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角/成長流】葛來分多扣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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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拿鐵,第一次在這裡發文,請大家多多指教。

會想寫這篇文一個很核心的誘因是:
我一直在思考,如果當初的預言確實有指定某一個人
只是剛好被哈利波特對上了一切關鍵因素,所以成就了那樣的哈利
那麼假使,這個人出現了呢?
在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預言的人的狀況下,又會發生什麼事?

發文之前我可能需要先排一下雷,
畢竟我只是為了開心所以寫文,也希望大家都能開心看文

排雷如下:

1. 自創角數枚,各學院皆有
2. 延原故事軸線,成長流,所以部份小段落內容會同原文
3. 故事細膩,角色眾多,行文較為緩慢
4. 這一點很重要!主CP 是新角色和妙麗!是百合!
5. 當然還有其餘BG/BL的CP
6. 這篇文章還有在其他平台發佈,但筆名一致,不是盜文請各位放心

如果以上都可接受,那麼……
廢話不多說,我們就來更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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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平凡麻瓜
  • 4  7

拿鐵就是加牛奶 @Latte_is_to_add_mi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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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崔老妮的預言(上)


  昏暗的燈光,混濁的空氣,可以選擇的話,這裡並不能算是一個好的聚會地點。

  當然,如果你只是剛好需要一個沒甚麼人的地方去談一些不想被人聽見的小事,豬頭酒吧絕對是活米村裡的最佳選擇,至少,相對於無時無刻都塞滿了人的三根掃帚來說。

  酒吧裡稀稀落落地坐著兩三桌客人,那些人多半都穿著深色的斗篷,鬆垮的兜帽罩住了大半面容, 他們正交頭接耳地低聲談論著,氛圍壓抑地如同屋外烏雲滿佈的夜空。

  但相對於整個英國,甚至歐洲,這裡已經能算得上是好的了。

  在黑魔王和他手下的食死人們如暴風般地肆虐整個魔法界時,他最害怕的人——阿不思•鄧不利多——所在的霍格華茲魔法學院,以及與其相鄰的活米村便是相對安全的地方。

  酒吧的門板發出刺耳的吱嗄聲,人們隱蔽而戒備地看向那扇破敗的木門,當他們看見應聲走入酒吧的那個人時,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梅林在上。」「老天保佑。」「他怎麼在這......」「至少今晚是安全了......」

  不同於酒吧裡遍佈的低調與恐懼,男人穿著一身新裁的魔法袍,一件拖地的紫色斗篷,和一雙高跟、帶扣的靴子,在微弱的光線下仍顯得鮮豔亮麗。

  那長到可以塞進皮帶的銀白色鬍子,半月形眼鏡和眼鏡下那雙湛藍的眼眸,沒有一處不在昭示著他的身份,更別提那個又長又彎的鼻子了。

  阿不思•鄧不利多——那個原本應該正待在霍格華茲裡的校長。

  「我以為你知道自己不被歡迎進來這裡,阿不思。」

  正在擦拭杯盤的酒保頭也不抬,毫不客氣地說。

  「別這樣,阿波佛。」

  鄧不利多並不在意他的態度,或者應該說,他早就習慣這樣的對話。

  「我和西碧在兩個禮拜前就約好了,」他一貫溫和的笑著,「對女士失約可不是一位紳士應該有的行為。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對吧。」

  鄧不利多一邊走上樓梯,一邊說,「待會請幫我們送兩杯奶油啤酒上來好嗎。如果你還有的話。」

  「親愛的鄧不利多教授,晚上好。」

  二樓的小房間裡住著一位年輕的、古怪的女人,她的手指和手臂上戴滿了各式各樣的戒指和鐲子,他們看起來多半都是從別人那裡繼承下來的,肩膀上披著一襲釘滿了亮片的薄紗披肩,披肩像是簇新的,如果忽略那些許亮片剝落的空缺和線頭脫落的痕跡的話。

  女人頂著一頭淺褐色,像是被閃電擊中過的蓬鬆長髮,鼻樑上架著一副黑色圓框眼鏡,幾乎遮住了大半的臉,厚重的鏡片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放大了好幾倍。

  「我親愛的校長。真的非常感謝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事實上,上個週末我就已經從水晶球裡預見今晚我們將會有個友好的見面。」

  女人臉上掛著熱切的笑容,彷彿已經達成了這次見面的目的,但熟悉她——西碧•崔老妮——的人都曉得,她只不過是沉浸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裡自我陶醉罷了。

  「親愛的西碧,我們的見面從來都是友好的。」鄧不利多從容不迫地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臉上掛著始終如一的溫和笑容,「無論在什麼時候。」

  「是的。當然。」崔老妮迷濛的笑了笑,鄧不利多的友善讓她感到放鬆和興奮。

  「親愛的教授,我相信在史綺亞教授退休之後,霍格華茲絕對找不到任何一個比我更適合教授占卜學這門魔法中最高深、困難,並且要求極高天份的課程。當然,我並不奢望我的每一個學生都能領會占卜這門學問的神秘與美麗,畢竟如果不具備這樣的靈光和敏銳的感知能力,他們在這堂課上基本一無所成。但是我相信,上帝賜給我這樣的天賦就是為了更好的引導那些受占卜學眷顧的孩子們,帶領他們進入這個神秘的預知世界。」

  朦朧柔和的嗓音裡參雜著一些激動和迫切。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才會讓人感受到她真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而非八十歲的老婆婆。

  「西碧,」湛藍的雙眸慈藹而誠懇地看向崔老妮,「我完全同意妳在占卜學上的表現確實比其他人來得優秀許多,從各方面來說妳都是個出色的雷文克勞,但是我想我還是必須對妳說聲抱歉,霍格華茲目前並沒有占卜學教授的空缺——」

  「喔,不,」崔老妮無法接受鄧不利多這麼直白的拒絕,她試圖讓他改變心意,「先生,我想您必須知道,克爾•格姆教授他並不具備占卜的靈光。史綺亞教授如果曉得她的繼任者只能教給大家書本上的那麼多,她肯定會非常難過的。」

  「親愛的,妳這樣說對格姆教授並不公平,克爾或許不像萊絲蒂那樣天賦異秉,但妳不能否認,在他的指導下,你們這一屆的N.E.W.Ts在占卜學這一科都有不錯的成績。」

  鄧不利多從寬大的袖口裡掏出一個油紙袋,「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邊吃邊聊嗎?我剛剛才從倫敦趕回來,還來不及享用它呢。」

  「當然,當然。」

  「閃電泡芙。今晚的蘇活區可不平靜呢,幸好我還能在他們打烊之前搶到最後兩個。要來一個嗎?」鄧不利多從油紙袋裡面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將其中一個遞給崔老妮,「這個真的非常好吃。可惜已經冷掉了,我喜歡他們剛做好的口感。我最近有在想,要不要把校長室的口令換成它。」一邊說著,一邊調皮地眨了眨眼。

  崔老妮沒有理會被推到她面前的閃電泡芙,她的眼神有些失焦——雖然,她常常處於眼神迷濛的狀態。

  「阿波佛等等會替我們送兩杯奶油啤酒上來,我想我還會需要一些食物,妳有什麼需要的嗎?」鄧不利多發現她不太對勁,於是又喊了一聲,「西碧?親愛的?」

  崔老妮仿佛進入一種恍惚的狀態,她的視線完全沒有聚焦,似乎是在看著鄧不利多,又似乎是在看著不知名的遠方。

  「擁有消滅黑魔王力量之人將降臨——」

  然後,毫無防備地,一個巨大而尖銳的聲音從她口中爆發出來。

  即使鄧不利多在她開口的瞬間就立刻佈了一道隔音咒鎖住整個二樓,也不能保證一開始的聲響沒有驚動到酒吧裡的其他人。

  藏在厚重鏡片後的一雙眼球咕嚕嚕地轉了幾圈,脖頸筆直而僵硬地如同懸在屋樑上的提線木偶。再開口時,她的聲音不再巨大但依然尖刻,就像指甲劃過黑板那樣刺耳。

  「出身於曾三次抵禦他之父母......出生於第七個月份消失之時......」

  「你在這裡做什麼!」阿波佛的聲音從門外不遠處傳來,但並沒有打斷崔老妮未完的話。

  「黑魔王將標記他…」

  「抱歉,我只是要找廁所。」一個低啞的年輕男性嗓音帶了點慌亂的這麼說著,「我好像走錯地方了。」

  「…為己之同等……」

  伴隨著一陣倉促下樓的碰撞聲,尖刻的嗓音仍未停下,語調變得高亢而急促,「然他將擁有黑魔王所未知的力量,兩者必將死於另一人之手,」

  房間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因兩者無法同存於世!」

  當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小房間的門也被推開。

  阿波佛把手中的奶油啤酒重重地放到桌上,「阿不思•鄧不利多,你在搞什麼!」他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崔老妮,一邊說著,一邊拉了房裡的另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剛剛那黑頭髮的小子肯定是在偷聽,你打算怎麼辦?」

  崔老妮這時才彷彿從睡夢中驚醒一般,「抱歉,校長,我剛剛好像太累了……」

  收回本來要對阿波佛說的話,鄧不利多把注意力放回崔老妮身上,「不要緊的,西碧。」他溫和的勾起嘴角──如果忽視那雙藍眸中少見的嚴肅慎重的話──「我們剛剛剛好說到格姆教授……」

  「噢!格姆教授…是的!」崔老妮急促的打斷了鄧不利多,「我想…也許…也許校長您願意再考慮一下──」

  「西碧,我以為我們剛剛已經有了共識,」鄧不利多用眼神阻止崔老妮的再次打斷,「在格姆教授請假的這段時間,妳願意來暫代占卜學教授的位置,對嗎?」

  「噢,教授,噢,是的,我的榮幸……」迷濛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柔和的嗓音帶著少有的興奮,意外的驚喜讓她有些語無倫次了。

  鄧不利多手中的魔杖一揮,一張羊皮紙就落在崔老妮的面前,當她用微微顫抖的手揮舞著魔杖簽下「西碧•派西娜•崔老妮」之後,另一張空白的羊皮紙自動覆蓋了上去,隨著魔杖輕輕一點,兩份一模一樣的聘書各自捲成卷軸狀,分別落在鄧不利多和崔老妮的面前。

  「親愛的西碧,如果方便的話,也許妳今晚就能搬進北塔。」鄧不利多將羊皮卷收進袖口,口中的話雖然是邀請,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格姆教授一直都住在城堡一樓,但是我認為相較起來,妳應該會更想住在北塔那兒。」

  「我真的可以住在那裡嗎!?」天大的好運讓崔老妮不由得懷疑自己今天下午出門前喝的茶裡是不是被加了幾滴福來福喜,「我是說…這對我來說真的是太──」

  「也許我們可以等到明天早上起床之後,再來聊聊關於妳在北塔度過的的一個晚上。」鄧不利多溫和地笑了笑,打斷崔老妮未盡的激動之詞,「現在我們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見鄧不利多輕柔地揮了揮魔杖,一個家庭小精靈便出現在他們面前。

  「米亞,麻煩妳陪這位小姐回她的家裡收拾行李,然後送她到北塔的臥室裡好好休息。」

  「尊敬的鄧不利多教授特地把米亞找到城堡外面來,一定是要吩咐米亞很重要的事情。鄧不利多教授請放心,米亞一定會完成教授交代的任務,安全地護送這位女士回到北塔臥室的。」米亞朝鄧不利多深深鞠了一個躬,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崇敬和驕傲,然後拉起崔老妮的手消影離開。

  阿波佛冷眼看著鄧不利多做完這些事,「克爾要是知道今晚的事,他會怎麼想呢?偉大的鄧不利多教授。」起身離開房間,「我對那小子有印象,他跟魯休斯•馬份那群人一起來過幾次。」

  「謝謝你,阿波佛。」隨著崔老妮的離開,鄧不利多又恢復了溫和的表情,「如果不麻煩的話,我想確認西碧回到北塔之後再離開這裡。」

  「隨你。」阿波佛頓了一頓,拋下兩個字,頭也不回的走下樓去。

  鄧不利多的雙眼因為阿波佛的反應染上了些許笑意,又隨即隱去,湛藍的眸子此刻就像一汪冷泉,清澈,卻凜冽。

沐鹽 @Li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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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拿鐵的文筆很好欸~
文章有充份的描寫出當時的情境,很生動,跪求訂閱!

拿鐵就是加牛奶 @Latte_is_to_add_mi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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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u
謝謝喜歡~會努力寫的
但我是新手,不太確定訂閱要怎麼用欸哈哈

沐鹽 @Li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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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te_is_to_add_milk
訂閱就是在更新文章的時候@那個人的帳號哦!
例如我的帳號是「Liau」,你更新文章的時候就可以在文末打上「@Liau」,我就會收到通知。
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在更新文章的時候標記我嗎?

是融衣呀 @merry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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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te_is_to_add_milk
嗨~我是鋙月
寫得真好~
第一次覺得崔老妮很可愛
可以加訂閱嗎?

拿鐵就是加牛奶 @Latte_is_to_add_mi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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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崔老妮的預言(下)


  復活節假期過後,黑魔王和他的食死人們沉寂了好一陣子,但是,當聖誕節假期結束,整個歐洲魔法界迎來了幾百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殺戮。

  在那個黑暗的時代,魔法部的正氣師們,鄧不利多領軍的鳳凰會,還有一些個別發起的小型組織、個人,一些古老家族的聯盟,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和黑魔王的勢力對抗。他們阻止了不少針對麻瓜與麻瓜出身的巫師的計劃性虐殺,但也遭受到行屍和食死人們屠殺式的清洗,在那段日子裡,你甚至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看到今晚的月亮。

  這一場浩劫一直持續到隔年的10月31日,才終止在一個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身上。於是,人們傳頌他的名字,宣揚他的奇蹟,將他稱為「那個活下來的男孩」,他之於人們,是黑暗中的光,是時代的救贖。

  然而,大部分的人卻不會知道,在這個被他們視為救世主的男孩「活下來」之前,已經有無數個擁有和他一般大的男孩的家庭,因為一段預言,毀於黑魔王之手。

  魔法部的地下十樓這段日子只能用人滿為患來形容,數不清被指控為食死人的巫師們被帶到這裡,他們的結果只有兩種,除了無罪釋放就是被送進有去無回的阿茲卡班。

  「賽佛勒斯•石內卜。經巫審加碼首席魔法師鄧不利多證實臥底身份,本庭在此宣佈,無罪釋放。」

  隨著一聲清脆的木槌聲響起,一個黑髮青年被正氣師帶離了被告席,而另一個一頭淺棕色頭髮的年輕男子補上了他的位置。

  擦身的瞬間黑髮青年——賽佛勒斯•石內卜——就認出了對方。

  畢竟在他所識不多的人當中,態度總是如此玩世不恭,卻又揮不去一身貴族氣息的人,也就只有這個傢夥了。

  「布格斯•H•斯特林,你受指控——」

  「庭上,所有指控我全都承認。」

  審判主席還來不及宣讀罪名疑犯就自動認罪的情況實在少見,這個舉動讓審判庭的節奏一下子被打亂了,就連才剛走進旁聽席的石內卜,波瀾不興的黑眸瞬間都瞠了一瞠,唯二不受影響的,就只有做出這個舉動的斯特林,和巫審加碼的首席魔法師先生。

  在被告本人沒有任何辯護意願的狀況下,這場審判很快有了結果。

  「基於被告布格斯•H•斯特林認罪態度良好,並且在所受指控內容中,沒有任何謀害他人致殘或致死的實際罪證,因此本庭宣判:酌處斯特林八年監禁,收監阿茲卡班,即刻執刑。」

  被判決發監阿茲卡班的食死人們,有人暴怒,有人崩潰,有人認命,有人試圖反抗,有人威嚇詛咒,有人不停求饒,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像斯特林一樣,坦然從容,卻籠罩著矛盾的悔恨與解脫。

  在場的每一個人,到了很多年以後都無法忘記——那個棕髮的,從頭到尾帶著一臉痞賴又驕傲的笑容的斯特林,在被審判庭正氣師帶走的時候,赤紅著眼眶,緊握雙拳,艷紅色的液體從拳縫中滲出,口中不停地重複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樣的斯特林太讓人感到困惑了,尤其是他的老熟人,石內卜。

  直到看見斯特林雙眸中滿滿的愧疚和不甘,石內卜胸口一陣窒悶,他想,他知道了。

  「賽佛勒斯,」離開魔法部之後,鄧不利多把石內卜帶回霍格華茲,回到他最熟悉的地窖,「這是小霍克要交給你的。」

  鄧不利多遞給石內卜一個信封,信封的封蠟上是一個石內卜極度熟悉的徽印,他曾經看過無數次,屬於一個古老家族的家徽。

  「我想你今晚會需要一點私人空間,一杯熱可可應該是不錯的選擇。」一個彈指,一杯冒著熱氣的可可就出現在書桌上。

  沒有再說什麼,鄧不利多帶上門,悄悄地離開了地窖。

  還有什麼消息能夠比莉莉的死亡更讓人絕望嗎。

  石內卜喝了一口那甜得膩人的可可,卻覺得腦袋更昏沉了。

  信封裡有幾張羊皮紙,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的筆跡。

  石內卜拿起其中一張最熟悉的字跡,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布格斯那時的眼神,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以為的那個意思。

  『殿下(Monseigneur):

  對不起,我失敗了。

  我以為我都安排好了,我以為我能保護好他們,即使是那隻討厭的獅子。但是我沒有,我誰都沒有救到,小奧菲是唯一活下來的人,但她現在躺在聖蒙果裡,也許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看到這裡,石內卜又灌了一大口熱可可,企圖用那噁心黏膩的甜味洗掉咽喉逆流而上的苦澀。

  不應該有比莉莉死去更讓我絕望的事了。他再一次這麼告訴自己。

  『鄧不利多找到了我,他說他知道我們的約定,說他可以幫我,但我拒絕了他,我必須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阿茲卡班對我來說並不是囚牢,而是我唯一可以感受到自己正在贖罪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會被關多久,那並不重要,我不在乎,我甚至希望如果可以的話,越久越好。我唯一擔心的是小奧菲,我擔心她從此一睡不醒,也擔心如果她醒來了我卻不在她身邊,沒有人可以照顧她——

  殿下。我只能拜託你了,你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石內卜想到布格斯最後的神情,「史萊哲林可沒教你像個愚蠢的獅子一樣隨便信任別人。」

  『你肯定又在罵我了(大笑),原諒我偶爾像個愚蠢又自以為英雄的葛萊芬多吧。

  這裡有兩把古靈閣的鑰匙,也只好請你暫時保管了,我得期待霍格華茲的薪水不會太差,希望等我出來的時候,金庫裡不會只剩下幾個銅納特。

  噢,對了,能代替我偶爾去看看小奧菲嗎?雖然在辦理住院的時候,我讓她換了一個名字,但我想憑我們的默契,你一定猜得出來的。

                    鷹(Eagle)』

  看著從信封裡倒出來的兩把鑰匙,石內卜嫌惡地撇下嘴角,「史萊哲林怎麼會教出這種白癡。」

  但瘖啞潮濕的嗓子,略為粗重的呼吸,都出賣了他最真實的情緒。

  拿起剩下的羊皮紙,抽掉那張明顯是來自一頭笨獅子的筆跡──在這個時候他一點都不想看見那個惹人厭的葛萊芬多說的任何一句話──另外一張,是對他比對布格斯這個親弟弟還要疼愛的學姐的手書。

  『親愛的小佛: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奧菲莉亞和奧斯本出生沒多久,那應該是我們最近一次見面,距離現在也快一年了。這段日子你都還好嗎?』

  我很好...不,萊絲莉,我...不是很好......

  『聽布格斯說你們從那之後就沒再聯繫過了,不管我怎麼問他,他都不願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不過我知道,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最後一定都會和好的,就像那個暑假一樣,對吧?如果是布格斯那小子又做了什麼蠢事,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早點原諒他吧。』

  我們沒有吵架,所以沒有和好,一切都跟那個暑假不一樣,萊絲莉。我這次絕對不會原諒他!除非那個該死的蠢貨從那個該死的地方活著滾回來,否則,休想!

  『奧菲莉亞和奧斯本再過幾天就要度過他們的一歲生日了,雖然布格斯說你肯定不會來幫小傢夥們慶生,就算我親口邀請你也是一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出現──即使你早就嚴正申明拒絕當寶貝們的教父──畢竟對我來說,你比布格斯那笨小子更像我的弟弟。

                你誠摯的 萊絲莉』

  該死的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我們拚了命的補救,一切還是無法挽回。

  也許是因為終於結束了這段緊繃的日子,稍微能夠喘口氣,放鬆自己一秒鐘,石內卜突然覺得,他的生命中不會再有任何一個時刻比現在更糟糕了。

  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也失去了最疼愛自己的姊姊,最好的朋友為了贖罪而選擇進入阿茲卡班,而他,卻只能在這裏軟弱悲傷,對一切都無能為力。

  也沒有辦法更糟糕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噢對!他還得保護那個該死的波特。

  那個除了一雙碧綠色的眸子以外,沒有半點和莉莉相似的男孩。

  希望他不要和他父親一樣魯莽愚蠢,不然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先動手宰掉他。

  別想他了,想想可愛的奧菲莉亞,那肉嘟嘟的小臉,笑起來甜甜的酒窩,還有和她的母親一樣的水藍色眼眸。

  石內卜想,或許,明天起床之後能去一趟聖蒙果。

  把幾張羊皮紙和鑰匙收回信封,將幾滴蠟油滴在原先貼合的封蠟下面,小心翼翼地重新黏合。

  蠟油凝固得很快。

  將那封沒有署名的信放進空無一物的保險櫃,施了一個只有自己才能解開的鎖咒,一個清除咒清空了杯子裡冷掉的可可,再一揮魔杖,地窖裡頓時一片漆黑。

  晚安。石內卜呢喃著吐出這兩個字,卻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北塔。

  將石內卜送回地窖後,鄧不利多來到北塔,他沒忘記稍早時崔老妮在桌上留了字條,請他回到學校後到北塔一趟。

  估計又是不明所以的預見。鄧不利多搖了搖頭。

  自從崔老妮知道石內卜的事情之後,每次碰面兩人的話題永遠離不開黑魔王、詛咒、背叛和凶兆。

  「晚上好,西碧。」

  鄧不利多敲了敲門,卻沒人回應,就連往常會從門縫間隱約透出的燈光都消失不見,唯一能證明自己沒有走錯地方的,只剩下空間裡甜膩過份的薰香味道。

  「西碧,親愛的?」鄧不利多再次敲響了門板,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就在他認為崔老妮應該是睡著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間裡傳來一陣雜物落地的碰撞聲。

  「啊喀哈姆啦。」鄧不利多打開了門鎖進到房間裡,房裡唯一的光線是窗外透進來的月光。

  藉著微弱的月光,鄧不利多看見崔老妮低垂著頭,坐在她最喜歡的那張躺椅上。

  鄧不利多想起豬頭酒吧的那一夜。於是,在崔老妮開口之前,隔音咒就已經鎖死了這個小空間。

  「靈魂的力量旣強大又弱小...命運的軌跡已然成形...黑魔王親手創造的終結者...漂泊的孤獨靈魂...兩者終將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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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u
@merry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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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不安定的靈魂(上)


  聖蒙果魔法疾病與傷害醫院五樓的魔咒傷害科病房裡多半都是長年住院的病患,他們幾乎都需要全天候的照護。

  一個穿著黑色魔法袍的年輕男子輕車熟路地走到五樓護理站,「諾維雅•福爾肯。」

  「上午好,石內卜先生。德里正在給諾維雅做例行檢查,你可以直接進去。」

  直到石內卜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那個一邊整理病歷一邊回應他的女孩才突然抬起頭來。

  「啊!我好像忘記告訴他,諾維雅今天早上已經醒了……」

  石內卜走到病房門口時,剛好和結束檢查的德里擦身而過,平日不苟言笑的人,今天居然破天荒地笑著向他問好,「賽佛勒斯,今天天氣真是不錯,不是嗎。」

  剛剛他從活米村消影到這附近的時候明明還飄著細雨,天氣哪裡不錯了?

  石內卜冷冷地掃了德里一眼。

  他的眼神讓德里有種被鄙視的感覺,難得一見的笑容瞬間僵硬,但是想到這個近日來難得的好消息,德里的心情還是止不住地飛揚。

  不過,他現在完全不想告訴這個沒情緒更沒情商的面癱了。

  德里捧著手上的病歷板,把不討人喜歡的石內卜當作空氣,視若無睹,頭也不回地向護理站走去。
如果布格斯在這裡,他一定會告訴德里:「你誤會石內卜了!」,那個驕傲的傢夥根本不會花力氣去鄙視別人,因為他的眼神裡從來都只有一個大寫的「蠢」,不會出現別的字眼。

  石內卜走進房間的瞬間,愣了一下,反射性地退了一步。

  他一定是走錯房間了。

  下一秒,錯愕變成驚訝,驚訝後是狂喜──「奧菲莉亞?」

  石內卜的狂喜,表現出來,大概就只是一般人愉悅的程度吧。

  病床上的小女孩原本一直看著窗外,直到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才轉過頭來,茫然地看向石內卜,水藍色的眸子裡寫著滿滿的困惑。

  大眼瞪小眼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石內卜很快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認知上的謬誤。
不管奧菲莉亞現在是幾歲的模樣,她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應該都還停留在一歲的時候。

  但是不管怎樣,奧菲莉亞能夠恢復意識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對誰來說都是。

  當晚,霍格華茲的開學晚宴上,史萊哲林的學生們一邊偷瞄著教授的長桌,一邊交頭接耳。

  事實上,這麼做的不只有他們,每個學院的長桌上都有幾個像這樣聚集起來的小圈圈。

  沒有別的原因。

  今天的石內卜教授實在是太奇怪了,居然一整晚都沒有板著臉──雖然,他也沒有露出什麼溫和或愉悅的表情就是了。

  對此情形,石內卜一概無視──才怪。

  他的視線冷冷地掃過四個學院,最後在史萊哲林的長桌上停了一秒。

  雖然感受到教授如芒刺在背一般冷冽的目光,但十幾歲孩子的好奇心還是勝過一切,他們只是不再那麼明目張膽地盯著石內卜瞧罷了。

  石內卜在開學晚宴上反常的表現,在接下來這個學期裡,幾乎要成為學生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接下來的日子,石內卜幾乎天天都會出現在聖蒙果。

  有時忙得太晚,到的時候奧菲莉亞已經睡了,他就把帶來的糖果零食和一些小玩具放進床頭那個施了無限伸縮咒的小鐵盒裡。

  週末假日時,他會花半天的時間陪奧菲莉亞。

  推她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或者是在病房裡唸故事給她聽,陪她一起玩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具等等。

  石內卜發現奧菲莉亞特別喜歡會發出火花的玩具魔杖,還有那些會製造奇怪聲響和煙霧的紙牌。

  當她揮舞著魔杖時,那雙水藍色眼眸裡閃爍的光芒,有如雷文克勞王冠上的藍寶石那般耀眼──就像她的母親一樣──比炫麗的特效火花還要奪目。

  於是,他把店裡各式各樣的魔杖都買了下來,當然,還有那些會讓她笑得很開心的惡作劇紙牌。

  後來,偶然之間有幾次,石內卜察覺到奧菲莉亞會用一種困惑伴隨著探究的目光盯著他看,但沒過多久,那種被人打量的感覺就消失了,看向他的眼神又會恢復成平常綿軟的依賴和信任。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奧菲莉亞也許有被附身或者其他的可能性,但是就連鄧不利多的破心術都沒有發現她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這件事情也就只能到此結束。

  然而,石內卜的好心情卻沒能持續太久。

  這段快要習慣成自然的日子,在小奧菲剛學會一些簡單的表達方式時,就被殘忍地打破。

  梅林在上。

  奧菲莉亞才好不容易不再把他和德里認錯,剛學會甜甜地笑著叫他「石內卜叔叔」,她還有一堆新玩具沒玩過,他甚至還沒成功讓她試過一口巧克力蛙。

  九月十四號下午,魔法部那邊來了消息,後天上午會派人來接奧菲莉亞,送她到她的麻瓜姑姑家裡。

  梅林該死的破褲子!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從奧菲莉亞恢復意識到現在,也不過才半個月而已。

  於是在開學晚宴半個月後,四個學院的學生們毫無差別地,因為他們魔藥學教授在一夜之間變得更糟的脾氣,必須得花一整個週末的時間做出十頁羊皮紙的報告時,更讓他們肯定自己的猜測——

  石內卜教授戀愛了!石內卜教授被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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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秋•帕帖爾的夢想,是成為一個無論在槍林彈雨或者是物資匱乏的地方,都能堅持真相的駐地記者。她想去到世界的每個角落,把她所能見到的每一件事,那些不為人知的真相,藉由任何一種傳播媒介,傳遞給社會大眾。

  所以,即使她工作的電視台已經多次表態,希望她能夠轉進棚內接任新聞時段的主播,她始終態度堅定地選擇婉拒。

  最近為了這件事,採訪部主任懷特女士承受了不少來自高層的壓力。

  就在懷特女士快要被帕帖爾小姐無數次的拒絕擊潰信心,覺得不可能達成上司的任務,沮喪地準備自己先收拾東西走人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她停下整理,「請進。」

  一個讓她意外的人走了進來。

  「帕帖爾?」懷特看著對方手裡的白色信封,心中一陣不妙,「我知道這陣子我給了妳很多壓力,但妳也知道他們營銷部門總是以商業利潤為第一優先。不過妳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再騷擾妳了,以後他們再給任何指示,我這邊都幫妳扛住,妳就放心地去跑新聞吧!」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看向瑞秋,「妳真的不需要辭職!!!妳知道我們採訪部現在有多缺願意跑戰地和偏遠地區的記者......帕帖爾小姐,沒有妳我們電視台真的就要收攤了!」

  瑞秋看著辦公室裡明顯已經整理好的幾個紙箱,有點好笑地說,「懷特女士,我相信即使採訪部少了我一個人也能好好運作。但是如果我再不出現在妳的辦公室,電視台收攤之前,我大概會先接到採訪部主任換人的消息。」

  懷特跟隨著瑞秋的目光掃過已經收拾了一半的辦公室,尷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嫌自己辦公室太亂,在重新整理歸檔而已……」

  她說完自己都覺得沒什麼說服力,白皙的耳根紅了一片。

  「那也許妳可以先收下我的調職申請再繼續。」瑞秋把信封遞到懷特面前,「我相信看完它妳就會知道該怎麼整理妳的辦公室了。」

  「調職?」懷特認真地看了兩遍,確定姓名和筆跡確實都屬於她面前的這位帕帖爾小姐,「我以為......」

  「妳以為我不會答應?」瑞秋笑著說。

  懷特的耳根又更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確實,在昨天晚上之前,我是沒有打算答應的。」歛起笑容,瑞秋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鄭重,「畢竟這不符合我對自己的期許,但是就在昨天晚上,我得到了一個等待很久的好消息。我想,或許我可以為了她做一些妥協和改變。」

  懷特雖然不是很能理解瑞秋想表達的到底是什麼,但是,至少有一件事是清楚的,那就是帕帖爾小姐即將轉到播報部。

  「妳知道,說實話,我並不願意調妳離開。」她看向瑞秋,認真地說,「調職申請我會幫妳交給總經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嗯,我這裡還真的有一件只有妳才幫得上忙的事情。」瑞秋故做嚴肅地點了點頭,從胸前口袋拿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白紙,「在正式的調遣命令下來以前,我應該都還算是採訪部的人吧?那...這張假單就只有懷特女士妳能核准啦。」

  說完,淘氣地眨了眨眼。

  「確實,這件事似乎真的只有我才能處理。」懷特也被瑞秋調皮的反應逗笑了,「那妳打算怎麼報答我呢?畢竟一個月那麼長的假,公司肯定不會通過的。」

  「我知道懷特女士一定會有方法。」瑞秋笑著說,「至於怎麼報答...不如下次有機會,換我幫懷特女士弄到一個月的休假吧。」

  中午,請懷特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之後,瑞秋帶著愉悅的心情開始她整整一個月的假期。
她先是去掃了一堆零食和玩具,然後又去童裝專櫃買了幾套四五歲小女孩的睡衣和外出服,幾雙鞋子襪子,和一些五彩繽紛的小飾品。

  而當她扛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回到家之後,又有了新的煩惱。

  「現在才開始佈置奧菲莉亞的房間會不會太晚?她喜歡什麼顏色?習慣硬一點的床還是軟一點的?」

  「她是不是跟萊絲莉一樣很愛看書?還是像哥哥一樣喜歡運動呢?最好不要像愛作怪的布格斯......」

  「會不會我今天買的東西小奧菲都不喜歡...她有沒有對什麼過敏?聽說小孩子好像都很容易過敏......」

  「不知道小奧菲現在是像爸爸還是像媽媽更多一點...萊絲莉比里奧好看多了,還是不要像哥哥比較好...... 」

  這一晚,想著明天就能見到分隔多年的姪女,瑞秋在交雜著興奮期待和焦慮不安的情緒中艱難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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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不安定的靈魂(下)



  當葛世綸意識到她可能成為無數穿越大軍的一員時,已經是「奧菲莉亞」清醒一個多月後的事了,更糟糕的是,她是在某一天早晨,從瑞秋家床上醒來時才發現這件事的,她只依稀記得一些「清醒」後的朦朧畫面,但那些內容和人影全都模糊不清。

  她想她必須慶幸,奧菲莉亞從一歲到五歲的這四年一直都是昏迷的,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有被發現的可能,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像個牙牙學語的孩童,盡快融入這一切。

  她的全名叫做奧菲莉亞.海倫.葛瑟林德,父母車禍雙亡,她也因此在醫院睡了四年;有個不知道在哪的舅舅,而瑞秋是她父親的妹妹,所以就理所當然承擔起她的監護人的責任。

  除了穿越這件事情以外,葛世綸盡可能地讓自己表現得像一個普通的英國小孩。漸漸地,她也開始習慣了奧菲莉亞這個身分。

  晚飯後,奧菲莉亞正準備回房間看那本她花了一個禮拜還沒看完的小說的時候,被一通電話叫住了腳步,「莉亞,妳的電話。」

  「謝謝妳,瑞秋姑姑。」奧菲莉亞從瑞秋手中接過話筒,「哈囉?」

  「莉亞,妳明天有空嗎?」話筒另一端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聽瓊斯的哥哥說明天中午學校旁邊的跳蚤市集有魔術表演,莎曼莎、瓊斯和我都想去看,妳要一起去嗎?」

  「明天中午啊……」奧菲莉亞想了想,「我明天有空,但是我還是要問問我姑姑──瑞秋姑姑,我明天中午可以和安柏他們去逛跳蚤市集嗎?」

  「所以妳的午餐要在外面吃嗎?」瑞秋一邊看著手邊的幾份報紙,一邊分神回答奧菲莉亞。

  「安柏,妳等我一下。」奧菲莉亞將話筒放在一旁,走到瑞秋旁邊,「我想這樣妳明天早上就不用幫我準備午餐,可以多睡一點時間。」

  瑞秋放下報紙,伸手揉了揉奧菲莉亞的頭,笑著說,「我們家莉亞真是個小貼心鬼。」

  「所以妳答應了嗎?」奧菲莉亞捉住瑞秋的手,皺了皺鼻子,「不要一直把我當小孩啦!」

  妳本來就是個小孩啊!這句話瑞秋只敢在心裡笑著說說,不然小奧菲惱羞起來,又要跟她冷戰好幾天了。「是的,妳可以去。不過別玩得太晚,晚上我打算做妳愛吃的焗烤。」

  聽到喜歡吃的食物,奧菲莉亞瞬間忘記被摸頭的事,水藍色的眼眸特別清澈透亮,一蹦一跳地走回電話旁邊,「安柏,那我們明天......」

  跟安柏約定好了隔天的行程,特別有朝氣地跟瑞秋道了聲晚安之後就鑽回房裡——

  看著奧菲莉亞消失在房間門口的身影,瑞秋好笑地搖了搖頭,又繼續專注去忙工作的事了。
隔天中午,當安柏和莎曼莎在門口按響電鈴時,奧菲莉亞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等女孩們好不容易走到跳蚤市集的時候,魔術表演都已經過了三分之一。

  三個女孩一出現就看到瓊斯朝著她們揮手,「莉亞、莎曼莎、安柏,這裡,我們佔好位置了。」
五個小孩排排坐在一張長凳上,賽倫遞給奧菲莉亞一個白色小紙包,「莉亞,妳喜歡的果醬鬆餅。」
鬆餅才一到奧菲莉亞手上就被安柏搶走了,「怎麼就只有莉亞有,我也喜歡吃鬆餅啊!莎曼莎,妳也喜歡鬆餅對吧?」

  「而且莎曼莎最喜歡的就是草莓醬。」奧菲莉亞輕而易舉地把鬆餅拿回手上,笑著遞給莎曼莎,「莎曼莎,妳剛剛才說肚子餓了不是嗎?」

  「嗯,」莎曼莎接過鬆餅,偷瞄了賽倫一眼,靦腆地笑著,「謝謝妳,莉亞。」

  安柏和賽倫不服輸地瞪著彼此,夾在兩人中間的奧菲莉亞雖然不是很在意這種鬧彆扭行為,但還是無可避免地感到幾分不自在,好在臺上精彩的魔術表演很快地就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很少看到市集上的表演從頭到尾只有一個表演者,但是那個魔術師確實厲害,兩三個小時下來都沒有失誤也不帶重複,就連前世練過不少魔術的奧菲莉亞,都沒有辦法看出對方的手法和機關。

  表演中途,幾個孩子輪番去逛了市集,買了午餐和一些有趣的小玩意,除了奧菲莉亞,她完全被臺上的表演吸引住了,直到回到家,她的腦袋裡都還在想著那個厲害的魔術師。

  「莉亞,今天的焗烤不好吃嗎?」

  瑞秋看著一邊吃晚餐一邊發呆的奧菲莉亞,拿起叉子好笑地敲了敲她面前的玻璃杯。

  「啊?」奧菲莉亞這才發現面前的焗烤已經被自己攪和的一團亂,卻沒少多少。「對不起,瑞秋姑姑,我吃飯的時候不應該不專心的。焗烤很好吃,真的。」

  「那就快點吃吧。」瑞秋笑著說,「懷特小姐昨天送了我一包中國茶,吃完飯要請莉亞幫我泡一杯,我總是弄不好那些中國的玩意兒。」

  晚飯後,奧菲莉亞泡了一壺茶,和瑞秋兩個人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懷特阿姨每次都送來很棒的茶,這次的烏龍也很好,可惜瑞秋姑姑都不懂,真是浪費了。」奧菲莉亞調皮地笑著。

  「還不是為了討好妳這個小中國迷,」瑞秋彈了一下奧菲莉亞的額頭,「妳說妳怎麼就這麼惹人喜歡呢?今天陪妳回來的幾個孩子也是,尤其是那個個子最高的男孩,他很喜歡我們的小奧菲喔。」

  「妳說的是賽倫吧。」奧菲莉亞捧著茶杯輕輕啜了一口,不是很在意地說,「我不喜歡他,他太幼稚了。而且,莎曼莎喜歡他喜歡的超明顯的,我才不想去湊熱鬧呢。」

  「那個男孩年紀還比妳大吧。」瑞秋好笑地看著奧菲莉亞,「那麼莉亞覺得誰比較不幼稚啊?」

  「安柏就挺好的啊,長得漂亮,功課又好,運動也好,而且也不會說很多廢話。」

  「而且安柏也很喜歡我們的小奧菲。」瑞秋眨了眨眼,看似開玩笑,實際上她正緊張地觀察著奧菲莉亞的反應。

  奧菲莉亞皺了皺她可愛的小鼻子,裝作成熟的語氣,用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苦惱地說,「是啊,可惜安柏的年紀太小了,要不然她真的是個很棒的女孩呢!」

  瑞秋正打算要開口說些什麼,奧菲莉亞又繼續接著說,「這麼說起來的話,懷特阿姨真的是個很不錯的對象呢!」一邊,朝著愣住的瑞秋俏皮地眨了眨眼,「瑞秋姑姑很想聽到我這麼說,對不對?」

  瑞秋確實是愣住了,她知道她家的小奧菲一直都像個小大人,只是沒想到年紀小小的奧菲莉亞,會這麼直接,這麼成熟地面對這件事情。

  「抱歉,莉亞,瑞秋姑姑不應該試探妳的。」瑞秋很認真地看向奧菲莉亞,把她當作一個成年人那樣,「莉亞,瑞秋姑姑有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要跟妳討論──」

  雖然已經知道瑞秋要說的事情是什麼,但是奧菲莉亞還是很體貼的沒有打斷,點了點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小奧菲認真但溫和的表情,瑞秋才有繼續說下去的勇氣,「葆琳跟我──我是說妳的懷特阿姨──我們正在約會,像男人和女人那樣的約會。或許,可能,不,是我們已經在考慮了,我們想要結婚,當然,這是不符合法律的,我們只是在計畫,未來,也許……」

  瑞秋越說越亂,說到一半她就開始糾結了。她怎麼會覺得才十歲的奧菲莉亞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呢?無論是女人和女人在約會,甚至是結婚──她真的是瘋了,小奧菲只是看起來像小大人而已,自己怎麼就真的把她當成大人了呢!天哪,希望小奧菲不要覺得她是個怪人,希望小奧菲不要因為這樣討厭她的懷特阿姨……

  奧菲莉亞看得出來她的瑞秋姑姑一說出口就後悔了,各種有趣的複雜表情真不像平常那個聰明冷靜的瑞秋.帕帖爾女士。瑞秋一定是很喜歡懷特小姐吧!

  「妳又不會喝茶。」奧菲莉亞搖晃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打斷瑞秋混亂不堪的思緒,「懷特阿姨的茶都是買給我的,我早就知道了。」

  「妳早就知道了?」瑞秋像個錄音機那樣傻傻地複述了一次奧菲莉亞的話。

  「妳們打算什麼時候要結婚?懷特阿姨會搬過來住嗎?不對,這樣我不能再叫她懷特阿姨了──瑞秋姑姑,我可以叫她葆琳姑姑嗎?或者……我可以直接叫她葆琳嗎?就像叫妳瑞秋一樣?」

  奧菲莉亞認真地思考是不是可以趁著這次機會替自己多爭取一點福利,畢竟身為心理年齡28+5的年輕女人,實在很難接受一直稱呼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人為姑姑這件事。

  「莉亞,妳就那麼不喜歡叫我姑姑嗎?」對於奧菲莉亞時不時表現出對於「姑姑」兩個字的排斥,瑞秋有點哭笑不得,「是的。妳可以使用任何妳喜歡的稱呼,只要妳先詢問過葆琳──等等!我有聽錯嗎?莉亞,妳真的能接受我們?我不是要給妳壓力,只是,這個,真的太讓我感到意外了!我以為妳不會……我是說,我以為妳頂多不會生氣,妳知道的……很多人覺得這樣並不正常……」

  「是嗎?那大概是因為我喜歡當少數人?」

  在葛世綸成為奧菲莉亞之前,並不是完全的感情小白,她曾經喜歡過男孩,也喜歡過女孩,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上一個女孩子的時候,她當然也詫異、不知所措過,但如果妳問現在的她,她會告訴妳,無論是男人或者女人,都只不過是一層表皮而已,對愛情來說更加重要的是,這層表皮底下的靈魂,那才是真實。

  「就像我不喜歡叫妳姑姑一樣?」

  對於奧菲莉亞再一次把稱呼拿來做對比,瑞秋只能認為,也許她們家小奧菲就是這麼特別,而她和葆琳兩個人,非常幸運地能夠擁有這一份特別。

  在奧菲莉亞十歲生日這一天,她們家隔壁搬來了一個新的鄰居──

  跳蚤市集上的那個厲害的魔術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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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小奧菲的「特異功能」(上)


  布格斯離開阿茲卡班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聖蒙果去找奧菲莉亞,這才知道原來小奧菲早就被魔法部送到了麻瓜世界的姑姑家。

  「賽佛勒斯,你真的很不夠意思。」把玩著剛從石內卜手中拿回來的兩把古靈閣鑰匙,布格斯吊兒啷噹地抱怨著,「整整八年沒來看過我一次就算了,連小奧菲早就出院這種事都還要讓我自己去聖蒙果一趟才知道,真不曉得當初我到底為什麼要把小奧菲託付給你這個無情的傢夥。」

  「我也很好奇為什麼奧菲莉亞會有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舅舅。」坐在椅子上,石內卜冷冷地看著布格斯,「像個愚蠢的葛來分多,自以為是地逞英雄,留了一堆爛攤子讓別人收拾。」

  「唷,火氣這麼大,又是哪個不長眼的葛來分多招惹你了?」布格斯彷彿沒有感受到石內卜的嘲諷一般,繼續用一副閒聊的語氣說,「剛剛我還聽到飛七在一樓走廊大吼大叫,說要把衛斯理家那對雙胞胎趕出霍格華茲……該不會剛好就是這兩個小傢夥吧?」

  石內卜當然聽得出來布格斯並不想提起八年前的事,如果不提起就等同於沒有發生過,那麼他也不想提起,但事實並非如此,而這樣的布格斯在他看來,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了。

  「現在的你,還配得上你的魔杖嗎。布格斯。」

  11又1/4英吋,紫杉木,龍的心弦。

  布格斯知道石內卜的意思。紫杉木魔杖絕對不會選擇一個普通平凡或膽小怕事的人來做他們的主人。而現在的他──在賽佛勒斯看來,應該就是一個不敢面對過去的懦夫吧。

  「當然啊!畢竟我都自動自發地進去那個地方待了整整八年不是嘛!」

  有些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說出口,而有些話則是不能夠隨便說出口,尤其是對著石內卜的時候。因此,布格斯只能裝作聽不懂石內卜話裡的意思。

  「不跟你聊了,我還要去找可愛的小奧菲呢。」

  布格斯一溜煙地離開了石內卜的辦公室,離開之前,他順手用魔杖留下一小團銀色的煙霧。

  地窖的門關上之後,那團煙霧一瞬間散開,布格斯那個讓人惱怒的聲音在空蕩的地窖裡迴盪。

  「你的魔杖也很委屈啊,你的形象跟它一點都不搭!」

  10又1/2英吋,銀石灰,獨角獸的毛。

  說真的,石內卜自己也很好奇,為什麼杖芯用的明明就是獨角獸的毛,卻能讓他如臂指使般地使出威力強大的黑魔法。

  布格斯表示,重點不是杖芯是木材啊!銀石灰明明就那麼漂亮,但這傢夥卻總是那麼邋遢!

  離開霍格華茲之後,布格斯先是到古靈閣領了一筆錢,然後回到葛瑟林德的城堡處理了一些這幾年落下的私事,最後,帶著一大堆麻瓜貨幣,和滿滿的期待離開城堡。

  目的地,瑞秋•帕帖爾的家。

  用膝蓋想都知道,布格斯的出現完全不會受到瑞秋的歡迎,更何況這個白癡還是在大半夜從壁爐裡冒出來──天曉得他是怎麼把瑞秋家的壁爐連上呼嚕網的。

  布格斯一邊踏出壁爐,一邊拍著身上的粉塵的時候,客廳的燈一下子被瑞秋打開了。

  「誰在那裡!?」

  「瑞秋,嗨!是我,布格斯。」看見瑞秋困惑而戒備的眼神,布格斯拿出魔杖輕輕一揮,「哆哆潔。」

  「布格斯•斯特林。我以為你早就死了。」瑞秋看著清理乾淨的布格斯,神情不再是戒備的,但是態度絕對稱不上和善,甚至是帶有攻擊性的,「怎麼,現在可以隨意在我們這些『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了嗎?還是你已經成功篡位當上魔法部長了?」

  「瑞秋,妳不需要這樣。」布格斯皺起眉頭,從瑞秋口中聽見「我們這些麻瓜」這樣的詞彙,對他來說並不是很能忍受,就像在提醒他從前的自己有多麼幼稚無知,「我只是想來看看小奧菲,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彷彿是情緒宣洩過了,瑞秋很快地找回自己的冷靜,「莉亞在睡覺,不要吵醒她,我們出去說。」

  晚上天氣很好,天空沒什麼雲,空氣也不太溼,清爽的風輕輕拂過身畔。

  但,這兩個人中間的氛圍就不是那麼讓人舒服了。

  布格斯把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大致完整地說了一遍,他不是很想這麼做,但是瑞秋是那隻蠢獅子的妹妹,小奧菲的姑姑和合法監護人,她有權力知道事情的真相。

  「……所以里奧和萊絲莉他們真的都──」

  瑞秋死命憋著眼眶中的淚水,不想讓它們在布格斯的面前落下來。

  有些事情,心裡猜到了是一回事,旁人說了又是一回事,而當事人說了就……只能是真的了。

  「你不是說你會保護好他們的嗎!」瑞秋終於還是忍不住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地上,滲進了土裡,「布格斯,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我,你會保護好萊絲莉和里奧的!」

  「對不起,瑞秋,」布格斯抱住哭泣不止的瑞秋,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搥打著,「對不起,我失諾了。」

  過了一會,瑞秋止住哭泣推開了布格斯,用冷硬的聲音說,「所以你現在是要來把奧菲莉亞帶走嗎?」

  「本來是的。」布格斯看著瑞秋,「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現在不是那麼肯定了。」

  其實並不是發生什麼事,而是「預見」。

  斯特林家族每隔幾代就會出現一個預見者,布格斯的能力雖然不足以被認可為預見者,但他確實有一定程度的預見能力,只是這種預見,變數太大,所以布格斯也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預見是正確的。

  但是如果真的如同他所預見的那樣,那個人要回來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該讓奧菲莉亞回到魔法世界。

  「你到現在還在想要怎麼對我隱瞞嗎!」瑞秋看向布格斯,「我是個麻瓜沒有錯,但是我也是奧菲莉亞的姑姑,保護小奧菲並不只是你這個自大狂巫師一個人的責任而已,你到現在還不瞭解嗎?」

  「我才不是什麼自大狂!」布格斯皺著眉頭,「要說自大,誰比得上倫納德那隻蠢獅子!」

  「斯特林先生!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重點啊?」瑞秋有點生氣,「另外,請不要隨便批評我的哥哥,雖然他確實偶爾自以為是了一點。但是在他的妹妹面前批評他──布格斯,你的智商和情商真的很讓人感到擔心。」

  如果石內卜聽到這句話,肯定贊同不已──無論這句話是誰講的。

  「好、好,我道歉。我不應該說倫納德是一隻蠢獅子,即使他真的不是普通的蠢。」

  一個人赤手空拳地撲到那個人身上,還有什麼能比這件事更蠢嗎……

  蠢死了,就連你的魔杖都要唾棄你!

  果然,真的是蠢死的……

  布格斯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要記得身為貴族的氣度,絕對不能表現得像面前這個潑婦一樣。「我們可以換個話題嗎?」

  「你先解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關係到斯特林家族的秘密,真的不能跟妳多說,瑞秋,我唯一能告訴妳的是,八年前的那個人,很有可能……要回來了。」

  「你剛剛不是才說他已經死了嗎?」

  「是的,那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死了,我也是,但最近……總之,我希望我是錯的。」

  看著一向驕矜自傲的布格斯流露出一種混合著憎恨、恐懼和煩躁的神情,瑞秋不得不相信,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如果說我要把奧菲莉亞帶走,妳肯定不會同意的吧。」布格斯很快又回到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痞痞地笑著,「但是,她終究還是屬於葛瑟林德的,葛瑟林德現在也只有她了。」

  說來好笑,偌大的一個古老家族,說滅就滅,就連斯特林家族,現在也只有他一個人了。

  「身為一個普通人,一個你們口中的麻瓜,我可能真的無法瞭解你們所謂的貴族傳統和榮耀這種東西。我只知道,奧菲莉亞是我的姪女,身為她的姑姑,我有義務讓她平安健康的長大,我也有責任,讓她能夠保有自己的初心,去選擇自己想走的路。」

  「所以,布格斯,我沒有辦法讓你就這樣帶走『我們的』小奧菲。」

  此時,布格斯覺得瑞秋給他的感覺特別像那隻他討厭的蠢獅子,明明知道面對著危險還死不鬆手,真的不明白他們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在我說出我的決定之前,有件事我要先跟妳確認。」布格斯決定還是照自己的步調來處理這件事情,不然他大概會被這種不明所以的愚勇氣到吐血,「奧菲莉亞在這幾年裡,有展現任何魔法天賦嗎?我指的是像倫納德小時候那樣,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之類的……」

  「你是說類似爆掉魚缸,或者是車子的四個輪胎同時爆胎這種事嗎?」講起小時候倫納德曾經做過的那些蠢事,瑞秋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懷念的弧度,但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就連把家裡弄得像跳電一樣……沒有,一個都沒有。」

  「天吶,倫納德那傢夥果真是個破壞狂。」布格斯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這些事情多多少少也曾經聽萊絲莉當成笑話跟他說過,「我本來是想,如果奧菲莉亞已經覺醒了魔力,就算妳不同意,我也要帶她回葛瑟林德莊園,畢竟對於一個未成年的巫師而言,那個地方是最安全的,但是現在,我可能必須要留下來了。」

  「你要留下來?你留下來要做什麼?」瑞秋有種不妙的預感。

  「當然是留下來陪小奧菲啊,畢竟我也是她的舅舅,妳不能剝奪我參與她的生命的權利。」布格斯理所當然地說,「而且如果她之後覺醒了魔力,一定要有一個人在她身邊教她怎麼控制這些力量,葛瑟林德家族沒有一個巫師是弱小的,如果不好好引導的話,她甚至有可能會燒掉妳的院子,甚至是那棟小房子──」

  「停!」瑞秋完全可以想像如果再放任布格斯繼續說,他肯定會扯到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去,比如說炸掉白金漢宮之類的,「夠了,布格斯,不要再說了。你可以留下來──」

  「我當然會留下來。」布格斯維持著他理所當然的態度,「我要留下來或者離開,本來就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當然,你決定要留下來我不會阻止,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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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之前住院住了一陣子
這文不會坑的,別擔心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