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接近尾聲,校園中逐漸染上秋天蕭瑟的氣息。海格的南瓜越長越大,看來就快能採收了。
某個星期三上午,露娜把古代神秘文字的課本丟進髦莉‧邊坑幫她施過伸展咒的肩包,匆匆走到五樓。她忽然停下腳步,因為石內卜正從校長室的方向走過來,表情陰森森的。
「日安,羅古德小姐。能請教妳為何一直朝『男』級長浴室走去嗎?」他嘲諷道。
「安東尼‧金坦把帽子遺留在那裡了,他告訴我通關密語並要我幫他拿。」露娜瞎掰,「能請教你為何不把那頭髒雪球洗乾淨嗎?」
石內卜沒理她,他微笑了,卻不是以往詭異的笑容,看起來像想起了什麼。
「我有時會看到妳偷偷摸摸去找跩哥‧馬份,那是可以理解的。自己心愛的人面臨危險是件很痛苦的事,我感同身受。」他拋下這句話,讓滿頭霧水的露娜獨自前往目的地。
「芳香仙境!」她喊出新的通關密語,跩哥正捧著一個瓶子等她。「我從二樓女廁洗手台撿來一撮栗色頭髮。」露娜邊說邊遞給跩哥,頭髮一加入變身水,它就轉變成鮮艷的粉紅色。跩哥拍拍露娜的背,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謝謝妳,這樣就沒問題了。就像我說的,級長浴室無疑釋放鬆和秘密行事的最佳場所。」
跩哥把玩著馬蹄鐵,很慶幸露娜非常明理,沒繼續追究他在火車上對哈利做出的惡劣行為。「露娜,中心這個珍珠按鈕有時麼用途?我按好幾次都沒反應。」他問道。
露娜故作神秘,「你有須要時,按它就對了。就像老鷹能在空中飛翔,由各種角度進行判斷一樣,我相信這個馬蹄鐵也能在不同情況提供你不同幫助的,跩哥。」
但使跩哥感到喜悅的不是這馬蹄鐵具備的功能,也不是露娜講話的內容;而是因為她用那夢幻柔美的嗓音直呼他的名字,這個除了父母或石內卜教授以外沒人會如此親暱稱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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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藥草學課程,芽菜教授愉快地帶奈威參觀鮮為人知的4號溫室。「其實後半部屬於禁忌森林一部分,通常學生是不能進來的,用來藏放用不到卻十分為險的植物。」她邊說邊給奈威一個耳罩,「快戴上去吧!裡面有你二年級時的魔蘋果,以及當初看守魔法石的巨大魔鬼網。」
芽菜教授似乎覺得自己說太多了,立刻閉上嘴。她分別指著門的四個角並念著一長通關密語,門應聲而開。
當年那些只能讓人昏迷的魔蘋果嬰兒早已完全成長,移植到跟七歲兒童差不多高的大花盆中;溫室盡頭有一株用重重柵欄圍起來的魔鬼網,下過許多符咒而無法接近。它的周遭很潮濕陰暗,又粗又長的藤蔓如果比喻作訓練野獸的鞭子,那這隻野獸的身材恐怕跟三頭狗不相上下。
芽菜教授拉拉奈威的衣袖,要他跟著走出溫室。「很讚對吧?看著魔蘋果長大真是很棒的經驗。鄧不利多提過,它們在必要的時候也能發揮防禦敵人的作用──奈威?」
但奈威只是怔怔地回望溫室,專心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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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又在為文妲‧布朗跟榮恩約會的事生悶氣,哈利覺得還是走為上策。他想進萬應室享受清淨,門卻始終不開。
「我喜歡誰不干你們的事……高爾,你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先回去,我──」門伴隨跩哥馬份不耐煩的嗓音打開了,哈利基於本能的抽出魔杖;兩位像是新生的女孩見到他就尖叫著跑走了,跩哥也瞬間閉嘴並高舉魔杖。
「破心護!」哈利和跩哥同時喊道,彼此之間架起無形的屏障。哈利警戒地瞪著他,「你怎麼知道這裡?」
「這我還想問你呢,波特。」跩哥一臉緊張,「先不談這個。你是怎麼變成魔藥學天才的?看來不太像是麻種格蘭傑教你的,那舊課本一定有寫筆記。」他現在的表情冷靜多了,一如往常露出充滿貴族氣息的笑容,馬份雖然討人厭,哈利卻不得不承認氣質出眾的他還蠻有魅力的。
哈利答道:「別這樣叫她。我們不如交換條件:我告訴你課本的事,你告訴我食死人的事。」哈利二話不說把跩哥拉進萬應室,跩哥畏畏縮縮地推開他,「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跟你一樣……只有食死人會曉得。」
哈利努力忍住別笑出來,馬份顯然對他心中的猜疑一無所知。他翻出簽著「混血王子」那頁給跩哥看,他一下子認真起來,仔細瀏覽每項筆記。
「馬份,你偷了變身水。我敢打賭剛才那兩個是克拉和高爾。讓我知道佛地魔指派你的任務,就像我讓你知道混血王子一樣。」
「他要我殺某人,我透露到此為止。」跩哥終於迎上哈利的目光,「衛斯里和格蘭傑對這傢伙有時麼想法?」
哈利愣了一會兒,「榮恩也很崇拜他啊,妙麗卻一直嘮叨說他不可信任,你絕對不能體會她有多煩。對了,你幹嘛問這個?」跩哥斜靠在一個素雅的櫥櫃旁,裡面裝著一頂褪色的王冕和許多半身像。
他譏笑道,「喲,你們辨識字跡的能力可真是差勁透頂!很多人都看過這字跡,聽過這種口氣,我還在寄給我父親的信中看過呢。也許格蘭傑是對的,混血王子恐怕不可信任。老實說,波特,我知道誰是混血王子,而且幾乎完全確定。」
從早上開始就烏雲密佈的天空終於降下傾盆大雨,滋潤了校園中的草木,也平靜了他們浮躁不安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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