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世代】浮生故 / 0722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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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強烈的、放縱的
那些回憶那些感情,全都在我看清之前轉眼而逝……

【親世代】浮生故
半夢半醒半浮生,一顰一笑一故人
亂世之中,你我是否能依舊如昔?

#1 0209 第一章
#2 0209 第二章
#6 0409 第三章
#7 0409 第四章
#8 0429 第五章
#11 0521 第六章
#14 0705 第七章
#24 0205 第八章
#28 0722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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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覺得上一次重新連載的內容不夠有概念也太牽強
我決定再規劃過劇情之後發表新的文章
原先想和前兩次連載一樣,用傲慢與偏見當標題,但整個故事能和傲慢與偏見勾上邊的其實不算多
而在人物之外,我也想把更廣大的觀點寫進故事裡

故事從主角與劫盜四人在四年級時開始*
主要篇章是親世代,接著過渡、延伸到子世代再完結
標題以後可能會異動,現在就先這樣吧

就這樣啦 一樓為正篇 祝不拖文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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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改成在五年級時開始 2018/02/05
*第一章修改第二節場景 2018/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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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複雜魔法修習者
  • 63  1167

璇玥 @evelovely

2

第一章

  舞動的冬火在壁爐中燒的劈啪作響,昏黃、摻白的火光暈在絨藍的布幔上,揉染出幾分溫暖。在火光所造成的光影之間,有兩道更加劇烈地躍動著的黑影穿梭其間,看起來總是落在後頭、較大的黑影不斷地追逐前方小了好幾倍的暗點,伴隨著的是陣陣碰撞聲和老鼠緊張的吱吱叫聲。
  「夠了。」伊莎貝兒擱下筆,抬起她原先埋在書堆和羊皮紙中的頭。「茉兒!」她提高音量,但兩道黑影間的追逐並沒有停止。伊莎貝兒站起身來走向較大的黑影。「茉兒,停下來!」
  見到茉兒的動作愈漸遲緩、猶疑,伊莎貝兒伸手一把抱起。一旁那驚魂未定的老鼠只躊躇著張望了一會,便飛也似地逃離現場。被擁在懷裡的茉兒用如翡翠般的綠眼睛望向伊莎貝兒,尾巴輕輕掃著她的身體。
  「是老鼠啊⁠……」伊莎貝兒喃喃說道,接著回到位子、將茉兒放到自己腿上,輕輕地搔了搔她的身後,又重新提起羽毛筆。「把這段寫完再睡……」書頁被伊莎貝兒翻得沙沙作響,羽毛筆尖劃過羊皮紙的聲音歇了又起。然而,不久之後,這些聲響都沉了下來。
  在火光的映照下,伊莎貝兒手中抓著一張羊皮紙,那是從她上一份魔藥學報告底下抽出來的,但上面字跡卻不屬於她。那字跡十分潦草,甚至令人感覺刻意放大過,似乎是為了達到報告長度的最低標準,內容是上一次魔藥學報告題目,雖然篇幅極短、有些地方寫得隨性又不夠詳細,卻相當具有架構和概念。她端詳右上角的一小段字跡,上面寫著『詹姆波特』
  就在此刻,伊莎貝兒眼前大部分的視野一瞬間被一道躍起的黑色身影取代,她驚呼出聲,急忙著想抬高雙手,但下秒再次映入眼簾的已是張被劃開的羊皮紙和自己手臂內側上一道已微微滲血的傷口。「天啊,妳在做什麼!」伊莎貝兒詫異地喊道。雖然在抽出這張不屬於她的羊皮紙時,她就察覺茉兒的眼珠盯著它不放,但她並不以為意,想著也許茉兒只是無聊了,就算想玩也不會真的伸爪。
  茉兒接著跳下伊莎貝兒的大腿,眼睛依舊警備地盯著羊皮紙不放。伊莎貝兒微微皺起眉頭,舉起魔杖,「復復修。」紙上裂痕很快地密合、回復原狀,但她卻不知道該拿手臂上的傷口怎麼辦。深夜時分每個人都睡了,她不想打擾別人,身上也沒有準備白鮮液。最後,她決定簡單清洗過傷口後,等到天亮再去找龐芮夫人。
  隔日一早,伊莎貝兒在短暫的睡眠中醒來,收拾起半完成的作業、書本以及詹姆波特的作業,和茉兒道別後離開了雷文克勞塔的寢室。

  伊莎貝兒穿梭於課間時的人潮中,迅速但不慌急的步伐如同魚兒游於流動的溪川,或是鷹張開了雙翼在滑翔。離魔藥學教室越接近時,那些與她反向移動的人們就增得越多,顯然是剛下課而離去的學生。當距離只剩一個轉角時,遇上了表情混亂、腳步倉惶得差點要撞上她的莉莉.伊凡;莉莉身子不穩地晃了一下,抬頭起來瞧見是伊莎貝兒,便禮貌地給了一個微笑,接著走開了。伊莎貝兒繼續走,彎過轉角,看見詹姆.波特的後背在幾步之外的不遠處。
  她上前,喚了一次他的名字,待他轉過身來後就把那份魔藥學報告遞給了他。「嗯?這是什麼?我的?」這是詹姆的反應。
  「前幾週的作業,我想是教授發回來時把它跟我的放在一起了。」
  「哇?」詹姆笑嘻嘻地說「我分數有這麼高?可是我只寫了幾行耶。」教授在批改完作業後經常會照成績排序,而詹姆的報告上方就寫了個A。伊莎貝兒的則是A+。
  「謝啦。」詹姆道謝,此時他的朋友們一個一個地靠過來,於是他轉頭對教室門內的某張桌子一端喊:「雷木思,你好了沒?」
  「等等,還有這個……可以了,走吧。」雷木思路平從桌邊走向詹姆一行人,準備和他們一起離開。當走到伊莎貝兒面前時,雷木思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匆促地向她說了聲再見。然而,一步出教室,站在詹姆身旁的天狼星便開口說道:「你們認識?」
  「你在說什麼,我們每個人都認識她啊。」雷木思看著腳下踩的階梯,沒有抬起頭。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氣氛變得緊繃,詹姆笑了幾聲。「天狼星,別緊張。當初也不是伊莎貝兒的問題……當然也不是她姊姊的錯,況且那麼正點的美人我怎麼氣得起來呢?可惜我早就是莉莉一個人的了,哈哈哈……」說著說著,詹姆已經忘記自己開口的目的,開始自顧自地說起莉莉來。
  「你現在的臉真夠噁心的。」天狼星下了評論。在一旁的雷木思什麼也沒說,他用指尖敲打著手中書本的書背,但漸漸地,速度緩了下來,終至停止。突兀地,雷木思開口:「彼得,你受傷了。」
  彼得顫了一下。「唔!?」
  「不是誰做的吧?」雷木思問。
  「不、不是……你怎麼會知道我受傷了?」
  雷木思蹙起眉頭說:「你身上有血味。」
  「唔,我……半夜醒來發現你不在,所以……」
  「你獸化來找我?」
  「呃,對、對,但是被當一般老鼠追著打了,哈哈……你怎麼知道的?」
  「自從你們學會化獸之後,你們身上就多出另一種味道……你現在有的血味比較像是從學會化獸後的那種味道來的。」雷木思頓了頓,緩緩地說:「最近我的嗅覺越來越敏銳,血味也跟著變得特別明顯,月圓夜又快到了。」
  走在前頭的詹姆聽見這句話便回過頭來:「這麼說來,你每個月特別的日子好像快到了呢。」他曖昧地說,眼裡閃著莫名的光芒。天狼星跟著補上「血腥味會變得突出的話,跟你一樣是特別日子的女人對你不就會特別吸引?你該不會受不了撲上去吧?」
  詹姆聽了立刻喊道:「哇!還說我噁心,看你現在都說些什麼,簡直變態!」天狼星不甘示弱地回嘴:「這話題不是你先起頭的嗎?」「我只說是雷木思啊,可沒說到女人。」「隨便開玩笑小心莉莉伊凡討厭你。」「不要轉移話題,而且你才要小心你眾多仰慕者會失望吧。好險我是專情的男人,只需要把莉莉一個人放心裡就好,哈,哈哈哈……」「……你現在的臉真噁心。」
  雷木思在一旁跟著笑了起來,雖然對於詹姆和天狼星的玩笑感到有點低級,但在同時,心中浮現起另一個他不曾意料到的人說著類似的話,他漸漸覺得似乎也沒什麼了。雷木思靜靜地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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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兒(Merl):Emerald的暱稱,意為翡翠。

璇玥 @evelov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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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躺在醫院廂房的床舖上,被棉被覆住的身軀是暖和的,但呼吸進的每一口空氣卻是既溼又冷。雷木思撐起上半身,望向壁上的掛鐘,距離早餐時間還有一段時間。他低頭沉默了一會,接著彎下腰從躺在冰冷地板上的背包取出一本書,就這麼在床上讀了起來。
  月圓夜前後,雷木思總會感覺到自己有些靜不下來,神經逐漸鼓躁不安地躍動;夜裡,他的耳中會傳進遠方響起的狼嚎,血液彷彿就要沸騰似地燒著,使得他無法入眠也無法專注做任何事。偶爾,雷木思在半夜真的受不了時會到醫院廂房,請龐芮夫人給他一些能幫助入睡的藥。
  他是狼人。在霍格華茲裡,只有鄧不利多校長校長、龐芮夫人以及極少數的教職人員知道。不,還有──他的朋友,他珍惜著的朋友,詹姆、彼得、天狼星。童年時,入學霍格華茲是他最大的願望,然而他也一直認為這是無比奢侈的夢:狼人的存在從不被認同,更別提能夠被平等對待。如此的想法延續到他十一歲那年,一位半數長髮和鬍鬚皆已褪白的巫師出現在鮮有客人的家中時。
  鄧不利多替雷木思完成了他最奢侈的夢想。而在這裡,霍格華茲給了他人生中最奢侈的禮物。
  二年級時,某次月圓夜後的清晨,他拖著疲憊、帶有許多傷痕的身軀趕在有人下床前回到了寢室。正當他站在門外,想著該先去醫院廂房治療傷口或是先在寢室睡一會時,門的另一端傳來人聲。
  「……假如……那是怎麼……」
  「如果是鄧不利多那樣……」聲音受到房門阻隔,變得斷續不全。雷木思站在原地,既沒有轉動門把,也沒有任何動作。「……更何況,是……比他告訴我們的還有可能……」
  「不然……我不信每次……」
  眼前的門忽然被人從裏頭打開,「呃!」雷木思聽見詹姆驚呼、彼得喊道:「雷木思!」,以及天狼星完成他的話:「都在滿月時。」
  詹姆站在雷木思面前,「啊……」他回頭看了天狼星一眼,顯然心中有除了假裝雷木思什麼也沒聽見以外的選擇。「萬一他不想讓我們……」這句話是對著天狼星說的──
  「那他很快就會知道那些讓他有『萬一』之後的想法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天狼星很快地回答。
  「好吧好吧。」詹姆轉過身面對著雷木思,直接地,他問:「雷木思,你是名狼人對吧?」
  詹姆的問題凝結在空氣之中,沒有人回答。半晌,雷木思才感覺到自己口中緩緩吐出:「是因為父親的事業需要我回去……」
  「必須每次都要滿月期間?每次都要去好幾天?」
  雷木思什麼也沒說。他感到恐懼。
  「我說了,你心裡的萬一和你害怕的都不會發生。如果你認為我們會因為你是狼人而離開你的話。」
  雷木思看著房內望向自己的三人。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只有幾幕畫面在瞬間如流星般閃過。某次月圓他化身為狼的場景、父親愧疚地說著自己沒有保護好他、詹姆和天狼星在他身旁因為他的玩笑話笑個不停、在活米村時彼得花了好幾個鐘頭只因為想挑一份聖誕禮物給他──他害怕他們會離他而去──知覺變得清晰,眼前見到的,依然是彼得、詹姆、天狼星三人。他聽見自己說:「對……我是。」
  雷木思記得詹姆笑著走向前拍了拍他的臂膀,他第一次感覺到世界上還有其他人即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會離開。雷木思還記得天狼星接著說了什麼,但來不及回想起,「喀嗒!」一聲,醫院廂房的門被打開了。
  「叩……叩……」偏慢但有節奏的腳步聲逐漸逼近,雷木思有些慌張,他不想被人瞧見他一大早病懨懨地躺在醫院廂房,況且他並不知道來者何人。幸好在床邊的簾子已經拉上,讓他有時間將手中書本放在床頭櫃上、躺下來把臉埋進枕頭和棉被間。「叩……叩……」腳步聲越過了雷木思的床舖,最後在盡頭停下。雷木思沒有睜開眼,他聽見敲門聲。
  「龐芮夫人。」某個女子的聲音傳進耳中,雖然感覺並不陌生,雷木思卻想不起來誰是聲音的主人。
  過了一會,門內沒有回應。也許是認為龐芮夫人還沒醒來,女子向後的腳步聲響起。然而,沒走幾步,龐芮夫人的房門便被打開了。「誰啊?」
  「抱歉這麼早來找您。請問可以給我一些治療抓傷的藥嗎?」
  「抓傷?讓我看一下。」雷木思可以想像到龐芮夫人走近那個女子。「是我的貓。」女子說。
  「牠只是一般的家貓吧?」
  「是。」
  「好。」龐芮夫人說:「等一下,我去拿藥。」她再次回到了房內。此刻,醫院廂房剩下雷木思和那名女子,雷木思並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他決定繼續閉著眼。接著,他聽見女子來回踩著踱步,雷木思甚至聽見她哼起歌來。
  『她心情還真好。』雷木思想著,依舊沒有睜開眼。
  龐芮夫人進到房內好一段時間了,仍然沒有回來。雷木思埋在枕頭與棉被間、聽著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漸漸地,或許是因為半夜才入眠的緣故,他感到昏昏欲睡。朦朧之間,他感覺到眼前一片亮白,而自己似乎正不斷地沉下去、沉下去……「雷木思.路平。」他睜開了眼。
  「唔!」她倒抽了一口氣,「很抱歉,我以為你睡很熟,我無意冒犯,只是在想你是誰……」
  雷木思其實沒有理解她的話,他昏沉地說著:「不,我沒睡……」那他剛才在幹嘛呢?
  意識到自己還未清醒,雷木思伸手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往口中灌了好幾口。這時,龐芮夫人終於從房內走了出來。「好了,真抱歉我花了些時間整理,剛才那模樣真不能見人。」
  「沒關係,是我一大早就來找您。」
  龐芮夫人走向女子,將她的袖子往上拉──雷木思看見了在她手臂內側的一道抓傷,傷口周圍仍微微泛紅。同時,他也看見她繫著的藍紋領帶。雷木思想起來了,她是雷文克勞的伊莎貝兒.懷特。
  將藥均勻地在傷口抹上後,龐芮夫人把蓋子懸回了原先的藥瓶。「在這裡等傷口癒合,如果沒有疤痕就可以離開了。」
  「好,謝謝您。」
  龐芮夫人的嘴角浮現一抹微笑,看來她很喜歡伊莎貝兒。「啊!」在她準備回到房內,關上門前,她轉身對雷木思說道:「路平,你如果覺得休息夠了,也可以走了。」
  雷木思點頭。「謝謝。」他等到龐芮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接著把目光移到伊莎貝兒身上。她正在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逐漸癒合、長出新的皮膚。
  「啊。」她注意到雷木思的視線。「抱歉,我把你吵醒了。」
  「沒關係。」他簡短地回覆。
  「很嚴重嗎?」
  伊莎貝兒的問題來得太過突兀,他來不及理解「啊?」
  「你好像一整晚都在這,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龐芮夫人應該很快就能治好的。」
  「沒什麼……我習慣了。」話一脫口而出,雷木思便後悔極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多說,讓人有機會察覺到異處。他開始對伊莎貝兒的那雙貓眼感到害怕,它們似乎正微微瞇了起來。然而,對比於雷木思心中的激動,伊莎貝兒繼續說道:「對了,你好像每過幾個禮拜都會請假呢。」
  「……對。」
  「好像女孩子。」伊莎貝兒笑著說,但雷木思的臉卻是一陣青一陣白。他以為這種話只會從詹姆或天狼星口中聽見,「我不是女孩子……」他嘶啞地說道。
  「只是玩笑。」伊莎貝兒察覺到雷木思的臉色。「啊……你不去吃早餐嗎?」
  「要。」雷木思感覺自己從醒來到現在一直都相當混亂,他想要一些時間冷靜,於是藉機說道:「妳先去吧,我還要收拾東西。」
  伊莎貝兒彎起她的嘴角:「好,那再見了。」她轉身,離開醫院廂房。雷木思看著木門逐漸合攏,忽然回想起伊莎貝兒說道『只是在想你是誰』,一陣失落從心中升起。來到霍格華茲後,雖然他一直害怕自己是狼人的事實會被發現,卻同時不斷地渴望著得到更多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接著,雷木思想到自己一開始也並沒有認出伊莎貝兒,但他卻盼望對方能知道自己是誰。他感到矛盾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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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不知道自己以前沒存稿還可以四天更2000字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八卦

🥛榛果巧克力🍅 @jennifer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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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lovely
哈囉哈囉~
寫的很棒耶~
下次更新可以召喚我嗎(喂

嵐嵐 @a098530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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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lovely
哈囉,你寫的文很好呢!
該如何稱呼呢?
下次更文可以tag我嗎?

璇玥 @evelov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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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小獅幼幼班/被烤熟的榛果巧克力
謝謝你的回覆
等一下就會更新惹

To 嵐嵐.CM .生研
謝謝你的回覆
稱呼叫我 璇玥 就可以了
可以的話 能不能也告訴我怎麼稱呼你?

璇玥 @evelov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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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擱下筆,仰頭望向那一整片正透著蒼白的陰沉、灰暗,籠罩住餐廳天花板的天空。想必外頭仍下著雨。雷木思不知道他該為葛來分多沒拿到球場練習權而慶幸,或是該替正在場上淋雨的赫夫帕夫及史萊哲林感到同情。回過神來,雷木思再次將自己投注於書頁之間,直到他開始覺得文字正拒他於門外。他再次地將羽毛筆擱在一旁,撐起耳後,看著詹姆對著從廚房拿到的甜點不斷施下複製咒,再把它們分給其他人。「嘿,雷木思,吃一塊吧。」詹姆遞了一塊帶有果乾的磅蛋糕給雷木思,也給了彼得一塊。雷木思其實有些怕詹姆在裏頭動了手腳,但剛才他是看著詹姆施咒的。他接過後小心地咬了一口。什麼也沒有發生。取代而來的是逐漸擴散的白蘭地酒香和蛋香,嚐著嚐著,雷木思想起了自己剛才為什麼停下筆。「詹姆,你知不知道要怎麼做出能符合奧式定理的隱形咒變形?」
  「隱形咒?」詹姆放下蛋糕,向雷木思拿了羽毛筆,開始在紙上畫起圖形,一會過後,他抬頭問道:「這樣吧?」語畢,詹姆便自己伸手翻著書頁,卻發現圖形有缺陷。事實上,這個圖形雷木思也試過了。接下來詹姆又多畫了兩個,卻也都無法完美無缺。他停下筆思考,指尖嗒嗒地敲打著桌面。
  倏然,雷木思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浮起微笑。說道:「不然我去問莉莉吧。」
  「不,不,我快好了。」詹姆阻止,但在下一秒,他極快地抬起頭來,「等一下,我去問!」丟下一個燦爛笑容,詹姆迅速抓起書本和筆便往莉莉的方向衝去,最後不忘喊道:「謝啦,兄弟!」
  雷木思臉上掛著淺淺的笑,他看著詹姆在莉莉一旁用熱切的眼神與語氣和她交談,雖然莉莉看上去並不願意馬上答應幫忙,但比起過去幾年以來她對詹姆充滿厭惡的態度,如今她的臉上已經放鬆不少。
  儘管如此,雷木思還是認為兩人要周旋許久才會有結果,但他真的現在就想知道答案……天狼星不在,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彼得正在趕報告……『伊莎貝兒』,那麼就去問伊莎貝兒吧。她是最好的選擇了,在符咒學上她甚至更勝莉莉一籌。
  將手中從彼得那借來的符咒學課本交給伊莎貝兒,她爽快地答應了雷木思的提問請求。與伊莎貝兒有過更多交談以前,雷木思心裡向來都對她有著莫名的隔閡感。也許是因為她那位在學校中以美貌而頗為人知的姊姊、也或許是因為伊莎貝兒本身就不近於人群。對於姐姐以外的他人,伊莎貝兒似乎不多給一分,也從不缺下一分。『如果我是這樣的呢?』雷木思如此地想。即使在自己身旁有著彼此信任的朋友,可他仍逃不去心中那份恐懼。詹姆、彼得和天狼星有他們各自的人生,他總有一個人的時候。於是,他想要如伊莎貝兒那般能取能捨,然而他又不住地渴望擁有一份更堅定的陪伴和情感。
  「可以了。」短暫的時間內,伊莎貝兒便找出了答案。雷木思看著紙上墨跡甚至還未乾的圖案,他有些驚奇「怎麼做出來的?」他問。
  「隱形咒本身符合奧式定理,同時也符合卡麥可介數律,如果不從奧式定理來變形,」她指著一旁那些凌亂的失敗圖形,「而是從卡麥可介數律來推導,再帶入空間規則的話,就能做出來了。」
  「這個……」
  「試試看。」伊莎貝兒淡淡地說,不等候雷木思的訝異和遲疑,她已經舉起了魔杖,以魔杖尖端對著雷木思剛才交給她的符咒學課本劃出圖形。接著,書本由中央開始逐漸變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雷木思抬頭望向伊莎貝兒,但她只是繼續盯著看起來空無一物的桌面瞧,似乎什麼也不打算做。於是雷木思伸出手。基礎隱形咒僅是使物體在定點變為背景的顏色,一離開定點便會失效,但變形隱形咒則是能使物體隨移動而變色。雷木思感覺指尖碰到了某樣物體,他施力一推,然而,桌上依舊看起來什麼也沒有,甚至連眼中看見的色彩都沒有出現一絲異樣。
  「嗯,還不錯。」伊莎貝兒用魔杖輕敲書本,解除了隱形咒,書本的模樣漸漸現出。她將課本和那張畫有圖案的羊皮紙一起交給雷木思,順便多看了幾眼那些佈在他臉上的傷疤。「太厲害了。」雷木思說,眉頭是微微蹙著的。
  「謝謝。」伊莎貝兒的回覆很簡短。
  「變形隱形咒的施法要等到六年級才會教,但妳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
  聽見如此的稱讚,伊莎貝兒反倒有些無法從容應對。她的雙唇淺啓,眼簾低垂。接著,她稍稍抬起眉毛,帶著微笑說:「因為符咒學是我最擅長的。」
  「妳擅長的不只如此。」為了確保自己在學校不會招人厭惡,雷木思早已慣於說對方的好話。於是,他習慣性地再回以伊莎貝兒讚美。然而伊莎貝兒並沒有因此感到欣喜,對她來說如此過甚的美言使她無所適從。她以笑容回應雷木思,看著他褐色的雙眼,什麼都沒說。這麼一來一往,反倒讓雷木思開始變得焦慮起來,他慌亂地想自己是否說錯了話,伊莎貝兒望向他的貓眼帶笑、卻又一直令他困惑、讓他感覺自己不如平常清醒。「怎麼了?」他故作鎮定,至少先沉默的是伊莎貝兒。
  「你如果對我說太多好話,我會不知道怎麼回應。」伊莎貝兒坦率地說。這句話對她是十足的真話,但對雷木思可不是,他依舊感到懷疑、不安。伊莎貝兒繼續說道:「你稱讚我太多,會讓我懷疑的。」她看著雷木思,她偏高的個子使她能和雷木思平視。見他仍然欲言又止,伊莎貝兒笑著補上:「說不定,第一句大約是正史,第二句就是小說了。*」
  雷木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還想說些什麼,但另一樣東西比言語更快攀上唇邊。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怎麼會?」他想起手上握著的羊皮紙,「我說的都是實話。」
  見到雷木思的眉眼終於舒展開來,伊莎貝兒也感到輕鬆不少。她學雷木思彎起嘴角,帶著笑。「那……謝謝?」
  「不。」不知怎地,雷木思感覺自己忽然變得大膽「我才要道謝,謝謝妳幫我解問題。」他揮了揮拿在手中的東西。
  「小事一樁。」伊莎貝兒說。
  「才剛懷疑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現在就對自己這麼有自信了?」雷木思開玩笑地說。話雖如此,事實上這是他說給自己聽的。明明幾句話前心裡的許多遲疑才讓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卻因為彼此的笑容而隨意地開起了玩笑,甚至有了往後似乎也能如此輕鬆地和人相處的錯覺。讓思緒保留在腦中,雷木思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和伊莎貝兒又多聊了幾句。「我想我該回去了。」他說。
  伊莎貝兒點了點頭,看著他轉身離開後,她坐下來,隨手抓支羽毛筆在紙上隨意地畫起什麼。一會過後,她抬起頭,正好看見雷木思和他的朋友們聊得正起勁,不知怎地,她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張愛玲散文集《流言》〈談女人〉:「你向女人猛然提出一個問句,她的第一個回答大約是正史,第二個就是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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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雷木思兩次被自己的話嚇到哈哈
...對不起我把我所有的巧克力都給你.....

璇玥 @evelov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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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推開嵌有銀飾的木製房門,四張已鋪上乾淨棉被的大床以半圓弧排列映入眼簾,每一張床的床柱都佈上了皇室藍色的布幔。伊莎貝兒關上門、俯下身輕觸地毯,從指間傳來的溫度讓她明白地毯已經暖過,於是她索性脫下鞋,赤腳踩在既柔軟又暖和的地毯上,走向靠牆壁的那張床。在那上頭有個人倚坐在枕上,手中抓著什麼正在讀著。
  「其他人都出去了嗎?」伊莎貝兒開口。
  「嗯。」床上傳來回應。此時,燈火的光芒輪轉、流離,正好映在那人的臉上──一張美麗至極的臉龐:絲綢般的金髮和澄淨的深天藍雙眼似乎還不夠,又再添上勻稱、精緻的五官才算完成了那一張容顏、那一份屬於安德莉亞的面貌。
  伊莎貝兒的視線轉到一旁,她看見了在安德莉亞的床邊櫃上堆著什麼。走近一看,她看清楚了那是一份深木槿紫色包裝的包裹,上面鑲印著懷特家族的徽章。是從家裡寄來的。「今年依舊說是不用回去嗎?」
  「對。」安德莉亞應了一聲。見到姊姊的反應,伊莎貝兒什麼也沒說,她伸手取過包裹,帶到床上慢慢地拆開。自從入學霍格華茲的兩年後,她和姊姊便鮮少回過家。
  懷特家族,崛起於中世紀晚期,歷經五百年至今依舊不見衰敗,在這個黑魔王和他的信徒橫行的時代,強盛、擁有古老魔法血統的懷特家族是黑魔王和魔法部、鳳凰會雙方皆極為渴望拉攏的對象;然而,今代的懷特莊園主人奧特曼.懷特先生卻選擇保持中立,並開出了條件:直至對立雙方有任何一方勝出為止,莊園一切運作照常,並且不受干預;而當魔法界完全由其中一方掌握時,懷特莊園將傾力協助。
  面對如此大膽的要求和條件,黑魔王接受了。原因眾所皆知──懷特家族歷代皆為十分傑出的巫師和女巫,現今的懷特先生更是如此。他法力強大、精通各種符咒,如無聲咒或是無魔杖咒般冷僻困難的魔法也不例外。因此,若是要強行拿下懷特莊園,黑魔王必須派出手下最優秀的食死人們、甚至是親自率領;然而,如此一來黑魔王將會暴露己身行蹤,並且無法及時整頓戰力,使得自己有可能被一舉扳倒導致情勢大幅扭轉。而對於敵暗我明因此佔下風的魔法部和鳳凰會來說,懷特莊園的中立反倒是無害成有利。
  伊莎貝兒輕輕撕下包裹的包裝紙,裏頭是一份禮盒,裝著的都是她和姊姊愛吃的甜點。她揀起一塊巧克力放入口中,咬開後靜靜留它在舌尖上融化,接著再挑了一塊給安德莉亞。她明白姊姊心中正在為家裡要求她們在聖誕假期不要回家感到難受。
  安德莉亞接下伊莎貝兒遞給她的巧克力,卻僅是用指尖捻著。「妳覺得,要是一切沒有結束的話,畢業之後我們要去哪裡呢?」她說。
  伊莎貝兒低著頭,指緣一一畫過盒子的每一道邊。「我不曉得。」
  兩人陷入了沉默。雖然魔法界的多數人還不知情,然而,魔法部正一點一滴地被黑魔法勢力滲透卻是千真萬確的。若是對立的兩方有其一的勢力開始鬆動,即使是宣示立場中立的懷特莊園,也不能再無視身邊蠢蠢欲動的危機。為此,奧特曼.懷特在某年暑假告訴他的女兒們往後盡量不要回家。
  起初,姊妹兩人都沒有把父親的話當真,直到後來在假期前夕,從家裡寄來的信中註上了要兩人留在學校的字句,而且幾乎每次放假都無一例外時,她們便不得不相信父親是認真的了。同時這也成為安德莉亞總是持續好幾天心情陰鬱、什麼也吃不太下的原因。
  對比於不因而有所改變的伊莎貝兒,安德莉亞顯得更加在乎。
  伊莎貝兒直起背脊,她起身說道:「我要去圖書館了。」
  「嗯,我知道了。」
  伊莎貝兒將裝滿甜點的禮盒留在床邊櫃上,反正圖書館不能飲食,而且她想安德莉亞今晚大概不去吃晚餐。離開前,她對安德莉亞說了聲晚安,看著姊姊稍微回過神,折起手中的信,簡短地回覆一句:「晚安。」;而當她掩上門時,她看見安德莉亞的雙手又展開了信紙。


  伊莎貝兒在晚餐過後的許多時光都是在圖書館度過的。不過因為假期將至,教授們都把作業排在前些日子完成,所以她打算今晚只要選好幾本書後就回到寢室休息。行走於一排排書櫃之間,伊莎貝兒花了些時間找到她有興趣的書,但那本書放在太高的位置,於是她低聲喚道書名,看著它從書堆中抽身而出,懸在空中之際又向下墜落。她伸手接住。
  持著書本,伊莎貝兒繼續尋找,接著,用同樣的方法讓書本落到自己手中。
  然而這一次,在伊莎貝兒的指尖觸及之前,另一隻不屬於她的手搶在她之前接下了書本。比起身材高挑的伊莎貝兒,那人顯得更加高大,使得她必須仰起頭才能看清他的臉。然而,當她一昂頭,卻又發現由上而下傾瀉的燈光亮得讓她只能看見那人一頭赤褐色的頭髮,關於底下的五官是一片模糊。
  「伊莎貝兒。」那人喚了一聲。他並不知道事實上從他的出現到此刻都讓伊莎貝兒有些不快,還未待伊莎貝兒回覆,他隨即又開口:「妳喜歡研究魔法生物?」
  伊莎貝兒看著他一會把玩手中的書,一會又隨意翻開來瀏覽,「因為快放假了,想找些書來看。」她說,接著向後退一步,好讓自己能看清楚他的臉──對方是和她同學院、同年級的藍斯.奈爾森,平常與她沒有太多交集。
  「我記得在我小時候讀過一本很有趣的書,是有關動物的,妳說不定會有興趣。」藍斯勾起嘴角,「應該也是放在這一區,假如霍格華茲有這本書的話。」他的目光短暫、散亂地在書叢間搜索,最後,他決定像伊莎貝兒那樣開口召喚:「呃……《動鏡(Animirror)》。」
  下一秒,伊莎貝兒看見藍斯身後遠方的書櫃有什麼正在移動,她顫了一下,她本想自己去撿,「在那裡。」
  藍斯順著伊莎貝兒指尖的方向看過去,有本書正在那處地上躺著,他笑了笑,轉身跑去將書帶回來,「妳看。」,他指著封面上的一塊橢圓形區域,那裏頭正顯示著一片迂迴混沌的暗灰色雲霧,「當有人拿起這本書時,它就會依據持有者顯現出某種動物,持有者不同、時間點不同,顯示的動物也會不同。」他說著說著,某樣東西也正從那片煙霧中逐漸成形。「我還記得,當我第一次拿起這本書時,看到的是一隻毛毛蟲。我原本開心地以為那表示我會成為一隻漂亮蝴蝶,但母親告訴我那是蛾的幼蟲。」藍斯說道,但伊莎貝兒僅是繼續盯著那片煙霧,等待藏在那裏頭的東西逐漸現形。藍斯見狀,也決定開始和伊莎貝兒一起等待,直至最後兩人都看清了那是什麼。
  「嗯?挺可愛的。」藍斯說。
  一隻高大、全身布滿鬈毛的奧達獵犬正對著他們兩人昂頭低鳴、搖起尾巴。散落在牠臉上的毛髮亂糟糟的,因此看不出牠的眼睛究竟望向哪裡。「給妳吧,妳也許會喜歡。」
  伊莎貝兒伸手接過,「謝謝。」當她的手與藍斯的同時接觸到書本時,處在雲霧之中的那隻奧達獵犬的表情忽然起了變化,牠開始對身旁另一處逐漸凝縮聚集的濃霧低聲嗚咽。然而,當藍斯放開手時,那隻獵犬便很快地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團愈漸成形的雲煙。伊莎貝兒不發一語地抽開了視線,將那本書收進懷裡。
  而藍斯彷彿一點也不在意似地接著開口說:「希望妳不會覺得太突然……我想問妳,聖誕假期之後去活米村的那天可以和我一起嗎?」
  「一整天?」伊莎貝兒問,她不曉得她該答應或是拒絕。
  藍斯想伊莎貝兒其實是已經答應一半了。「啊,如果妳覺得累或是已經和其他人有約,那也沒關係。」
  「那麼……一個上午吧。」
  藍斯展開微笑。「當然好。」
  「我們到時候見吧。」伊莎貝兒很快地說道,她想著自己必須有所保留。「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祝妳有個美好的聖誕假期。」
  「聖誕快樂。」伊莎貝兒微微頷首,轉身離去,而在她身後的藍斯則目送她離開,直至她的身影在一排排書櫃後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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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nifer929
@a0985302647

前段日子聽了一陣子的Kenny G
以長髮來說 感覺他很符合我心中天狼星的樣貌
年輕時英俊性感 而即使是年過半百 依然很帥、很迷人的那種感覺

除了啃你雞 2006年電影版簡愛的羅徹斯特先生也和我對天狼星的想像很相似
而且 對比起Kenny G彷彿天狼星年少時的瀟灑 羅徹斯特先生更多了一份天狼星在逃獄後的滄桑沉重
明明迷死人惹居然還說我現在只是一個年紀大沒人要的老頭QQ..

璇玥 @evelovely

2

第五章

  冬日。白雪皚皚的冬日。
  煙黑色的霍格華茲城堡肅穆地佇立於一片銀裝世界之中,茫茫紛飛的白雪將它襯得更加屹立不搖。
  在最為高聳的葛來分多塔內,在與外頭冷風冽雪形成強烈對比的熾暖火光中,有個同樣孤挺的身影直直杵著。
  天狼星.布萊克獨自站在葛來分多交誼廳的壁爐前望著其中的柴火不斷升騰躍覆。
  『能夠多遠離那個神經質的家一天都好。』他這麼想。然而,在那片燒了遍野的叛逆、怨厭之中升起的,是一股愈漸強烈的孤獨感,挾帶著莫名的悲傷在他心中停不下似地蔓延、擴散。這種彷彿要將他拖入永恆深淵的感覺令他極為煩躁難受。
  雖然詹姆、彼得和雷木思提議過要留下來過聖誕節,詹姆甚至說要讓他和自己一起回家,但天狼星都拒絕了。
  那棟住著和他一樣有布萊克姓氏的人們的房子,那個他不願稱之為家的地方,他是千真萬確地對它充滿厭惡,可當他走進波特家時,溫暖的父愛和母愛、無條件的關懷和包容、笑語、安心的感覺……那些他所曾經渴望的全都在強調他的格格不入。
  對於古里某街十二號,一開始他先是無比地厭惡、排斥,甚至在張開眼時為看到的一切感到憎恨;接著,他逐漸習慣了這樣的感覺;最後,憎恨成了他賴以為生的樑柱,彷彿少了恨,他什麼也不是。*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他感覺到十分地恐懼。他轉身衝上樓,轉開寢室的門把。寢室內只剩下他的那一床沒有被整理過。他走到床邊一盒盒已經拆封過的聖誕禮物旁,倚著床框坐下來,把每一件禮物都打開來再一次地細細看過。

  過了許久,直到冬季難得的陽光灑在雪地上,將世界妝點得隱隱散發光芒時,天狼星緩緩步下連接寢室和交誼廳的階梯,手上把玩著詹姆送給他的聖誕禮物——一支深色皮革錶帶的手錶,復古、銅金嵌的圓形錶框圍住了墨藍錶盤,指時分秒的金針滴答滴答地輪指向十二顆取代數字的星星。天狼星用指尖輕輕撬開錶冠,不是為了調整指針,而是將整面嵌有玻璃鏡窗的錶殼掀起——頓時,黑暗籠罩了眼前的視線;接著,一兩點、三五點、十百點……成千上萬的星點逐漸亮起,以昏黃、銀白、赤紅或亮藍的光芒各自閃爍著。天狼星目光所及的世界皆陷入無限的星空中。
  他想像自己成了表面上的其中一顆星,輕柔地悠忽在綴滿星點的玉宇,成為永恆時光的一部分。他走得很緩,為的是將眼前的璀璨盡收眼底……
  直到耳中傳入其它聲響,天狼星才恍若隔日似地回神,他闔起錶匣,嘗試著將心神凝聚在有些渙散的雙眼,好讓自己看清楚來者何人。一個戴著毛帽,將自己裹得相當緊實的黑影出現在天狼星眼中逐漸隱去的星空裡。他明顯被冬雪和冷風凍過的臉頰與鼻子仍是泛紅的。
  「馬汀。」
  「天狼星!正好,我在找你。」
  「什麼事?」
  「大家都準備要去玩魁地奇,就缺你一個了。」
  當馬汀在說話時,他依舊喘著氣,胸膛不停地深淺起伏。「喔?好啊。」天狼星不加思索地應下。馬汀露出笑容,轉身要天狼星跟他走。天狼星剛踏出步伐,躺在手心的冰冷便抓回了他的意識。他看看手中的錶,頓了一下,想著要把它收進口袋,以免玩魁地奇時傷到它。『要是它被人偷走呢?』他又想到,『這麼精緻的東西,看到了忍不住拿走不是不可能。』
  天狼星心裡充滿了不放心感,他開口叫住馬汀。
  「馬汀,等等,我要先回寢室一趟。」
  「嗯?」馬汀回過頭「好啊,那我等你。」
  「不了,你先去吧。」天狼星邊快步踩上階梯邊回頭說道:「我很快就跟上!」
  過了轉角,便看不到馬汀的臉了。天狼星快速地走進寢室,將詹姆送給他的手錶放進原先裝著它的禮盒,闔上盒蓋才放心地離開。這時,天狼星想起了他送給詹姆的禮物:那是一個玻璃製的空心金探子,裏頭盛滿了福來福喜(幸運水)因此透著耀眼的亮金色。當它被取出時,便會像真的金探子一樣展開翅膀,懸浮在空中;只要用指尖輕搔它的翅膀,就能牽動機關,讓福來福喜一滴一滴地被引出。
  天狼星第一次見到玻璃金探子時,吸引他目光的不是裏頭盛有的福來福喜,而是它振動著的玻璃翅膀,透瑩、靈巧、薄得能看見光在那之中流動穿梭。那時天狼星一年級,而它的價格花了天狼星兩年半的時間存錢才買得起。
  這無疑是他給詹姆送過最昂貴的禮物了。儘管他必須承認,因為福來福喜實在太貴,他只好選擇比較小的款式。

  當天狼星在葛來分多塔外看見馬汀時,他正在一處的走廊上。天狼星快步趕上他的步伐,與他並肩走著。
  「啊,你應該吃過午餐了吧?」在他們即將到大門前,馬汀向他問道。
  天狼星遲了一下,事實上他今天醒來過後,直到剛才才第一次走出葛來分多塔,可是他不想掃興。「嗯,吃過了。」他說。
  「那就好。怕你餓昏了。」馬汀笑著說。
  他們沿著一段已有足跡的雪徑到了更衣室,馬汀先換上球衣便出去了。而天狼星整理好自己的衣裝,也準備走出更衣室——一顆雪球在他踏出更衣室的那刻砸在他身上。
  「聖誕快樂!」天狼星朝聲音來源望去,一個和他頗有交情的赫夫帕夫學生正對著他喊。碎開的雪球讓白雪一絨絨殘留在球衣上,天狼星展開一個笑容,彎下腰抓起團白雪:「謝謝你的聖誕禮物,路克,我也有一份要給你——」
  天狼星迅速擲出手中的雪球,但路克早已跨上掃帚,在被雪球砸上之前閃過。「哈哈,贏了我再說!」路克邊喊邊將自己的位置拉高,雙手提住掃帚前端,順著轉身,向後拉過一道弧線,接著從人群之上飛晃而過,在球場中央落下,而天狼星與其他人也隨即跟進,魁地奇球場一下子熱鬧起來。

*《刺激1995》(節錄自Red的口白):「監獄的這些牆很有趣,一開始你恨它,後來你適應它,過了足夠久之後,你就開始依賴它,這就是制度化;他們把你終生關在這裡,把你的生命都拿走了,至少是有用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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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熱情來自想告訴你們我所看到的一切的慾望

桑霓 @H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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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是親世代,標題又滿特別的,就點進來了
結果一口氣看完五章,真過癮www
原本想先看開頭睡醒繼續,可是內容好吸引人,忍不住就全看完了~

覺得璇玥(可以這樣稱呼嗎?)的文筆很美
對於各種環境、物品及人的情緒想法等等的描寫,細膩得讓人吃驚XDD
尤其是詹姆送的那隻錶,不論是錶本身或是打開呈現的星空
詞句真是令人欽佩(跪)

文中不只一次提到伊莎貝兒「因為姐姐的關係」
可是總覺得看不太明白QQ,是因為姐姐特別漂亮出名嗎?還有另有其他原因?
懷特家族感覺也是大有來頭,期待揭露更多兩姐妹身份背景的故事
當然還有雷木思可能(?)跟伊莎貝兒的互動?

另外隱形咒的那段解說,太強大了XDDD
看起來真的非常艱深複雜(讚嘆意味w)
還有第三章引用的「第一個是正史,第二個就是小說了」
這句話背後的涵義,想想也讓人忍不住笑了出來ww
最後讓我特別印象深刻是第五章天狼星打雪仗
那畫面真是,想到就覺得、帥<

時間不早有點語無倫次就不在這邊鬧笑話了(艸)
期待後續更新,加油!

璇玥 @evelov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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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酸酸の藍莓塔 / Sunny
@HARU

先謝謝你的回覆
稱呼我璇玥吧

人心在情緒上矛盾是我特別想描述
也很開心你如此細看我的文章
知道讀者明白我試圖表達的意涵真的是寫文章快樂的事情之一

單論安德莉亞對於伊莎貝兒的關係
可以從文中看到「伊莎貝兒對於姊姊以外的他人...」
安德莉亞與伊莎貝兒確實有不小關聯 當然姊姊的美貌也是一個原因
懷特家族、雷木思跟伊莎貝兒的互動在之後都會有更多的故事

剩下的不告訴你 現在才五章耶XD

啊 其實我在第五章後面越寫越覺得在寫BL...

璇玥 @evelov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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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挑得聳高的大面石壁上掛滿了歷任校長的畫像,而處於石壁之下的是三道對稱、以重疊框架為邊、突出弧形為排列的拱門。從中間那道較為高闊寬敞的拱門望去,便能看見其後那兩側都對稱地設置了書架和扶梯的圓形空間,在那中央佇立著一張褐色木桌,上頭有許多正噹啷作響的銀色玩飾。桌前帶著一張同色木椅,方形、莊穆的椅背蓋上了金邊紅幟,任憑在它之後的壁爐火光將它照得赤丹耀明。
  扶延著一旁的半弧梯架而上,在對稱階梯的交集接著一處向外突出的圓柱空間,雪日的淬淨日光透過玻璃圓頂灑下,亮了一地的大理石地板。揉黃的米色石壁上開著一扇窗,窗檯上積著少許的白雪。這扇窗平常是沒有的,至於是不存在或是不為人見,除了那些身子藏在地下、樣子亮在壁上的校長們外,這世上只有一個人知道;而這扇窗什麼時候能見到,也是他想見,那就見得到。
  他倚在窗旁,及腰成束的長髮和褐髯已泛出不少衰白的華髮,半月型眼鏡底下已滿生皺紋的雙眼淺淺地闔上,縷縷難以形容的靜謐氣息自這位長者身上散出,無論是他高挑纖瘦的身材、一襲靛藍夢夜的裝扮,或是傾斜在頂上的滾金邊圓帽。
  敞開的窗扉外僅有雪花彼此私語的聲音、地上層覆的雲海、空中作畫的星雲。
  忽然地,在遠方林地邊緣冒出一道黑影,朝著此處前來。那道身影在茫茫白雪中漸近、漸近、漸近,直到近得都見了覆在牠身上的縞霜。牠在窗檯停下,抖去掩在褐黑斑紋羽毛上的積雪,像是夕陽餘暈的赤橘瞳眸盯著面前依舊闔著雙眼的長者,牠發出陣陣低鳴。
  倚著窗框的長者睜開了眼,目光迎上眼前佇定在窗檯上的雕鴞。「啊呀。」長者呼道,抬起雙手,解下繫在雕鴞爪足上的信函。在那上頭的墨跡寫著『致 霍格華茲魔法與巫術學院校長 阿不思.博知維.巫服利.布萊恩.鄧不利多』。
  「謝謝。」鄧不利多輕聲地向送信的雕鴞說道。那雕鴞接著昂開翅膀、蹬離窗檯,朝室內飛行——翔過拱門之後迴轉,在空中一面滑行一面壓低自己的位置,最後在即將觸上木桌之時,流利地叼去原先便置於桌上盤中的肉片。
  鄧不利多看著牠接著在空中拉出一道上揚的弧線,經過他身旁從窗扉離開,飛向外頭雪花紛飛的世界。「你總是懂得回報,無論是對別人或是自己。」
  走下階梯,鄧不利多拆開了信封讀著。「真好,給我的還是手寫呢。」他手中抓著信紙說著。信中內容不外乎便是以一名社會人士的身份向他這位校長致意,再以一名父親的身份提及他的一位已從霍格華茲畢業的兒子和兩位就讀中的女兒,最後以一名從前學生的身份,與他親愛的教授祝上一聲聖誕快樂。
  信中內容閱畢過後,鄧不利多將信紙置於桌上,拉開底下的抽屜翻找出一張尚為空白的羊皮紙準備給他這位過去的學生回信。正當他想著不知那面容是否和記憶中無異時,他看見了一張與想像中相似的臉孔立體地在信紙上浮現,被擎起的字跡爬滿了上頭。
  偏下方的嘴唇處動了起來,鄧不利多聽見奧特曼.懷特的聲音說著:「注意亞德尼斯.格林、赫伯特.艾奇遜以及黛莉亞.克頓,此三人不懷好意。」
  懷特先生的話語在此打住,他停頓片刻,接著,又再次開口:「祝聖誕假期快樂,教授。」
  紙上懷特先生的臉孔望著鄧不利多,簡短地以一個微笑致意,便逐漸地向下夷平隱去,直到原先停在鼻頭上的『u』都已回歸平面。鄧不利多的目光停留在紙上的墨跡之間,卻一個字也沒讀進,他將手中空白的羊皮紙覆於信函之上,緩緩站起身來。
  懷特說中了某些他確實正密切關注以及提防的對象。他已經察覺赫伯特.艾奇遜與黑魔法行動有關,只要秘密跟蹤中的正氣師拿到證據惑抓到現行罪行,就能將艾奇遜送上審判庭;而在魔法部任職的亞德尼斯.格林則在非法交易上有著不小的嫌疑,然而格林在魔法部的職位使得要確證罪鑿地指出他的犯罪事實這件事上必須更加謹慎。
  鄧不利多在木桌旁踱步著,「黛莉亞.克頓……」那是他過去的一位學生。事實上他已對克頓沒有太多印象了,僅記得她就和其他學生一般並無特異之處,也不曾引起他的留意。他對此遲疑,但奧特曼.懷特從未給過錯誤的消息。
  再一次地沿著半圓環階梯踏上圓柱高台,幾近襲地的長袍後擺也跟著攀扶而上。縱使奧特曼.懷特不定期但持續地給予他正確的訊息,他卻仍不能確信懷特是和他同一陣營的。自從懷特莊園宣告中立以來,為了避嫌,懷特與他無論是在檯面上或是私底下都沒有過多的交流。假若說懷特私下也和黑魔王交換情報,他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懷特深沉的城府、多詭的計謀和手段會說明一切。
  奧特曼.懷特、奧特曼.懷特,一名出色的巫師、一位足智多謀的莊園主人、一個你明白無論將他放在何處都將發揮影響力的地方勢力。即使對方較自己年少,鄧不利多依舊尊敬他、視他為平輩。
  回到了窗檯旁,檯上的積雪已溶了少許。雪時已停,不再染著茫白的世界多出幾分鮮豔。這讓鄧不利多想起奧特曼.懷特在信函中提起的三個他的孩子。愛德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的男孩,愛德華繼承了他父親的瀟灑英氣,但卻十分地寡言、沉默;懷特的第二個孩子,安德莉亞是位無論在哪都會成為焦點的女孩,她生而擁有出眾的美貌,舉止得體,溫和、婉約,在三個孩子之中最為受人注目;懷特的最後一個孩子,伊莎貝兒,不若她哥哥般具有領袖魅力,也不及她姊姊的一半美貌,但在鄧不利多眼中,並不難看出伊莎貝兒更加地聰穎過人。
  毫無疑問地,愛德華將會成為莊園的繼承人,而奧特曼.懷特也明顯表達了如此的意圖。在愛德華從霍格華茲畢業之後,便開始隨父親出席宴會、商議場合以及參與莊園事務;而他的兩位妹妹,卻是被她們的父親拘束在霍格華茲裏頭、排除於莊園之外。鄧不利多心中微微地嘆息,懷特或許是別有用意,卻是選擇了一個最不能為人理解的方式。
  日光照射的角度愈漸傾斜,鄧不利多在心裡盤算著他得趕快回信給懷特先生,接著處理好一切事務後,給自己一個美好的聖誕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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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for the reading.

天治 @aa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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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lovely
哈囉
寫的超棒耶~
下次更新可以@我嗎
請問該怎麼稱呼

璇玥 @evelov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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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幽幽醜帽子
@aa0529

哈囉 謝謝你的回覆
我會記得更新的時候標註你的

稱呼我 璇玥 就可以了
能也告訴我怎麼稱呼你嗎?

璇玥 @evelov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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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正舉行聖誕晚會的餐廳裡滿溢著聖誕氣息,身為每年佳賓的十二株聖誕冷衫挺直了腰幹佇立在旁,高大得彷若撐起了整片屋頂;無數溫暖的魔法雪花自屋頂飄下,落在每個人的衣裳上。
  餐廳中的四張長桌依舊,而留在霍格華茲的學生們彼此不分學院地與朋友坐在一起。天狼星也是如此,馬汀坐在他身旁,兩人面對著赫夫帕夫的路克以及蘇妮亞。四人邊交談,邊享用著他們的聖誕晚餐。
  「那麼暑假呢?你要申請特別留校嗎?」路克問道。幾分鐘前,馬汀向他們三人提起了在霍格華茲度過聖誕假期的原因。他的家人在學期中時遭受到黑魔法攻擊,雖然皆安然無事,卻不得不離開原先的住處,動身尋找安全的居所,正因如此,馬汀被要求留在霍格華茲等待風波平息。
  「他們只說這次聖誕假期不要回去,沒提到其他的了。」馬汀回答,他一面替自己拿了杯聖誕奶酒、一面向與他有相似遭遇的蘇妮亞問道:「妳呢?」
  「我的父親打算暑假時把我送給母親的親戚照顧。」蘇妮亞說「我母親那邊的人都是麻瓜,那裡會比留在魔法界來得安全。」
  馬汀點了點頭。此時,天狼星開口:「路克,你呢?怎麼會留在學校?」
  「嗯?」路克抬起頭,他正切下一塊聖誕布丁。「因為很多人都要留下來啊,蘇妮亞也在。」他轉頭和蘇妮亞淺淺地交換一個笑容。他們兩人是赫夫帕夫的一對情侶。
  「不和家人一起過節嗎?」馬汀問。路克隱約地感受到了馬汀如此問道的背後理由,他頓了一下,說:「我家人很支持啊,說是覺得魔法很特別,要我好好學,就算聖誕節繼續留在學校也沒關係。」路克決定在自己的臉上放一個笑容,使得馬汀也跟著轉變了態度。
  「開什麼玩笑,你最好會好好學。」馬汀笑著說。
  「是誰每次上魔藥學的時候,到快下課了還熬不出像樣的東西就會要我偷偷來一手的?」路克舀起了一匙奶黃和鮮奶油澆淋到布丁上,「再說,我離開以前的生活那麼久,現在回去也找不到幾個認識的了啊。」
  「那你留下來真是留對了。」天狼星勾起嘴角,傾身向前說道:「去哪裡能找到比我帥的?」
  路克跟著把身子往前壓:「我哪知道,鏡子裡吧?」兩人笑了起來,路克向後一仰,用湯匙切開布丁,連連喊著:「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蘇妮亞緩緩地嚥下嘴裡的烤馬鈴薯,對於一旁胡亂喊叫還左右扭擺的路克像習以為常般地不為所動,她開口說道:「對了,為什麼麻瓜世界很少受到黑魔法影響?」
  「魔法行動若是出現在麻瓜世界就會被消除,不是嗎?」馬汀說。
  「但是如果那個人和他的黨羽真的想以純種巫師控制全世界為目標,為什麼非得要先擊倒對立的其他巫師?」蘇妮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頓了頓,「我是說,搶在魔法部之前介入麻瓜世界,讓人數眾多的麻瓜加入自己陣營,就可以瞬間從少數方變成多數方;這比起選擇一開始就面對最難對付的容易多了。」
  「那樣確實更快、更容易,贏面也更大。」天狼星的食指指緣敲擊著盛半滿奶酒的玻璃杯,「但是,蘇妮亞,他們的腦袋裝不下這些的。」
  蘇妮亞迎上天狼星的眼神,明白他想說什麼。
  「他們想強調純種凌駕於一切之上,控制只是手段,突顯純種才是目的。」他說。
  蘇妮亞抬起眉毛,收縮的顴肌拉彎了嘴角,沒再多說。天狼星拿起玻璃酒杯輕輕地搖晃,看著奶酒鵝黃表面上的牛奶白紋繞著圈轉;他總覺得這樣子結束話題的方式不太好。「妳很聰明,怎麼不在雷文克勞?」
  「我想過,分類帽也想過。」蘇妮亞說「那帽子說雷文克勞適合我,我卻不適合它;它又問我來霍格華茲想做什麼,我說我想學些實際的東西,就直接被分到赫夫帕夫了。」
  「是魔藥學!魔藥學!」路克忽然地在一旁大聲喊著。
  「他醉了?」
  「只是奶酒而已,怎麼可能。」
  「大概是興奮過頭了。」
  「沒醉!」路克又喊道,「我剛才從頭到尾都在聽你們說話呢,你們知——」他急著把話說完,連一口氣都沒換,結果不受控制地大幅喘氣「——道嗎?蘇妮亞提到她那好極了的策略時,我想到了麻瓜的武器,槍,用來殺人的,比索命咒還難躲開,只是中彈了不一定會死,啊,還有很厲害的,炸彈、原子彈……」
  「他在講什麼鬼東西?」
  「他在講他發酒瘋。」

  一陣興奮過後,路克的激昂情緒終於逐漸冷熄下來,他一手抓著酒杯,一手胡亂搔著頭髮,「呃啊啊……」深褐色的髮絲散亂在他瞇起的雙眼前。天狼星和馬汀看著他喃喃唸道:「蘇妮亞……」
  「嗯?幹嘛?」
  「好熱……這裡連飄下來的雪都是熱的,熱死了……」紅暈染在他的臉上,從雙頰一直到耳緣,「好想出去……」
  蘇妮亞望向路克,片刻後,仰頭將手上杯中的熱紅酒一口飲盡;她放下酒杯,起身拉著路克,「走吧,我帶你出去。」
  在迷糊之間,路克順從地將半杯未飲的奶酒留在了桌上,像隻剛睡醒的小狗似地依著蘇妮亞。
  「你們先聊吧。」
  天狼星和馬汀看著兩人離開,「他們兩個真是不可多得的一對,是吧?」馬汀說。
  天狼星瞥了馬汀一眼,泛起笑意。「確實。」


  餐會時間過後,舞宴接著展開;挪開了四張學院長桌的霍格華茲餐廳便在一瞬間將它的高廣、偉闊展現無遺。朝向米白色的大理石階臺望去,各式各樣的甜點,聖誕布丁、甜果派、乳脂鬆糕與盛在金杯、玻璃杯中的果汁、南瓜汁、奶酒置列在教職員長桌上,閃爍的燭火光芒似一名名著上月色的舞女,曼妙地舞於其上。
  「謝了。」天狼星接過馬汀遞來的熱紅酒,兩人在燈光黯淡的一隅啜飲著,「路克和蘇妮亞呢?」
  「去跳舞了。」馬汀說「他們在那裡啊,你沒看到嗎?」
  天狼星讓目光順著馬汀所指的方向而去,輕輕地「哦」了一聲。
  嚐過酒後,天狼星在迷黃燭光與嘈雜人聲之中逐漸地感到昏亂。他可以感覺自己的思緒就像『那些他媽的雪花』一樣,漫無目的地在空中四處飄晃。
  「看吧,那兩人,真好。」
  天狼星明白馬汀在談路克和蘇妮亞,他沒有回話,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片刻之後,他聽見馬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壓抑得像是潛在結冰湖面下的水流,「雅各……雅各被送進了聖蒙果醫院。」
  天狼星在錯愕之中收起了眼神的渙散,他示意馬汀繼續說下去。
  「你那時候也有聽到吧?學期中他說即使食死人炸了他的家,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反抗,」馬汀緊皺起的眉頭讓天狼星看得有些愕慄「但是,前幾天我聽見消息,說他中了嚴重的惡咒,可能到開學都出不了院。還有……我也聽說他的家族有人因此戰死了。」
  天狼星不知道自己應該安慰馬汀,還是給予他激勵;但在那些之前,他卻先想到了他的家庭、他的背景、他的立場。他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我總是想我不應該在這裡。」馬汀已接著開口。「聽到雅各的消息時我很害怕,但我甚至是……」他為自己混亂的語句停頓「我卻變得更加想要參與、想要跟其他人一起……一起戰鬥。」
  天狼星的目光停留在馬汀身上,又垂了下去,「會有辦法的。」
  兩人墜入了無可避免的沉默,各自地飲著杯中紅酒。天狼星又變得有些失神,只不過與上一刻他腦中的一片空白不同的是,此時的他心中充斥著無數紛擾。他想著馬汀的話、想著戰爭、想著他自己的家人、想起布萊克家族。
  比經歷痛苦更糟的,是明白自己正經歷這些糟糕至極的事情。在如此近的距離裡,有人寧願跨越死亡的牢籠與親人一起戰鬥;而此時此刻的他卻是出自厭惡、出自憎恨地試圖逃離家族,逃得越遠越好。他沒有,也不能收回他的怨恨,他成了一葉底部已進了水的扁舟,倒數著自己逐漸見底的時光;無以名狀的厚重哀傷硬是將他拉進心底最深處,而他越是掙扎、心中的憤怒燒得越烈,便越是清楚地告訴自己,他已墜入了莫大無助感所構成的深淵。
  悲傷、憤怒、怨恨、無助……種種情緒壓在他身上的每一處,壓得要他只能緊縮了自己。沉重、沉重、沉重,多年以來他不斷地如此承受,重重疊疊、反反覆覆,熟悉得無可反抗。
  天狼星框著酒杯杯緣的手指抵在唇上,心中的空虛落寞富足了他眉眼間的距離。他茫茫地望著前方,厭煩了自己氾濫的情緒。
  「是誰在彈琴?」他開口,像是尋找一個出口。
  「安德莉亞的妹妹。」
  天狼星的眉頭凝縮起來。
  「你不會是心裡還對她們有過節吧?」馬汀問。
  天狼星將目光低垂,沉思了好一會兒。「不,沒有。」
  三年多前,他剛成為一年級生的那時,擁有美麗外表的安德莉亞.懷特一入學便受到眾多矚目;然而,或許是出於安德莉亞的本意,又或者是來自他人的玩笑、戲謔,許多人把她和同樣惹人注意的詹姆波特湊成一對。
  當時正是詹姆愛上了一位有著碧綠雙眼的紅髮女孩,莉莉伊凡,並且決定開始追求她的時候,然而,莉莉伊凡對詹姆的好感度卻在同時因為一連串的事件而下降,其實一大部分便是因為眾人起鬨著要把詹姆和安德莉亞湊對,最終波及到她個人。
  接著,出乎意料的是,安德莉亞的風評在此時突然地下滑;彷彿眾人都已約定好了似地,有關於安德莉亞的負面批評、謠言在極短的時間內傾巢而出,無論到了何處都被傳得沸沸揚揚。
  天狼星在一旁看著這些事情發生,詹姆的戀情不能順利發展令他憤恨不平。尤其對那時的他來說,與詹姆的友誼是那麼地得來不易,更使得他替好友感到義憤填膺。於是,矛頭一轉,天狼星認為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安德莉亞聳動他人將她和詹姆擺在一起,同時,他也相信那些有關於她的負面傳聞多半所言不假;最後,演變成了直到現在他仍和安德莉亞不對盤的局面,連帶著她妹妹也被拖下水。
  「後來,有人告訴我一年級時有關懷特的傳言幾乎都不是真的,那是一些不想看見她和詹姆真的就這麼變成一對,或是對她心存嫉妒的人所造的謠。」天狼星說。即使誤會已經解開,他卻仍感覺自己心中有一道跨不過的檻,那是他對懷特姊妹的愧疚。「我根本不該聽信那群人的鬼話。」他說道。
  「啊……是啊。」馬汀似乎對天狼星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有些不知所措。「可是等風波過了以後,她們好像沒受到什麼影響,對吧?」
  天狼星皺起眉。似乎的確如馬汀所言,安德莉亞在那之後依舊是人群中的焦點,而她的妹妹雖然受到波及,卻也彷彿什麼也沒發生般,繼續過著自己的生活。
  他望向在角落彈著鋼琴的伊莎貝兒.懷特,那周遭聚集了一小群聽眾,然而她卻仍是十分投入;越過人群,天狼星能看見她未挽起的長髮凌亂地覆於背上,還有幾綹散在纖瘦的上臂。她的琴聲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能在人不經意時潛入心中;天狼星感覺傳入耳內的琴聲逐漸模糊、模糊,接著,又再一次成形,成為了詮釋伊莎貝兒的敘事。那樣甦醒於樂聲所創造出的舒坦中的驚奇,在他心中仿若蟻咬,帶著果酒氣泡消溶的力道,將覆蓋著什麼的掩飾一層一層地咬蝕,而藏於那之下的模樣也漸漸變得清晰。
  「嘿,天狼星。」馬汀開口說:「我想到了,黑鍵、白鍵、黑鍵、白鍵……」
  天狼星聽明白了話裡意思,他用左手的中指作為回應還給馬汀。
  「什麼?你很沒風度耶。」
  天狼星轉頭看著她,「因人而異。」
  「去你的。」馬汀勾起了嘴角,天狼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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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的沒禮貌教室》:第一課 如何有禮貌又不帶髒話的罵人
下一課 我在此鄭重發誓(swear)

寫一寫 覺得越來越像BL
『「去你的。」馬汀勾起了嘴角,天狼星也是。

兩人互相望著的眼神緊緊地交織

下一秒 緊了彼此雙唇間的距離

鬆了手中盛著理智的酒杯的控制

聖誕燭光之下 情與酒灑了一地』


好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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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0529

天治 @aa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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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lov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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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的名字就隨便你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