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親世代友情向,夾帶輕微詹莉。
警告:架空背景(麻瓜AU),慎入。
※所謂架空就是,角色們只有名字跟性格是原著走向,文中的設定跟世界觀與大家所熟知的那個魔法世界完全不同,可以當做一個沒有半點魔法的平行世界看待。
已事先警告,所以若閱讀上感到任何不適,也沒辦法提供心理補償喔揪咪
向沒有你的世界舉槍
被寵壞的小霸王。這是十五歲的天狼星初見詹姆‧波特時的第一想法。
而日後在這個地區的街頭巷尾,詹姆不厭其煩的用那張惹眼笑容攔住他的去路並搭訕;每當天狼星偷竊、幹架、或跟人起了衝突時,詹姆必定殺出來干涉攪局一番,於是天狼星更加確定了他的這份判斷。
事實上當天狼星自己逃離那個荒謬的家,進而來到街頭求生存後,才慢慢明瞭所謂的混混、不良少年,絕大多數都是沒有其他去處的孩子。他們沒有選擇,沒有錢,沒有歸屬,翹家兼逃學,沒人在乎過他們的死活。於是他們在這塊爛泥似的土壤上,死地求生。鬥毆、搶劫、販毒、賣春,各種生存的手段在他們正值青春的胴體添上一簇簇血花。
對於這群乍看雜亂無章,卻一致服從著潛規則「強者為王」的小混混而言,詹姆就像一陣旋風。他的身材清瘦,在這種以拳頭論成敗的蠻橫生態中居於劣勢,但他卻善用戰術擊敗了塊頭比他足足大上兩倍的前任領袖,成為這群不良少年的新任國王。
而詹姆‧波特這個年齡看起來不到十五歲的眼鏡小鬼,很快地教會這群不良少年們如何和黑白兩道的特定人士攀關係套交情,藉以保護自己不再只是被犯罪集團當成用完即扔的代罪羔羊。不到幾個月時間,身手矯健,處事精明的他,便已在這個複雜的地下社會中來去自如。
詹姆受到這個街區裡所有流浪少年少女的愛戴,但惟有心眼雪亮的天狼星明白詹姆打從一開始就不隸屬他們。
他的身上散發著與他們不同的氣味。當然詹姆會玩點小狡詐,使些小心機,把那些自以為能占盡便宜的大人們耍的團團轉。但他對夥伴的無私信任與不求回報的給予,是這些從小便一無所有、嚐盡背叛進而習得猜忌計算的孩子永遠辦不到的。天狼星知道,那是只有在被無條件包容與寵愛的家庭裡,才能形塑出的美好特質,那是散發著熠熠光輝,讓每個人都心生好感,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的耀眼光芒。
光憑這點就足以讓天狼星對他懷有敵意。詹姆該是高掛著天空中,享受眾人景仰目光的太陽,跑來這種暗無天日的泥淖裡瞎攪和,難道是嫌自己的美滿人生太過平淡而一時興起的扮家家遊戲?天狼星無法忍受這種充滿諷刺的動機。
※
身為名門布萊克家族的長子,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是被服侍的命,然而天狼星極為快速地適應這種流浪街頭的生活。他的天資聰敏讓他避開絕大多數的險惡,卻無法掩蓋他與生俱來的傲氣。事實上,就算蒙上了生存的艱辛,他那張俊臉和睥睨的眸子仍時常成為被找麻煩的唯一原因。
天狼星吐掉滿嘴的血,他的雙臂被兩個魁梧的男孩架著,滿身的淤血倒遠不如他被禁錮的自由那般疼痛。體格壯碩的少年們組成一道人牆把他圍在正中央,不懷好意地打量他的困獸之鬥。
總是多對一。因為他們忌憚他灰眸中閃動的無所畏懼,惟有在人數成壓倒性優勢的時候才敢與他較量。任憑天狼星再怎麼能打也不可能突破這場懸殊的戰鬥。
對方的領袖走近他,臉上的獰笑彷彿手裡拿的不是鐵棒而是典獄長的私刑用具。畢竟是小鬼,甚至不懂得鐵棍要烙熱才有足夠的威脅。最糟的他在布萊克大宅裡都嘗遍了,沒什麼是不能承受的,於是天狼星閉上眼睛,漫不經心地等待久違的折磨來臨。
出乎意料地,先降臨的卻是另一道熟悉的聲音。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在做什麼?」話語乍聽之下愉悅親和,少年還未完全變嗓的聲音中卻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詹、詹姆--」
「滾。全部。我只給你們三秒鐘。」
三、二、一。少年的倒數隱沒在一陣倉皇逃離的腳步聲中。
當天狼星睜開眼睛,灰色瞳仁怒目對視的是詹姆那雙鏡框後的褐色眼眸。後者正欲伸手擦掉天狼星臉上的血跡,被他這麼一瞪不禁停下了動作。
天狼星一如既往地把對方單方面釋出的善意當成空氣,自顧自地理了理狼狽的衣衫,彷彿方才的痛擊全都不痛不癢,他從口袋找到一包被壓扁的煙盒,點了根菸。
然而詹姆卻抽掉他口中的菸,笑眼彎彎地說香菸是種滄桑苦澀的東西,一點也不適合你。這個無心的動作像是點燃了某條引線,天狼星終於用正眼瞧這個戴著黑色圓框眼鏡的男孩,不過劈頭便是一陣怒語咆哮。
「我沒有求你來幫忙,更不會謝你。你這混帳的家裡有溫暖,有愛你、尊重你的家人。你擁有一切我渴望卻得不到的,憑什麼跟我一樣在外頭過著晃蕩墮落的日子,還來管我的閒事?」天狼星的拳頭筆直揮向詹姆那張臉,卻在即將要把那挺直鼻梁給揍斷的距離前停了下來。天狼星揍人從來不需要理由,但這次他有了理由,竟下不了手。
「為什麼呢,也許我就是為了遇到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吧,天狼星。你知道嗎,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該繼續留在這裡,你是星星,理應待在天上。」詹姆完全不把那威嚇十足的拳頭當作一回事,竟還笑嘻嘻地,伸出握成拳的右手,和天狼星的拳頭碰了一下。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從今以後,我的家、我的夢想,我所擁有的全部都分你一半。」詹姆說著,口氣帶著絲毫不惹人厭的強勢溫柔,是只有詹姆‧波特這個人才能辦到的從容。
天狼星的手愕然地垂下,詹姆的臉依舊是那樣的自信、堅定,沒有半絲的戲謔。他像看見了本世紀最大奇觀那樣地倒退了幾步,直到整個人撞在牆上後才無聲地笑了。在這世上他從沒見過像詹姆這樣一沒神經二沒大腦的混蛋。
「你這個無恥的混蛋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說呢?儘管來無恥混蛋的家住吧,不僅比你現在住的那個鳥窩好上一萬倍,我媽一定會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兄弟一樣疼。」
在這世上天狼星從沒看過像詹姆這樣沒神經沒大腦並且還一廂情願到無可救藥的混蛋。
但也從沒看過像他一樣,那麼好的人了。
※
「你腦子浸水了吧,要不要我幫你橇開好好檢查一下?」
聽完詹姆異想天開的發言,這是天狼星的第一且唯一的反應。
天狼星搬來詹姆家中的一年後,詹姆依舊戴著那副任何人戴起來都會顯得蠢的黑色圓框眼鏡,然而放在他臉上,配上那雙總是閃爍著機敏光芒的褐眸,卻不可思議地恰當合宜。就連現在,鏡片後的那雙眼眸也眨著同樣自信的光彩直直望著天狼星,眼底滿是笑意。
「我確信我的腦袋就和你的一樣不正常,所以我再說一遍。天狼星,跟我一起去念警校吧。」
他是說『念警校』,甚至不是『考警校』。每個人都知道警政單位身為國家公權力的棟樑,想進警校必然得經過嚴格的試煉。詹姆從來不曾懷疑過自己的實力,卻也從未高估吹噓,天狼星真想知道那股沒來由的悠然自若究竟是出自何處。
「所以我才說你腦袋浸水了不成?我是中輟生,而你和我都有不良前科,你真以為他們會收我們這種背景的傢伙?」
「別忘了從去年開始,警校就開始收特別管道入學的學生--表面上是這樣,內行人都知道這是要培養臥底人才的窗口,我們這種背景對他們而言不是再適合不過了嗎?天狼星,我知道你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漫無目的的人生。我考慮過了,對我們而言,那是個最棒的舞台。」
面對詹姆,天狼星發現自己總是很難想出更好的反駁之語,或許他天生具備某種魔力,任何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他輕易說服。
於是那年秋天,詹姆以術科及筆科加總的最高分,理所當然地成為當年警校榜首。
而天狼星則通過所有考官的苛刻刁難,成為特別管道今年唯一錄取的新生。其中人稱『魔鬼教官』的主考官穆敵對他的表現露出一抹十年難得一見的歪斜微笑,更讓天狼星甫入學就備受矚目。此後,天狼星和詹姆成為了室友,在就讀霍格華茲警校的短短幾年中共同締造了許多至今仍為人所津津樂道的傳奇。
※
詹姆‧波特和天狼星‧布萊克,這兩個名字在霍格華茲警校中簡直可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讓男學生用一種又妒又羨的複雜口吻提起,女學生用萬般嚮往的目光期盼他們的一眼眷顧,每個教官都對他們的卓越表現引以為傲,卻又帶點恨鐵不成鋼地談論他們過於糜爛的課後生活。
然而,幾乎在他們第一次遇見那個姓伊凡的鑑識科職員,天狼星就知道他的好友徹底沒救了,淪為那些二流羅曼史小說的鍾愛字眼,最可悲的具體表現--「一見鍾情、陷入愛河、為愛癡狂」。
天狼星在他豐富的感情史中,從沒有經歷過上述體驗,哪怕是一絲半毫。在感情裡,天狼星總保有清明的理性,與絕對完整的自我,至今為止他從未因哪個女孩而在自己的原則與生活模式中有些微的讓步。他從未體會過那種撕心裂肺的愛與憎,就某方面而言,詹姆也常虧他這是種『愛殘症』。
「戀愛中的少年無不瘋狂,沒有人像你這樣事不關己地談戀愛,天狼星,你缺少心。」詹姆曾如此評論道,並順手捻熄了天狼星的菸,把整包菸盒一併扔進了垃圾桶,用粗鄙的語言祝福他那千瘡百孔的肺。
然而沒心沒肺的天狼星就是知道,他的孽緣好友兼一生摯友詹姆‧波特,在那一瞬間,無可救藥的,戀愛了。
詹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伊凡撥到耳後的酒紅秀髮與低垂的長睫毛。她沒有察覺詹姆的凝視,專注於手上的數據,認真且詳實地和這兩個警部實習生做出最精簡的摘要。
可惜兩人只怕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天狼星延著詹姆的視線看去,約莫了解此時詹姆已將這件連環縱火案的嫌疑名單拋到九霄雲外去,眼裡只剩下伊凡鑑識員不經意展現出的婉約且完美的脖頸曲線。
開車回家的路上,詹姆沒有像往常那樣和天狼星心照不宣地偷偷為剛剛的美麗女孩打分數,交換評語順便猜拳決定這次誰先出擊。他只是異常安靜地吃飯、洗澡,在睡前抱著枕頭坐到早已準備就寢的天狼星身上,目光鎮靜得令人心驚。
「天狼星,我找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
然而詹姆還來不及向伊凡展開更進一步的攻勢,就在畢業前夕,他們親手選擇了未來五年不見天光的生活。
檯面上他們被分派到警部內勤單位,直轄於警界大老鄧不利多的特別助理,看似前途光輝燦爛,實際上只有屈指可數的人知曉他們投入的是警部佈署已久的劫盜計劃,捨棄自己的名字與面容,潛入某個聲勢日益壯大的大型犯罪組織竊取對警界有利的情資。
他們與另一對雙人組合一同搭檔。明明年紀相仿,天狼星卻對這兩人的在校時期幾無印象,但這或許就是長官安排他們一起執行任務的原因--儘管修飾了外貌,天狼星和詹姆二人的為人處事仍過於張揚,在臥底任務中將成為他們的致命傷。雷木思的沉著多謀數次挽救他們的失誤,彼得的卑屈能忍則幫助他們在組織內博取了信任。
在臥底期間,天狼星原本的人格必須有意識地遭到壓制。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欺瞞與背叛則是家常便飯。在這個容易泯滅初衷的環境,每一天都是對人性價值的嚴峻挑戰。
在心智特別脆弱之際,天狼星總會被一個奇異的夢境所擄獲--他們四人穿梭在偌大的古堡裡,無憂無慮地笑鬧,或在午夜的廣蔚林間彼此追逐。在那個未被現實所碾壓的空間,他們的笑容不染一絲塵埃。
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這個夢境,暗自妒羨著只存在於夢境世界裡的那個自己,像守護珍寶一樣地鎖在心底。
而當他們在組織內滲透的越深,處境就越是凶險。
每一次天狼星站在那位白髮白鬚的智者面前彙報時,面對那些關懷的問句,他總是木然答道,一切都好。儘管如此,那雙淡藍眼珠卻彷彿洞悉所有。
快了,就快結束了。鄧不利多總是這樣告訴他。等到他們蒐集到足夠的籌碼,他們就能夠將躲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不可說之人一舉擊潰。
可他越來越難以相信那一天終將來臨。
他只能默然地看著詹姆披著夜色,在迂迴巷弄中熟練地甩開跟蹤之人,來到伊凡租賃的那幢小公寓前,在她的信箱裡憐惜地插上一朵玫瑰,然後無聲無息地離開。天狼星知道伊凡總是握著這柄不具名的愛慕,在晨光裡兀自沉思。
※
「嘿,獸足,你的夢想是什麼。」
為了取得最後一項關鍵資料,他們正進行著最終整備。凌晨四點四十七分,稀薄的夜裡,詹姆不合時宜地問道。
「現在是聊這種事的最佳時機嗎。」
「告訴我嘛,天狼星。」詹姆用壓低的嗓音,喚出那個暫時被他所背棄的名字。
「……讓我們四個全身而退,看你和伊凡生下一打的孩子。」天狼星目不斜視地說道。他的語氣太過平淡,導致詹姆根本沒有當真。
「一打都可以組支棒球隊了,叫做波特布萊克棒球隊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冠軍相?」詹姆腹肌使力,按捺著笑意。
「你的夢想呢。」
「我嘛,我很貪心。我想要看那個自以為可以躲在幕後主導一切的傢伙,因為我們這些年來的努力而不得不倒台;我想改變這個社會,讓我的孩子有機會活在比現在更好一點的世界裡;我想要向伊凡求婚,一起隱姓埋名,躲到遙遠的地方去。」
聽著那些荒誕天真,卻如此詹姆式的話語,天狼星許久未曾笑得如此真心。「混蛋。你要躲去哪至少要給我這個出生入死的朋友一點聯繫,要是走得一聲不響我絕對拿把AK去掃射直到找到你家為止。」
詹姆咧嘴一笑,「那當然,兄弟。」
※
於是在沒有任何掌聲與祝賀的情況下,他們完美地達成任務,在鄧不利多安排的一次詐死之中,安靜毀棄那五年曾存在過的痕跡。
在那之後,將該跨國犯罪組織連根拔起的計畫,每一個步驟都毫無缺失地執行了,然而效果卻不如預期。對方彷彿有備而來,在緊要關頭中護住了命脈,留有一息尚存,蟄伏著等待時機捲土重來。
但那暫時不構成對他們生活的威脅,至少天狼星是如此認為。
計畫結束後,詹姆和莉莉‧伊凡邀請了極少數的熟人參與他們的婚禮。那一晚,眾人低調地狂歡,天狼星則比誰都要盡興投入,神采飛揚,就像經歷了無法清醒的黑夜長夢,終於迎來屬於他的破曉黎明。
當莉莉將那個柔軟溫熱的小生命放進他笨拙的臂彎裡,他一低頭,正好看見嬰孩微微睜開翠綠的雙眼,玫瑰色的小小嘴唇發出一個單音,然後咯咯笑著,那一刻,天狼星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因此淪陷了。
「詹姆、莉莉,我鄭重拜託你們一件事。」天狼星說道,他的指尖被哈利的小小掌心牢牢抓握著,眼神片刻不離。「再多生幾個,不管生幾個我都幫忙養。」
莉莉一臉看到笨蛋爸爸二號的表情,和一旁來訪的雷木思與彼得相視失笑。
而笨蛋爸爸一號詹姆正拋來一個得意的眼神,「看吧,我們家哈利這麼討人喜歡,就說育兒費跟教父這個位子是絕對不用操心的。」
抱著嬰孩的感覺,就像親手擁抱了未來一樣。那時的天狼星真心相信一切會越來越好,自從他與詹姆相遇的那一天起。
可惜他的想望終歸沒能實現。
詹姆跟莉莉死了。
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在聽到消息的那天,天狼星的腦海裡只剩下這個過於龐大霸道的字眼,再也塞不下其他。
假的吧。
怎麼可能。
「……他們受警部委託,準備帶著那個證物前往北國……沒想到,離開前夕…………」
天狼星無法理解雷木思的話語,即使看見他雙唇的歙動。
那一夜他們舉杯慶祝,說好等他們移居北方,天狼星就要過去探望。
如今他獨自一人站在滿目瘡痍的屋內,看著曾經裝滿承諾的餞別酒杯成為一地狼藉。
※
天狼星窮盡所有人脈及手段,用罄他過去不屑一顧的懇求與請託,幾乎掀了整座城市,終於將雙面臥底身分被拆穿的彼得逼到了街角。
而陰鬱的天空終究下起哀悼的大雨。
回想他們在校時期,在偽裝與潛行這門科目表現最精湛者,向來都是眼前這個最不起眼的男人。他怎麼能忘記呢。
他冰冷失溫的手指緊緊扣著的彷彿不是槍械,而是用他碎成千片的夢想與希望所拼湊而成的一張奪命符。
天狼星全然失去了他的原則。他揚起手,顫抖的槍口對準著手無寸鐵、淒聲求饒的彼得,他亟欲射殺的並非眼前這個因利益而出賣摯友的昔日同伴,而是那個他願意無條件為其奉獻的人已不再存在的世界。
眼前的畫面,不是男人因死亡的威脅而涕淚縱橫的那張臉。而是他們因任務所需,第一次單槍匹馬闖進敵營的那天。他俐落地將目標得手,一回頭,正好看見摯友舉槍為他擊倒身後的埋伏--『你欠我一命。』詹姆用嘴型說道。
槍聲一響。
『做得好,詹姆。』他輕聲說道。
這樣的世界,他一刻也不想多留。
【向沒有你的世界舉槍】‧End
2019/7/19 悄悄更新
來自 月月@atlantis0619 的美好創作

懷著感恩&榮幸的心情謝謝月月為這篇文畫的插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