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中心】Trois Fo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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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以為,哭泣是最令人心碎的光景。』




  那年,我踏上九又四分之三月台,追隨哥哥挺直的背影登上猩紅色的列車。
  天狼星,他是我的目標、我的理想。當天狼星拉著我要向我介紹他的朋友們時,那比我第一次坐上飛天掃帚還要令人興奮。然不過一瞬間的怔忡,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魯休斯‧馬份就這樣破壞了一切。他把右手放在我左肩上,用某種介於得意和挑釁之間的笑容,緊盯著天狼星,眼裡閃著嗜血的光──不,比血更懾人,馬份想打擊的是天狼星的心。
  天狼星曾想將我留下,可我不能。那個世界,那個天狼星所立足的學院,絲毫容不下如斯骯髒的我。假裝沒看見天狼星的不可置信和深沉的失落,我轉身隨馬份離去。
  就某方面來說,魯休斯‧馬份拯救了我。
  天狼星,他是我的目標、我的理想,卻也同時是我的枷鎖。他能不懼閒言雜語,從容地走出自己的路,而我無法對雙親殷殷盼切的眼神視而不見。因為天狼星,我將一輩子困於家族的威望之下,永不得逃脫。
  我敬他、愛他。



  也恨他。
 

***

 
  我不負眾望地進了史萊哲林,也總算在母親多年的愁容間添上一筆色彩。
  可我還記得天狼星當時的眼神,困惑、憤怒、失望,以及……不諒解。
  我驚訝於原來一個人眼中竟能在頃刻間流露出那麼多情緒,而為何僅只是這樣一眼便能讓我心痛?
  在那之後,我和天狼星始終相敬如賓。有時黑暗裡,夜深人靜時,我會為自己的決定感到悔恨。明明那時候,明明分類帽問了,赫夫帕夫或史萊哲林。我猶豫過,真的。如果選擇了史萊哲林,天狼星會怎麼看我?如果選擇了赫夫帕夫,爸媽會怎麼想?那些食死人又會……怎麼想?
  然後答案就在那裡,若我不選擇史萊哲林,我們一家皆會被視為叛徒;若我選擇赫夫帕夫,就必須承受母親時不時的狂怒;若我做好自己該做的,天狼星才能真正自由……
  我知道分類帽喊了什麼,我也知道是哪一方長桌爆出恭賀的高呼。但我聽不見、看不到,耳邊轟轟作響,眼前只能隱約瞥著自己未來的路。
  死胡同。
 

***


  第一次看見她是三年級時,赫夫帕夫學院的艾蜜緹‧高堤耶。她頂著一頭男孩似的短髮,在魁地奇球場上飛馳。我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會注意到她,可能是因為這樣的髮型在女孩子中很少見、又會許是她的飛行技巧真的爛到荒唐──反正那是赫夫帕夫的甄選會,與我無關。然而隨著那「啊────!」的一聲慘叫劃破天際,高堤耶像只破布被扔在地上。我看著那兒揚了揚眉,成功壓抑自己奔向她的衝動。
  那就像是我在路上看到一隻傷痕累累的可愛小兔子,於心不忍地向牠伸出援手,如此而已,我堅信。
  即便我進了史萊哲林,但我終究不會是一個及格的史萊哲林。
 

***

 
  四年級結束的那個暑假,即將升上七年級的天狼星為始終不平靜的家裡投下一顆震撼彈。
  基本上不會在客廳多作停留的他,那天帶著得意的神色像宣布自己的勝利般,絲毫未見父母愀變的臉色。「我會搬出古里某街。」
  我心裡空落落的,另一方面卻又替他感到開心。終於啊,逃離這桎梏的牢籠。
  缺少天狼星的家,多了一份寧靜,卻也失了一股生氣。
  偶爾經過他房門前,想伸手推開卻又不敢。
  開學前一天,我總算鼓起勇氣。我不確定自己期望看見什麼,但至少不應該是這樣的死寂。牆上貼滿了金紅相間的葛萊芬多旗幟、魁地奇剪報,其中有一塊空白,我知道那裡曾放著劫盜四人的合照,天狼星在裡面笑得很自在。
  視線下移到床頭櫃上,我拿起被放倒的相框,把照片中我的崇拜和天狼星的寵愛收進口袋,努力不去想我早已被哥哥遠遠拋下的事實。
  又或許是我將他推離。
 

***

 
  第二次遇見艾蜜緹的場景有些尷尬。那天我本來只是想找一個角落安靜地待著──一天到晚看劫盜和馬份那群人針鋒相對其實讓我很緊繃──當我正打算鑽到某個柱子和牆壁之間的小洞時,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咒罵聲混雜啜泣。我偷偷瞅了一眼:赫夫帕夫的魁地奇隊長──她傳說中的男朋友──一手扯著艾蜜緹的頭髮,一手拿著魔杖不知道在碎唸著些什麼;艾蜜緹像隻小雪鴞一樣被拎在他手上,嘴巴不斷迸出令人難堪的髒話,眼神裡有種不願屈服的倨傲,那樣的她讓我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
  我毫不遲疑地拿出魔杖,低聲地唸了「咄咄失」,魁地奇隊長登時昏倒在地,艾蜜緹在錯愕中一同摔落,旋即手腳並用地起身,用長袍袖子抹了抹臉、再用手指耙梳下她深金色的髮絲(當初男孩般的短髮已不復見),深吸口氣,朝我的方向望來,我在她能看到我之前連忙讓柱子擋住自己。我聽到衣服摩擦的窸窣聲,甚至是自己鼓動的心跳,淡淡的梔子花香讓我知道她就在柱子的另一頭。
  似乎是明白我不想暴露身分,艾蜜緹並未再向前,只是輕輕柔柔地說了句:「謝謝你。」然後又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正當我思索要不要說點什麼安慰她的時候,她白皙的手伸了過來,一顆有些融化變形的巧克力停在她掌心,我不禁在腦中描繪她侷促的模樣,無聲地笑了。伸手去拿那顆糖,小心地不碰到她的肌膚。「不客氣。」一秒的停頓,「妳知道,雖然捨不得,但該放手的時候就該放。」是啊,該放手的就該放。既然天狼星已經完全脫離布萊克家,找到另一個屬於自己的歸宿,那我也沒有理由再為他擔憂。
  「我可以知道你是誰嗎?」艾蜜緹試探性地問。
  「我不認為那是一個好主意,艾蜜緹‧高堤耶。」
  她輕笑,「好吧,搞神祕先生。」
 

***


  畢業後,我立即被烙上黑魔標記,當時父母親的喜悅還深深刻印在我腦海裡。
  這早就是既定的路了不是嗎?可是我卻是到這一瞬才感悟到,我和天狼星真的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我的未來只會有殺戮和血腥,再也無法以一個弟弟的姿態出現在他眼前。現在的我對他而言,和馬份、和高爾毫無差別,「食死人」就是我的名字。
  而今天,是我第一次跟隨黑魔王上戰場。說不興奮是騙人的,我隱忍了七年的時間,為的就是這一刻,即使這非我所願。
  我和貝拉‧雷斯壯並肩奔馳,綠色的光束接二連三地發射,躺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有敵人,也有我們自己人。我逐漸沉溺在廝殺的快感裡,越多人因我而倒下,我內心的重擔就越輕。
  但在我看到她的時候,心頭那股瘋狂的嗜血渴望嘎然而止。
  我以為,我已經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艾朵‧卡羅的魔杖擦迸出亮綠色的光,直指艾蜜緹的胸口,她整個人向後彈飛,那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我卻能清楚看見她臉上的空洞。
  曾經我以為,哭泣是最令人心碎的光景。
  我沒有時間哀慟,我甚至沒有機會在茫茫屍首中找尋她尚且溫熱的身軀,並輕輕在她耳邊說一句「還記得我嗎?艾蜜緹‧高堤耶。」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只能跟著其他食死人的背影一路往前衝。這樣的勝利,於我而言味同嚼蠟,我開始害怕自己在接下來的任何一場打鬥中對上天狼星。我想要有所改變,不再當過去那個畏畏縮縮、總拿哥哥幸福當藉口逃避的獅子‧阿爾發‧布萊克。
  過去欠天狼星的,我會用生命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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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羅絲
啊咧,我又回來了這樣XD
雖然很久以前說要封筆
但最近就是......嗯,想要練一些文章(其實是因為法文讀久了中文整個退步超多🤐)
太久沒接觸小說、太久沒寫文,下場就是以上那樣枯燥乏味的一篇廢話(摀臉)
如果有看完的各位我很感謝你們嗚嗚,還請你們不吝賜教嗚嗚嗚嗚嗚(越哭越大聲)
然後我的內文依舊是數十年如一日地泛著綠光,希望大家會有懷念的港嚼(?

關於標題
其實就是因為我想不到一個適合的中文標題
所以用法文的「三次(trois fois)」來當篇名(整個很弱的理由QQ)
因為獅子遇見艾蜜緹三次這樣XD

補充一下設定
艾蜜緹‧高堤耶Amity Gauthier,大獅子兩歲,和天狼星同年
amity是「友善」的意思
其實之前打算連載的時候是把她設定在史萊哲林,想說這樣比較有衝突感
但現在只有這樣短短一篇好像就不需要什麼衝突了XD我覺得這篇的獅子已經自我衝突到要精神分裂了XD
5

本文作者

  • 中級巫師
  • 60  753

家協•雨軒 @ys6hins

0
很好看!!!!
把人物的心情描寫得非常細緻, 雖然女主角就這樣倒下去了, 也是帶出了一種身不由已,無何奈何的感覺.
太精彩了~ 謝謝您寫了這麼精彩的文章~!!! \ >///< /

紅妮۞ @Hennie

0
羅絲絲你好~OwO/
我覺得獅子實在是一隻(?)很耐人尋味的動物(??)艸
看過很多篇文,但很神奇的是,沒有一篇的獅子個性是一樣的。我想這就是他的迷人之處吧,也是最令人心碎、弔詭之處。如果從不同角度切入一切就會不一樣了,端看個人的想法。
這篇的獅子給我的是一種平凡的感覺,不像小說裡的人物,反而像日常生活中的人,甚至我從他身上看到一些我的影子(不是說他像我啦,是我像他><
感覺上他的煩惱很平凡,但放在魔法世界,放在生死之上,就又顯得那麼沉重而戲劇化了。艾蜜莉的出現也很獨特,感覺上像是兩個再普通平常不過的人,交織出一種深沉的情感,實在是很耐人尋味。
↑以上純是個人拙見,讓你見笑了😜
(不過我今天講話真的怪怪的,怎麼感覺好生硬O^O||| 

艾莉緹 @Ag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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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我是愛葛妮絲
我覺得妳寫得文章好棒哦!
這篇算是我有認真看完的一篇文章,
它不會枯燥乏味,不會讓我感覺無聊。
我對獅子這個人物比較不熟,
但是也看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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