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開始》
伊凡知道這麼縱身的越過一個個人群是會更引人注目的,即便如此,她的高跟鞋還是在地上用力的踩出聲音、用力的掩飾自己的難過,自己早已哭喪的面容。
那白色的晚禮服依然飄逸著,上頭還染著酒紅色,淡淡的色彩,卻早已抹滅了她與他之間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並不是討厭他,只是她無法、無法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
莉莉的腳步越過了許多長廊,幾乎每個長廊上都有捧著高腳杯一同慶祝畢業舞會的男孩女孩們。而莉莉粗魯的推開他們向前跑著卻不怎麼被他們在意,畢竟今天是個完美的舞會日子。
她的白禮服依然的飄逸,腳步卻越來越無力。
那時候的他看起來很失望,這是莉莉所看見的。
她挑眉,而他卻皺眉。
她想說些什麼,而他卻早已無力再說些什麼。
她明白他只要再被拒絕一次,她就永遠追不上他的腳步。而他卻早已開始卻步。
「對不、不起,莉莉,」詹姆緩緩的喘息著,他的聲音似乎已經開始殘喘著一般,他抬頭看向眼前的女孩。「我好像有點……想放棄妳了。」
莉莉的玻璃杯沒有如她預料般的落下,反倒是她把手垂下,讓杯裡的紅酒灑滿了她的裙襬。詹姆搖搖晃晃的、意識不清的抓住莉莉雙肩,而他要碰及她的剎那,莉莉跑走了。
他有那麼一刻像是清醒過來,意識她是真的離開了。
And for the first time, I am looking in your eyes
For the first time, I'm seeing who you are
I can't believe how much I see
When you're looking back at me
Now I understand what love is
Love is...
For the first time...
伊凡紮著的長髮一瞬間全散了開,她的奔躍轉為了緩緩走動,沒有目標的走。沒有人會看見她的樣子,因為所有人都在慶祝明天的畢業;沒有人會再在意莉莉和詹姆是不是情侶,因為那伊凡是個冰山美人。
她不懂得接受,不懂得拒絕。
伊凡漸漸的來到葛來分多交誼室的走廊前方,轉角處站了男孩,但朦朧雙眼的眼淚早已霧起,她看不清眼前的那個人。但男孩卻看向自己,手上的高腳杯還晃呀晃的,應該是酣醉了。
伊凡用手抹過自己的雙眼,她仔細的看向那個望著自己的男孩。
「雷木斯?」伊凡開口了,她紅腫的雙眼壓迫著她看著他的眼神。莉莉看見雷木斯露出微微一笑,他真的醉的很透徹。莉莉也勉強的對他擠出一個微笑。
雷木斯把酒杯放在走廊的欄杆上,垂危的怕是等等一撞就掉了下去。但雷木斯並沒有多理會,他的腳步跌跌撞撞,緩緩的朝伊凡那兒前進,他不斷的傻笑著,連走路都不穩了。莉莉有點擔心他,便走向前扶住他。
「你先回寢室吧,雷木斯。」她輕聲說著。而在雷木斯耳中聽來,此刻她的聲音像是拉琴聲一般,不斷的擾亂著他。
「我沒有醉,真的,莉莉。」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真的沒事,但身體的虛弱卻讓他看起來像是醉漢一樣。莉莉放開他,讓雷木斯輕靠著葛來分多交誼室的門慢慢蹲下,而伊凡也是,拉起裙擺就和雷木斯坐在門外。
「詹姆他是不是放、放棄了?」雷木斯的雙眼微開著,用著僅探出的淡藍色眼珠看向她。「是嗎?」
「我不知道,雷木斯,」莉莉潰堤了。
她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今天伊凡臉上的妝還是女生們一起幫她畫的呢,現在卻成了一條帶過淚痕又帶過顏色的線。她睜大她透綠色的雙眼,緊盯著雷木斯。
「他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雷木斯緩聲說著,他現在有點想吐。「他累了,也淚了。」
莉莉的臉色轉為平靜,她的裙襬因為從窗口進來的冷風而微微的吹起。她似乎不是很能信任雷木斯的想法,不過每當她和詹姆有任何爭執時,她都和雷木斯透露自己的感覺,不論是快樂或是難過。
「莉莉,」
雷木斯喚著她的名字,眼神深邃的看著莉莉低頭看向下方的臉蛋。莉莉像是沒有聽到般,她依然低著頭,她的思緒好亂好亂,現在的她和詹姆就像是回到原本,原本他們都互看不順眼的時候。
「莉莉,」
雷木斯又叫著她的名字。
莉莉突然的回過神來,轉向雷木斯的方向,而雷木斯卻把頭側向她,輕輕的吻向她。
她睜大著雙眼,雷木斯卻是緊閉著,莉莉沒有掙扎,只是吻著。
即使這個吻不具有深刻意義,因為伊凡知道,雷木斯醉了。
你也醉了?有個聲音這樣反問伊凡,在那一瞬間,莉莉也同時推開了雷木斯。鼻息之間還有著雷木斯淡淡的味道,她殘喘著,沒有錯愕、沒有驚訝,只是一臉氣若游絲的模樣。
Can't believe how much I see
When you're looking back at me
Now I understand what love is...
雷木斯的雙眼緩緩睜開,他倒在樓梯的欄杆邊,然後意志不清的倒下。而那只玻璃杯也因為莉莉推開雷木斯撞上樓梯而墜落,莉莉很清楚的聽見那玻璃碎裂的聲音,就像是聽見詹姆的心碎聲一樣。
伊凡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她的瞳孔中只有恐懼。
「對不起,莉莉。」伊凡聽見早已倒在那兒的雷木斯輕聲的說著,「對不起。」
伊凡知道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她哭了。
她知道她的原則是哭不能解決問題,所以一直以來她怎麼也決定不准哭,一滴眼淚也不能流下。而在她潰堤之後,她卻像是把七年來所有的感情全部注入一樣。
突然的,有雙手用力的抓住伊凡的肩膀,粗魯的將她拉起。
伊凡還來不及反應,她就被詹姆輕輕的吻著。
她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早已、早已在他說那句話時放下所有對他的感情。
Such a long time ago
I had given up on finding this emotion
Ever again
But you're here with me now
Yes I found you somehow
And I've never been so sure
當伊凡再次睜開雙眼時是在自己的床上,那件白色禮服被整齊的擺在一旁,而她換上一件淺黃色的短上衣及牛仔褲。她的頭很痛,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的關係……莉莉只覺得頭昏腦脹。
「莉莉,我們得快點,畢業典禮就是今天了呢。」莉莉隱約聽見外頭的女孩大喊著,大家都下去交誼室了吧?
她用著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打理完畢,且很快的把床舖都整理好,行李早已送上霍格華茲的特快車了,而她卻只要說句再見就要離開。伊凡彷彿忘記昨晚所有事一般,神態自若的走出女生寢室,她是最後一個離開寢室的。
在關上門的頃刻,她的感覺好深刻,從第一次打開這扇門開始,她的腦子就充滿那些人的記憶,不斷的重演,幾乎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快樂、這樣的燦爛。
她看向樓下的交誼室。
詹姆和其他的三個人愉快的在底下交談著,他們像是預備好了最後一次的惡搞行動。
雷木斯的神情就像昨晚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記憶只停留在被天狼星灌醉到害怕的走出舞會會場,而後的記憶就是今天早上被詹姆的枕頭戰波及到而起床的事了。
她知道鄧不利多校長在致詞時,她的心幾乎是繫在詹姆身上的,她的唇邊像是殘留著什麼一樣,漾起一個美麗的弧線。
「最後,祝福你們,畢業的未來。」鄧不利多停止致詞,所有的畢業生興奮到把帽子全都丟上天空,有些人甚至把衣服都脫下來了呢。
「喔!我的天啊,天狼星,幫我拿量角器來!」詹姆緊張的說著,他不斷的拉扯天狼星,就因為他要量莉莉勾起的微笑到底是幾度。而莉莉卻在詹姆也瞥向自己時轉身看向他。
有那麼一瞬間,詹姆像是聽到昨晚的對話一樣。
但記憶很模糊,記憶是會被時間沖淡的?詹姆緩緩站起身,回望著她,他也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告訴我,雷木斯,喜歡一個人為什麼這麼難過?」
「因為我喜歡妳,」
她紅腫的雙眼頓時的睜大了,莉莉知道自己的雙手正在顫抖,而雷木斯卻吻過來了。
When you're looking back at me
Now I understand what love is
Love is...
For the first time...
「對不起,詹姆……」
莉莉抬頭看向詹姆,他卻意外的露出最詭異的神情,輕輕的在我額頭上彈了一下。在他身後的雷木斯及天狼星,還有彼得都露出甜甜的笑容,甜的詭異的笑。
「我不知道,雷木斯的抒情劇本這麼好用!」他的笑容很快被莉莉的拳頭給打扁了。
而莉莉卻也露出打從他認識的開始,最美的笑容。
從第一次開始,她總是用著冷冷的眼神看著他。
從第一次開始,她就沒有放棄過他。
從第一次開始,她以為自己就快要卸下防備。
從第一次開始,他早已知道她是在乎他的,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我不知道,原來開始時,好多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
當他們再次回憶著那時,莉莉正依偎在詹姆的懷裡,而詹姆緩緩低下頭吻著她。
《從第一次開始》 end
》後記
夜晚的沉靜真的很令人有感覺,在中間穿插的曲子是for the first time(年代比較久遠那一首)。
那是電影一見鍾情的主題曲,但文章本身跟電影沒什麼關聯(汗),只是聽到這旋律,靈感就來了,寫了很久。
本來是想把雷莉的感覺繼續延續下去,但私心有限,
對於詹姆我實在無法寫出朋友和妻子之間的另一種感情,太折騰了。
至於用詞呢,我退步了說真的,並沒有這麼細膩或是把那件事情描寫的更好,這點我有點對自己懷疑也很失望。
說到詹姆在最後面那一句,「我不知道雷木斯的抒情劇本這麼好用!」好啦好啦,這還滿唬爛的帶過,
我也很想再多寫些他們之間那種拉扯的感情,只是說還在揣摩,總而言之都是學習。(眾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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