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四年級
「教授，十五分鐘。」龐芮夫人按照習慣叮嚀著，眼神卻忍不住往來探視的人瞄著。
「好的。」來者冷冷的回答。他非常清楚那個疑惑（好奇）的眼光從何而來，畢竟…
搖搖頭，石內卜走近病床。
床上的人兒看似睡的很熟，雙頰紅透──因為發燒的關係。不過那輕微顫抖的身子就掩飾不了了。
石內卜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抹笑意：「你想裝睡騙誰呢？波特。」
哈利睜開他那迷人的綠色瞳孔，嘟著嘴：「被你看出來啦。」
石內卜卻雙手抱胸，露出一付嘲諷的表情：「波特，別以為你那些小技倆就能矇騙的了我。我可不是你那群小朋友。」
「你說話就非得如此尖酸刻薄？」哈利反瞪著他。
兩人對瞪了幾秒，忽然相視而笑。
「你怎麼那麼久才來…」哈利竟用撒嬌的語氣跟石內卜說著：「我等了好久。」
石內卜無奈的、卻又驕縱的回答：「沒辦法啊…有幾個三年級的圍在外面，我可不敢冒險。」
哈利低下頭：「喔…總之，你有來就好。」他抬頭，燦爛的笑容竟令石內卜怦然心動，竭力克制自己。
「那…你發燒退了沒？」
「嗯，差不多了。今晚就可以回寢室了。」
石內卜露出放心的笑容。
「波特，既然你沒事…」
「賽佛…」哈利的語氣充滿悲傷：「你就不肯叫我的名字嗎？」
石內卜愣了一愣，苦笑著說：「哈利…」哈利這才又重展笑顏。
「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哈利猛然坐起身，緊緊抱住石內卜的腰：「不要！賽佛，再陪我一下，拜託你。我討厭總要在他人面前跟你做對。」他的聲音聽來有些哽咽。
「喔…哈利…」石內卜轉過身來抱著他，語氣盡是不捨：「沒辦法啊…」
哈利眼裡閃著淚光：「那、我晚上能不能過去找你？」
石內卜猝然推開哈利，厲聲說道：「波特，別以為生病就能遲交作業！明天的作業交上來，一個字也不能少！」
哈利還來不及反應，龐芮夫人便走了過來。
「教授，哈利是病人啊…時間到了，話都說完了嗎？」
「是的。」說完，石內卜又望了哈利一眼，才步出醫護病房。
龐芮夫人顯然以為石內卜是在瞪哈利，嘴裡喃喃唸道：「真是的…竟然特別來罵病人。喔，哈利，待會你可以到餐廳去吃晚餐。」
「謝謝。」哈利隨口答道，心卻還停留在那個眼神。
那個眼神啊…充滿著不捨及愧疚，哈利淺淺笑著。但一想到更深邃之處明顯表達著「勿來找我」的訊息，又忍不住心痛。
今天晚上，還是要去找他。
哈利暗暗下了決定。
石內卜正整理著製作魔藥的材料，忽然瞧見牆上淡淡的人影。
「…你還是來了嗎？」他的聲音裡有滿滿的無奈及寵愛。
哈利咬咬下唇，從陰影處走出來，低著頭說：「…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聽你的，還是跑來。」
石內卜溺愛的笑笑：「怎麼會呢…只是我怕這樣，風險太大了。萬一被別人瞧見了，你跟我可都不好受啊。」
「我不在乎啊…」哈利眼眶泛淚：「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不在乎！」
「哈利…」石內卜輕輕撫著哈利的髮絲。
「今晚，可以留下來嗎？」
石內卜在心中嘆氣：「一定要嗎…」
見哈利失望落寞的神情，石內卜只得再加上：「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今晚要做魔藥。」
哈利猛力搖著頭：「沒、沒關係！」臉上紅通通的。
石內卜笑笑，轉頭作著手上的工作。哈利跳上他的床，躺在上頭，甜甜的笑著，望向石內卜忙碌的姿態，心裡不禁喜滋滋的。
如果能一直這般甜蜜、美好，又該有多好？
哈利波特，１９歲
戰場
「賽佛…」
面對著眼前的敵手，哈利卻忍不住全身顫抖。
六年級，自己親眼看著他殺害鄧不利多後，就再沒見過他。
石內卜只是冷冷的回望著，乍看之下不帶一絲感情。
但就如往常，他眼底的激動永遠逃不過哈利的凝視。
「告訴我。」哈利嚥下一口口水，嘴裡卻越發乾燥：「你還愛不愛我…或是說，你有沒有愛過我？」
石內卜撇過了頭。
哈利緊咬下唇。其實自己很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方一直深愛著自己，就如同自己也深愛著他。不然，他今天嘴角只會帶著一抹嘲諷。
「你愛我吧…賽佛…為什麼不回答我？」哈利激動的吶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離我而去…你知不知道，我為此受了多大的煎熬？」
石內卜回頭，淡淡說道：「我並不想知道。」卻是怕心痛。
哈利大力喘氣，淚珠已在眼眶打轉：「我、我…你怎麼能如此冷靜…」他忍不住哽咽。
「你想太多了。」石內卜強掩心中不捨，眼底的顫抖卻越發明顯。
但哈利傷心之際，根本注意不到。
「我恨你、我恨你…」哈利蹲下身子，萬分痛苦道：「可是卻又無可自拔的愛你…我真的愛你啊！賽佛！」
石內卜臉上強硬的線條被哈利這番真情的話，給撼動著。
「別再說了。」石內卜強迫自己露出厭惡的表情：「你在霍格華茲時，就是這般軟弱。真不知道其他人為何會將你看成救是主。」
哈利原地不動，低喃著：「我不想當什麼救是主。賽佛，你不是知道的嗎？我只想待在你身邊啊…如果少了你，我又要如何提起鬥志？」
「你太看重我了，」石內卜暫停一下，最後還是說出口：「波特。」
哈利猛然抬頭，眼中盡是詫異及痛楚：「賽佛？你…」
「波特。」石內卜又說了一次：「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你想像中的密切。」
「沒有我想像中的密切？」哈利顫抖著反問：「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賽佛勒斯！」
石內卜默不答話。
哈利站起身來，靜靜的望著石內卜。
一陣風吹來，彷彿吹起兩人濃濃情意，又在轉眼間消逝。
「真的、沒有轉圜餘地了？」哈利帶著哭嗓。
石內卜搖搖頭，掏出魔杖。
哈利抹去眼角的淚滴，堅決的望著石內卜，同樣的掏出魔杖。
「為什麼，我們竟會走到這地步？」
「放心吧，這不是你的錯。」石內卜說道：「別廢話了，動手吧。」
哈利眨眨眼，卻遲遲無法動手。
石內卜又開口：「不然這樣吧，波特，我們來個賭注。」
「什麼…？」
「我們同時使出索命咒。然後，看誰能活下來。」石內卜一字一字說著，哈利抿抿唇。
大不了就一死吧。
「沒問題。」
兩人對望著。莫名的情愫在空氣中發酵著。
哈利被沙刺痛了眼，稍微瞇著。石內卜看著他的表情，眼中的淚，差點就止不住。那付模樣，讓自己想起以前的時光。他總是黏著自己，要自己幫他吹去眼中的沙…雖然根本沒事。
哈利又抿唇。
伸出舌想潤濕乾涸到要命的雙唇，卻發現嘴裡是一片旱地。
「準備好了？」
石內卜的嗓音傳來。
哈利的視線隱約模糊。他晃晃腦，換回專注。
「好了。」無奈的顫抖。
石內卜戲謔的笑了：「要我喊一、二、三嗎？」
哈利也跟著笑了，卻是悽涼且寂寞：「就像以前一樣嗎？喊完就要睡囉…」
「是你睡、還是我呢？」啊啊…有沒有聽出隱藏的悲哀？
沒有。
「來賭吧。」哈利冷冷的答，雖然臉上的笑容依然在。
「我真的愛你，賽佛。」
石內卜冷笑：「我早知道了。」
「你不相信嗎？為什麼要…」
「別再廢話了！」石內卜突然惡聲喊道：「要賭、就快點！」
哈利嘆口氣：「輪流喊？」
「隨便。」
「一、」「二、」「三──」
「 啊 哇 呾 喀 呾 啦 ──」
原應是兩個人的聲音，卻只剩少年的清脆嗓音。
哈利邊喊邊詫異的越來越慢時，對方的聲音也清晰的傳近他耳裡。
「我真的愛你，哈利，請你相信我。」
說出口的咒語來不及收回，也令人發狂的準確。
「賽佛！」
哈利狂喊著，拔腿跑到石內卜身邊。
「賽佛、賽佛、為什麼？」嘴中的鹹味…是淚水？
「醒來啊──」只能抱著他的身軀，無止盡的哭喊。
一直到你死，我還無從得知你最真切的想法。
難道，這是你給我的懲罰？因為我不了解你？
若真是如此，我願意承受、我真的願意承受。
但我乞求你醒過來。張開眼，給我一個笑容。
給我、最後的一個笑容，讓我看見，拜託…！
「賽佛──！」
淚水決堤。
離開的人雙眼依舊緊閉，留下的人雙眼滿是淚水。
為何命運總要如此捉弄？
將人們緊緊的耍在祂的雙手。
「賽佛…」絕望的呼喊聲回盪在這原應冷血無情的戰場，跪倒在這血泊之中。哈利不禁自問，這場戰役到底帶來了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自己必須承受如此沉重的負荷？
為什麼，偏偏是自己深愛的他永遠的離開世界、離開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
「賽佛…」哈利哽咽。喊破了喉嚨，石內卜卻仍然沉睡著，作著他那將會持續下去、永不斷的夢。
到底是誰造成的？哈利咬破唇，嚐到鮮血的味道。
是他。
哈利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的眼裡只剩恨意。
「佛地魔…」他喃道：「是你、如果沒有你…如果沒有你…」
他往前踏出。
從此，他每一次痛下殺手，不會再為自己冠上拯救世界的美名。他只是單純的為了復仇。替自己，也替深愛的他，報仇。
只想記得。
我愛你，請你相信我。
－－＊
第一次寫石哈…
實在好爛爛爛爛！
結局特爛＝ ＝
請大家不用吝嗇於丟雞蛋…呃，給予批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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