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哈利完全動彈不得,此刻的他可笑的像隻四腳朝天的烏龜,他躺在隱形斗篷底下,聽著外面走道上的說話聲跟腳步聲,只感覺得到自己鼻血不停的流,又濕又熱的流滿了臉。
他原本想說火車右開之前應該會巡視各節車廂有沒有忘記下車的學生,但是又突然沮喪地想到他被他的隱形斗篷遮著,沒有人會看到他,『老天!能不能有個人進來,就算踩到我,我也不會抱怨的。』
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真是可笑又愚蠢,早知道自己會蠢到被馬份石化攻擊,那他就不該跑來逞英雄。他能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應該所有人都已經在黑暗的月台上準備往學校出發了,因為行李箱和地面摩擦的聲音以及吵雜的交談聲都漸漸變小了。
他嘗試發出聲音召喚魔杖,但是根本辦不到。於是他想像跟鄧不利多一樣使用無聲咒,在腦海裡默念著『速速前,魔杖!』,可惜還是沒用。
一股絕望淹沒他的心頭,一想到等下火車就要離站,沒有人會發現他,哈利就覺得自己很可悲,而且他現在的姿勢真的是不太好過,他是身體朝下臉側一邊地趴在地上,眼前的景色是滿布灰塵的座位底下。
忽然,他感到身體上的斗篷被掀起,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一到閃光過去,他力終於可以動彈,他掙扎地坐起試圖讓自己有尊嚴一點,並急忙擦掉沾黏在鼻青臉腫的臉頰上的血,然後才看到是東施救了他。
「喔!天阿!哈利,我想我們得先離開這裡,火車要開了。」東施趕緊拉著他跳下火車,但是落地時踉蹌了幾步。
寒冷的夜風緩合了哈利鼻子的疼痛,然後他發現東施望著他看,他忽然覺得有點尷尬,居然讓東施看到自己那麼糗的窘境,「呃……不要問我是怎麼弄的。」
「如果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東施面無表情地說著,地給他隱形斗篷。「我可以幫你搞定你的鼻子,不過首先你得站好。」
哈利暗自地覺得不是個好主意,但是失禮總不是件好事,所以他乖乖的站好讓東施幫他治好鼻子。一陣灼熱過後,他摸摸鼻子發現傷口癒合了,「謝謝。」
「不客氣,我們走吧!」他舉起魔杖一揮,跑出一個銀白色的物體向黑暗中奔去。
「那是你的護法?」
「是,我想先傳話到學校,不然他們會擔心你。」
「喔。」
他們在寒冷的夜風中走著,循著新壓出的馬車痕跡,腳步艱難地踏上黑暗無人的道路上,一路無言,只有東施長袍拖在地上的細小窸窣聲。以前跟朋友們作在馬車上到霍格華茲都不覺得從車站到學校的路有那麼遠,不知道是因為現在氣氛很尷尬還是真的很遠。
寧靜的氣氛持續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總算看見大門兩旁的高柱子時,哈利真的是鬆了一口氣。他又冷又餓,並且急著看到兩個月不見身影、毫無消息的某人。
正當他苦惱如何打開門上的鎖的同時,東施說話了,「有人來接你了,看。」
遠處的城堡下出現一盞搖晃的亮光,直到明亮的黃色燈光來到幾步前,他認出了尖尖的鷹勾鼻和披肩的黑髮,是賽佛勒斯‧石內卜,這整個暑假他最想看到的人,但是他不敢在東施面前表現出來。
「嘖嘖嘖!」賽佛勒斯冷笑,它取出魔杖對門上的鎖施咒讓它打開,「你出現了真好,波特,不過顯然你認為換上學校制服會降低你出場時引人注目的效果。」
「我沒有辦法換衣服,我的……」哈利急著爭辯,但被賽佛勒斯打斷了。
「你不必等了,小仙女,波特在我這很安全。」
「我的口信本來是要給海格的。」東施皺著眉頭瞪著他。
「海格跟這位波特先生一樣遲到了,所以我替他收了信。」賽佛勒斯退後了一步,把哈利抓到門內。「就這樣了,你可以走了。」然後當著東施的面把大門關上,鎖了起來,舉起燈籠往回走。
「東施再見。」哈利跟著賽佛勒斯往學校走,回頭對東施大喊。
「再見,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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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佛勒斯有一會兒沒有說話了,到現在他連正眼都還沒看過哈利一次,而且還自顧自地一直往前走,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哈利覺得他體內發出了一波波強烈的恨意,如果賽佛勒斯沒有被灼傷的話簡直是不可思議了!
隔了一陣子賽佛勒斯說話了,「葛來分多遲到扣五十分,還有,穿麻瓜衣服再扣二十,我想任何學院都不曾在學期一開始就被扣那麼多分,你可能會創下紀錄喔!波特。」
「我看你一定很喜歡轟轟烈烈地進場吧?」他繼續說著,「沒有飛行汽車,你就要中途進場製造效果?」
哈利氣炸了!這傢伙那麼久沒跟他聯絡!結果一看到自己就一直冷嘲熱諷連一點久違的情人該說的話都沒有說過!
「你怎麼可以這樣!」他停下腳步全身僵硬的緊握泛白的指節,對賽佛勒斯的背影大吼。「你怎麼可以一句關心的話、問候的話都沒有,然後就一直罵我!你以為我想嗎?你有沒有想過都是你那寶貝教子馬份害我的!」
賽佛勒斯停下腳步,轉過身雙手環胸看著氣憤的哈利,冷冷地道,「不然你要我怎樣?在東施面前表現得很不像我?抱著你擁吻?然後很不像我的不給你扣分?」
「可是東施現在又不在!而且少扣一次分又有關係!整個暑假……整個暑假我都那麼期待開學然後再看到你,我知道你在當間諜不能寫信給我,所以我忍住不期待你的信、不期待你會給我生日禮物,結果一看到你你什麼像樣的話都還沒說就一直諷刺我!」
「過來。」
「幹嘛?」不了解怎麼突然叫他。
「你過來就是了。」
哈利往前走了幾步,在離賽佛勒斯兩步距離時,忽然被拉了過去撲進男人的懷裡,「教…教授…唔……」正在驚奇對方怎麼會忽然抱住自己時,嘴巴同時也被對方封住,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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