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跩妙】斷章 一幕幕的愛〃載至《第七章 流星》#31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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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郭先生yun
轉載自:百度貼吧 德赫吧文文完結區吧
網址:斷章 一幕幕的愛

對於這一篇文的喜愛我難以言喻;
而以下這位讀者的見解與我的感受甚是相同
以此予各位做為引言。

這篇文,
他讓我感動和震驚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水仙和魯休思的愛情讓我覺得很溫暖,
魯休思對跩哥的父愛也很深沉,
跩哥的那段獨白讓我心裡很難受。
妙麗和跩哥如金子般堅硬的愛也讓我為之動容,
潘西因為深愛著跩哥而讓他解脫也很偉大。
馬份的家族史也很悲慘,
這注定了馬份的命運。
甚至連佛地魔也有了感情,
他之所以這樣是缺失了愛吧,
畢竟從小就沒有人來疼愛他。
貝拉對待別人也許是殘酷的,
但對佛地魔又何嘗沒有真愛呢?
這一篇文中,
感情很複雜,
也很感動。
每個人的內心裡,
都有著愛的存在,
再冷血得人,
內心深處,
也有著某個柔軟的部分吧。
賽佛勒斯‧石內卜也是一個很偉大的人,
他是一個勇敢的史來哲林!
誰說史來哲林和葛來芬多在一起不可能有好結果?
他們辦到了!
我很喜歡這篇文,
希望大家能用心體會,
謝謝!


前陣子在「文壇」混了一段時間
讀到了一些令我感觸良多的好文
想與大家分享
之後或許也會分享一些我覺得好的文給大家吧
不過還是那句
我是繁忙的國二生~
所以載文也不能很有速度
而且大陸簡體字和用語我得修改一些
只能盡量翻譯(不知算不算?)、盡快載過來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篇文,
並能好好的感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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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進階魔法學習者
  • 55  690

輕舞 @vh252405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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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菱的介紹是一篇不錯的文
很期待喔
有空會去看看的
菱對這一篇文的評價似乎不錯
慢慢來就好了
不趕的
國二真的很忙阿我說
加油啊!!
無論是在課業上還是文章上

Geline @styl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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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託付》

“你已經來了。”他隨意打了個招呼,
在那道黑影對面坐下,鉑金色的長髮在昏暗的光線中妖異而誘惑。
“現在你該比我忙才對。”黑影冷冷答道。
黑髮、黑眸、黑衣,讓他與黑暗完美的融為一體。
他一言不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說真的,魯休思,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好好準備你的任務嗎?時間不多了。他不會高興看到你這個時候還到處亂逛的。”
“準備與否恐怕也沒什麼要緊。賽佛勒斯,對那個任務,我的感覺很不好。”
“你知道,這一點也不像你會說的話。”
“真的,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不會成功。”
“好了,魯休思,你叫我來就為了說這個?你也許是需要好好睡一覺,你的話都可以去霍格華茲教占卜了。”
“我當然不是為了這個,”魯休思把玩著手裡的酒杯,
“因為成敗對我而言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成功了,魔法部不會放過我,失敗了,不會放過我的就不只是魔法部了。”
他繼續擺弄手裡的杯子,
無所謂地說,
“這種事其實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現在才發生,只能說是我的運氣足夠好。”
“那麼,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嗎?”淡淡的聲音,帶出一絲掩不住的真誠。
“是的,”魯休思抬起頭,
直視面前的人,臉上沒有一絲半點平日的不屑和高傲,
“賽佛勒斯,我需要你的幫助。”
賽佛勒斯靜靜的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點徵詢。
“如果,我出事了,請你,盡力保護水仙,和,跩哥。”
這句話對他而言似乎很艱難,說得並不流暢,但無比堅定。
“這個啊,你不需要擔心,”這聲音似乎比剛才更低沉了些,
“魔法部不敢把他們怎麼樣,至於另一方面,當年的誓約足以保證他們的安全,你盡可以完全放心。 ”可說話的人自己,
顯然並沒有完全放心。
“你最好專心去做他要你做的事,別一個勁往壞處想。”
“他是個會被誓約束縛的人嗎?”魯休思冷冷一笑。
“他永遠不會拿自己的命冒險,”
似乎一線深深劃傷的神色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黑暗中沒有人可以發現。
他的聲音更冷了,“他吃過這類古老魔咒的苦頭,不會重蹈覆轍。違約的代價他很清楚,而且和當年一樣,他依然需要馬份家族。”
“我擔心的就是他的需要,你知道,那誓約只能保護他們的命,”
他沉重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理解的情緒,“我希望,他們可以盡可能清白的,活到戰爭結束。”
“盡可能清白?你太不相信你的兒子。”
“這完全是兩回事。他怎麼可能完全清白呢?他有這樣一個父親。”
“魯休思,你這是什麼意思?跩哥從來都把你視為最大的驕傲,你的兒子以你為榮,難道你對他連這點信心都沒有?”
“我當然明白,他是我兒子,”他的聲音竟然微微有一點疲憊的沙啞,
“我倒希望他不要如此。況且還有水仙。當魔杖指著他媽媽,我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很像你。”
“不要試圖判斷我,賽佛勒斯。”他頓了頓,“況且,我其實並不真的希望他那麼像我。”
“無論怎樣,你的話,我會去做的,為了放心起見,”他又恢復了已開始的狀態,漠不關心地說,“你應該召喚一個見證人。”
“何必白費事呢。我知道你會的。”魯休思也完全放鬆了下來,
“再說,如果你不想做,既然我明知道死亡對你沒有任何威懾力,牢不可破的誓言又有什麼用呢。”
他們都沉默了,魯休思又抿了一口葡萄酒,好像要結束這次會面了。
“魯休思,也許我不該說。我完全無意介入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他的語氣突然變得不那麼果斷,
“可跩哥畢竟是我的教子,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他只有15歲,還是個孩子,你也許應該調整一下你培養他的方式。”
“他去向你訴苦了?”
“你明知道他不會的,他但凡提起你可比提到梅林還崇敬。不過我還是看出了回學校後他有點失落,他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不過在我看來……我說過,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很可惜,這個世界根本不會以他的年齡決定對待他的態度。這些磨難、痛苦、孤獨和要在這個世界上必須面對的所有,不讓他在我身邊學到,難道讓他從黑魔王那裡學?還是從鄧不利多那?我寧願所有的傷害都由我帶給他,讓他學會如何去避免和抵抗。”
又是沉默。
“我以為他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一次又是怎麼了?因為一段不受歡迎的感情?”
兩個人的表情第一次起伏了一下。賽佛勒斯彷彿有些尷尬。
“這個,你知道,他們掩飾的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樣好。”
“是啊,”魯休思也沒有了剛才的嚴厲,此刻的他有一點點接近一個為兒子頭疼的父親,“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你不同意?”
“你說呢?”
“我想說的是,你沒有乾預,我真是很意外。”
“他的婚姻不可能自己作主,在學校時放縱一些,只要別太過分,也就隨他去了。我只是不能讓他陷得太深,所以提前堵死他對未來不切實際的希望。”
“陷得太深?但願他不會。”
“如果我認為他胡鬧到了傷害自己的程度,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他們靜靜地品了片刻酒。
“魯休思,你有沒有想過,偶爾也應該在跩哥面前表現出你想做個好父親的那一面?”魯休思的反常讓他的話也隨之多了起來,
“你知道,你讓他很傷心,而且不知所措。他拼命想討好你,你卻永遠不理不睬。”
“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他眼中掠過一絲落寞,聲線卻還是毫無起伏,“我不在乎。”
“我可以理解你永遠也不會讓跩哥知道你為他做了什麼,可是適當給他一點感情的回應,我不認為就會影響馬份家族繼承人的前途。難道他那個樣子你會不心疼?如果你從來都不給他機會,甚至從來都不允許他了解你真正的想法,那你又怎麼能責怪他誤解你呢?”
“我沒有責怪他,我希望他永遠什麼都不要知道,”他的聲音又變得鄭重而有力,
“魯休思‧馬份,像是個可以壽終正寢的人嗎?
我實在想不出來,我有什麼可能可以安然生存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天,
即使僥倖活到了那個時候,無論結果怎樣,我要面對的又是什麼?
在這樣的世界中,羈絆越多,生存的餘地就越小。
讓他愛我,離不開我,對他有什麼好處?”
“這就是你這樣對他的原因?你不覺得在這樣的世界中,你更應該抓住可以抓住的每一刻?你會後悔的。”他臉上突然閃過一瞬間與此刻無關的痛苦。
“我不會,賽佛勒斯,”他深深地看著面前的友人,
“你和我一樣清楚,這世上傷人最深的,絕對不是死咒。”
賽佛勒斯把目光轉開,完全沒有發現,
手中的杯子被他生生地捏碎了。

輕舞 @vh252405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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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一樣清楚,這世上傷人最深的,絕對不是死咒

這一句感觸很深
傷人最深的不是死咒
那是......?

對於自己那全心全意付出的愛置之不理嗎?
還是......
很多的很多

傷的最深的
永遠都不是肉體上的傷害
而是心靈吧

Geline @styl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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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輕舞

先說個抱歉,
我發完了第一章才看到輕舞的回覆。
是啊!
這篇文...
其實我一開始看到標題是不想點進去的
但是看到推薦人的心得我就看了
而且我很高興我有讀了這篇;
它真的讓我太感動了,
無法以文字表達。


沒錯,傷人最深的東西,
往往是無形的。

Geline @styl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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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沉淪》

“我的孩子,如你所見,催狂魔已經離開了阿茲卡班。相信這件事可以讓你不幸的父親感到佛地魔的關懷。”那雙血紅色的眼睛,
貪婪的盯著站在他面前的男孩。
“對您的恩惠,我和我的父母一樣不勝感激。”蒼白的臉上只有冷靜,
灰藍色的眼睛中全是漠然。
“然而,你的父親卻沒有完成他主人的吩咐,這你媽媽應該知道的,是不是?”他突然轉向站在一邊搖搖欲墜的水仙。
水仙全身一抖,更加驚恐了。佛地魔看來很滿意。
“當然,”幾乎就在同時,
跩哥向旁邊跨了一步,擋住佛地魔射向水仙的目光,
自己與他對視著,恭恭敬敬的說,“我們很抱歉。為了給我們表達歉意的機會,我相信您一定有話要對我說,如果沒有我媽媽在場,我想我可以更好的理解您的意思。”
站在佛地魔身邊的貝拉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另一邊的賽佛勒斯繃緊的身子更僵硬了。
佛地魔的神色閃爍了一下,看起來倒是更滿意了。
“你在和我談條件嗎,孩子?”
水仙的身子克制不住地軟了下去,跩哥敏捷地扶住她,
緊緊握住她的手,對佛地魔一躬身,“不敢。”
“你很優秀,我的孩子,你會超越你父親的,”說著他突然一抬手,
跩哥、賽佛勒斯和貝拉同時纂緊了魔杖,
他卻只是輕輕一揮,“貝拉,扶你妹妹下去,好好陪著她,等一會兒,跩哥會送她回去。”
貝拉走了過來,水仙卻死死抓著兒子的手不放,
跩哥也回應著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回過頭,給了他母親一個安心的笑容。
目送著水仙踉踉蹌蹌地跟著貝拉走了出去,
那扇門打開,又合上,
跩哥臉上的溫柔一瞬間消失得一干二淨。
“那麼,我的孩子,不要擔心,你的姨媽會好好照顧她,只要你做個聰明的人。”
跩哥沉默著,他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他一秒鐘一秒鐘拖延著。
打從魯休思被捕,他心中第一次出現了父母之外的身影和聲音,
那在風中自由飛舞的褐色長髮,那雙沒有一絲陰霾的巧克力色的眸子,
那雙溫暖柔軟的小手握著他冰冷的手,
用比那晚的月光還要明亮的聲音告訴他“你不是壞人,馬……跩哥!”
“佛地魔在等待。”這聲音似乎從很遠處傳來。
“……我比他們了解你。不管哈利他們怎麼想,我相信你,跩哥!”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坦然的面對她和自己的心。
最後一次,心安理得地想她。
“你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不改變,你們馬份家族的榮譽就斷送在了你父親手上,他和你都不想這樣吧,”佛地魔看著面前依舊一言不發的人,
“況且,你父親恐怕不會很適應阿茲卡班度過的生活吧,你母親……”
“當然,我迫不及待,”跩哥優雅地單膝跪倒,
“尊貴的主人。”
“很好,聰明的年輕人,”佛地魔露出一個近似於笑容的恐怖表情,
一抖魔杖,黑魔標記出現在空中,“那麼……”
“我至高無上的榮幸,”跩哥的聲線依然沒有任何起伏,
“我的主人。”
他把裹在身上的袍子向後一抖,挽起袖子,露出象牙般光潔無瑕的左臂。
空中的黑魔標記濃縮一樣,在佛地魔的魔杖尖變小變黑,
那魔杖抵到了跩哥的臂上,開始發出輕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皮膚灼燒的劈啪聲。
賽佛勒斯做了一個眨眼的慢動作,耳邊突然響起當時盧魯休思從未有過的鄭重“盡可能清白的……”。
眼前這雕塑一樣的少年,微合著眼睛,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
事實上他什麼表情都沒有,沉靜著沒有絲毫的顫抖,
彷彿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胳膊。
賽佛勒斯感到自己的心像突然被鈍刀劈裂了一樣。
這樣的神情——在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的臉上,
毫無表情,卻讓人覺得,如安朵美達一般心甘情願祭獻自己,
沒有痛苦,甚至有幾分釋然——曾經見到過。
跪在廢墟中的自己,懷中再不能給自己溫暖的屍體,
那雙再也不會睜開的綠眼睛……
16年了,竟然還是記得這樣清楚,就這樣硬生生地闖進心裡,
根本不管自己正在惡魔身邊。
“很好,”佛地魔終於抬起了魔杖,
賽佛勒斯的目光也在那一瞬間找到了焦點,只有跪在那裏還是一動不動,
“歡迎加入食死人,我們最年輕的成員!你的父母和馬份家族都會以你為榮。”

跩哥甚麼也沒說,只是抬起目光看著佛地魔。
“好吧,”佛地魔玩味的看著他,
“賽佛勒斯,去,告訴貝拉,跩哥表現很好。”
賽佛勒斯慢慢地向外走去,聽著佛地魔又轉向跩哥,
“至於你,年輕的朋友,你將高興的聽到,你的第一項任務將是每一個食死人都夢寐以求的,它代表你的主人對你的能力無與倫比的信任,如果你完成……”終於不得已關上了門。
水仙無神的坐在一邊,絲毫不去看自己姐姐那指著心口的魔杖,
直直的盯著那扇隔開她和她兒子的門。
“貝拉,”賽佛勒斯快步走過去,
“放下你的魔杖。”扶住向自己撲過來的水仙。
水仙只是近乎瘋狂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轉開目光不去看她的眼睛,不知是對貝拉還是對水仙說了一句,
“跩哥,已經加入了。 ”
貝拉立刻流露出驚喜的神色,“噢!水仙,我真為你高興!水仙?”
水仙已經昏了過去。

當跩哥回到馬份莊園,水仙剛剛喝了藥,鎮定下來。
站在她身邊的賽佛勒斯深深的看了一眼出現在門口的少年,
顯然,那個他沒有聽完的任務讓跩哥變得更糟了,
年輕的臉已經有些發青,眼神並不慌亂,但也不是鎮定,而是失神。
“我先走了,”賽佛勒斯從跩哥右邊走過,
在他身邊停了停,伸手輕輕拍拍他的肩,
用提醒的語氣低沉的說,“好好照顧你媽媽。”
跩哥的目光隨著這句話堅定了起來,“媽媽,”他溫柔的叫著,
快步走到床前,坐在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您還好嗎?”
水仙愣愣的看著他,顫抖著手撫摸他的臉,
跩哥一直靜靜的微笑著。半晌,水仙突然把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失聲痛哭。
“跩哥……兒子……我可憐的孩子……”抽泣中斷斷續續的喚著,
每一聲都裝滿了心疼。
跩哥緊緊的抱著母親,嘴唇微微顫抖著,仰起頭,讓眼淚流回心裡。
他輕輕地撫摸著母親的後背,在耳邊溫柔而堅定的說著,
“媽媽,我沒事,我們都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別這樣……媽媽,別,父親會擔心的……我們都好好的,啊……”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這個心力交瘁的妻子,
精疲力盡的母親,在兒子的臂彎中沉沉的睡了。
跩哥輕輕扶她躺好,為她蓋好被子,僵硬的走出房門,
令水仙的隨侍小精靈守著。
他下意識的走回自己的房間,怔怔的站了半晌,
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在他恢復感覺的第一時間,衝進了浴室。

水汽氤氳中,跩哥的存在似乎不那麼真實,
左臂上突兀的黑魔標記顯得更加詭異。
他全身浸在熱水中,英俊的臉蒼白得有些透明。
他伸手碰了碰一個紫色龍頭,讓水更熱些。
除了烙上黑魔標記的地方還是火辣辣的之外,他覺得全身冰冷冰冷的。
一直冷到心底。
他用力甩甩頭,一縷濕漉漉的金發覆上了額頭。
可就是甩不掉頭腦中的聲音。
—————————————————————————————————— “Forget Forever?這酒吧怎麼起這麼個怪名字? ”
“跩哥,我想要你忘掉那些讓你不愉快的事情,永遠忘掉。
抹掉從前眼中的憂鬱,即使是你獨處的時候。
從頭開始生活。開始更幸福的生活。”
“生活可以從頭開始嗎?”
“當然可以,我的生活就已經重新開始了。”
“你從前有要抹掉的憂鬱?”
“不,可我從前的生活中沒有你。”
——————————————————————————————————
那天,他的第一個吻。
——————————————————————————————————
“我再說一次——那!不!是!嘔——吐!你家的小精靈一定數都數不清,我一定要首先說服你。”
“你其實不用費這個勁來'說服'我,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嘛。”
“哦?”
“等你做了馬份家女主人,盡可以摔衣服給他們,他們想不自由都不行。”
“跩哥——馬份!”
“救命啊……謀殺親夫……”
——————————————————————————————————
她帶來的,生活中從未有過的,真實得放肆的笑聲。
——————————————————————————————————
“跩哥,讓人見見你那顆善良的心沒什麼丟臉的!”
“跩哥,不管別人說什麼,我相信你……”
“跩哥……”
“跩哥……”
“停下!”他緊緊的抱住頭,“別想了!”
“馬份!”他幾乎忘記了她會這樣叫他,猛地抬起頭。
水霧中,她一言不發,眼神中滿是憤怒、失望,和決絕,轉身而去。
“不,妙麗!”他忘情向前一撲,“別走!”
濺起的水花擊碎了那個影子。
終究只是幻覺。
終究什麼都留不住。
他和她,終究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突然狠狠的擦了擦那烙傷留下的痕跡,劇烈的痛感讓他冷冷的笑了一聲。
標記的紅腫已經開始漸漸消退,留下純純粹粹的黑。
碰了碰那個冰藍色的龍頭,溫熱的水突然變成了漂著冰碴的冷水。
他的身體無法控制的打了個冷戰,更加清醒了過來。
走吧。離開吧。這個標記,那個任務,這一生還有資格奢求什麼?
愛?
自由?
早就該知道。
早就不該抱著希望。
馬份不可以流淚。
所以,他把臉埋進了水裡。

輕舞 @vh252405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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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跩哥很堅強
可是同時也很脆弱
所有的事都放在心裡啊!
說出來可能會好受點
希望他不要這麼逞強

Geline @styl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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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
什麼事都擺在心裡默默承受
表面裝作無所謂...
但這樣更令人心疼啊!!!

Geline @styl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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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父親》

啪的一聲輕響,
昏暗的小巷憑空出現兩個衣著怪異的人,一樣面無人色。
跩哥狠狠甩掉那隻拉著自己脫離險境的手,扶著牆猛烈的嘔吐起來。
這和現影術帶來的不適毫無關係。
他親眼看著一個人死去,因為他的原因。
他以為他可以接受,他以為他會為終於結束了而如釋重負,
他以為他早已做好了接受這一切的準備。
可是,他錯了。
顯然,他對死亡的真正意義完全一無所知。
當死亡如此醜陋的出現在面前,當生命赤裸裸地顯出如此脆弱的真相。
最偉大的巫師竟然如此輕易的,死了?
就在上一秒鐘,他還在告訴自己“你不是一個可以殺人的人”,
他還在勸著“站到正確的道路上來”,他還在對拿著魔杖的自己微笑,
然後,就死了?
另一個幽靈一樣臉色慘白的人,站在他身後,
緊閉雙眼靠在牆上,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樣無力的樣子唯一一次出現在他身上,是16年前的事了。
但只不過過了片刻,那雙比夜更黑的眼睛睜開時,目光依然鎮靜而堅定。
“跩哥,走吧,他在召喚我們。”
跩哥立刻又一次甩開他的手,那隻殺人的手,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賽佛勒斯似乎微微晃了一下,臉色更難看了。
果然,連他都如此憎惡,都無法原諒啊。
“跩哥,”他還是用手按住那顫抖著的稚嫩的肩,
“我們走。你父親在那裡等你。”
跩哥覺得自己連膽汁都要吐淨了。
可這句話起到了強效活力劑的作用。
“我父親?”
“是的,你父親已經離開阿茲卡班了。”賽佛勒斯沒有讓他看出自己的擔憂。
跩哥已經快步向前走去了。

“這麼說,你知道,我要求,一—定—要—讓跩哥動手的,
是不是,賽佛勒斯?”佛地魔危險的瞇著眼睛,舉起了魔杖。
“你有什麼解釋嗎?”
跪在腳下的人沉默著。
“很好。”一道凜冽的白光閃過。
賽佛勒斯全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但幾乎只有一瞬間,魔杖就抬了起來。
賽佛勒斯喘息著,顫抖並沒能像他希望的那樣馬上停下來。
“希望這一點小小的懲罰讓你更加清醒,無論如何,你殺了鄧不利多,所以,佛地魔原諒你。”
“不勝感激,我的主人。”他的聲音已經完全平靜了。
“魯休思,跩哥,留下,”他的聲音冷得可怕,
簡直是咬牙切齒的說,“其他人,出去!”
食死人們迅速走了出去,賽佛勒斯拼命控制著,腳步還是有些踉蹌。

“剛才他們說的你都聽見了,我的孩子,”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聽起來,好像是你已經用魔杖指著手無寸鐵的鄧不利多,
卻半天都沒有念出那句簡單的咒語?
即使是在你年長的朋友們的幫助和鼓勵下?”
跩哥靜靜地站在那裡,好像事不關己。
“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的,所以,你一定會給你的主人一個合理的理由,是不是?”
“恐怕我不能,主人,因為他們說的好像就是事實。”
沉默,繼續沉默,空氣幾乎都凝固了。
“倔強的孩子,也許你以為,我不會殺你,”
佛地魔不動聲色的橫了站在旁邊的魯休思一眼,
後者依舊面無表情,“就有恃無恐了?”
“不敢,我的主人,”跩哥的聲音有些急促, “當時,我只是……”
“很遺憾,”佛地魔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
“我僅僅是不會殺你而已。”又一次舉起了魔杖。
跩哥還沒來得及去想佛地魔為什麼會再三說不會殺他,
就發現自己痛得無法思考了。
他全身一軟癱倒在地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咬緊嘴唇。
佛地魔卻沒有像方才對賽佛勒斯一樣抬起魔杖,而是漠然的根本不去看他。
無數燒紅了的針在五臟六腑中亂戳,全身都要裂開一般,
這時候,不會有任何其他想法的,只想死。
跩哥倒在地上,汗水幾乎就在一瞬間浸透了衣服。
他艱難地轉過頭,每個微小的動作都會無限的擴大痛苦,
可他還是想看看,看看父親,
自己這個從頭到尾沒有哪怕一個眼神表現出看到了他整整一年不見的獨生兒子的父親,
此刻是不是肯有一絲波動。
沒有。魯休思的表情完全和佛地魔一樣漠然。
跩哥翻滾著,在地上留下一道水痕,再不去看他的父親。
就在他背過身去的一瞬間,一道紅光閃過,他解脫地昏了過去。
魯休思在他身後舉著魔杖。
佛地魔一時有些發楞,從來沒有人,
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做,敢打斷他的咒語。
“還不到兩分鐘呢,”佛地魔竟然危險地露出了笑容,“偉大的父愛,啊?”
魯休思什麼也沒說,瘦削單薄的身體跪了下來,
跪在他的主人和他的兒子之間。
“雖然這件事你做得愚蠢透頂,但是我狡猾的朋友,這並不代表你不是個聰明人,所以,你到底沒有拿你的魔杖對准你的主人,是不是?”
“我不會背叛您的,我的主人。”魯休思的話依然不卑不亢。
“當然,我完全相信,儘管那從來都不是因為你對我的忠誠。”
他的聲音更陰冷了,帶著嘶嘶的氣音,
“我的記憶力很好,完全不需要提醒。”
“謝謝您,主人。”
“然而,我們的行為,都不需要做解釋了,是不是?”在魯休思答話之前,
他的魔杖筆直的對準魯休思的心口,
第一次在他的食死人面前使用有聲咒語,“咒咒虐!”
他幾乎是喊出了這句咒語。
從來他在自己的食死人面前都只用無聲咒,這代表他的力量,
也更顯得深不可測,但是,今天,他想要把咒語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況且,他也不認為,今天以後的魯休思還能夠分得出有聲咒和無聲咒。
跪在那裡的魯休思搖晃一下,顫抖起來,
卻沒有立刻倒下,他只是緊咬牙關,
小溪般汗水順著瘦得脫形的臉上淌下來。
早就想到了。
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鄧不利多死了,卻沒有死在德拉科手上——
換句話說,巫師界唯一能克制佛地魔的人永遠也不能威脅到黑暗勢力,
雙方的力量天平開始猛烈傾斜,佛地魔已經遠遠不像當年那麼需要馬份家族了,
而此時,聲譽今非昔比的馬份家族卻不肯斬斷後路旗幟鮮明地站在這一方。
那麼這個家族的命運就毫無僥倖可言了。
今夜派人接應他越獄絕不意味著原諒。
從魯休思得知情況之後,他的大腦就在拼命運轉。
他絕對是亂世中的比較容易倖存的聰明人,最擅長明哲保身的那一種,
所以才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游刃有餘了那麼多年。
可這一次,他束手無策。當他看到跩哥在地上掙扎抽搐的時候,
幾乎是本能的做出了反應,做了他唯一能做的,雖然他清楚方法很不明智。
那一刻,他無法思考,不能算計。
他,只是個父親。
佛地魔並沒有違背盟約,因為酷刑咒並不致命。
它只不過會帶來比死亡更可怕地結果,魯休思覺得那注定的結局越走越近了,
他清楚地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掙扎著逃離自己,
這樣就可以脫離這樣慘無人道的折磨。
然而,他自虐般更加努力地保持清醒。
因為,自己是擋在兒子和危險之間,唯一的屏障。
看著已經在粗糙冰冷的地上蜷縮成一團的魯休思,佛地魔很滿意。
滿意於自己魔咒的效果。黑魔法,需要的不僅是強大的魔力基礎,
同樣重要的,甚至更重要的,是心,是仇恨的力量。
只要你心中有一絲一毫的不忍之念,有一絲一毫的人性,
在折磨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會迅速衰弱,
所以這種咒語總是無法持續的。
貝拉夫婦的力量已經很不錯了,還是要六個人輪番上陣才搞垮隆巴頓夫婦。
佛地魔好整以暇的想著,欣賞著那對父子的慘狀,
對自己十分滿意——這個咒語的時間和強度足以在魔法史上留名了。

魯休思的意識開始不可控制的模糊起來。
就在此時,他們身邊多了一個人,片刻之後,
他覺得呼吸稍稍順暢了起來,劇痛依然在體內橫衝直撞,
可畢竟痛苦不再硬灌進他的身體。
佛地魔比他更驚異。
當貝拉明顯臃腫地出現在他面前,當目光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時,
他驚恐的發現,酷刑咒竟不能得心應手了。
再抖抖魔杖,還是不行。
那個孕育中的小生命不願看到這樣慘絕人寰的情境嗎?
“走!”他對魯休思低吼,轉過頭大步流星的走到窗前。
這樣驚心動魄的一天,魯休思第一次感到震驚,他竟然放過了自己?
他努力撐起身體,想辦法怎樣才能在鬆開緊緊咬著的牙之後說自己想說的話,
而不是尖叫。
佛地魔卻沒等他說出來,“帶著你兒子,出去!”他沒有回頭,
沒看那對父子,也不看貝拉。
魯休思自己也不知道,這痛得根本動彈不得的身體,
究竟是怎麼抱起了跩哥——
才一年,這小子瘦了,可也長了不少,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啊——
跌跌撞撞地出去。
遠遠看到捂著心口腳步輕浮著向自己走來的賽佛勒斯,
終於癱倒在地上,開始喪失意識,懷裡卻還是緊緊抱著昏睡的少年。

“主人,看到您一切都好,是我最高興的事情。”
貝拉不甚靈便地跪了下去,親吻他的袍子。
“魯休思的力量僅能如此嗎。”他冷冷的說了一個陳述句。
“尊貴的主人,這恐怕和力量沒什麼關係,”
貝拉的聲音卻不似往日那麼尖銳和冷酷,
似乎有了一絲溫度,“那是他兒子嘛。”
“你在佛地魔面前自以為是?”還是不去看她突然變得驚恐的神色,
不等她說話,“行了,你也出去!”
從來都沒有表情的聲音中竟帶著點點煩躁。
貝拉慢慢的退了出去。
只剩下一個人。
他猛地推開窗子,夏夜的風竟也如此凜冽嗎?他有多少年沒有嘆過氣了?
抬起頭,沒有月色,也沒有星光,夜黑得像夢一樣。
一個人,始終是一個人,連自己的影子都不肯陪伴啊。
他不再疑問了,因為從來、絕對沒有人可以回答。這依然是個陳述句。
“父親?愛?這世上有那麼多,可為什麼,從來,就沒有一絲一毫,屬於我。”

Geline @styl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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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菱自己想先回
我想說的是
佛地魔最後說的那一句話
讓我好想哭啊!!!!
他只是從小缺乏被愛
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缺乏人性」--
不過顯然還是有的,
要不然他看到臃腫的貝拉心情也不會有起伏。
我們是否應該釋出一些「愛」與「關懷」給社會邊緣的人呢...?

輕舞 @vh252405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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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貝拉忽然冒出來害我嚇了一跳
其實魯休斯還是愛跩哥的吧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不是嗎?
如果能有一點點的愛讓跩哥知道
或許局面會完全不同
或許跩哥也不用令人心疼的呼吸一窒
看到他們內心的掙扎
真的感到很悲切
一切豈都是因為無愛?
也許有時候反而是因為愛太深了
那麼的深
反而傷到彼此吧
只因為不懂如何表達
不是嗎?

炸魚薯條❀ @ying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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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我來了~~😃

我看完文後,第一個感覺就是--心痛,為跩哥心痛,為水仙心痛,為魯休思心痛。。。

這篇就是很好啊~~謝謝菱的翻譯!!



不過,這句是菱翻錯了嗎??那個德是多了的喔~~

跩哥會送她回去。



菱要加油!!🙂

Geline @styl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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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輕舞 and 小魚

這篇一直給我震撼...
其喜愛之情致使我已無法以文字表達
他們之間頑強的愛令人動容
深深的愛著卻又不懂得表達...

錯字的部分我已改正,
可能是我在修改的時候德拉科忘記全刪掉只刪了兩個字。
謝謝提醒!

wilddusst @kelly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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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本人也很喜歡看百度的文文:"))
最近突然有想譯文的衝動~~
希望菱的兩篇文都能持續更新!!
也祝菱學業進步😊

Geline @styl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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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家》

見到魯休思的樣子,賽佛勒斯永遠波瀾不驚的眸子中也閃過一絲震驚。
但他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只是召喚來兩副擔架讓他們躺上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
水仙的影子一直在壁爐裡閃著,顯然看到了這一幕,發出一聲快要暈倒的尖叫。
賽佛勒斯抓起壁爐旁的一個小袋子,
“水仙,打開通道!”說著抓起擔架上兩個人的手。
水仙一句話也沒問,壁爐中妖異得透明火焰爆炸般劇烈的閃爍了片刻,變成了綠色。
下一秒,火焰和四道人影一起消失了。

三個人從馬份莊園唯一一個允許外人通過的壁爐摔了出來。
在一邊守了一整天的水仙還沒來得及為見到久別的丈夫而驚喜,
就驚恐地撲到他們身邊,“魯休思!跩哥!這是怎麼了?!”
賽佛勒斯自己有些費力地站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甚至包括他自己,他迥異往常的虛弱。
“安靜,水仙,先把他們弄床上去。”
他的聲音卻絲毫聽不出這個人一小時前剛剛被世上最強大的黑巫師用過酷刑咒。
“啊?對對。”水仙的目光仍然沒有離開丈夫和兒子,不知要先去扶哪個。
賽佛勒斯看著這個已經完全喪失思考能力的女巫,
自己抽出魔杖,讓那對父子輕輕的飄了起來,
“盡量別讓任何東西——包括你——碰他們。”
水仙僵硬著引著他們來到最近的一間臥室,一個不大的套間。
賽佛勒斯把跩哥緩緩放在外間的床上,自己陪著魯休思進到裡面。
魯休思顯然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因為他開始發出沙啞的虛弱呻吟。
賽佛勒斯放下魔杖馬上從那個小袋子拿出兩瓶藥劑,
對剛從外面走進來的水仙說,
“跩哥沒什麼事,只要臥床幾天好好休息,現在也沒必要讓他醒過來,讓他就這樣睡兩天,等他醒來,康復劑。”他遞過一瓶淡藍色的液體。
水仙正用震驚的目光看著在床上痛苦呻吟的丈夫,食死人長袍上沾著泥土,
汗水順著瘦削慘白的臉淌下。
是自己那個高傲的,一個衣褶都不能容忍的丈夫,
水仙覺得心口和眼睛都酸疼得難以忍受。
“昏昏……”她沒有念完這句咒語,賽佛勒斯猛地壓低了她的魔杖。
“你做什麼!”
“讓他睡過去會好過一些啊。”
“不行!水仙,你不懂,他和跩哥的情況不一樣,”賽佛勒斯走上前,
用魔杖在他的額頭和胸口上方比了比,輕輕托起他的手想要摸一摸脈,
突然好像在袖子下發現了什麼,臉色突然更難看了,可他沒說什麼,
“在魔咒的力量完全爆發出來的這段時間,他必須每一刻都保持清醒。如果他睡過去,那他醒來後的情況絕對不會比隆巴頓夫婦好——如果他能醒來的話。”
水仙抖著嘴唇,還是頑強的聽著,
“所以,水仙,來,把他喚醒,讓他徹底恢復意識。”
“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嗎?”水仙沒有動,
可憐地看著他,“咒語?魔藥?”
“現在他支離破碎的身體什麼咒語和魔藥都禁不住的,
只能等咒語的力量過去再慢慢調養。”賽佛勒斯簡直有些殘忍的說。
“那,這咒語的後勁,要多久?”
“大概,兩三天吧。”賽佛勒斯地眼神似乎也黯淡了一瞬。
這兩三天,要怎麼捱過去啊。
“水仙,快,弄醒他!”
水仙蹣跚地走過去,看著丈夫雙眼緊閉面頰抽搐,
緊緊裹在身上的黑袍子劇烈的抖動著,自己也有些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賽佛勒斯掐算著時間,不能再等了,必須要馬上清醒過來,
他走上前,“我來!”說著立起手掌向魯休思肩頭猛擊了下去。
“不要!別,”水仙托住他的手,俯下身去,在丈夫的耳邊溫柔的喚著,
“魯休思,魯休思,你聽到了嗎,是我啊,水仙,你的仙仙。
我好想你,魯休思。你終於回家了,我知道你受了好多苦,
沒關係,都過去了,我會一直陪著你,在你身邊。
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她柔柔的說著情話,全然不管旁邊還有另一個人,彷彿這世界都是她的。
是啊,她的世界,雖然傷痕累累,但終於都回到了她身邊。
賽佛勒斯一時竟也有些失神。
“我會一直陪著你,小勒。”那小女孩的聲音比她的紅髮更燦爛,
讓他以為他終於等到了生命的黎明。
可長大了的她卻轉身而去,再不回頭,
任憑他在罪惡的深淵裡掙扎著墮落,永難救贖。

總是這樣,她總是猝不及防的出現,
揭開冰凍的麻木,逼他去揉搓依舊鮮血淋漓的傷口。
深呼吸。賽佛勒斯正要打斷這種荒唐的喚醒方式,
卻吃驚地發現魯休思又緊咬著嘴唇安靜了下來,眼瞼開始顫動。
“……魯休思,跩哥一直都很努力,他是為了我,不是他的錯。
你知道,他也很想你,你不見他,他很……”
那雙眼睛終於掙扎著睜開了,彷彿用盡了他幾世紀的力量。
“魯休思,魯休思!你醒了,你看到我了嗎?”
魯休思似乎想說什麼,可這對他而言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看著水仙,急切徵詢的目光。
“跩哥沒事,”水仙如同聽到了他的問題一樣,立刻肯定地回答,
“他就睡在外面,離你不到十英尺。”不知怎麼了,
水仙一直忍著的眼淚,這時卻簌簌的落了下來。
“魯休思,”見他又要合上眼睛,賽佛勒斯向前跨了一步,
“魯休思,你知道的,你必須保持清醒,你明白嗎?”
魯休思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顯,只有一句話,謝謝。
但他很快收回了目光,這樣連話都說不出的人,目光竟能如此堅定,
他在告訴妻子,我很好,你放心。
水仙靜靜地笑了。一時間房間裡安靜下來,
這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溫馨的沉默,他們看著彼此,什麼也不用說。
賽佛勒斯突然發覺自己在這屋中待不下去了,
這種溫暖的感覺一如既往的把他向外推去。
“等魔咒力量全部釋放出來,這個能幫他恢復體力,”
他把另一個瓶子放在床頭,
“每次一平匙,這是二十天的劑量。
你知道,這個咒語的傷害,魔藥能幫上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賽佛勒斯,真是多謝你了,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得回去了,”他沒有讓水仙說完,“他隨時會找我。”
“你要小心啊。”這是一句真誠的叮嚀。
賽佛勒斯卻依舊本能的反感別人這樣的話,
儘管他明知道那並不是出於同情或者憐憫。
他一言不發轉過身,急急地走了出去,努力不去聽身後溫柔的聲音,
“魯休思,我在這裡陪你說話,好不好,我們好久沒有聊……”
這樣融融的家庭氣氛,讓賽佛勒斯心中有一種難言的空洞,啃噬著他的靈魂。

水仙坐在魯休思身邊,不急不慢的說著家常話。
從他們相見、相識到今天,
一點一滴的回味,有時說著說著自己就笑起來。
魯休思的身體一直僵硬而緊繃,任憑自己體內天翻地覆的痛苦,
一聲不吭,眉峰無意識的皺著,一分一秒的硬扛。
大多數時間他連眼神交流都無力做到,
可是這個輕輕軟軟的聲音在耳邊唸叨著那些讓人的心都會微笑起來的往事,
讓他覺得,這種皮剝骨離的痛苦,似乎也不是那麼無法忍受。
水仙過一會就要去看看跩哥,來去都腳步匆匆,
恨不能把自己劈成兩半,她已經把跩哥抱回了他自己的臥室,
那裡的床讓他更舒服,也許是無夢熏香的原因,他睡得還算安穩。
熟睡中的跩哥當然不可能知道,
也許他那如此不凡的父母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這漫長而短暫的兩天中,
說得最多的,是每一個家庭最平凡的話題,他們的兒子。
“跩哥那麼小的時候就很少哭啊,除非是你不肯抱他,
上學的時候我就一直很好奇,到底有沒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好的,
這下可讓我抓住了,魯休思,你抱著小嬰兒的樣子真的很笨。”
水仙笑得有些頑皮。
“跩哥四歲那年第一次騎掃帚摔了下來暈過去時,
你那麼驚慌失措的衝過去,你大概以為我也沒看見吧。
其實你明知道,那片草坪加過不下五道保護咒,他不會有事的。
等他醒來你還是那麼狠的訓了他一頓,
還說他無能又膽怯丟了馬份家的臉,搞得他兩天都沒吃好飯。”
“跩哥跟我說是想讓我勸你別生氣了,別對他失望,他會更努力的,
咱們卻為了這個爭了起來——你以前都不會跟我吵架的——
不過我還是覺得我說的對,沒考第一名又怎麼樣,
你都冷言冷語地懲罰了他整整一暑假了,還在別人面前讓他下不來台,
兒子長大了,你讓他好難堪的。”
“跩哥還是第一次在我們面前那樣提一個女孩子呢。
那姑娘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啊,除了成績之外,哪裡比潘西好啊,
不過倒也挺可愛的。能讓跩哥動心的人想必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我看你倒是沒必要反應那麼激烈。”

“跩哥真是越來越像你了……”
“跩哥……”
時間靜靜地流過,水仙在他身邊不眠不休坐了兩天兩夜。
到了第三天中午,他感到體內那些橫衝直撞的尖刀終於一點點被磨鈍了,
全身還是疼得厲害,可已經漸漸不再試圖撕碎他了,
他不自覺地緩緩舒了一口氣。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 “魯休思,怎麼樣,好些了吧?好些嗎?”
這是她第一次提及他的身體,也是她聲音的第一次顫抖。
她一直努力避免,她盡力讓他把注意力放在痛苦之外,
儘管明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句話一出口,就帶上了哭音。
他想抬起手來觸摸她,可這種努力除了猛地讓他疼得眼前一陣發黑之外,
沒有起到任何效果。他嘴唇微微顫了顫,沒能發出聲音。
可水仙已經讀懂了他的唇型,那是——“仙仙”。
她顫抖著手指想去觸碰夜夜出現在夢中的臉,卻又不敢碰。
這張曾經多麼富於神采的臉啊,怎麼憔悴成了這樣。
但在她眼中,這永遠是最美的風景。
“來,魯休思,”水仙很快讓自己高興起來,量出一平匙藥,
輕輕地送進魯休思嘴裡。然後端起一個小銀碗,用銀匙餵他喝水,
像對著一個初生的嬰兒一樣,微笑中竟帶一點寵溺和鼓勵的意思。
魯休思覺得疲憊包裹了他——躺在柔軟熟悉的床上,
這個溫柔美麗的女子坐在身邊,
這是一種只有當人放鬆下來的時候才會有的,幸福的疲憊感——
可以安心的睡一覺,因為他知道,當他醒來的時候,
還會看到這雙帶著笑意的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魯休思,你累了吧。等一下,這袍子都被汗浸透好幾次了,
換下來再睡,好不好?我會很快的。”說著伸手去解帶子,
小心得好像觸摸最易碎的心愛珍寶。
“別,”魯休思發出一個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
水仙卻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
“碰痛你了?魯休思,沒事吧?都是我不好……”
“沒有,水仙,別緊張,”魯休思緩了口氣,
“還叫,還是叫小精靈來,就好了。”
“別說傻話,魯休思,”水仙放鬆下來,輕聲一笑,
“今天都讓我來做。”
解開袍子,她用魔杖輕輕劃開內衫,很麻瓜的方法,
她不敢用魔咒,即使是最簡單的咒語,
她怕會咒語力量餘波會加重他的痛苦。
魯休思像是要說什麼,還沒等他有力量說出來,
水仙倒吸一口冷氣,用手指擋住驚叫,眼淚愣愣的流下來。
那曾經如希臘神祇般的身材,已經隱隱可以數清肋骨了。
更駭人的是,那本應比象牙雕塑更完美的肌膚上,
縱橫交錯著佈滿了傷痕,重重疊疊的,
有的已經只剩青紫的印記,有的還帶著血痂。
鞭痕、燙傷、刀傷,還有其他各種各樣不知什麼造成的傷害。
一年, 一年的時間,整整一年啊,阿茲卡班對這個人做了什麼? !
水仙再也撐不住站立的身體,癱倒在地上。

Geline @styl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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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之獄中————————————

“怎麼?吐真劑都不行?”昆爵氣急敗壞的看著垂頭喪氣來匯報的手下,
“你們的魔咒什麼都幹不成,魔藥也一點用都沒有?”
“部長,這已經是我們能弄到的最好的吐真劑了,
現在您不能指望霍格華茲的老師會為我們配藥吧,
即使不告訴他我們準備用在誰身上。”
鈍力對自己揮著魔杖解除所有審訊馬份的時候都要用的隱藏身份的咒語,滿臉無奈地說,
“其實這已經足夠好了,其他不肯合作的食死人一點抵抗都沒有就全都說了。你知道,超過正常用量兩倍就是錐心的毒藥了,我們已經給他用了五倍的量,這是極限了,再用下去他鐵定就活不成了——說實在的,他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吃驚了。如果我的理解沒錯的話,您現在還不想讓他死吧?”正氣師說著自己也難免有些怨氣。
“不能讓他死,他當然不能死,死了麻煩就更大了。”昆爵敲敲紅木桌子站了起來。
“那您說怎麼辦?”正氣師聳聳肩,
“已經用盡了所有絕對禁止的審訊手段——酷刑咒、蠻橫咒、破破心,再加上吐真劑。測謊紙一點用處也沒有到,因為他根本一言不發。目前為止,除了他左胳膊告訴我們的事情——當然,這其實十幾年前就人盡皆知了——我們完全一無所獲。”
“怎麼辦怎麼辦,這是你該想辦法的時候!”昆爵開始急急地在辦公桌前轉圈。
“部長,不就是個過氣的食死人嘛,您何必把事情搞那麼複雜呢。”
鈍力抱怨著,這個為了防止犯人報復隱藏審訊者身體特徵的魔咒,
在禁止刑訊之後已經多年沒人用過了,那感覺讓正氣師不太舒服。
“過氣的食死人?佛地魔的情況都要從他身上著落,其他那些食死人總不會全都在吐真劑前說謊吧?複雜?我看你的正氣師培訓魔咒及魔法家族歷史課得去重修了,他姓馬份!只要這世上還有一個姓馬份的人,誰能保證他們家不會死灰復燃?尤其這灰還沒死呢。也許你不介意被他的家族詛咒,但那僅限於你。”昆爵猛拍了下桌子。
旁邊一直反常安靜的癩蛤蟆一樣的女人,開了口,
“咳咳,”裝出小女孩一樣的聲音,“部長,依我之見,還是繼續酷刑咒吧,我倒還真是好奇,魯休思馬份先生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看他能熬多久。”說著竟咯咯地笑了起來。
“副部長女士,我不得不提醒您,”正氣師的聲音裡也沒什麼好氣,
“酷刑咒再用下去很可能會摧毀他的精神,我必須承認,我真的不認為,一個必須送進聖蒙果永久病房的人對我們能有什麼幫助。”
“對,鈍力說得對,”昆爵煩躁的截住了女人還沒出口的反駁,
“桃樂絲,我們需要他那顆堅固的腦袋裡的情報。”
這位像只驚慌失措的蜘蛛一樣滿屋亂轉的魔法部部長其實遠比他在屬下面前表現出來的焦慮得多。
已經三個半月了,現在魔法部的工作成績——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與夫子下台時相比沒有任何進展,阿茲卡班裡這些食死人還是四個月前神秘事務部門大戰時抓到的。
梅林作證,他真的是在努力尋找那個人的蛛絲馬跡,
因為他已經又開始公開的肆無忌憚的作惡了。
當然,也因為——背著梅林說說——已經開始有人公開叫囂要他下台了,
而且,毫無疑問這種聲音絕對會越來越響。
真見鬼,這些人真應該自己來試試和那個人打交道,
那些食死人在多種方式確保他們說的是實話的情況下都說得很清楚,
那個人實在很有組織反政府武裝的經驗,他們除了知道要服從魯休思馬份之外一無所知。
昆爵倒是很明確的知道,如果他再沒有什麼行動的話,
也許不久就該去和夫子一起在那個該死的顧問室裡整天看報紙了。
他猛地停住腳步,開始狠狠地拍那張可憐的木頭桌子。
“既然酷刑咒不能再連續使用,我們不妨偶爾給馬份先生換換口味,”
她繼續令人噁心地笑著,
“比如讓我們最尊貴的純血統巫師體驗一下麻瓜的審訊方法?”
正氣師先是疑惑的想了想,然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位副部長真是,
真是……真是讓人吃驚啊。
“這樣,這樣好嗎?至少說,就算他能抵抗吐真劑,忍受酷刑咒,馬份那種人,這樣對他,他會自殺的。”正氣師求助地看著他的部長。

“勇敢能幹的正氣師,”這個女人媚笑的聲音中多了諷刺的氣息,
“我相信你和你的同事們,至少,能看住一個沒有魔杖的男巫不去尋死吧。”
正氣師強迫自己不去對自己的副部長怒目而視,繼續盯著也在皺眉的昆爵。
昆爵似乎也猶豫了片刻,“這是非常時期,”他不知是在對誰說,“照她說的辦!”
倫敦的冬天在遊蕩的催狂魔的陪伴下,陰沉的到來了。

那團模糊的人影一揮魔杖,綁在魯休思腕上的荊條向蛇信子一樣縮了回去,
使他狠狠的摔在地上,但他冷漠的表情自始至終沒有一絲波動,
彷彿一切都事不關己,對那些折磨他的人連看一眼都不屑,
這讓滿身血污的他透出一種從骨子裡溢出的高貴,
倒是那些急匆匆離去的拷問者顯得狼狽不堪。
這裡是寂靜的,沒有一絲活著的氣息。
小小的牢房,他一個人,靠在凹凸不平的牆上,高處幾個參差的通風口,
幾縷混濁的光打在他身上,有點詭異,還有難以言喻的哀傷。
魔法部這群白痴,想必認定了他對佛地魔死忠,他想著冷笑一聲,
引得全身的傷更痛得他一抖,這種痛感竟讓他有一種奇異的滿足,
這至少證明了他的存在吧。
他記得他們當年的盟約,他知道佛地魔也一樣記得,
所以才那麼放心大膽的把他這樣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扔在阿茲卡班。
他本來也沒有任何話會對魔法部這些人說,但是,真正使他抵禦吐真劑力量的,
除了他高超的大腦封閉術,更重要的,無疑是他時刻記得的違誓的代價。
牆上一扇緊閉的小窗突然打開,透進的光線讓他一陣目眩。
外面有人粗暴的推進來一個木盤,放著幾片乾麵包和一碗不知什麼顏色的湯。
這是他們四天來第一次給他送食水。
魯休思又對自己諷刺的一笑。他們不敢讓他死,可自己竟然還這樣活著?
馬份,把尊嚴看得比生命重要得多。
他在這裡度過的第一夜就看到馬份家族一百三十二代祖先都在對自己怒目而視,
大聲斥責“當只有死亡才能捍衛尊嚴的時候,你為什麼還活著?!”
他怎麼可以死呢?那個盟約只有雙方都活著才有約束力。
大概也因為這個吧,佛地魔才任憑自己在這裡自生自滅,
那個誓言已經讓佛地魔感到束手束腳了啊。
所以他更加不能死,那個盟約,是現在的他,唯一能為妻兒作出的保護。
現在才知道,這世上最無奈的事,不是不得不死,而是不得不活。
一隻不再光潔依舊修長的手,那隻端慣了裝著頂級紅酒的皇室高腳水晶杯的手,
優雅的拈起一片乾麵包,這令人作嘔的骯髒東西可以讓他活下去。
他把手微微一舉,像是對冥冥中的祖先致意。
事實上,他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活著。

———————————回歸———————----

“水仙,沒什麼,我沒事,真的,”他喘息著,聲音有些急促。
水仙的指尖和嘴唇都在顫抖,她想去感受那些傷痕,又不敢觸碰。
她俯下身,用自己小巧柔軟溫暖的唇去吻,吻那些傷疤,吻他所受的苦難。
“都是為了我,魯休思……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們……”
她喃喃著,滾燙的淚滴在他胸前,讓他覺得自己乾裂的心也復甦了。
“你知道,水仙,”他眼中閃著一點捉弄的光,“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洗澡了。”
吻著他心口的水仙含糊不清的說著,“人家正傷心呢,你還要拿我開心。”
抽泣的聲音中帶著被逗笑了的撒嬌的味道。
“不要傷心,水仙,”他的聲音又變得鄭重起來,
“我們都回家了,其他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跩哥已經基本行動自如了,”水仙為魯休思梳著頭髮,歡快的說。
魯休思愜意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兩天過去了,
他除了能一口氣多說幾句話之外,沒有任何起色。
“你不是說他醒來也不急來見你嗎?今天叫他來吧。這兩天他情緒很不好,總是對著天花板發呆,你好好和他談談。”
見魯休思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她揚聲叫道“艾比!”
“主人!夫人!”一個驚慌的很年輕的小精靈出現在腳邊。
“叫跩哥來。”誰都沒有對屋裡突然多了一個生物有什麼反應,
水仙繼續溫柔的給魯休思梳著頭,對小精靈說話的口氣像是吩咐掃帚一樣。
“是,夫人。”小精靈深深鞠了一躬,一聲輕響消失了。
“水仙,拿我的衣服來啊,”說著竟掙扎著要坐起來,當然,這太不現實了,
他除了搞得自己頭上又蒙上了一層細細的汗珠,還是一動未動。
水仙拿著他的家居服飛奔過來,
“你幹什麼,不好好躺著,急什麼,他來不是也要整理一下嘛。”
說著嗔怪地輕輕擦掉他額上的汗。
她扶他起來,事實上是把他的上身抱了起來,讓他倚在自己身上為他更衣。
真是個彆扭的人啊,她心裡一陣心酸的幸福,
怎麼也不肯讓兒子見到自己一點點地脆弱嗎?
當她為他扣釦子的時候,空氣中傳來幾下有規律的類似敲門聲的嗡嗡的動靜。
這是小精靈回報求見。
兩個人心裡都是一沉。
“艾比!”
小精靈出現了,有些哆嗦著回報,“是,夫人。艾比很抱歉。”
“跩哥呢?”
“夫人,少爺不在,少爺出去了。”
“去哪了?找他來。”
“對不起,夫人,艾比是說,少爺沒有在莊園裡,到外面去了。”
一時間沒人說話,最後,水仙有些煩躁的對看起來快要暈倒的小精靈一揮手,
小精靈立刻消失了。
在魯休思感到妻子注視自己的目光的同時,
瞬時收拾起了自己所有的震驚和失望,微微笑了笑,
卻不知道,這樣的掩飾讓水仙更加難過。
“魯休思,他,他不是有意的,他怎麼會知道你要找他。”
不知是解釋還是安慰。
“水仙,他什麼時候出去不和我們打招呼,不說好自己去哪過?”
魯休思還是令人心酸的笑著,似乎是在自嘲。
“魯休思,你……他……”她有些手忙腳亂,最後決定不再找藉口,
“他不是個普通的孩子,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她輕輕嘆了口氣,
“有很多事情他還不懂,你別怪他,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水仙,”他微微搖了搖頭,眼中藏不住的欣慰和落寞,
“咱們的兒子,真的長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