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魔法部加班社畜如何過情人節【派西x奧黛莉】(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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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地魔被擊潰後,派西(衛斯理家的老三)與奧黛莉結婚,育有兩名女兒,分別名為茉莉和露西
×奧黛莉是後來羅琳訪談中提到的人物,然後沒有姓氏(怨念),除此之外也沒有特別提到其他細節,所以此文看到的一切全是腦補結果,幾乎算是某種程度的OC了
×本來想寫約會,結果寫到後面跟約會完全無關,左思右想後還是放在這了

祝大家情人節和牛年平安快樂喔~


派西放下手中的花,陷入了選擇障礙中。他做事從不會這樣猶豫不決,像是買花這種小事情,他分分秒秒就能決定好了。
但……他再次彎腰,把臉湊到寫著花名的牌子前。
情濃紅色跟永恆粉色……他要選哪一種比較好?奧黛莉會喜歡哪一種?誘惑紫玫瑰又是什麼玩意?
 
「媽媽,那個叔叔好奇怪。」花店內,店員的男孩一臉好奇地看著窗外的紅髮男子。只見他東聞聞西嗅嗅,不時推了推他的粗框眼鏡,帶著宛若審問犯人的目光在嚴格檢視那些玫瑰,就這樣持續了將近一小時。直到他掏出懷錶,似乎是發現自己遲到了,這才朝店內招手要店員過去一趟。
「噓,不要看他,這樣不禮貌。」男孩的母親喝止了男孩直接而不掩飾的目光,然後向外走去。
「這些我全要了,謝謝。」那名男子指著那三桶玫瑰花,毫不遲疑地說。
店員沒見過這樣的人。先別說那向後梳得一絲不苟的髮型,他的服裝顯得有點老式了,似乎和時下流行的衣服相比有些脫節,就算是中年人也不見得會穿這種西裝。還有他數錢的時候,似乎對他們的幣制也不太熟悉,一邊數還一邊說:「麻瓜幣的換算是……」
麻瓜?外國人?可是這口音也不太像啊。店員拿著錢疑惑地走回店裡,一段時間內她都迷迷糊糊的,直到她被孩子的呼餓聲喊得回過神,她才想到她忘記問男子那些花打算送到哪?是否需要額外的運送服務?但是當她追到店門外時,發現那三大桶玫瑰花已經全都消失了。
 
 
派西抱著一束花(剩下的在他那有無限容量的公事包裡)往位於地下六樓的辦公室走的路上,腦袋忍不住浮現幾個禮拜前就擬定好的情人節計畫。按照他工作狂的慣性,他總是會把計畫在腦海中不斷模擬、修改,直到萬無一失。

然,即便他這麼努力讓一切都能夠完美了,但現實狀況總是出乎意料。

七、八年前,他和潘妮就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情況下分手的。原因是她認為彼此的思想差距越來越大,不認為彼此能繼續走下去。偏偏那時身為部長助理的派西是個自大狂,他覺得當時燈光好氣氛佳,他還訂到了最好的餐廳,就連他本人也開始有錢有權了,為什麼潘妮要拒絕他?
但是霍格華茲大戰後,派西才明白那時的自己就是個混蛋,計畫著魔法部混亂的一切結束後要去挽回潘妮。
可當戰爭結束,他卻也沒了與其他人交往的心思,全心全意埋首於工作裡,想藉著工作忘分心於失去弗雷的悲傷。自此,他維持了單身好幾年,直到自己的兄弟和妹妹都有自己的歸屬了,比爾和花兒還有了第二個孩子,他依舊獨身一人。當家人告訴他應該要放下了,派西卻以等回潘妮為一種藉口,實際上他一直沉溺在愧疚中,反覆想著:弗雷的死究竟是不是他的錯?
後來,他受不了家人的關心,再次搬到倫敦獨居。只是這次他沒有當著母親的面甩門,而是在離開前給了她一個久違的擁抱。

派西有時會想搬出來住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因為他沒有釋懷,反而是他自己漸漸習慣了獨來獨往、緬懷手足的生活。就在他的生活單調得只剩下工作時--奧黛莉成了他的室友。
現在回想起來,奧黛莉會成為他的室友完全是房東那個老女巫的疏忽,還有奧黛莉本身的貪小便宜!

身為正氣師的她正在執行任務,為了安全幾乎所有的身分都是造假的,但是她偏偏就是在那時期看上了這個只需付一半租金的公寓。為了滿足合租者必須要是男性的要求,甚至在簽約時用的都是假名-裘克‧比克-喝了變身水,再加上正氣師局給他們塑造的假證件,這樣誰會看得出來她的真實身分?

他們第一次打照面也不是很愉快--所謂正式打照面是指派西見到『裘克‧比克』,也就是奧黛莉如山真面目的那次。
因任務晚歸的奧黛莉帶著一身血腥氣,趕在變身水的藥效結束前回到了公寓。
疲憊的她根本顧不上什麼偽裝,直接攤在客廳沙發上。然後,半睡半醒的她聽到派西房間發出很淒慘的囈語後,惱怒地於凌晨三點踹開了派西的房門,闖進了正在做惡夢的派西房間,再把他從惡夢中打醒。
派西承認那晚的他因為夢到弗雷而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可能還再加上奧黛莉那一身殺戮後的血味,把他帶回了人生最黑暗的時期,更是讓他情緒的最後一道防線潰堤。
弗雷喪禮後他從未真正痛哭過,也不敢表現出太多難過情緒,他反而是最早振作起來鼓舞家人的那一個,因為他覺得家裡的悲傷已經足夠多了,並不需要加上他的,結果當大家都重新振作了,反而是他裹足不前。
沒想到他那天晚上竟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奧黛莉大聲哭泣。
身為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奧黛莉解決了噪音源,本來可以把他一腳踹開的,但是那個晚上她沒有丟下他,更沒有嘲笑他軟弱,只是有點無措地任他抱著。
藉著哭泣發洩完情緒的派西還很尷尬地詢問奧黛莉:「你是誰?」
「我是你室友。」
「我室友不是男的嗎?」
奧黛莉揚起一邊的嘴角,露出嘲諷的微笑。
「不,『他』是女的。」

從此之後,奧黛莉,取代了『裘克比克』,莫名其妙地參與進他的生命中。
他們最大的共通點就是兩人都是工作狂,加班幾乎是家常便飯。他們常常在晚上十點多於魔法部大廳碰見,那時派西正要提著公事包下班,而奧黛莉則執行完任務,正要回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她每次見到派西都會說:「又加班啦,衛斯理先生。」派西則會露出彆扭的表情不予回應,但看在是室友又是女孩子的份上,他一定會在大廳等她收拾完東西再一起回家。儘管之間有不少差異,經過各種吵吵鬧鬧,差點炸掉合租公寓的磨合後,出乎意料的,培養出了專屬於彼此的默契,最後這點默契形成了誰也道不清的情感。在派西意識到以前,他的生活已經充斥著奧黛莉的影子。

另一方面,奧黛莉的出現似乎漸漸將他從失去手足的痛苦和愧疚的泥沼裡拉出來。因為奧黛莉也有類似經歷的關係,派西逐漸明白很多人都在戰爭中失去了重要的人,但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往前。他開始和她談起弗雷的事情,但不限於失去弗雷的那一刻,他會說起弗雷是如何惹他生氣(多數時候)又逗他發笑(非常少),而他多希望那時自己能多點幽默感;假日他和奧黛莉會下巫師棋,會提到榮恩,還有其他衛斯理家的人,然後奧黛莉會把他的棋子殺得片甲不留。派西也開始不再藉口工作很忙或是遲到來逃避家庭聚會,幸運的是,這次他終於順利趕上了外甥的生日派對。

他們幾乎是沒有任何表白就這樣順其自然的走到一塊,而他以為日子這樣過下去就好。他不擅長對奧黛莉吐露過自己深刻的愛意,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部門改革會議演說,而以他拘謹的個性來說,在行動上也十分克制;儘管他邀請奧黛莉參加衛斯理的家庭聚會,但是都被奧黛莉拒絕了,每次拒絕都讓他忐忑不安;再加上奧黛莉也很少口頭表示過,但若是她想要的話,她應該不會掩飾。就算這樣,她也沒有表明過他們之間應該要走向什麼樣的關係。

派西自己也說不準奧黛莉對他是個什麼想法,更沒有把握他們能夠一直維持這樣。他已經明白了除了他自己工作的那些專案之外,人生有太多事情是他無法掌控的,而光是這點就足以阻止他跨出下一步。他逐漸對更正式的關係感到恐懼,萬一奧黛莉也像潘妮一樣,發現了他就是沒那麼好,對他厭倦了,想退出怎麼辦?而他拒絕接受這些問題跟他平時的計畫不同,他無法為這些問題找到解決方式或備案。

因此,派西一直在逃避,他沒有將他們的關係告訴親近的人,因為他忍受不了那些關切的目光,以及那些談到有關人物立刻跳開話題的尷尬。

他只求能維持現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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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梅林第二級
  • 141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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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使魔法部的牆壁再厚也一樣。

某天他和奧黛莉像青少年一樣在地下二樓空無一人的茶水間偷偷摸摸地接吻時,被派西的妹夫、奧黛莉的上司-哈利波特-撞見了。
派西從沒有一次這麼想謀殺自己的妹夫滅口(誇飾法)。
哈利知道了他和奧黛莉的關係後,立刻變得跟榮恩一樣八卦,這表示他的妹妹金妮也很快就得知了這個消息,再來是喬治跟莉娜、比爾花兒……消息像傳染力超高的龍痘,傳遍了整個衛斯理家。
當天派西就收到了母親的信件,要求他據實以告,順便把人帶回家看看。他們都察覺到了派西的轉變,雖然之前就在猜測派西是不是有心儀的對象了,但是沒有人敢過問。這個消息著實讓所有人為之振奮。

想當然,到了約定那天只有派西一個人回衛斯理家(「我很忙呢,派西。」奧黛莉凌晨四點爬起來出任務時,一邊套上襪子一邊這麼對他說),面對準備審訊他的金妮和衛斯理太太。沒看到心中認定的準媳婦人影,反而只有派西一個人回家,大夥還以為他『又』被甩了。詢問原因後,得知派西還沒下定決心,還有奧黛莉實在太忙了,眾人最多還是不解。

「小心她會跑掉喔,這樣你要去哪裡找啊?」

「她會不會其實也沒那個意思?」

幾句話下來,只說得派西更加鬱悶。他不是不想給承諾,只是他不敢,他沒把握,如果不去要求一個答案會安全許多。
到底為什麼大家都想要尋求一個答案呢?

最終還是只有比爾明白派西的為難,以及內心的不安和自卑。經歷過戰爭後,也把派西的驕傲洗去不少,他認清了自己的錯誤,也收斂了以前自以為是的長篇大論。但是成長似乎也帶走了某部分東西,比如他在喜歡的人面前就退卻許多。

「你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你了,你比你想的要更好。而且,」比爾拍了拍派西的肩膀,鼓勵地說。「我也覺得她在等你。」

派西沒有過問比爾是怎麼推測出奧黛莉在等他,基本上他知道比爾其實只是單純在給他灌一些精力湯而已,而這對他來說很受用。大哥比爾總是能給派西很多鼓勵和指引,然後讓他看清自己迷惘的部分。當然,最後若能促成任何事,完全只因為派西是個下定決心就一定要達成的要命行動派。

終於,在親朋好友得循循勸誘下,派西終於決定賭一把。
同時,比爾也提到,如果要找個特別有意義的日子來求婚,那還有什麼日子比即將到來的情人節更適合呢?談到這裡,衛斯理家的兄弟再加上哈利立馬開始替派西擬定了情人節計畫。不得不說,當幾個大男人聚在一起,腦袋裡的粉紅細胞還是很活躍的。

所以派西趕鴨子上架的求婚計畫開始了。

他立刻選定了日子,還搶訂到了奧黛莉最愛的、總是客滿的那間麻瓜餐廳(他不否認自己反常地違反魔法部規定,對那個負責訂位的麻瓜服務生施了點迷糊咒)。
考慮到當日晚上雙方時間有限、餐廳用餐時間也有限,派西在依照自己的風格很快擬定了在七點到九點,這兩小時的用餐計畫,準度精確到以五分鐘為單位。他幾乎是把所有細節都考慮到了,包括麻瓜服務生要是不小心把酒或湯撒在奧黛莉身上時,他要怎麼不著痕跡的使用魔法,紳士地替她清除污漬,順便安撫奧黛莉……等各種約會期間誇張意外的備案派西都想到了,畢竟他絕不允許實踐計畫的過程中出現任何插曲。
最後,也是最詩情畫意的一幕,他按照自家兄弟們的提供的建議,決定在充滿粉色泡泡氣氛的特拉法加廣場向奧黛莉求婚,然後周圍有玫瑰花瓣飛舞──為了這天,他在自己的房間已經練習了很多次下跪的求婚姿勢,就連求婚誓言也是他和他的兄弟們熬夜好幾天,用貓頭鷹通信了好幾張草稿才完成的,號稱每個女朋友聽了都會感動到哭──拐了個彎,派西推門進了辦公室,將花放下後,摸到了長袍口袋裡的婚戒,內心又再次忐忑起來,可是他搖搖頭,揮去這點不安。

他反覆想了想他的計畫,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儘管他一直覺得很怪異,怎麼好像跟他工作時的景象有點重疊?選一家合人胃口的餐廳,吃飽了之後就進入正題,派西在工作上要與人商談要事的時候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在他那精確運轉的腦袋裡,單純覺得這是很正確的求婚流程,他不過就是順水推舟,就像把一份工作排進日程表裡一樣,既不興奮也不期待。
「不會有問題的。」他自我安慰道,抑制著那股怪異的感覺。
 
這些額外的計畫他自然不會和奧黛莉透露,他只告訴她,因為情人節當天餐廳有打折,所以他要帶她去吃飯而已。



現在,派西桌上有成堆待批的公文,可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
相反,他在中午前就已經批完了一大部分的公文,效率好的不得了。看到時鐘指向整點十二,派西便離開魔法運輸部的部長辦公室,來到走廊對面的茶水間。
自從被哈利撞見後,他們就把會面地點改到地下六樓-也就是派西的地盤-趁著短暫的十分鐘休息時間見個面,再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奧黛莉早已等在那兒了--這有點反常,通常她不會這麼準時,就算很想派西的時候也是。
奧黛莉一見到他就順手替他沖了杯咖啡。接著兩人會各自手拿著一杯咖啡,就地站著談論今天遇到的糟心事,但是今天的奧黛莉卻只是沉默地瞪著咖啡,一口都沒喝,好像有無限心事。
「奧黛莉--」
「對不起。」
派西一聽到這句對不起就心一沉。他有點心慌,卻仍是沉住氣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
奧黛莉將咖啡一飲而盡,稍稍振作了些。
「我們接到消息,佛地魔的餘黨在倫敦西區作亂。」
她簡單地向派西講述了情況,公式化的語氣裡沒帶一絲感情,來自於奧黛莉總是用這種方式壓抑失望的感覺,而他們很清楚今晚的情人節約會計畫要泡湯了。
「沒關係,還有下次。」他只能這麼說,卻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像是得到了緩刑一般。派西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一股愧疚和自我厭惡感油然而生。
這時來自正氣師局的警鈴響徹整個魔法部,派西必須說這個鈴聲從未像此刻這般讓他感到惱怒。這是從佛地魔時期留下的習慣,為的是提醒整個魔法部進入作戰狀態,避免發生之前那樣丟人的淪陷事故。但距離佛地魔垮台過了這麼久,正氣師局一直都忘記要把這個響徹全魔法部的鈴聲修正過來。

奧黛莉捏爛了空紙杯,隨手將它扔進垃圾桶。
紙杯殘骸劃出一個弧度,匡噹一聲,冷冷地迴盪在茶水間。

她真的很沮喪,派西看得心疼。奧黛莉要不是在正氣師辦公室裡一臉容不下玩笑的模樣,不然就是在他面前嘻嘻哈哈,沒心沒肺逗弄他的調皮樣子。

但這樣壓抑的模樣……他想再多說些什麼,卻被奧黛莉搶先一步。

「早點回去,別加班到忘記時間。」她說。「晚了這一帶不安全,也要小心後面有沒有人跟蹤,偏偏我們還不能用呼嚕網--我一直覺得老女巫不在公寓裝壁爐改用麻瓜暖氣根本是個錯誤!」

「我知道,你不要擔心。」派西忍不住伸手安撫地摩娑奧黛莉的臉頰。面對這樣的她,他無法不變得柔軟起來。
忽地,他的視線往下看見奧黛莉的唇,忽然有種想一親芳澤的衝動。但是他忍住了,忍不住責怪自己不應該胡思亂想,而且這樣太、太不合規矩了,怎麼可以偷襲--

奧黛莉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出茶水間,然後,又走了回來。
她伸出雙手對著派西說:
「你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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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每次單純的擁抱都會演變成擁吻?
這是派西衛斯理一直無法搞清楚的謎題。
不過奧黛莉變得有精神多了,看著她一臉愉悅地往電梯走去,派西便覺得這問題沒有什麼好糾結的。
不只奧黛莉的工作在情人節這天突然暴增(黑巫師是不過情人節的),就連派西在工作上的問題也層出不窮。他本來遵循奧黛莉的指示,準時又完美地完成工作,正在收拾公事包時,突然臨時接到了一則消息,呼嚕網管理局的合作廠商的員工因為長期被壓榨工資要罷工不幹了,造成蘇格蘭地區的呼嚕網全部癱瘓
這時,派西就顧不得太多了。在情人節時呼嚕網罷工會立刻惹來民怨,隔天就可以看見預言家日報會如何大肆渲染這事,到時又要說是魔法部無能。
就這樣,他從下午五點忙到晚上十點,這時蘇格蘭地區的呼嚕網問題才完全解決。他和呼嚕網管理局不禁鬆了口氣,員工三三兩兩地朝一樓大廳走去,但是派西不能使用呼嚕網,他必須要先到上面的電話亭進行消影才行。
 
他才剛走出電話亭,立刻就感到有些不對勁。他將按住口袋裡的魔杖,進入警戒狀態。但是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幾個麻瓜醉漢在街上東倒西歪,幾對晚歸的情侶兩兩走過之外,他也沒從寒氣刺骨的街道和轉角看出任何異狀。
在確認過沒有異常後,派西在隱蔽的轉角實行消影。



派西現影在他和奧黛莉合租的小公寓樓下,就在他正要踩上第一級階梯時--
他退後一步,堪堪閃過朝他迎面而來的索命咒,並且快速地反應,使用昏擊咒將對方擊昏。派西看著黑巫師向後仰倒,瞬間覺得治安是不是又變差了。但他只當這是意外,也許他在情人節這天的運氣就是不太好吧。
豈料這不是結束,黑巫師出現在這裡並不是意外,而是另一場預謀。
另外兩道惡咒襲來,派西有點措手不及地使用屏障咒擋了下來,咒語撞擊在透明的半圓上,反射出炫麗的光。
好幾年沒有實戰經驗的派西很快落了下風,雖然他精準地擊退了方才兩名黑巫師,他卻發現其他不速之客一個個從角落冒出,將他團團包圍。
黑暗中,他聽到有人啐了一口,用很不屑的聲音說道:「純種叛徒……」
派西一震,他已經很久沒聽到有人說過這個名詞了。糟糕的回憶湧上,他不禁發抖,知道自己遇到的絕不是單純走歪路的巫師女巫。又有幾道咒語襲向他,派西艱難地閃躲。有些竊笑聲來自圍住他的黑巫師,就像在戲弄獵物一樣,
而原先被他擊昏的幾個黑巫師也在同伴的協助下甦醒過來,意味著派西必須要下手更狠一點,最好是一擊必殺。
就算是派西真的動手好了,但這裡的人數真的太多了。
目前到底有幾個人?他不禁想起奧黛莉,她曾輕描淡寫地說過自己一個人對付很多敵人的情況。派西擔心地問起時,她也只是笑笑地說:「當時是有點麻煩啦。」
這不是有點麻煩,而是絕望。
派西有些絕望地朝天空發射求救信號。這已經是下下策了,他只能把希望被動寄托在附近巡邏的正氣師身上,當然,若是附近的麻瓜看到信號會以為誰正在放煙火吧。
就在派西拚盡全力抵抗那幾個集中火力朝他而來的咒語時,偏生這時他還從眼角餘光發現還有個躲在矮灌叢中的黑巫師,但是派西已經沒有餘力閃避或抵擋了。他光是目前使用屏障咒抵擋眾多巫師的集合起來的咒語就已經快支持不下去。
只見對方朝他的房向舉起魔杖,嘴裡默念著咒語。而那道綠色的光已然在他的杖尖形成──
突然一股拉力將派西往側邊一拉。就這樣,派西躲過了攻擊,讓那些咒語都撲了個空,兩邊的咒語相撞,在空氣中炸成了星火點點。
「又加班啦,衛斯理先生。」熟悉的語氣--帶了點無奈。
派西回過頭一看是消影現影到他身邊的奧黛莉,不禁一陣欣喜。
「你不也是。」派西回嘴。說完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他明明是想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擔憂,可是說出口卻變成這個。
「沒辦法啊,在下班前,」奧黛莉眼神閃爍,在昏暗的路燈下扯了扯嘴角。「有些東西得清一清。」
派西盯著她的側臉,很快就發現奧黛莉的不對勁。原來她幫著派西躲過了攻擊,自己卻閃得不夠快,派西驚恐地看到奧黛莉的右手臂鮮血正噴濺而出,她卻一聲不吭,只是很快地將魔杖從右手換到左手,給自己手上的傷口匆匆丟了一個成效不彰的止血咒。
「奧黛莉!你……」
「你可以幫忙弄個屏蔽麻瓜的咒語嗎?」奧黛莉對著派西吩咐道,說完,她一個消影繼續投入戰鬥。
消影現影不是最難的咒語,但要是沒有正確施展可是會缺胳膊少腿,尤其是在戰鬥中高頻率地使用是有一定風險的。然而奧黛莉已經是把它用到爐火純青的程度,這使得她的動作迅雷不及掩耳,而佔了絕對優勢。奧黛莉的作法是直接用火球把那群聚在一起的巫師轟開再各個擊破,她本無意殺害任何人,因此並沒有人直接被燒成灰燼。黑巫師四處逃竄,但一個個都被神出鬼沒的奧黛莉的咒語擊中,他們不是昏厥過去,不然就是被石化。
其中有幾個黑巫師則倒在派西的昏擊咒下,奧黛莉用咒語將他們捆了起來,到時要移交審訊部門。
但當最後一名黑巫師孤注一擲,再次對派西使用索命咒偷襲時,另一邊背對著他們的奧黛莉就像腦後長著眼睛一樣,先他一步揮動魔杖。派西聽到了骨頭裂開,與肉被撕裂的聲音,以及黑巫師慘絕人寰的哀號。只見敵人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就斷氣了,而剩下乖乖就範、被捆住的黑巫師則有不少被嚇得瑟瑟發抖,哀泣著求饒。
奧黛莉僅僅是皺了皺眉,將這些吵鬧的傢伙全部石化。
 

 
戰鬥之後,奧黛莉解除了屏蔽麻瓜的防護咒語。
派西跑上前查看她的傷勢。
在她的右前臂有一道鮮紅猙獰的傷口,沿著手腕到手肘,原本暫時用止血咒擋著,但此時傷口又裂開,正泌泌地流出鮮血,看起來慘不忍睹。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奧黛莉受傷。
這不代表他不知道正氣師的工作有多危險,也不是因為他不知道奧黛莉也有在執行任務時受傷的經歷。只是每次奧黛莉回家時,出現在他面前的完全是活蹦亂跳的樣子,在他很堅持的檢查後,發現也都只是制服磨破了,或是擦了點皮,而較大的傷口都先被治療過了,派西看到時只剩下歪曲的疤痕而已。而在佛地魔剛垮台那幾年,奧黛莉身上卻不乏這樣的疤痕。
派西拿起自己的魔杖,想替奧黛莉施幾個治療咒語,可是他的手抖得厲害,根本沒法施出一個完美的咒語。反倒是奧黛莉白著臉冷靜地丟給自己幾個暫時的止血咒,血一下就止住了。他們就是這樣,其中一人越慌亂,另一人就越冷靜。奧黛莉曾笑稱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簡直就像保險絲,總有一方會做出正確反應,避免兩人都太過慌亂,導致事情被搞砸。
此刻,奧黛莉喘著氣。一個人應付太多黑巫師已經消耗掉太多力量,再加上受傷──她幾乎沒有太多力氣再額外為自己施咒。她和派西對望一眼,而這一眼,就讓派西明白並接手了治療工作。複雜的緊急治療咒語不是他的專長,但依照奧黛莉的指示,他施展出的咒語效果還不錯。

看著傷口逐漸癒合只剩下一條疤,派西不自覺看向倒在地上的黑巫師遺體,突然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冷硬,感覺自己好不容易稍微放下的心又重新被提了起來。
奧黛莉順著他的視線,又看到他的表情則首次覺得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感覺自己糟糕的一面被挖掘了出來。
派西聽見奧黛莉著急地說:「派西,我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必須要--」

不等她說完,派西回頭堵住了她的解釋,瘋狂地吻她,他吻得又快又急,吻得她喘不過氣,吻得他自己都把那些自制、禮節和規則拋在腦後。
他太害怕了,也很擔心她,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剛才發生的事情仍讓他驚魂未定。要是他反應再慢個幾秒,或是奧黛莉有一點疏忽--他根本無法想像後果會是什麼。
至於那個黑巫師,派西不責怪奧黛莉下狠手,他也不介意這個。經歷過戰爭都知道,有些選擇是不得已必須做的,因為如果你不動手,下個被殺的反過來就是自己。
所以他懂,他不會去怪她狠心或是其他有的沒的人道主義。

他在意的是其他事情--他只在意她。

在親吻中,奧黛莉嚐到了鹹味。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又在哭(他上次哭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但是因為她而哭的,這點不知道為什麼讓她有點感動,雖然她一度想辨認自己是嚐到眼淚還是鼻涕,但派西死死抓著她,奧黛莉也就只好隨他去了。
她環住他--他是如此真實的人。
「你的眼鏡歪了。」當他們終於分開時,奧黛莉注意到了派西在親吻中有些歪斜的眼鏡。
派西本來要自己伸手把它扶正,奧黛莉卻直接把他的眼鏡拿了下來,接著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有些苦惱地說:「我忘記帶手帕了,但我知道你有--你最好把眼淚擦一擦,帕瓦特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派西紅著臉從自己西裝內袋抽出一條手帕,把自己的臉抹乾淨。
 
和奧黛莉預期不同的是他們在原地等了一段時間,小組剩下的人員才趕到。隨行的治療師替奧黛莉檢查了傷口情況,認為沒有大礙就給了她一瓶能補充能量的藥水。

「效率太差。」一旁的派西嚴厲地批判道,但因為這不是他的部門,他也不能批判太多。

「沒辦法,老手不夠,菜鳥經驗不足又不能立刻遞補上。波特還在想辦法從其他地方引進有經驗的戰鬥人員,還有增加招聘,」奧黛莉站在一旁,手中拿著魔藥瓶,理所當然地說。「我只能祈禱等我到你這年紀追黑巫師不會追成心肌梗塞。」

說完,她把最後一點魔藥喝完,因為苦而直打哆嗦。她把空瓶子塞給派西,並向同事打了個招呼,交代著要怎麼處理剛才那個被她殺死的黑巫師,隨即拉著派西轉身回到他們的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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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西的西裝服被剛才亂飛的咒語燒穿了好幾個洞,他將手伸進口袋,那裡空蕩蕩的,他原本備著的戒指恐怕是在方才戰亂時弄丟了。
他並不心疼戒指,只是疲憊的想著:今天恐怕真的不是適合求婚的日子。
 
兩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梳洗。而當洗完澡的派西走到客廳時,奧黛莉仍在房間裡。派西穿著自己在家裡的一貫裝束,襯衫和休閒褲,在客廳的那張紫色絨毛的沙發上坐下,半是發呆的聽著牆上掛鐘指針跳動的聲音--再幾分鐘就要進入新的一天了,情人節也就要過去了。派西就這樣盯著時鐘,他很少這樣閒下來什麼也不做,他總是想辦法把行程塞滿,一點小空隙也不放過;今天卻很反常,甚至沒有藉著這點空檔,把之前尚未讀完的書拿起來看,就只是這樣靜靜地坐著。
過了不知多久,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派西抬起頭,看到剛洗完澡的奧黛莉推門走進客廳,正用毛巾挽起她濕漉漉的頭髮,露出光潔的脖頸。
奧黛莉穿著浴袍有些好笑的走近他,看著他扣子全部扣上的襯衫穿法,意有所指道:「我很早前就想問了,為什麼你在家也這麼嚴肅?」
她揮了揮魔杖,派西的襯衫扣子全部自動解開了,嚇得他緊張地雙臂交叉,護在自己胸前。
奧黛莉調皮地笑出聲,不管派西做什麼,她似乎總能從中找出娛樂她的細節。這也是他們認識初期派西無法習慣的部分,明明家人都說他沒幽默感,太過於嚴肅,但是奧黛莉似乎總覺得他很……幽默?
「好啦,不鬧你了。」她又再次揮動魔杖,扣起了派西襯衫的扣子,並且將收音機轉開,裡面正好撥放瑟莉堤娜.華蓓的情歌。
收起魔杖,奧黛莉信步朝他而來,牽起他的手。
「我們來跳舞吧。」她將他從沙發上拉起來,走到客廳中央。
不需多作調整,他們就找到最習慣的共舞方式,隨著音樂緩緩舞動起來。說是跳舞,比較像是奧黛莉把自己掛在派西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隨著他的步伐,有趣的是她從不會踩到派西的腳,她似乎永遠都跟的上。奧黛莉只比派西矮一點,當她倚著他時,她的呼吸全噴在派西耳朵上。派西的耳朵紅了起來,他不自然地哼了一聲。奧黛莉得寸進尺地在他耳邊偷笑,突然,笑聲止住。
「你知道像今天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吧?」奧黛莉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但是我不可能辭掉這份工作。」
派西感到喉頭一緊,收緊了環住她的手臂。
「我知道。」他說。
他們為奧黛莉工作的危險性商討過很多次(這根本就是在玩命!),也為派西工作的高壓繁忙程度而爭論過(小心你的髮際線和腰圍!),最後他們都同意,他們愛著彼此,但除了愛情,他們也有自己的人生追求,而他們也尊重對方的人生追求,和其中可能要付出的代價。
派西不是沒想過要向奧黛莉求婚,他甚至已經想過好幾次了,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真正去行動。若不是被家人知道了,他可能也就繼續裝死下去。
既然他們的工作和生活都這麼不穩定--甚至他今天下班時曾逃避地想著,如果就這樣一直不說,一直維持這樣的模式也沒什麼不好。
今天的事情卻打破了他自欺欺人的藩籬,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都不能把心裡想說的話說出口,一想其他可怕的『可能』--他感覺自己每次地呼吸都成了具象化的痛楚,哽在喉嚨,壓在心頭,痛得他難以自抑。
派西突然停下舞步,解開她環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與她拉開一點距離,接著他伸手緊緊握著她的雙手。
「派西?」奧黛莉有些疑惑道。
他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的人。
就算今天不是最適合的日子,甚至完全沒按照他的計畫來走,但有些感情他快要藏不住了。
他從沒對他人說出口的是,雖然他和奧黛莉走過風口浪尖,也正經歷平淡無味的日常生活,近似老夫老妻的模式,可是有個情況對派西來說是從不改變的。那就是每當他看見奧黛莉時,心底就會流過一股暖流,不斷提醒著他:他愛她,他想要她。
這不是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的問題,沒有規定這段關係一定要進入婚姻。他不是為了滿足任何人的期望,也不是為了經濟或是現實理由。
只是因為一個單純的意願。
他想要給這份感情一個歸宿,所以他願意用額外的誓言去實現這份感情。
「這個情人節……我並沒有準備的很完美。」
「別難過,我甚至忘記今天是情人節。」奧黛莉一臉恍然大悟地模樣,但派西明白她只是想讓他好過才這麼說。「我甚至還差點在這天殺的節日殺了人,你記得嗎?」
「那也是因為我……」
但是派西依舊帶著歉意低著頭,奧黛莉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微微嘆道衛斯理這傢伙對待每件事都太認真太嚴肅,太喜歡把事情往身上扛了。
「派西……」奧黛莉想伸手去抓他的耳朵,但是她的手被派西抓著。到也不是因為派西抓得很用力讓她掙不開,事實上,他是如此緊張,但是捉著她的動作卻十分輕柔。她的手被派西握在掌心裡,感覺很溫暖,因此她不太想掙開,但是又想看看派西到底怎麼了。
奧黛莉首次陷入了兩難之中。
「你再不把你的臉抬起來,我就要親你了。」
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只看到他的耳根開始泛成粉色,很快地,派西的兩隻耳朵都變得紅通通的。但他還是很倔,就要一副很抱歉的樣子。
奧黛莉沒辦法,她只好在等待派西說話的期間,用拇指摩娑著他的手。最後她忍不住了,她輕輕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再扣住,與他十指交握。
「派西衛斯理。」她垂著眼瞼,似饒富興趣地看著他們交握著的手。「你想說什麼呢?」
終於,他嗑嗑巴巴地說著--
「我......喜歡......你。」這真是太羞恥了,他從不敢這麼對人表達出這樣情感。他上次對別人這麼說,大概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吧,他也只敢跟潘妮說過一次,也就告白那次,只是他那時說得一鼓作氣,倒不像現在活像個結巴。
必須要承認學生時期的他承認感情起來比較大膽,比較像個葛來分多。
「可能......比喜歡還要多......也許......也許是--」他越說臉越紅,開始感到後悔--為什麼求婚誓詞第一句就要這麼羞恥?到底是誰寫的?(榮恩是不是你!)
奧黛莉像是看穿他了一般嘆氣,然後傾身向前,把派西剩餘的話含進嘴裡。
一吻畢了,接著,她將他往後一推,派西一個重心不穩跌躺在沙發上,臉上還帶著不可置信的震驚神情。
奧黛莉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可能?」她接著棲身向前,身軀卡在他的兩腿之間,每隨一個問句,她逐漸貼近他。「也許?」
派西吞了吞口水,過了一秒,找回了他的勇氣,正色道:「我愛你。不是可能,也不是也許--我愛你。」然後他朝奧黛莉伸手,彆扭又笨拙地學著奧黛莉撒嬌的樣子(事後派西回想起來,他應該要知道當時自己的模樣跟可愛根本沾不上邊,反而看起來很欠揍),希望對方可以拉一把,好讓他可以繼續完成他背好的求婚誓詞。
可是他沒這個機會--
奧黛莉微微一笑,重新扣住了派西朝她伸來的手。她與他十指相扣,壓在派西側邊。她蜜棕色的長髮不知何時披散下來,形成一道與外界隔絕的簾幕,派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聞著熟悉的香味,又看到那雙墨藍色的眼睛裡有自己的倒影。此刻,她的眼裡全是他,光是想到這點,派西的呼吸一瞬間紊亂起來,他的心臟因為奧黛莉的靠近而加速跳動。她緩緩低下頭來,與他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觸著鼻尖。
奧黛莉半垂眼眸,他看見她精緻細長的睫毛一眨一眨,他動彈不得,只能感覺到柔軟的觸感貼在他的喉結上。如品嘗一般,奧黛莉的吻緩緩沿著他的頸部蜿蜒而上,落在派西的臉頰、鼻子、眼睛,細細碎碎,輕柔若羽--
他所有的情感都無法再壓抑。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閉著眼不住地重複,完全顧不上什麼求婚詞,讓那玩意見鬼去吧。他現在只想把心中那洶湧的情感藉著最簡單直接的言語宣洩出來。可是這樣不夠,遠遠不夠。
每個吻之後,奧黛莉都會退開一段距離端詳他,把他表情上的任何變化牢記在心裡,看著他的雙頰逐漸染上紅暈,隨即她再趨向前......最後,她鬆手,轉而捧著派西的臉--派西睜開了眼睛。
「我也是,」奧黛莉的唇彎成了好看的弧度,「我愛你。」
她的唇覆在他的唇上。派西已無法思考,只能感受對方的唇,那個溫柔又堅定的吻。待她鬆開禁錮著他的臉的手,環住他的腰之際,他才找回自己的主權,抬起雙手輕柔地扣在奧黛莉的後腦,加深這個吻。
 
這一吻很快進行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當派西重新被奧黛莉壓在沙發上,仰望著天花板的吊燈,而奧黛莉正一臉得逞地解他襯衫的扣子時,他忍不住想著:這個情人節過得真夠混亂的。
 

 
第二天兩人都起得很早。就算昨天荒唐了一晚上,當奧黛莉打理好,穿上正氣師制服時,她臉上的倦容早已消失,進入了不苟言笑的模式,與昨晚的她大相逕庭。派西則是相反,他在家裡就收斂了身為運輸部長那種嚴肅的樣子,西裝外再套上一件圍裙,臉部表情比在辦公室裡柔和得多。
他為兩人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其實他一個人住的時候,他的早餐通常都是兩片吐司跟一杯咖啡就解決了。自從奧黛莉搬進來之後,公寓裡共用的冰箱莫名會塞滿食材,奧黛莉對於試驗新食材很有熱忱,偏偏她的廚藝是會燒掉廚房的那種,就算有咒語協助也好不到哪去。派西立刻察覺到了他的室友有堆積食材和烹煮地獄料理的習性。買食材可以,但是他不能容許有人暴殄天物,自此派西的廚藝就被磨練起來了。一直到現在,下廚都是由派西負責。
吃完早餐之後,他們手裡各捧著一杯咖啡,靜靜享受上班前的寧靜。
「我想最近真的太忙了,所以我忘了說一些事,」派西突然開口打破了寧靜。奧黛莉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轉頭看著他。「今年夏天,我們去布萊頓的海灘吧?你說你從沒看過海,正好我們可以去看看。」
他已經放棄對著背誦了之前寫好的求婚詞,現在也只能照他自己的方式去說了。
「那我們可得要把那幾天給騰出來了。」奧黛莉的眼睛突然閃過一抹促狹,因而稍稍往前傾了些,「要不我們那天就想辦法斷了所有音訊,別讓工作或是其他人找到我們。聽起來像不像私奔?」
派西寵溺地笑著搖了搖頭。有時奧黛莉會說出一些怪異的點子,而他就是愛這樣的她。
玩笑話說完了,她往後靠著椅背,輕輕啜了一口杯裡的咖啡,接著靜靜地等著派西說下去。可當派西說出口的時候,卻讓奧黛莉拿著杯子的手一抖,咖啡差點灑了出來。
「我們搬家吧。」
「我們?」
「嗯,這次得換個有壁爐的房子--」
「我們?派西,你是說我們嗎?」奧黛莉強調著。
「嗯對,我們--如果你不願意--」
「我願意。」奧黛莉毫不猶豫地說。
她的堅定讓派西的心臟漏跳一拍,昨晚那種滿溢胸口的情感又再次浮現。
「還有萬聖節的時候,你願不願意和我回家一趟?我母親想見見你--」
「可以。」
派西再次瞪大眼睛,一臉寫滿了為什麼,但他不用問出口,奧黛莉就回答道:
「我覺得也是時候了。」
派西侷促地偏過頭去,耳朵又開始泛紅,但他很快地回望著奧黛莉。
「我希望以後的每個萬聖節,我都能和你一起度過,不,不只萬聖節,還有聖誕節、感恩節……春天、秋天、夏季、冬季……每一天,我已經決定了,」派西深深吸了口氣,他的臉已經紅得像顆熟透得番茄了,卻仍是不馬虎,也不加快語速敷衍過去。他一字一句清晰且慎重地說:「每次看見你,我要吻你,每個早晨見到你,我要說我愛你。我還不熟練,但我一定會練習--」說完,他離開位置,走向她,輕柔又虔誠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我愛你。」
奧黛莉突然明白這個男人在做什麼了。
她了解他。
他不是個懂得甜言蜜語的人,想當然也不能期待他那公事公辦的腦子裡擠出任何感人的海誓山盟,或是什麼斷子絕孫的愛情宣示。他也只能用這麼傻氣地方式來告訴她,他想與她共度一生的意願。
派西回到座位上。對面的女人仍是靜靜地望著他,但水光已經氾濫在那一雙墨藍色裡。她放在桌上的一雙手被晨光鍍了一層金色,連同那蜜棕色的頭髮,都散發著光芒。
「我們會有很多個夏天,很多個春天、秋天、冬天,還有數不清的節日,」奧黛莉輕聲說,同時也笑了一下。「我想,我已經很難想像沒有你的日子了。」
「那可能會是一條漫長的路,也可能會很無趣,你說不定會發現沒那麼美好--那你--你確定?」
她伸手輕輕覆在派西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快地翻過來,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是的,我確定。」她說。

End.

一直想跟石內卜去甜點店的艾迪 @kh96b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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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寫的好棒喔!
我對派西其實是喜歡的,但是原著寫的有點機車
我覺得派西是心思細膩的好孩子

薄荷xD  @Lunalul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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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ine42
雖然這篇大多是腦補,不過還是超愛//
因為真的有點難想像派西工作狂溫柔的一面/// 很喜歡計算機寫派西心裡對自己的懷疑還是打鬥的部分~感覺很真實也很刺激,當然甜的部分還是很甜的//

計算機 @josephine42

1
@kh96b24
謝謝艾迪喜歡///
我也蠻喜歡派西這個角色的ˊˇˋ
因為這篇故事的設定時間點是在霍格華茲大戰之後,
這時候的派西應該沒有原著那時那麼機車了XD

但是原著裡的派西在第五集之前也有可愛和細膩的一面
只是以哈利的角度看出去加上哈利的想法就變得很機車XD

不否認在原著裡他還是有段時間的黑歷史,幸好他最後還是有回到家人身邊ˊˇˋ

@Lunaluluna
謝謝薄荷(撲(搖晃薄荷看看會不會掉薄荷葉

別、別這樣,就算是工作狂也是有溫柔的一面其實他就是個悶騷
不然以他學生時期那樣子怎麼交得到女朋友的XDDD

其實寫內心戲和打鬥的部分有點卡殼,能夠被喜歡真開心~
情人節當然要寫點甜甜的呀~
想寫的甜點都寫到了,覺得心滿意足ˊˇˋ

一直想跟石內卜去甜點店的艾迪 @kh96b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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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ine42
沒錯!!明明派西在第一~四集都很可愛!!
但是第五集後哈利的視角就很機車了Z!Z!
哈利過份!!

†┏┛琥珀┗┓†  @Amber_le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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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計算機寫下派西x奧黛莉的故事
一直覺得派西這種(消音)的人能成家立室也是一個小驚奇(誇張)
但這一凹一凸就剛好補回自已缺的一角,有對的人懂你,牽手走下去
期待計算機繼續寫下派西家的故事,還有子世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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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 #3 (*)的故事xDD
我相信是徹夜打爆炸牌了解彼此((安祥臉((才不是

計算機 @josephin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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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96b24
同意第一~四集,派西的表現是可愛的,尤其第四集,
讀的挺無奈但也挺真實的,就是個初出茅廬一心撲在工作的小夥子
有時候覺得他應該是很早就體認家裡困境的孩子,
算是家中小大人了吧XD
所以也才會這麼汲汲營營吧
但是第五集開始真的就是黑歷史了(攤手
跟哈利視角其實沒太大關係,因為就真的就是--嗯,黑歷史

不過誰年少時沒有迷惘過和犯錯呢
尤其是那麼混亂的時代,
其實他也就是那麼一個普通的人,
容易被誘惑和被名利沖昏頭,
不過知錯能改並且還來得及挽回是真的很可貴了
這大概就是派西這個角色可愛的地方了~

@Amber_leung
謝謝琥珀閱讀這個故事///
其實覺得派西在經過那段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時期後,
應該是有所改變了,比較不像是故事裡看到那種(消音)人
所以他能成家也不是那麼驚奇的事啦XDDD

嗯嗯,雖然羅琳只給了奧黛莉一個名字讓人想像,
不過也是藉著機會能想像一個『對的人』塞給派西(啥呢,
算是開心了,總覺得滿足了一個小心願呢(合掌
哈哈哈,也許派西家的故事可以試試吧......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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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爆炸牌這個比喻(大笑
沒錯,派西和奧黛莉藉著打牌聊天了解彼此證明這是個很棒的活動呦#並不是

弗洛 @goldenrainb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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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這個故事😍😍
看完之後開始愛上派西了xdd

奧蓮娜。金星 @Lucy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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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我看了第一篇就好佩服
我覺的派西的另一面和他工作的時候差好多

讓石內卜穿上粉色澎澎裙xD @kkk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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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反覆看了好幾遍,每次看每次被療癒
也太甜了吧!!!
好喜歡前半部分派西和奧黛莉相處的片段。喜歡他們聊天下棋,派西的轉變……每個片段都帶給我很溫柔的感覺。還有他們之間的相遇也太戲劇了XD奧黛莉一出場就給人很酷的感覺,後來打鬥也是。是個非常獨立的女性角色,這樣的角色即使不結婚好像也沒關係,因為一個人也能過得好。看到她依舊選擇派西,就覺得派西對她來說是特別而且十分重要的存在吧?經歷過戰爭和失去弗雷的派西改變很多,變得比較穩重了,原著裡趾高氣昂的討厭模樣褪去不少。雖然還是可以從一些片段看出他以前的影子,像是他說正氣師局效率太差,差點以為他又要像以前那樣自以為是發表一大篇感想了。
總之好喜歡計算機筆下現在的派西!最後一篇根本是大撒糖啊!被閃得好開心,看完之後感覺又戀愛了一次~~~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