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初入此網站,很高興認識大家。
這篇文章是我兩年前寫的,最近又翻了出來,重新改寫了一下。
然後總共會分成三個人的角度來寫。
以上。
----------------------------------
閱讀此篇請搭配A thousand years
潘西視角
一個年約九歲的小男孩輕扯著他母親的衣角,小巧的手指指著對面的山坡上:十字墓碑前站了一個捲長褐髮、捧著鮮花的女人問道:「馬麻,那個阿姨是誰,為什麼站在把拔的墳墓前?」
女人順著她兒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抹複雜的神色自她眼裡閃過,半晌,她才回答兒子的問題。
「她是你父親最愛的女人。」
「可是把拔已經有馬麻了,為什麼還要有那個阿姨?」
童言童語像利刃那樣劃過她的心,八年了,時間並無法沖淡一切。
「我不知道。」她彎下腰望著長像與他酷似的小孩,慢慢地道:「這些只有你父親才知道,跩哥。」
她故意將她的孩子取名為跩哥,為了紀念已經死去的他──
為了那褐髮麻種死去的他。
◎
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在他心裡,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只有妙麗‧格蘭傑。
我們的婚姻從來就沒有『幸福』可言,對我們彼此來說,只有滿滿的痛苦……
我的父親曾經問過我,『為什麼不跟那個混帳離婚呢?』
我的回答是:『因為我愛他。』
為了能夠待在他身邊,我甘願承受這一切。
十年前,他的父親魯休思‧馬份逼他放棄那個麻種跟我結婚,他死都不肯。
『讓你跟格蘭傑結婚,除非我死!』
『那要我跟潘西結婚也除非我死!』他怒吼回去。他生氣的樣子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只是沒想到他會為了那個麻種跟他父親吵成這個樣子。
看到跩哥緊緊摟著他懷裡已經懷孕、又不斷哭泣的格蘭傑,我咬著牙,緊握著拳頭拚命地忍住從心中竄出的強烈妒意,但是……我一句也沒說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如鬧劇班的一切。因為我知道魯休思‧馬份會替我打理好一切。
『你若還想要她與肚子裡的小孩平安無事的話,那就跟潘西結婚!要不然...我可無法保證她們母女倆的生命安全!』
『妳!』
這句話是對我說的,只見跩哥脹紅了臉,怒視著我。而我將臉轉向窗外,因為我討厭他看我的那種眼神。
沒有愛,只有恨。
就好像都是我的錯,而那麻種卻能平安無事地待在他懷裡啜泣著。
想當然,他為了保全那個麻種和小孩,選擇跟我結婚。
◎
從那時候開始,我便過著害怕丈夫會離開我的日子。
他每天過了凌晨才回家,問他去了哪裡,他總是沉默不語。有的時候開口就是冰冷口氣:『妳管好妳自己就好!』
如果他出言冷嘲熱諷我,或許我會感到好過一點。
漠不關心比言語傷害更令人無法忍受。
但我知道他每天都去找那個女人,總是等到她睡了才回來。
這一切我都心知肚明,只是沒跟他攤牌。
而最後我終於克制不了強烈的恨意,一天晚上,我現影到她家門口。
她看見我,起初是驚訝,後來還是面無表情地讓我進去屋子裡。
外面下著大雪,大的就算望出窗戶,也只能看見雪白一片。
『潘西,這麼晚了,有事嗎?』
我很驚訝她看到我並沒有用魔法攻擊我,或許是看我身處在風雪中吧?竟然還請我這個情敵進了屋子。
她就是這麼善良,難怪跩哥會選擇了她。
『跩哥剛回去吧?』
『是。』
她低下了頭,並沒有直視我,或許她感到羞愧。
『為什麼要搶走他?我愛他,我為他付出了這麼多愛,可是他眼裡還是只有妳!』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妳。』她依然沒有抬起頭,而我再也無法克制我已經升起的殺意,我快速地抽出魔杖,準備念出索命咒時,一抹身影迅速地擋在她面前,讓我不得不停下動作。
『潘西,妳想對妙麗做什麼?』
是跩哥,他果然還是來救她,總是在她最危急的時候……
『我才是你的妻子啊……』我對著他大叫,眼淚已經不聽使喚地掉下,我指著她道:『為什麼你的眼裡只有她呢?』
『因為我愛她。而妳,只不過是這場利益婚姻裡的犧牲品。』他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我是什麼怪獸那樣。『我這輩子都不會愛妳,在妳嫁給我的那天,妳就應該有所覺悟!』
我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他,只能跑到大雪紛飛的屋外迅速消影回家。
◎
我懷孕了。
我感到噁心、不斷地嘔吐,我懷了他的小孩。
原本我以為,只要我也能有他的小孩,他就會正眼直視我,不再把我當成空氣漠視我。
不過我錯了。
當我告訴他我懷孕時,難得在家的他從報紙後,用那雙美麗但冷漠的灰眼看著我。
『妳確定那是我的孩子嗎?』他冷笑著。
『什麼意思?』我氣得渾身發抖。
『意思就是……妳確定那是“我的”小孩?』他刻意加重了“我的”兩字,眼裡只有嘲笑的色彩。
『你怎麼能夠懷疑我?』我無法忍受他竟然懷疑我外遇?就算再怎麼愛他,我也無法嚥下這口氣。『那是我的第……』
『閉嘴。』他舉起手要我不要解釋了,接著他又說:『但那是我的小孩又如何?』
我沒有答話。
『既然妳讓她肚子裡的小孩沒有父親,那我也讓妳的未出生的孩子嘗到一樣的滋味……』
一抹笑容在他臉上蔓延開來,我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懼。那是我們結婚後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這麼開心。
『這是我對妳報復的第一步,後面的妳等著吧!』說完,他又消影離開了。
◎
一直到我生下小孩,他都沒有回家過,一次也沒有。只因為他陪著那個女人,還有他和她的小孩。
每天我總是期待著他能夠良心發現,回家一次也好,那我願意原諒他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為。可是一次也沒有,於是我忍無可忍了,五個月之後,我回去莊園跟魯休思告狀。
『妳放心吧!我會讓跩哥不再去找那個女人。』
他帶領了一群正氣師好友,一同現影到我告訴他的地址,那個女人跟跩哥共同的家。
不過屋裡卻沒半個人影。
『一定是他帶她們離開了,可惡……』魯休思喃喃地道,幾秒之後才對我說:『妳放心,我一定會給妳個交代!』
◎
他終於回家了,不過卻是處於極度狼狽的樣子回來。
魯休思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帶回來,我還以為能夠看到那個麻種呢!但顯然跩哥將她們母女倆藏得很好。
『跩哥‧馬份!』魯休思斯脹紅了臉,一邊以魔杖指著他,一邊說:『你是不是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了?』
我清楚看見他灰色的眼眸裡帶著絕望的神色望著他父親,原本俊美的臉上有了傷口,衣服也不再完好無缺。
『你要我記得什麼?』冰冷的話語從他的滲血的嘴裡緩緩吐出。
『跩哥!』我擔心他再說下去會被盛怒中的魯休思斯折磨,我情急地叫了他的名字。
可是他沒理會。
『你已經左右我的婚姻了,現在還想怎麼樣?』他突然大吼,灰色的雙眸重新燃起了憤怒的顏色,『我愛一個人有錯嗎?為什麼要操控我?』
『身為純血種巫師家庭的繼承人就應該和純血種聯姻,而她只是個麻種!差點害我們一無所有的麻種! 』
『那我寧願一無所有。』他冷冷地道,語氣不像剛才那樣的火爆:『就算失去生命,我也要繼續愛她。 』
『放肆!』
我看見一道綠光射向跩哥,我來不及反應,他就這麼在我眼前倒了下來。
『跩哥!跩哥……』我哭著跑向他,抱著他已經沒有生氣的身體,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淡淡的笑容。
那不是冷笑,而是溫暖的笑容。
從我們相識起,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可是卻是在他死去之後!
『潘西……』魯休思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失去兒子的悲傷卻在他臉上看不見。
真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
『我只是要他回到我身邊啊……為什麼殺了他?』
『我們兩家的關係就到此結束吧!』只留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把我和跩哥留在大廳裡。
跩哥死後,我便把我們出生五個多月的孩子也取名為跩哥。
跩哥‧潘西‧馬份。
唯有這個辦法,我才能跟他真正的在一起……
◎
五年之後,我在斜角巷遇見了那個女人。
她變的有些憔悴。
或許是因為跩哥的死亡讓她變成這樣的吧?
但我又何嘗不是?
她見到了我只是快速地點了頭,便牽著她的女兒想快速地從我身邊離開,但我抓住了她的手。
『格蘭傑。』
『潘西,近來好嗎?』
我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她手裡緊緊握著的小女孩:遺傳到跩哥的漂亮灰眸、遺傳到她的濃密褐髮,而稚氣的小臉則是兩人的綜合版,高傲又漂亮,全身散發出優雅的氣息。
我放開了她的手,就這麼看著他們兩人離去……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我承認,我對她們的恨意絲毫未減。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拿出魔杖向那麻種發出索命咒,就算要我被關進阿茲卡班也無所謂。
◎
跩哥扯著我的衣角問著我,站在他父親墓前的女人是誰。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答……
那個害死他父親的罪魁禍首!
『她是你父親最愛的女人。』半晌,才擠出這句話,眼淚卻被我自己說的話給逼了出來。
可是我的兒子,下一個問題卻像他父親一樣地殘忍。
『可是把拔已經有馬麻了,為什麼還要有那個阿姨?』
我的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掉了,可是我只能硬擠出笑容來回答他的問題。
『我不知道。』我努力地想看清楚他與他父親一樣的灰眸,『這些只有你父親才知道,跩哥。』
◎
從小時候還沒進入霍格華茲就深深地愛上他了,年復一年、月復一月、日復一日。
這樣的感情沒有減少,反而像火烙那樣深深地無法抹滅……
或許我很傻,很笨,不懂得放手。
可是,這就是愛。
--------------------------------------------
潘西視角結束。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