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透X潘妮】Defying Grav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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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好,我是佐伊雅。

這是篇從未發表到仙境的舊文,最近在整理檔案時發現了它。文中的主角是葛來分多魁地奇隊長奧利佛‧木透(Oliver Wood),和派西的女友潘娜洛普‧清水(Penelope Clearwater)。

雖然我幾年前的文筆真的很可怕(XDD), 不過在大幅修改之後,還是決定放上仙境,推廣這對比北極還冷的CP。希望能讓大家對這兩個角色有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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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級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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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雅 @tie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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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fying Gravity


      戰爭在每個人身上留下傷痕,看得見的或看不見的,而看得見的傷痕往往比看不見的傷痕還要容易治癒。人們可以輕易地否認隱藏在心底的傷痕的存在,卻不能漠視顯現在外表的傷痕。
 
      而或許是因為戰爭後大家急於恢復以前的生活、急於從谷底再次升起,飛向不再熟悉的那片天空,故意對心裡的傷痕視而不見,才導致聖蒙果魔法疾病與傷害醫院的心理諮詢門診門可羅雀。
 
      潘娜洛普‧清水諮商師翻了翻她今天的預約門診名單。
 
      0人。
 
      明天的預約人數也是0人。更準確的說,一直到禮拜五,她的預約人數都是0人。
 
      今天是禮拜一。
 
      潘妮嘆了一口氣,在戰爭結束之後已經過了一年多,但至今為止要求心理諮詢的人是少之又少,她目前的病患人數只有兩個人。
 
      難道人們真的都沒有任何創傷嗎?還是只是在逃避問題呢?
 
      潘妮將空白的預約名單折起,並放到書桌一角,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拋到一邊,並利用空閒時間來讀本書(別忘了,她可是個雷文克勞)。
 
      正當潘妮準備翻開哈洛德‧德雷頓所寫的《有趣心理學病例》時,門診室的門被大力推開。
 
      來人一位矮胖的中年男子,他面色漲紅,用力拉著一位正在努力掙扎的年輕男人,艱鉅地拖著他走進潘妮的診療室。老實說,潘妮對中年男子的力氣感到驚訝,因為他拖著的那個人,體格明顯比他強壯許多——就算隔著上衣,潘妮仍然可以辨識出年輕男子手臂上突出的肌肉。
 
      矮胖男子看到潘妮後似乎對自己的狀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挺直身軀(不過一手仍緊緊抓著年輕男子),稍微拉了拉領帶後問:「這裡是心理諮詢部門沒錯吧?」
 
      「是的,請先到櫃台掛號。」潘妮說,嘴角因為終於有病人上門而忍不住上揚。
 
      這時,被抓著的年輕男子現在停止了掙扎,他憤怒地大喊:「我沒有生病!我不是瘋子!」潘妮覺得男子的聲音似曾相識。
 
      矮胖男子的脾氣跟他的同伴一樣火爆。他提高音量回道:「那你為什麼不在下一個球季上場?你很清楚你的體能狀況極佳!」
 
      兩人互相怒視了幾秒後,矮碰男子冷冷地說:「你要不就給我好好地接受心理諮詢,要不就給我退出泥水池聯隊。知道了嗎?木透。」說完他大力踏著步伐離開診療室。
 
      木透?他說木透
 
      潘妮這時第一次把目光放在年輕男子身上,他正懊惱地扶著頭,嘴裡喃喃地抱怨著,俐落的棕色短髮只比學生時期稍長,如果要說畢業後他有什麼改變的話,那就是他的體格因為專業魁地奇球員的訓練而變得更加強壯結實了。
 
       「奧利佛‧木透?」潘妮不可置信地說。
 
      年輕男子抬起頭來,潘妮輕易地辨識出那張學生時期時常在走廊及球場看過的臉孔。
 
      「潘娜洛普‧清水?」奧利佛‧木透在看到潘妮後大喊,「你怎麼——你在這裡工作?」
 
      潘妮點了點頭。
 
      「那你一定要讓我快點離開這裡,」奧利佛快步走到潘妮的桌前,「我真的沒事……」
 
      診療室的門再度被推開,一位穿著萊姆綠袍子的護理師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方才的中年男子。
 
      「清水諮商師,這是你的病人木透先生。」她說,有點害羞地看著奧利佛,臨走之前還要求他在一本魁地奇雜誌的封面上簽名。封面上的奧利佛一手拿著掃帚,露出大大的笑容,還朝鏡頭調皮地眨了眨眼。
 
      當護理師開心地拿著簽名離開了之後,矮胖男子走到潘妮桌前。
 
      「你好,我是泥水池聯隊的經理,我叫亞爾。」他伸出手,潘妮和他握手後,他指著旁邊的奧利佛說:「而這是泥水池聯隊的守門員奧利佛‧木透。」
 
      「我們認識。」奧利佛咕噥道。
   
      亞爾瞪了奧利佛一眼,繼續說:「很好。那清水小姐,你應該知道,當奧利佛‧木透不想打球時會是多麼糟糕的一件事。」
 
      不想打球?上個月,經過戰爭後漫長的修復期之後,職業魁地奇委員會終於宣布魁地奇冬季聯盟賽會再次舉行。而潘妮記得幾天前在魁地奇周刊中讀到泥水池聯隊的守門員奧利佛‧木透因為受傷,本季將不會出賽。
 
      亞爾看到潘妮疑問的眼神,補充說:「他向球隊請了長假,而我們對外的說法是他因傷缺席。」
 
      「每個人都有想要休息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奧利佛不服氣的說。
 
      「你——」
 
      「亞爾先生,」潘妮打斷他們的談話,「我可以先跟木透先生單獨談談嗎?在治療開始前,我需要先評估一下他的狀況。」
 
       亞爾點了點頭,給了奧利佛一個「你最好乖乖待著」的眼神後走出門外。
 
      潘妮示意奧利佛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所以,奧利佛,你為什麼不想打球?」潘妮在奧利佛坐下後問。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我想要休息一下。」奧利佛說,但是潘妮從他刻意迴避的眼神中了解事情不是那樣。

      「那麼,你休閒時都在做些什麼?」
 
      「我——看些書、偶爾和朋友聚會,和正常人一樣。」奧利佛低下頭,開始玩起手指。
 
      潘妮沒有點破他的休閒沒有包括他所鍾愛的飛行,而是繼續問問題:「那你常和朋友們聊天嗎?像你的室友們?」
 
      奧利佛依然低著頭,聲音比剛才小多了,「沒有,他們都要練習,很忙。」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潘妮說,「好了,潘娜洛普,這到底結束了沒?你我都很清楚我沒有生病。」
 
      「叫我潘妮就好。」潘妮糾正,「結束了,你可以去請亞爾先生進來了。」
 
      奧利佛高興地看了潘妮一眼,然後飛快地衝出門診室,拉著亞爾回來。
 
      「潘妮認為我沒有病,所以我可以回去了吧?」奧利佛驕傲地說。
 
      亞爾一臉懷疑,但潘妮在他來得及開口前便搶先說:「奧利佛,根據我的評估,我覺得一個禮拜最好有兩次諮商時間。那麼,禮拜一早上和禮拜四早上如何?十點到十二點。」
 
      亞爾先生同意地點了點頭,奧利佛則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你剛剛說我沒事!」
 
      「我沒說你沒事,我只說我初步的評估結束了。」潘妮說,一邊懷疑葛來分多人的智商,「禮拜四見。」
 
      「聽到了沒?禮拜四你最好出現,不然就等著離開球隊吧!」亞爾對奧利佛說,聲音裡充滿勝利的喜悅。
 
      奧利佛垂頭喪氣的離開,在踏出門前還不忘哀怨地瞪了潘妮一眼。
 
      潘妮回給他一個微笑。
 
      得來不易的病患怎麼能讓他溜掉呢?
 

***


 
      「我們來談談吧。」潘妮說,臉上掛著有禮的笑容。
 
      坐在她對面的奧利佛不滿地嘟著嘴,雙手交叉在胸前,鬱悶地瞪著地板。
 
      禮拜四早上十點,奧利佛準時出現在潘妮的門診室(雖然是在亞爾的脅迫下),潘妮把這視為一個好的開始。
 
      「提到魁地奇會讓你想到什麼?」潘妮無視奧利佛的面部表情,語氣輕鬆地問。
 
      奧利佛抬起頭,沒有回答問題,反而開始環顧四周。心理諮詢的門診室或許是聖蒙果裡面唯一不以白色為基調的房間。潘妮在布置她的診療室時特意使用米白色的壁紙讓診療室顯得溫暖些,擺設風格也盡量簡約,沒有多餘的裝飾。她的辦公桌位在窗邊,旁邊則有諮詢時坐的沙發。此刻,早晨的陽光穿透淡黃色的窗簾,將室內的一切都染上溫暖的光輝。
 
      奧利佛打量完門診室後才再度開口。他聊天似地問道:「你做這工作多久了?」
 
      潘妮本來想要忽略奧利佛的問題,要他專注在療程上。但是她看到奧利佛眼中的堅持。那是葛來分多的堅持,她之前也曾在派西眼裡看過。
 
      她想起之前老師們說當心理諮詢師要跟病人相互信任,以讓病人打開心房。而看來照奧利佛‧木透的狀況,她必須要從最基礎開始。
 
      於是,潘妮以輕快的語氣說:「四年了。從霍格華茲畢業以後,我便開始接受成為諮商師的訓練。不過,直到今年我才完成訓練,成為主治諮商師。」
 
      「我該不會是你的第一個病人吧?」奧利佛打趣地說。
 
      「事實上,是第四個。」潘妮說,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我敢保證我和那些經驗老道的諮詢師一樣,別忘了,我是個聰明的雷文克勞。」她有些驕傲的補充。這是真的,一般的訓練要花四年,而她只用了花三年就完成了。
 
      奧利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往身後柔軟的沙發靠了靠。
 
      「你為什麼想當諮詢師?」他問。
 
      「我?」潘妮對奧利佛的話語感到驚訝。她想了想自己在進入聖蒙果前的感受,以及成為諮商師的那一天。話語自然地脫口而出:「我從小就喜歡傾聽,並給予他人意見,也喜歡解決問題時,別人露出的笑臉。另外,我也覺得人的心理異常有趣。因此,還有什麼比結合這兩者的諮商師更適合我呢?」
 
      「你是很多話也很喜歡給別人意見沒錯。」奧利佛戲謔地說。
 
      「總之,當我穿上袍子的那刻起,我就知道這是我真正想做的。」潘妮忽略奧利佛的評論,繼續問道:「你呢?有這種感覺過嗎?」
 
      奧利佛收起原本掛在臉上的微笑,陷入沉思,方才敘舊的輕鬆氣氛被沉默取代,就連原本溫暖的陽光也突然顯得黯淡了些。
 
      「是有過這種感覺。」最後他說,聲音沉重的像掛了鉛塊一樣,「只是,我現在覺得這種感覺是會消失的,不是永久的。」
 
      在這之前,潘妮對奧利佛‧木透最大的印象是七年級魁地奇比賽時。她還記得,比賽前他因為緊張而身體緊繃、握住掃帚的手甚至微微顫抖著。但是當哨音響起,他跨上掃帚、離開地面的那一刻,臉上卻掛著微笑。那不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的驕傲笑容,是因為單純喜愛魁地奇而露出的笑容。
 
      「提到魁地奇……果然還是想到飛行啊。」奧利佛輕聲說,眼睛直直盯著前方。
 
      潘妮驚訝的發現,奧利佛以前只要提到魁地奇就會閃閃發亮的雙眼現在只剩一片黑暗。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奧利佛‧木透被戰爭改變了多少。
 

***


      潘妮整個下午都沒有病患,因此有許多時間來思考早上和奧利佛的諮商時間。提起魁地奇時的奧利佛,看起來既失落又哀傷,他的模樣在她心頭揮之不去,佔據了潘妮的整個心思,以至於她沒聽到門外急促的敲門聲。當來人失去耐心,直接打開診療室的門後,潘妮仍然盯著桌面發呆。
 
      「潘妮?潘妮!」派西‧衛斯理的聲音將潘妮從思緒中拉回,她驚訝的發現前男友派西正站在她的辦公桌前,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你還好吧?」派西關切地問。
 
      「我沒事。」潘妮回過神,暫時把奧利佛的事放到一邊,「倒是你,怎麼會來呢?」她知道派西在魔法部的工作愈來愈繁忙,而且他一般也不會特地來醫院找她。
 
      「我——」派西開口,卻突然間漲紅了臉。他習慣性地推了推角框眼鏡以掩飾窘態,邊試圖用平穩的聲音說:「奧黛莉的生日快到了……」
 
      「而你不知道該買什麼給她才好?」潘妮得盡力掩飾笑意。奧黛莉是派西的麻瓜朋友。經過派西的一番努力,他們最近終於開始約會了。
 
      派西現在連耳根都變成跟他頭髮一樣鮮豔的紅色,「嗯,沒錯。」他小聲地說,找了張椅子坐在潘妮對面。「我希望能送給她一份很棒的禮物。」
 
      「唔......」潘妮見過奧黛莉幾次面,她想了想那位活潑的女孩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手錶怎麼樣?價錢合理又實用。」她建議。
 
      「可是她好像很中意她現在的那支錶,」派西蹙著眉頭,「我想或許要送別的比較好。」
 
      潘妮又陸續提了幾個意見,但派西都不盡滿意,每次都能找到理由反駁潘妮的提議。派西在這方面有著異常的堅持,總是要求完美,不過潘妮覺得無論怎麼樣的禮物,奧黛莉都會喜歡。
 
      「手環?不,這不好,奧黛莉覺得手環會妨礙她工作……」派西喃喃自語道,「但項鍊又太過正式了……」
 
      「書怎麼樣呢?」潘妮問,一邊將辦公桌上的物品稍作整理。她已經有點累了,想盡早離開診療室。
 
      「奧德莉好像有幾本一直想要的小說卻騰不出時間買。」她說,想起自己上次和奧黛莉的談話。
 
      派西眼睛一亮。「沒錯!就是這個!」他大喊,「謝啦,潘妮!」他接著開始咕噥著一些難以辨識的詞語,像是「麻瓜書局」或是「換麻瓜錢」之類的。
 
      潘妮高興地看著派西神采飛揚的樣子,驀地想到了奧利佛——派西在霍格華茲的室友。
 
      她知道要怎麼在諮詢時間之外幫他了。
     
      「派西!」潘妮大叫,打斷了派西的自言自語,「你最近有跟奧利佛‧木透聯絡嗎?」
 
      派西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沒有,怎麼了?」他疑惑地問。
 
      「我覺得你最近可以去關心他一下。」潘妮婉轉地說。「順便敘敘舊,你們以前不是室友嗎?」
 
      「也對,因傷不能出賽對他那樣的魁地奇狂熱者來說,一定很難熬。我想他大概會想出賽想到瘋了。」派西打趣地說。
 
      潘妮抿了抿嘴,輕聲說:「據我聽到的不是這樣。他不是因傷不能出賽——至少不是外表的傷。」
 
      潘妮的弦外之音實在太過明顯。派西瞪大眼睛,震驚地說:「奧利佛是你的病人?」
 
      「基於和病人的保密協定我不能告訴你,」潘妮盯著辦公桌說,「但就像我說的,我覺得你應該跟他聯絡。他需要一個不在魁地奇圈子裡面的人。」
 
      派西的目光變得關切,「那我要做些什麼呢?」他說。
 
      「跟他聊天,只是不要聊魁地奇的事,」潘妮說,「或是跟他出去玩也可以,就像......」
 
      「就像你之前幫我做的。」派西說,藍色眼眸裡悄悄蒙上了一層悲傷的陰影。
 
      「……嗯。」潘妮低聲回答。
 
      「我知道了。」派西輕聲說,「我會幫他的。」
 

***


      「——當派西看到站在他背後的是某個魔法部的高官時,他又突然變得超級正經,」奧利佛笑著說,「好像剛剛咧嘴大笑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潘妮也跟著笑了,奧利佛則繼續興高采烈地說著他這個周末和派西去活米村逛街時的趣聞。
 
      派西真的再次跟奧利佛聯絡了,有時甚至會放下工作陪他出去走走。
 
      距離奧利佛的第一次諮詢已經過了三個禮拜,奧利佛不再排斥來到潘妮的診療室,諮詢過程的氣氛也變得輕鬆許多。潘妮會聽奧利佛分享他生活中的趣事,並適當地給予評論。
 
      或許表面上看來並不明顯,但潘妮覺得自己的方式奏效了。派西讓奧利佛能暫時抽離魁地奇的世界,而諮詢時間則能讓奧利佛盡情地傾訴,將心中所有的情緒釋放出來。
 
      當然,現在所做的事看來是在逃避問題,但潘妮認為讓奧利佛離開讓他恐懼的事物一段時間,能讓他回想起快樂的感覺,然後當他們再度面對同樣的傷口時,就不會那麼脆弱了。
 
      或許再過一陣子,就可以再次碰觸奧利佛內心根本的問題。
 
      「派西根本沒什麼變哪!」潘妮在奧利佛描述完派西如何在魔法部高官面前試圖展現自己優秀的才能,卻壯烈地失敗的故事後笑著說。
 
      奧利佛臉上也掛著笑容,但看著潘妮的眼神卻變得正經許多。潘妮看得出有個思緒在困擾著他。
 
      「怎麼了?」她詢問。
 
      奧利佛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開口問道:「潘妮,我記得幾年前跟派西見面時,你們還在交往。但後來……呃,為什麼你們會分手?」
 
      潘妮愣住了。她知道,以一個病患來說,奧利佛問的問題太過私人了。
 
      奧利佛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失禮。「當然,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他急忙說。
 
      「不,沒事的。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祕密。」潘妮說。也許因為年紀相同又是舊識,經過三個禮拜的相處,她發現奧利佛除了是她的病患,也成為了她的朋友、一個能自在談話的對象。「我和派西分手是因為……他變了很多。」
 
      潘妮停頓了下,並深吸一口氣。奧利佛看著她的眼神多了點關切,這讓潘妮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將自己的過去說出口。
 
      雖然回想起一年前那段灰暗的日子對潘妮來說依舊不輕鬆,但若是連她都無法面對自己的過去,又要如何幫助奧利佛呢?
 
      只要一開始回想,過去的回憶就又鮮明了起來。浮現在潘妮腦中的片段記憶逐漸連結成完整的故事,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
 
      「三年多前,當魔法部和預言家日報抹黑哈利波特還有鄧不利多的時候,我發現派西變了。他不再是我認識的派西了。對權力的慾望蒙蔽了他的雙眼,最後他甚至和家人鬧翻了。」
 
      「我了解他當時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不過到後來我實在無法忍受。」潘妮低聲說,即便過了兩年,想起和派西分手的事仍然讓她心情有點低落。「我試著改變他的想法,但他還是一樣固執。最後,我就和他分手了。」
 
      「當時我們還大吵了一架!」潘妮輕笑著說。「我曾發誓我永遠不要再跟他聯絡。」
 
      「可是你們現在不是——」奧利佛疑惑地說。
 
      潘妮幫他回答了問題。「一年多後,當食死人滲透魔法部時,派西幫我很大的忙。」
 
      「當時,麻瓜出身的人都要接受審判,派西在我收到審判通知書之前就來找我。」潘妮閉起雙眼,那天派西站在她公寓門口的畫面仍歷歷在目。他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反抗上司的恐懼還是因為被傾盆大雨淋濕,但是眼神卻無比堅定。「即便知道有風險,派西還是幫助我逃離魔法部的追緝,並替我找到了藏身之處。」
 
      「那之後他還幫了許多麻瓜出生的人。我們在康瓦爾的一座城堡有隱密的收容中心,裡頭都是被派西幫助的人。」潘妮勾起嘴角,苦澀的回憶到這裡終於開始摻了點甜味。「在跟派西分手時,我曾以為有些東西是復原不了的,但看來我錯了呢。」
 
      「派西和你……你們兩個很堅強呢。」奧利佛說,臉上的微笑僵硬又勉強。他看向窗外,眼裡多了點沉重的情緒,混雜著想望與哀傷。
 
      奧利佛看起來好脆弱。潘妮不禁伸出手,輕觸奧利佛的手背,手指滑過他因長久日曬而粗糙的肌膚。她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將手抽回。所幸奧利佛沉浸在自己的思慮中,對潘妮的舉動渾然不覺。
 
      「不,我們並不堅強。」她說,不敢直視奧利佛的臉。指尖剛才碰觸奧利佛的地方熱得發燙。「每個人都有傷口存在,只是癒合速度不盡相同。看似堅強的人可能只是癒合的稍微快一點罷了。」
 
      「是這樣嗎?」奧利佛皺起眉頭,「但若是傷口都癒合不了該怎麼辦?」他苦笑。
 
      「我的工作就是讓它完全癒合。」潘妮堅定地說。
 
      奧利佛依舊望著窗外,當他開口時,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如果我不希望它癒合呢?
 

***

佐伊雅 @tie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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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利佛展露的情緒讓潘妮發現他心裡的傷口很深、很棘手。雖然在那天之後他沒有再陷入低潮,但潘妮知道傷口依然存在。因此,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她放緩腳步,花了更多精力陪伴奧利佛,讓他的傷口慢慢結痂。
 
      漸漸地,奧利佛開始露出更多的笑容,情緒也穩定得多,以前那位會爽朗大笑的男孩似乎回來了。有時,潘妮甚至覺得戰爭的陰影已經離他而去。與奧利佛的診療時間成為潘妮一個禮拜中最期待的是,有時她甚至會跟奧利佛聊到忘記時間。
 
      不過,即使奧利佛看似恢復了精神,他還是從沒提過魁地奇或是飛行。
 
      魁地奇的冬季賽事在精采的總決賽之後畫下句點,由查德利砲戰隊獲得冠軍,泥水池聯隊卻得到了近幾年來最悲慘的成績。不過,當潘妮提到這件事時,奧利佛一點表示也沒有。
 
      潘妮知道,現在她只是讓傷口不再因外在的傷害而更加嚴重。但若是想讓奧利佛完全恢復,她必須一口氣撕掉痂、露出底下新生的皮膚。
 
     「奧利佛,」潘妮在奧利佛分享完他這幾天的生活瑣事後說,「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諮詢嗎?」
 
     「你是說你騙亞爾先生說我有病那次嗎?」奧利佛俏皮的說。
 
     「不,是我問你飛行讓你想到什麼的那次。」潘妮說。她可以看到笑容正從奧利佛臉上瓦解。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現在,當你想到『飛行』時,你想到什麼?」
 
      奧利佛面無表情地瞪著她。
 
     「奧利佛,你這半年來恢復地很快。」潘妮平靜地說,「而我覺得現在是說出來的時候了。」
 
     潘妮能看到情緒在奧利佛眼裡翻騰。
 
      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我——」
 
      「不要講的你很了解一樣!」奧利佛突然大喊。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子,眼裡有一把火在燃燒。「你什麼也不懂!
 
      「奧利佛——」
 
     「你知道我上次跨上掃帚是什麼時候嗎?不,你不知道,因為你好好地躲著。」他提高音量,潘妮確信外頭的人也能聽到他的聲音。「你沒看過戰爭中的霍格華茲,沒看過——」
 
      奧利佛顫抖著,幾乎說不出話語。最後,他才勉強從喉嚨裡擠出來完整的字句。「我才飛上去了幾分鐘,阻止那該死的巨人破壞城堡。然後當我落地時……」
 
      潘妮握住奧利佛的手,卻被他甩開。他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撞倒了潘妮擺在沙發旁的立燈,燈泡碎裂的聲音在診療室裡迴響。
 
      「當我降落後,草地上有好幾具屍體。你能想像嗎?幾分鐘的時間,然後世界就改變了。」他沒有哭,或許他已經為此流了太多眼淚,因此再也擠不出淚水。
 
      奧利佛的經歷讓潘妮感到鼻酸。她盡力讓聲音保持平穩。「那不是你的錯,你在想辦法救別人的性命,不可能面面俱到。」她安撫。
 
      「別以為你懂!你當時不在,你舒適安逸地待在別處,所以別想說要治好我!」奧利佛憤怒地說,「因為你根本沒有資格!
 
       「奧利佛,你要知道,」潘妮繼續說,「你害怕飛行是正常的。但正因為你當初的舉動——」
 
      「所以你才能在這裡說話,假裝你很懂是嗎?」奧利佛冷冷地說,嘴角勾起殘酷的弧度。「我受夠了,這根本沒用。」他轉身離開,用力地甩上門,留下潘妮一人呆坐在診療室內。
 
      直到奧利佛的腳步聲消失,潘妮才容許眼淚流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為奧利佛的遭遇而哭,還是因為他的憤怒讓潘妮覺得委屈,無法維持平時的冷靜。
 
      在接受諮商師的訓練時,老師們總是說,諮商師應該一直保持客觀,不能投入過多的感情。病人就是病人。他們這麼說。
 
      即便潘妮的病人並不多,她還是發覺奧利佛不同於其他病人。他的憤怒與哀傷都會讓她的心一緊,他的笑容則能讓她的一整天都心情愉快。
 
      奧利佛已經不只是她的病人。但潘妮還不想知道她對奧利佛的感情究竟是什麼。
 

***

 
      週日早晨,整個倫敦似乎都還在沉睡,飄著霧氣的街道上只有寥寥數個行人,灰暗的天色則添加了點詭譎的氣氛。奧利佛拖著腳步走過這空曠的鬼城,朝幾個街區外的破釜酒吧前進。
 
      前幾天和潘妮的諮商讓他心煩意亂,他很慶幸派西選在這天帶他探索麻瓜倫敦,給他一點事做,不用再繼續想著諮商中所提到的話題。有些事情,他不想去想,害怕他一旦認真思索,會再度墜落至黑暗的泥沼之中。
 
      平時門庭若市的破釜酒吧此刻大門深鎖,派西獨自一人站在酒吧前,拉緊大衣以隔絕冷風的入侵。在看到奧利佛時,朝他揮了揮手。
 
      「我們先去喝杯咖啡?」派西提議。
 
      奧利佛點點頭,打了個呵欠,他這幾天可沒怎麼睡好。
 
      派西帶他去了間有著豐盛早餐的咖啡店,他們的咖啡香醇又容易入口,吐司烤得恰到好處,入口即化的炒蛋更是讓人欲罷不能。自從離開霍格華茲之後,奧利佛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早餐。
 
      不同於大快朵頤的奧利佛,派西緩慢地吃著早餐,偶爾啜一口濃郁的黑咖啡。一直等到奧利佛吃飽喝足了之後,他才第一次開口。
 
      「奧利佛,」他說,看起來比平時更為正經。「前幾天我去找了潘妮。當然,她什麼也沒說,不過我大概能猜到。」
 
      奧利佛嚥下了最後一口咖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派西直視著他的雙眼,眼裡的情緒很陌生。「我不能完全了解你的感受,但我也曾經跟你一樣。」他低聲說,「我是潘妮的第一個病患。」
 
      在看到奧利佛驚訝的神情後,派西苦笑了一下。
 
      「即使是現在,要說起這件事依舊困難。」他坦承,「不過,我很慶幸當初有去找潘妮。我覺得你可以相信她。」
 
      如果曾經受過傷,那麼傷痕應該會永遠存在?奧利佛試著在派西眼裡找尋陰影的痕跡,但在他眼中,派西和之前的樣子無異。也許,只有某些人能看見隱匿的傷口,也唯有他們能夠治癒這些傷。
 
      「我當然相信她。」他說,想起潘妮曾說過她的工作就是在治療心裡的傷痕。
 
      派西勾起嘴角。「那太好了,因為——」他的話語尚未說完,便被咖啡店外頭的景象轉移了注意力。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店門口,看見派西後跟他打了聲招呼。派西故作鎮定地站起身,準備朝門外走去,不過奧利佛發現他的耳根與脖子都染上紅暈。
 
      「我找了奧黛莉當倫敦的導遊。」他向奧利佛解釋,眼神不時飄向門外的奧黛莉,「因為,你知道,她對麻瓜倫敦比較了解……」
 
      「呃,那我該怎麼辦?你們不希望被打擾吧。」
 
      派西露出的笑容不懷好意。「我幫你找了另一位導遊。」他回答。
 
      奧利佛還沒來得及深思,就發現潘妮不知何時已來到咖啡店門前,正在跟奧黛莉熱絡地聊天。
 
      「派西,你——」
 
      「潘妮是麻瓜出身的,對倫敦的了解可不比奧黛莉少。」他拍了拍奧利佛的肩膀,笑著說:「你今天一定能玩得很愉快。」
 

***


      當奧利佛結完帳,走出咖啡店時,派西和奧黛莉已經先離開了。潘妮像往常一樣跟奧利佛問好,態度與平時無異,彷彿幾天前他激動的舉動不曾存在。
 
      「我在想,我們可以先去倫敦塔和聖保羅大教堂。」她熱切地說,水藍色眼睛閃閃發亮,奧利佛發現自己無法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之後則可以去逛逛博物館。」
 
      奧利佛本想要找個藉口回去,他不確定自己現在是否能好好面對潘妮。但潘妮的笑臉讓他無法拒絕,只能任憑她帶著自己搭上一輛雙層巴士,朝著他所未知的倫敦駛去。
 
 
      身為道地倫敦人的潘妮果然是位盡責的導遊,她帶著奧利佛走訪了倫敦的幾個著名景點,並能給予詳盡的解說。跟她在一起,奧利佛覺得時間流逝的特別迅速。明明上一秒他們還一起在海德公園野餐,邊享用可口的三明治,邊欣賞湖邊的美景,怎麼此時天色卻已經被晚霞染紅?
 
      潘妮在夜幕降臨時帶奧利佛去泰唔士河畔散步,以消化豐盛的晚餐(潘妮選了一間義大利餐廳,裡頭的義大利麵讓奧利佛欲罷不能)。街旁的路燈已經亮起,潘妮的金髮反射著點點燈光,臉上的笑容和她身為諮商師時很不一樣。
 
      當她發現奧利佛正看著自己時,開口問道:「今天過得如何?我的行程沒有讓你失望吧?」她輕笑。
 
      「今天很有趣。」奧利佛說,感覺臉頰燙紅。他撇過臉,希望潘妮不要發現他臉上的表情。
 
      「那麼,我們要去今晚最後一個地點。」潘妮神秘地說,帶著奧利佛往前走向前面聚集的一群人。
 
      奧利佛認出那是一條長長的隊伍,他和潘妮從最後面開始排起。當他問潘妮他們在排什麼時,潘妮只是微笑不語。直到他們來到隊伍最前端時,奧利佛才知道在前方等著他的是什麼。
 
      那是一個用鋼鐵做的巨大的圓圈,上面有一個個眼睛形狀的車廂在繞著圓圈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麻瓜研究的教授說那是「摩天輪」。
 
      「這是倫敦眼,是世界上最高的摩天輪。」潘妮說。
 
      「我不要搭這個。」奧利佛說,即使現在已經快輪到他們了。
 
      「走吧。」潘妮沒有聽他的,逕自走向前面的一個小車廂。
 
      「我不要!」奧利佛大喊,在車廂前停住,怒火又開始在他心中沸騰,就像上次諮詢時那樣。

      他們後面的麻瓜不耐煩地咕噥著,但奧利佛一點也不想理會。
 
      「奧利佛。」潘妮輕喚,水藍色眼眸直視他的。「沒事的,相信我。」她說,牽起奧利佛的手,並輕捏了一下他的手掌。
 
      一股暖意流入他掌心。潘妮的眼神既熟悉又真摯,奧利佛想起早晨派西所說過的話。
 
      他相信她。
 
      奧利佛跟著潘妮走進小車廂。站在旁邊的麻瓜工作人員將廂門關上後,小車廂便開始緩緩上升。
 
      他們兩人面對面坐在不怎麼舒服的塑膠座椅上,潘妮始終握著奧利佛的手。她的碰觸給了奧利佛一些勇氣,但他還是不敢向外看,只敢盯著鐵灰色的地板。上次他從高空俯瞰時,地面上充斥著戰爭的混亂與死亡。
 
      過了一會兒,奧利佛才打破沉默。
 
      「你根本不懂,你不知道我——」他憤憤地說,卻想不到合適的字句來形容自己的感受。「總之,你不懂。」
 
      「我知道。或許除了你以外的人都不會懂。」潘妮的語調很溫柔,奧利佛抬頭看向她,但潘妮正看向窗外,臉龐被摩天輪裡的微弱燈光照亮。「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無論是在高空中或是地面,我都會陪著你。」
 
      摩天輪繼續以緩慢的速度旋轉,奧利佛可以感受到他們離地面愈來愈遠。
 
      他握緊潘妮的手。
 
      也許是因為潘妮的鼓勵與陪伴,奧利佛漸漸地不再對移動中的摩天輪感到恐懼。當摩天輪終於駛過最高點,開始慢慢下降時,他鼓起勇氣,往外看了一眼。(只看一眼就好,他這麼對自己說。)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光。
 
      不同於戰爭與惡咒帶有侵略性的殘忍火光,此時底下閃耀的是人造燈光——商家、路燈、移動中的車子集結而成的各色光芒在奧利佛眼前跳躍、流動。
 
      它們不造成任何傷害,而是為城市增添了更多的生命力。
 
      「好美……」奧利佛不自覺地讚嘆,無法移開目光。
 
      他貪婪地看著底下的點點光芒,而隨著車廂愈來愈接近地面,燈光開始擴大,觸及在泰唔士河畔散步的行人們,將他們包裹在光芒之中,奧利佛甚至可以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沒有人受傷,沒有人慘叫。倫敦還是那個平常的倫敦,和他離開前無異。
 
      「要再搭一次嗎?」潘妮在他們快回到原點時問。
 
      奧利佛點點頭。
 

      上升。下降。上升。下降。

 
      奧利佛就這樣搭了無數次,直到最後他心裡沒有恐懼、沒有興奮、沒有期待。
 
      只有平靜。
 
      等他察覺時,他臉上有濕濕的淚水。
 
      潘妮什麼都沒說,只是在每次到達地面時,對底下的麻瓜施個迷糊咒。
 
 
      「謝謝你。」奧利佛在某次他們再度從地面升起時對潘妮說。
 
      「我很高興我能幫忙。」潘妮笑著說。
 
      「不,我是說真的。」奧利佛真誠地說,「你真的為我做很多,多到我無法償還。還有,對不起,上次對你大吼。」
 
      「忍受怒氣也是我的工作之一。」潘妮微微一笑。
 
      奧利佛這才發覺他和潘妮仍緊握著手,潘妮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她紅著臉,想要將手抽開,但是奧利佛將手握得更緊,拇指輕輕摩擦著她的掌心。潘妮害羞地看向一旁,緋紅的雙頰看來格外令人憐愛。出於一種莫名的衝動,奧利佛傾身,輕吻潘妮。
 
      她的唇瓣很柔軟,奧利佛不敢加深力道,只在她唇上逗留幾秒便分開。
 
      潘妮直勾勾地盯著他,另一隻手輕觸嘴唇。「你在做什麼?」她問。
 
      「吻你啊。」奧利佛理所當然地說,開始懷疑潘妮到底是不是雷文克勞。
 
      潘妮彷彿剛從一場夢中驚醒。她尖聲說:「不行!天啊,奧利佛,我們是……我們是病人與治療師的關係!」
 
      「所以我不能吻你?」奧利佛皺起眉頭,有些失望。
 
      「至少在你還是我的病患時不行。」
 
      「噢。」奧利佛說,打定主意要早點從「病患」畢業。
 
      但沒過多久,潘妮又小聲地說:「不過,現在我是你的導遊,所以不算病人與治療師的關係。」
 
      奧利佛笑了笑,輕輕摟住潘妮,再次親吻她。當他們雙唇相觸時,他發現他們到了最高點。
 
      而奧利佛突然明瞭,跟潘妮在一起,他永遠不會墜落。

(fin)

蜂蜜章魚燒 @sirius1959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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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
佐伊雅推廣的好成功啊!!
我已經忍不住喜歡上他們倆的CP了~好配啊!!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而奧利佛突然明瞭,跟潘妮在一起,他永遠不會墜落。''
期待更多佐伊雅的文喔~


🥛榛果巧克力🍅 @jennifer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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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板凳
好喜歡~~
期待接下來的更新~~

鯖魚 @Yen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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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了這篇之前一直覺得木透和潘妮很配~~
看完之後更喜歡了!喜歡佐伊雅的文筆~

嗜字狂安琦拉 @Music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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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下禮拜我就可能度過沒網路或即使有網路也沒辦法好好欣賞文章(我一定會痛死.....)的日子就決定歹戲不拖棚(?)改快來看這從上禮拜見面後我就一直在等待的文XD

看到第一段的時候我不禁抖了一下啊,出現好多個我下禮拜可能有辦法動筆的word上的字,但我相信這只是巧合絕對沒有在暗示什麼(燦笑)
而且是說大戰、醫院、傷痕這些組合,我的黑歷史跩妙也曾經通通寫進來了,這巧合還實在是XD(當然文章的level遠遠不及佐伊雅的w)

雖然說沒有病人很無聊,但我不禁想到如果這樣還是能賺錢也是不賴啊(不對#
雖然清水的文不多,但從HP系列中也是能感覺到她是個很理性的人(雷文克勞嘛),所以我覺得心理諮詢師這個職業好適合她!

佐伊雅筆下的木透確實就跟我們在噗浪上討論到的一樣,好像不管長多大都像個孩子一樣,我完全可以想像他衝出去拉經理回來的畫面XD

我非常喜歡派西來找潘妮這段。除了是凸顯即使不再是男女朋友還是可以維持很好的朋友關係,也顯露出派西和潘妮兩人對工作和感情的態度,最令我感動的就是派西立刻就答應幫幫過去的老友這點。
另外我也超愛派西直接接話的地方。雖然令人心疼又感傷(我真的鼻酸了QQ),但卻透露出滿滿的友情和勇氣。
看著看著,覺得派西才是真男人啊,可以從書呆子變成一個王八蛋,但又找回了自己身為一個「人」的平衡點。

注意到佐伊雅在文中還是放了很多兩人學院的特徵,像是奧利佛雖然真的很反抗、但他還是股起了勇氣從高空看了地面。此外也注意到前後彼此懷疑對方智商的呼應XD
只是看到木透如此排斥上倫敦眼,站在一個世俗的角度我一直吶喊:拜託!你知道上去那有多貴嗎QwQQQ(可以了#

最後的結局真的很棒www(不得不說我一開始就在想他們什麼時候會跨過這個醫病關係XD 幸好奧利佛不需要被轉介)
「墜落」這個詞用得真的很好、很準確,呼應了他們身處的高度,更也是把大戰留下的陰影一筆勾銷,不將地吸引力當一回事還是要找到對的人才可能發生,標題也取得超棒!

很高興佐伊雅把這篇文放上來了!也很感謝過去那位啟蒙佐伊雅的網友XD
(所以《地鐵裡的龍》可以開始寫第二章了是吧是吧是吧???)

PS: 潘妮幫他回答了問題「一年多後,當食死人滲透魔法部時,派西幫我很大的忙。」→引號前少了某個標點符號?

佐伊雅 @tie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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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us19591103
耶推廣成功!!!寫得時候也愈來愈覺得他們很相配XD
以後再寫更多這配對來推廣這CP!

@jennifer929
謝謝你喜歡~ 不過這篇只是短文,所以不會再更新囉XD

@Yen0607
沒想到竟然有同好(握手)
謝謝鯖魚的回覆><

佐伊雅 @tie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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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icy_
既然這樣那我也決定快點回安琦拉,以免你到時候看不到XDDD

嗯,看到安琦拉的回覆我趕緊去重看第一段。看到關鍵字(?)傷痕,直覺想到的竟然是被綁在地下室的那位先生>////>
不管怎樣,我還是期待安琦拉的文啦,要等多久我都願意XD
哈哈哈這真的是太巧了!!!我們的聯想大概是大戰→受傷→療傷? (如果安琦拉看到我最早寫的跩妙文,一定會覺得自己文筆超級好XDD)

潘妮跟派西一樣有點工作狂傾向,所以想要病人愈多愈好吧(?)
我當初想了很多職業,也是覺得心理諮商這個職業最適合www

我寫派西也寫得很開心,他出現的段落應該能看出我對衛斯理家三少爺滿滿的私心(艸) 書裡對派西和潘妮的後續並沒有特別交代,所以我就擅自腦補了。我想在歷經了戰爭之後,派西對於友情也會更加重視吧!
還有,不覺得派西和木透這組合很可愛嗎?寫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像他們一同出去玩的畫面:木透會一直往前衝,不照派西的行程走。而且他走得太快,讓派西每次都只能邊咒罵「笨蛋肌肉男」,邊想辦法追上木透。(最後跑得氣喘吁吁還是追不上XD)

派西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他的轉變,承認自己的錯誤需要很大的勇氣,對於派西這樣自尊甚高的人來說更是困難,可是他還是做到了。這點實在讓人無法不愛他XD
另外,修改這篇的時候我查了一點潘妮的資料,因而發現派西也不全然是書呆子啊!五年級的時候一直跟潘妮在幽暗處約會,還被妹妹看見XDDD (雖然金妮是只有看見他們接吻啦,不過真的只有這樣嗎?(艸))

我覺得在霍格華茲,大家一定會調侃彼此的學院XDD
葛來分多:雷文克勞你這書呆子!
雷文克勞:你這無腦肌肉男!!!
我怎麼記得在哪裡看到說,倫敦眼剛開幕時票價很便宜?XDDD

我不清楚巫師界對醫病關係的處理方式如何,不過我相信依潘妮的個性,絕對會等木透的療程結束才會准許他做別的事的XD
標題是當初看了音樂劇Wicked之後,實在太愛裡頭那首Defying Gravity,才會取這名字XD (這次修改又再聽了好幾遍,真的好好聽QwQ)

(其實已經開始寫了,重點是寫不寫得完哈哈哈哈)

謝謝安琦拉幫忙抓蟲!也謝謝你寫這麼長的回覆啊 辛苦了XDD

嗜字狂安琦拉 @Music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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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佐伊雅回得太快了(?),我剛剛才又想到有想要補充的,那我只好現在補充了XD

關於最後一部分我突然想到一句保羅奧斯特書中所說的:「我已經一躍而下,然後就在最後的關頭,有個東西伸出援手在半空中抓住我。我將那個東西定義為愛。那是唯一能阻止一個人墜落的東西,那是唯一能推翻地心引力的東西。」總覺得這很能夠總結這一篇文章:)

(然後我記得還有另一點要補充,但記憶體有限如我果真忘了,如果想到我再回來orz)
----------------------------------------
(然後既然如此就來聊一下天好了)

不好意思那位先生我決定還要把他關在地下室一陣子XDDDD
問題在於那篇跩妙不是我最早期的跩妙啊QwQ

其實佐伊雅沒講我還以為這真的就是潘妮跟派西分手的原因!原來是佐伊雅自己腦補的!
噢,佐伊雅不必特別說,我相信這一段已經讓很多人開始幻想派木這配對了XD
也許五年級的時候已經是派西的巔峰(?)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應該就是只有接吻了,我相信潘妮也是有分寸的XD (當然牽手擁抱這種一定也都有啦,基本款)

嗚嗚所以他們搭上的是剛開幕的倫敦眼嗎QQ?
別擔心啊我相信妳接下來可以好好專心寫完第二章的

哈哈哈不會辛苦啦有一半都是我在廢話(艸)

疾疾,雨溪現身! @kitty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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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enian
太棒了
兩人的火花比預期多呢

容 @rain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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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輪那段的畫面好美XD
我覺得佐伊雅的想像力好豐富,可以把木透跟潘妮湊在一起:-):-)
寫得好棒!!

璃音衛斯理 @tanya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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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
其實在你把這篇文po上仙境前,我就看過了!
真的很喜歡阿,我是說木透那張臉和那口音(這死花癡)
阿文筆不好也不知道要說甚麼,總之很喜歡!
希望能看到佐伊雅的更多作品

佐伊雅 @tie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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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icy_
(結果我這次回超慢XDDD)

我好喜歡安琦拉引用的這一句!!!(是保羅奧斯特的哪一本書呢?)真的好適合這一篇QwQ
總覺得我應該在寫這一篇文前先讀過這本書,寫起來可能會更詩意吧XDDD

-------------(那我就等安琦拉之後再回來補充了XDD)-------------
那我會等著他被放出來的那一天的XD
哈哈哈大家最早期的文當然都會跟現在有差距的!我最早期的文也不曾公開過啊XDD 因為我自己都不敢看

原著對潘妮的描述超少啊,好像只有在二和三集出現,後來就都不見蹤影。然後派西最後還和別的女人結婚了。所以都只能靠腦補的XDDD
派木好像不算冷門耶 記得在仙境上也有看過派木文!!!
畢竟兩人又是級長又是學生主席,公務纏生,應該也沒有時間做別的事XDDD

對啊~我有特地算過時間,讓他們搭上剛開幕的XD

嗚嗚嗚希望如此啊(望只打了幾個字的word檔

不會啦 我回得很開心哈哈哈


@kittychan
謝謝火閃電~因為喜歡這配對,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有火花(誤


@rainheart
摩天輪那裡也是我最喜歡的段落XD
其實是看過一些國外同人,才喜歡上這個配對,進而寫出這篇文的!
謝謝雨心的回覆喔~


@tanya127嗨璃音~
沒想到你已經看過了(大驚
不過我比較喜歡改過之後的XD (畢竟之前的是好幾年前寫的,文風和現在有點差別XD)
木透的口音超可愛!!!長相也很可愛!!!我們可以一起花癡>/////<
謝謝璃音的鼓勵,我會繼續加油的!

吟遊詩人芒果 @kangaroo2909

0
哈囉~佐伊雅!抱歉這麼晚才來回覆>A<(當初你一發文我立刻給獎,結果拖到現在才來回)
其實舊文版就已經讓我非常喜歡了,這次又能看到佐伊雅修稿後的新版實在很高興~
想當初(?)就是這篇Defying Gravity讓我從此愛上木透x潘妮這個配對
(沒錯,在我的腦海裡,這對已經成為我不可拆otp。佐伊雅就是有這種成功推廣我冷門cp的能力!)

好的,來談談這則故事吧!(雖然我應該會無可避免地,嗯,對佐伊雅筆下的木透發廚
其實蠻喜歡著墨大戰後的角色們如何各自走出戰爭傷痛這樣的故事QWQQQ而這次是著墨木透的部分(當然也有談到一點潘妮、派西等人在大戰期間的事)
結果我馬上就要來說木透XD:他一進門的描述真的是讓我心頭小鹿亂撞了一下(雖然木透當時的情況有點窘,但潘妮和作為讀者的我仍然注意到他的好身材)而這裡的木透只是表面堅強、心底嚴重受傷,這樣的反差更是wwwww
仔細想想,木透畢竟是出身主打「勇氣」的葛來分多,也許反而不太知道怎麼樣處理恐懼(畢竟,一昧地勇敢或故作勇敢其實也是很疲累的qwq)。相較之下,潘妮出身比較理性的雷文克勞,正好在這時就成為帶他慢慢走出傷痛的那個耐心的引導者
(對了,穿插其中的派西和奧黛莉這個配對也為文章加了好多糖份,衛斯理家三哥真心好男人一枚ww無論是對喜歡的對象,還是朋友都是)

我很喜歡木透與潘妮兩人慢慢培養出情愫的描寫,但最喜歡的片段還是最後在倫敦眼上的互動
我喜歡潘妮的碰觸、她緊握木透的手,給予他支持和勇氣
當木透終於鼓起勇氣往外看,發覺高處的景象不像他的戰爭記憶時,那段描寫真的太美qwqqq
那不是戰爭的火光,是生命的光。
而最後木透趁著兩人牽著手這個機會輕吻潘妮,更是讓我心中無限迷妹尖叫(前面的握手片段,天知道我有多愛「拇指輕輕摩擦掌心」這樣的描寫qwqqqq)

而文章最後一句收尾更是畫龍點睛!我想,事實上只要他們有了彼此,就都永遠不會墜落

這篇真的是非常值得回味的文,我想我看幾遍都不會厭倦XD
謝謝佐伊雅推廣這個美好的配對~~~~

贊妮/艾莉絲 @tiffanyangel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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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enian
逛進來了,好好看!!沒想到木透和潘妮其實很配阿!!
覺得佐伊雅的文筆很好阿!!(羨慕
短短的但是很有說服力和吸引力,還有派西小小特出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