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拉薩x自創】靈魂的長廊(0529 更至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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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慢慢把積欠已久的稿量慢慢清空> <
此文的上篇和中篇間隔了蠻久才寫,雖然已經重複看過幾遍,應該是沒有bug……但如果有注意到的話也麻煩跟我說一下XD

很久沒回來仙境^^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篇自己腦補很久的一對XD

其實一直以來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馬份家族,除了我們熟知的魯休思跟跩哥之外,儘管羅琳已經釋出了許多其餘相關的人物消息,可是我最感興趣的還是這位--阿不拉薩·馬份(Abraxas Malfoy)。我對這祖孫三人的解釋是:冰山>冰塊>冰水。可是身為一名寫手,秉持的還是想發掘出各個角色人性的一面。我並不知道自己的詮釋恰不恰當,但我想寫的其實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

我想我想寫的可能甚至不是阿不拉薩的故事。我只是想寫一個女孩曾經用盡可愛的心機、花費了她所有青春裡的執著去追求年輕時第一眼的迷戀,而結局(喔,我可以先這麼和你們說),對她來講也許是萬劫不復的。但我想魔法世界的故事神奇的地方就在於,沒有什麼是一定的。

嗯,另外就是,寫此篇時,一直是把《浮華一世情(The Duchess)》裡飾演公爵的雷夫范恩斯當作阿不拉薩的fancast。以下附圖(但請忽略髮型)、然後喬治安娜的形象完全不是綺拉奈特莉(但是,對,有看過的人會注意到名字是一樣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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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基本魔法學習者
  • 39  151

Scarlett @MadSca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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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上篇】




  老一輩的人總說,在我們前往梅林的世界前,還有一條長路要走。靈魂的長廊,他們如此說。有些靈魂堅定不移,他們一直走下去;有些靈魂留了下來,為了那些生前未完成的遺憾。而還有,還有些靈魂,他們在這條長廊上徘徊,他們沒有留下也沒有往前,他們只是在等待,等待某樣謎題解開,等待某個回覆被帶來.

  或者,等待某個人。

  當我隨著其他一群靈魂來到長廊的入口時,守衛面無表情地警告了我們幾聲:「這條長廊很長,有些記憶和情感在經過時被留了下來,化為各種顏色的碎片。那色彩絢爛得會迷惑人,秘訣就是不要拾起也不要停留,最好閉著眼往前,不然到了出口你會不想離開。」

  才歷經死亡的靈魂,還遺留著人類的性格,有些安分守己,有些桀驁不馴。碰巧,我是比較接近後者的那一群。我們沒有遵從守衛的指示,反而睜大了眼,放慢了腳步。

  我注意到在入口不遠處,有個靈魂倚著牆靠著。她想必生前是個美麗的女人,細緻的五官、偏淡的髮色,和一雙心事重重的眼睛。這沒有迷住我。途中我也看到了守衛先前提到的碎片。那看起來並不銳利,彷彿像聚攏的一小攤水一樣,讓人不禁猜測,或許一經碰觸便會分散開來化為各式顏色的水滴。這還不足以吸引我停留。

  當我走到長廊的中間時,有一小團灰色的光在牆邊閃爍著,無聲無息,像顆心臟在跳動著。我看著週遭一個又一個的靈魂從我身邊飄過,心想:『我不會被迷惑,我只想碰觸一下那奇怪的光芒,然後我就繼續往前走。』我這麼做了,一瞬間,那離我既貼近又遙遠、屬於人類的情感充斥著我已缺少了身軀的透明靈魂中。

  那不是我,不是我的記憶。--有一個女人,曾經那麼用盡心機去愛一個男人,最後卻還是得不到他的心。​







  喬治安娜(Georgiana)在畢業前就從姊姊寄來的信件得知關於她的求婚者的消息。文字畢竟經過修飾,若不是喬治安娜熟悉姊姊的個性,她怕是不會察覺出字裡行間隱約透露的不安和不情願。

  回家後,她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她無法為姊姊向父母親說情,再怎麼說,這樣的婚事是他們家族高攀了。儘管還知道別過於喜形於色,但雙親確實是高興都來不及了,如何還能去關心女兒的情緒?太過細膩的神經--母親總這麼評論女孩多愁善感的性格。在他們家,連女孩都沒有用眼淚換取同情的權利。

  頭一次見著求婚者的真面目時,她是刻意在前院裡等待、卻裝做不知道未來的姊夫那天會來。他逕自推開了矮柵欄,在敲門之前,他瞧見了她的身影,戴著黑皮手套的右手暫停了原先預計的動作。

  她沒有說話,只是快速利用幾秒的時間觀察。同樣被黑皮手套包覆的左手握著手杖的銀色蛇頭,銀金色的長髮則以綠色緞帶束好。銀與綠,標準的史萊哲林。

  「想必妳是喬治安娜?」他甚至沒有轉過身正對著自己,只是站在原地側過頭打量她。

  「是的,」她揚起無可挑剔的淑女笑容,「馬份先生。」

  他點點頭,落下一句「妳很美麗。就像妳父母和兄姊說的。」這語氣中充滿了應酬味道的恭維,右手同時在面前的大門敲響了兩聲有力道的通知。

  馬份家不讚美人的,而當他們這麼做時,是一點真誠都感受不到的。喬治安娜心想,輕易地感受到一個男人打發一個小女孩的手法。當然了,他年長自己十歲,想必在對方眼中她只是個小姑娘,不需浪費多少力氣。

  她旋過身子,聽見家庭小精靈來開門的腳步聲。算準時間,她回過頭,維持著一貫的笑意,說:「您也很英俊。就像我父母和兄姊說的。」

  若她觀察得沒錯,他和她一樣,對於人們針對自己外表的讚美是抱持著不屑的心情,懶得接受。膚淺的人們。對這世界瞭解得越深,她越覺得不會有那麼一個人值得她花心思。她總這麼想。

  她曾那麼想。

  那幾天,當阿不拉薩·馬份前來與父母親和姊姊商討婚禮事宜時,她偶爾會在一旁。看著父母親略帶討好、姊姊略帶畏懼的表情,她沒有表現出心裡意興闌珊的真實感受。但是每每當她看向他時,會發現他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反映她心底情緒的鏡子。

  她的心情有點複雜。既盼望姊姊有一個好歸屬,卻嫉妒起姊姊是要將雙手交給與自己那麼相似的一個人。面對自己心中的起伏,她就像某個故事裡女巫對追求她的魔法師的感受一樣,既著迷又排斥。

  每當喬治安娜看著阿不拉薩·馬份看著自己的姊姊,卻希望他看的是自己時,她會起身離開現場,責怪自己怎麼能有這樣邪惡的思想。可每每在她準備離開,她又會忍不住為他對她說的「再見,喬治安娜。」感到欣喜,甚至開始為了他的這句道別,期待下一次他的到來。

  她討厭自己被這世人所謂的“戀愛”控制,於是她特意避開他。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不願做失去理智的那個。​





  她有兩個兄長,一個姊姊,和一個弟弟。在純種家族間多多少少顯得特別,尤其她的父母不是因為相愛而結合的,即便在婚後,愛情並沒有在他們兩人之間滋長。頭兩胎已經比許多人幸運,產下的是能傳宗接代的兒子,但這沒有滿足她的雙親。他們要的更多。女兒在她的家族,比兒子更有利用價值,因為能讓他們並不算高貴的血統藉由聯姻留存在更有地位的家族的後代身上。

  喬治安娜知道阿不拉薩·馬份會看上姊姊的原因。他希望姊姊能為馬份家生下個兒子,而且照著前一代的情況來講,這可能性是很大的。

  喬治安娜的姊姊跟她長得很像,除了身材較圓潤一些,或該說,喬治安娜的體型偏向纖細瘦弱。她無法克制的想著,姊姊跟他的孩子,一定也是個漂亮的金髮男孩。那麼會有著他的灰眸呢?還是她跟姊姊相同的棕色眼睛?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甚至牢牢地封鎖起一切不該有的思想,做好了萬全的心理預備,決心要帶著誠心的祝福送姊姊出嫁。

  在婚禮的前一週,某天晚上喬治安娜去到姊姊房間,卻發現她在整理許久不曾拿出的行李箱,好奇地問:「姊夫會請人將妳的物品都整理好搬到馬份莊園吧?」她注意到姊姊因為她對阿不拉薩·馬份的稱謂而皺起眉頭,有個不合時宜且大膽的思想閃過她腦海,但她仍沉聲說:「妳不用自己動手啊。」

  喬治安娜瞧見姊姊咬著脣,摺衣服的雙手有些顫抖,知道方才的想法得到了八分證實。

  「姊姊,」她放慢速度,不願打草驚蛇,「妳不想嫁給姊⋯⋯妳不想嫁給馬份先生嗎?」

  雖然姊姊沒有回應,但喬治安娜察覺了她左手無名指隱隱發亮的戒指。那不是她原來戴在右手的訂婚戒。

  「是他嗎?姊姊?我以為母親已經斷絕一切妳跟他聯繫的可能性。」她記得姊姊在霍格華茲時就有一、兩年的時間跟一位不知名男士通信。她曾經問及一次,姊姊只是略帶嬌羞地說是一位在「華麗與污痕」工作的男生。

  姊姊最終仍敵不過她的詢問,只能點頭承認:她已私自與對方互許終身,並計畫在婚禮前一晚,所有人最鬆懈的時候,與對方私奔。





  同樣的場景,又在喬治安娜和阿不拉薩之間上演一次。她在他敲門前阻止了他,雙手負在身後,向他宣布他的未婚妻失蹤了的消息。

  他瞇起眼,顯然對於這意外的通知不甚滿意。當然囉,這不只是兩個家族的約定;一個馬份的未婚妻在婚禮前夕被拐走了,天曉得預言家日報明天的頭版會刊登多麼不堪的標題和內容,更不用說那些小報社了。

  「她在哪裡?」

  對於他的問題,喬治安娜只是搖搖頭,「不知道。」她不畏懼他的怒火,仍舊笑盈盈且大膽地說:「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保護妳親愛的姊姊?」他嘲諷地哼笑一聲。「不管如何她的名譽都毀了,妳的家族也是。」他盯著她,懶洋洋地道:「我以為妳比她聰明,應該會阻止她犯下愚蠢甚至會毀掉她一生的錯誤。」他抓起手杖,夾在腋下,轉身準備離開,「享受這最後的安寧吧,妳的家族很難在魔法界有立足之地了。」

  「何以見得?」喬治安娜滿意地看見他如預期地停下腳步。她則眨著眼,相信他看得出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什麼--一場交易。他在等她主動開口。

  如阿不拉薩所想,她怕是這家族裡最有見識的一位。

  「我可以嫁給您,馬份先生。如此兩方的名聲都保全了,畢竟,外界並不知道您將迎娶的是哪一個女孩。」

  而他也沒見過哪一個女孩在提出這樣的要求時神情是一點都不害臊。

  「而且,我會為您生一個兒子。」

  喬治安娜身後的雙手緊張地重覆一鬆一握的動作,但她感覺得到,她的笑意不用盡全身的力氣是無法止住的。是的,一個兒子,不管是棕色或灰色的眼睛,她都可以好好疼愛的兒子。

  她同時也知道,這是多麼危險的一個提議。這是一封給自己下的戰帖。她陷入了,也並不羞於承認,只是,她要他跟她陷得一樣深。




  我險些不能呼吸,在脫離這女人的回憶時。喬治安娜,她應該就是那在入口處有著憂愁的雙眼的女人吧?

  好勝心如此重的女人,如此有自信的女人,為何卻有一副如此空虛的靈魂?我好奇著。她最終沒有贏得她丈夫的心嗎?或者,那個馬份沒有接受她的提議呢?她不像會如此輕易放棄的人,她究竟嘗試了多少次、花費了多少時間卻換得這樣的結局?

  我發現對面的牆邊也有同樣的一團灰色光芒在閃爍。我還想知道;等我瞭解得透徹後,我就離開。我對自己說。我想獲得解答。為何當那記憶藉著我的靈魂又活了一遍時,會那麼沉重?我彷彿已經知道了結局。或許那個女人就是在這長廊上不斷地回憶,如今那些對未來充滿盼望、挑戰的曾經,已被現實磨得殆盡。但那究竟是怎樣的現實?怎樣的兩人間的遊戲?導致一個靈魂連死亡也無法帶給她重生?我必須獲得解答。

Scarlett @MadSca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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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中篇】




  她在馬份莊園的第一道曙光照在她的眼皮上。她尚未睜開雙眼,嘴角便泛上了笑意。她還記得昨晚夜半時分,她撐著朦朧的意識,就著透過厚重窗簾的縫隙灑下的月光望向躺在她左側的男人。她想看他,即便在睡夢中這樣的念頭也強烈到將她喚醒。他是她的了呢,而且,她也是他的了。

  他幾乎是趴睡著,淡金色的長髮披散在他赤裸的後背。他的背上有幾道小小的粉色抓痕,是她剛才克制不住疼痛和快意所留下的。她還記得他後背的觸感,是毫無半點傷痕、一種養尊處優的平滑。可是她在那上面留下痕跡了。

  她幾乎快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對未來是充滿期待,深信自己可以得到他的心。

  懷抱著昨夜延續下來的愉悅感受,喬治安娜側過身子,睜開了眼。

  而她的左側僅是一片失了溫度的虛冷。

  他沒有留下來,也沒有在離開時喊醒她。她知道這無關什麼體貼的舉止。噢,當然,他為何需要對她體貼呢?就像昨晚,他也不曾憐恤她的初次。當然,因為她還沒使出全力,他又如何會對她上心?

  家庭小精靈盡責地拉開窗簾,並且拾起了地上的衣物。她坐起身,用被單罩住身子,隨口詢問了時間。

  「夫人,現在六點十二分。」

  剛過六點?按照身側一點餘溫都沒留下的情形推測,他究竟是多早便離房了?




  像是湖中被投入了石子,畫面瞬間模糊了輪廓,後來發生的事情的記憶和情感,卻不斷像我湧入。像是夢境一樣,時間在這個空間不是呈直線狀的,而是跳躍性的,我可以看到一些零碎的未來。例如那時候的喬治安娜還不知道,阿不拉薩有自己的寢室,除了固定歡愛的日子,他不曾再踏入她的房間。她的床鋪,不過是為了子嗣,和激情後的稍事歇息,他絕對不會待至天明。她能擁有的只有夜晚的肌膚相親。白日,他留在馬份莊園的時間不多,即便他在,也總是待在書房或是諸多房間裡的某一個。

  起初,喬治安娜完全不受影響,彷彿不知氣餒為何物。她是個獨立的女性,並不要求他的陪伴,即便他的每一次歸來都令她雀躍,她也不曾纏著他。她充分地運用自己的時間,多半是拿來閱讀,她幾乎是求知若渴地一本接著一本讀著馬份莊園的藏書,但其實只是想更接近他的思想;她也花了一段時日才逐漸熟悉莊園內的每個角落,她看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收藏品,甚至還有一隻純白的孔雀(她發現牠的時候,牠以一種傲然萬物的神情坐著,她觀察牠許久,才明白牠是在孵蛋)。

​  她甚至大膽地利用他唯一會主動來到她房內的時候,專注在他每一次氣息的起伏、每一次力道的轉換,像個最乖巧的學生,學習到討好他的技巧。

  他似乎對她的背有所偏愛,每當她以背對著他的姿勢,他總是特別持久。他會用手掌從她的肩輕撫至腰間,再用手指劃過她凸出的脊椎,然後從腰間開始吻咬到臀部。

  她其實對這樣的親暱有些上癮,因為她只有在這時候才可以看到他完美的面具被破壞的一面。雖然只是一霎那,只有在他忍不住的那刻,他才會變得狂熱和衝動。而她總是著迷地用各種方式想逼出他的這一面。

  她將每一份特殊的親密都視為寶貝。例如稱呼的方式,他們偶爾會連袂出席一些交際場合,或是莊園裡接待客人、家庭小精靈詢問一些物品的擺放時,她都統稱他的姓氏。「我得問問馬份先生」、「我想馬份先生會喜歡的」、「馬份先生常和我提到您,並且很贊同您的想法」……當其他夫人口中說著「我丈夫」如何如何時,她對外總是一概以他的姓氏來稱呼他。

  其實那是在剛結婚快三個月時,某次魔法部長舉辦的宴會上,她發現似乎他更樂意聽見自己這麼喚他。那天她和一些年紀相當、也比較早婚配的夫人們聊天時,某位看上去個性偏內向的夫人悄聲問她:『您丈夫在家裡也總是板著一張臉嗎?』似乎這個話題早在她們之間醞釀許久,一被問出來,每雙眼睛都充滿著好奇往她這裡看來。

  喬治安娜微笑,『嗯,差不多吧。』

  『啊,那夫人您可真厲害,我丈夫都常說每次看到您先生都必須鼓足了勇氣才能和他交談呢!』

  這一方面是奉承,但何嘗不是一種揶揄諷刺?喬治安娜望向說話的女性,想起她丈夫曾跟著其他一群人來過馬份莊園,但那次阿不拉薩對他的態度居然難得地表現出不耐煩。要知道,他對大部分人都是一貫的冷漠,因為他不需要討好任何人,對聰明人會多了些耐心、甚至偶爾可以看出欣賞和笑意,而對那些白白擁有純種的血統、卻在腦子上都浪費了的蠢蛋,卻是不假辭色的。

  她垂眸,聽見幾位夫人偶爾穿插個幾句『可不是,也得是喬治安娜,才能收服來這樣的丈夫啊』,縱然心底隱隱產生了些許煩躁,抬起面孔時卻揚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別這麼說,我想,馬份先生也不會覺得連話都不敢講的人,有什麼好值得搭理的。』

  她滿意地看著那位女性刷白的臉色,正想再說幾句假意討好安慰的話圓場,就感受到肩上有熟悉的力道為她蓋上披肩。她抬頭看向他,而他則低頭,說:『有點事得趕回處理,我和部長說過了,走吧。』語畢的同時也對其他女士點頭表示先行離去的歉意。

  『好啊。』她的語調顯得輕快,伸手調整絲綢披肩時,碰到了他的手背。像被羽毛搔了心臟一下似的,喬治安娜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耳後熱了起來。但她的嘴角仍保持完美無缺的弧度,『抱歉,下次再聊吧,我和馬份先生先離開。』

  其實她是暗自惱怒自己的反應的。她總懷疑會否有那麼一日,她對於和他的肢體接觸會不心動?從脫離了自己的姓氏,成為喬治安娜·馬份,頂著馬份夫人的頭銜一日,她就更對他著迷一日。她從不介意坦承她是個迷戀丈夫的妻子,但骨子裡的好勝心,卻無法對他的漫不經心視若無睹。

  走至前廊時,她像個好妻子似的問一句,『一切都還好嗎?』她知道阿不拉薩即便對於千篇一律的交際感到厭煩,也不會隨意提早離席。

  『沒什麼,處理得來。』他側眸看了她一眼。

  她疑惑地皺了眉,不太肯定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但她幾乎就是確定,阿不拉薩現在的心情很好。他很少會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愉悅的情緒。這讓她不禁又心跳加快起來,卻一邊暗罵自己。

  『馬份先生心情似乎不錯,』這是她婚後第一次在他面前用這樣的稱謂稱呼他。他們經過了一扇大落地窗,窗簾一絲不苟地在兩側繫好,剛升起的月亮和未完全落下的夕陽餘光相互輝映。『好比今晚的月色,是圓滿的呢!』

  『勞夫人費心。』他甚至罕見地勾起嘴角。喬治安娜有些懵了,他今晚是怎麼了?

  他是個俊美的男子,但最漂亮的還是他一雙眼睛,只是平常繃著臉時,感受到的僅是他散發出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她偶爾會覺得慶幸,也許這樣好一些,因為她看過他在情動時,那雙眼睛是多麼地勾人,她寧可那幅畫面永遠只有自己私藏。

  但他剛才微笑時,眼神裡居然透露出類似只有獨處時、只有在她的房裡,甚至只有在那幾個固定的日子時,才會流露出的顏色。原來她一直誤會了嗎?那不是情慾的顏色。是他調情的顏色?或者只是他心情絕佳時的顏色?

  她不知所措了起來,雖然長久的訓練,讓她相信不會有任何一絲緊張的情緒顯在她的臉上。只是她一手抓著披肩一角,握了又放,放了又無所適從,都快將它揉皺了。

  『呵,』阿不拉薩停下了腳步,伸手將她的披肩整理好,『先送妳回莊園,我會再出去一趟。』

  『沒關係啊,我自己先回去就可以了。』她對於他突如其來的靠近感到竊喜卻又有那麼一點恐懼。像是一個得到了自己期許良久的玩具的孩子,害怕不是真的,一種不敢置信。

  『無彷。我會晚點回來,』他拉下她握著披肩的手,略帶懶散的眼神卻看向她,『等我回家,G。』

  『喔,好。』她覺得當下她連自己的表情都無法保證是恰當的了。就算有人摘了星星給她,她大概都不會那般欣喜若狂。

  是欣喜若狂啊!她的人生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可以用這詞來形容。




  但是喬治安娜之後會知道,有許多她沒有想到過的詞彙,在日後卻也會再貼切不過。

  例如悵然若失

  或者撕心裂肺

  我像是一個已經知道結局的讀者,在看一本必須要看完過程的書。所以我無法感同身受,在喬治安娜歡喜雀躍時,我只覺得越發難受。明明是她的情感附著在我的靈魂上,明明我幾乎就是她了,卻好像我的心被分成兩邊,一半暢快,一半傷懷。那種疼痛,比完整、純粹的痛感,還要痛苦。

  那晚她像他要求的一樣,她等他回家。那時的她還太過年輕,不明白自己是在什麼時間點誘發了他的情慾。她只知道那晚他很急切,卻仍舊像是個完美的情人,有一次甚至可以說是體貼她,那雙誘人的雙眼始終盯著她、留意她的反應。而且甚至,他甚至在她房間待到了天明。

  那晚他喊著她「G」,也要她喊他的名字。她喜歡喊他名字的音節,也喜歡聽他暱稱她的時候,語氣中不如常的戲弄。

  她不會知道的是,後來,在他們爭吵最兇的時候,她也是喊著他「阿不拉薩」,而他也依舊喚著她「G」。只是不復往日,那些原本先在她的舌尖上跳動,進而也讓她的心跳動的發音,變得死氣沉沉。所有讓她歡喜的一切,都顯得礙眼了起來。

  她可以那麼愛他。不論是他的姓氏或是他的名字,她可以將所有的情意灌注在呼喊他的時候--所以原來她可以那麼恨他。她曾經深愛的名字,卻咬牙切齒、充滿仇恨地被自己吐出。

​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確該聽長廊守衛的建議,但已經太遲了。我知道我會看見什麼,可是我卻不能逃避。我必須走完這一整趟旅程。

  你還必須再痛一次--嗯,什麼?--喔,對,我想是的,我對自己說。我必須再痛一次。

  我還來不及細思,為什麼潛意識會用這種說法,好像我除了已經知曉後續之外,曾經那麼深切地痛過一回,下一束光就來把我帶走了。

貝蘭迪 ( 不定期潛水中 ) @hk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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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Scar_
文筆不錯的,拋開馬份這個姓氏這個故事很好XDDD
我的認知中這三人是神經病-神經病-正常人怎麼辦 ( 摀臉

Scarlett @MadSca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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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123
謝謝。
也許是習慣想得比較多,所以沒有覺得哪一個角色是真的不值得去喜愛XD
就算是殺人犯也有他的故事啊~
我還蠻想寫精神病的故事的XD

我覺得魯休思已經有點人性了w
不過每個人對角色的詮釋本來就不一樣🙂

貝蘭迪 ( 不定期潛水中 ) @hk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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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Scar_
的確是有不值得喜愛的角色
我對於這些角色,在知道他們背後的故事後
如果他們做的事很過份 ( 例如你說的殺人
我個人會比較傾向憐憫吧,畢竟他們做出的事並不值得輕易的被原諒
精神病的故事啊...我覺得我其中一個女兒也有精神病XDDD

的確印象中他應該比他老爸溫和一點吧XDD
但我不覺得跩哥像是冰山就是了 ( X

Scarlett @MadSca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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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123
所以這大概是我喜歡寫冷門角色同人文的原因XD
當然其中一部分是因為腦補發揮空間夠
但也希望可以挖掘出更多面向的故事。^^

啊可能是我解釋得不夠清楚
因為我是說祖孫三人=冰山>冰塊>冰水
所以是阿不拉薩>魯休思>跩哥喔~嘿嘿!🙂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