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剛加入這個大家庭,想用文章交友~
不知道這裡能不能容忍這類型的文章,我看過版規好像沒什麼硬性規定,若有違反的地方很抱歉提醒我一下
佛地魔x哈利
雷點警告
★生子文
★文筆渣
★已完結
★沒仔細校稿應該會有錯字
★魔法世界沒有鬼一切都是魔法,但有類似鬼故事的情節
----------------------------------
1.
「生命檢驗。」將披散的褐色捲髮甩向身後,Hermione用她的魔杖在空氣中劃出了半圓,隨後指向自己。
魔杖前頭發出了漂亮的鵝黃色光芒,內芯卻有著粉紅色的光輝,令人感到溫暖與祥和。
「這個光是什麼意思?」站在她身前的兩個青年張大眼瞪著Hermione的魔杖,十分有默契的同時開口,說完話便給對方一個眼神,傳達著:好樣的,兄弟。
「金色的光圈代表著不只一個生命,中間的粉紅色是指女孩。」Hermione難得不帶著犀利的口吻,溫柔地說著,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所以……所以……」Ron脹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著:「意思是……是指妳懷孕了,而且是個女孩?」
Hermione笑著點了點頭。
Ron愣愣地看著Hermione的肚子發呆,一旁的Harry朝著好友的肩膀用力一拍:「恭喜阿!我們說好的,我要當她的教父阿!」
「喔!太驚奇了!Harry!」Ron僵硬地轉過身體,看向Harry:「天啊!我要當爸爸了!真不敢相信!」說著,未來的準爸爸突然用力地抱住Harry,大笑著:「梅林的襪子,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好了,哈哈哈,我真為你感到高興,恭喜你們!」
「Ron,你冷靜一點,Harry都快窒息了。」
「喔!抱歉兄弟,我相信你壯如鋼鐵……」
三個人鬧了一會兒後,將注意力放到檢測魔法上。
Hermione對著Ron也放了一次,呈現出來的是淡藍色。
「男的是藍色,女的是紅色,但每個人的顏色深淺會不一樣,這是考治療師必學的魔法,厲害的治療師還能根據每個人呈現的光澤看出他們的個性和身體健康。」Hermione解釋著。
Ron好奇地摸了摸周圍的光暈,並沒有特別的感覺:「你想考治療師?你有看出什麼嗎?」
「不,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咒語,昨天突然用了一下,竟然發現我懷孕了。」想到這裡,Hermione不禁又笑了出來:「淡藍色大概,或許,是指你的腦袋比較純真?」
「……」Ron呆了呆,反駁著:「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說我蠢!」
Hermione笑出聲來,將魔杖指向Harry:「生命檢驗。」
魔杖頂端浮出了亮眼的金色,比先前Hermione測試自己時來的光彩耀人,中心點則是神秘的黑色。
原本嘻笑的三個人動作定格,咧開的嘴仍然開著,卻都在同個時間傻住。
「生命檢驗。」Hermione又施展了一次,她的魔杖依舊忠心地執行她的任務,美麗的金色再次浮現在空氣中。
Ron張大了嘴巴,那個閃耀的色澤幾乎閃瞎了他的眼,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Hermione,這個魔咒有問題吧?」
「怎麼可能?我自從學會了這個魔咒,使用後就沒有失敗過了。」Hermione又對著包含自己的三個人都施展了一次,呈現出的結果依舊相同。
「Harry,你要不要去St Mungo檢查看看?或許這個顏色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意思。」Hermione抿著唇,有點不甘心的說著。
「還是你想想你最近和誰……導致你懷孕了?」Ron支持著自己妻子沒有錯,將兄弟推入深淵?」
「我和誰……什麼?你的意思是指我懷孕嗎!男巫有這個功能?」Harry白了一張臉,聲調拔高到差點破音。
Ron和Hermione對看了一眼。
「應……應該沒有……」Hermione艱難地回答。
Hogwarts是一間好學校,教導很多的巫師必須具備的知識和麻瓜無法想像的見聞,但課程並不包含健康生理教育。
兩個麻瓜世界來的巫師看向純血教育下的巫師。
「要不……我去問看看我爸……?」
「不,不用了,拜託。」
「那你孩子的爸爸…….」
「閉嘴,謝謝。」
2.
架不住Hermione的勸說,他們一起來到了St Mungo做檢測。
Harry的名氣太大,為了避免戰後人心的不安全感爆發,魔法界十分重視救世主的所有安危,因此檢測的流程完全保密,並請來全歐洲的權威治療師,和一些知道魔法界的……麻瓜婦產科醫生。
Harry躺在病床上,眼神放空地看著天花板,上頭黏著兩隻壁虎吱吱地叫著,並為了吃一隻不知道什麼昆蟲而打了起來,讓Harry很擔心牠們會不會掉下來。
耳邊聽著隔壁床的對話:「Weasley夫人,恭喜你,是個健康的女孩。」
Ron給了他的妻子一個大大的擁抱,還有響亮的親吻聲。
「Potter先生,我們還想請你回答我們幾個問題。」而在Harry身旁只有這幾個戴著口罩的治療師,冷冰冰的詢問著。
「距離你上次的性…..」
「我是處男。」
「……」
治療師覺得很頭痛,這個病人名氣太響,他們無法抑制的崇拜讓詢問很難進行下去。
「Potter先生,我們很榮幸地告訴你,你真的懷孕了。」一旁穿著白袍的麻瓜醫生推著眼鏡:「這是醫學上的奇蹟,雖然胎兒還小,但你確實只有男性特徵還能懷上,要看看X光片嗎?」醫生頓了頓:「跨性別繁衍後代,你的案例將造福地球60多億人們,還能打破某些地區性別不平等的觀念……」
「好了,道頓。」治療師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救世主,趕緊打斷了麻瓜的話:「Potter先生,我們還是回歸到身體上吧,你並沒有子宮,但是這個胎兒會吸取你的魔力,在你的腹部形成一層保護膜來和臟器分離,因為你是第一例,我們預測,胎兒會吸取你的魔力來成長,所以你或許魔力會越來越弱……」
治療師的分析都只是推測,Harry抽著臉面神經地聽著,隔壁床的騷動也停了下來,他兩個好友一個面露茫然,一個嚴肅的皺眉思考。
治療師繼續滔滔不絕地講了一段時間,在順利地繞暈了救世主和他的同伴後,做了個總結:「……所以,這孩子的爸是誰?我們絕對會保密,不會說出去的!這是為了給你最好的治療!」他講的是如此的大義滅親,彷彿八卦這東西是多麼地和他們不相關,如果忽視那閃亮亮的眼睛的話。
「沒有。」Harry面無表情地抬頭,這是驚恐過後的麻木:「之前忙於黑魔王的戰爭,戰後我沒有時間有沒有精力為了這個去閃避記者,我有需求都是自己撸……」
「是嗎?」治療師顯然不信,一旁的醫生也是:「但我們有去為你做DNA,就是一種麻瓜的技術,可以跟你保證這個胎兒不是你無性生殖的。」
Ron和Hermione倒是相信Harry的說法,他在戰爭的時候與Genny分手了,現在還沒有時間複合,他們要補上失落的課業,還有許多的公開場合需要亮相,Harry的事顯然比他們還要多,更沒有時間去另外找人談情說愛。
以Harry的個性出去找炮友也更加不可能。
3.
治療師希望Harry能留院觀察,被他毫不客氣地回絕了,治療師也不敢強硬地勉強他,或許這是戰後這令人煩躁的名聲帶來的唯一好處。
Hermione擔心地看著Harry:「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住?你回去只有一個人,沒人能照顧你,有什麼緊急狀況我們也無從得知。」
Harry笑著:「別讓Ron壓力太大,他照顧你一個人就夠了,我畢竟是個男人,會自己處理的。」
Ron在一旁忙點頭,被妻子一瞪後,馬上拉著Harry的手:「我們可是兄弟!如果我忙不過來,可以一起回到陋居去,Genny也可以幫忙。」
「……算了吧,我這樣沒辦法面對她。」Harry煩躁地撥亂了沒整齊過的頭髮。
最後在Hermione的堅持下,Harry被打了一連串的監測魔法,才安全地離開Ron的家。
這是Harry另外買的房子,在一個同樣是巫師和麻瓜混居的鄉下,這裡的人似乎特別愛泡紅茶,整個村莊都充滿的淡淡的茶香。
一進了門,燈就自動開了,放在桌上的茶壺漸漸地填滿了水,Harry所帶的物品自己飄向放置的位置去。牆壁上掛著兩代的鳳凰會成員,還釘著一把骨白色的魔杖。
紫杉木,十三寸又二分之一寸長,鳳凰尾羽的芯。
Harry無意識地瞥了這把曾帶來諸多噩夢的魔杖一眼,就直接進了浴室。
因為Hermione無意間的檢測,他在St Mungo花去了許多的精力,精神上也被突然的消息折騰不已,讓他感到十分疲憊。
當溫熱的水流淌在身上時,Harry望著鏡中的自己,那平坦還帶著幾絲肌肉線條的肚腹,很難想像這裡面蘊含著一個小生命。
這個孩子到底怎麼來的?
「怎麼來的呢?」嘶啞的聲音在半夜時分突然響起。躺在床鋪上的青年皺了皺眉,陷入熟睡的他並沒有被吵醒,而他身上正飄著原先被釘在牆上的紫杉木魔杖。
骨白色的魔杖在Harry的身上飛舞著,閃著各種光芒,就像有人舉著它發出一道道魔咒一般,隨著光芒越來越繁複,一個人的形體出現了,正面地飄在青年身軀的上方。
這是一個蒼白、面容扭曲的男人,他的五官模糊,眼睛卻銳利的像蛇,帶著一點灼熱的紅,身下是厚重的黑色斗篷。
若是Harry醒著,會驚訝地發現,這個人長得和他六年級時在冥思盆裡所看到的Voldemort一模一樣。
他拿著魔杖,那身皮膚幾乎和他的魔杖一樣白,浮在睡著的Harry正上方,另一隻沒拿魔杖的手從Harry額上的疤痕摸去,纖長的指頭順著青年的臉龐下滑,最後停在咽喉上。
Harry似乎感受到了不安,他全身沒什麼力氣,手伸到了半空中,剛好碰觸到絲滑的袍子,輕輕地抓攏著。
注意到身下人的行為,蒼白的男人冷冷一笑,手指從Harry的喉嚨滑到了平坦的小腹上。
「我將會回來。」他輕聲地說著,帶著濃濃地惡意。
4.
Harry尖叫著從床上彈起。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戰後這麼久的時間還會夢到Voldemort,似乎是對應著他的不安,他的夢裡也不是多祥和——Voldemort再次從大釜裡升起,沒鼻子的蛇臉離著他的臉極近,Harry能仔細的看到這張臉沒有毛細孔,而是如蛇一般的細密鱗片。癲狂的笑聲和Death Eater附和的聲音如狂風般灌進了他的耳朵,Voldemort那隻如白骨般的右手彎曲了手指,如利爪般刺入了他的肚子,無視於Harry的尖叫和痛苦,抽出了一團冒著黑氣的血塊。
「這是我的。」Voldemort靠在Harry的耳邊,輕聲地說著,在退後,放開了Harry,冷眼看著無力支撐自己的Harry軟倒在地。
「我的!」Voldemort大聲叫囂,一腳踩進了剛被撕裂的傷口……
接著Harry就醒了過來。
這個夢真實的令他不安,肚子甚至隱隱作痛的。
Harry又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白色魔杖。
這不是黑魔王原先的那一支,而是製作出來的複製品,被Harry掛在牆上,提醒自己不要忘卻巫師界的噩夢,好好執行Auror的工作——守護他如此熱愛的魔法界。
但如今那支魔杖,越看越像當初被Voldemort拿著的那一支。
Harry不想自己嚇自己,甩甩頭,他等等還有Auror的訓練,接著要到鳳凰會所創辦的幼兒院去,再跑一趟魔法部,還有個雜誌的訪問……
這種生活是Harry的常態,對比戰後的日子,現在已經清閒很多了,要不是治療師不容置疑的肯定他懷了孕,告訴他得了什麼其他的怪病他都相信。
太累了。
離開了住家,Harry在念下Apparate時,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他的房子,黑色的窗上似乎站著一個蒼白的男人,冷漠地與他對視,模糊的五官下是鮮紅的瞳。
再來,Harry就出現在Auror的訓練場上。
「還好嗎?Harry?」Ron一邊用魔咒擊打著前方的小木人,一邊悄聲地詢問:「懷孕的感覺怎麼樣?」
「好的讓我能送你一打的索命咒,要試試嗎?」Harry捲起袖子,冬青木魔杖愉快地指向Ron。
「等等……」
「Expelliarmus!」
Harry的魔杖猛然射出一道綠光,有準備的Ron矯捷地閃過魔咒,綠光打在剛剛Ron訓練的小木人身上。
小木人瞬間被爆了頭,引起周遭的準Auror們側目。
「Harry,你剛剛……」Ron表情複雜,若不是他有幻覺,Harry射出的是一道索命咒。
Harry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魔杖:「我明明……喊出的是繳械咒。」
「我有聽到。」
弔詭的是,無論Harry怎麼唸咒,他所發的魔咒都閃著綠光,每道都是如此的危險而致命。
因此Harry不敢再發咒了。
「這是怎麼回事?」Ron難得嚴肅地看著Harry,剛剛他們試著換了魔杖,很顯然並不是Harry的魔杖故障。
「我也不清楚……」
「聽著,Harry,我聽說懷孕的人都有一段時間情緒不太正常,Hermione最近也常常歇斯底里的,你是不是……?」
「不是。」Harry冷漠地打斷了Ron的猜測。
「我還沒說完,或許是你的魔力鬧情緒是不是?放鬆點,訓練結束後我陪你去做個檢查?」身邊也有個不定時炸彈的Ron難得貼心的詢問。
Harry笑了出來:「別這樣,Ron,我擔心Hermione吃我的醋。」
「我才要吃醋吧,Hermione比起我更加擔心你。」
「是是,她擔心我,然後愛著你。」
「說什麼傻話……」Ron紅著臉嘟嚷著。
5.
Harry幾乎朝天發誓自己會去檢查後,Ron才慢吞吞的到魔法部接Hermione下班,放過了另一個孕夫。
Harry在繁忙的事務中抽空到St Mungo檢查一番,在諸多檢測魔咒下,除了懷孕這很不正常的反應外一切正常。
「還有一點疲勞,Potter先生,建議你放鬆點,懷孕的人不該有太多的壓力,又或者我們幫你出個證明,請個長假住在我們這裡觀察……」
「不用了,謝謝。」
回絕了閃爍著期待光芒的治療師後,Harry繼續他繁忙的行程,等一切完事,已經很晚了。
Harry弄了一個Lumos,舉著魔杖在黑暗中行走,在白色微光下,他的反射在牆上的影子,扭曲出了一個巨大的人影,彎著雙手朝著Harry覆蓋而下,周邊是如蛇般不斷扭曲的長條影子。
Harry突然回頭,一切又恢復了平靜,自己的倒影十分的正常,剛剛他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好像是個幻覺一樣,然而Harry感覺到四周更加的陰冷。
或許懷孕的人會特別的敏感,所以他容易大驚小怪,Harry這樣告訴自己。在晚風的低語下,捲髮巫師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家,Harry發現在他的臥室爬進了一條黑色的極北蝰,看到了人不斷地吐著蛇信,閃著光澤的鱗片令Harry想起了那條納吉尼巨蟒。
「Evanesco!」
Harry對著蛇發出了一道閃著綠光的消失咒,這種異常的魔力,St Mungo毫無頭緒,只能建議Harry少用咒語,他們的檢查表示Harry從身體到魔力完全沒有問題。
Harry十分的不安,導致他的精神一直處在高度警覺的狀態下,他感覺到安靜的屋子裡似乎有別的東西在,他的眼角不斷有黑影閃動,但當他定睛看去,一切又是正常。
睡覺以前,Harry將自己的魔杖放入枕頭底下,和在被Voldemort追殺時的習慣一樣,並在自己身旁下了許多屏障咒,黑色的空間似乎要將自己吞噬,一閉上眼,Voldemort高亢的笑聲模糊地在腦內響起。
但Harry還是睡著了。
代表子時的鐘聲響起,紫杉木魔杖再次脫離了固定它的牆,一道黑影從Harry身下竄出,依舊是慘白的臉,樣貌扭曲的男人,然而他原本消失的眉毛這晚卻出現了。
他不再飄浮,而是側躺在沉睡的青年身側,冰冷而乾燥的手鑽入衣服,停在依舊平坦的小腹上,這股寒意流遍熟睡的人得全身,一點一點的雞皮疙瘩浮現了出來,卻被元凶給無視了,男人的眼睛比昨天更加血紅,瞳孔豎起,盯著青年熟睡的臉龐,面露貪婪,詭異地笑了。
放在Harry肚腹上的手突然發力,陰狠地陷入了不怎麼柔軟的皮肉裡,在上面刮出了幾道幾乎見血的紅痕,另一隻手插入亂糟糟的頭髮中,逼著青年高抬著下巴,脆弱而致命的脖頸毫無遮攔地出現在男人眼前。
「告訴我……」可怖的男人輕聲地說,幾乎成了氣音,沒有唇的嘴貼近了青年微帶顫抖的唇上,帶著陰狠、慾望:「告訴你的主人,感覺如何?」
「Vol……Vlodemort……」Harry顯然陷入夢魘,眼球在眼皮下瘋狂轉動著,額上冒出細細冷汗,像條擱淺的魚張嘴換氣,卻被帶給他痛苦的男人狠狠咬住。
Harry小聲地痛呼一聲,他身上的男人低下頭,輕輕咬在側面的脖子上。
「放…放開我,很痛……」Harry感覺道肚子上的力道越發大力,一絲絲冰涼的感覺灌入了自己的腹下,他醒不過來,手卻無意識地抓住在他腹上作惡的手。
他感覺摸到了蛇皮。
在他的夢裡,一條巨大的極北蝰將Harry緊緊地窟住,Harry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肚子大的像球,被蛇的身軀擠壓下,痛得像是快爆炸一樣,那鋒利的毒牙正在自己的脖子上磨蹭,像是玩弄著無法反抗的獵物一般。
夢外
,男人聽著Harry的呢喃,牙齒抵在青年的頸動脈上,可以感覺的到下方肌裡血管的脈動,這個人的生死,從此掌握在自己手上,令他更加感到興奮。
於是他重重地吸吮起來,像是個久未進食的吸血鬼,讓自己的獵物刻上專屬印記,那水聲在寂靜的臥室響起,是那麼的絕望和無助。
Harry喘息了起來,身體開始不安地扭動著,試圖掙脫身上這條巨大的毒蛇,突然,他張開了眼睛,手快速地鑽到枕頭下:「Expelliarmus!」
綠光照亮了黑暗的空間,打向天花板,灰塵撒了下來。
他舉著魔杖,半坐在床頭用力地喘氣,身上的冷汗幾乎浸濕了他的睡衣,肚子異常疼痛,讓Harry想起夢裡的大蛇把他的肚子擠爆的場景。
面前空無一人,空蕩蕩的房間就像在取笑Harry的異想天開,沒有蛇,當然也沒有什麼Voldemort。窗戶被開了一半,Harry亂哄哄的腦袋已經想不起來他睡前有沒有去關好,感覺到的冷意就是從這個出口灌入的。
Harry無神地看著虛空,直到平息了自己的呼吸,才起身,往浴室走去。
這期間,他都緊捉著手中的魔杖,指尖關節用力的發白。
6.
Harry轉開了水龍頭,捧起清水拍在自己佈滿冷汗的臉上。
這讓他的不適感減輕了一些。
抬起頭,流理臺上的鏡子倒映著自己的身影,Harry仔細端詳著,除了頭髮亂的恣意妄為,眼神帶著睡不飽的倦意,嘴唇被咬的發白外,沒有什麼異常。
Harry遲疑地摸向自己的側頸,那裡的皮膚光潔緊緻,帶點薄薄的細汗,沒有他預想的發紅甚至是傷口。
但當他撫摸時卻能感受到疼痛,就像有人在那裡啃食過的刺癢,Harry摩搓著無形的傷口,發痛的範圍恰好像是人嘴會咬出來的大小。
想太多。
寂靜的浴室傳來青年自嘲的輕笑,在不大的空間中撞成了回音。
自從Harry被告知懷孕後,他的情緒一直是平穩的,即使帶點負面情緒,也穩穩地控制在得體的範圍內,他一如往常,在人前穩重、於刃有餘、令人得以信任,Voldemort在所有巫師心中留下的恐懼,可以靠著自己的形象所帶來的正面效益來撫平。
這是Hermione給的建議,塑造所謂的螢幕形象,這給Harry有了更大的聲勢,也多了一些壓力,但Harry樂於給人們帶來希望與愛,幾乎成為自己的天性,畢竟他還有個救世主的稱號。
雖然Hermione在戰後的一年後就對Harry表達過歉意並後悔自己的想法。
她發現這讓Harry沒有紓壓的空隙,以前他們三個還能互聊心事,現在她連Harry的真正情緒都不太清楚。
但Harry不介意。
所以Harry在得知自己懷孕後的表現出乎了他夥伴的意料,讓愛操心的女孩更加擔心。
Hermione懷孕的事原本是件喜事,卻被自己搞砸了,不知道會不會給那對新婚夫妻留下陰影。
Harry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夢裡的絞痛並沒有消失,掀開衣服卻毫無異常,但夢中大腹便便的模樣卻嚇到了他。
Harry明白,自己平淡的表現並不是過分的壓抑,而是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甚至他會認為這是他的朋友為了給他放鬆聯合那些治療師所開的玩笑,畢竟自己一來是個男人,再者他沒有做任何可能導致懷孕的行為。
女人會讓男人懷孕嗎?不可能。
那只能是男人,現在的巫師界有誰能夠壓他?
想到這裡,Harry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昨晚Voldemort對著他的肚子喊著「這是我的」。
涼意從頭刷到了腳,彷彿連血液都凍住了,連鏡中的自己看起來都格外陰沉。
「shit!」Harry罵了一聲,將魔杖換到左手,右手握拳,狠狠地往鏡子砸去。
巨大的碎裂聲傳來,鏡子的裂痕像蜘蛛網般擴散,鏡中人跟著分裂。
Harry無視自己的右手開始滴血,他覺得心裡放鬆許多,踏步回到了臥室。
然而鏡中的Harry倒影卻沒有隨著主人消失,在殘破的鏡片中,他抿唇而笑,脖子和肚子慢慢地浮出咬痕和手指掐過的痕跡,一雙漂亮的綠眼睛被紅血絲給占據。
那個”Harry”的右手正拿著骨白色的紫杉木魔杖,並舉起流著血的左手,舔了舔。
鏡子終於不堪家暴,如雨般乒乒乓乓地灑落地面。
6.9
「Hermione,你跟魔法部請了長假?怎麼了、不舒服嗎?」
「別擔心,我只是請了幾天假,四年級時我在Hogwarts的圖書館似乎有看過記載男人懷孕的書,我想再去找看看。」
「圖書館?書?呃……好,你若是想吐還是怎麼樣,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知道了,Ron,記得幫我盯好Harry。」
7.
一個月後——
「客人,你們的卡布奇諾。」麻瓜服務生端來兩杯咖啡,放在桌上,對著眼前的青年拋了個媚眼,扭著腰離開了。
對面的紅髮女孩則是不悅地看著服務生的背影,又將注意力轉回青年身上。
「Harry,我認為我們該好好談談我們的問題……」女孩抿了抿唇,由她主動談起令她感到尷尬:「Ron告訴我你的狀態不太好,但顯然的你現在看起來容光煥發、像太陽一樣閃耀著,你不願意復合,是不是有了其他戀人?」
「沒有,Genny。」Harry搖著手中的湯匙,低聲地說著:「但你說的對,我認為我們不太適合了,我沒辦法長時間的陪伴你,一旦我們復合、結婚,所有人都會關注我們任何一個舉動。」翠綠的眼睛看著女孩美麗的紅髮:「你可以放棄我們的感情,畢竟我們早就分手了,你該去找更適合的人……」
「停。」女孩打斷了他的話,關心地問:「你還好嗎?Harry?」Genny看著眼前她依舊愛戀的青年,他比上一次看到時又更英俊,更加成熟了,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力量與熱情,膚色因為成天外出的關係有點曬黑,但這絕對是健康的光澤。女孩卻有種Harry狀態很差的感覺,那急促的語調也令她不安,她知道Harry一直想要有個家,這點小事就讓曾經跨越種種困難的救世主放棄,除非有更大的事使他無法承受的......
於是Genny的語調又更加的柔和:「我覺得Ron可能是對的,你似乎不太好,怎麼了嗎?」
Harry無奈地笑了一下:「沒有甚麼大問題,只是晚上睡得不太好,吃不太下食物而已,畢竟我看起來沒什麼差錯不是嗎?」
Genny喝了幾口咖啡,在上騰的蒸氣中,她彷彿看到Harry消瘦帶著脆弱的蒼白臉頰,還有濃重的黑眼圈,但放下杯子仔細的看,又一切正常,彷彿先前的都是錯覺。
「是作惡夢嗎?你還會夢到……那個人?」
黑魔王是所有人的陰影,而他造成的傷害最大的承受者就是擊敗他的Harry。
「一直是……我總是夢到他復活,然後……」虐待他的肚子。但他懷孕的事是不能告知眼前的女孩的。
看著表情沉下來的Harry,Genny擔心不已,她提議著:「今天我去你家裡照顧你吧?」
Harry跟不太上女孩跳躍的思維:「嗯?為什麼?」
「Ron說你現在魔力不太穩定,我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順便做一些晚上能讓你安眠的晚餐,怎麼樣?」
在熟悉的擠壓感後,Genny看到這間許久不見的房子,戰後Harry一直沒有停下奔波的腳步,除了剛買下這裡時Genny有造訪過一次,之後就沒有機會再來。
在她的印象中,Harry的房子是溫馨而舒適的,但今天看去卻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怎麼了?你還好嗎?」Harry轉頭,看著紅髮女孩呆站並瞪著他的房子看,停下腳步詢問道。
「沒事。」Genny搖著頭,驅趕了不安的情緒,背著背包和Harry進了這間房子。
但她在玄關處又再次地僵住——
「Genny?屋子太亂被嚇到了嗎?」Harry轉過頭來微笑著說,但女孩的表情不太對。
回過頭來的Harry笑的依舊溫暖,但不對勁的是他的身體。青年瘦了很多,臉頰都凹了下去,黑眼圈在蒼白的膚色上顯得怵目驚心,原本頑皮的亂翹的頭髮也失去了光澤,無力地塌陷,在脖子上有許多深淺不一的咬痕和掐痕,有些冒出了血漬,乾涸了黏在上面,沒有任何的處理,這毫無曖昧的感覺,只會讓人感到無限的恐懼,而青年被衣服遮蓋的肚子卻不正常地拱了起來,就像孕婦一樣,單薄的脊樑幾乎承受不住的微彎。
在Harry回過頭的時候,他身後壟罩著一團不詳的黑暗,死白如蜘蛛般細長的手指從中伸了出來,一支輕撫著青年的臉頰,一隻則摟在他鼓起來的肚子上,那團黑暗甚至冒出了許多黑布條般的分支,在屋子的角落處蠢蠢欲動,更多的是纏到青年身上,將他全身禁錮起來,Harry的臉甚至在黑氣的影響下看起來格外的陰沉。
像是個邪神的祭品。
Genny被這個想法給嚇著了。
Harry對他身上發生的異常毫不知情,他疑惑地看著開始發抖的Genny,忍不住朝向她靠近:「你怎麼了?」
Genny下意識地後退,過度的驚嚇使她有點腳軟,隨著Harry的靠近,那雙掛在青年身上的手的主人,一顆原本埋在Harry肩上的頭抬了起來,那是一張似乎被火燒過的臉,五官扭曲而模糊,眼睛很大,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裡面有著赤紅的豎瞳,在該是嘴巴的部位裂出一個縫,裡面充滿著血腥味的紅色。
這個人對著Genny似乎在笑,隨著嘴巴處的裂縫越來越大,那張蒼白扭曲的臉,皮膚開始碎裂,並一點一點的剝落,露出了底下的皮下組織,一條條血紅的肌理紋路,濃重的鐵鏽味蔓延開來。
Genny突然對著Harry大聲尖叫,留下一頭霧水的Harry,她倉皇地逃離了這間建築物。
溫暖的陽光灑在了Genny顫抖的身上,讓女孩猛然驚醒,她想起在咖啡店Harry告訴她的事,驚慌地想,自己居然把心愛的人留在那恐怖的地獄裡。
轉過身,那棟房子依舊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黑色的落地窗裡好像有人用著血紅的眼睛盯著她看,Genny低下頭,默默念著Harry的名字,希望藉此能生出更多的勇氣,一咬牙,再次衝回了房子,和正準備出去找人的Harry撞的正著。
「Genny,你……」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下,Genny用力的把傷痕累累的Harry拖出了房子,在踏出門的瞬間,Harry又恢復成那個完好無缺的健康模樣,彷彿之前所看到的都是幻覺。
Genny緊抓著Harry的手,著急的喘著氣:「你的房子不正常!你不能再住在裡面!」
「什麼?」
「有個鬼……是鬼?是惡魔!那可怕的東西,趴在你身上,你全身都是血,你不可以再回去,他要你的命,你會死在裡面,你……」
Harry困擾地看著抓著他歇斯底里的女孩,並不明白女孩為什麼一進去自己的房子就開始崩潰,他一邊細聲安撫著驚慌失措的女孩,一邊聯絡Ron。
他們在外面的公園找到一張長椅坐了下來,Genny還在顫抖,看向旁邊同伴的眼神有著莫名的恐懼,眼淚更不由自主的滴落,讓Harry有點著急。
很快的,一個紅髮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人並不是Ron。
「George,真沒想到是你!」Harry開心地給來人一個擁抱。
「我請Angelina幫忙顧店,Ron告訴我Hermione吐的很嚴重,他走不開。」George回抱了Harry,將注意力轉向Genny,輕快地問著:「我們的小妹妹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Genny一進了我家就……」
Genny緊緊抓著Harry的衣袖,張著大眼盯著Harry的脖子瞧,讓Harry有點懷疑他最近是不是忘了清潔這個部位。
完好如初。
咬痕和掐痕像是個幻覺。
肚子也消了下去。
「Harry,你居然瞞著我們偷偷帶Genny回家,是想幹什麼?」George曖昧的給Harry一個肘擊。
「沒有、沒有。」Harry趕緊搖頭:「就是來看看我現在住的地方而已。」
「這麼心虛?我又不是保守的哥哥,支持你們啊!」George竊笑著說:「Genny,你是不是太害羞才跑了出來。」
Genny白著一張臉,連瞪哥哥的力道都顯得軟弱,嘴唇也被咬的發白,她顯然很害怕的說著:「裡面很不正常,有惡鬼在裡面,那東西會攻擊Harry……」
George轉頭看看身邊的青年,對方給他一個不明白的聳肩。
「那我跟你們進去看看?」George提議著。
「不!」Genny尖叫起來:「不要再進去,不可以!」
「你在害怕什麼?」紅髮哥哥顯得很疑惑。
Genny深深地換了幾口氣,才有勇氣說出來:「我看到一個長的很恐怖的人,在那間屋子裡,趴在滿身傷痕的Harry背上,並對我……笑。」
「……」George仔細看了看皮膚光潔閃耀的Harry,並問到:「Harry,你有了新戀人被我妹妹發現嗎?」而且似乎是個男的。
Harry尷尬地笑著:「怎麼可能!」並且疑惑地摸著後背。
「你們要相信我!」Genny的情緒再次潰堤。
8.
之後他們去了一趟Hogwarts,借出了冥思盆看了這段記憶,其實這段記憶十分的正常,Harry的屋子並不亂,簡簡單單的,沒有什麼多出來的男人,Harry的外貌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只是看到Genny一進門就莫名其妙的顫抖,再來便慌亂地跑了出去。
於是Genny的哥哥們擔心地將她送去St Mungo檢查。
在女孩的堅持下,Harry終究妥協,搬離了自己的房子,他只帶了簡單的衣服物品,回到他的教父留給他的房子,Black老宅。
每次來到這裡,Harry依舊會想起他的教父,還有父親的好友們,他們都為了締造和平的魔法界而犧牲。Harry輕輕劃過家譜上Sirius被塗抹的地方。
「主人。」年老的小精靈Kreacher出現,低低地鞠了一躬,眼裡滿滿的恭敬。
「請你幫我整理一個房間,我暫時住在這裡。」
小精靈又對Harry行了禮,啪的一聲消失了。
熟悉的老宅如今被Kreacher打掃得十分乾淨,雖然詭異的裝飾品依舊放置在它們的位置上,但四周沒有灰塵,爐火裡的火劈哩啪啦地燒著,Harry找了個軟椅坐下,拿出了雙面鏡。
隨後,鏡中出現了Ron和Hermione的身影。
「Harry!你還好嗎?」
「Harry!Genny還好嗎?」
他們同時開口,表情是一樣的著急,讓Harry笑了出來。
「我當然很好,現在搬回Black老宅了,至於Genny……她和George去St Mungo做檢查。」
「你早該回去了,別讓Kreacher孤單太久,喔……他是多麼的令人同情……」
自從知道Kreacher和R.A.B的事後,Hermione對這個不太禮貌的小精靈充滿著憐愛。
「Ron說你總是吐得厲害,你還好嗎?」Harry問著。
「Ron!」Hermione帶著責備地瞪了Ron一眼,紅髮男人眼神飄移,摸了摸鼻子。
「他把他做的魔藥實驗品和我的止吐魔藥混在一起,顏色和瓶子都一樣,我喝成他做的失敗品,吐了兩天!」
「我看到你的藥水快沒了,才學著做一點……」Ron不斷對著Harry投以求救眼神。
Harry趕緊開口:「Ron也是關心你才試著動手調藥,你也知道我們在魔藥課學得最好的就是炸坩堝……」
「……沒錯。」Ron瘋狂點頭,看著Hermione的眼神真摯的火熱。
Hermione豪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他們如往常一樣聊了一陣子,Hermione抱怨著Ron的魔藥藥力之強,St Mungo預測至少一個星期她才能恢復,Harry在鏡子的另一頭都能感受到Ron濃濃的愧疚,紅髮的顏色黯淡了不少,這也使Hermione必須請更多天的病假。
「所以這意外的假期,我會好好研究你的狀況。」Hermione說著,將鏡子對向書桌,Harry看到滿滿的書和羊皮卷。
Hermione的眼裡閃著精光,那是他們學生時代窩在圖書館或考試時所能看到的屬於萬事通小姐的活力。
「在巫師界,同性繁衍後代的案例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早在十一世紀,受到黑斯廷斯戰役的影響,英國就有女巫和女巫結合繁衍的案例。十六世紀末期,教廷大量獵捕女巫,男巫有成功產子的紀載。」Hermione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
Harry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幾個成功的案例,無論是偶然或是經過多重的實驗,都沒有和你相似的例子出現。Harry,你的例子,我認為,更偏向於……黑魔法。」
「什麼?」Harry和Ron同時大喊。
Hermione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傾向性而已,在一些禁書記載著中世紀的巫妖召喚邪神,以自身或抓無辜的人獻祭,邪神會降靈在祭品身上……宿主的魔力會慢慢被吸收,身體機能、心理素質慢慢崩潰,最後宿主的命運有很多種,但較多的是呈現血液乾枯、內臟缺失、精神耗弱、魔力喪失……他們都是沒有交配行為,但有受孕的特徵……」
「Hermione……」Ron猶豫地說。
「這是寄生,不是受到祝福誕生的生命。」Hermione犀利地說。
「Harry,我知道這可能超乎想像,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若有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Hermione刻意忽視Harry僵硬的表情,努力把自己的話說完:「顯然治療師並沒有提到,我們能互相討論,我的推論或許是錯的……」
Harry皺緊眉毛,腦中空白,過了幾秒,又好像過了幾小時,他終於想起要怎麼開口說話:「不,別告訴其他人,我的身體我會斟酌,但願你想太多了。」
三人沉默了一陣子,直到Hermione發出嗚耶,遮著嘴往廁所跑去。
「她又去吐了。」Ron痛心的說。
「你應該好好負責。」Harry回應著。
「她交代我負責好好盯著你,其他都不用管。」Ron嘆了一口氣:「真希望她能多依賴我一點。」
「偉大的目標。」Harry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是說,Harry,你是不是……」Ron後面的聲音開始模糊,Harry看著他的唇快速地說著什麼,但聽不清。
「你說什麼?」
「不……這鏡子……不對勁……你……暗影……」
Harry用心地認出了幾個單詞,突然雙向鏡對面的Ron一臉驚呆地看著他,接著,像是有重物強力擊打鏡面,它出現幾道裂痕,最後Ron的影像消失,鏡面暗了下來。
「怎麼回事?」Harry試著使用咒語修復,但除了把鏡面用得更碎,一點成效也沒有。
頂端的吊燈閃爍了幾下,燈光由原本的白色轉紅,亮度跟著暗了下來,樓上傳來一些腳步聲,和陣陣細語。
Harry握緊手中的魔杖,戒備地站起身來。這棟房子非常的大,空曠的地域讓人心浮動,Harry謹慎地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呼吸更輕了,紅色的燈光使普通的物體變的危險,而以黑魔法著稱的純血家族,更是令人寒毛直豎。
細語的聲音依舊,不禁讓Harry想起了Sirius所跌落的帷幕,那是死亡之聲,聲聲召喚著生靈踏入暗不見底的無底洞,被活剝生吃。而現在無辜的獵物正是現在老宅的主人。
走廊上被當成裝飾的小精靈頭顱在牆壁上形成一個個陰影,在Harry經過時感到陰冷,斗大的眼睛像是隨時會張開,怨恨地質問著為什麼在他們盡一生的服侍後還得落到這個下場。
或許他們也感到榮耀,在這棟已失去血源繼承人的古老宅邸,成為永恆的見證人。
天花板落下一隻蜘蛛,在半空中被魔杖噴出的綠光給炸得粉碎。
「Lumos。」Harry緩慢地上了樓,樓梯所發出的咯吱聲刺激著緊繃的神經,步伐越趨越緩,呢喃和腳步聲在前面晃出模糊的影兒,Harry在手中魔杖發的光線所牽出的影子巨大而詭異,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
最後Harry在某間上鎖的房間前停下腳步。
他瞪著上頭寫著Regulus Arcturus Black的門板,或許是他忠心的家庭小精靈又在這扇門落了鎖,在Harry試了好幾個魔咒都打不開後,他惱怒地踢了門一下。
門緩緩地開了。
細語和腳步聲在門開的那瞬間回歸平靜,就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Harry感覺心跳快蹦出胸膛,難道他踏入了帷幕?已經跨越過那道生與死的界線?
身後突然傳來蹦的一聲,門自動地關上,房間內只剩下冬青木魔杖所發出光。Harry嚇了一跳,趕緊回過身,他試著扭開門把,鎖卻緊緊地套牢。
「這個門原本有掛鎖嗎?」他喃喃地問著。
這裡依舊是各種象徵Slytherin的銀綠擺設,Harry和他的好友們曾在這裡找到附著Voldemort靈魂的掛墜盒。現在牆上還貼著Voldemort的簡報,一張張扭曲的臉並排著,似乎還能碰觸到原主人狂熱下的餘溫。
在床下的櫃子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掉了下來,Harry向前,像是被吸引一般,從盒子內拿出個黑色的寶石。
當他握著寶石時,一股冰冷的寒意突然流過了全身,Harry的肩膀抽動了一下,腦袋開始變得遲鈍,像是被鈍器擊打過,他開始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腹中出現了滾動,Harry清楚的感受到腹裡逐漸激烈地翻動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如此清晰地感受他肚子裡真的有東西存在,那東西連著體內的五臟六腑,擴散著它的存在感。耳邊出現了幻覺,魔咒製造的爆炸聲,人們尖叫與怒吼的聲音,彷彿他掉進了時間洪流,回歸到與Voldemort為敵時造成的每一個戰役。
他甚至聽到一個女人尖叫著、哭著叫自己的名字。淚水從他的眼眶留下,他發現自己也在尖叫著。
一雙粗糙皺褶的手忽然碰觸他,並且強硬地搶走他手上的寶石,塞回了盒子。
「……Sirius?」低啞的聲音從Harry的喉嚨鑽出。
「主人,您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Black家族的家庭小精靈瞪著他的大眼睛,在Harry的視線對上他時,行了一個禮。
「喔……是……我也該休息了。」Harry緩慢地眨了眨眼,螢綠的眼睛還有些淚意。
Kreacher幫Harry開了那扇緊閉的門,目送著主人的身影消失,之後施了一道靜音咒,發出大大的哀號,往牆壁撞去。
「Kreacher不該催眠主人,不該搶主人的東西……」
這時,一聲詭異的笑聲從床頭傳來,那熟悉的聲音使Kreacher停止了他的動作,瑟瑟地在角落發抖。
房間的原主人所蒐集的黑魔王簡報,照片裡的黑魔王人像停止了原先不斷重複播放的動作,他們將舉著魔杖的手伸出了紙張外,頭靠的極進,幾乎把整個圖框佔滿,Kreacher甚至能感受到那強大而邪惡的魔力——
「好久不見,下等、骯髒的生物。」
TBC.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