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HP】鬼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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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剛加入這個大家庭,想用文章交友~
不知道這裡能不能容忍這類型的文章,我看過版規好像沒什麼硬性規定,若有違反的地方很抱歉提醒我一下
佛地魔x哈利
雷點警告
★生子文
★文筆渣
★已完結
★沒仔細校稿應該會有錯字
★魔法世界沒有鬼一切都是魔法,但有類似鬼故事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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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生命檢驗。」將披散的褐色捲髮甩向身後,Hermione用她的魔杖在空氣中劃出了半圓,隨後指向自己。
魔杖前頭發出了漂亮的鵝黃色光芒,內芯卻有著粉紅色的光輝,令人感到溫暖與祥和。
「這個光是什麼意思?」站在她身前的兩個青年張大眼瞪著Hermione的魔杖,十分有默契的同時開口,說完話便給對方一個眼神,傳達著:好樣的,兄弟。
「金色的光圈代表著不只一個生命,中間的粉紅色是指女孩。」Hermione難得不帶著犀利的口吻,溫柔地說著,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所以……所以……」Ron脹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著:「意思是……是指妳懷孕了,而且是個女孩?」
Hermione笑著點了點頭。
Ron愣愣地看著Hermione的肚子發呆,一旁的Harry朝著好友的肩膀用力一拍:「恭喜阿!我們說好的,我要當她的教父阿!」
「喔!太驚奇了!Harry!」Ron僵硬地轉過身體,看向Harry:「天啊!我要當爸爸了!真不敢相信!」說著,未來的準爸爸突然用力地抱住Harry,大笑著:「梅林的襪子,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好了,哈哈哈,我真為你感到高興,恭喜你們!」
「Ron,你冷靜一點,Harry都快窒息了。」
「喔!抱歉兄弟,我相信你壯如鋼鐵……」
三個人鬧了一會兒後,將注意力放到檢測魔法上。
Hermione對著Ron也放了一次,呈現出來的是淡藍色。
「男的是藍色,女的是紅色,但每個人的顏色深淺會不一樣,這是考治療師必學的魔法,厲害的治療師還能根據每個人呈現的光澤看出他們的個性和身體健康。」Hermione解釋著。
Ron好奇地摸了摸周圍的光暈,並沒有特別的感覺:「你想考治療師?你有看出什麼嗎?」
「不,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咒語,昨天突然用了一下,竟然發現我懷孕了。」想到這裡,Hermione不禁又笑了出來:「淡藍色大概,或許,是指你的腦袋比較純真?」
「……」Ron呆了呆,反駁著:「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說我蠢!」
Hermione笑出聲來,將魔杖指向Harry:「生命檢驗。」
 
魔杖頂端浮出了亮眼的金色,比先前Hermione測試自己時來的光彩耀人,中心點則是神秘的黑色。
原本嘻笑的三個人動作定格,咧開的嘴仍然開著,卻都在同個時間傻住。
「生命檢驗。」Hermione又施展了一次,她的魔杖依舊忠心地執行她的任務,美麗的金色再次浮現在空氣中。
Ron張大了嘴巴,那個閃耀的色澤幾乎閃瞎了他的眼,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Hermione,這個魔咒有問題吧?」
「怎麼可能?我自從學會了這個魔咒,使用後就沒有失敗過了。」Hermione又對著包含自己的三個人都施展了一次,呈現出的結果依舊相同。
「Harry,你要不要去St Mungo檢查看看?或許這個顏色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意思。」Hermione抿著唇,有點不甘心的說著。
「還是你想想你最近和誰……導致你懷孕了?」Ron支持著自己妻子沒有錯,將兄弟推入深淵?」
「我和誰……什麼?你的意思是指我懷孕嗎!男巫有這個功能?」Harry白了一張臉,聲調拔高到差點破音。
Ron和Hermione對看了一眼。
「應……應該沒有……」Hermione艱難地回答。
Hogwarts是一間好學校,教導很多的巫師必須具備的知識和麻瓜無法想像的見聞,但課程並不包含健康生理教育。
兩個麻瓜世界來的巫師看向純血教育下的巫師。
「要不……我去問看看我爸……?」
「不,不用了,拜託。」
「那你孩子的爸爸…….」
「閉嘴,謝謝。」
 
2.
 
架不住Hermione的勸說,他們一起來到了St Mungo做檢測。
Harry的名氣太大,為了避免戰後人心的不安全感爆發,魔法界十分重視救世主的所有安危,因此檢測的流程完全保密,並請來全歐洲的權威治療師,和一些知道魔法界的……麻瓜婦產科醫生。
Harry躺在病床上,眼神放空地看著天花板,上頭黏著兩隻壁虎吱吱地叫著,並為了吃一隻不知道什麼昆蟲而打了起來,讓Harry很擔心牠們會不會掉下來。
耳邊聽著隔壁床的對話:「Weasley夫人,恭喜你,是個健康的女孩。」
Ron給了他的妻子一個大大的擁抱,還有響亮的親吻聲。
「Potter先生,我們還想請你回答我們幾個問題。」而在Harry身旁只有這幾個戴著口罩的治療師,冷冰冰的詢問著。
「距離你上次的性…..」
「我是處男。」
「……」
治療師覺得很頭痛,這個病人名氣太響,他們無法抑制的崇拜讓詢問很難進行下去。
「Potter先生,我們很榮幸地告訴你,你真的懷孕了。」一旁穿著白袍的麻瓜醫生推著眼鏡:「這是醫學上的奇蹟,雖然胎兒還小,但你確實只有男性特徵還能懷上,要看看X光片嗎?」醫生頓了頓:「跨性別繁衍後代,你的案例將造福地球60多億人們,還能打破某些地區性別不平等的觀念……」
「好了,道頓。」治療師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救世主,趕緊打斷了麻瓜的話:「Potter先生,我們還是回歸到身體上吧,你並沒有子宮,但是這個胎兒會吸取你的魔力,在你的腹部形成一層保護膜來和臟器分離,因為你是第一例,我們預測,胎兒會吸取你的魔力來成長,所以你或許魔力會越來越弱……」
治療師的分析都只是推測,Harry抽著臉面神經地聽著,隔壁床的騷動也停了下來,他兩個好友一個面露茫然,一個嚴肅的皺眉思考。
治療師繼續滔滔不絕地講了一段時間,在順利地繞暈了救世主和他的同伴後,做了個總結:「……所以,這孩子的爸是誰?我們絕對會保密,不會說出去的!這是為了給你最好的治療!」他講的是如此的大義滅親,彷彿八卦這東西是多麼地和他們不相關,如果忽視那閃亮亮的眼睛的話。
「沒有。」Harry面無表情地抬頭,這是驚恐過後的麻木:「之前忙於黑魔王的戰爭,戰後我沒有時間有沒有精力為了這個去閃避記者,我有需求都是自己撸……」
「是嗎?」治療師顯然不信,一旁的醫生也是:「但我們有去為你做DNA,就是一種麻瓜的技術,可以跟你保證這個胎兒不是你無性生殖的。」
Ron和Hermione倒是相信Harry的說法,他在戰爭的時候與Genny分手了,現在還沒有時間複合,他們要補上失落的課業,還有許多的公開場合需要亮相,Harry的事顯然比他們還要多,更沒有時間去另外找人談情說愛。
以Harry的個性出去找炮友也更加不可能。
 
3.

治療師希望Harry能留院觀察,被他毫不客氣地回絕了,治療師也不敢強硬地勉強他,或許這是戰後這令人煩躁的名聲帶來的唯一好處。
Hermione擔心地看著Harry:「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住?你回去只有一個人,沒人能照顧你,有什麼緊急狀況我們也無從得知。」
Harry笑著:「別讓Ron壓力太大,他照顧你一個人就夠了,我畢竟是個男人,會自己處理的。」
Ron在一旁忙點頭,被妻子一瞪後,馬上拉著Harry的手:「我們可是兄弟!如果我忙不過來,可以一起回到陋居去,Genny也可以幫忙。」
「……算了吧,我這樣沒辦法面對她。」Harry煩躁地撥亂了沒整齊過的頭髮。
最後在Hermione的堅持下,Harry被打了一連串的監測魔法,才安全地離開Ron的家。
這是Harry另外買的房子,在一個同樣是巫師和麻瓜混居的鄉下,這裡的人似乎特別愛泡紅茶,整個村莊都充滿的淡淡的茶香。
一進了門,燈就自動開了,放在桌上的茶壺漸漸地填滿了水,Harry所帶的物品自己飄向放置的位置去。牆壁上掛著兩代的鳳凰會成員,還釘著一把骨白色的魔杖。
紫杉木,十三寸又二分之一寸長,鳳凰尾羽的芯。
Harry無意識地瞥了這把曾帶來諸多噩夢的魔杖一眼,就直接進了浴室。
因為Hermione無意間的檢測,他在St Mungo花去了許多的精力,精神上也被突然的消息折騰不已,讓他感到十分疲憊。
當溫熱的水流淌在身上時,Harry望著鏡中的自己,那平坦還帶著幾絲肌肉線條的肚腹,很難想像這裡面蘊含著一個小生命。
這個孩子到底怎麼來的?
 
「怎麼來的呢?」嘶啞的聲音在半夜時分突然響起。躺在床鋪上的青年皺了皺眉,陷入熟睡的他並沒有被吵醒,而他身上正飄著原先被釘在牆上的紫杉木魔杖。
骨白色的魔杖在Harry的身上飛舞著,閃著各種光芒,就像有人舉著它發出一道道魔咒一般,隨著光芒越來越繁複,一個人的形體出現了,正面地飄在青年身軀的上方。
這是一個蒼白、面容扭曲的男人,他的五官模糊,眼睛卻銳利的像蛇,帶著一點灼熱的紅,身下是厚重的黑色斗篷。
若是Harry醒著,會驚訝地發現,這個人長得和他六年級時在冥思盆裡所看到的Voldemort一模一樣。
他拿著魔杖,那身皮膚幾乎和他的魔杖一樣白,浮在睡著的Harry正上方,另一隻沒拿魔杖的手從Harry額上的疤痕摸去,纖長的指頭順著青年的臉龐下滑,最後停在咽喉上。
Harry似乎感受到了不安,他全身沒什麼力氣,手伸到了半空中,剛好碰觸到絲滑的袍子,輕輕地抓攏著。
注意到身下人的行為,蒼白的男人冷冷一笑,手指從Harry的喉嚨滑到了平坦的小腹上。
「我將會回來。」他輕聲地說著,帶著濃濃地惡意。
 
4.
 
Harry尖叫著從床上彈起。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戰後這麼久的時間還會夢到Voldemort,似乎是對應著他的不安,他的夢裡也不是多祥和——Voldemort再次從大釜裡升起,沒鼻子的蛇臉離著他的臉極近,Harry能仔細的看到這張臉沒有毛細孔,而是如蛇一般的細密鱗片。癲狂的笑聲和Death Eater附和的聲音如狂風般灌進了他的耳朵,Voldemort那隻如白骨般的右手彎曲了手指,如利爪般刺入了他的肚子,無視於Harry的尖叫和痛苦,抽出了一團冒著黑氣的血塊。
「這是我的。」Voldemort靠在Harry的耳邊,輕聲地說著,在退後,放開了Harry,冷眼看著無力支撐自己的Harry軟倒在地。
「我的!」Voldemort大聲叫囂,一腳踩進了剛被撕裂的傷口……
接著Harry就醒了過來。
這個夢真實的令他不安,肚子甚至隱隱作痛的。
Harry又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白色魔杖。
這不是黑魔王原先的那一支,而是製作出來的複製品,被Harry掛在牆上,提醒自己不要忘卻巫師界的噩夢,好好執行Auror的工作——守護他如此熱愛的魔法界。
但如今那支魔杖,越看越像當初被Voldemort拿著的那一支。
Harry不想自己嚇自己,甩甩頭,他等等還有Auror的訓練,接著要到鳳凰會所創辦的幼兒院去,再跑一趟魔法部,還有個雜誌的訪問……
這種生活是Harry的常態,對比戰後的日子,現在已經清閒很多了,要不是治療師不容置疑的肯定他懷了孕,告訴他得了什麼其他的怪病他都相信。
太累了。
離開了住家,Harry在念下Apparate時,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他的房子,黑色的窗上似乎站著一個蒼白的男人,冷漠地與他對視,模糊的五官下是鮮紅的瞳。
再來,Harry就出現在Auror的訓練場上。
 
「還好嗎?Harry?」Ron一邊用魔咒擊打著前方的小木人,一邊悄聲地詢問:「懷孕的感覺怎麼樣?」
「好的讓我能送你一打的索命咒,要試試嗎?」Harry捲起袖子,冬青木魔杖愉快地指向Ron。
「等等……」
「Expelliarmus!」
Harry的魔杖猛然射出一道綠光,有準備的Ron矯捷地閃過魔咒,綠光打在剛剛Ron訓練的小木人身上。
小木人瞬間被爆了頭,引起周遭的準Auror們側目。
「Harry,你剛剛……」Ron表情複雜,若不是他有幻覺,Harry射出的是一道索命咒。
Harry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魔杖:「我明明……喊出的是繳械咒。」
「我有聽到。」
弔詭的是,無論Harry怎麼唸咒,他所發的魔咒都閃著綠光,每道都是如此的危險而致命。
因此Harry不敢再發咒了。
「這是怎麼回事?」Ron難得嚴肅地看著Harry,剛剛他們試著換了魔杖,很顯然並不是Harry的魔杖故障。
「我也不清楚……」
「聽著,Harry,我聽說懷孕的人都有一段時間情緒不太正常,Hermione最近也常常歇斯底里的,你是不是……?」
「不是。」Harry冷漠地打斷了Ron的猜測。
「我還沒說完,或許是你的魔力鬧情緒是不是?放鬆點,訓練結束後我陪你去做個檢查?」身邊也有個不定時炸彈的Ron難得貼心的詢問。
Harry笑了出來:「別這樣,Ron,我擔心Hermione吃我的醋。」
「我才要吃醋吧,Hermione比起我更加擔心你。」
「是是,她擔心我,然後愛著你。」
「說什麼傻話……」Ron紅著臉嘟嚷著。
 
5.
 
Harry幾乎朝天發誓自己會去檢查後,Ron才慢吞吞的到魔法部接Hermione下班,放過了另一個孕夫。
Harry在繁忙的事務中抽空到St Mungo檢查一番,在諸多檢測魔咒下,除了懷孕這很不正常的反應外一切正常。
「還有一點疲勞,Potter先生,建議你放鬆點,懷孕的人不該有太多的壓力,又或者我們幫你出個證明,請個長假住在我們這裡觀察……」
「不用了,謝謝。」
回絕了閃爍著期待光芒的治療師後,Harry繼續他繁忙的行程,等一切完事,已經很晚了。
Harry弄了一個Lumos,舉著魔杖在黑暗中行走,在白色微光下,他的反射在牆上的影子,扭曲出了一個巨大的人影,彎著雙手朝著Harry覆蓋而下,周邊是如蛇般不斷扭曲的長條影子。
Harry突然回頭,一切又恢復了平靜,自己的倒影十分的正常,剛剛他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好像是個幻覺一樣,然而Harry感覺到四周更加的陰冷。
或許懷孕的人會特別的敏感,所以他容易大驚小怪,Harry這樣告訴自己。在晚風的低語下,捲髮巫師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家,Harry發現在他的臥室爬進了一條黑色的極北蝰,看到了人不斷地吐著蛇信,閃著光澤的鱗片令Harry想起了那條納吉尼巨蟒。
「Evanesco!」
Harry對著蛇發出了一道閃著綠光的消失咒,這種異常的魔力,St Mungo毫無頭緒,只能建議Harry少用咒語,他們的檢查表示Harry從身體到魔力完全沒有問題。
Harry十分的不安,導致他的精神一直處在高度警覺的狀態下,他感覺到安靜的屋子裡似乎有別的東西在,他的眼角不斷有黑影閃動,但當他定睛看去,一切又是正常。
睡覺以前,Harry將自己的魔杖放入枕頭底下,和在被Voldemort追殺時的習慣一樣,並在自己身旁下了許多屏障咒,黑色的空間似乎要將自己吞噬,一閉上眼,Voldemort高亢的笑聲模糊地在腦內響起。
但Harry還是睡著了。
 
代表子時的鐘聲響起,紫杉木魔杖再次脫離了固定它的牆,一道黑影從Harry身下竄出,依舊是慘白的臉,樣貌扭曲的男人,然而他原本消失的眉毛這晚卻出現了。
他不再飄浮,而是側躺在沉睡的青年身側,冰冷而乾燥的手鑽入衣服,停在依舊平坦的小腹上,這股寒意流遍熟睡的人得全身,一點一點的雞皮疙瘩浮現了出來,卻被元凶給無視了,男人的眼睛比昨天更加血紅,瞳孔豎起,盯著青年熟睡的臉龐,面露貪婪,詭異地笑了。
放在Harry肚腹上的手突然發力,陰狠地陷入了不怎麼柔軟的皮肉裡,在上面刮出了幾道幾乎見血的紅痕,另一隻手插入亂糟糟的頭髮中,逼著青年高抬著下巴,脆弱而致命的脖頸毫無遮攔地出現在男人眼前。
「告訴我……」可怖的男人輕聲地說,幾乎成了氣音,沒有唇的嘴貼近了青年微帶顫抖的唇上,帶著陰狠、慾望:「告訴你的主人,感覺如何?」
「Vol……Vlodemort……」Harry顯然陷入夢魘,眼球在眼皮下瘋狂轉動著,額上冒出細細冷汗,像條擱淺的魚張嘴換氣,卻被帶給他痛苦的男人狠狠咬住。
Harry小聲地痛呼一聲,他身上的男人低下頭,輕輕咬在側面的脖子上。
「放…放開我,很痛……」Harry感覺道肚子上的力道越發大力,一絲絲冰涼的感覺灌入了自己的腹下,他醒不過來,手卻無意識地抓住在他腹上作惡的手。
他感覺摸到了蛇皮。
在他的夢裡,一條巨大的極北蝰將Harry緊緊地窟住,Harry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肚子大的像球,被蛇的身軀擠壓下,痛得像是快爆炸一樣,那鋒利的毒牙正在自己的脖子上磨蹭,像是玩弄著無法反抗的獵物一般。
夢外
,男人聽著Harry的呢喃,牙齒抵在青年的頸動脈上,可以感覺的到下方肌裡血管的脈動,這個人的生死,從此掌握在自己手上,令他更加感到興奮。
於是他重重地吸吮起來,像是個久未進食的吸血鬼,讓自己的獵物刻上專屬印記,那水聲在寂靜的臥室響起,是那麼的絕望和無助。
Harry喘息了起來,身體開始不安地扭動著,試圖掙脫身上這條巨大的毒蛇,突然,他張開了眼睛,手快速地鑽到枕頭下:「Expelliarmus!」
綠光照亮了黑暗的空間,打向天花板,灰塵撒了下來。
他舉著魔杖,半坐在床頭用力地喘氣,身上的冷汗幾乎浸濕了他的睡衣,肚子異常疼痛,讓Harry想起夢裡的大蛇把他的肚子擠爆的場景。
面前空無一人,空蕩蕩的房間就像在取笑Harry的異想天開,沒有蛇,當然也沒有什麼Voldemort。窗戶被開了一半,Harry亂哄哄的腦袋已經想不起來他睡前有沒有去關好,感覺到的冷意就是從這個出口灌入的。
Harry無神地看著虛空,直到平息了自己的呼吸,才起身,往浴室走去。
這期間,他都緊捉著手中的魔杖,指尖關節用力的發白。

6.

Harry轉開了水龍頭,捧起清水拍在自己佈滿冷汗的臉上。
這讓他的不適感減輕了一些。
抬起頭,流理臺上的鏡子倒映著自己的身影,Harry仔細端詳著,除了頭髮亂的恣意妄為,眼神帶著睡不飽的倦意,嘴唇被咬的發白外,沒有什麼異常。
Harry遲疑地摸向自己的側頸,那裡的皮膚光潔緊緻,帶點薄薄的細汗,沒有他預想的發紅甚至是傷口。
但當他撫摸時卻能感受到疼痛,就像有人在那裡啃食過的刺癢,Harry摩搓著無形的傷口,發痛的範圍恰好像是人嘴會咬出來的大小。
想太多。
寂靜的浴室傳來青年自嘲的輕笑,在不大的空間中撞成了回音。
自從Harry被告知懷孕後,他的情緒一直是平穩的,即使帶點負面情緒,也穩穩地控制在得體的範圍內,他一如往常,在人前穩重、於刃有餘、令人得以信任,Voldemort在所有巫師心中留下的恐懼,可以靠著自己的形象所帶來的正面效益來撫平。
這是Hermione給的建議,塑造所謂的螢幕形象,這給Harry有了更大的聲勢,也多了一些壓力,但Harry樂於給人們帶來希望與愛,幾乎成為自己的天性,畢竟他還有個救世主的稱號。
雖然Hermione在戰後的一年後就對Harry表達過歉意並後悔自己的想法。
她發現這讓Harry沒有紓壓的空隙,以前他們三個還能互聊心事,現在她連Harry的真正情緒都不太清楚。
但Harry不介意。
所以Harry在得知自己懷孕後的表現出乎了他夥伴的意料,讓愛操心的女孩更加擔心。
Hermione懷孕的事原本是件喜事,卻被自己搞砸了,不知道會不會給那對新婚夫妻留下陰影。
Harry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夢裡的絞痛並沒有消失,掀開衣服卻毫無異常,但夢中大腹便便的模樣卻嚇到了他。
Harry明白,自己平淡的表現並不是過分的壓抑,而是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甚至他會認為這是他的朋友為了給他放鬆聯合那些治療師所開的玩笑,畢竟自己一來是個男人,再者他沒有做任何可能導致懷孕的行為。
女人會讓男人懷孕嗎?不可能。
那只能是男人,現在的巫師界有誰能夠壓他?
想到這裡,Harry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昨晚Voldemort對著他的肚子喊著「這是我的」。
涼意從頭刷到了腳,彷彿連血液都凍住了,連鏡中的自己看起來都格外陰沉。
「shit!」Harry罵了一聲,將魔杖換到左手,右手握拳,狠狠地往鏡子砸去。
巨大的碎裂聲傳來,鏡子的裂痕像蜘蛛網般擴散,鏡中人跟著分裂。
Harry無視自己的右手開始滴血,他覺得心裡放鬆許多,踏步回到了臥室。
然而鏡中的Harry倒影卻沒有隨著主人消失,在殘破的鏡片中,他抿唇而笑,脖子和肚子慢慢地浮出咬痕和手指掐過的痕跡,一雙漂亮的綠眼睛被紅血絲給占據。
那個”Harry”的右手正拿著骨白色的紫杉木魔杖,並舉起流著血的左手,舔了舔。
鏡子終於不堪家暴,如雨般乒乒乓乓地灑落地面。

6.9

「Hermione,你跟魔法部請了長假?怎麼了、不舒服嗎?」
「別擔心,我只是請了幾天假,四年級時我在Hogwarts的圖書館似乎有看過記載男人懷孕的書,我想再去找看看。」
「圖書館?書?呃……好,你若是想吐還是怎麼樣,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知道了,Ron,記得幫我盯好Harry。」

7.

一個月後——

「客人,你們的卡布奇諾。」麻瓜服務生端來兩杯咖啡,放在桌上,對著眼前的青年拋了個媚眼,扭著腰離開了。
對面的紅髮女孩則是不悅地看著服務生的背影,又將注意力轉回青年身上。
「Harry,我認為我們該好好談談我們的問題……」女孩抿了抿唇,由她主動談起令她感到尷尬:「Ron告訴我你的狀態不太好,但顯然的你現在看起來容光煥發、像太陽一樣閃耀著,你不願意復合,是不是有了其他戀人?」
「沒有,Genny。」Harry搖著手中的湯匙,低聲地說著:「但你說的對,我認為我們不太適合了,我沒辦法長時間的陪伴你,一旦我們復合、結婚,所有人都會關注我們任何一個舉動。」翠綠的眼睛看著女孩美麗的紅髮:「你可以放棄我們的感情,畢竟我們早就分手了,你該去找更適合的人……」
「停。」女孩打斷了他的話,關心地問:「你還好嗎?Harry?」Genny看著眼前她依舊愛戀的青年,他比上一次看到時又更英俊,更加成熟了,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力量與熱情,膚色因為成天外出的關係有點曬黑,但這絕對是健康的光澤。女孩卻有種Harry狀態很差的感覺,那急促的語調也令她不安,她知道Harry一直想要有個家,這點小事就讓曾經跨越種種困難的救世主放棄,除非有更大的事使他無法承受的......
於是Genny的語調又更加的柔和:「我覺得Ron可能是對的,你似乎不太好,怎麼了嗎?」
Harry無奈地笑了一下:「沒有甚麼大問題,只是晚上睡得不太好,吃不太下食物而已,畢竟我看起來沒什麼差錯不是嗎?」
Genny喝了幾口咖啡,在上騰的蒸氣中,她彷彿看到Harry消瘦帶著脆弱的蒼白臉頰,還有濃重的黑眼圈,但放下杯子仔細的看,又一切正常,彷彿先前的都是錯覺。
「是作惡夢嗎?你還會夢到……那個人?」
黑魔王是所有人的陰影,而他造成的傷害最大的承受者就是擊敗他的Harry。
「一直是……我總是夢到他復活,然後……」虐待他的肚子。但他懷孕的事是不能告知眼前的女孩的。
看著表情沉下來的Harry,Genny擔心不已,她提議著:「今天我去你家裡照顧你吧?」
Harry跟不太上女孩跳躍的思維:「嗯?為什麼?」
「Ron說你現在魔力不太穩定,我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順便做一些晚上能讓你安眠的晚餐,怎麼樣?」

在熟悉的擠壓感後,Genny看到這間許久不見的房子,戰後Harry一直沒有停下奔波的腳步,除了剛買下這裡時Genny有造訪過一次,之後就沒有機會再來。
在她的印象中,Harry的房子是溫馨而舒適的,但今天看去卻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怎麼了?你還好嗎?」Harry轉頭,看著紅髮女孩呆站並瞪著他的房子看,停下腳步詢問道。
「沒事。」Genny搖著頭,驅趕了不安的情緒,背著背包和Harry進了這間房子。
但她在玄關處又再次地僵住——
「Genny?屋子太亂被嚇到了嗎?」Harry轉過頭來微笑著說,但女孩的表情不太對。
回過頭來的Harry笑的依舊溫暖,但不對勁的是他的身體。青年瘦了很多,臉頰都凹了下去,黑眼圈在蒼白的膚色上顯得怵目驚心,原本頑皮的亂翹的頭髮也失去了光澤,無力地塌陷,在脖子上有許多深淺不一的咬痕和掐痕,有些冒出了血漬,乾涸了黏在上面,沒有任何的處理,這毫無曖昧的感覺,只會讓人感到無限的恐懼,而青年被衣服遮蓋的肚子卻不正常地拱了起來,就像孕婦一樣,單薄的脊樑幾乎承受不住的微彎。
在Harry回過頭的時候,他身後壟罩著一團不詳的黑暗,死白如蜘蛛般細長的手指從中伸了出來,一支輕撫著青年的臉頰,一隻則摟在他鼓起來的肚子上,那團黑暗甚至冒出了許多黑布條般的分支,在屋子的角落處蠢蠢欲動,更多的是纏到青年身上,將他全身禁錮起來,Harry的臉甚至在黑氣的影響下看起來格外的陰沉。
像是個邪神的祭品。
Genny被這個想法給嚇著了。
Harry對他身上發生的異常毫不知情,他疑惑地看著開始發抖的Genny,忍不住朝向她靠近:「你怎麼了?」
Genny下意識地後退,過度的驚嚇使她有點腳軟,隨著Harry的靠近,那雙掛在青年身上的手的主人,一顆原本埋在Harry肩上的頭抬了起來,那是一張似乎被火燒過的臉,五官扭曲而模糊,眼睛很大,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裡面有著赤紅的豎瞳,在該是嘴巴的部位裂出一個縫,裡面充滿著血腥味的紅色。
這個人對著Genny似乎在笑,隨著嘴巴處的裂縫越來越大,那張蒼白扭曲的臉,皮膚開始碎裂,並一點一點的剝落,露出了底下的皮下組織,一條條血紅的肌理紋路,濃重的鐵鏽味蔓延開來。
Genny突然對著Harry大聲尖叫,留下一頭霧水的Harry,她倉皇地逃離了這間建築物。
溫暖的陽光灑在了Genny顫抖的身上,讓女孩猛然驚醒,她想起在咖啡店Harry告訴她的事,驚慌地想,自己居然把心愛的人留在那恐怖的地獄裡。
轉過身,那棟房子依舊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黑色的落地窗裡好像有人用著血紅的眼睛盯著她看,Genny低下頭,默默念著Harry的名字,希望藉此能生出更多的勇氣,一咬牙,再次衝回了房子,和正準備出去找人的Harry撞的正著。
「Genny,你……」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下,Genny用力的把傷痕累累的Harry拖出了房子,在踏出門的瞬間,Harry又恢復成那個完好無缺的健康模樣,彷彿之前所看到的都是幻覺。
Genny緊抓著Harry的手,著急的喘著氣:「你的房子不正常!你不能再住在裡面!」
「什麼?」
「有個鬼……是鬼?是惡魔!那可怕的東西,趴在你身上,你全身都是血,你不可以再回去,他要你的命,你會死在裡面,你……」
Harry困擾地看著抓著他歇斯底里的女孩,並不明白女孩為什麼一進去自己的房子就開始崩潰,他一邊細聲安撫著驚慌失措的女孩,一邊聯絡Ron。
他們在外面的公園找到一張長椅坐了下來,Genny還在顫抖,看向旁邊同伴的眼神有著莫名的恐懼,眼淚更不由自主的滴落,讓Harry有點著急。
很快的,一個紅髮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人並不是Ron。
「George,真沒想到是你!」Harry開心地給來人一個擁抱。
「我請Angelina幫忙顧店,Ron告訴我Hermione吐的很嚴重,他走不開。」George回抱了Harry,將注意力轉向Genny,輕快地問著:「我們的小妹妹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Genny一進了我家就……」
Genny緊緊抓著Harry的衣袖,張著大眼盯著Harry的脖子瞧,讓Harry有點懷疑他最近是不是忘了清潔這個部位。
完好如初。
咬痕和掐痕像是個幻覺。
肚子也消了下去。
「Harry,你居然瞞著我們偷偷帶Genny回家,是想幹什麼?」George曖昧的給Harry一個肘擊。
「沒有、沒有。」Harry趕緊搖頭:「就是來看看我現在住的地方而已。」
「這麼心虛?我又不是保守的哥哥,支持你們啊!」George竊笑著說:「Genny,你是不是太害羞才跑了出來。」
Genny白著一張臉,連瞪哥哥的力道都顯得軟弱,嘴唇也被咬的發白,她顯然很害怕的說著:「裡面很不正常,有惡鬼在裡面,那東西會攻擊Harry……」
George轉頭看看身邊的青年,對方給他一個不明白的聳肩。
「那我跟你們進去看看?」George提議著。
「不!」Genny尖叫起來:「不要再進去,不可以!」
「你在害怕什麼?」紅髮哥哥顯得很疑惑。
Genny深深地換了幾口氣,才有勇氣說出來:「我看到一個長的很恐怖的人,在那間屋子裡,趴在滿身傷痕的Harry背上,並對我……笑。」
「……」George仔細看了看皮膚光潔閃耀的Harry,並問到:「Harry,你有了新戀人被我妹妹發現嗎?」而且似乎是個男的。
Harry尷尬地笑著:「怎麼可能!」並且疑惑地摸著後背。
「你們要相信我!」Genny的情緒再次潰堤。

8.

之後他們去了一趟Hogwarts,借出了冥思盆看了這段記憶,其實這段記憶十分的正常,Harry的屋子並不亂,簡簡單單的,沒有什麼多出來的男人,Harry的外貌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只是看到Genny一進門就莫名其妙的顫抖,再來便慌亂地跑了出去。
於是Genny的哥哥們擔心地將她送去St Mungo檢查。
在女孩的堅持下,Harry終究妥協,搬離了自己的房子,他只帶了簡單的衣服物品,回到他的教父留給他的房子,Black老宅。
每次來到這裡,Harry依舊會想起他的教父,還有父親的好友們,他們都為了締造和平的魔法界而犧牲。Harry輕輕劃過家譜上Sirius被塗抹的地方。
「主人。」年老的小精靈Kreacher出現,低低地鞠了一躬,眼裡滿滿的恭敬。
「請你幫我整理一個房間,我暫時住在這裡。」
小精靈又對Harry行了禮,啪的一聲消失了。
熟悉的老宅如今被Kreacher打掃得十分乾淨,雖然詭異的裝飾品依舊放置在它們的位置上,但四周沒有灰塵,爐火裡的火劈哩啪啦地燒著,Harry找了個軟椅坐下,拿出了雙面鏡。
隨後,鏡中出現了Ron和Hermione的身影。
「Harry!你還好嗎?」
「Harry!Genny還好嗎?」
他們同時開口,表情是一樣的著急,讓Harry笑了出來。
「我當然很好,現在搬回Black老宅了,至於Genny……她和George去St Mungo做檢查。」
「你早該回去了,別讓Kreacher孤單太久,喔……他是多麼的令人同情……」
自從知道Kreacher和R.A.B的事後,Hermione對這個不太禮貌的小精靈充滿著憐愛。
「Ron說你總是吐得厲害,你還好嗎?」Harry問著。
「Ron!」Hermione帶著責備地瞪了Ron一眼,紅髮男人眼神飄移,摸了摸鼻子。
「他把他做的魔藥實驗品和我的止吐魔藥混在一起,顏色和瓶子都一樣,我喝成他做的失敗品,吐了兩天!」
「我看到你的藥水快沒了,才學著做一點……」Ron不斷對著Harry投以求救眼神。
Harry趕緊開口:「Ron也是關心你才試著動手調藥,你也知道我們在魔藥課學得最好的就是炸坩堝……」
「……沒錯。」Ron瘋狂點頭,看著Hermione的眼神真摯的火熱。
Hermione豪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他們如往常一樣聊了一陣子,Hermione抱怨著Ron的魔藥藥力之強,St Mungo預測至少一個星期她才能恢復,Harry在鏡子的另一頭都能感受到Ron濃濃的愧疚,紅髮的顏色黯淡了不少,這也使Hermione必須請更多天的病假。
「所以這意外的假期,我會好好研究你的狀況。」Hermione說著,將鏡子對向書桌,Harry看到滿滿的書和羊皮卷。
Hermione的眼裡閃著精光,那是他們學生時代窩在圖書館或考試時所能看到的屬於萬事通小姐的活力。
「在巫師界,同性繁衍後代的案例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早在十一世紀,受到黑斯廷斯戰役的影響,英國就有女巫和女巫結合繁衍的案例。十六世紀末期,教廷大量獵捕女巫,男巫有成功產子的紀載。」Hermione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
Harry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幾個成功的案例,無論是偶然或是經過多重的實驗,都沒有和你相似的例子出現。Harry,你的例子,我認為,更偏向於……黑魔法。」
「什麼?」Harry和Ron同時大喊。
Hermione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傾向性而已,在一些禁書記載著中世紀的巫妖召喚邪神,以自身或抓無辜的人獻祭,邪神會降靈在祭品身上……宿主的魔力會慢慢被吸收,身體機能、心理素質慢慢崩潰,最後宿主的命運有很多種,但較多的是呈現血液乾枯、內臟缺失、精神耗弱、魔力喪失……他們都是沒有交配行為,但有受孕的特徵……」
「Hermione……」Ron猶豫地說。
「這是寄生,不是受到祝福誕生的生命。」Hermione犀利地說。
「Harry,我知道這可能超乎想像,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若有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Hermione刻意忽視Harry僵硬的表情,努力把自己的話說完:「顯然治療師並沒有提到,我們能互相討論,我的推論或許是錯的……」
Harry皺緊眉毛,腦中空白,過了幾秒,又好像過了幾小時,他終於想起要怎麼開口說話:「不,別告訴其他人,我的身體我會斟酌,但願你想太多了。」
三人沉默了一陣子,直到Hermione發出嗚耶,遮著嘴往廁所跑去。
「她又去吐了。」Ron痛心的說。
「你應該好好負責。」Harry回應著。
「她交代我負責好好盯著你,其他都不用管。」Ron嘆了一口氣:「真希望她能多依賴我一點。」
「偉大的目標。」Harry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是說,Harry,你是不是……」Ron後面的聲音開始模糊,Harry看著他的唇快速地說著什麼,但聽不清。
「你說什麼?」
「不……這鏡子……不對勁……你……暗影……」
Harry用心地認出了幾個單詞,突然雙向鏡對面的Ron一臉驚呆地看著他,接著,像是有重物強力擊打鏡面,它出現幾道裂痕,最後Ron的影像消失,鏡面暗了下來。
「怎麼回事?」Harry試著使用咒語修復,但除了把鏡面用得更碎,一點成效也沒有。
頂端的吊燈閃爍了幾下,燈光由原本的白色轉紅,亮度跟著暗了下來,樓上傳來一些腳步聲,和陣陣細語。
Harry握緊手中的魔杖,戒備地站起身來。這棟房子非常的大,空曠的地域讓人心浮動,Harry謹慎地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呼吸更輕了,紅色的燈光使普通的物體變的危險,而以黑魔法著稱的純血家族,更是令人寒毛直豎。
細語的聲音依舊,不禁讓Harry想起了Sirius所跌落的帷幕,那是死亡之聲,聲聲召喚著生靈踏入暗不見底的無底洞,被活剝生吃。而現在無辜的獵物正是現在老宅的主人。
走廊上被當成裝飾的小精靈頭顱在牆壁上形成一個個陰影,在Harry經過時感到陰冷,斗大的眼睛像是隨時會張開,怨恨地質問著為什麼在他們盡一生的服侍後還得落到這個下場。
或許他們也感到榮耀,在這棟已失去血源繼承人的古老宅邸,成為永恆的見證人。
天花板落下一隻蜘蛛,在半空中被魔杖噴出的綠光給炸得粉碎。
「Lumos。」Harry緩慢地上了樓,樓梯所發出的咯吱聲刺激著緊繃的神經,步伐越趨越緩,呢喃和腳步聲在前面晃出模糊的影兒,Harry在手中魔杖發的光線所牽出的影子巨大而詭異,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
最後Harry在某間上鎖的房間前停下腳步。
他瞪著上頭寫著Regulus Arcturus Black的門板,或許是他忠心的家庭小精靈又在這扇門落了鎖,在Harry試了好幾個魔咒都打不開後,他惱怒地踢了門一下。
門緩緩地開了。
細語和腳步聲在門開的那瞬間回歸平靜,就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Harry感覺心跳快蹦出胸膛,難道他踏入了帷幕?已經跨越過那道生與死的界線?
身後突然傳來蹦的一聲,門自動地關上,房間內只剩下冬青木魔杖所發出光。Harry嚇了一跳,趕緊回過身,他試著扭開門把,鎖卻緊緊地套牢。
「這個門原本有掛鎖嗎?」他喃喃地問著。
這裡依舊是各種象徵Slytherin的銀綠擺設,Harry和他的好友們曾在這裡找到附著Voldemort靈魂的掛墜盒。現在牆上還貼著Voldemort的簡報,一張張扭曲的臉並排著,似乎還能碰觸到原主人狂熱下的餘溫。
在床下的櫃子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掉了下來,Harry向前,像是被吸引一般,從盒子內拿出個黑色的寶石。
當他握著寶石時,一股冰冷的寒意突然流過了全身,Harry的肩膀抽動了一下,腦袋開始變得遲鈍,像是被鈍器擊打過,他開始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腹中出現了滾動,Harry清楚的感受到腹裡逐漸激烈地翻動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如此清晰地感受他肚子裡真的有東西存在,那東西連著體內的五臟六腑,擴散著它的存在感。耳邊出現了幻覺,魔咒製造的爆炸聲,人們尖叫與怒吼的聲音,彷彿他掉進了時間洪流,回歸到與Voldemort為敵時造成的每一個戰役。
他甚至聽到一個女人尖叫著、哭著叫自己的名字。淚水從他的眼眶留下,他發現自己也在尖叫著。
一雙粗糙皺褶的手忽然碰觸他,並且強硬地搶走他手上的寶石,塞回了盒子。
「……Sirius?」低啞的聲音從Harry的喉嚨鑽出。
「主人,您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Black家族的家庭小精靈瞪著他的大眼睛,在Harry的視線對上他時,行了一個禮。
「喔……是……我也該休息了。」Harry緩慢地眨了眨眼,螢綠的眼睛還有些淚意。
Kreacher幫Harry開了那扇緊閉的門,目送著主人的身影消失,之後施了一道靜音咒,發出大大的哀號,往牆壁撞去。
「Kreacher不該催眠主人,不該搶主人的東西……」
這時,一聲詭異的笑聲從床頭傳來,那熟悉的聲音使Kreacher停止了他的動作,瑟瑟地在角落發抖。
房間的原主人所蒐集的黑魔王簡報,照片裡的黑魔王人像停止了原先不斷重複播放的動作,他們將舉著魔杖的手伸出了紙張外,頭靠的極進,幾乎把整個圖框佔滿,Kreacher甚至能感受到那強大而邪惡的魔力——
「好久不見,下等、骯髒的生物。」

TBC.
9

本文作者

  • 平凡麻瓜
  • 5  13

檎予 @fire5553

4
9.

Ron舉著破碎的雙面鏡,張口結舌,身後的火爐轟轟地燃燒著,他下意識地拿起桌上的糖漿餡餅,塞入了張大的嘴巴。
塞完了食物,他陷進沙發內沉思著,剛剛他在鏡裡好像看到幻覺?Harry身後多了一個人?還是Harry其實找人合租一起住?不,等等,為什麼這破鏡子會自殺,碎成一片一片的,差點割傷了他的手。
浴室內傳來女人乾嘔的聲音。
啊!他懷孕的妻子!
「Hermione!Mione!」Ron跑向浴室,大聲地叫著。
他進去了幾秒,又被一支長腿踹了出來。
「滾!別礙事!去陪Harry!」
Ron摸摸鼻子,只好回到桌前,繼續吃著糖漿餡餅,他默默地看著變成普通鏡子碎片的雙面鏡,坐下來對「它」笑:「Harry,我又回來陪你啦!」
雙面鏡:「……」請不要這樣我不舒服。

10.

「突然碎了?」Hermione整理好自己,皺著眉舉起魔杖:「Repa……」
Ron趕緊阻止她:「你剛吐完,讓我來吧,Reparo!」
碎片聚集起來,回到鏡框裡,裂痕漸漸地消失了。
Hermione卻不領情:「你剛才為什麼不修?」
「是你叫我陪……」
「Ron!」
「好吧,我就是吃完了才有力氣……」
Hermione看著桌上的空盤,翻了個白眼。
Ron拿著修復好的雙面鏡,喊著Harry的名字。
鏡子毫無動靜。
「Harry離開了?我的話還沒說完,這些很重要。」Hermione抱怨著。
Ron則是咬著下唇,想起在鏡子後面閃過的人影。
「Ron,我離開以後你和Harry說了什麼?鏡子碎之前有發生什麼事?或許Harry的鏡子也碎了,我們才會找不到他。」Hermione問著。
Ron躊躇著,慢慢開口:「Hermione……你覺得Genny之前說的有可能是真的嗎?如果Harry的狀況是被下了咒,那會不會Genny看到的是個黑巫師?」
「黑巫師?但我們剛剛在鏡子看到的Harry很正常,並沒有什麼書上寫的現象……」
「但我看到了。」
「什麼?」
「你離開後,我看到Harry身後多了一個人影。」
Hermione疑惑地問:「Kreacher吧?他現在對Harry的態度很好,他們在一起不奇怪。」
「但我看到的人影很高,比Harry還要高,就站在Harry後面,那個時候Harry那邊還冒出奇怪的白霧,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以為是雙面鏡出現了問題。」Ron說著。
「白霧?」Hermione努力思考著,從她所看過的書海裡想翻出一個答案。
「那個人影穿著袍子,巫師袍吧?臉很蒼白,很像那個誰……像誰去了?」
「別說是Voldemort。」
「啊!對!就是Volde……呃……」
夫妻對看了一眼。
「哈哈,開玩笑的,怎麼可能是神秘人,哈哈……」Ron乾笑著,勉強地說。
「等等!Ron,看!」Hermione突然抱住Ron的手臂,指著他手中的鏡子。
熟悉的白霧又瀰漫了起來,鏡中的景象模糊不清,奇怪的是發著幽幽的綠光。有一個身影,很是熟悉,Ron和Hermione一眼就看出是Harry,他像著魔般,緩慢僵硬地走著,前面是個敞開的落地窗。
Harry的身影停在窗前,探頭向外望去
,接著他身後出現了另一個瘦瘦長長的人影,泛著綠光的霧氣把這個人影遮的很齊全,他們完全看不出來這是誰。
Harry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過身來,接著,像個斷了線的人偶般,直挺挺的向後倒去,跌出窗外。
外面深不見底,Black祖宅像是拔高了十幾樓,Harry掉了下去。
「Harry!」Hermione發出了尖叫,Ron的反應更快:「Auror指揮部嗎?這裡是Ronald Weasley,Harry Potter被不明人士襲擊,請求支援,重複一次,Harry Potter被不明人士襲擊,在Grimmauld Place 12號,Black祖宅……」
他們的聲音同時停了,鏡中的霧氣突然消散,一隻血紅色的大眼突然占滿整個鏡框,盯著他們,看的毛骨悚然。
鏡內傳來Harry的慘叫聲。

11.

這裡曾是Sirius Black III的房間。
大紅色鑲金的Gryffindor旗幟掛滿牆壁,牆壁上貼著摩托車和比基尼女孩的海報有點脫落,過去的奢華已經不再,木雕的四角床上還留著獅頭的像。
燈光大開,Harry躺著,眼睛被刺的生疼。不要睡著,不能睡著,他告訴自己,像回到了五年級,一閉上眼重重惡夢就會襲來,不再是那個正直、善良、勇敢的級長死亡,詭異的畫面充斥著死亡威脅,所有指向著Voldemort。
這個月的時間,他又瘦了,帶著病態,但沒人看的出來。
紫杉木魔杖露出一小截在床底下,微微滾動。
Harry想不起自己為什麼躺在床上,剛剛好像有什麼事發生。疑惑著,他半瞇著眼,全身放鬆,努力地回想過去。
房間突然冷了起來,一陣陣風往床上吹著,天花板的吊燈啪的一聲暗了下來,窗外的月光灑進落地窗裡,又被一道黑影緩緩地遮住。
黑影的動作很慢,像是空洞地蠶食一切,一樓的大鐘滴答滴答傳到了這裡,黑影聚成了人形,像是穿著大袍,朝向床上的人襲去。

Harry的眼鏡放在床旁,突然黑暗下來讓他失去了視力,只感到陣陣刺骨的寒意,他的身體輕微地顫抖,藉著淡淡的月光,他看到了床前似乎有個人影站著,看著他。
無法動彈,像是被施了全身鎖咒,他的意識在腦海中用力掙扎,想掙脫困境。
床前的人影消失了,不,那個人俯下了身體,Harry感覺自己身上多了個重物,從腳壓了上來,慢慢地、慢慢地,重物像是攀爬,沿著小腿、膝蓋、小腹、胸膛覆蓋,直到,有限的視線裡,Harry迎來了一雙充血的紅瞳。

心跳如戰鼓鼓聲密密重擊,那雙非人的眼睛沒有眼瞼,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白,眼眶很大,像是隨時會掉出眼珠。

「Harry……Potter……」嘶啞乾澀的聲音猶如地底而來的厲鬼,「Harry……Potter!」
這不是夢,這不是夢,Harry意識清晰的像是吃了強效的提神水,他用力地掙扎著,鼻子被吹了一口氣,瀰漫著鐵鏽和泥土潮濕的氣味。

「我回來了......」聲音延續,Harry的衣擺被掀開,冰涼的觸感撫在微凸的小腹上面。

一陣劇痛爆發出來,Harry睜著出無形的束縛,從床上跳了起來。
眼前沒人,只有冷汗像小雨不斷滴下,他大口地喘氣。
落地窗大開,深紅色的天鵝絨簾布瘋狂飛舞,低溫的風往溫暖的屋子裡猛灌。
他進到這個房間後,有開過窗子嗎?
銀白色的暈光下,他看到了一條彎曲的影子,像蛇,趴在玻璃上,隨著敞開的窗戶吱吱啞啞地開闔。

外邊,有人在呼喚著他,那聲音異常的熟悉,帶著恐懼的,又好像聽到狗吠的聲音。
Harry抬手伸進了枕頭,拿起了魔杖,戴上眼鏡,他慢慢接近著窗台。聲音越來越清楚,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伴隨著狗叫聲,他想起這是Sirius的聲音。

像是被吸引著,Harry來到了窗前,看向外面,半夜的麻瓜街區是安靜的,沒有狗,沒有任何活物,路燈像是壞了,沒有除了月光外任何一點光線,街道特別漆黑,從五樓的高度往下看,地面似乎更遠,更像從十幾樓看出去的樣子。今天是滿月,月亮大的不可思議,也比平常還要明亮,Harry順著光,低頭,意外地發現今天他一向平坦的肚子居然凸了出來,像是裡面藏了一顆球。他用拿著魔杖的那隻手輕撫了一下肚子,那支骨白色的魔杖像是會反射月光一般,微微發著銀光。

白色的……魔杖?Harry舉起手來,這正是他熟悉的那把紫杉木魔杖。

Harry倒抽一口氣,用力地甩開手上的魔杖,急速地轉身,眼前一片黑。一個龐大的人影,無聲無息地立在他面前,血色的眼睛盯著他,背後的冷風呼呼地吹著,Harry緊繃地後退,倏然想起後方就是不知道為甚麼打開的落地窗,腳停了下來,微微地顫抖。
眼前的人影極為恐怖,除了眼睛大得出奇,其他該有五官的地方一片平坦,臉極為瘦,像是骨頭只鋪了一張皮,隨時都可能破裂。眼睛上方空無一物,沒有該有的額頭,似乎是被人削掉了一半,這東西的手也極為細長,怪人歪著頭,嘴巴的位置裂了一條縫,似乎對著他笑,Harry僵硬地看著蜘蛛般的手指離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輕輕地撫摸他凸起的肚子,大掌幾乎能整個覆蓋住,接著。
Harry張大了嘴巴,想尖叫,卻發不出聲,倒是怪人發出了聲音,像是嘶啞的喘息,肚子上迎來一股力量,Harry被推出窗外。
「不!」Harry終於能發出聲音,他張開手朝向自己的房間,窗欄上不知什麼時候爬滿了黑色的極北蝰。那怪人眼裡閃著紅光,房間內卻映照著綠色的霧氣,使怪人像是從索命咒裡走出來一樣,他冷酷地笑著,享受Harry的絕望。

12.
「Alohomora!」Ron舉著魔杖,對著Black祖宅大門喊著。
「我來!Reducto!」Hermione推開丈夫,將門直接炸開。
瞬間,煙霧迷漫,塵埃聚集了起來,化成一支巨大的蜘蛛精,有兩個男人這麼高,往他們身上撲來。
「阿!」Ron尖叫著,他的距離可以看清楚那些黑乎乎的長腿上充滿著森森長毛。
「Banishing Charm!」奈威在後面舉著魔杖丟了一個驅逐咒,魔杖頂端閃出了火花,蜘蛛精被大力地頂開,又變成塵埃,飄散消失。
「嚇……嚇死我了。」Ron臉色鐵青
,嚇得靈魂出竅。他身後是一個小隊的Auror,包刮奈威也在裡面。
一個小隊的Auror,和在中間被保護的Hermione,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屋子。
他們在二樓的大廳發現了Harry。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大廳的燈還是大亮著。Harry十分少見地穿著巫師袍,坐躺在一張看起來很豪華舒適的搖椅上,瞇著眼睛,右手勾著骨白色魔杖,十分隨意地被手指搖晃著。
像是在等待他們。
「Harry?」Auror們全體將魔杖指向Harry,Hermione猶豫地開口。
Harry並沒有張開眼睛,但卻露出了微笑:「Hermione,還有大家,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雙面鏡突然碎了,我們怕你有什麼意外……」Ron吞吞吐吐地說,毫無異狀的Harry讓他有點羞恥,他曾信誓旦旦地呼喊著他的同伴。
Harry左手微抬,指向壁爐,Hermione發現他居然在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鑲有黑寶石的戒指,他輕聲地說:「我很抱歉,我不小心將鏡子掉入火爐裡。」
眾人朝著壁爐看去,一個鏡子的柄露在外面,大火燃燒著,顯然鏡子已經不能用了。
「Harry,我那時在雙面鏡看到你這裡有另一個人……你……」Ron說著,被Harry打斷。
「只有我一人,Ron。」Harry張開眼睛,站起身來,碧綠的眼睛毫無波瀾,整個人顯得平靜:「你看到什麼?是不是也需要去檢查看看?像你的妹妹Genny?」
「我不……」
「應該是Ron看錯了。」Hermione快速地回答:「既然你沒事,我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晚安。」Harry沒有送他們出去,他就站在那裡,火光忽明忽暗下在他的臉上打上一層陰影,注視著眾人離開。
背對的Auror沒有發現,Harry的眼睛慢慢地轉紅,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魔杖,笑容越來越大。

出了宅子,一群人站在麻瓜的街道上,Ron搓了搓手,脹紅著臉向叫來的Auror們道歉,大部分的人顯得大方,他們搖搖手,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下。
「我送你們回去。」奈威說著。
「等等。」Hermione拿出了一個鈕扣:「我還是覺得Harry有點奇怪,這是竊聽器,沒有電波的那種。」
她用魔杖敲了敲鈕扣,裡面突然間就傳來了Harry的聲音。
那是個刺耳的大笑,用Harry的聲音笑出來顯得特別古怪,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喀擦一聲,Hermione手裡的鈕扣爆炸了。
三個人彼此對看了一眼,內心都有幾分不安。

luma @annita

1
文筆佳,很精采
有想繼續看下去的感覺

水晶瓶 / 抱著呼嚕粉絕讚趕稿 @ilesis0326

1
嗚嗚嗚嗚我的天太好看了吧太太qaq
是我喜歡的文風><
請太太加油////

檎予 @fire5553

2
13.

我存在,在深深的腦海裡。
你的夢裡,你的心裡,你的肚子裡。




Harry半垂著眼皮,全身癱軟。
他正被高吊著,全身上下包覆著濕冷的長條物體,就像是曾經遇過的魔鬼網,緩慢地在皮膚上爬著、蠕動著,將他綑成了一個繭。
眼前一片漆黑,狹小的空間像是回到了母胎,唯一的區別大概是不夠溫暖──濕濕涼涼的──卻令人感到安心。
時間像是失去了意義,停滯不前,Harry分不出來待在這裡到底多久了,他既不吃也不喝,他的世界只剩下自己,而全然的黑暗陪伴在側,將他困在幽暗的牢獄中。
細細的呢喃總在一段間隔後出現,那是個暗啞、氣音極重的嘶嘶聲。

我在等你,我的男孩,等很久了──

Harry知道他又陷入夢魘,眼前一片亮眼的綠色、砲彈炸裂的聲響,高亢的尖叫聲,他發現自己正在大吼著什麼──
Avada Kedavra!」索命咒陰冷的音節從沒有嘴唇的嘴吐出,就在Harry的面前,老魔杖飛了起來,在空中旋轉著,而那蒼白卻高大的身軀突然踉蹌地後退......後退,倒在地上,抽搐著,癱軟地。
Harry掙扎地爬了過去──他不知道為什麼身體這麼的重──來到這具冰冷的屍體前,四周的聲音歡呼、喧鬧,眾人的嘈雜聲像是對一個人的死亡慶祝──有人幫他們解決麻煩了,那個被選中的男孩,他們只要盡情地喊叫、享受喜悅的果實,絲毫不關心這個剛成年的男孩親手──即使那是間接──殺了人的事實。
屍體的眼睛空洞地瞪大,血絲爬滿了眼白,再慢慢地發黑,像是在控訴著死盯著Harry,猩紅的瞳孔像是困不住眼裡的血色,那片紅擴散開來。那張非人的臉茫然而扭曲,找不到半點生命的氣息,同時逝去的是一條悲慘邪惡卻才華洋溢的靈魂。
Harry低著頭,只覺得全身的溫度像是被瞬間吸走般,冰冷而絕望,從來沒有一刻讓他如此害怕,沉重的負罪感幾乎擊垮了他。
Harry盯著那具冰冷的屍體,手顫抖的掩面,從指縫間,他幾乎能看到那張蒼白的嘴蠕動著。

你殺了我……

不,那是魔咒反彈,那是你造就了你自己的死亡……

是你,死亡的主人?就是你,這是你的願望……
不!

一滴淚,從這個一出生就不斷試著逃離死亡、面對無數次的生死關頭毫不退縮的救世主男孩眼裡流出。它鑽過指縫,順著手臂流淌而下,最後滴在屍體的臉上。

歡呼的人們不顧Harry就在旁邊,他們拖著那具屍體──曾經令他們害怕到無法說出他的名字──像是拖垃圾一般,將他隨意棄置在充滿血漬和碎屑的禮堂空地,憤怒的群眾任意踐踏那副殘破的屍體。
「不──」Harry大聲喊叫,周圍的人卻把他當成英雄,簇擁著他,兩個好友甚至撲過來擁抱。人們的叫嚷聲幾乎震碎了他的聽覺,許多的手碰觸、拉扯著他,彷彿碰觸到就能分享到幾分榮耀,並且爭先恐後──讓他無法任意的行動。
他和屍體,就像在兩個空間,他被聚光燈照耀著,而屍體就躺在無人注視的黑暗死角。
他的眼光依然停留在被隨意棄置的身體上,即使被簇擁的越來越遠。那個身體──Voldemort,他似乎動了一下。
「動了……」Harry喃喃地說著,隨即淹沒在嘈雜中。
「你說什麼?」Hermione正含著淚水,抱著他的手臂。
「我說,他動了!」Harry大聲著說,但顯然一個人的聲音無法壓過所有人的,他們洋溢著快樂,Harry卻看到眾人身後的屍體,以一種非常僵硬而詭異的姿勢──彷彿沒有骨頭地任意扭曲──他曲起膝蓋,站了起來。
Harry倒抽了一口氣,但人群卻控制著他的行動,也縮小他的活動空間,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Voldemort的屍體,歪著頭,對他露出扭曲的笑。

兇手……
他的嘴張開了,無聲地說。
Harry奮力地搖頭。

Voldemort往這光亮的地方緩慢靠近,每一步都能汙染點那些快樂和光明,濃重的黑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盤旋在人群上空。
Harry想要叫喊,想要警告他們,卻像是喉嚨被堵住般無法出聲,他只能看著那雙蒼白如蜘蛛般的手指伸出,觸碰到離黑魔王最近的人。
被碰觸到的人,咧嘴的笑意凝固在臉上,皮膚各處卻開始發紅、發黑,再擴散,接著,全身冒起了煙,燒焦味在空氣中漸增,火焰藏在他的皮膚底下,讓裡面的組織發出炙熱的紅光,帶著一點火星,最後,他倒在地上,被燒成灰燼,在地上碎成粉末。
從這個人開始,就像是傳播性的詛咒般,人們一個一個維持著歡笑,碳化在Harry面前,直到他兩個朋友,Ron和Hermione,他們被燒得全身焦黑依然抱著Harry的手臂,最後在他的面前雙雙化成了粉,融合進地上堆積成山的炭沙裡。
束縛盡失,寬廣的禮堂只剩下他,和眼前的Voldemort屍體,還有厚厚的沙土,這些曾經都是他的朋友、並肩作戰的戰友。
Harry尖叫到沙啞,他瘋狂地想要阻止,卻毫無用處。他跪倒在厚重的粉末中,流著淚,顫抖地抽出魔杖,發出一束殘忍的綠光,卻直接穿過Voldemort的身體,他只能不斷地後退,試圖遠離站立不動,卻帶著扭曲微笑的黑魔王。

男孩,你……對我的死亡感到愧疚?

突然,嘶嘶的聲音在Harry耳旁響起,吹動了附近的細髮,這讓他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低頭。
一雙蒼白細瘦的手臂環著他的脖子,親密的就像個愛人,冰冷刺骨的溫度讓他不斷地顫抖。
Harry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始終覺得重了。
Voldemort始終趴在他的背後,恐怖的蛇臉直面地和他對視,眼中的血色已經蔓出眼眶,在兩頰留下鮮血的痕跡──還有一部分在Harry身上。在Harry轉頭的瞬間,他伸出了分岔的舌頭,帶著惡意地,舔了舔Harry的嘴角。
「阿!」Harry大叫一聲,掙扎地想擺脫背上背著的人,而他背上的黑魔王卻發出高亢的笑聲,手臂突然收緊,Harry頓時感到強烈的窒息感。
當他專注地和背後的手對抗時,頭上卻出現了陰影,Harry恍惚地抬頭,另一個,死在他面前的Voldemort,低著頭俯視他,Harry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他能碰觸到Voldemort的黑袍。站立的Voldemort僵硬地張開手掌,覆在Harry蒼白的臉上,力道大的Harry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他的頭顱會被捏碎。

愧疚嗎?罪惡嗎?我們是這麼的……相似,你其實和我一樣,不是嗎?

臉上被捏得生疼,Harry從手指的縫隙看了出去,發現越來越多個Voldemort站在他身前,有的被燒焦,有的胸口刺了個大洞,有的被銀劍刺穿,有的頭骨被削了一半,他們的身體皆殘缺不全,一個個面貌扭曲,把Harry團團地圍了起來。
Harry在經過各種刺激下已經放棄抵抗了,他任由黑魔王們摧殘著他的身體,流下的淚也很快地被抹去,腳的關結被曲折成不正常的角度,手被握住,高高舉起,喉嚨被銳利的牙齒刺破……
渾身的劇痛卻彌補不了Harry精神上的傷害,他已經全身都陷入在Voldemort的掌控中,這是他自己的罪孽,這是他應得的報復……


14.
Harry猛然張開眼睛。
他不斷地喘著粗氣,滿臉的汗水,這讓他想要起身,卻想起現在的處境沒辦法讓他自由行動。
「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你。」Harry喃喃地說著,聲音啞的彷彿許久沒有說話,「Voldemort……」
呢喃聲停止了,接著,瘋狂的大笑從遠而近,由小至大,逐漸在這片空間中形成持續不斷的回音,像是四面八方的孔縫中發出聲,令人毛骨悚然。
「沒錯,親愛的波特。」
突然,笑聲瞬間停止,Harry卻感覺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著話。就像剛才他的噩夢裡一樣,Voldemort就在他身後,不知道待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為什麼……」
包覆著他的物體們狠狠地抽動了一下,接著就鬆了它們的力道,Harry順著這些柔軟的枝條們無力地滑下,最後落入冷冰冰的懷抱裡,夢裡可怕的細長雙手環抱著他。
長久沒有食物補充的Harry沒有力氣去掙脫,他只能軟軟地聽著Voldemort略帶得意,略帶不解,更多的是張狂地開口。
「黑魔王是不死的,Potter。」他狠戾地說著,「你們拼了命去尋找我學生時代做的小研究,Horcrux,我得說預料的挺精準,但你們窮寂的大腦不會讓你們以為我只憑Horcrux來建立永生──」
Harry的臉上露出茫然的驚愕,再來,轉成洶湧的恐懼。
「不可能,你的靈魂──Dumbledore說過──」
「Dumbledore!就是他計畫把我的Horcrux一個個摧毀!」爆炸般的怒火讓Harry的疤痕產生劇烈的疼痛,一股濕意從額頭上緩緩流下,Harry知道疤痕又裂開了,流出鮮血。
Voldemort注意到了,他像是不經意地撫過,讓血沾到他的手上,接著他按住了疤痕,劇烈的疼痛卻忽然消失,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
「如果你額頭的靈魂碎片消失了,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痛成這樣代表著什麼?」Voldemort帶著惡意的說著,這讓Harry感覺自己掉入冰水之中,不斷有寒意從身體深處竄出。
「別害怕,我的復活,喔不,重生?還得感謝你。」Voldemort的大手滑了下去,在Harry鼓起的腹部緩慢地撫摸著,語調詭異地溫柔,「我也沒想過恢復意識是因為你的關係,Potter,在我完美地用好Horcrux後,一直思考要怎麼將它帶來的副作用給消除──別這麼看我,黑魔王是臨駕在黑魔法之上,而不是受制於它。」
「之後我成功地做出了幾個保障,確保在一段不算短時間後我能恢復我的巔峰狀態,包含理智、魔力。」
「而你卻三番兩次的打斷我的計畫,第一次毀了我的身體,再來,很好,把我的靈魂一個個找出來用不同的方是毀滅掉,這讓你很得意,是不是?」
Harry掙扎地說,「這是你自找的,我的父母──」
「閉嘴!你殺了我八次!當英雄的滋味讓你很得意,是不是?」
「不,其實──」
Voldemort摀住他的嘴,繼續輕聲地說,「無所謂,一切都沒有關係了,Potter,你做到了我的僕人都做不到的事。」
Harry隱約察覺到這或許和他懷孕的事有關,他本能地拒絕聽到Voldemort的真相大白,捂起了耳朵,卻又被Voldemort粗魯的拉開。
「逃避現實可不像你,小獅子。」Voldemort邪惡地說,「我真不敢相信,聖母波特,你竟然對我的死如此愧疚,這麼想彌補。噩夢不斷?失眠、精神恍惚,是嗎?」
「恭喜,願望成真,強烈的愧疚在詛咒之下化成了種,所以你懷了胎,就在你罪惡感最深的......五年前嗎?是的……就是這裡,我將在這裡重塑身體,重塑靈魂──」
Harry胸膛劇烈地起伏起來,用力地喘息著,同時肚腹出現陣陣絞痛,像是裡面的東西活了起來......

15.

Ron覺得他的兄弟最近很奇怪。
雖然之前在他帶著Auror前往Black老宅時,Harry有一些異常的舉動,包括奇怪的笑聲,優雅的舉止。
但在下一次見到Harry後彷彿他又變回Ron所熟悉的那個救世主,魔咒不再失常,也沒有人在見到奇怪的幻覺,懷孕的變化在救世主身上完全找不到痕跡,不像Hermione的肚子越來越大,脾氣漸長。Harry始終保持著實力高峰狀態,工作效率反而越來越好。
直到有一天,他們追捕一個逃亡中的DE,對方不斷施展著最邪惡的黑魔法來攻擊反抗,最後一道不詳的黑束魔咒掃到了Harry的臉頰。
傷口瞬間爆出了血,並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潰爛著,Harry眨也不眨一眼,一揮魔杖,紅光的魔咒瞬間擊中了逃犯的胸膛,DE躺倒在地,瘋狂地打滾尖叫。
「Harry,你沒事吧?」Ron沒有追究Harry隨意施放的酷刑咒,他著急地問。
「小傷。」Harry平靜的彷彿只是普通的切割咒,他隨意一劃,傷口立刻停止惡化,隨即便復原如初。
Ron震驚地看著Harry,黑髮青年舉著魔杖,緩慢地接近他的受刑人──酷刑咒並沒有停止──並且加強了魔力,DE喊叫的聲音更加撕心裂肺,Harry卻彷彿享受著一般,帶著詭異的笑容,Ron注意到似乎有紅光從他眼裡閃過。
「Harry,雖然他傷害到你,但……夠了吧?」Ron猶豫地說,DE痛得似乎就快將他的肺吐出來了。Ron會憤怒逃犯這樣隨意傷人,但私底下的私刑,Harry從來不會容忍的。
「夠了?好吧,既然你這麼說──」Harry的笑容更加扭曲了,一收魔杖,那個DE還來不及喘口氣,綠色的魔咒立即穿過他的胸膛,瞬間失去生命。
Ron倒抽了一口氣。
「你……他…….」Ron的嘴張的老大,巨大的驚嚇讓他花了一點的時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就這樣殺了他?」
「他傷到了我,別忘了我的狀況。」Harry意有所指地摸著肚子,臉上卻帶著莫名的愉悅。「我可是救世主Harry Potter。」
Ron突然噎住了,他的兄弟此時變的異常陌生。
懷孕容易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連堅強勇猛的Hermione都曾在半夜裡偷偷哭泣,而Harry身為一個男人卻突如其來的懷孕,個性變的殘忍似乎……挺合理的。

Ron勉強為自己找了個理由,一向粗心的他因為身邊兩個至交的情緒都不太穩定,他強迫自己必須要更堅強,更有耐心,並且細心觀察。
因為他們此時都需要他。
Hermione一邊忍受她特別強烈的不適感,一邊查閱著資料,她確信Harry近期的改變並非懷孕的原因──何況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這並不是正常的現象,她越看書越感到心驚,找尋的方向也越來越黑暗。裡面記載的邪惡事物對一個孕婦而言都過於刺激,這讓她更加煩躁不安。她即將滿了週期,快要臨盆。
Ron壓抑著自己,但在Harry又再次因為防禦而擊殺了逃犯,他終於爆發了。
「Harry,你在這樣做下去,連我也很難支持你了,已經第5個人死在你手裡──別告訴我那是防衛,我懷疑是你故意的!」Ron抓著Harry的衣襟,怒吼著。
「怎麼,受不了了?他們不該死嗎?別忘了你的工作──」
「但這不是你濫殺的原因!你把職業當成殺戮的工具嗎?清醒一點!別忘了你的立場,在那個人面前你不是也不願意使用索命咒──」
「這就是失敗的原因。」
Ron死死地盯著Harry,眼裡充滿著悲痛,「兄弟,如果你堅持這樣──」他舉起魔杖,對準了他從來沒想過會對準的人,「──即使我不如你,也依舊要阻止你。」
Harry瞇起了眼睛,看著那根魔杖,突然大笑起來。
「既然知道不如我,那你現在在做什麼?乞求死亡?」他輕聲說著,眼裡清澈的綠漸漸轉成紅色,「不愧是Gryffindor的蠢獅子,衝動總是支配著腦子……」
Harry突然用力推了一下Ron,將他推倒在地,居高臨下的指著他,「當然,這點小懇求我同意施捨……Avada Kedavra!」
在Ron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綠光射了出來,在即將打中的那一刻,他腳下踩的泥土突然迅速的下陷,Ron跌入了坑中,勉強閃過這道死咒。
同時,一道鎖鍊憑空出現,瞬間捆住Harry的雙手。然而他只是冷酷的笑著,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你就是這樣算計你的朋友?Ron?」
「你想殺了我!我從沒想過……」
Harry抬頭,四周已經被眾多的Auror包圍,裡頭包括了他們的好同學Neville,他正顫抖著唇,滿臉是汗,拿著魔杖的手卻十分平穩。
「Harry……Harry Potter……我們現在以殺人未遂逮捕你。」
「Auror,哼。」Harry憤怒地冷哼,隨手一甩,看似堅固的鎖鍊就開始產生裂痕,一點一點地灑落在地,「你們,死定了!」
Ron從坑裡爬起,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此時一隻白霧狀的鴿子飛了過來,在Ron面前消失,一個著急的女聲出現,「快回來,Hermione要生了!」
Ron的臉猛然一變。

16.

「阿──喔該死……」
Harry大聲的尖叫著,這種不能抹滅的痛苦已經持續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他從無目的的翻滾到現在只能癱軟在地,背脊卻僵硬地挺起──從肚腹來的劇痛消耗了他多於的力氣。
他的唇早已被咬破,呼吸間都帶著血腥味,肚子和手臂、大腿上充滿著見血的抓痕,指甲裡都是自己的血肉碎渣。
肚皮上有奇怪的波動,像是裡面的東西掙扎著想要出來,這些動作讓Harry更痛了,他滿臉的汗水,這種像是內臟攪在一團後被壓碎的痛讓他全身燥熱,小腿開始抽搐起來,他再一次用力地抓向肚皮,並不在乎會不會造成傷害,然而這一次他的手臂卻被細條的軟物再次綁住。
「阿──該死,Tommy──」他已經把這個詞當作髒話罵很久了,但這只會讓他肚子裡翻滾得更激烈。
一隻冰涼的手撫過了他的臉,這讓他全身的燥意緩和一點,恍惚地看像露著詭笑的男人。
「別昏過去阿,我的男孩,看看,你的噩夢就快結束了──如果你撐下去沒死的話。」
「呃──」
Harry捧著肚子,他的手心感受到肚腹裡異常的激烈滾動──有什麼東西快鑽出來了,從肚皮,從他的肉裡,那處的皮肉繃的死緊,好像有裂痕在上面出現了。
Harry仰著頭喘氣,他發現如鬼魅般的Voldemort已經消失了,完全的漆黑像是隨著魔力主人的離開慢慢成現出它的原貌──原來Harry就躺在蛇窩裡,不同品種的蛇都在這裡群聚,他躺在密密麻麻的蛇身上,捆著他的手也是條蛇,上方,四周也都是蛇群在移動。他們冷血的體溫此時卻被Harry的溫度沾染的十分溫熱,但很意外地靜默無聲,以至於之前Harry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軟物到底是什麼。
「呃阿──」
Harry突然大吼了一聲,接著一切都沉靜了下來。
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的疼痛都離他遠去。他恍惚地看著自己肚子上的布料漸漸染黑,並且凸了起來,就像有什麼東西冒了出來。
接著是一個不屬於他的聲音,微弱地、小聲地哽咽著,似乎沒有力氣像普通的嬰兒一般大哭,呼吸聲極為輕淺,就像是隨時要斷氣的樣子。
他的孩子?Harry朦朧地想著,那個極小的東西依舊在被子裡掙扎──別問他為什麼會有被子這種玩意兒,他到不久前才意識到有這東西──Harry想伸手去摸摸這個從他肚子裡鑽出來的東西,此刻Voldemort的詛咒什麼的早已被他在腦後,他本能的只想親近──
然而他卻感到自己的溫度正快速地流逝著,身上染黑的面積越來越大,暗紅色的液體從他躺臥的地方蔓延出來,他已經無力控制自己的身體來進行他想做的事。

他要死了嗎?

Harry早已想過這個問題,事實上死亡來的比他想像的晚多了,誠如Dumbledore所說,他是死亡的征服者,不畏懼它並且欣然接受。

只可惜了,不能和自己所生的孩子……他曾渴望家庭的溫暖……他曾無數次悲嘆自己孤兒的命運……然而現在他的孩子或許也即將……

Harry緩緩地閉上眼。

17.

因為妻子的突發狀況,Ron很快就離開了,因此他沒有目睹令眾Auror有一輩子陰影的畫面……
Harry舉著魔杖,姿態端正優雅,眼睛卻已經被腥紅充滿。
他的面前是個巨大的銀盾,各種魔咒在上面擊打著,試圖想衝破這道防護。
Incarcerous!」一聲大喊從後面傳來,繩索從空中浮現,Harry仰頭望去,在繩索往他身上綁去的那瞬間消失了身影,接著在Neville身後出現,「反應不錯,但身為Auror,難道只會學校教的──」
Neville突然開始產生變化,接著,一株兩個人高的巨大植物取代了他,甩著藤蔓往Harry打去。Harry很快的召喚出火蛇,往植物身上纏去,熊熊烈焰燒植物扭曲著它的莖,藤蔓無目標的大範圍攻擊,尖頭處甚至會吐出麻醉噴液,打傷了來不及反應的Auror。
靠它最近的Harry只來的及召喚出盾牌勉強擋住,卻被作用力給打到了遠處。他的臉開始變的猙獰,憑空變出比剛剛的植物更加巨大的蛇怪,快速地朝那些Auror攻擊。
Harry化作一道黑煙飛到天空,躲避不知道誰將他踩的草地變成劍山,巨蛇很快的就被擊倒,他降落到一旁的樹枝上,冷著臉發出好幾到酷刑咒,滿意地看著一些來不及擋住或閃避的人哀嚎地倒在地上。
「Harry Potter,解開你的咒法!」一個女聲尖叫著,她射出了魔杖,顯然非常的生氣,直接將Harry所站的樹轟炸了,然而Harry卻隨即出現在她的身後,冷酷地朝她射了一道索命咒。
女Auror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她僵硬地躺倒了,其他的Auror憤怒地大喊她的名字,並且怒氣沖沖的用他們想的到最殘忍的咒術對Harry射去。
然而女Auror躺在地上一陣子,卻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死,一頭霧水地爬了起來。
所有人看向突然瞪大眼睛,一動不動的Harry,突然,腥紅的眼裡流出淚來。
喔,這不是淚,鐵鏽的味道隨著流淌的血液飄散開來,Harry眼裡的血越流越多,眼眶也越睜越大,接著,眼珠子從大開的眼眶中順著血液流了下來,掉到地上滾了幾圈。
靠他最近的女Auror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遠離,Harry卻依然站著,臉上的皮膚從眼眶周圍開始漸漸融化,化作為濃稠的血肉,一滴一滴滑了下來。
血腥味濃烈而刺鼻,Auror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震驚的無法言語,只能看著Harry在短時間內化成一攤屍水,在地上堆積。
Neville終於承受不住,兩眼一翻,昏倒在地上。

18.

醒了嗎?

Harry張開眼睛,恍然地看著滿天花板的蛇群在蠕動攀爬著。
是誰在對他說話?
這是在腦中?

別裝傻了,你知道我,如同我知道你。

Harry眨了眨眼,意識逐漸回攏,那些如夢一般的經歷──他似乎在巨痛中生了個孩子。
孩子?
Harry猛然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幾乎是軟弱無力的。
他意識模糊時聽到的哭泣、喘氣聲,現在已經不在有了,這讓他緊張了起來,一回頭,他就看到了一小團被布包著的東西在遠處。
Harry掙扎地想往那裡去。

別過來,男孩。我知道你想幹嘛,你是殺不死我的,我能復活兩次,也能復活更多次。

Harry像是恍然未聞,無力的身體讓他幾乎只能用爬的過去,還好墊在底下蛇群足夠柔軟。
Harry Potter,別讓我說第二遍,離開這裡,滾開!
這段不遠的路讓Harry爬了很久,過度的疲累又讓他想再次跌入溫暖的睡夢中,但他咬緊牙,不理會腦中氣敗壞的咒罵聲,終於讓他看到了布裡的樣貌。
七年級時在他在王十字車站遇到Dumbledore前,在座位下看到的那團紅通通、皺巴巴的嬰兒,嬌小、嬴弱,瑟瑟發抖著,眼睛閉的很緊,像是不久就會離開人世。
他果然、生出了一個黑魔王。
嬰兒猛然張開眼睛,惡狠狠地瞪著Harry。

滾!天殺的Potter!好不容易才又有了個身體,你別想破壞──

越來越狂躁的聲音安靜下來了。

Harry抱起了嬰兒,這讓他感到滿足,儘管這對於巫師界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但──

明亮的薄霧中,那個殘破的嬰兒不斷啜泣著,他卻始終沒有伸手,這讓他在午夜時,時常夢到這個畫面,和倒在禮堂一動也不動,恐怖的身體。

Harry低下了頭,輕輕地吻在嬰兒的額頭上。

一束光照近了這潮濕陰暗的空間,滿地的爬蟲類漸漸地消失,最後空間就像破碎的鏡子一般,碎片大塊大塊地掉落消失,最後出現的,是他的教父那間充滿金色和紅色的房間。

Harry躺在床上沉睡著,和原先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他的懷中,卻多出了一個軟綿白嫩的嬰兒,臉靠著臉,安穩地熟睡。

還有Harry肚子上那道淺淺的疤痕。

-Fin.


完結啦~不到三萬字居然拖了快半年……
一定是中間插了個小貓文的錯,才不是因為我懶!
多虧小夥伴不斷的催更,不然本來想要就讓這篇默默的……坑掉。
雖然結局讓她失望了,沒有哈利囚禁老伏,但還是感謝她~~


梳理一下這篇文的一些內容時間線,曾經看過有讀者評論,當作者還需要在作者的話裡解釋劇情,那這篇就是失敗的文……好嘛對不起我承認我失敗QDQ

1.
當V在研究Horcrux的同時,他知道了靈魂分裂後的副作用,為此他有做了許多的準備確保靈魂分裂後的永生能保有他的力量和理智,打算7個都弄出來後再進行……然後H就出生並打斷他的計劃惹。(我覺得這樣比較不枉他聰明又貪婪的人設)
2.
當V第二次死亡後(又一次不在他的預期內),他做的很多的準備開始起了效果,其中一個就是詛咒,當有人過分思念他時,他的靈魂就會附在這人身上,並且藉著他復活(但他應該沒想到是重新生出來www)
(既然他都能詛咒DADA的教授每年非死即傷的狂換,這設定應該還不會太過分吧)
3.
H為V的死感到愧疚,所以他的家裡會放一些東西紀念V,比如說那個紫杉木魔杖之類的……V的靈魂再次附到他身上,並在這裡潛伏了5年(一開始設定10年,不知道內文裡有沒有bug)
4.
V潛伏的時候會吸收H的魔力來滋養自己,他需要H的負面情緒,所以H會開始做惡夢、還有後期比較靈異的發生。所以H無論是恐懼或愧疚都會越來越大。(當然這不是V的性格,他應該會想讓H黑化之類的……然後發現一直失敗,無奈)
5.
正文H發現自己身上的異狀時,V基本上也搞定了他的狀態,所以開始出來作亂,他需要更多的力量,並且使用混淆咒迷惑其他人H身體的改變,而V的本體在H的肚子裡滋養身體和滋養靈魂(所以重生後的V靈魂會是完整的,這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
6.
在章節11裡,H被推下樓後,他掉進了V的小黑屋裡,畢竟H的名聲和職業的關係,太過操勞,V必須確保H能安靜的養胎(?)。蛇代表的是V的力量,極北蝰是英國比較常見的毒蛇(印象沒錯的話),不得不說英國的蛇品種超少。前面H常在自家看到這種蛇,意味V的魔力漸漸開始入侵H的魔力,所以會吸引這種蛇,當然H的魔力也開始異常。小黑屋裡其實爬滿著蛇,因為這是V建築出來的空間。
7.
H被拖到小黑屋後,V就用魔法變形又變了一個H出來做H該做的工作,說實在的V的魔法變形能力,他以後如果退休了,不當黑魔王了,他可以改做醫美阿!
所以一群Auror嚇到的那個部分,是因為H快生了,V在H的肚子裡面需要自己剖腹,自己鑽出來,還要用魔力幫H麻醉,出來後來要幫H治療傷口……所以小黑屋的黑暗也因為力量被抽走所以露出真容來。H在恍惚之間才會覺得V快掛了(累死ww)
8.
另外為什麼V的本體在H的肚子裡面,現實中還可以化成實體,後來還變了兩個出來,畢竟他也是魔王,日記本能做到的事本體應該更強阿!(懶的解釋全部推給黑魔王)

※如果有問題可以在留言討論,其實這整篇都用了東方的常見靈異現象,更明確的幾乎是中式,就是聽一些道士阿記者阿他們說(或編)出來的一些內容,當然更新的這篇我是一邊看咒怨一邊碼的,或許會有點日式?
(希望沒人發現這點XD)

檎予 @fire5553

3
番外 Tom

警告:這和本篇沒有關係

晚上的小漢格頓是陰森又帶著一點詭譎的,一個黑髮的少年獨自一人,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周圍是矮小的灌木叢,一旁更有黑暗高聳的樹林。遍地的亂石無法影響他優雅的步調,彷彿是走在頒獎典禮前的紅毯上。

他的目的是前方的大宅,裡面燈火通明,有一些歡笑的細語從不太嚴密的窗欄流出,黑髮少年的長相非常英俊,此刻卻帶著陰鬱與蒼白,些微的紅光閃過他深邃的眼眸,他緩緩地移動,來到了大宅的門前。

裡面仍然有歡笑聲傳來,從門縫可以感受到溫暖的空氣,壁爐的火光一明一滅,少年露出了不自在的微笑,眼裡卻含著殘酷。他拿出一根白色的紫杉木杖,對著深鎖的大門一點。

神奇的事發生了,門像是被猛力踹開,重重地撞到後面的牆壁又反彈回來,剎那間,大宅裡的聲音消失的無影無蹤,黑髮少年的目光巡視著寬大的大廳,並且發現了壁爐前的身影。

那是張扶手搖椅,背對著大門,似乎有人坐在裡面,玄關的騷動沒有影響到那人,搖椅微微地擺動,帶著安逸的氣息。

黑髮少年拿著木杖,指著扶手椅,謹慎地靠近。他知道這間大宅裡住著什麼人,他們完全沒有危險性,在他面前就像手無吋鐵的嬰兒,但此刻他卻有種不妙的感覺。

「你是Riddle?Tom Riddle?」黑髮少年開口詢問。

「不。」

搖椅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卻帶著虛弱與深深的疲憊:「我想,這應該才是稱呼你的名字。」

「你是誰?轉過來。」少年的語氣帶著不自覺流​​露的命令口吻。

那男人沒有說話,少年卻不耐煩地靠近,看清了一切。

那是一個虛弱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似乎大不了他幾歲。四肢纖細,頭髮胡亂地塌在臉上。他有一雙漂亮的綠色眼睛,就像索命咒的致命色澤,額上有個奇怪的閃電傷疤,但這些都不足以吸引少年,此刻少年瞪著男人的肚子,應該是平坦的部位此刻卻異常的圓潤巨大,明顯的凸起,即使寬大的袍子也無法遮掩。

少年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異於常人的肚子,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又後知後覺地問:「你剛剛說什麼?這個房子的其他主人呢?你……生病了嗎?」那個如懷孕般的腹部對比纖細的四肢,怎麼看都不像是贅肉。

「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的目的,Tom Riddle。」躺在搖椅上的人似乎想要起來,卻沒什麼力氣,只好仰著頭看著Tom,「Harry Potter,我的名字,這一家的人已經被送走了,這裡只剩下你,和我。」自稱Harry的人對他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彷彿隨時都會碎掉。

「我只是想見我的家人,和我同名的父親。」Tom瞇起眼睛,紅光閃過,他的手伸入口袋,緩緩地摩娑著剛得到的黑寶石戒指。

他已經做好一切的準備,就算這些麻瓜被他殺死,也不會被任何人發現,鄧不利多不會,魔法部那些不學無術的Auror也不會。

這奇怪的人微微歪了頭,輕笑一聲:「你不會容忍他們的存在,最終他們的下場還是必須面臨死亡,是吧,Voldemort?」

聽到這個名字,Tom毫不掩飾他的震驚,隨後,他冷了下臉,手裡的小棍子帶著威脅地抵在Harry的脖子上,並頂了頂他的下巴:「你不是麻瓜,是鄧不利多的人?他這麼不擇手段,連個重病的人都要替他效勞?」

Harry看著他,對那跟魔杖毫無懼怕:「我和教授沒有任何關係,事實上我也沒有生病……」他輕輕地撫摸他的肚子,「這裡面是個…..生命,我懷孕了。」

「荒唐!」Tom嗤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中世紀那些謠言?現在的魔藥水準根本辦不到這種事。」

「但終究有人研究出來了,這不是魔藥造成的,或許是種詛咒。」Harry輕輕地說:「你想近代有誰有這個能力?」

「我想不到。」

「是你。」

「……」

黑髮少年英俊的臉頓時扭曲,面露猙獰,紅光終於布滿黑色的瞳仁,握著魔杖的手腕出現了青筋。

「為你的幽默感致哀,你將因此而死,就……代替那些被你藏匿的麻瓜。」他冷笑著,吐出最邪惡的咒語,「Avada Kedavra!

一道綠光瞬間蓋過爐火帶出的紅色,男人軟倒在椅背上,像是睡著一般。

「軟弱的生命,這是你的代價。」Tom滿意地看了看這個奇怪的人,那個肚子依舊是不正常的凸起,一時之間,好奇站上了他理智的思緒,手輕輕地,又像是偷偷摸摸地,掀開了薄薄的袍子。

男人的長袍底下沒有其他的遮蔽物,腹部異常隆起,像是裏頭有一顆球被肉包裹著,連肚臍都被頂了出來,青筋布滿凸起的側面,最頂端是尖的。

這是Tom第一次看到懷胎的肚子,他並不相信這個,但親眼看到這種體型還是讓他震驚,他不禁,像是被誘惑似的,手覆蓋了上去。

肚子的肉被拉得很緊,和贅肉完全不同,Tom像是見證了生命的創造,彷彿手掌下的生命還有活動,掙扎地想要活下去。

可惜他已經把懷孕的人給殺了,Tom閉了閉眼,丟棄了莫名其妙上升的愧疚感,正當他想把手移開之時,肚皮有個力道朝他的手擊打了一下。

Tom震驚地後退兩步,他瞪著自己的手,剛剛的感覺太過於明顯,他沒辦法用錯覺來掩飾,這真的是胚胎,正對著殺了自己母親(或者父親?)的兇手施以報復。

Tom踉蹌地離開了Riddle大宅,身後的房子依舊散發著溫暖的橘紅色光芒,裡面的人依舊在同樣的位置,像是完全沒發生任何事。黑髮少年快步地走回羊腸小徑,他該回去了,事情都已經發生,雖然這不在計畫之內,但他拿到了Gaunt的傳家戒指,殺戮的條件也滿足了,這能讓他再次分裂靈魂,完成永恆生命的保證。

然而他的心還是混亂的,他似乎殺了一個具有研究價值的巫師,並且讓另一條生命等待死亡。月光微弱,把前方的道路照得更加綿長,像走不到盡頭似的。

一開始Tom沒有心思去思考他走過的路,然而他平靜的很快,對他而言這種殺戮並不是第一次了,他漸漸地感到奇怪,剛才來這裡的路有這麼長嗎?

路上依舊崎嶇不平,兩旁的灌木叢陪伴著他,前方沒有盡頭,後方黑暗一片,Tom瞇起眼睛,停下腳步並且拿起魔杖:「Point me。」

這是個方向咒,將魔杖放在手心上,一陣旋轉後將會指向正北方。Tom不可能會記錯,然而他的白色魔杖卻在他的手心上瘋狂地旋轉,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轉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地緩和下來,Tom僵硬地吐出憋住的氣,沒想到,魔杖在即將停止之際,竟又緩緩往另一個方向再度地轉起來。

這裡有問題。

Tom放棄了這個魔咒,握起魔杖再度邁出腳步,難道有人在監視他的行蹤,故意混淆了他的方向?不可能,他來這裡時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會被發現的。

Tom邊走邊思考著,夜晚的風吹撫他的頭髮,四周寂靜無聲。

他又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般樹林間會有的蟲鳴聲消失地無影無蹤,這裡除了他的腳步聲外沒有半點聲音,身後的黑暗像是惡魔張大的嘴,等待著獵物走向滅亡。兩旁的灌木叢沒有變過,路看不到盡頭。

Tom咒罵了一聲,舉起魔杖劃出一個圈,施了一個咒,地上像是有燈泡鑲入般發出了白光,不斷地往前延伸,照亮了前方的路。

然後,Tom再次看到了發著橘紅色光芒的大宅,裡面似乎又有歡笑的細語流出,爐火的光芒一明一滅。






「歡迎回來,Tom Riddle。」懷孕的男人還是躺在搖椅上,不同的是,這次搖椅轉向了大門,Tom憤怒地炸開大門後就看到對方大大的笑容。

「你!」Tom站在門口,完全不想靠近,魔杖指著懷孕的男人:「我記得你中了索命咒。」

「是嗎?我不記得了。」Harry依然笑著:「深夜越來越冷,你要不要進來住一晚?」

「不,絕不。」Tom冰冷地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Harry摸著自己的肚子,歪著頭:「我能對你做什麼?」

Tom的臉埋入了陰影,只剩下發著紅光的眼睛,他一動也不動的盯著Harry,像是蛇在等待著獵物。

「這是第二次。」他喃喃著,「Avada Kedavra!

Harry再次軟倒在躺椅上,Tom走近了,他確認了Harry全身的機能已經停止,瞥見一旁的火爐,他隨手將火熄滅了。

他再次走向黑暗,頭上的星星隱約地閃爍,月光依舊微弱,綿延的路徑帶著不詳。

Tom在離開大宅後就使用了方向咒,他按著魔杖指引的方向走著,這次魔杖並沒有任性的亂轉,一樣兩旁充滿灌木叢的路徑,他隨著魔杖的指示走了一陣子後,不知不覺森林的聲音又消失了,之後,他再次回到了大宅前。



爐火又被燃起,像是從來沒有被滅過般,Tom轟開了門,Harry微笑地看著他。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Tom努力地維持聲線不要顫抖:「幽靈並沒有辦法影響活人的世界。」

「所以我不是,你的問題真奇怪。」Harry吃力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Tom走去。

「索命咒殺不死你。」Tom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他走近了兩步,隨後,大門從後方碰的一聲重重關上。

「你做什麼?」Tom試圖再次把門炸開,這次他的魔法卻在麻瓜的大門上失效了。

他並不死心,一個咒語一個咒語的嘗試著,突然,一雙溫熱的手纏上了他的腰間,背後被突起的球給頂住,一顆毛茸茸的頭埋入他的脖頸,帶著濕意的氣息灑在裸露的皮膚上:「別離開了,外頭又黑又冷,為何不住下來?這裡是你的父家不是嗎?遲早都是你的財產。」

「放開,這是逼迫。」

「我是在詢問你的意見。」

Tom沉默下來,他不禁懷疑身後纏著他的「人」究竟是什麼東西,那溫柔的嗓音竟然讓他掙扎地想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停留。

他也被困在這裡了,外面就像個迷宮,無論如何掙扎,他只能回到這裡。

「你先放開我。」

Harry收回了手臂,Tom猛然轉身,將男人抵在門上,他小心地避免壓到隆起的肚子,魔杖威脅地閃著光芒。

「讓我離開這裡。」Tom對著Harry吼著。

「我沒有不讓你離開。」Harry疑惑地看著他:「打開門,走出去,這需要我教你嗎?」

「這根本沒有用!我只是在原地踏步!」

「或許是小傢伙不想讓你離開?」

Harry輕輕地說著,Tom感到更加地詭異。

「你知道這傢伙的父親是誰嗎?」

「你。」

Harry推了推眼前的人,Tom放開了他。

「沒錯,但你知道嗎?他的另一個父親,就是你,Tom Riddle ,毫無疑問。」Harry的語調低了下來,Tom覺得他來襲擊Riddle家根本是個錯誤,眼前的人竟開始說著爬說語。

白天很順利,夜晚開始各樣的報應。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所以你又要給我一個索命咒嗎?」

Harry看著他,額上明顯的閃電傷疤開始併裂開來,有鮮血流出來,往臉上蔓延。Tom盯著傷疤看著,他感覺到自己身體內處有著什麼東西裂開了,痛覺延伸。

「你!」Tom捂著胸口,跌坐在後面的軟椅上。

Harry沾了沾額上的血,放入嘴裡,這個舉動雖然不平常但也不奇怪,Tom總覺得有種誘惑感:「這並不是我的血,而是你碎裂的靈魂。你對我施展的一​​切傷害性咒語對我都沒有任何效用,我完全免疫你的魔法,傷害將回到你身上。」

「這不可能,為什麼……」

「因為愛,親愛的Tom。」

因著深處的疼痛,無力感征服了他的意志,Tom只能眼睜睜地看著Harry爬到了他的身體,坐在他的大腿上,綠色的眼眸充滿著對於命運的絕望和果決,這讓他不禁心顫,不由自主地扶正Harry的身軀。

他將被困死在這裡,在一個麻瓜的房子裡。

「我們兩個就這樣在這裡一起生活,好嗎?」Harry不請自來地靠近,輕吻著Tom的唇瓣:「後面的悲劇都不會發生,你只能看著我,你的世界裡只有我,嘗試學習著愛,我滿意了,你或許就出的去了。」懷孕的男人輕聲地說,忽明忽滅的火光映照在微笑的臉上,他握住Tom的手,帶上他的肚子:「這是你給帶我的,不相信你可以試試任何你知道的血緣魔法,這是你永遠無法逃脫的責任,未來的你撇棄,過去的你就必須償還。」

Tom看著眼前的人,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爐火突然「啪」的一聲熄滅了,Tom感覺到身上的人有了動作,似乎在挑逗著他,引導他墮入深淵。

然而他永遠不怕墮落,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離開過深淵,於是他握住了在他身上作亂的手,在黑暗中尋找著對方柔軟的唇,兩個人的氣息逐漸交融,點燃了另一種的火。

Riddle大宅逐漸消失在小漢格頓村,村民沒有人知道,他們甚至忘了這裡曾經有一戶有錢人家,曾經有大宅在這裡作威作福過。

Hogwarts裡最具有潛力的學生在1943的暑假失蹤了,巫師們展開搜查,孤兒院裡的麻瓜對這個人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人再見過他。

我不小心用伸縮耳聽到跩哥在洗澡時唱歌 @lemonle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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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完結了啊!恭喜
雖然一開始覺得恐怖,所以並沒有認真看
但是認真看了,就覺得故事題材新穎、內容吸引人
但是這個結局,感覺還可以有個番外篇?描述哈利把拔?麻麻?和小湯姆的生活哈哈哈

另外的番外感覺也很棒
一種未來的自己犯錯,過去的自己贖罪的感覺
這樣哈利算改變歷史了啊?XDD

檎予 @fire5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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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ita 謝謝~嗚嗚我沒有想到在這裡貼文會收到留言

@ilesis0326 也感謝你喜歡這種文風~(靈異風嗎

@lemonleaf 原先就是設定當哈利生出來後給V那個吻後直接完結→畢竟鬼孕是講懷孕時後的日子,生出來就和主題不搭了(欸
現在想想或許真的有點突然突兀......或許有機會再寫寫後續,不過現在沒什麼想法><
畢竟哈利在一堆正氣師面前都假死了,大概退休過著遊山玩水養小孩的日子嗎?(被揍
寫番外的時間是愚人節~謝謝你的喜歡,當時只是想著嚇了哈利這麼多次,換哈利嚇回去這樣XD

水晶瓶 / 抱著呼嚕粉絕讚趕稿 @ilesis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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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嗚嗚嗚嗚嗚嗚太太我好喜歡你qaqqqqq
我死了不要救我_(´ཀ`」 ∠)_
雖然有些意外已經完結_(´ཀ`」 ∠)_
但是我超喜歡你的文風和文筆啦太好嗑了吧qaq
番外也超棒的啊嗚嗚嗚嗚

檎予 @fire5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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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esis0326 嗚嗚嗚謝謝你的喜歡QDQQQQ
身為一個萌新覺得好幸福><
完結真的太倉促了嗎?感覺蠻多人都這樣覺得
這個配對這個類型都有點冷門,還有人喜歡真是太感動了嗚嗚嗚嗚嗚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