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中篇:跩妙] 《天黑》第一章 (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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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中篇:跩妙] 《天黑》第一章 (上+中)
第一章 判決

“妙麗•格蘭傑小姐,你現在被指控犯有包庇罪。”審判長魯尼•巴克利先生平靜的看著被告席上的她。

“這簡直是太荒謬了,先生,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在這三年的戰爭中是如何為了鳳凰社和魔法部出生入死的。

妙麗的情緒有些激動。

“有些事情可能僅僅是假像,格蘭傑小姐,在得到確鑿的證據以前,我也以為這種指控是一派胡言。”

巴克利先生冷笑,“現在請原告金妮•衛斯禮上庭。”

 全場鴉雀無聲,一襲黑衣的金妮從大門口緩緩走入,她緩慢而篤定的腳步聲響徹整個禮堂。

金妮徑直走到原告席上,眼裏含著淚水,聲音顫抖的大聲說道:

“我要控告妙麗•格蘭傑在6月17日的決戰中為了袒護跩哥•馬份,而使我的哥哥榮恩•衛斯禮失去了生命,

我的五個哥哥都已經戰死了,榮恩是我唯一的哥哥……”

金妮的雙手撐著桌子,已是泣不成聲。

 剛剛還在據理力爭的妙麗,神情驟然黯淡了下來,如果金妮想要她坐牢的話,那麼她毫無怨言,無論如何,

對於那件事,她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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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咒虐!”

——她聽到這可怕的咒語出自一個自己熟悉的聲音,她推開左邊的一道門,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

跩哥•馬份蜷縮在地板上,他的魔杖已經被奪走了,而對他施咒的竟然是榮恩——她最好的朋友。 

“榮恩,你這是幹什麼?快停下!”她大聲對他喊,“他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快停下,榮恩,你這是在虐待戰俘!"

“你別管,妙麗!查理和比爾就是這麼被食死徒們活活折磨死的!他們這是罪有應得!”

榮恩的眼睛裏除了仇恨還是仇恨。 

“快停手,榮恩!這樣他會死的!”,她看到跩哥臉上扭曲的表情以及順著額頭流淌下來的汗水,

整個心像被什麼東西撕扯著一樣疼,夠了,一切都該結束了,佛地魔已經被毀滅了,這只是最後的清剿,

不該再有人成為犧牲品了。

“榮恩,法律會懲罰他的,我們要做的只是把他帶回魔法部!”她上前去搶他的魔杖。

“我說過了,你別管!”榮恩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此時的跩哥的臉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他的手用力的在空氣中抓扯著。 

“榮恩!”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她不敢相信一向善良靦腆的榮恩竟然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去去,武器走!”她不得不用了繳械咒,榮恩的魔杖應聲飛到了門口。

 “你這是幹什麼,妙麗!”榮恩憤怒的跑到門口去撿他的魔杖,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跩哥無力的躺在地板上,

看得出他竭力想坐起來,但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他身旁。 

“沒事吧?”她把自己的魔杖放到一邊,將他扶起來,讓他背靠在桌子腿上。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沒有說話,她知道他現在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榮恩撿起了魔杖,再次對準了跩哥,“咒咒……”,妙麗用身體護住了他,“讓開,妙麗!”他叫道。
  
“榮恩,我求你清醒一點,你這樣樣子讓我很害怕。”她說,沒有讓開。

“我說讓開,妙麗!”他再次舉起魔杖。
  
樓道裏傳來追跑的聲音,伴隨著此起彼伏的魔咒。
  
“妙麗•格蘭傑,給我讓開,滾到一邊去!”他有些歇斯底里了。
  
“不,榮恩,我不讓!我不能看你繼續失去理智!”她喊道,“小心後面,榮恩!”

她看到一個食死徒跑到門口停下來,他手中的魔杖對準了榮恩。
  
“啊哇呾喀呾啦!”,榮恩沒有來得及轉身,咒語已經擊中了他,他在一片綠光中重重的倒下。
  

“榮恩!”她不顧一切的跑到他身旁,而他依然睜大的雙眼中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食死徒再次舉起了魔杖,這次魔杖對準了她。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魔杖還在地板上,事情發生得太突然,

她根本沒來得及思考就跑了過來。
  
又是一道綠光,她閉上了眼睛,然而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倒下的並不是自己,

而是那個食死徒——跩哥·馬份的手中握著她的魔杖。他恍惚的看著,而後虛脫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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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告對所指控的罪行沒有疑義,那麼現在請陪審團做最後的決定。” 巴克利先生宣佈。

  哈利從陪審團席位上站了起來,拿出大家討論出的最後決議宣讀道:

“經過陪審團的一致評議,我們認為妙麗•格蘭傑在對待戰俘的問題上態度是正確的,因此她的包庇罪不成立,

但是,她在緊要的戰鬥關頭對自己的戰友使用繳械咒,並且違背了戰爭中自己的武器必須時刻隨身攜帶的規定,

對於戰友的死應當承擔一部分責任,因此陪審團決定,判處被告妙麗•格蘭傑六個月監禁。”
連載中篇:跩妙] 《天黑》 第一章下 + 第二章


第一章 下
“六個月監禁,能換回我哥哥的命嗎?”所有人都已經退場了,而金妮依然茫然的坐在原告席上自言自語。 
 
“金妮,回去吧。”哈利將文件裝進文件袋裏,過來攙扶她。她想觸電一樣躲開了,警惕的看著他。  

“怎麼了,金妮?”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別碰我,你讓我感到噁心。”她嫌惡的躲閃到一邊,生怕他的手碰到她。 
 
“這是陪審團的意見,金妮,而且我認為這樣的判決沒有錯。”
  
“你可以左右陪審團的,不是嗎?你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我沒有那個能力,即使我有,我也不能那麼做。”他認真的說。
  
“因為妙麗是你的朋友,哈,哈哈哈哈……”她神經質的放聲大笑。
  
“金妮,哦,天啊,拜託你冷靜一點。”他為她的狀況深深的擔憂

“妙麗不僅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她是我們的朋友。”
  
“不,她不是!”她厲聲喝道,“或許……曾經是……”

她的眼神變得飄忽不定,很快的露出一個微笑, 又很快的恢復成一臉茫然,仿佛剛才根本沒有笑過。
  
“金妮……”眼前的情景讓他更加的不安。  

“自從她害死我哥哥,她就不是什麼朋友了,她是我的敵人,仇人!”她眼露凶光,

惡狠狠的說,仿佛如果妙麗現在就站在她面前,她就會馬上將她撕成碎片。
  
“好了,金妮,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說,好嗎?你看大家已經都走了。”

他小心翼翼的誘哄著牽住她的手,帶著她離開了法庭。

把金妮送回家之後,他匆匆趕回魔法部,剛好碰到奧利弗•木透從樓上下來。
  
“哈利,下周舉辦魁地奇聯誼賽,第一場就是我們司和你們司的,

部長讓我跟你打個招呼,這兩天可以召集大夥先練練,我們已經定了今天下班之後的場地,明天留給你們。”
  
“哦,知道了。”哈利無精打采的說。  

“怎麼了,哈利,以前一提魁地奇你可是兩眼放光啊,想想這三年因為打仗而沒有魁地奇的日子,

你我都鬱悶的要發瘋啊。”木透用拳頭捶了他一下。
  
“是啊,是啊”哈利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了,哈利?”木透被他奇怪的反應搞得莫名其妙。
  
“我剛剛庭審回來,妙麗被判六個月監禁。”哈利歎了口氣,木透一下子楞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天啊!金妮她……真的去起訴了?!這怎麼可能,她們兩個原來是那麼好的朋友……”  

哈利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勸過她無數次,其他人也都勸過她,但她就是聽不進去,動不動就又哭又鬧的,我也沒有辦法。

   其實,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畢竟榮恩是她唯一的哥哥也是唯一的親人了,沒想到最後連他也……”

  “我也能理解,哈利”木透拍拍他的肩膀,

“不過,金妮這個樣子很讓人擔心,總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她必須得解開心裏的疙瘩,

   否則長期如此,對她的身體和精神都會造成傷害。”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想把她送到聖蒙果去,她這個樣子已經夠可憐了。”
  
“你的想法是對的,哈利,聖蒙果是最壞的選擇,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那麼做,

  那樣只能讓情況變得更糟,和一群比她狀況更嚴重的人待在一起,

只會加重她的抑鬱和焦慮,或者可以嘗試著帶她出去散散心,換個環境也許會好些。”  

“我試試看吧,謝謝你,木透。”哈利真誠的說。  



望著哈利遠去的背影,木透也忍不住輕聲歎了口氣。

生活真的是公平的嗎?那麼為什麼對於哈利來說,它永遠都是那麼的不平坦,永遠都充滿了荊棘和坎坷。

一個有著灰色童年的孩子,好不容易來到霍格沃茨擁有了一段快樂時光,

卻又身不由己的被捲入那命中註定的戰爭中,而在戰爭中,雖然最後他不負眾望的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卻幾乎失去了所有他摯愛的人,鄧不利多教授,麥教授,他的教父,衛斯禮夫婦和他們的孩子……

而他最親近的妻子金妮也因為家人的去世而變得越來越孤僻和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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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師指揮司司長哈利•波特,請求會見妙麗•格蘭傑小姐。”  

“請跟我來。”拘留所門口的衛兵示意哈利跟在他身後。經過一段不算很長的走廊,

他們來到一扇白色的小門前面, 衛兵用鑰匙打開了門,“請進吧,波特先生,談話時間不要太長,

犯人一會兒就要被送到監獄去了。”  

他走進屋子,衛兵替他將門關上。妙麗平靜的坐在長長的桌子的一端,臉上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看到哈利,她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怎麼來了,哈利?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呢。”她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表。 
 
“對不起,妙麗,我沒法阻止金妮……”

他覺得愧對妙麗——她沒有錯,戰爭使很多人喪失理智和同情,但她沒有——他感到由衷的高興。

誰都不希望看到榮恩死去,一切只是個意外,他知道她心裏其實比任何人都更難受——

親眼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倒在自己面前,再也無法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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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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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逢 
 
“妙麗•格蘭傑,因為違反軍紀導致戰友犧牲而被判六個月監禁?”監獄長看了看檔案,又打量了一下妙麗。
  
“是的,先生。”她回答。  

“讓我看一看……女牢房已經滿了,要知道本來女牢房的數量就比較少,戰爭一結束,

那些女食死徒們把僅有的幾十間牢房都塞滿了……恩……帶她去三號牢房吧。”監獄長對看守說。
  
“可是監獄長先生,三號關的是名男囚。”看守提醒道。
  
“我知道,但三號牢房面積比較大,可以分割成兩間獨立的牢房。”
  
“但那兒只有一個窗子,如果用牆隔開的話,其中一間會徹底見不到陽光。”
  
“那麼這樣好了,每天早上9點到下午6點,將牆變成鐵柵欄,其餘時間是牆壁。”監獄長說。
  
妙麗在看守的帶領下來到了三號牢房,現在的時間是晚上8點鐘,三號牢房的面積果然很大,

因為她自己這一半雖然是從一整間牢房裏分割出來的,卻絲毫不顯得擁擠。
  
“每天早上7點半起床,8點吃早飯,9點開始去花圃裏幫助種花鋤草或者去藥劑中心配置魔藥,

中午12點半吃飯,1點半到3點半是午休時間,4點之後是讀書看報時間,書報目錄在床頭櫃的抽屜裏,

每天都會更新,需要哪本只要用手輕點書名,1分鐘之後書便會出現在你手裏,

注意書名後面如果打叉就說明這本書已經有人借閱了。晚飯時間是下午6點,晚飯後是自由活動時間,

可以到4號公共休息室打牌或下棋,熄燈時間是晚上11點。”宣讀完這一系列的作息規定後,看守從外面將門鎖上。  
她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庭審加上從看守所轉到監獄,讓她感到身心疲憊。

金妮在法庭上那陰鬱而晦暗的眼神讓她的心隱隱作痛。

她忘不了金妮曾經是一個多麼活潑開朗的女孩, 她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她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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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已經一個月沒有給我來信了,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金妮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夕陽就快要落山了,依然沒有貓頭鷹的影子。
  
“不會的,金妮,別胡思亂想!”她必須讓金妮馬上擺脫這種可怕的想法,

“你們才剛剛結婚,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對了,妙麗,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金妮問。
  
“我?怎麼突然問這個?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呢!”她有點尷尬的笑笑。
  
“那就跟我哥哥結婚吧。”金妮看著她的眼睛說。
  
“我跟榮恩?金妮,你不是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我是認真的,妙麗。現在榮恩是我唯一的親人,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們兩個人都能幸福。”
  
“所以我們倆結婚,就等於我們兩個人都幸福了?”她忍不住笑出來。
  
“我覺得這樣再好不過了,這樣你們兩個就都不會離開我了。

你,我,哈利,還有我哥哥,我們四個人永遠都在一起。”
  
“我們就是不結婚,也永遠不會離開你的,金妮,我們四個人永遠都在一起,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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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這成了一個永遠無法兌現的承諾。

她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自己的身上仿佛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壓得她五臟六腑都無法言喻的疼。她曾經無數次憧憬著戰爭結束後,

他們四個人一起漫步在撒滿了陽光的草坪上, 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回憶著童年時期的往事。

就是懷著這樣的美好期待,她一次又一次的說服自己堅持,在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咬著牙堅持。

她告訴自己今天的苦難是為了明天的幸福,她告訴自己和平的代價從來都是死亡。

而今天,一切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那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腦海中的美好幻想將永遠只是個幻想。

她又想起了榮恩,想起他臨死時那驟然間失去光彩的雙眼,淚水無聲的滑落。

不到7點她就醒來了,這是多年戰爭養成的習慣,屋子裏依然是漆黑一片,還沒有到9點,

她的房間是見不到陽光的。她起來穿好衣服,隨意的用梳子梳了兩下頭髮,然後摸著黑洗臉、刷牙……

之後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頭,一直到8點看守打開了牢房的門,帶她到公共餐廳去吃早飯。
  
長長的餐廳裏坐滿了男男女女,大家都穿著同樣的衣服,臉上是同樣的表情——習以為常的漠不關心,

多了一個人或少了一個人,對他們來說已經不能構成什麼驚奇。

其實監獄和其他任何地方都一樣,同樣都會有來有往。

她找到一個相對清淨的桌子坐下來,索然無味的吃著早餐——早餐很簡單,只有煎蛋、吐司和牛奶。

她很快的吃完了早餐,回到自己的牢房裏。

9點整,分隔兩間牢房的牆壁逐漸開始變薄並且透明起來,最後,一整面牆壁化為幾十根鐵柵欄,

陽光從牢房的另一面照射進來,這感覺讓人很舒服,一切終於不再陰暗,不再冰冷。

她看到一個消瘦的身影走出了那邊的牢房,隨後,她房間的門也打開了——勞動的時間到了。
 
她在看守的帶領下來到花圃裏,在這裏,她要跟幾個女囚一起給魔蘋果換盆——

她已經好多年沒做過這工作了,她拿起耳套戴在耳朵上,用雙手儘量的把它們壓緊,

然後用力把魔蘋果從花盆裏拔出,草根發出了尖利刺耳的哭鬧聲,但對她來說,

那不過是一出誇張的張大嘴嘶喊的默劇,她輕易的將草扔進比較大的花盆中,然後蓋上了土。

一個上午下來,她換了20盆。


在返回牢房的路上,她遇到了為三葉草鬆土的另幾個女囚,

使她感到驚訝的是,她看到了一個曾經熟悉的身影——雖然戰爭爆發後的三年裏她一直沒再見過她。

“文妲?” “妙麗?”  兩個人的驚異如出一轍。

“梅林啊,你怎麼會在這兒?”兩人發出同樣的疑問。

文妲笑了笑,拉開自己的袖子,左臂上,一個模糊的黑色圖案。

“天哪……”妙麗捂住了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父親、母親都是食死徒。” 文妲平靜的說道,

“戰爭爆發以後,為了不斷的擴充自己的勢力,佛地魔要求所有食死徒的家庭成員也都要加入食死徒,

否則便會殺了他們。為了自身的安全也為了全家人的安全,我別無選擇。

其實在這裏,像我這樣的人很多,相當一部分人都是迫不得已。”

“既然你是被迫的,那幹嗎不為自己辯護?你不該坐牢的,這樣不公平!”

這是妙麗看到的第二個在她印象中樂觀開朗的女孩變得安靜而木然,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但我畢竟殺了人,殺了很多無辜的人,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是我的同學,我的朋友,

不管那是不是我的本意,我殺了他們——這一點我無法改變。”文妲微微笑了笑,

“被判10年監禁之後,心裏反而輕鬆了很多,我終於可以有一個機會向他們贖罪了。

你又是怎麼回事,妙麗?你怎麼會來這裏?”
  
再次被問到這個問題,妙麗的心又一次沉重起來,“我害死了榮恩。”
  
“害死榮恩?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妙麗將那一幕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文妲,是的,這是她最不願意回憶的一幕,

但她還是艱難講出了這一切,她希望自己有一天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可以不再害怕不再逃避。
  
“你救了馬份?”文妲不解的看著她,“這的確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
  
“是啊,也許吧。但當我看到他當時被酷刑咒折磨的那種痛苦的樣子,我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那時候我想的只是一切都該結束了,所有的仇恨,憤怒也都應該到此為止了,讓法官和法庭去決定一切。

我只想找回那些單純和快樂的感覺,戰爭、流血、死亡……這些東西佔有我們心靈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

長到所有的美好幾乎都被它們無情的吞噬掉了。”

妙麗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她仿佛又回到了當時的場景,榮恩用魔杖指著已經毫無反抗之力的馬份。

“我沒想到我的舉動會最終害死了榮恩,我真的是太懦弱,太感情用事了。”
  
“用不著自責了,妙麗,其實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是脆弱的。

我們能夠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種堅持3年,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沒做錯什麼,妙麗,你的想法並不是感情用事,也決非懦弱。

太多人在這場戰爭中迷失了心智,成為了殺人和報復的工具而忘了參加戰爭的初衷,

但你依然對未來懷著美好的期待,依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這很難得,真的很難得。”

一起到餐廳吃過午飯後,妙麗回到自己的牢房裏。欄杆的另一邊空蕩蕩的,顯然她的“鄰居”還沒有回來。

她坐在椅子上發呆——她沒有睡午覺的習慣。過了一會兒,她打開抽屜拿出書報目錄隨意翻看,

她的目光停留在第四行:“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想不到這裏居然會有這本書——它勾起了她太多的回憶,

她進入魔法世界之前讀的第一本有關魔法的書。

她用手指觸摸著書名,但是幾分鐘過去了,沒有反應,她這才注意到書名後面已經被打上了紅色的叉——

這本書已經有人借閱了。
  
正在她百無聊賴之時,欄杆那邊的房門打開了,一個男人低頭走了進來——那金色的頭髮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的目光凝滯在他身上,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再次遇見他,其實她應該想到的,

他在三個月前被判了終身監禁一直關在這裏,但是她沒有想到事情能湊巧到他就是她隔壁的“鄰居”。

“馬份?”
格蘭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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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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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份,你醒醒,你沒事吧?”她本能的放開榮恩跑到他身旁,他的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馬份!馬份!”她緊緊的把他摟在懷裏,用手輕輕的拍打他的臉,讓她感到慶倖的是,

他終於有了反應,他艱難的睜開眼睛。 
 
“是我還活著還是你已經死了,格蘭傑?”他虛弱的問。

  “你還活著,馬份。”她擔心的看著他,“謝謝你救了我。”

  “是你先救了我的,我不想欠你的人情。”他費力的跟她交談。

  “如果你難受的話,就不要說話了,馬份,會有人來帶我們走的。”

她將他的身體往上扶起一些,以便讓他的呼吸更加順暢。
  
“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你該去關心衛斯理。”他的狀況比剛才好了一些。
  
“榮恩……已經死了。”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他看看一動不動的躺在地板上的榮恩,輕歎了口氣,

“戰爭讓所有人變得不像他們自己,如今,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他閉上眼睛,嘴角露出慘澹的笑容,“能請求你一件事嗎,格蘭傑?”

  “什麼,馬份?”

  “殺了我。”

  “你說什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殺了我。”他把魔杖交到她手裏。

  “如果我想殺你的話,剛才我就不會阻止榮恩了。”

  “我感激你救了我,格蘭傑,讓我不至於那麼沒有尊嚴的死去。

既然你這麼富有同情心,那麼就請你給我一個索命咒,讓我痛快而有尊嚴的死去吧。”他平靜的說。

  “死的人夠多了,馬份!”

  “難道你不明白嗎?對於我來說,死亡是一個既定的結果,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法律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裁決,我沒有這個權利。”她把魔杖放回自己的口袋裏。

一陣寒風從窗外吹來,她打了個寒顫。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願望都不能滿足我,殺了我,對你對我都有好處,格蘭傑,你會成為英雄,

而我會永遠解脫。”他不甘心的再次試圖說服她。
  
“我不想成為什麼英雄,馬份,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你懂嗎?”

她哀怨的看著他銀灰色的雙眸。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突然抱住了她,他的頭枕在她的鎖骨上,她的體溫通過他的臉傳遞到他的心裏。

而她也沒有躲閃,她的手拂過他的金髮,停留在他的背上。

  “妙麗,我哥哥他……”

快步跑來的金妮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妙麗和馬份擁抱在一起,而旁邊,是榮恩冰冷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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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讓我感到吃驚了”他走到欄杆旁邊,看著對面的她。 
 
“我要對榮恩的死負責。”她輕描淡寫的說,“你在這兒……還習慣嗎?”


   他無奈的笑笑,“你覺得呢?”他轉身走到窗子跟前,看著外面的渾拚柳,她無言以對。
  
“無所謂了,一切僅僅是個開始,才剛三個月而已,而我有一生的時間,足以習慣這裏的一切。”

他再次轉身來到欄杆前,“我希望我不要活得太久,對我來說,越長壽也就越痛苦。”  

他的話讓她的心很沉重,“別這麼悲觀,馬份,如果表現好是可以申請減刑的。”
 
“你可能沒有注意到,判決的最後一條是:永遠不能減刑。”  

她低下頭,再也找不到適合的話語。 

“你要在這兒待多久?”他岔開了話題。

  “六個月。”她回答。

  “六個月,很快就過去的,希望離你很近。”他說。

  “希望?”她笑笑,“對於我來說,早就沒有了所謂希望,從榮恩死了那天開始……”

  “你愛他?”

  “是的,我愛他,不僅僅是他,我愛很多很多人,但他們都一個一個的離開了。”她低下頭,雙手抓著欄杆。

  “後悔自己當時救了我吧?如果不是因為我,衛斯理現在依然活著。”

  “不,我沒後悔過,如果當時我放任不管,現在一樣要受良心的譴責。”

   他伸出手覆在她握著欄杆的手上,她驚訝的抬頭

  “格蘭傑,善良有時候會讓人更加痛苦。

更可怕的是,你的善良在帶給你自己痛苦的同時,同樣的痛苦帶給我。

這暗無天日的每一天,你說,這能比死好到哪兒去呢?”他放開了她的手。
  
“別說了,馬份,求你,別說了……”她無力的癱倒在地上,雙手依然緊緊的抓著欄杆。


THIS NOT SHORT章,IS :跩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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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下
“六個月監禁,能換回我哥哥的命嗎?”所有人都已經退場了,而金妮依然茫然的坐在原告席上自言自語。 
 
“金妮,回去吧。”哈利將文件裝進文件袋裏,過來攙扶她。她想觸電一樣躲開了,警惕的看著他。  

“怎麼了,金妮?”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別碰我,你讓我感到噁心。”她嫌惡的躲閃到一邊,生怕他的手碰到她。 
 
“這是陪審團的意見,金妮,而且我認為這樣的判決沒有錯。”
  
“你可以左右陪審團的,不是嗎?你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我沒有那個能力,即使我有,我也不能那麼做。”他認真的說。
  
“因為妙麗是你的朋友,哈,哈哈哈哈……”她神經質的放聲大笑。
  
“金妮,哦,天啊,拜託你冷靜一點。”他為她的狀況深深的擔憂

“妙麗不僅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她是我們的朋友。”
  
“不,她不是!”她厲聲喝道,“或許……曾經是……”

她的眼神變得飄忽不定,很快的露出一個微笑, 又很快的恢復成一臉茫然,仿佛剛才根本沒有笑過。
  
“金妮……”眼前的情景讓他更加的不安。  

“自從她害死我哥哥,她就不是什麼朋友了,她是我的敵人,仇人!”她眼露凶光,

惡狠狠的說,仿佛如果妙麗現在就站在她面前,她就會馬上將她撕成碎片。
  
“好了,金妮,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說,好嗎?你看大家已經都走了。”

他小心翼翼的誘哄著牽住她的手,帶著她離開了法庭。

把金妮送回家之後,他匆匆趕回魔法部,剛好碰到奧利弗•木透從樓上下來。
  
“哈利,下周舉辦魁地奇聯誼賽,第一場就是我們司和你們司的,

部長讓我跟你打個招呼,這兩天可以召集大夥先練練,我們已經定了今天下班之後的場地,明天留給你們。”
  
“哦,知道了。”哈利無精打采的說。  

“怎麼了,哈利,以前一提魁地奇你可是兩眼放光啊,想想這三年因為打仗而沒有魁地奇的日子,

你我都鬱悶的要發瘋啊。”木透用拳頭捶了他一下。
  
“是啊,是啊”哈利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了,哈利?”木透被他奇怪的反應搞得莫名其妙。
  
“我剛剛庭審回來,妙麗被判六個月監禁。”哈利歎了口氣,木透一下子楞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天啊!金妮她……真的去起訴了?!這怎麼可能,她們兩個原來是那麼好的朋友……”  

哈利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勸過她無數次,其他人也都勸過她,但她就是聽不進去,動不動就又哭又鬧的,我也沒有辦法。

   其實,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畢竟榮恩是她唯一的哥哥也是唯一的親人了,沒想到最後連他也……”

  “我也能理解,哈利”木透拍拍他的肩膀,

“不過,金妮這個樣子很讓人擔心,總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她必須得解開心裏的疙瘩,

   否則長期如此,對她的身體和精神都會造成傷害。”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想把她送到聖蒙果去,她這個樣子已經夠可憐了。”
  
“你的想法是對的,哈利,聖蒙果是最壞的選擇,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那麼做,

  那樣只能讓情況變得更糟,和一群比她狀況更嚴重的人待在一起,

只會加重她的抑鬱和焦慮,或者可以嘗試著帶她出去散散心,換個環境也許會好些。”  

“我試試看吧,謝謝你,木透。”哈利真誠的說。  

消失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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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哈利遠去的背影,木透也忍不住輕聲歎了口氣。

生活真的是公平的嗎?那麼為什麼對於哈利來說,它永遠都是那麼的不平坦,永遠都充滿了荊棘和坎坷。

一個有著灰色童年的孩子,好不容易來到霍格沃茨擁有了一段快樂時光,

卻又身不由己的被捲入那命中註定的戰爭中,而在戰爭中,雖然最後他不負眾望的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卻幾乎失去了所有他摯愛的人,鄧不利多教授,麥教授,他的教父,衛斯禮夫婦和他們的孩子……

而他最親近的妻子金妮也因為家人的去世而變得越來越孤僻和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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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師指揮司司長哈利•波特,請求會見妙麗•格蘭傑小姐。”  

“請跟我來。”拘留所門口的衛兵示意哈利跟在他身後。經過一段不算很長的走廊,

他們來到一扇白色的小門前面, 衛兵用鑰匙打開了門,“請進吧,波特先生,談話時間不要太長,

犯人一會兒就要被送到監獄去了。”  

他走進屋子,衛兵替他將門關上。妙麗平靜的坐在長長的桌子的一端,臉上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看到哈利,她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怎麼來了,哈利?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呢。”她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表。 
 
“對不起,妙麗,我沒法阻止金妮……”

他覺得愧對妙麗——她沒有錯,戰爭使很多人喪失理智和同情,但她沒有——他感到由衷的高興。

誰都不希望看到榮恩死去,一切只是個意外,他知道她心裏其實比任何人都更難受——

親眼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倒在自己面前,再也無法醒來。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