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緩緩牽起我的手。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喔。」妳說。
六年級那年,課業佔滿我們的時間,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去維繫感情,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
「你說.....我該不該跟文妲分手啊?!」榮恩悶悶的問。
「看你啊。」我淡淡的回答,天曉得我多羨慕他有個女朋友。
我也有心儀的對象,但我一直認為我的關係不該是那樣──不,是她認為,我覺得她只把我當成朋友。這,就是所謂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嗎?
我不懂。
「哈利、榮恩!」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溫暖的聲音。
「嗨,妙麗。」榮恩揉揉疲憊的眼睛,對她說。
「哈利?」她笑瞇瞇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你在發呆呀?!」
我們兩個的臉靠的好近好近,妳溫暖的鼻息撲到我的臉上,我喜歡那股屬於妳的清香。
「喔….沒有啊。」我害臊的把臉別開,站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哈利,我說你最近是怎麼啦?!每天都茫茫的。」榮恩對我說。
「沒甚麼,」對不起。「最近比較累。」我不是故意要說謊。
榮恩不疑有他,繼續認真的作功課。
「哈利,明天我們一起去活米村吧!榮恩他有勞動服務。」妳邀請我。
「喂,別幸災樂禍了!」榮恩抗議道。
「我說的是事實嘛!」妳笑了起來。「好不好?哈利。」
「我......」我不希望我們有獨處的機會,這樣,我對妳的那份情會變的更深。我明白,妳不屬於我,看到妳和榮恩在一起時溫柔的眼神、害羞的模樣,更加深了我對"妳不屬於我"的認知,雖說妳對我的好不輸給榮恩,但我知道,那不是愛情。
「好。」我太愛妳,所以即時知道結果也要待在妳身邊。
能夠暗戀妳,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唉。你真不會"看"耶,哈利。」那天晚上,我和榮恩談心。
「甚麼意思?」
「連我都看的出來她喜歡的不是我,你為甚麼要這麼想呢?還有,如果真心喜歡她,那就表白吧!免得她被別人追走。」
「表白.....?」天曉得那樣做的後果。
「你明天不要是跟他去活米村?就那時候講吧!我累了,先睡囉,晚安。」
「晚安,榮恩。」
那個夜晚我失眠了。
即使只是遠遠的看著,也能讓我感到幸福。
我們並肩坐在霍格華茲通往活米村路上的大石頭上,像三年前她蹲下身,掀開我的隱形斗篷那樣的溫暖。
「好冷喔。」妳縮了縮身子。
我取下自己的圍巾,幫妳圍上。
「哈利……」她感激的看著我。「我只是覺得有點冷,你不用……」
「沒關係,圍巾給你圍吧。還會冷嗎?如果還冷的話……那就靠著我吧!」
不需要言語,妳輕輕的靠上了我的肩膀,我摟著你的肩,我們都沒再說話。慢慢的,我看見一片片雪花落下,那美麗的場景令我屏息,不是沒看過雪,是我始終沒注意到下雪是件這麼浪漫的事。
「下雪了。」妳緩緩的抬起頭。「好美喔!」看著妳的側臉,讓我覺得幸福。
「是啊。」我緊張的吞了口口水。聽了昨天榮恩說的話,我決定讓妳知道我的心意。「妙麗,謝謝妳邀請我來活米村。」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妳。
「我們是朋友啊。」我聽的出來妳說這句話的語氣很不確定,我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像我所想的那樣。
「我…妙麗,我不知道妳可不可以接受,但我真的想對妳說…我…我喜歡妳,或許,我們的命運只能做朋友,可是…我知道我最妳的感情絕對不只是友情。」一股惱而說出這些話,感覺輕鬆多了。
我聽到妳抽泣的聲音。
「難道......難道你希望我們只是朋友?」她轉頭,看著我。
我看著妳掛著兩條淚痕的臉,那張臉隱隱約約透露出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神情。我伸出手,用手背輕輕擦去妳的淚,我把妳攬進懷裡,讓妳緊緊的貼著我的胸膛,讓妳傾聽我的心跳,我的掌心撫摸著妳柔軟的棕髮,此時此刻,我只想緊緊的把妳擁在懷裡。
「妳......喜歡我嗎?」
「喜歡啊!」
我們都隱藏自己的心意,卻深不知命運會讓我們在一起。
「我陪你一起去。」妳哭著對我說。
「不。」妳不懂,我怎麼捨得妳跟我一起去送死呢?
妳抱著我,緊緊的抱著我。
我知道妳害怕,妳害怕我離開妳,妳害怕失去我,我也害怕,我害怕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妳,讓妳受到傷害。
「別害怕,我不會有事的。」見妳哭成了淚人兒,我是多麼心疼啊!擦掉妳的眼淚,我告訴妳,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
看著妳哭泣比妳離我而去還要令我心痛。
我們打了一場勝仗。
「哈利!哈利!我們贏了!」妳快樂的奔向我,投入我的懷抱。
「對!我們贏了!妙麗,妳可以嫁給我嗎?」我覺得不能再等了。「我們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會用一輩子去守護妳。」
妳的眼神閃過一絲擔憂。
「哈利......」妳欲言又止。「我......啊!我要派個貓頭鷹給我爸媽,」妳看起來很慌張。「那,回頭見!」妳匆匆的跑走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卻鎮定的告訴自己,妳真的只是去派個貓頭鷹。然而,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派個貓頭鷹不需那麼久吧!
「對不起,金妮。」我走到金妮和馬份中間。馬份是金妮的男朋友。「妳有看到妙麗嗎?」
「喂!波特,怎麼這麼沒禮貌,沒看到我和金妮正在聊天嗎?」馬份朝我罵道。平常我一定會用更過分的字眼罵回去,可是現在,找不到妳,我就甚麼事都想不了了。
「跩哥,別這樣。」金妮轉向我。「沒有耶!你去問問榮恩吧。」
「好,謝謝。」親愛的,妳跑去哪裡了呢?
那天,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妳。
從此以後,妳就從大家的生活裡消失了。
跟妳在一起,有種特別的感覺。
幾十年來,我不斷的找妳,我希望找到當年那個再雪地裡說我們要一直在一起的人。
我在書桌前坐下,拿起一本多年前妳送我的麻瓜世界名著《簡愛》,現在的我也只能逃避,逃避妳離我而去的事實。
「叩叩!」
屋子裡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的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聽到的敲門聲絕對不可能是假的吧。
心裡盼望是妳回來找我,但連馬份旁邊那兩個蠢跟班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誰?」我懶洋洋的去應門。
「外面下雪了,好美喔!」熟悉的棕髮──是妳!
她說的話是幾十年前我們告白的話,我熱淚盈眶,我再也忍不住了,幾十年對妳的思念,在這一刻全部流洩了出來。
「寶貝,」我緊緊的把妳抱在懷裡。「這些年,妳跑去哪了?」我發現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哈利,我......我被我爸媽帶回麻瓜世界了,他們知道魔法界發生戰爭,戰後就立刻叫我回去,不過這不是他們叫我回去的重點......」她的眼淚浸濕了我胸前的衣服。「他們想把我和一位叫強森的男孩湊成一對,我極力反對,我說…這輩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後來他們跟我說,榮恩在我不在家時打電話到我家,他說…你已經死了。
「我….很勉強、很勉強的接受了強森,我們結婚了,但那些日子我不快樂,結婚不久,我發現強森有外遇,於是我們離婚了。我並不傷心,爸媽問我為甚麼不感到難過,我就再次明確的跟他們表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她抬起頭,對上我的眼眸。
「這幾十年,我一直在等妳,我知道妳不會離我而去。我愛妳,妙麗。」我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那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