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在每一天上學前的早上都會在家旁邊的公園草地上挨著樹幹,在涼快的樹蔭下看上一會兒書。而同一時間,他總會坐在噴水泉的邊沿輕彈他手中的木結他。
他,是指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孩。雖然我每次到公園都會看見他,坐在他對面的樹下,卻從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那男孩模樣長得不錯,皮膚很蒼白,身形修長,淡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總是微微發光,常被風吹得很亂。不知怎麼,他的眼神總是很飄忽,看東西像是沒有焦距,臉上沒有表情,似是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整個人散發著很懶慵的氣息。
他彈的音樂很好聽,悠揚悅耳,但我永遠都是找不著他彈的歌曲叫什麼名字,想必是自己作的吧。他彈的歌總是很溫柔,卻沒什麼生氣,修長的手指輕輕拂著弦線,一切動作都像是無意識。彈上四五首歌左右,他就會緩緩的站起來,一切動作都看似很慢,其實很快速俐落,把結他收入袋中,輕輕一甩拋到背後揹著,雙手插入褲袋,漫不經心的走開。
有時候,一些臉皮稍為厚一點的美麗女孩會走去搭訕。其實我也很欣賞她們的勇氣可嘉,自己也很想走過去衷心讚美他一下,但我怕把他嚇跑了,以後沒有天籟之音聽了。
每一次當那些女孩臉上堆滿笑容的跑過去,他總是不感興趣的瞄她們一眼,然後吐出一個字:「滾。」聲音沉實有磁性。
那「滾」字不是二月寒風,沒帶任何不耐,是淡漠而且無感情。
嗯,我想還是不要跑過去惹他的好。
我嘆了口氣。可憐的女孩兒。
腦海想過這些感想,我視線從書上移到他的身上,會心微微一笑。
這樣的光境都快一年了。
他好像是察覺到了,眼珠子懶洋洋的動了動,和我四目交投,突然之間,很淡很淡的,嘴角勾起,笑了。
我詫異了。瞪大了眼睛,我不敢置信。
哇勒! 原來冰山笑起來會百花齊放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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