藏……藏在她身體裡。「那個人」教牠埋伏在高錐客洞等著我。妳說得對,他知道我會回去。」

「蛇藏在她的身體裡?」妙麗感到胃裡一陣滑溜溜的噁心。

哈利又睜開了眼睛。「路平說還有魔法是我們想像不到。芭蒂達不想當著妳的面說話,因為那條蛇說的是爬說語,一直都是爬說語,只是我當時不明白,而我當然聽得懂她說得是什麼。一旦我們到了樓上房間,蛇送了訊息給「那個人」,我在腦海中聽見了,我感覺他變得興奮,要牠把我留下……然後……」

哈利頓了一頓。妙麗覺得他可能隱瞞了一些細節,他認為在她聽來過於恐怖的細節。

「……她就變了,變成那條蛇,攻擊了我。」哈利看著前臂上的傷口說,「牠不是要殺我,只是要把我留下,等到『那個人』趕到。」

哈利顯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後掀起毯子站了起來。他的樣子讓妙麗以為他想找那條蛇拼命。

「哈利,別起來,我覺得你應該休息!」

「妳才是應該睡覺的人。」哈利說,「別介意,可是妳的臉色難看極了。我沒事了,我來守衛。我的魔杖呢?」

她看著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的魔杖呢,妙麗?」

挫敗感和內疚湧進眼眶,在她的整個視野裡插進了一塊霧濛濛的玻璃。

「哈利……」

「我的魔杖到底在哪裡?」

她無言地從床上撿起魔杖,交給哈利。在主人手上,它顯得分外可憐,像一個遭受了重創的生物。

Dravex @vvvee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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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好它。」哈利把魔杖遞到她面前。似乎他感覺到語氣太生硬,於是又加上一個詞:「拜託。」

「哈利,我不覺得可行,已經損壞到了這種程度──」

「拜託,妙麗,試試看!」

他的表情讓她覺得無法拒絕。

「復──復復修!」

掛在空中的那一半自動與魔杖的後端接合上了。哈利的眼睛在那一瞬閃現出希望。

「路摸思!」他命令道。

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一點微弱在亮光在鳳凰魔杖頂端出現,然而馬上就熄滅了。妙麗靜靜地看著杖尖移向自己。

「去去,武器走!」

她手中的魔杖顫了一下,但沒有脫手。相反地,哈利的魔杖又裂成了兩截,被鳳凰羽毛吊著的一段無依無靠地晃蕩著,仿佛剛才那個小小的魔法已經把它累得奄奄一息了。

「哈利。對不起,對不起。」面對著驚駭地看著魔杖的哈利,妙麗艱難地吐著字,「我想是因為我,我們逃走的時候,你知道,那條蛇朝撲了過來,我就發射了爆破咒,結果它到處彈跳,一定是擊中了──擊中了──」

「這是意外。」哈利機械地說,「我們──我們會找到辦法修復它。」

「哈利,我不覺得會有辦法。」妙麗說。不知因為難過還是天冷,她感到流過臉頰的淚水特別涼。她想起了二年級時海格小屋裡的那一大盆蛞蝓,還有五年級的聖誕假期裡遇到的大男孩洛哈。「還記得……」終於她下定決心,這一次不再回避那個名字,「還記得榮……」

就在此時,她感到靠近上排門牙的地方沒來由地熱癢難忍,就像有一個凱薩琳車輪式煙火剛剛在那裡現影。於是,她很自然地這麼做了。

「哈--啾--!」

兩根手指托住了她的下巴,以一種溫柔的強制力抬起了她的臉。是哈利。妙麗看見了他正對自己頜尖的專注的臉龐,是的,他正在很仔細地端詳她。妙麗莫名其妙地感到輕飄飄的暈眩,與他手指接觸的皮膚在發燙,她的肩膀像被魔法移走了骨頭,她聽到體內忽然急促起來的跳動聲,她不知道也沒去想這是為什麼。

那是哈利的眼神……是哈利……

但是……


他的目光似乎不是對她的眼睛,而是往下一些。妙麗終於發現並確認了這一點。哈利帶著鑽研式的皺眉表情注視著的,是她的鼻孔,而那裡絕不屬於女孩樂於向人展示的部位。

。很響亮的一聲,他掩著手背退開了。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哈利!」這幾乎是怒吼,她感到臉頰正劇烈地發燒,更多的眼淚湧了出來。

「對不起。我看見你的鼻子噴出了火花,所以我不得不檢查……」

「噢,你把我當成蘿蔔塔嗎?還是匈牙利角尾龍?」

「我必須知道你平安無事!」他提高聲音說,眼睛忽然顯得非常明亮。

妙麗立刻發覺剛才那陣突如其來的脾氣是多麼荒唐。不過自己的一個噴嚏居然能扭轉哈利對鳳凰魔杖的注意力,這令她非常驚訝。她看著哈利粉紅色的手背,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可能是我的魔杖回火了……」他的目光又黯淡下來,「那麼,」他用明顯是假裝出來的若無其事的語氣說,「我就先借你的魔杖用,在我看守的時候。」

妙麗握著自己魔杖的杖尖,把魔杖遞到他手裡。帳篷入口的簾子在哈利身後落下,微微晃動著。她知道就算她能噴出一連串的火花,也無法讓哈利忘記他失去了魔杖的事實。

注:

妙麗用來把哈利搬到床上的咒語是「移形幻影」,原文為「Mobilicorpus」,其作用是讓無知覺的人像傀儡一樣在空中移動。它與瞬間改變自身位置的「現消影術」是不同的。在第三冊第十九章中,路平對昏迷的石內卜施過這個咒語。

本章大部分基本情節及對話來源於《Harry Potter and the Deathly Hallows》第十七章,有興趣者不妨自行對照。

/**人文社將「現影(術)和消影(術)」譯為「幻影移形」,而「浮浮,殭屍行」譯為「移形幻影」,因此作者加注以示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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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今天終於考完離散了!爛死了!爛死了!先向大家道歉,那麼晚才更新...

給給,我轉的當然是好文啊XD 不好的我才沒閒功夫去奮戰呢...
大學生可是很忙很忙的... (「由你玩四年」是騙白癡的說法)

Rockin,你會覺得無聊,我不怪你。因為為了呈現原汁原味,第二、三章的對話翻譯我都照著哈7中文版打,所以會有一種重看哈7的感覺。
給你一個鍵議,對照著哈7看吧!一樣的對話,卻從妙麗的角度去看,在這點上,Gala詮釋得很好,我在看的時候其實感覺是不一樣的。

抱歉啦!第三章還是跟著哈7走的。但是別擔心,從下一章開始,將漸漸轉入哈妙專屬的哈7(看到第一個可愛的火花了?它會改變一切的...),請大家拭目以待。預計大概在星期二晚上發,等我考完微積分以後...

先感謝留言的孩子們啦XD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