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滴的聲明:這篇文章是之前家族裡分享的文章.原作者是紫苜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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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
要他這個馬份大少爺去學習低姿態討好一個人,可能會比要他去死更難。
「笑話!從來只有別人奉承我。哪有我去討好別人的道理?」
曾經。我說曾經,這句「座右銘」在金妮夢幻般闖入他的世界之後──的初期,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每當他看到金妮身上那破破爛爛而且顯得有點不合身的舊長袍,第一個念頭竟然是盤算著那一家公司製的學生長袍手工布質較好;而不是嘲笑這件長袍是二手還是三手貨?
每當他看到金妮為了他送的一點小小禮物而露出竊喜表情,口中卻罵他不該亂花錢時,他卻在想下一次該給這個小小女孩一份怎樣的新驚喜;而不是說馬份家不像衛斯理家,他的錢多得沒處可花。
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對待這個得來不易的珍寶,金妮的喜怒哀樂總能牽動他大少爺的心情指數。
相信霍格華茲古老魔法中任何一人如果見到跋扈的跩哥馬份正在低聲下氣向著生氣的小金妮要求原諒的話,會不會成為霍格華茲近十五年來最震撼的新聞?
(十五年前震撼的天下也許該屬於我們那可愛的親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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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別忘了。
──曾經。
我說,曾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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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吧?
如果他有預知能力,他發誓一定不會把時間都埋在魁地奇的練習和準備OWL考試的溫習之中。
世界尚且一直在變動,何況是變幻無常的人心?
莫問人面是否全非,就是桃花也未必能依舊嬌麗如昔。
跩哥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一向篤定而且自信滿滿的他。
以為別人會一直死心蹋地愛著自己。
在他心底,不能否認他還是那樣的愛著金妮,但。
到底是不是因為「座右銘」又浮上腦袋的海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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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明天我有空,陪我去活米村吧。」難得一個不用練習魁地奇的星期六,跩哥理所當然要跟久未約會的小女朋友相聚。
「你怎麼不明早才說?對不起,我約了別人。你再人陪你吧。」本來滿心期待的歡喜卻被金妮無情地澆下一桶冷水。「約了那兩個三八女嗎?妳叫她們自己去好了,有甚麼人比男朋友還要重要?」
「沒有,只不過是雷文克勞的男級長而已,我一時間也記不起他的名字。」金妮漫不經心的吐出一串話,跩哥嗅到一陣玫瑰芬芳隨著她冷冷的話語傳來。「喂,別侮辱我的朋友。」
「玫瑰香?妳不是最愛薰衣草和柑橘香味的嗎?」說真的,跩哥覺得成熟嫵媚的玫瑰香並不適合他那可愛清純的金妮。
「我愛上玫瑰香整整一個月了,你不是現在才發現吧?」
跩哥無言。他這一個月為了魁地奇比賽忙得整整沒跟金妮約會了。
「不過我看你沒有發現的事實在太多了。世界會變,人也當然會變;我改了我的生活習慣,現在過得很快活……………你就不要管太多了,想想下次對葛萊份多的魁地奇球賽要怎樣努力,以免輸得太難看吧。」
難道。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妳每次都跟不同的男生出去這些都是真的,對不對!」
「沒錯,那又怎樣?既然你沒有空,我找別人陪陪也有錯嗎?」
跩哥並不是沒有聽過關於金妮的一些……不太好的傳言。只是他一直很相信金妮,加上這些傳聞都是從他自己學院的同學聽來的,跩哥根本對這些謠言嗤之以鼻。可是他怎樣也想不到,這些傳言竟然由他最愛最信任的金妮口中得以證實!
「妳有沒有搞錯?!妳認為我沒有資格管?」
「我沒有管你的親衛隊,你現在來管我跟誰做朋友?」
跩哥從沒看過這樣的金妮。或者說,他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金妮。
「是不是因為我冷落了妳?妳不過是在抗議,對不?」他小心翼翼地說著,不可置信地看著金妮。
「沒有這回事。你放心好了,我只不過是覺得有點厭倦而已。」
「厭倦?厭倦了跟我在一起?」
「沒錯,或者正確一點來說,我是有點厭倦你了。」
「別忘了,生活習慣可以改變,人的心也可以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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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喜歡你了。所以,是不是也沒有必要──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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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忘了我們第一次午夜之約嗎?妳忘了聖誕那個只屬於我們二人的舞會?我不相信、不相信,妳會連圍巾也忘了………………」
金妮還是一面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激動的男孩:「我又不是失了憶,當然沒忘。」
「我只是忘了對你的所有感覺而已。」
這句話有如渾拚柳樹枝的迎面重擊般,跩哥只感到全身骨頭也被打散了。
「難道妳連我們之間的誓言約定,也忘個一乾二淨?」齒縫間努力迸出一句話。
「誓言約定這種玩意,連我這個女生也不去當真了,難道你還真是念念不忘?那全不過是沉悶生活的小調劑品而已。」金妮一副高姿態般冉冉而談:「不過怎樣也好,還是感謝你曾經給過我一段蠻快樂的時光──不然我真是要悶死了。」
站在跩哥面前的金妮突然欺身上前,在跩哥猝不及防間輕輕在他面頰上留下一陣玫瑰凝香。
「這代表甚麼?」不解。撫著未散的餘溫,他不明白狠心的她為什麼要在宣判死刑之後,還要留下一個這樣輕浮的吻。「報酬嗎?給妳大小姐解悶嬉玩的工錢?」
像是劊子手在哭悼,輕吻死刑犯的斷頭傷口──還是她迷上了嘗血的快感?
「如果你那一個星期六想找陪伴去活米村玩玩的話,不妨看看我有沒有空喔。」金妮不置可否地回答著。
轉身而去的她,爽朗地用手甩著依戀香項的火紅髮絲,舉起了的手順勢搖晃著作了個再見的示意。
【我一直都不是一個好女孩。】
【我們就不要再見了,好吧?】
──她沒有回頭。
──向著被她拋在後頭的跩哥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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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向深愛著跩哥的自己悼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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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撫著胸口,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痛楚的感覺。
就像是心房被淘空了一樣,只留下無情的機器製造出一下又一下規律但單調的心跳聲。
痲痺的腦袋指揮不了淚腺流下該流的眼淚。
似乎嘴裡還迴旋著殘餘的玫瑰甜香,就是金妮現在唯一能感覺得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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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還迴旋著殘餘的玫瑰甜香。
腦海還迴盪著一個月前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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