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世代-天自】The Marauders(II)絕跡古城 CH8-流行性感冒(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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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油雞 @leetone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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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917308563
安安NININININININI告解一下剛剛回完妳的文之後我其實還是默默開啟了TM的檔案打了大概800多個字然後覺得好累今天精神力已用盡
看起來已經四千多個字了距離下次更新大概只剩半年了真是可喜可賀

當初看妳說二刷三刷到幾乎可以背劇情了真的是讓我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又再一次的沒穿衣服,到底要沒穿衣服幾次!!
但好快樂喔這真的是最高讚美耶,
難以形容當初剛看到妳留言的時候那種快樂,就如同妳說的,把自己的作品發上來有時候真的只是想要獲得一點共鳴或回饋,這真的是支撐創作者堅持下去的一個最大動力,如果任何反應都沒有久了真的是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寂寞,謝謝妳的出現讓我不寂寞了
這邊不能打注音文不能充分表達我的情緒我真的好氣喔氣到現在

我現在真的一直不由自主去挖潘吉跟蕾文的糖啦
欸我真的很驚訝原來這樣也算糖嗎XDD單向箭頭的也可以成立嗎?如果可以的話那可以跟妳說後續還是會有更多單箭頭的糖啦
但也如同我之前跟妳說的,也就僅只與此了啦
可是我真的很快樂看到你有提到一直以來就是潘吉保護蕾文的動作最明顯,沒錯就是這樣啦
但蕾文其實也完全不需要他的保護,蕾文對他的示好除了食物以外其他的部分其實一直都有默默在拒絕喇再仔細觀察會發現她其實一直以來真的會聽的只有莫考利的意見潘吉94工具人喇(等等
你喜歡日常真的是太好了,這種注定又臭又長的文就需要像你這樣的讀者,已經擁有的我好快樂
謝謝你總是讓我不寂寞而且都會發現我默默塞的東西,尤其是喜歡公孫真的太好了,他也是我最喜歡的原創角色我就愛像他這種衰尾的碎嘴boy

我現在也是一直腦補天蕾後期的各種畫面但就是受限於年齡限制整個卡住動彈不得又沒有任何工作動力,內心的那頭野獸蠢蠢欲動,我太難了(還敢講
其實就類似小時候看電視劇或小說總會覺得為什麼普通小職員不能跟總裁談戀愛,為什麼麻瓜出身不能跟純血少爺相戀,這種轟轟烈烈為被世俗的愛不是更動人嘛!!
但隨著年齡漸長之後逐漸開始覺得媽欸門當戶對是真的有其必要的,那種生長環境給予的教育跟觀念種種的淺移默化各種影響之下就是為什麼平民與貴族很難相戀的理由,要寫那樣的差距對我來說好累喔給個類似的背景吧這樣反而還能讓他們在私下還能有各種看似正當的見面理由勒

啊天狼星首席後援會會長的身分現在是怎樣,決鬥啊!!來修怕啦!!(掏魔杖)我才不怕打不過一個找不到筆電充電器的麻瓜,葛來分多的台戰無所畏懼

你沒說我還沒意識到有莉莉x蕾文的這條線XDD
蕾文娜在寢室裡一直都不喜歡穿衣服,這點之後也會一直提到,會持續到畢業,她就是個做自己的g8 girl(我這樣打會被抄掉嗎?我好緊張)

看見被年齡限制住的天蕾我已經變成一頭野獸了,擊掌我也快樂
我真的笑死,我們到底被束縛的多嚴重,內心的那頭野獸不斷的呼喚著,但礙於怕被抓去關的原因又遲遲不能動手,我可以理解你的難處
有時候也真的很想放飛一下寫個野獸小短篇,但總覺得這種東西出現在版面上似乎不太妙,暫時先壓抑一下,我們還是要有一點少女的矜持

會對吃有莫名執著的原因再順便趁機補充一下好了有習慣看留言的其他人看到是緣分沒看到也沒關係,反正就是「吃」這件事大概可以說是蕾文童年裡少數快樂的回憶了所以她會一直一直對這件事有莫名的堅持,但其實也不會為了這個做出什麼事情,可能頂多餓久了會生氣之類的

推車女巫的部分是一定會有啦畢竟被詛咒的孩子裡都提到了天狼星曾經試圖跳車被逮,這段一定會有
但蕾文他們一行人是屬於第一眼就發現推車女巫不是人的那種類型,所以他們不會試圖去跟推車女巫作對
但會不會推波助瀾這點就不一定了,說不定還有可能故意把事鬧得更大就因為一句FUNNY
畢竟我一直在強調蕾文娜是個G8 girl,我就應該要貫徹這樣的設定,不管前期或後期就算她終於被葛來分多的小夥伴們感化了但那個刻進骨髓裡的g8基因也是不會消失的
但那同樣是在很後期的事啦大概四五年級吧哈哈哈哈,到時候我的孩子可能都上小一了呢(???

感覺詹姆在這個時期可能稱不上男女情感,但就已經很愛逗莉莉了
對詹姆在我這裡目前的確就是這樣XD還稱不上喜歡,但大概就是覺得看莉莉生氣很好玩的階段(?
死屁孩的情緒好難掌握,但有時候手感來了又好快樂,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不過消滅鼻涕大作戰那裡能讓你覺得還原度很高真是太好了知我者莫若NI也,每次看你的留言回你的文看你的文都好快樂喔怎麼會這樣

莫考利的存在也是一個為了讓我方便形式所做出的設定,他好開掛(對我自己有發現但我沒想收斂的意思)後期還會更開掛啦
雖然鏡頭畫面不多但就是一個安靜的開掛強者般的存在,能讓你開始慢慢喜歡實在是太好了

類似長談那樣強調天蕾跟其他人不一樣的部分後面會更多的,二年級就會提到一些,我好想寫但進度跟我的大便一樣卡住動不了(好多餘的資訊
我真是個不爭氣的小廢物還會繼續不懂愛一陣子,還會繼續彼此互相討論探討一陣子,還會繼續有這種若有似無的極淡情愫一陣子(大概)
在級長浴室事件之前,希望到時候還是有萌點可以讓你快樂,我會盡力的
也同樣會盡力表現出公孫.衰尾道人.溭的衰尾的,希望可以讓更多人喜歡上這倒楣蛋
你不管哀號什麼我都懂的,看到這樣的哀嚎我也好快樂,感謝NI這次的留言,愛你




@jadeite

沒錯喔我的字體有特意縮小,因為自己不喜歡正常大小的排版

麻油雞 @leetone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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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4 特殊的慶祝方式
 
 
  蕾文娜好整以暇地在往自己的麥片粥裡淋上更多的蜂蜜,她手邊的另一個小銀盤裡擺滿了奶油炒蛋與煎的酥酥脆脆的培根,莉莉則是坐在她身邊仔細地研究著麥教授剛剛發下來的這學期的新課表。
 
  「怎麼樣?」
 
  「待會的第一堂課是變形學。」莉莉告訴她,「我看看啊──變形學後就是午餐了,接著下午是兩堂符咒學與魔法史。」
 
  「聽起來開學的第一天不會過得太輕鬆。」蕾文娜說,但表情看上去半點波瀾都沒有。她習慣起得早,莉莉在開學前的那兩週內作息也連帶著稍微被影響,一直到現在都還改不太過來。學院餐廳內只有三三兩兩個習慣早起的學生們正在用餐,莫考利毫無意外的也在這行列之中,他同樣也正在研究他的新學年課表,面前擺著的早餐份量甚至遠比蕾文娜還要來得更加誇張。
 
  這樣難得平靜舒緩的早晨節奏讓莉莉稍稍有些安下心來,她從書包裡翻出了新的變形學課本,打算趁著蕾文娜還在不緊不慢地吃著她的早餐時抓緊時間再次預習變形學的相關內容。

  直到餐廳裡的聲音逐漸大起來,莉莉才從她的新課本當中回過神來,她剛才居然一度忘了周遭時間的流逝。餐廳裡的人此刻已經明顯多了不少,很多人的臉上還明顯都是一副沒睡飽的模樣,生理時鐘似乎都還沒完全從暑假的模式當中調整回來。
 
  班上那群吵鬧的男生們也下樓了,他們現在又聚集在餐桌中段的位置正興奮地在聊著什麼,那個方向不斷傳來快樂的哄笑聲。莉莉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彼得張大了嘴仰頭看著天花板,那模樣看上去傻極了,她還來不及搞清楚彼得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下一秒波特那個傢伙就叉起一塊小臘腸對著彼得那個方向一拋──小臘腸精準地落入了彼得的嘴裡,引得那周遭的男孩們又是一陣歡呼,甚至連通常都不太願意加入他們行列的公孫溭臉上都浮現出笑意。
  有病。
 
  餐廳上方遠遠地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所有人立刻抬頭望去,只見幾百隻貓頭鷹接連著從敞開的窗戶外頭飛了進來,不斷在半空中盤旋尋找著牠們的收件人。霎時包裹與信件齊飛,餐廳突然一陣混亂,學生們無不伸長了手試圖接住貓頭鷹們朝自己扔過來的那些郵件與包裹。這才開學第一天,已經有許多學生的家長們就急著要替自己的孩子補充足夠的零食庫存。莉莉收起自己的課本,看見一邊的蕾文娜正慢條斯理的喝下她杯中最後一口南瓜汁,接著從長袍口袋裡翻出一面隨身的小鏡子仔細地檢查起自己的儀容,好確保自己那張精緻無瑕的臉蛋上沒有出現任何不該出現的瑕疵。
  無論何時,蕾文娜那頭顏色偏淡的金棕色長髮總是梳理的相當整齊,甚至經常會出現不一樣的編髮變化。身上的制服也總熨燙得相當平整,不管是襯衫或是短裙都是,每一顆扣子也是全都有仔細地好好扣上。代表葛來分多紅黃相間的領帶繫在她的襯衫領口處,襯衫外頭套了一件深灰色的制服毛衣,毛衣外頭則是又穿了件黑色的巫師外袍,內裡同樣是代表葛來分多的深紅色。她在外永遠都維持著一副無懈可擊且一絲不苟的自律形象,莉莉不禁有些感慨,梅林曉得女生宿舍裡那個每晚洗完澡總是不肯立刻穿上衣服,又因為仗著自己床位離浴室最近,所以每回洗完澡總愛光溜溜地坐在自己床位上往身上塗東抹西的那個蕾文娜究竟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又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蕾文娜將鬢邊的一縷髮絲攏到耳後,看上去似乎對自己今天的狀況相當滿意,她心滿意足地收起鏡子、背上書包,扭頭看著手撐著頭正盯著自己看的莉莉:「走啦。」
 
  女孩們起身並肩朝餐廳大門走去,莉莉看也不看班上那群吵鬧的男生一眼,只是抬高了下巴繃著臉加快腳步從他們背後走過。那群男孩仍在大聲打鬧個不停,甚至在莉莉與蕾文娜都已經踏出餐廳大門外後,都還能遠遠地聽見從葛來分多的長餐桌處傳來的笑聲。

  她們是第一組在上課鐘響前抵達變形學教室外的學生,空蕩蕩的教室裡連個幽靈的影子都見不著。兩個女孩挑了個相連的位子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猜測待會麥教授會拿什麼東西來做為他們二年級第一堂變形課的實驗品。
  閒談間陸陸續續有不少學生也接連抵達變形學教室,幾名赫夫帕夫的學生在經過兩人身邊時友好地打了招呼,葛來分多今年有不少課程都是與赫夫帕夫一起上的,這點倒是讓不少人鬆了口氣,包含教授們。畢竟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明白,將葛來分多與史萊哲林這兩個向來水火不容的學院學生們放在同一堂課這事究竟有多危險。從他們去年甫剛入學時開始,一整學年間就不時會聽到一到七年級間的葛來分多與史萊哲林學生們不斷起衝突的各種傳聞,搞得這件事幾乎都要成為了兩個學院學生們之間的例行公事一般,但凡安靜了超過半個月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就會有人想方設法的想惹出一些事端好維持住這詭異的平衡。
  而那所謂的『有人』通常是誰,其實霍格華茲全校的師生心裏都有是有底的。
 
  但唯獨在魔藥學這堂課上,他們似乎永遠擺脫不了要跟彼此待在同一間教室裡的情況。莉莉再一次翻出這學年的課表,上面清楚地寫了他們明天還是得跟史萊哲林一起上一整個上午的魔藥學的殘酷現實。就算她與賽佛勒斯的感情再好,來自史萊哲林的那些學生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是很難讓莉莉接受,更別提他們嘴裡經常會冒出來的那些充滿歧視性的言論。
 
  莉莉癟了癟嘴,在她收起新課表的時候波特那群吵鬧的男生也在同時踏進教室,然後上課鐘響起。
 
  麥教授早在去年一開始就跟所有人講明了,她的變形學不會是一門太輕鬆的課程,甚至可以說是他們必須要學習的全科目裡最複雜的一科,而他們也確實幾乎都在這點上深深感受到了。
  鐵面無私的教授背後的黑板正不斷重複撥放著將甲蟲變成鈕扣的過程紀錄,她嚴厲地環視著教室裡的所有人:「我不期待你們會在暑假的時候乖乖複習之前教過的咒語,或是預習接下來可能會學到的任何咒語,但在這開學第一天的第一堂課裡,我還是要確認你們有沒有完全忘記上學期所學到的所有東西。」
 
  麥教授發給每個人各一隻甲蟲,他們今天要做的事就是照著黑板上所撥放的那些步驟將自己手中的甲蟲變成鈕扣。許多人都明顯完全忘記自己去年所學的東西,教室裡幾度充滿了學生們驚奇的怪叫聲、魔杖尖端發出的砰砰聲,以及木頭桌子燃燒的奇怪氣味,麥教授不斷來回在所有的學生之間來回巡視,時不時會給予一些簡單的提示或是趕緊將那些差點被壓爛的甲蟲們從那些狀況外的學生手中拯救出來。
 
  詹姆與天狼星仍不斷地在比手畫腳地談論著他們在早餐時刻尚未結束的話題,看上去興奮的不得了,對兩人眼前那兩隻孤零零的甲蟲完全視若無睹,「我發現那比爆食咒好用多啦!還能控制在特定的範圍,加以改良的話說不定還能指定更小的部分,譬如指甲之類的--」
 
  「你試過了?」
 
  「早試過啦,但就試在一些小東西上頭,哎!還有我鄰居家的貓,就可惜了沒來得及讓你也有機會看看,那真的太有趣了,我想你一定也會喜歡。」
 
  麥教授警告地咳嗽聲從男孩們背後幾步遠的地方響起,他們瞬間安靜了下來,扭頭對著麥教授扯開一個亂七八糟的微笑。「早安,教授。」
 
  麥教授冷著臉盯著兩個男孩與兩隻被晾在一旁的甲蟲,一邊的眉毛挑了起來,「你們兩個到現在都完全沒有任何進度?」
 
  「瞧妳說的,哪是沒有任何進度!」詹姆笑嘻嘻的說,舉起魔杖對著他面前的那隻甲蟲隨意一揮,甲蟲瞬間變成了一個雕刻精緻的銀色大鈕扣。
  接著是天狼星,他同樣看似完全不經意的抓起魔杖對著自己分配到的那隻甲蟲隨手一揮,甲蟲也在即刻間轉變成了一顆金色的洛可可風格大鈕扣。少年們什麼也沒說,只是扭頭看著站在背後的麥教授,稚嫩的臉上同時揚起了一抹特別欠揍的燦爛笑容。周遭幾個原先在偷偷關注他倆的學生們見狀紛紛忍不住發出驚呼,麥教授的臉詭異地抽動了幾下,看上去似乎是在極力憋笑,但最後她還是一句話也沒說,也選擇性的無視詹姆那句:「教授,妳真的不打算因為這兩顆精緻非凡的鈕扣替葛來分多加個至少10分嗎?」,轉身繼續去巡視其他仍在與甲蟲奮戰中的學生們。

  波特與布萊克這兩個傢伙的驚人天賦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尤其在變形學這件事上更是如此。這事打從去年剛開學不久班上的所有人就都意識到了,就算心裡再怎麼不願意,莉莉還是不得不承認那倆人在變形學課上的表現確實經常令她感到無比震驚。
 

  莉莉不以為然地瞥了他們一眼,她面前的那個鈕扣前端現在還長著兩隻觸鬚,她有些氣惱地用魔杖尖端不斷戳著自己面前那個外型奇特的鈕扣,鈕扣則因為她的舉動而不時發出詭異的顫動,逗得一邊的蕾文娜忍不住直笑。
 
  「妳笑什麼呢?」莉莉嗔道,瞪著蕾文娜面前那幾個造型各異的鈕扣,不曉得為什麼她變出的鈕扣全都散發著一股神祕的民族風。她的鈕扣雖然造型不盡相同,但至少上面都沒有出現任何的觸鬚或節肢造型的四肢。
 
  蕾文娜搖搖頭,用下巴點了點莉莉的鈕扣,「妳的注意力都不在這兒了,也難怪鈕扣上會長出兩根觸鬚。」她抓起一隻全新完整的甲蟲擺到莉莉面前,「喏,再試一次,記得要專心一致──」
 
  麥教授直接無視詹姆與天狼星的精緻鈕扣這事似乎讓他們兩個對此耿耿於懷不已,直到下課鐘響前兩個男孩面前的桌上已經累積了一大疊有如小山般、風格各異的精緻鈕扣,那數量多到連麥教授也再也無法裝作沒有看見,她最終還是因為那堆鈕扣山替詹姆與天狼星各加了葛來分多十分。
 
  「我就說嘛。」詹姆有些故意地說,「替葛來分多贏得分數也不是什麼難度太高的挑戰,真搞不懂為什麼大家總要為這事搞得自己神經兮兮的。」說著目光還有意無意地往莉莉所在的那個位置飄去。
 
  公孫溭的視線緩緩瞟了過來,眼神明顯透露出他對詹姆這番話的不信任,但很快便斂了下去,唯恐這眼神要是被他那兩個好室友看見了又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期的事。
  他們所有人最後都抱著一大堆的課後作業踏出了變形學教室,麥教授並沒有因為詹姆與天狼星在課堂上的優秀表現就對他們手下留情,她的作業依舊是派得半點情面也不留。兩捲16吋長的報告再加上必須在一周內讀完一本書,並在下周上課前繳上一捲至少12吋長的心得報告,這話一出台下瞬間沒了半點聲音,所有人一時半會之間都會意不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不是才二年級,這才是開學的第一天而已嗎?」公孫溭在一走出麥教授的聽力範圍之外後立刻說,「二年級一開始就給這樣的作業量是合理的嗎?」
 
  「唉唷,那有什麼呢,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糟嘛。」詹姆告訴他,班上的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跟著走出變形學教室。他墊高腳尖四處張望了幾下,下課時間的走廊上到處都擠滿了學生,詹姆用手肘推了推天狼星,「人挺多啊。」
 
  天狼星沒有接他的話,只是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他,打算想看詹姆接下來又想變什麼新把戲。接著詹姆抬起下巴點了點前方幾個不知真實身分為何的背影,瘦削的臉上緩緩揚起了燦爛卻不懷好意的微笑。「我剛才不是說了可惜沒什麼機會讓你看看嗎,現在機會不就來了。」
 
  天狼星那張精緻的臉上在聽見詹姆這番話後也同樣揚起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他幾乎是在瞬間就意識過來詹姆話語中所指的究竟為何。英俊的黑髮小男孩再一次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對著面前的友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個女孩一前一後的先後步出教室,莉莉心中一面盤算著該在圖書館的哪個位置才有可能找到她為了寫這兩篇變形學報告所需要的文字資料,一面隨口應和著身邊的蕾文娜口中不斷喃喃叨唸著的對於稍後午餐菜色的猜想。
  「妳知道嗎,霍格華茲的培根原料用的其實也不是不好,但也不是最好的,我今早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該去廚房跟那些家庭小精靈提出建議,還是應該寫信告訴鄧不利多教授。」
 
  「是啊。」莉莉心不在焉地回道。
 
  「妳記得自己是在哪裡吃過最好吃的培根嗎?一般人大概都會說是西班牙對吧,但我告訴妳,其實最好吃的培根就在義大利,那個脂肪的香氣真的是太棒了,我甚至可以整頓早餐都只吃那種培根,不需要其他任何的東西進來攪局。」
 
  「說的沒錯。」莉莉決定今天晚餐結束之後就要立刻去圖書館一趟,畢竟這次的作業量可真的不是只需要花短短幾個小時就能完成的。
 
  「那感覺就像是嘴裡含著一顆太陽的感覺。」蕾文娜說,看著莉莉出神的表情,「妳曾經直接咬上一頭活生生的豬嗎?」
 
  「妳說的太對了。」莉莉又說,沒發現蕾文娜已經在停下了腳步,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直盯著自己。停在原地的棕髮女孩緩緩從口袋裡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瞄準了莉莉的書包,打算將她的書包變成一頭活生生的豬──或者變出一顆會嗷嗷叫的豬頭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瞇起眼睛,腦中想像著將好友的書包變成豬的畫面,嘴裡也跟著喃喃唸起了咒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孩們前方不遠處的走廊轉角在同時猛地傳來了一陣巨大的騷動,莉莉與蕾文娜同時扭過頭去,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往轉角處聚集而去了,其中還包含了不少正摀著肚子瘋狂大笑的男學生、以及震驚的摀著嘴巴不讓自己尖叫出來的女孩們。她們快速交換了一個既驚訝又困惑的表情,下一秒倆人同時邁開腳步快速往走廊轉角人群聚集處快速移動過去。
 
  不出莉莉所料,這次的騷亂根源一樣是由波特那傢伙所率領的那群吵鬧小團體。他就站在人群的正中央,一旁站著的則是那個氣焰同樣囂張的布萊克,兩個男孩同樣都摀著肚子笑到幾乎直不起腰,波特甚至已經摔倒在地上,一手不斷誇張地敲打著地面。他們的眼角已經笑出了淚,莉莉嫌惡地皺眉,目光順著眾人的視線聚集方向望了過去。
  緊接著映入眼簾的畫面讓她瞬間不曉得自己此刻究竟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才能稱得上是合理。
 
  站在莉莉身邊的蕾文娜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聽上去似乎帶有讚嘆意味的驚呼,她好像覺得眼前的景象相當有趣。莉莉不明白,當你看著剛才才與自己在同間教室正常上課的同學的頭在此刻突然變成了普通人的兩倍大,並且還微微漂浮在半空中這事時,究竟該不該發出像蕾文娜這樣的驚呼?還是要像那些笑倒在地上的男同學們一樣?但那些摀著嘴巴不讓自己尖叫出來的女孩們眼裡的驚慌讓莉莉終於反應過來。
 
  那個可憐的波川.歐佛雷的腦袋足足漲了有兩倍大,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地浮現在他腫脹的腦門上,那雙無辜的藍色眼睛因為頭被放大的關係眼距被拉的格外地寬,巨大的腦袋似乎還因為咒語的關係產生了奇妙的浮力,遠遠看著就像是某種有著人類身體的奇妙新品種奇獸。他的身體整個飄了起來,腳趾離地至少有4英吋的距離,此刻正掛在那兒無助地掙扎著。
 
  波特與布萊克還在那兒笑著互相擊掌,似乎對這個咒語所造成的戲劇性效果感到相當滿意。莉莉在看到他們擊掌的那瞬間火氣瞬間上湧,「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放他下來!」她吼道。
  周遭的人群立刻自動讓出了一條路來,詹姆艱難地抬起頭,沒幾下就從人牆中空出的那道空隙裡看見紅髮女孩憤怒的身影。他毫無悔意地抹了把臉,順手將眼角笑出的那滴淚抹到長袍上,「欸,伊凡,妳也來了?」他用下巴點了點漂浮在半空中的歐佛雷,「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
 
  「放他下來。」莉莉冷冷地說。
 
  天狼星斂起臉上那原先那誇張的笑意,他不以為然地撥開落到額前的一縷深色髮絲,「真是掃興。」他大聲地抱怨,一點也不在乎莉莉是不是聽見了。
 
  人群末端處傳來了一陣騷動,沒幾秒霍格華茲的管理員飛七便粗魯地推開了圍觀的學生,氣喘吁吁地擠到了人群最前端。那雙壞脾氣的小眼睛瞇了起來,「啊哈,果然又是你們兩個邪惡的小鬼頭──」他討人厭地說,目光在詹姆與天狼星的臉上來回轉動,接著落到了可憐的歐佛雷身上,「下課時間走廊上不准施展魔法!尤其是使用在學生身上,這下可被我逮到了吧,我這次一定要把你們倒吊在天花板上──」
 
  「梅林的鬍子,這是怎麼回事?」彷彿是嫌場面還不夠混亂般,飛七的話音未落,麥教授的聲音就緊接著從人群的另一端處傳來。下一秒又是一道光閃過,歐佛雷的頭似乎變小了一點,他的雙腿也終於稍微得以碰到地上,周遭有幾名同樣是赫夫帕夫的學生立即上前攙扶住他。麥教授在初步確認歐佛雷沒有任何明顯的外傷之後立即揮手要學生盡速將他送往醫院廂房,接著她轉了過來,嚴厲地瞪著正站在飛七面前挨罵的兩個黑髮男孩。
 
  「又是你們,波特,布萊克!下課時間不準在走廊上施展魔法!你們將會因為自己的魯莽而讓葛來分多因此被扣了10分,還有半個月的勞動服務!」她忍無可忍地對著兩個男孩大吼大叫。
 
  走廊上的那場鬧劇最終以波川.歐佛雷被送進醫院廂房告終,那可憐的男孩據說連躺下的時候頭都會微微往上浮起,為此龐芮夫人還不得不使用繩繩禁硬是將他給綁死在床上。
 
  這還只是正式開始上課的第一天啊。
 
 
×
 
 
  一本封面燙金的厚重圖文巨書『碰』地一下拍在了莉莉面前,然後是一雙纖細如女孩般的手伸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將書頁翻到了已經做了記號的那一章節。「妳看這兒,」賽佛勒斯緩緩開口,「這兒,關於變形學最基本的轉換定律,舉凡如外型、質地、甚至是型態本身的大小,任何細節都有可能影響到後續變形結果的這章,我剛才稍微看過了,這本書裡寫得相當詳細,對妳剛才說的變形學報告或許有點幫助。」
 
  莉莉從善如流地將書接了過去,只讀了短短幾行她的臉上就浮現出笑容,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裡閃耀著感激的光芒,「一點也沒錯,這正是我需要的。謝謝你,小勒。」她感激地說,並沒有發現賽佛勒斯的耳根在聽見她那充滿笑意的語氣時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你從哪裡找到這本書的?」
 
  「那兒的書車上。」賽佛勒斯說,「似乎是剛好有人歸還但還來不及放回原位的,我就是碰巧路過看到。」
 
  「這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莉莉立即從書包裡翻出一卷全新的空白羊皮紙,賽佛勒斯見狀默默將一瓶已經扭開蓋子的墨水往她的方向推了過去。
 
  他們就這麼靜靜地在圖書館待了一段時間,期間周圍只剩下與毛筆劃過羊皮紙上的沙沙聲、書本的翻頁聲,以及偶爾會從兩人附近經過的其他學生們的腳步聲。莉莉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那份已經寫了將近有半張羊皮紙長度的報告上,直到她終於替某個段落做了一個結論,她才終於再次放下羽毛筆,抬起頭來輕輕捏著自己的眉心。
 
  「妳寫完了?」
 
  「還沒呢,大概還剩最後幾句還有些潤飾的部份還沒完成。」莉莉伸伸腿,「但我覺得需要暫時休息一下,你在看的那本書是什麼?」
 
  賽佛勒斯揚起手中那本才讀不到幾頁的厚書讓莉莉看見封面上的字體,那是一本關於中級防禦咒語的書,封面上那個穿著藍袍的巫師正謹慎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看上去有些神經兮兮的。
 
  「你在學習防禦咒語?」
 
  男孩癟癟嘴,做了一個像是點頭又像搖頭的詭異動作,「多瞭解一點總不會是壞事。」他說,將目光轉回莉莉臉上,「我暑假時在信裡向妳提起的那些──」
 
  「什麼?喔,有的。我不是跟你提過蕾文在暑假會來我家住上一陣子嗎?那時候她就帶了相當多的防禦咒語書給我。」
 
  「那個伊西多羅?」賽佛勒斯忍不住皺眉,他想起了前幾天在霍格華茲特快車上那對面無表情的兄妹倆,那可一點也不是什麼值得回味的記憶。
 
  「是的,就是蕾文娜.伊西多羅,我知道你們關係不好,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朋友,我可一點也不想再看見你們之間再有任何衝突了。」莉莉沒好氣的說。
 
  「那也得要她自己別先過來招惹我。」賽佛勒斯不滿地低聲嘟噥。坐在他對面的莉莉困惑地瞇起眼睛,明顯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的表情,「對不起?」
 
  「沒什麼。」他立即說道。
 
  莉莉又狐疑地盯著賽佛勒斯看了幾秒,最後還是決定暫時放過他,「總之,我確實有額外在學習其他防禦相關的東西,畢竟你們兩個也是難得同時將話說到了一塊,更何況……」她的聲音低了下去,賽佛勒斯得稍微再往前靠才能完整的聽見莉莉接下來的那番話,「……我知道,麻瓜出身的學生們接下來是不是……必須要再更謹慎一點了?」
 
  無數個畫面在那瞬間閃過賽佛勒斯的腦中:位在湖底下的史萊哲林交誼廳裡,四周的景物全都因為光線的關係蒙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淡淡綠光,那些用著無比慵懶的語氣說出口的、帶有強烈歧視性的惡毒言論,那些關於麻瓜出身的學生血統的汙言穢語,來自強勢純血家族學生們臉上掛著的充滿惡意的獰笑,還有更多的,是關於那個正在逐漸成長茁壯的黑暗勢力的推崇……他的思緒一下子飄到了極遠的地方,絲毫沒有注意到莉莉擔憂的眼神。
  直到紅髮女孩忍不住開口輕喚了幾句,賽佛勒斯這才像是突然從一場長夢中驚醒一般,猛地回過神來緊張的看著眼前那個神色擔憂的女孩。
 
  「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又說,「沒什麼的,莉莉,學會保護自己本來就是應該要做的事情,妳不用擔心太多,我不會……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傷害妳的……」他低下頭去,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長袍下擺,完全不敢查看莉莉此刻臉上的表情。感覺自己的耳根似乎有些發燙,好半會的時間他們彼此都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曉得究竟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鐘,也許更久,賽佛勒斯也說不上來。但總之,當莉莉終於再次開口的時候,他才終於有種自己總算找回正確呼吸方式的感覺。
 
  「謝謝你。」莉莉說,那張稚嫩的臉上掛著大為動容的表情,她的雙頰呈現出極淡的粉紅色,橄欖型的綠色眼珠裡滿是毫無保留的感激與快樂,她是真的高興。
 
  畢竟暑假期間完全停留在一個與魔法界沒有太多聯繫的環境當中,莉莉尚還沒有完全清楚深刻地『真正』感受到關於英國魔法界的環境正在逐漸發生改變這件事,但校園就像個小型社會,從上個學期末開始,她就隱約察覺到霍格華茲內有某部分的情況似乎正在緩慢地往一個令人感到極度不適的方向靠攏,而兩位立場極不對盤的友人在這件事上居然相當難得的表現出了同樣的態度,這也同樣讓她感到有些不安。莉莉垂下視線,目光看似停留在了羽毛筆的筆尖上,尖端上沾著的墨水早已乾涸,她眨眨眼睛。
  「我會做的。」
 
  「什麼?」
 
  「我說那些咒語,我會好好學的。不只是為了我自己,你跟蕾文這可是第一次將話說到了同樣的點上,我也不能總讓你們替我感到擔心不是嗎?」莉莉深呼吸了一大口氣,但語氣裡明顯有幾分故作輕鬆的意味。賽佛勒斯沉默地看著她,一時半會也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他將目光從莉莉臉上移到手上那本才讀了沒幾頁的厚書上,「我幫妳吧。」
 
  莉莉看著賽佛勒斯從座位上起身,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熟門熟路的鑽進了由無數個高聳書架匯聚而成的圖書館深處當中,尚未開始發育的嬌小身影很快就隱沒在了書堆當中。而當他再次出現在莉莉的視線範圍內時,他的懷裡多出了幾本看似年代相當久遠的古老舊書。
  些許剝落的書皮與鬆脫的裝訂處在在向他們說明這些書籍的年代之久遠,莉莉謹慎地打量著脆弱的書脊處,深恐一個太大的動作就會導致這些書整版散架,平斯夫人的怒火她可承受不起。
 
  「這幾本書都是我曾經看過,也覺得他們的內容也許可以對現在的妳提供一點幫助。」賽佛勒斯說道,「我不清楚妳說伊西多羅帶給妳的防禦咒語書究竟有哪些,但我想她應該沒有拿到這麼久遠以前的書吧?」
 
  「確實是沒有。」莉莉承認,並試圖拿起魔杖對著書脊處施幾個強化咒語做補強。
 
  賽佛勒斯在一旁看著莉莉的舉動,「如果妳想找人練習的話,我也可以幫忙。」
 
  「我會記得你這番話的。」莉莉向他保證,「謝謝你,小勒。」
 
  「那沒什麼。」賽佛勒斯小聲地說。他的聲音實在太小以至於莉莉其實什麼也沒有聽見,但她依然是感激地對著眼前的這個男孩眨眨眼睛,賽佛勒斯在那一刻又突然對自己的長袍下擺起了強烈的興趣。
 
  只要她好,那便什麼都足夠了。
  幾分鐘前才剛從自己腦海中被驅逐掉的那些景象又再一次的繞回他的思緒當中,史萊哲林原先就比其他的三個學院更加看重『血統』這種東西。賽佛勒斯不只一次想過,雖然一年前的自己曾經對莉莉說過希望她也能被分到史萊哲林,但在那之後的日子裡他不止在一個深夜裡會被自己當初所說出口的這句話給驚醒,要是當初分類帽真的如他所願,將莉莉分類到了史萊哲林,那麼如今可能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敢往下細想。
  他不是不知道其他同為混血出身,但在才能上卻顯得相對平庸許多的同儕們在學院裡是受到什麼樣的待遇的,那不是一個只有強者才能生存的環境,在那個環境底下活著的人,往往更看重那些與生俱來、卻無法讓人做出選擇的、那虛無飄渺的『血統』一說。就連他自己混血巫師的身份在那樣的環境底下都得格外地小心謹慎,才能在那當中混得一席稍微能夠喘息的立足之地了。
  真諷刺啊,像極了那些寵物店裡等著出售的純種奇獸。看看那些有著所謂血統保證書的純種寵物,所謂乾淨的血統往往伴隨而來的都是無可避免的各種遺傳疾病與身體上的各種殘缺,就連壽命往往也比其他混血的品種要相對短上許多,那所謂血統的優勢究竟在哪呢?
  賽佛勒斯深色的眼底深處浮現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冷冽情緒,看看莫賽博吧,看看艾福瑞吧,這些出身在所謂高貴純血家族之中的孩子們真的有任何比其他人更高尚的地方嗎?他懷疑他們甚至連怎麼握著羽毛筆寫字的方式都不一定明白,而這就是他們所追求的血統所帶來的結果嗎?
 
  那毫無疑問的是個無比腐敗的爛泥坑,但那又如何。儘管對這套純血理論嗤之以鼻,但賽佛勒斯向來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麼做對自己才是最好的。既然處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那麼該如何保住自己在這裡的一席之地,該如何才能取得在這兒的話語權,又該怎麼做才能最有效地在這樣的狀況之下保護住眼前的這個女孩,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他向來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伊西多羅確實是個討人厭的姓氏,那對兄妹的存在看在賽佛勒斯眼裡,就與波特與布萊克同樣令他感到作嘔。但就算他再不願承認,那幾個傢伙的存在似乎還真的能起到幾分威懾的作用。那些所謂巫師貴族之間的那點破事他是半點興趣也沒有,但他不只一次看見以莫賽博為首的那群人在面對伊西多羅時所表現出的那副窩囊相,活像群夾著尾巴卻還是硬要虛張聲勢的狗似的。丟人現眼,卻又相當荒唐可笑,讓人忍不住駐足停留,就只為了想知道接下來事情還能朝什麼樣的狀態繼續發展下去。
 
  「小勒?」
 
  賽佛勒斯抬起頭來,「是的?」
 
  「你在想什麼呢?我喊了你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還有哪些書能夠讓妳在最短時間內掌握到最多關鍵技巧……妳剛剛喊我是想說什麼嗎?」
 
  莉莉的臉上忽然揚起一抹有點不好意思的微笑,她躊躇了幾秒鐘,「我只是想問問你,關於我暑假時在信裡向你說起的那件關於《霍格華茲,一段歷史》中所提到的那座古城的傳說……」
 
  賽佛勒斯想起來了,他應了一聲,「妳似乎對這件事相當感興趣?」
 
  許是被蕾文娜曾跟她提過的那些個冒險經歷給感染了吧,她經歷過的那些故事在無意間喚醒了莉莉內心深處的某部分靈魂,那甚至比莉莉小時候聽見的童話故事還要來得傳奇許多。魔法啊,多麼神奇且迷人的東西,自從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存在之後,莉莉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天是完全沒有在內心對這件事感到讚嘆的。但她選擇了不將這件事告訴賽佛勒斯,只是裝作不以為意地輕哼了一聲,「不行嗎?」
 
  「我可什麼也沒說。」賽佛勒斯說道,嘴角悄悄揚起了一抹難以覺察的弧度,「但是為什麼呢?妳不也說了,那座古城已經消失了千年之久,都沒有人發現過它的存在不是嗎?會不會有可能,也許這座古城打從一開始就從未存在過,一切就只是個傳說呢?」
 
  「但如果它是真的曾經存在過的話呢?」莉莉反問,「小勒,你想想,要是真能找到任何跟這座古城有關的線索,那得是多麼精彩的一個發現。千年以來都沒有人發現過這座古城,說不定就是因為那上面有著什麼極其複雜的魔法在保護著那座古城,也說不定在經過了一千多年的時間之後,那上面的保護咒語已經逐漸失效了。就像霍格華茲這千年以來也是因為不斷地有人在這裡施加強力的保護咒語才能一直維持住它如今的樣貌一般,咒語的效用既然是會隨時間流逝逐漸遞減的,那麼已經一千多年來都沒有人在保護的古城不就同時也大大增加了被發現的機率嗎?」
 
  「有幾分道理。」賽佛勒斯無可奈何地說,「但妳打算怎麼找?從哪裡開始?要是真的找到了之後又打算怎麼辦?這件事對妳來說有任何的幫助或好處嗎?」
 
  「我就打算先在圖書館找找,說不定這兒還真能被我找到有紀載一千多年前蘇格蘭這兒所有相關歷史的典籍呢。」莉莉的聲音小了下去,「不是做任何事都總得要看最後有沒有辦法為自己帶來任何好處的,小勒,有時候重要的反而是那個過程,那從中所獲得的東西才是真的任何事物都無法取代的。」她嚴肅地說,「這就跟交朋友是一樣的道理。」
 
  男孩沒有接話,但那雙深色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了一絲什麼。莉莉並沒有發現他的異狀,只當他的沉默是對自己剛才那番言論的默認。她仔細地捲起桌上那份已經寫得差不多的變形學報告,現在就只剩最後的一些潤飾步驟,這份作業就算是完成了,剩下的那份閱讀心得報告她打算等晚餐後回到葛來分多交誼廳裡再慢慢去寫,剛才一直埋頭在報告堆裡她都沒有發現,此刻停下來莉莉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是有點餓了。
  「我今天一直在想,現在才二年級一開始教授們就接連著出了這麼多的作業,要是等將來到了五年級或是七年級那個你曾經跟我提過的巫術等級測驗的時候又該如何呢?腦子裡塞了這麼多的東西,且除了課業外還要裝其他的東西呢,如果能有什麼可以將腦袋裡的東西條列出來依序整理好再擺放回去的方式就好了,至少不會經常覺得頭昏腦脹的。」莉莉低聲咕噥。
 
  「誰知道呢,也許真的有也不一定。」賽佛勒斯不置可否地說,目光緩緩移向了莉莉抱在懷中的那本厚書上。

  是呢,或許真的有也說不定。



×××




好啦這次好像相對有拖比較久一點結果出來又是個慣例解每日任務的日常生活,但至少畫面終於拉回霍格華茲了,
對於拖延症末期的我來說也是個巨大的進步,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會持續在校園裡,但要持續多長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下半個月要開始忙了

最近心情真的是很差,本來也不曉得這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丟出來,但這幾天放了自己幾天長假想著沒事還是稍微幹點活好了
下一章在哪我也不知道,也不要問我ieri,56我到現在連標題都沒打,真的心累欸辛辛苦苦的構思大綱想一些細節跟志同道合的朋友討論一些設定講得很開心,結果真的是上次提到的類抄襲狀況好像也沒個消停,反正只要被疑似了就推說純屬巧合,上一次也是巧合,上上一次也是巧合,這一次也是巧合,每一次都是巧合,哪有這麼多巧合的巧合,做人真的不可以這樣捏,這簡直比我家隔壁鄰居很愛在半夜大吵驚的我經常要半夜起來聽熱鬧還要讓人崩潰欸,鄰居吵架至少有戲看,但這個不是耶,這個只會讓我想上社會新聞
我真的是被搞的心很累,要是再繼續下去沒完沒了我又要被氣到離開仙境幾年冷靜一下了,本來就已經諸多不滿但這件事真的直接把我的憤怒推到最高點

好啦講到這邊我又氣到忘記自己原本要講什麼了,照慣例還是要感謝一下辛苦閱讀至此的大家,順便提一下下一章還是會繼續欺負同學的
石內卜的部分也是等寫完才驚覺怎麼鏡頭這麼多,我居然已經走到連石內卜的鏡頭都會失控的地步了,這部作品已經完全超出我的控制範圍外了,接下來到底還會怎樣我真的再也不敢保證了

不過下一次更新有可能就是ieri了吧
可能啦
不過我的繪師寶寶終於回來了所以說不定下次更新就是悄咪咪的換了鎮樓圖呢,本來想說第四章等繪師寶寶把圖檔給我之後再一起發好了,但我的性格真的就是沒辦法把庫存留在電腦裡太久,一完成就是控制不住小手手的想馬上丟出來耶,真是沉不住氣
反正我每次在這裡講完就會馬上發生相反的事,啊,我的人生全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呢

Nini @a917308563

4
@leetone1207

我剛剛快打完的時候,不小心按到全選,再按到ENTER,奇妙的事就,發生了(大哭)
第一次發現仙境的編輯器沒有回到上一步的功能,我好難過QQ尤其剛下班現在腦袋還很不好使完全忘了自己原先打什麼(床癖如我回家發現居然停水了,所以汙穢的me抱著筆電坐在角落,目前是萬分辛酸淒涼的畫面(沒人想知道

好啦,先感恩繪師,讚嘆繪師,居然真的在生日前趕出來了!你看你還給人家踢出去!
很喜歡她的畫風,有一種莫名的復古和英倫風(?)這次的好青春洋溢,這的確才是二年級該放的圖辣XD

首先要說單箭頭當然沒關係!有時候越單越香你不知道嗎!!歡迎繼續單下去!(但我發現我每次許願的劇情在下一章該角就會戲份驟降,你真的不是在針對我嗎?
第二部是走什麼標題都要很長的路線嗎XD我現在每次看到更新都會先猜一下內文,然後發現毫不相關XD(真的超不會猜劇情走向

看到變形學上的詹天就在心裡大笑,大家心中的劫盜果然在這部分都差不多,就是求學路上都會遇到的那種不讀書就考很好,然後偏偏還很會玩耍的那種同學~又欠揍又讓人忍不住要關注
然後好喜歡蕾文娜跟莉莉各自在講各自的事那段XD(其實是莉莉很壞一直敷衍人家)波特還無心的救了一次莉莉(的書包)
第一次看這章的時候是在半夜,我真的覺得你好可惡,開頭已經先寫一次食物了我還能忍住,但蕾文娜有需要這樣當美食評論家嗎??義大利的培根到底多好吃!你來揍我的時候可以順便塞一些到我嘴裡嗎!!
「又是你們,波特,布萊克!下課時間不準在走廊上施展魔法!你們將會因為自己的魯莽而讓葛來分多因此被扣了10分,還有半個月的勞動服務!」她忍無可忍地對著兩個男孩大吼大叫。
那上課時間可以嗎?

鹿犬真的很皮欸,此時的詹姆還沒意識到怎樣會讓莉莉不爽,自己玩得開心還會想跟莉莉分享(萌點get)殊不知只會惹怒她
惡作劇的部分真的在你這邊看就好了耶,這些真的好燒腦喔,幸好我從五年級開始寫不然我會瘋掉吧><,覺得一些小設定都很可愛,像是"那可憐的男孩據說連躺下的時候頭都會微微往上浮起,為此龐芮夫人還不得不使用繩繩禁硬是將他給綁死在床上。"但他們的惡作劇我也覺得就是funny啊好喜歡看XD我覺得他們對"霸凌"這件事是沒有概念的,因為他們根本懶得把心思放在同學身上,不會費心機去針對、霸凌一個人,他們只是享受當下那種愉悅而已(他們的問題是在於不會將心比心、沒想過別人的感受,但他們不是為了讓當事人受傷/被吃瓜群眾討厭,事實上他們不關心這些事後的附帶效應,但賽佛可能除外,賽佛的部分我覺得是霸凌沒錯)
然後!居然大半都是在寫賽佛!XDD我看到結束的時候超震驚的你知道嗎XD沉默了好幾秒想說這下完了表達障礙模式大開
看賽佛跟莉莉的劇情的時候會有一種精神渙散的感覺XD(我看我自己的也是)我覺得可能是因為賽佛真的都太壓抑了,而且我會不受控的一直想去搞清楚他每句話背後的涵義(我覺得這某部分也是他跟莉莉沒成的原因,我自己覺得莉莉是外向、活潑的,或許他們可以當朋友,但莉莉不會被這種類型的人吸引,甚至她臉紅的那次也是賽佛在表達、在生氣的時候,相對情緒流露程度高)

看到賽佛想著那些對血統的區分和歧視,就覺得將來應該會處理到賽佛面對同儕在背後議論莉莉(或任何麻瓜後代)時的反應?以前曾覺得賽佛其實也挺為難的,但莉莉又何嘗不是,她同樣是在葛來分多同學的眼光和議論裡堅持捍衛自己的友誼,但賽佛卻沒有珍惜,反而是用這點去攻擊她,很諷刺,所以莉莉才會心死吧

賽佛勒斯不只一次想過,雖然一年前的自己曾經對莉莉說過希望她也能被分到史萊哲林,但在那之後的日子裡他不止在一個深夜裡會被自己當初所說出口的這句話給驚醒,要是當初分類帽真的如他所願,將莉莉分類到了史萊哲林,那麼如今可能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敢往下細想。
我好像從來沒有用這種角度考慮過!(驚
賽佛想要莉莉同行,但在得知路上遇到的種種危險後,慶幸莉莉選了另一條路QQ這段我覺得好感人
但是,
那毫無疑問的是個無比腐敗的爛泥坑,但那又如何。儘管對這套純血理論嗤之以鼻,但賽佛勒斯向來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麼做對自己才是最好的。既然處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那麼該如何保住自己在這裡的一席之地,該如何才能取得在這兒的話語權,又該怎麼做才能最有效地在這樣的狀況之下保護住眼前的這個女孩,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他向來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不是做任何事都總得要看最後有沒有辦法為自己帶來任何好處的,小勒,有時候重要的反而是那個過程,那從中所獲得的東西才是真的任何事物都無法取代的。」她嚴肅地說,「這就跟交朋友是一樣的道理。」
這兩段不相干的話奇妙的表達出了兩人的不同。賽佛用自己的方式在對莉莉好,可莉莉要的、認同的不是那些
已經開始帶出要走向不同道路的鋪陳了,你們都沒錯,只是不適合啦(抹臉

BTW莉莉怎麼會想要一直找賽佛討論那個古城啦,你可以去找小夥伴們討論啊,賽佛看起來又沒興趣(碎念
看到結尾猜儲思盆or類似物品要出現了!靜待揭曉

ikeike @uoona

0
@leetone1207

我是真的覺得石莉的部分很平靜祥和又很甜
感恩麻油雞,鹿犬真是天才到讓人想揍下去啊,我推這對!(?

麻油雞 @leetone1207

1
@a917308563

nininininininininini
開頭那是什麼人間慘劇,我還記得當初你剛回來回的第一篇當時我好像也發生類似的事情但我好像是電腦直接給我關機
導致我後來再用那台電腦留言的時候都很害怕留下了相當深的陰影
是說是不是這篇過後沒多久你就換電腦了雖然是個很慘烈的故事但我還是笑得很開心
你的讚美我會轉告給繪師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又不是我踢他的!!是他說不玩了我才請他自己退耶不是我踢他啦(強調
但我現在比較想趕走那個都不上線的欸可是好像又沒其他辦法真的搞到我心情很差是不是應該要寫信問一下官方室友死不上線能不能多投幾次票請他搬出去

但我發現我每次許願的劇情在下一章該角就會戲份驟降,你真的不是在針對我嗎
欸這真的冤枉,真的不是XDD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每次許願完下一章那個角色就真的沒什麼戲分,啊大綱就這樣啊你怎麼都剛好挑中那種下一章沒戲分的角色啦!像這次也是,我當初看到你這留言的時候就很心虛,因為下一章就...根本沒潘吉啦
他不只永遠單向箭頭現在連戲份都沒了,本部第一苦情鬼大概就是他了吧(造謠

標題這件事我也想過真的好可怕喔你到底是什麼靈魂伴侶是不是在我身上裝監視器,當初寫大綱的時候就思考過對餒二部前面怎麼每章標題都很長,下一章也是六個字,搞到我自己都有點心虛了,但下一章標題你絕對猜的中啦相當裸露
我是指文字意涵很明顯的部分,現在還不到我們可以壞壞的moment

笑死你當初看完第一時間就是跑來跟我吵培根,欸你真的不講沒事一講我就在開始思考還是以後讓她多一點美食評論家的部分,然後每次都要半夜才更新
其實我也不知道義大利的培根到底好不好吃就瞎掰的欸,我是個味覺很遲緩的人有時候連東西壞掉都還不一定吃得出來基本上每次都是我身邊的人幫我吃出東西到底有壞沒壞,因為我真的很難分辨那到底是檸檬雞排還是真的就是酸掉了
反正當下就閃過義大利的豬看起來就很厲害作成培根應該也一樣厲害吧就寫了,說不定還真的很厲害勒剛好被我矇到有沒有

稍微思考了一下詹姆在這裡對目前對莉莉的感覺是什麼,大概就是還停留在一種覺得這個女生好像很兇但又長的很可愛然後很怪(這是指跟鼻涕當朋友的部分)成績好像很好然後跟蕾文很好,有時候好像反應有點慢所以基於同袍情誼在有遇到什麼狀況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去拉對方一把,真的有夠長欸這段形容怎麼會這樣
反正就沒有男女情愫但小獅子詹姆出於對學院的認同與他心中認定的騎士精神,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地去幫附近的同學院的女孩子
就像他一年級魔藥學跟鼻涕發生爭執的時候擋在蕾文面前、還有禁林那邊堅持不肯丟下蕾文自己先逃難一樣,換成葛來分多的任何女生他都是會這麼做的,現階段的他還沒有把莉莉跟其他女孩子明顯區分出來
長大後意識到喜歡的時候基本就莉莉尊榮獨享了
但你也知道,這又是五六年級後的事了,這部分現在看你那邊就好了啦囉嗦,我的屁孩階段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欸

我覺得他們對"霸凌"這件事是沒有概念的,因為他們根本懶得把心思放在同學身上,不會費心機去針對、霸凌一個人
沒錯喔撇開鼻涕的部分不談,我覺得他們在其他地方搞出來的小打小鬧基本上都是以好玩為出發點,並不會特別去針對任何人,除了鼻涕
但我私心認定他們對大部分的史萊哲林也都抱持著對跟鼻涕差不多的想法,再加上我一直在碎唸的這部作品裡面其實蛇院大概也會被我黑的有點兇,他們是不會完全放任蛇院去欺負弱小的,但也不是那種什麼正義之士,反正就是"你可以欺負那些麻瓜出身,我們同樣也可以欺負你,反正也很好玩"大概類似這樣的感覺,好難形容喔
我當初寫到大半都是賽佛的時候真的也是自己傻眼很久,對然後第一時間就是思考這下完蛋了nini會不會覺得我在針對他XDD
欸我真的不是針對,這一定要說XDD寫他我也很痛苦這麼壓抑的人會作出的舉動對我來說真的太難拿捏,也反覆思考過很多次將來遲早要面對的就如你所說,賽佛在面對同儕在背後議論莉莉、或是自己要處理並且面對關於血統這種在當時後相當赤裸危險的議題時的反應,這點好像真的有點難閃過,該來的總要來的

莉莉在前面五年應該也是花了很多時間一直在說服自己賽佛還是當初的那個賽佛吧,就算已經察覺到對方的變化還是試著假裝沒有看到,但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賽佛身邊的交友圈開始逐漸定型之後她才不得不去面對,最後才在五年級的普等巫測結束之後整個大爆炸,也算是讓莉莉徹底醒悟的一個重要轉折吧,吼我很想快點寫到五年級情情愛愛的天蕾但普等巫測後的事件真的讓我有夠恐懼,而且我五年級塞給他們的事好像太多了整個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意思欸
賽佛用自己的方式在對莉莉好,可莉莉要的、認同的不是那些
好然後關於這段我覺得就留到我下次去你那邊留言的時候在跟你提,如果我還記得的話
大概提一下在我腦補裡的賽佛就是會把他自己認為好的給莉莉,但那些不一定會是莉莉要的
反觀詹姆是更重視莉莉自己本身的意願跟想法,他也會有自己覺得對莉莉好的、適合莉莉的,但那如果不是莉莉要的他也就算了,不過這當然是比較後期終於開始長腦子的詹姆了,前期的詹姆就...屁孩就是這點讓人為難

BTW莉莉怎麼會想要一直找賽佛討論那個古城啦,你可以去找小夥伴們討論啊,賽佛看起來又沒興趣
她有啦,但她的小夥伴蕾文只表示:我沒聽過這件事欸,然後莉莉的倔強又不允許她去找詹姆那群人講這件事,因為100%會鬧大
雖然照劇情走向遲早會被詹姆那群人發現這件事然後事情當然就會如莉莉所願的鬧大,但當然不是現在啦XDD寢室裡的其他女生也不適合聊這個,就真的只剩賽佛可以稍微跟她聊幾句了啦不要對她太嚴厲嘛
結尾的儲思盆下次出現要很久之後了喔,這算是一個小小伏筆,下一章我們當然還是先著重在欺負同學的部分上(?

今天依然感謝人間溫情NI為我送來的溫暖,愛你



@uoona
仙人掌貓

哈哈哈哈哈石莉的部分祥和的氣氛成功傳達到了!
但甜的部分就...好吧就讓他們前幾年感情還很好的時候稍微有點甜甜也是合理的,反正還沒五年級都還是好朋友(?
原著裡的鹿犬好像就是一直給人欠揍的天才的感覺,看你這麼說看樣子我沒跑偏太多那我也就安心了XD

感謝仙人掌的留言喔

麻油雞 @leetone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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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5  缺席的月圓日
 
 
  熱水沸騰的咕嘟聲充斥著所有人的耳膜,蒸騰的熱氣瀰漫在陰暗的魔藥學教室當中,時不時還夾帶著一股烹煮魔藥時會產生的特殊氣味。
  他們今天上課的內容是關於膨脹藥水的調製,所有的步驟與所需的材料全都寫在了黑板上。體型相當巨大的魔藥學教授赫瑞斯.史拉轟不時會頂著自己那顆佔了體型至少有二分之一大小的大圓肚在各桌之間來回穿梭,他偶爾會停留在一些有天賦的學生附近,並在他們表現優秀時開口大聲誇讚。有時也會在進度特別令人擔憂的學生旁停下腳步,趕在意外發生之前開口阻止他們再繼續幹出任何有可能會危害這間教室裡所有人性命的事情。
 
  葛來分多與史萊哲林的學生們相當有自覺的自動分成了兩個區塊,兩個學院之間保持著一條走道的距離,雖然還是無法避免偶爾會冒出的那些低聲抱怨與嘲諷,但多數人的態度都明顯是不願意再去招惹太多事非,只選擇性的裝作沒有聽見那些不中聽的話。
 
  蕾文娜小心翼翼地撈起一小湯匙的河豚眼睛放到她的黃銅天平上方,那東西正散發出一股詭異的腐爛氣息。天狼星放下自己手中那把正準備要磨碎的乾蕁麻,相當感興趣地盯著對面的那個女孩此刻的一舉一動。
  黃銅天平明顯地往她擺放河豚眼睛的那個方向傾斜,蕾文娜嘆了口氣,重新撈起剛才擺上去的那堆眼珠準備要再次檢查自己的步驟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妳也許該試著將那上頭的黏液給沖洗掉再試試。」天狼星忍不住開口。蕾文娜的動作明顯一頓,「為什麼?」
 
  他撈起一瓶擺放在桌緣的蒸餾水朝蕾文娜所在的位置拋了過去,女孩相當俐落的伸手接住。她舉起那瓶蒸餾水湊到自己鼻子下端詳,眼神裡寫滿了顯而易見的困惑與不信任,「為什麼?」她又問了一次。
 
  天狼星只朝著另一側努了努嘴,並沒有正面回答蕾文娜的問題。
  她順著天狼星暗示的那個方向看去,站在那裡的是看上去相當惱怒的公孫溭與神情慌張的彼得,總覺得過去似乎曾經在某個地方也見過那兩人呈現出這樣的狀態。蕾文娜忍不住皺眉,她又再一次困惑地瞥了天狼星一眼。
 
  『仔細看著。』英俊的黑髮男孩用唇語告訴她。
 
  雷木思從昨天開始就請了病假,就連今天已經第二天了他都還是沒有回來,而也就因為如此,已經被彼得的粗手粗腳害慘了好幾次的公孫溭這才別無選擇的只能再次坐在最鄰近彼得的那個位置,畢竟除了這裡之外就只剩下靠近史萊哲林的那個區域才有空位了,就連葛來分多多數的學生也都下意識的在避開距離彼得太近的位置。
  公孫溭嘆了口氣,他再傻也知道自己不能在這種陰暗的地下教室裡落單,所以儘管內心極不情願,他也只能暫時屈就。蕾文娜的視線往旁邊一轉,那個圓胖男孩面前的大釜此刻正徐徐冒出相當詭異的亮粉色煙霧,蕾文娜的目光在那陣粉色煙霧上停留了幾秒,又忍不住扭頭盯著擺在另一個方向的黑板,那上頭可沒有半個字眼提到膨脹藥水在調製的過程中有任何步驟會呈現出這樣的狀態。
 
  「你剛才到底做了什麼?」公孫溭不耐煩地質問,「你是丟了什麼東西進去嗎?它直到前一個步驟為止都還算是挺正常的一個狀態,為什麼你一丟東西進去之後它就立刻變成這個樣子了?」
 
  彼得看上去已經快哭了,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驚慌又無辜,「……我……我就只是按照黑板上的步驟放入了三份的河豚眼睛啊,我真的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緊張地攪著手,「怎麼辦啊?公孫……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為什麼每次只要雷木思一不在,事情就總會被你搞砸?」公孫溭煩躁地咕噥,「為什麼他經常在生病,要是他在的話情況總不至於演變成這樣……」他那細碎的小聲抱怨傳進了就站在附近的詹姆與天狼星耳裡,兩個男孩相當難得的並沒有對這件事表現出任何的個人意見,只是安靜地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又低下頭去處理自己手邊原先做到一半的工作。
  「你是怎麼撈的三份河豚眼珠的?」
 
  「就這麼撈的啊,」彼得再度拾起斜插在玻璃瓶裡的那隻小湯匙,在公孫溭逼人的目光注視之下顫抖著撈起了兩湯匙的河豚眼珠。一大把黏稠的透明液體隨著他的動作被帶起,他也沒仔細去清,將眼珠連帶著那些黏液全一起倒上了黃銅天平上方。
  他的黃銅天平就有如蕾文娜幾分鐘前所面對的狀況般,非常明顯的往一個完全不對的方向傾斜而去。但彼得看上去一點也沒在意,他似乎將心思全放在該如何安撫同組那名中國男孩的怒火上了,他隨意地撥弄著天平另一端的河豚魚眼睛,加加減減的,只待天平兩端的重量看上去好像傾斜的沒有那麼誇張的時候就將那所謂的三份河豚眼珠倒進研缽內──
 
  蕾文娜撇撇嘴,她明白天狼星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了。附近仍斷斷續續的傳來公孫溭惱怒的咒罵聲,時不時夾雜著彼得聽上去驚慌失措的道歉,但誰也顧不上他們,光是磨碎河豚眼珠這件事就已經讓不少學生陷入了困境裡。蕾文娜抬頭環視著整個魔藥學教室,這才發現其實不只彼得的大釜正在不斷冒出顏色詭譎的氣體,這間教室裡似乎到處都能碰到看上去遠比要比他們誇張許多的狀況。
 
  「謝了。」蕾文娜低聲說,扭開天狼星剛才扔過來的那瓶蒸餾水就開始仔細地沖洗起她的河豚眼珠。天狼星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也不管一旁的詹姆正在碎念他到底打算何時才要把乾蕁麻給磨好,他隨手將那把秤好量的蕁麻拋給了詹姆。戴著眼鏡的黑髮男孩動作同樣俐索地一把接過,那雙暖棕色的眼珠轉了過來,「我實在不想這麼說,但天狼星,你想我們對『磨碎』的定義是不是產了什麼衝突?」
 
  「我就是突然很想去撈河豚眼珠,克制不住自己衝動的那種。」天狼星告訴他,一面還不忘煞有其事地緊緊抓住自己面前那瓶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瓶容量的河豚眼珠,「我們交換吧,讓我去處理河豚眼珠,你負責磨碎乾蕁麻。」
 
  詹姆相當不信任地瞥了天狼星一眼,又看向了正在忙著沖洗河豚眼珠的蕾文娜,「最好是喔。」他沒好氣地說。
 
  「這裡的膨脹藥水進度進行得如何了啊?」史拉轟教授的聲音突然從幾人身後不遠處傳來,彼得的肩膀抖了好大一下,他的大釜此刻仍在不停地冒出那詭異的粉紅色煙霧。而且那煙霧在剛才那幾分鐘內似乎又變得更加鮮豔了,還混雜著一股奇異的蛋白質燃燒氣味。史拉轟教授皺著眉頭朝他的大釜走了過去,那股詭異的氣味在史拉轟探頭查看大釜內的狀況之前就搶先鑽進了老教授的鼻腔裡頭,熏得他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摀著鼻子搖搖頭就匆匆走向詹姆一行人所在的這個方向。
 
  他的目光落在了天狼星剛撈出來的那份河豚眼珠上頭,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轉向了蕾文娜剛洗淨扔進研缽裡的另一份河豚眼珠,神情看上去明顯安心了不少。
  史拉轟的身影又接著在由葛來分多所佔據的這個區域巡視了一會,期間還阻止了辛蒂與瑪麗將一把完全沒有出現在黑板上的材料扔進她們的大釜當中,及時阻止了一場可怕的慘劇發生。然後他在莉莉身邊再一次的停下了腳步,紅髮女孩的大釜此刻正不斷冒出極淡的藍色煙霧,並且呈現螺旋狀緩緩上升,分毫不差的完美重現了黑板上所描述的狀況。史拉轟露出了相當滿意的微笑,「莉莉,這充滿天賦的孩子啊!看看妳的膨脹藥水,完美,真是太完美了。」他讚賞地說,吸引了周遭學生們的注意,「妳是怎麼想到可以放鬣狗樹葉做為催化劑的?」
 
  莉莉朝他露出了一個有些緊張的微笑,「教授,我如果說只是靈光一閃,你會相信嗎?」
 
  「靈光一閃?」
 
  「鬣狗樹葉既然可以讓人陷入不可控制的歇斯底里狂笑下,那麼同時不也代表著它對於放大某種東西甚至情緒也就有著相當不可忽略的功效嗎?雖然它也有可能引發致命性的過敏反應,但那畢竟是在用量超過某些程度的狀態下才有可能發生,所以我便想著……對於膨脹藥水所要求的效果來看,說不定加入少許搗碎的鬣狗樹葉也能同時有效增加它的效用,並且縮短等待那些成分在大釜裡互相作用的熬製時間。」莉莉小聲地告訴他,「但我自己其實也沒太大把握,只是想著也許能試試……」
 
  「這真是太驚人了。」史拉轟說道,「莉莉啊,聰明的小女孩,妳在魔藥學這領域的天賦真是太驚人了,妳實在天生就是這塊的料啊。」
 
  莉莉羞的連耳根都紅了,她低著頭讓那頭深紅色的濃密長髮自然地垂下遮住自己的大半張臉,不讓周遭的同學們發現自己在聽見史拉轟這稱讚後開心到滿臉通紅的模樣。
  史拉轟又停留在莉莉身邊跟她閒聊了幾句關於魔藥調製上的想法,他宏亮的笑聲不時會迴盪在陰暗的魔藥學教室裡頭,這倒是大大便宜了其他正忙著在聊天的學生們。「非常有趣的想法。」他滿意地看著莉莉,「妳將來在魔藥學這塊領域上定會有一番成就的,莉莉,我教了這麼多年的書,像妳這樣的年紀就能有這樣想法的女巫可是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是在過去從未接觸過這個領域的狀況之下。我剛才在賽佛勒斯那裡也碰見了類似的情況,但他選擇了一個與妳完全不同、卻有著相當巧妙的相似之處的材料作為他的催化劑,妳猜猜他用的是什麼?」
 
  「我猜他使用的是顛茄,是嗎,教授?」莉莉試探性地說,但在看見史拉轟臉上的表情後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正是顛茄沒錯,妳是怎麼猜到的?」
 
  「相較於鬣狗樹葉來說,顛茄本身雖然同樣具有放大情緒、過度接觸會導致腫脹的效果,但其毒性同樣明顯也比鬣狗樹葉還要來得更強烈、同樣也更難控制──」同時也更具挑戰性,莉莉在心中暗想,但最終並沒有選擇說出口。那雙橄欖綠的眼睛眨巴地望著史拉轟。後者同樣也笑意吟吟地回望著她,並沒有將她其實並沒有將一句話給完整說完這事放在心上。
 
  「葛來分多加五分。」史拉轟說道,「我很期待妳將來還會在魔藥學的領域上有更多更加出色的表現。」
 
  教授的身影尚還在附近跟莉莉說著話,蕾文娜慢條斯理地磨著她終於洗淨的河豚眼珠,在確認應是在史拉轟的注意力範圍外之後才壓低了聲音對著對面的天狼星說道:「還有什麼科目是你不擅長的嗎?」
 
  「妳這是在誇我嗎?」天狼星反問,臉上的表情明顯相當得意。蕾文娜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但嘴上則是一句話也沒說,就只是繼續磨著自己缽裡的眼珠,搞得天狼星也莫名跟著尷尬了起來,「妳倒是說句話啊。」
 
  「你知道我向來沒心思去了解別人是如何解讀一句話的,我只說我想說的話,至於別人會怎麼去理解,那就不關我的事了。」蕾文娜說。
 
  天狼星皺眉,他前陣子才稍微開始覺得這女孩其實有點可愛,現在又突然不這麼認為了,真是個性格彆扭的女孩,「妳不如向剛才那樣老老實實地跟我道謝吧,那我聽著也許還比較高興呢。」
 
  蕾文娜又再一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謝了。」她從善如流地說。
 
  「不客氣。」天狼星很有尊嚴地答道。
 
  蕾文娜突然被他那煞有其事的表情給逗笑了,「就只有這樣也行嗎?一句簡單的道謝?」
 
  「不然呢,不然妳還想怎樣?」
 
  「我不曉得,也許……加隆?」
 
  「喔,得了吧。」天狼星毫不掩飾的對著她大翻白眼,「就只是提個醒,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更何況我可不缺那種東西,妳還不如捐給艾福瑞呢。」
 
  蕾文娜又笑了起來,「你還記得呢。」
 
  「這麼精彩的東西可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天狼星說,不以為然地瞥了眼被史萊哲林學生們所佔據的另一半邊的教室。兩人話題的主角藍迪.艾福瑞,就站在那兒高高揚起他那厚實的大下巴,正神氣活現的在向他身旁的另一個女孩展示著某種東西。「那是跟你們買的東西嗎?」
 
  蕾文娜順著天狼星的視線方向望去,同樣也瞇起眼睛盯著艾福瑞的舉動,「不是。」她輕哼了一聲,語氣裡滿是輕蔑,「估計又是不曉得從哪兒弄來的破銅爛鐵了吧。你曉得嗎?艾福瑞家族在我們那次碰面之後,沒多久就因為私下販售假古董這事還差點鬧上了魔法部那兒呢,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讓預言家日報勉強同意不把這件事情給刊登上去。」
 
  這話倒是讓天狼星一下來了興趣,他往蕾文娜所在的那個方向更挪近了一點,「那妳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那個買家私下委託我父親去鑑定的。那是一件非常高明的仿製品,其實也算是稀少物件了,但畢竟還是假的。他們被揭發時還一直不肯相信也不承認呢,說是自己也不知情,但看他們家族的人當時的那表情,我估計他們內部至少半數以上的人都知道這事吧。所以他現在拿在那兒顯擺的那個東西──」她做了一個手勢,天狼星看見之後立即笑了出來,「看看就好。」
 
  「所以妳們除了解咒師職務以及妳上回提及的那些古董買賣外,還有在幫忙鑑定藏品真偽的?」
 
  「不是『幫忙』,這自然也得看委託人拿出多少誠意,我們可不會主動參與進任何巫師與巫師之間的糾紛裡。」蕾文娜告訴他,「這不稀奇吧?接觸這東西久了之後自然會知道辨別真偽的方法,這就是很自然而然的一個過程。」
 
  天狼星忽然想起蕾文娜父親那雙冷淡的藍灰色眼睛,那雙與自己面前的女孩看上去一模一樣,卻絲毫不帶任何溫度的眼睛,那確實是挺符合他們在社交圈裡所呈現出的形象。
 
  「你在想什麼?」蕾文娜問道。
 
  「沒什麼。」天狼星立即道,在看見蕾文娜的表情之後又嘆了口氣,「我總有種感覺,妳父親似乎看我挺不順眼的。」
 
  小女孩大概是沒料到會聽見這樣的答案,她的動作明顯頓了一瞬,連帶著大釜底下的火也突然小了下去,但蕾文娜隨即反應過來抓著魔杖敲了敲自己的大釜,火焰又升回了原先的狀態,「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我不曉得,直覺吧,」他聳聳肩。拉吉爾.伊西多羅到目前為止總共在他面前出現了兩次,一次是在一年級學期末的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上,另一次便是在古里某街十二號的布萊克老宅裡,那個高大英俊的淺棕髮男子全身上下始終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這還是天狼星第一次碰見一個人可以如此真實完美的呈現何謂出皮笑肉不笑的感覺,伊西多羅先生的表現甚至就連沃波嘉也望塵莫及。
 
  蕾文娜不自覺地側著頭好奇地看著天狼星,「我父親他一直以來都是那個樣子的,他看誰都不順眼,你不需要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她看上去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我小的時候總聽莫考利與克羅姆他們告訴我,沒有一個父親會和顏悅色的面對一個看似跟自己女兒有些交情的男孩,我想你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狀況吧。」
 
  「你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窸窸窣窣的在說什麼?」史拉轟的身影才剛逐漸繞開,一邊的詹姆終於按奈不住開口,他瞪著眼裝出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模樣,「說什麼呢?我在旁邊注意你們很久了,一直鬼鬼祟祟的在聊著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呢?」
 
  「我們只是在討論為什麼你在磨碎乾蕁麻的時候手法能這麼俐落又熟練,這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詹姆聞言臉上立即揚起了一抹相當不好意思的微笑,他撥弄著自己原本就很亂的一頭亂髮,將那頭微捲的黑髮撥的更加凌亂,「這有什麼好討論的,直接問我不就得了。」他說著還準備將自己已經磨好的那份乾蕁麻遞給正朝自己伸出一隻手來的天狼星,但在天狼星的手即將碰觸到盛裝的容器前又一把將那份乾蕁麻收了回來,「才怪,你們真當我是笨蛋啊?我可聽見了啊,你們是不是提到了什麼鑑定,還有誰討厭誰的什麼事?」
 
  「那你不就幾乎全聽見了嗎?」天狼星啐道,「還裝什麼聽不清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天狼星,你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裡處理這些無趣的魔藥材料,結果自己卻在旁邊跟女孩子聊得這麼起勁,這口氣我怎麼能嚥得下去。」詹姆說,一邊朝史拉轟剛才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圓潤的中年教授已經走到了離他們有段距離的私人辦公桌旁了,此刻正像是在忙著翻找著什麼文件,「所以艾福瑞那傢伙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他能做什麼?看看他,在外頭隨便選一頭山怪都比他要更精明。」天狼星不以為然地說。
 
  「一頭陷入了財務危機的山怪。」蕾文娜小聲糾正,並沒有去留意天狼星與詹姆兩人在聽見這番話後的反應,只是又將注意力轉回自己面前那個咕嘟冒著泡的大釜上。她的黃銅攪拌勺正平穩的隨著她的指揮攪動著那鍋淡藍色的液體,與黑板上所描述的狀況完全相符。
 
  「你們聽見了嗎?」
  「誰沒聽見?看看她那表情。」
  「不就一個麻瓜出身嗎?什麼也不是,還真以為自己可以跟我們平起平坐了。」
 
  史拉轟的身影剛走遠不久,與他們間隔一條走道、由一群史萊哲林學生所佔據的那個區域就傳來一陣不懷好意的竊竊私語,那音量恰好介於史拉轟所在的位置聽不見、葛來分多的學生們又無法忽視的大小之間。詹姆抬頭望向莉莉所在的那個方向,紅髮女孩正忙著指導剛才跑來向她求助的彼得,他的大釜現在正冒出一團看上去相當不妙的黑色煙霧,而公孫溭則有意無意的站在莉莉與那群史萊哲林之間。他的動作很大,在切著蝙蝠脾臟的過程中一直不斷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在他附近桌面上所有掉下去不會造成太大影響的東西全都被他那過大的動作掃到了地上。
 
  「誰知道那個佩迪魯是什麼血統的?」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不曉得,混血吧?佩迪魯可沒出現在神聖二十八姓的名單上。」
 
  「他那樣子是混血?梅林,我還以為他也是個麻種,看來傳聞果然沒錯呢,葛來分多就是專收這種沒人要的東西或是出身骯髒的血統。」
 
  蕾文娜放下手中正準備切下第一刀的蝙蝠脾臟,面無表情地轉向教室的另一端,「說完了嗎?」
 
  「怎麼著?」梅琳達.佛利高傲地揚起下巴嘲弄地看著蕾文娜,她正是剛才在跟艾福瑞聊天的那名女孩,「高貴的伊西多羅小姐捨不得看見自家人被欺負了嗎?」她的話音剛落,站在她附近正忙著跟自己眼前的那鍋魔藥奮戰的艾福瑞立即震驚的抬起頭來,似乎是想確認自己剛才聽見的。蕾文娜的視線淡淡地掃過艾福瑞那張嚇得一片蒼白的臉,接著往下滑到他掛在脖子上的那條銀鍊,而後又轉回了神態高傲的梅琳達臉上。
 
  「那倒不是。」蕾文娜瞇起眼睛看著她,「我只是想告訴妳,比起妳口中所謂的骯髒血統,葛來分多更在乎的也許是其他的東西。」
 
  「妳想說什麼?勇氣?騎士精神?還是什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東西?放開我,艾福瑞!」梅琳達尖聲說,「你在怕什麼?不就是個被分類到葛來分多的純種叛徒嗎?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確實沒什麼好怕的。」蕾文娜說,「要是我也長成妳這副模樣,我想我才真的會感到害怕。妳看著也能明白吧,梅琳達,比起妳所重視的血統,我想葛來分多更看重的是學生的質感,尤其在臉的部分。」
  天狼星與詹姆毫不掩飾的大笑出聲,甚至連周遭其他的葛來分多學生們也忍不住轉過頭掩著嘴低笑出來。梅琳達的臉色瞬間漲成了驚人的醬紅色,「妳什麼意思,伊西多羅!」
 
  「妳覺得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了,梅琳達。」她伸出手來繞著自己的臉上劃了一圈,「我說的是臉的部分。」
 
  梅琳達氣得還想再回嘴,卻硬是被一旁的艾福瑞給攔了下來。蕾文娜好整以暇的再次轉回身子繼續慢條斯理的切著她的蝙蝠脾臟,對於詹姆與天狼星對她豎起的大拇指只給予禮貌性的微笑回禮。
  「漂亮。」天狼星讚賞地說,「太漂亮了,蕾文。」
 
  「你說的是哪個部分?」詹姆打趣地問。
 
  「各方面來說都是。」天狼星毫不避諱地說,詹姆忍不住吹了聲口哨,但邊上的蕾文娜對此依然沒有任何太大的反應。
 
  陸續開始有幾位學生已經開始在盛裝自己完成的膨脹藥水到玻璃試管當中,準備繳交到前方的講台位置。莉莉安靜地收拾著自己的桌面,剛才那陣小騷動發生之後她不是沒有試著去勸蕾文娜幾句,但都被後者以一個安靜又禮貌的微笑給堵回去了。
  莉莉向來善於察言觀色,從她還只是個小小女孩的時候開始她就能敏銳地察覺到雙親與姊姊佩妮在情緒及語氣上的細微轉變,這種特質一直跟著她進了霍格華茲之後依然存在,甚至有了越來越敏感的跡象。剛才那場騷動的起因是什麼她都明白,雖然早在心裡跟自己做了數次的心理建設,但當事情真的發生時,一時之間她還真的不曉得該做出什麼反應才好。
  她明白彼得那適時的求助與公孫刻意擋在她身側的舉動都是兩個男孩的小小貼心表現,更明白蕾文娜剛才之所以會說出那番話的原因。梅琳達.佛利平時可沒少在欺負那些麻瓜出身的學生呢,但蕾文娜幾回看見也都不太會有什麼反應,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蕾文娜以這樣直接了當的方式正面槓上了那個驕縱任性的佛利,甚至還在兩班同年級的學生面前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
 
  莉莉小心翼翼地替自己的試管封上軟木塞,腦海裡則不斷重複播放著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她知道梅琳達那女人向來是不會輕易放過任何跟她有過過節的人的,雖然蕾文娜在這方面似乎也不需要她擔心,但她心裡總有股說不上來的不太好的預感。
 
  「妳這又是在做什麼!」一陣驚叫聲瞬間將莉莉的靈魂從神遊當中給喚回,接著是一陣清脆的大量玻璃碎裂聲、混雜著大釜砸到地上的驚人碰撞與眾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全在同時響了起來。莉莉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雙有力的手就拉著她的長袍帽沿將她整個人往後扯了過去,莉莉連站都來不及站穩就被拉得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她只能趕忙扶住旁邊的桌沿試著穩住自己的步伐。憤怒的她正準備轉頭看到底是誰突然做出了這麼無禮的舉動,那個人就立刻越過她往前方的那片混亂走去,一陣忙亂之間只來得及瞥見一頭亂糟糟的黑髮,莉莉喉嚨一緊,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周遭混亂又驚慌的人群就已經再次將她推擠到了一個相對安全許多的角落。
 
  她試著踮起腳尖越過前方人群的肩膀望向騷動的中心,那兒簡直就是一片群魔亂舞之地。史萊哲林有半數以上的學生全都發出了相當慘烈的尖叫,活像是有個拿著刀的瘋子突然闖進了教室對著他們連捅了數十下一樣,翻倒的膨脹藥水灑的到處都是,而其中有大半都濺到了在那附近的學生身上。梅琳達的兩頰都被那鍋膨脹藥水給潑到了,她的皮膚迅速鼓脹了起來,很快就因為承受不住膨脹後的重量垂在了兩側,她只能無力地捧著垂下的雙頰放聲尖叫。這景象似乎喚醒了蕾文娜某部分的記憶,她與天狼星就站在離那群混亂的史萊哲林幾步遠的地方,天狼星的右手則像是在護著什麼東西似的半懸在蕾文娜的後腰處,他們兩個笑得可高興了。蕾文娜看著正在崩潰尖叫的梅琳達,一手掩著嘴湊到了天狼星的耳邊悄聲跟他說了些什麼,天狼星微低下頭仔細去聽,沒幾秒後又再次與蕾文娜一起陷入了無聲的爆笑當中,梅林曉得他們又在說著什麼缺德的言論。
 
  艾福瑞的額頭也沾上了不少的膨脹藥水,此刻同樣腫的就像是某種觀賞魚似的。而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任何表示的賽佛勒斯.石內卜也在這波受災名單當中,少許的膨脹藥水沾上了他的鼻頭,他的鼻子瞬間有如充飽了氣的氣球般膨脹起來,在臉上腫成了南瓜般的大小。詹姆.波特又再一次摀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的,他似乎已經笑到完全沒辦法說話,滿臉通紅,每次當他好不容易稍微要冷靜下來的時候,一轉頭看見史萊哲林的亂象又會再次讓他陷入無止境的爆笑當中。
 
  「梅林啊,妳瞧瞧──」天狼星壓低了嗓音說,「那藥水是失靈了嗎?怎麼鼻涕卜就算被濺到看起來還是一點改變也沒有?」
 
  蕾文娜大笑著輕捶了他的手臂一下,「真是瘋了,你的嘴怎麼能這麼壞。」
 
  「我嘴壞?」天狼星低下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身旁的那個小女孩,但看上去同樣是開心的不得了,「剛才是誰跟我說佛利像極了她在麻瓜動物園裡看到的爬蟲類了?」
 
  史拉轟正以莉莉未曾見過的速度朝騷亂的根源迅速移動過來,他震驚到連臉上那海象般的金色鬍鬚都捲了起來,「這是怎麼搞的?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所有被藥水濺到的人全都過來我這裡--梅林,怎麼會弄成這樣的。」他揮舞著魔杖將桌上的一片狼藉收拾乾淨,教室後方的壁櫥裡飛出了幾片抹布開始自動地擦拭著桌面上的藥水。那些被膨脹藥水潑到的受災戶們全都拖著腳步逐漸在史拉轟面前排成一列隊伍,模樣看上去慘不忍睹,莫賽博甚至連頭都舉不起來,他的嘴唇腫的就像是兩條灌得太滿的巨大香腸一般。蕾文娜這回已經笑得連站都站不穩了,一下子跌進了旁邊的一張空椅上,雙手捧著那張笑到發紅的精緻小臉,時不時還要揮手拍開又再一次準備湊到自己耳邊補充什麼缺德鬼話逗笑她的天狼星。
 
 
×
 
 
  「妳說什麼?」莉莉不可思議地說道,「妳是認真的嗎?」
 
  「在這件事上說謊對我可沒好處。」蕾文娜手撐著下巴懶散地說,她面前攤著史拉轟布置下來的作業。稍早的那起騷亂最後相當不可思議的以沒有任何人被處罰做終結,這事倒讓莉莉一直想不明白,她怎麼看都覺得站在最前方卻毫髮無損的波特與布萊克絕對又與這次事件脫不了任何干係。但方才從蕾文娜的口中得知這整件事發生的詳細經過,反倒讓她稍微開始思考起自己是不是該重新審視一下這兩個葛來分多丟分大王的為人了。
 
  梅琳達確實是個有仇必報的女孩,而且還是脾氣相當暴躁的那種。蕾文娜在魔藥學課上當著兩班同學的面前羞辱她這事自然不會讓她輕易放過,但莉莉沒有想到的是梅琳達根本等不到下課,她在課堂尚未結束前就迫不急待的要對蕾文娜動手了。
 
  她在蕾文娜準備走向講台處拿取空試管瓶的時候試圖用咒語絆倒她,好藉此讓桌上那一鍋鍋冒著泡的膨脹藥水全灑到蕾文娜的身上,但她明顯低估了恰巧就位在附近的波特與布萊克那兩個混世小魔王惹事生非的能力,也錯估了蕾文娜本身的反應速度。她在剛被咒語絆住的那瞬間就立刻反應過來,雙手撐在地上一下穩住了身體的平衡,腿則順勢往旁一勾,將一側的高腳椅用力踢倒。巨大的撞擊力撞得那側的史萊哲林們都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一個個有如骨牌般的接連著倒下,詹姆趁亂扔出了好幾顆從天狼星那裡摸來的玻璃珠,有好幾個學生原本可能是不會摔倒的,但都是因為在一團混亂之下踩到了詹姆扔出的玻璃珠導致重心不穩。其他的學生們又在摔倒前不自覺地伸出手來試圖胡亂抓住個什麼可以支撐住自己的東西,又被滾燙的大釜燙得縮回了手痛得大聲尖叫,桌上的玻璃瓶全都被慌亂的求生動作掃到地上摔成碎片,連帶著架在小火爐上的大釜也被扯了下來,藥水濺得到處都是。那些來不及、或是只差一步就會翻倒的大釜又在混亂當中被天狼星彈出的玻璃珠補了最後一擊,這才最終導致了莉莉稍早前所見到的那片煉獄景象。
 
  「所以說,這事不是我起的頭,也不是天狼星他們起的頭,這不能怪我們。」蕾文娜一本正經的看著她,「我之前偶爾都還會想說,為什麼瑪麗總會說那個佛利是頭大母牛呢,但今天過後我覺得我能理解了,她真的是頭大母牛呢,莉莉。」
 
  「蕾文……那可不是什麼好聽的稱呼,妳可別在其他人面前提到這件事。」莉莉無力的看著蕾文娜。
 
  「但妳有見到她今天被膨脹藥水潑到後的模樣嗎?」蕾文娜半點也不受影響的繼續說,雙手還在半空中不斷比劃著,「那藥水正好潑到了她臉頰的位置,腫得有這麼大呢,還垂下來了--」她做了個捧住自己雙頰的動作,「我一下就想起來暑假的時候妳父母親帶我們去的那個動物園裡看到的東西,那個爬蟲類館裡的什麼特殊品種的牛蛙。」
 
  「蕾文!」莉莉沒好氣地制止,但她對面的那個漂亮小女孩看上去一點也不在乎,她似乎是打從了心底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麼問題,雙手依然捧著自己那張小巧精緻的臉蛋,時不時還會冒出幾聲「呱呱」,逗得莉莉最後終於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
 
  「妳看妳也笑了,妳明明也覺得這很好笑。」
 
  「我不是覺得這件事很好笑!」莉莉試圖佯裝惱怒的瞪著她,不過效果明顯很不怎麼樣,「今天這件事情有可能會演變成相當嚴重的狀況,而且也波及到了很多無辜的人不是嗎?」
 
  「他們才不無辜呢,佛利那頭大母牛在那裡吵嚷著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有誰來阻止不是嗎?」蕾文娜不以為然地說,「莉莉妳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妳說過的,這種事情將來只會變得更多而不是更少,對付這種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自己變得比他們更強,只有這樣才會讓他們忌憚,讓他們不敢輕視妳的能力,他們才不會總是三天兩頭的就想來找妳的麻煩。」她慢條斯理地順著自己的羽毛筆,目光落在了莉莉背後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妳看那邊現在就是這種狀況。」
 
  莉莉困惑地順著她所指的方向轉頭望去,有兩個看上去約莫是一年級新生的小女孩正站在圖書館一個極不起眼的小角落裡,看她們的長袍,分別是來自史萊哲林與雷文克勞兩個不同學院的孩子。那兩個小女孩不曉得正在爭論著什麼,雷文克勞的那個金髮小女孩死死地緊抱著自己的書包,留著一頭褐色及肩短髮的史萊哲林女孩不滿地瞪著她,一下就作勢伸手要去搶她的書包──
  「喔,看吶,看吶,精彩的。」克羅姆懶洋洋的聲音從莉莉背後傳來,尼爾斯家的兩兄弟一前一後的走到距離莉莉與蕾文娜最近的一張空桌旁。他們將書包隨手扔在了空蕩蕩的桌面上,潘吉將椅子拉到了蕾文娜旁邊坐下,接過她的羽毛筆相當熟門熟路的逕自開始研究起蕾文娜桌面上的那份魔藥學報告。
 
  「今天上到膨脹藥水了?」
 
  「哎。」克羅姆扭過頭來,「你們今早的課程似乎挺精彩的。」
 
  蕾文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模樣看上去心情似乎相當不錯。她沒有阻止潘吉擅自開始塗改起她手中那份寫到一半的魔藥學報告的動作,反正她的作業多數時候也都是由潘吉在替她檢查的。
  角落的那兩個小女孩依然在進行無聲的書包爭奪戰,莉莉皺著眉,「你不上去看看嗎,那個女孩不是雷文克勞的學生嗎?」
 
  「這挺麻煩的,級長真的不能什麼都管,級長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克羅姆說。莉莉毫不掩飾的翻了翻眼睛,梅林曉得這種人為什麼還會被選上作為級長。
 
  「你甚至連問都沒問她們到底在爭什麼,那說不定是什麼相當嚴重的糾紛呢。」
 
  「還能是什麼,就那個褐髮的女孩想抄金髮女孩的報告--照她的原話來說是『借用』、『參考』,貌似已經好幾次了吧,但金髮的那個女孩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克羅姆雙手環胸,坐在桌沿不置可否的說,「伊凡,妳要知道,有些人是不管妳怎麼勸都聽不懂人話的。這種人我們通常會稱其為白癡,畢竟如果他們聽得懂人話,那他們就不會被稱作是白癡了。而通常呢,不會有什麼人願意花時間去試圖跟白癡溝通,因為那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莉莉頓時語塞,她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克羅姆口中所指的究竟為何。正想著要如何開口,那名戴著眼鏡的少年又再次扭過頭來,戶外的陽光穿過窗子灑進室內,襯得他那頭鉑金色的短髮四周彷彿染上了一層光暈,那雙湖綠色的眼睛裡全是大寫的不以為然。
  「我所指的就是像那些--」他抬起下巴點了點兩個女孩所在的位置,「說是借用,只是參考,但說白了也只是整個搬過去照抄一次,好一點的就是稍微換了個說法跟形容,但細看還是會發現報告文章內的起承轉合都跟原來的那篇一模一樣,到處都是原篇的影子。這些人往往只會變著把戲試圖編出各種在正常人的耳裡聽上去完全是荒誕不羈的理由,毫無羞恥心的霸佔著成品的所有權,最後再以這些理由去唬弄住其他那些腦袋同樣不精明的蠢蛋,用著看似冠冕堂皇,實則不堪一擊的白痴理論去合理化自己沒有羞恥心的行為。」
 
  「你似乎很生氣?」莉莉試探性地問。
 
  「生氣?我?妳想多了,伊凡,我不會生氣的,我只是感嘆,感嘆世界上原來是真的有如此愚蠢的生物,而且這還不是少數。」克羅姆告訴她,「我剛才說的那些還算是好一點的呢,更多的是打從心裡完全不認為自己就是別人口中所謂的白癡,甚至還覺得沒有人能察覺到自己究竟都在幹些什麼蠢事,反倒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沾沾自喜。就算已經得到明確的警告,那些白癡還是不會因此產生任何的羞恥心或是反省能力,他們是打從心裡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妥,這才是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潘吉嘆了口氣,他放下手中那份修改到一半的報告,「伊凡,這世界可沒有妳想像中的那麼單純善良,也不是所有人都具有自省的能力,相反的,那其實還算是相當稀少的天賦呢。白癡永遠不會察覺自己的行為看在別人眼裡究竟有多麼愚蠢,而我們之所以會勸妳不要白費力氣去管那些事情,也是因為那些蠢貨不僅不具有自省能力、發現不了自己的問題究竟在哪,更大的一個原因是:要是妳跟這些人扯上了關係,妳就很難再想去擺脫他們了。」
 
  莉莉看著這對兄弟,又扭頭去看坐在另一邊的蕾文娜。小女孩朝她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這種人確實還不少,我不否認。妳沒辦法去替他們做些什麼,這種劣性是滲入骨髓的,不可能因為外人的幾句話就產生改變。」
 
  角落那兩個小女孩的書包爭奪戰似乎終於告了個段落,瘦小的雷文克勞女孩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她的書包就掛在那名史萊哲林女孩的肩膀上。
 
  「我們真的什麼都幫不了她嗎?」
 
  「妳幫了這一次,她下一次還是會碰上同樣的狀況,我們總不能隨時跟在那女孩身旁吧?」克羅姆撇撇嘴,「伊凡啊,伊凡,妳的善良與體貼是種非常棒的本質,但更多時候,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強才是能夠從根本杜絕被這種破事給找上的最佳預防方式。」
 
  莉莉看似還有些不甘心的瞪著角落的那個方向,克羅姆順著她的目光再次望向那個小角落,最後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整整-石化。」他從長袍內袋裡抽出魔杖對著那名得意洋洋的褐髮女孩一揮,女孩瞬間被定格在了一個奇怪的姿態之下。克羅姆又接著揮了揮魔杖,褐髮小女孩在咒語的控制下用著相當僵硬的姿態將書包還給了金髮女孩,接著就像是一具關節卡頓的相當嚴重的魁儡娃娃一般僵硬的走到了附近的一張空椅上,以極其古怪的姿態坐了下來。
 
  金髮小女孩錯愕的接過她的書包,一副明顯搞不清楚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模樣。克羅姆又輕彈了一下手指,那名小女孩彷彿是從背後被推了一把似的往前絆了一下,她緊張地回頭查看,但背後什麼人也沒有,只有那個僵硬地坐在書架之間的其中一張座椅上的褐髮女孩。
 
  「還不走啊?」克羅姆終於沒耐心地說,金髮小女孩驚愕地順著聲音所在的方向轉過頭來,「再不走是還想等著被報告再次被搶嗎?」
 
  小女孩唯唯諾諾的向四人所在的那個方向低聲道謝,接著便抱著她的書包迅速地朝圖書館的出口移動過去,隱約間好像還能聽見平斯夫人在大罵她不准在圖書館裡奔跑一類的警告。克羅姆收起魔杖,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莉莉,「這下妳高興了吧?」
 
  莉莉癟嘴,再次看向那個僵硬地面對書架坐著的褐髮女孩,「那她又怎麼辦呢?」
 
  「除非有任何教授剛好經過附近順手解了她身上的咒語,否則她會在這裡坐到圖書館今天閉館為止,咒語會準時在晚間八點自動解除。」克羅姆用一種不容許再反駁的表情看著她。
 
 
×
 
 
  畫像中那顆綠色的梨子在天狼星的搔癢之下咯咯笑了起來,扭來扭去的,最後在兩個男孩的注視之下變成了一個綠色的大門把。他一把拉開畫像率先爬了進去,詹姆緊跟在後,一面走一面還不忘將手中的隱形斗篷胡亂地塞進長袍口袋裡收好。
  早已過了宵禁時間,城堡裡的燭火幾乎都已經熄滅,霍格華茲的廚房大概可以說是此刻整座城堡裡最燈火通明的一個地方了。天狼星領頭率先走向了對應上去應該是葛來分多餐桌所在的那張長桌走去,沿途經過的家庭小精靈紛紛停下手邊的工作對著兩個男孩深深鞠躬,他們的臉上全都掛著大大的笑容,似乎在這裡看見城堡裡的學生對他們而言是什麼相當值得高興的大事一般。

  一名年輕的男性家庭小精靈笑容滿面的走向兩名男孩,「需要什麼嗎,先生?」

 
  「我想來點喝的,隨便什麼都行,最好是溫的。」天狼星擺擺手說,「還有一些易入口的小點心之類的。」
 
  那名家庭小精靈開心的點點頭,有另外幾個家庭小精靈則是立刻頂著一個巨大的銀質托盤朝他們跑了過來,那銀盤上擺著一壺熱牛奶,旁邊還貼心的附了一小盅的蜂蜜,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盤的拇指奶油餡餅與果醬夾心軟餅。
  他們忙碌地在天狼星面前布置好餐具,詹姆垮著臉看著面前的那堆餅乾點心,「你們這裡現在還有三明治嗎?」
 
  「當然有的,先生!」家庭小精靈大聲地說,「您想要什麼樣的三明治呢,先生?」
 
  「我想要有火雞肉的,最好是有很多很多肉--」他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我現在好餓,你們這裡現在除了三明治外還有什麼主食類的東西嗎?」
 
  「什麼都有,先生!」小精靈告訴他,「只要您說的出來的,我們都可以端出來給您,先生!」
 
  「那我--」
  「你最好記著現在已經是宵禁後的時間了,要是吃太撐了可不會太好受。」天狼星忍不住發出警告,他可不想再像前幾次那樣,大半夜的還要被吃撐了鬧肚子疼的詹姆給吵醒。
 
  詹姆癟癟嘴,「能再多給我來幾隻烤雞腿嗎?」
 
  小精靈笑容滿面的退到一旁去替詹姆準備他指定的宵夜了,他嘟噥著接過天狼星朝他推過來的一杯熱牛奶,「我怎麼可能會有吃撐了的問題呢?之前那只是意外,況且我們也能請他們幫我們打包一些帶回寢室吧,說不定公孫跟彼得也會想吃點什麼。」
 
  天狼星沒有接話,他慢條斯理地在喝著他的那杯熱牛奶。剛才暫時離開的那幾個家庭小精靈們又回來了,這回他們頭上頂著一個比剛才要更大許多的托盤,上面擺了幾份飽滿到甚至到了有點誇張程度的三明治。那裏頭夾的火雞肉真的是下了十足十的份量,旁邊還有幾隻正在冒著熱氣,烤的香噴噴的雞腿,詹姆的眼睛在看見那盤食物的那刻瞬間亮了起來,天狼星則是忍不住皺眉,那三明治壓根沒辦法讓人在任何狀況下能夠一口咬下而不掉出任何的夾餡。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都沒有人再開口說話,兩個男孩各自低頭安靜地享用著他們的宵夜。他們是真的有點餓了,方才在來的路上差點被飛七逮到又讓兩人繞著城堡跑了大半圈,因為披著隱形斗篷所以在逃跑的時候還要分心注意飛起的斗篷一角是否有不小心洩漏了自己的蹤跡。在終於走下入口大廳的大理石階梯時,又剛好碰上了在地下室入口處蹦蹦跳跳試圖製造出他所能發出的最大聲噪音的皮皮鬼。這一來二去的也同時消耗了兩人不少的時間與體力,難得的沉默迴盪在這兩個飢餓的葛來分多丟分大魔王之間,讓這樣少見的寧靜時刻顯得格外珍貴無比。
 
  直到天狼星拿起桌面上的紙巾擦拭起自己的嘴角,詹姆也在同時抬起眼來安靜地看著他。
  「你想說什麼?」天狼星問道。
 
  詹姆艱難地嚥下了一口特別大口的三明治,「你覺得雷木思明天會回來嗎?」
 
  他這話似乎是說到了點上了,天狼星放下手中的餐巾紙,表情相當複雜的看了詹姆一眼,「我不曉得,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我覺得應該會吧,他不是通常都會請個兩三天左右的假回家探病嗎?」詹姆說,「每個月都是這樣。」他意有所指的補充。
 
  「我上次問過他母親的情況了,他說沒什麼大礙,不過雖然這麼說,他也還是每隔一陣子都會回去探望他母親一回呢。」
 
  「真的?你直接問他了?」詹姆瞪大了雙眼看著天狼星,「他沒有多說什麼嗎?」
 
  天狼星做了個像是要聳肩,做到了一半又放棄的奇怪動作,最後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翹著腳沉默的凝視著面前那個裝著牛奶的玻璃壺。
 
  「你在想的是不是剛好跟我想的是同一件事。」詹姆又忍不住問。
 
  天狼星翻翻眼睛,「我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
 
  詹姆露出了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使勁地嚥下最後一口三明治之後也同樣拿起一張餐巾紙胡亂地擦著嘴,附近的家庭小精靈依然在忙碌地處理著他們自己的工作,詹姆的目光在他們身上逗留了幾秒鐘,那雙暖棕色的眼睛看似陷入了沉思。
  「剛才我們在過來的路上,你有看見外頭的月亮嗎?」
 
  「好大的一輪滿月。」天狼星說,挑起一邊的眉毛。
 
  詹姆點了點頭,露出了頗有些為難的神色,「那你有察覺雷木思每回請假的時候,都會很恰好的──」
 
  「都是滿月?」
 
  「哎,是的。」他抓起盤裡的一隻烤雞腿,「我只是在想,從一年級開始他就似乎每個月都會定期消失幾天,然後每次再出現的時候看上去都特別虛弱,身上也都會冒出一些新生的傷口。一開始倒也沒多想什麼,但後來逐漸開始發現他每一次請假似乎都是有規律的……我就在想啊,只是想想,就一個猜測──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就像我們所想的那樣?」
 
  天狼星抬起頭看著他,「你是想說你懷疑他有可能是狼人嗎?」
 
  「哎瞧你說的,我就不想把話說得太直白,哪像你說的這麼露骨。」詹姆啐道,「但……好吧,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
 
  「我是想過。」天狼星承認,對面的詹姆突然安靜下來,認真地凝視著他,像在等著他的下一句話,「但也就只是想過,這事你也不可能直接去問他不是嗎?就算是真的,又有誰會承認。」
 
  「其實我從剛開始懷疑的時候就自己想過了,要是他真的是的話,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彼此之間的任何東西,」詹姆說,「我真的一個人很認真思考了很久,甚至還為此找了些相關的書來看呢,但後來我發現就算他真的是,那好像也不能代表什麼。」
 
  天狼星放下手中的攪拌匙,他頭也沒抬,只是做了個願聞其詳的手勢讓詹姆繼續說下去。
 
  「雷木思不是壞人,他甚至連飛進寢室裡的那些惱人的小蟲子都不會殺。而且你看我們每次在胡鬧的時候,他都會默默替我們把其他的東西都收拾好,這些我都是有看見的。」詹姆抬頭看著廚房的天花板,「我覺得吧,就算他真的是好了,我還是會繼續當他是我們的朋友。他是不是狼人對我來說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就只是表示他每個月都會固定有幾天不太舒服會暫時請假幾天而已,那也沒什麼。」
 
  「很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天狼星簡短地說,他拿起一塊拇指奶油餡餅在手中端詳,想了一會後才又道:「你就不擔心那可能的危險性?」
 
  「鄧不利多不可能什麼也沒做就讓他進來霍格華茲吧?至少他不可能在我們面前變形不是嗎,這部分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好擔心的。」詹姆告訴他,「你呢,你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天狼星承認,他是真的沒有很認真去思考過這部分的問題,「但我同意你說的,雷木思不是壞人,他太溫和了,而這種東西是裝不出來的。有幾次看見他,我都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感。他在任何事上總是小心翼翼的,現在想來那如果是因為這件事的關係,那好像也就說得通了。」
 
  詹姆認真的點頭表示認同,「可你覺得他會跟我們承認這件事嗎?」
 
  「想也知道不可能。」天狼星大翻白眼,「以他的個性,除非被我們當面直接撞破,否則你不管用什麼方法問他都會否認到底的吧。」他懶洋洋地斜身靠在了桌緣,「你又想做什麼了?」
 
  「說得什麼話呢,我只是在思考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可以為他做的。」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希望我們為他做的,就是繼續裝作沒有發現這件事。」
 
  詹姆摘下眼鏡隨意的用衣襬擦拭起鏡片,「不行。」好半會後他終於說,「我沒辦法一直裝作不曉得這件事,你也明白,我們現在才二年級呢,要這樣一直裝聾作啞到七年級嗎?這我可辦不到。而且這過程中要是有其他人也察覺到了這件事又該怎麼辦呢?」
 
  「那你想怎麼做?」
 
  「我還沒想到。」詹姆嘟噥道,「可我一定會想個辦法,我們得讓他明白他的那點……小狀況,對我們來說完全不會是問題,他就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雷木思,任何事都不會影響我對他的看法。」
 
  天狼星挑眉,目光在詹姆那張彷彿正發著光的臉上停留了幾秒。詹姆放下手中那隻啃到一半的雞腿,對著面前的天狼星扯開了一個相當燦爛的微笑:「你覺得怎麼樣?」
 
  「我的看法已經不是這整件事的重點了。」天狼星嘆了口氣,「做你想做的吧。」


×××


我原本真的認真覺得下一次更新應該會是ieri了畢竟隔了好久我終於肯打開檔案而且現在也有兩千多字了感覺好像可以餒有fu喔
但就在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之後一切就改變了,小孩子有時候寫起來還真的是香啊,慢慢累積日常互動做任務增加好感度的過程寫起來也是蠻療癒的,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因為從明天開始要稍微忙一陣子了能讓我這樣偷懶打文章的日子也不多了,趕在開工的前一天趕快丟一章出來

是說原本潘吉的戲份是莫考利的,打算讓兩位級長大哥出來露臉刷點存在感與好感度的時刻
但真的是nini的留言讓我心虛了起來為了不要讓她覺得我又在針對她所以最後把莫考利的鏡頭換成了潘吉,久為的讓尼爾斯家的兩個兄弟同框出場

好接下來又再是我們誰也不知道下一章在哪裡的日子了,感謝辛苦閱讀至此的大家

Nini @a917308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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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tone1207

雞~~~再不來回缺席的月圓日我快變成缺席的腦粉了nini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這章好好看喔,其實在看每一個段落的文字還有整體篇幅的時候我都好疑惑這種品質為什麼可以這麼快產出來(?)
好啦我有感受到你的誠意XDD公孫這章的戲份變多了,潘吉雖然沒什麼存在感不過好吧有總比沒有好,但雖然我這麼說,其實天狼星會長心裡覺得這章沒有他們也沒關係,因為天狼星好讚啊!!(作者顯示為很難做事
如果我是公孫我會寧願去史萊哲林那也不想跟胖子在一起欸,看看公孫在這章被他搞的多暴躁,真是個廢隊友,他就是那種在巨蛛領地裡面會被吸到蜘蛛前面變成繭的那個角色啊,我遇到這種通常直接等他掛掉,如果是彼得的話掛掉以後我可能就不會救了,救起來可能只會把情況弄得更糟,你問我能有多糟?我告訴你啊(現在是在演哪個角色)有一次我遇到一個以為自己還有治癒藥水,往隊友身上砸結果原來是聚集藥水的,所以隊友被蜘蛛淹沒,卒,對了,那個人好像是我


「謝了。」蕾文娜低聲說,扭開天狼星剛才扔過來的那瓶蒸餾水就開始仔細地沖洗起她的河豚眼珠。天狼星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
雖然很不想這麼說,不過看完魔藥課上蕾文的一系列言行舉止後我又想起我說過她很像有亞斯的孩子這件事XDD雖然做過測驗確定她沒有了,但還是覺得她的思考真的跟一般學生很不一樣耶,有時候很固執,有時候像機器人對,像機器人,她可以很擅長交際或表面功夫,但那是在電腦裡的數據掃描完後決定的「喔喔這種情況適合觸發這種反應」當一件事她實在不明白的時候她就很執拗的要搞清楚,這樣才能把沒建檔的情況也key進去,下次遇到才會XD然後她腦子裡的數據庫大多數是伊西多羅家的奇怪情況,才會有了覺得這孩子怪怪的感覺(別人驚訝的事她雲淡風輕,別人的日常她覺得咦這是怎麼回事),但她妙的就是在接受新知識(通常是很小、常人認為理所當然的事)這方面算很積極,所以就會讓人覺得莫名的可愛XD
然後天狼星到底為什麼笑!好在意喔,是跟蕾文有互動就會莫名開心,還是喜歡蕾文提出的疑問得到解答後還願意服軟道謝這個特質,還是純粹很爽覺得看吧質疑什麼哥是對的不管是哪種,他們之間現在肯定是有種奇怪的氣氛了,我合理懷疑而且我有證據

「我就是突然很想去撈河豚眼珠,克制不住自己衝動的那種。」天狼星告訴他,一面還不忘煞有其事地緊緊抓住自己面前那瓶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瓶容量的河豚眼珠,「我們交換吧,讓我去處理河豚眼珠,你負責磨碎乾蕁麻。」
詹姆相當不信任地瞥了天狼星一眼,又看向了正在忙著沖洗河豚眼珠的蕾文娜,「最好是喔。」他沒好氣地說。
不只有證據,還有證人!!
是說我記得我在看原著的時候就覺得魔藥課是個很玄的科目,因為我不太懂都有步驟、拿一樣的原料為何有人就是能搞砸,這點目前看起來你的思路跟我相差不多XD雖然我也是能理解就像用一樣的材料可能有些人煮出的東西就是不好吃這原理,但我還是不懂為什麼有人會多放或少放東西欸,我更不能理解如果是有訣竅的部分(像混血王子的課本)為什麼教科書就是不願意修編一下(翻桌)
我還好喜歡天狼星跟詹姆的互動(吶喊)對磨碎的定義產生衝突的那部分,還有詹姆故作害羞假裝沒聽到,再說才怪真當我是笨蛋啊那段(心)這章真的很多細節跟互動我都很喜歡,每段都框出來細講的話真的大爆字數,這邊都先簡單講一下"「妳覺得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了,梅琳達。」她伸出手來繞著自己的臉上劃了一圈,「我說的是臉的部分。」"這句真的很有畫面感,也很喜歡天狼星跟詹姆在旁邊跟著起鬨的樣子XD
還超喜歡詹姆在混亂中扯住莉莉的帽沿這個動作(艸)好蘇啊
「梅林啊,妳瞧瞧──」天狼星壓低了嗓音說,「那藥水是失靈了嗎?怎麼鼻涕卜就算被濺到看起來還是一點改變也沒有?」
蕾文娜大笑著輕捶了他的手臂一下,「真是瘋了,你的嘴怎麼能這麼壞。」
「我嘴壞?」天狼星低下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身旁的那個小女孩,但看上去同樣是開心的不得了
......你們這是在調情。
後面蕾文在學牛蛙給莉莉看的時候也是可愛得不得了XD

「這種人確實還不少,我不否認。妳沒辦法去替他們做些什麼,這種劣性是滲入骨髓的,不可能因為外人的幾句話就產生改變。」
(舉雙手雙腳贊同)不管是潘吉、克羅姆還是蕾文的話我都舉雙手雙腳無限期支持
這整段真的有我們兩個的怨念欸XD可是我不像莉莉這麼善良不會想兩個都幫(順帶一提克羅姆最後解決事情後不容反駁的態度好帥)。見微知著啦,從一些瑣事上就可以大致知道整個人的道德觀,在遇到一些對自己沒有原則、沒有自省能力的人時說再多真的都沒用,我覺得說是借用,只是參考
是可以做得更漂亮的,畢竟原創就是看不出來的抄襲,這些人可悲的地方是在連用心抄襲都做不好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希望我們為他做的,就是繼續裝作沒有發現這件事。」
談論雷木思的整段都很暖欸(心)我想他們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雷木思肯定也察覺的出來,然後就會引發另外一種走向的劇情(但結果是一樣的)XD當然要讓雷木思知道這對寶並不在乎你的小毛病啊<3往後幾年他們會對待你如同手足、接下來的每一個月圓日不會有人再缺席QQ覺得這幾個人(我是說三個)能相遇相知真是太好了,治癒對方並給了彼此快樂難忘的回憶,十幾年過去了回想起都還會滿懷深情的回憶到底會是怎麼樣的呢,我很期待接下來的每一篇故事QQ

繼續坐等更新!

麻油雞 @leetone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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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917308563

nininininininininininini
跟你說我今天魔法覺醒開了一個新的小分身因為發現下期的男生時裝好香,本來想說小玩一下就來回你的留言因為昨天看了一下發現居然已經是三周前的事了我整個虎軀一震,然後分身帳號一玩下去又停不下來結果就這樣過了好幾個小時了耶,不過依然是沒有打算要更新的意思啦嘻嘻
你我都知道咱們彼此最近好像都很忙,不忙的時候也是忙著偷懶(還說出來),相較於之前疫情爆炸的時候我的更新速度真的慢很多了吧那個偷懶的毛病又悄悄溜回來了
我現在回頭看都不知道幾個月前我到底為什麼有辦法1~2個禮拜就生出一篇欸,到底在幹嘛,現在事情是多到完全不想回訊息不想打文,莫名有點心酸
但看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真是我的快樂泉源

啊還有你也知道我很難做事,不給公孫鏡頭你說我針對你,減少潘吉出場機會你也有話要說,啊這次給他們多一點畫面結果你說沒他們好像也沒關係,好生氣喔,怎麼會有這麼難伺候的人,意見最多就你餒
巨蛛領地我玩到現在都沒打過欸真的,紫色以上線索我是一概拒絕的,之前萬聖節被迫去打了那個真的讓我的快樂消失的消失的快樂(好饒舌)真的是差點逼我去死

還是覺得她的思考真的跟一般學生很不一樣耶,有時候很固執,有時候像機器人
你造關於蕾文那段我看的超開心的耶,真的是知我者莫若NI也,這就是蕾文沒有錯啦
作者本人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要怎麼解釋的性格居然被你破譯出來了,好感動喔,她確實就是這樣喇,因為小時候長大的環境跟其他小孩不一樣,雖然最後被媽媽帶在身邊緊急補救了幾年但效果畢竟有限,所以不只是對麻瓜世界,其實對巫師世界小孩來說有些相當普通的事情對她來說也常常會碰到那種"喔喔這是什麼以前都沒見過耶"的這種狀況,媽媽堅持要把他們送來霍格華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莫考利是因為社會化(?)的時間比蕾文在久一點所以看起來會相對"正常"一點,但蕾文還小,她還要一段時間慢慢接觸那些對同儕來說可能是相當普通,但對她而言可是非常新鮮的事物,從一個被紅髮變態帶在身邊帶到腦袋開始有點出問題的小孩逐漸變回有血有肉有溫度的一個小女孩(但可能效果有限啦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我之後會寫成怎樣,他們都會自己走出自己的路)

天狼星到底為什麼笑!
其實我也不知道(振作)就是覺得他這個時候應該要笑吧?寫到那邊就覺得這時候的天狼星應該就是在笑啊!
他這時候應該還沒到跟蕾文有互動就會特別開心,雖然目前他們在彼此心中都算是稍微有點小小特別的存在,不過情愫目前還沒有生出來

魔藥學那段我也是笑壞,對我也覺得應該就類似同一道菜不同人煮出來就是會有味道不一樣的狀況那樣,是真的很玄,但鼻涕的筆記不就類似大廚總會在一些步驟裡加入一些小配方那樣的道理嗎?就像台南人不管煮什麼都要加糖加爆(??),也像那種號稱不用動腦的智障料理還是有人有辦法做成不知名的第三類物質啊,應該是類似的原理沒錯啦XDDD

見微知著啦,從一些瑣事上就可以大致知道整個人的道德觀
真的是感受很深刻捏尤其是最近,導致我們都不太想回仙境也不太想更新這也是很大的一個原因吧
再加上你後來丟給我看的那個,真的是半點反省的心思都沒有仍舊在試圖合理化自己的行為我看了真的只能搖頭欸,最無奈是也不能怎樣,遇到這種臉皮可以防彈的人是不是也真的是只能停更抗議看他接下來要去抄誰的啊?
以前本來以為閱讀空氣是種再平凡不過的能力,長大之後才逐漸意識到不是耶,不是每個人都看的懂別人的臉色跟態度耶,更多的是那種沒有自省能力的白痴耶,也算是歎為觀止了,網路世界真的是無奇不有

覺得這幾個人(我是說三個)能相遇相知真是太好了
真的笑死,硬要框出來多說是怎樣XDDD
其實二年級讓我很糾結的一個點也是雷木思,到底要怎麼合理化劫盜發現他的小秘密,在扯到後續他們要怎麼想到要去修煉化獸法這邊,當初光是在寫大綱的時候就讓我反覆修改好幾次,這樣每個月都會有幾天身體不舒服又會隨身攜帶巧克力的雷木思,啊,我腦中怎麼響起了花木蘭的主題曲呢(請尊重)

嗚嗚謝謝nini這次的回覆,真的看了很開心你現在是我更新的一大動力
但下一章依然是暫時不會有啦,年底好忙喔,希望等我現在最忙的那件事處理完也穩定下來之後可以漸漸有時間慢慢摸,但就希望啦..希望

希乃ouo @lydia9224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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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tone1207
都隔了一個多月我才想好要回什麼(?
魔藥學那段看的時候腦中都有浮現那個畫面,然後蕾文娜跟天狼星的互動真的好甜好讚ouo
雖然麻油雞每次更新的間隔都很長,但品質都好好U ´꓃ ` U

順便想問一下The Marauders番外為什麼會突然有等級限制?


麻油雞 @leetone1207

0
@lydia92240122

是希乃

隔了一個多月才想好也醞釀太久了XDD
不過看到希乃的留言還是讓我很開心,讓你覺得有畫面實在太好了
然後天蕾的互動...好的現在距離他們真的在一起可能還要好幾年,都只是淡淡的互動而已啦,現在就好甜那以後等他們在一起怎麼辦啦
先不要甜,先若有似無就好畢竟愛在曖昧不明時最美嘛(亂講話)

因為照目前大綱看起來這兩隻真的在一起之後互動大概不得了,我可能會一直遊走在被逮捕的那條界線上(???)也不曉得為什麼會被自己搞成這樣,雖然距離寫到那個時候大概還要很久啦我最近真的是用生命在拖(嘿對我一直都有自覺只是始終不肯面對,每次都醬)

另外關於番外的等級限制大概可以說是我的一個小小的保護機制,小小的,因為前陣子嗅到了一絲不太尋常的味道
為了保護一下自己的作品所以就默默地設置了等級限制喇,也許等哪天有寫新的番外的時候會改一下設定,前提是有寫的話,目前應該暫時不會做更動

這次也依然感謝希乃的留言喔,年底跟明年初事情都有點多,所以接下來更新的速度又會更慢下來了,
希望不會讓你感到失望,我還是會出現的啦只是頻率就變少了

麻油雞 @leetone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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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6  球員選拔
 
 
  九月份的蘇格蘭高地早晨氣候可說是相當的涼爽宜人,時間恰逢開學日後的第二個週末,一大清早的霍格華茲無論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宿舍都是相當的寧靜和平。
  溫柔的晨曦半掩在薄薄的霧氣裡,此起彼落的輕微鼾聲迴盪在圓形寢室內,牆上那三名東方老者的畫像正慈祥地注視著寢室裡的五名男孩,安靜地享受著這對他們而言可說是相當難能可貴的安寧時刻。
 
  腳步聲由遠至近的從緊閉的寢室大門外傳來,然後逐漸遠離,梅林曉得到底誰會在這樣的時間裡醒來還有辦法在外頭走動,黑髮男孩擱在床頭櫃上的鬧鐘也在同時響起。
  他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映入眼前的景象是一片模糊的世界,男孩摸索著翻出了他的眼鏡,一度還因為意識不清醒的關係將鏡腿插進了自己的眼窩當中,疼的他大叫了一聲,將畫像裡的三名東方老者也跟著嚇了一跳,間接向他們宣布這樣寧靜的早晨時光差不多是到此為止了。
 
  詹姆‧波特強迫自己離開溫暖的被窩坐起身來,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當天氣已經開始逐漸轉涼、擺在寢室中央的爐火也沒點燃的週末一大清早更是如此。他拉開簾幕滑下床鋪,另外四名室友們全都還在熟睡中,詹姆搔搔頭,梅林知道他有多想跟室友們一樣躲回溫暖的被窩裡再睡個舒舒服服的回籠覺。可今天不行。他甩甩頭,試圖將這危險的念頭從自己腦海中甩開,今天可是個對他來說相當重要的大日子。
  彼得的床位那裡突然發出了一陣特大的鼾聲,緊接著是他被自己口水嗆到的劇烈咳嗽,詹姆困惑地扭過頭盯著彼得拉下的簾幕看了許久,寢室裡原先不知是誰發出的輕微鼾聲也安靜下來。但那個矮胖的男孩似乎很快又睡著了,沒多久猩紅色的簾幕後頭又再度傳來彼得沉穩的呼吸聲。
 
  詹姆揉了揉鼻子,起身拖著腳步緩緩走進了浴室裡。
 
  葛來分多一年級的男生宿舍在十多分鐘後以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正式為今天的開始拉開了序幕。
 
  渾身還冒著蒸騰熱氣的詹姆只裹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裡步出,他先是急躁地走到自己的床鋪邊翻找了許久,甚至還將床底下的大皮箱也拉出來徹底翻了個底朝天,但依舊毫無所獲。男孩蹲在床邊忍不住開始發出抱怨,他明明記得有帶來的,上禮拜也有印象有看見的,這才開學第二週呢,難不成東西就立刻丟了嗎?還是霍格華茲的那些家庭小精靈們還沒替他將東西送回來呢?
  又或者,是不是這間寢室裡有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將他的東西給拿走了?
 
  想到這裡,詹姆憤怒地站起身,決定一個個將那些還在熟睡中的室友們拍醒好當面質問,到底是誰偷走了他那珍貴的、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幸運隨身物。
 
  他首先針對的是床位就緊鄰著自己的天狼星‧布萊克。
  簾幕『刷』的一下被迅速拉開,早晨的陽光一下子打在了天狼星的臉上,他皺著眉頭老大不高興地瞪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幹嘛?」他困惑地瞪著眼前那個光溜溜、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浴巾的室友,這可真是個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畫面。
 
  「我必須檢查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詹姆沒有回答,從天狼星的角度望過去,他的鏡片反射著外頭的晨光,反射出一股不尋常的森冷寒光。床鋪上的黑髮男孩不自覺地抓緊了手中的棉被,但詹姆的反應比他更快了幾秒,他搶在天狼星進入防禦狀態的前一秒一把扯開他的棉被。冷空氣瞬間鋪天蓋地的來襲,天狼星大叫了一聲,他身上穿著一件相當葛來分多的猩紅色成套睡衣。
  「你幹什麼呢!」天狼星惱怒地說,雙手下意識地搓著發涼的手臂,「一大早的又在發什麼瘋呢?」
 
  「你裡面穿得什麼?」詹姆面無表情地看著天狼星。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天狼星沒好氣地說,「我就穿著這麼一套睡衣怎麼了嗎?」
 
  「你穿了什麼內褲?」他說著就要去拉扯天狼星的睡褲。床鋪上的黑髮男孩嚇得連連往後退,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驚恐,「你幹什麼呢?梅林,我可沒有那方面的興趣!」
  詹姆的手已經扯住天狼星的褲腳,後者只能無力地死抓著自己的褲頭試圖抵擋室友這麼一早就突如其來的神經舉動。兩人吵鬧的爭執聲很快就將另外三名室友也給吵醒,公孫溭老大不高興的一把拉開簾幕,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簡直就像是要殺人,但就在他看見天狼星床位上正在發生的那場混戰後臉色隨即一變。
 
  「你們能別這樣嗎?這才一大早的,你們這裡的人都是這樣的嗎?」他一臉被冒犯的模樣。
 
  「什麼怎麼樣?看清楚,是這傢伙一大早就在發神經要脫我的褲子,你還在那裏看什麼,做點什麼啊!」天狼星怒道,手上則仍舊不停地在與試圖扯下自己睡褲的詹姆做鬥爭,「救救我,公孫!」
 
  雷木思床位旁的簾幕也在這時拉開,那個前幾天才剛大病初癒歸來的男孩臉色仍然有點蒼白,且在看見騷亂的來源之後似乎又變得更白了。但雷木思什麼也沒說,他安靜地收回目光裝做什麼也沒看見,又默默地再度放下自己四周的簾幕,似乎打算裝做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雷木思!」天狼星大聲哀號,聽上去像極了一隻正在受虐的幼犬會發出的哀鳴,「救救我,詹姆他瘋了!」
 
  「我就看一眼,你就讓我看一眼不就得了嗎?」詹姆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強硬地說,「今天可是球員選拔的日子,我不能沒有那個東西──」
 
  「我能有什麼東西你只要看一眼就能有這麼不可思議的作用?放手,詹姆!」
 
  「我就看一眼!」詹姆大聲說道,「那可是我的幸運內褲,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我一定不能沒有它!」
 
  死抓著自己褲頭抵擋的天狼星看上去真的氣壞了,他甚至開始試圖用腳踢詹姆以換取微薄的生存空間,「你的幸運內褲關我什麼事!」
 
  「我要確認它是不是被你們之間的誰穿走了!」詹姆又說,「把我的幸運內褲還給我!」
 
  「誰要穿你的內褲,瘋了嗎!」
 
  寢室裡鬧哄哄的亂成一團,深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強制脫褲子的受害者,滿臉嫌棄的公孫溭已經速度洗漱完畢換上了一套平日的休閒打扮就準備要溜出寢室避難。中國男孩的手才剛碰上了寢室大門的門把,另一股更強勁的力道就從門的對面傳來,接著大門碰的一聲向後飛開,公孫溭嚇得往後一跳,一下就看清來者是幾名葛來分多的高年級學長們。
 
  「早安。」為首的莫考利大聲說,目光越過公孫溭的頭頂直接望向寢室內部的騷亂現場,大學長臉上的表情詭異地抽動了一下,他”wow”了一聲,「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做點什麼!」蜷縮在床鋪上掙扎的天狼星怒道。
 
  「我能做什麼?我該加入嗎?」
 
  另一個嬌小許多的身影也在同時從莫考利身後探出頭來,那是蕾文娜,她今天將一頭長髮在腦後紮成了一束高高的馬尾,看上去著實是相當嬌俏可愛。她的目光穿過大半個男生寢室,同樣也定格在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浴巾的詹姆、以及正躺在床鋪上做垂死掙扎的天狼星身上,好奇的藍灰色眼睛一下與那雙驚慌的灰色眼珠對上──
  「等等詹姆,別──」
 
  來不及了,天狼星一句話都還來不及說完,終於逮到空隙的詹姆瞬間一把拉下天狼星的睡褲,在看見裡頭的內褲之後他再度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就是你!就是你偷走了我的幸運內褲!還給我!」他邊說邊生氣的就要去扯下天狼星的內褲,站在寢室入口處的蕾文娜也忍不住跟著哥哥發出了一聲相同的”wow”,但下一秒她的視線就被一雙從後方伸出來的大手遮擋住。
 
  從剛才就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潘吉雙手摀著蕾文娜的眼睛,皺著眉頭看著寢室裡的一團混亂,「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一早起床就是這副德性了。」公孫溭立刻說,「你們能讓一下嗎?我現在想離開這裡。」
 
  「我聽見他們說了什麼幸運內褲?那是什麼東西?」雙眼被矇住的蕾文娜問道,「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我能看看嗎?」
 
  「還是別吧。」莫考利的語氣裡出現了相當難得的同情氣息,「我原先只是想說過來看看你們醒了沒,畢竟詹姆看起來似乎已經期待這天期待了很久,但沒想到居然會看見這樣的景象。」他咂咂嘴,瞥了眼手錶上的時間,「男孩們,球員選拔預計在一個半小時後開始,我不管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有報名徵選的選手們記得要準時來魁地奇球場報到,遲了我可是不會等的。」
 
 
×
 
 
  陽光灑落在草地上,空氣中夾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薄薄寒意,偌大的魁地奇球場中央聚集了一小群正在等待球員徵選開始的選手們。他們人手各抓著一支掃帚,看上去神態迥異,幾個三年級的男生臉色相當蒼白,看上去緊張得不得了,甚至連他們緊抓著掃帚的那隻手背上都能清楚地看見因為太用力而爆出的青筋。同樣也在這群等候隊伍中的潘吉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在他附近的詹姆則一派輕鬆地抬眼望著四周,他的室友們已經在看台上找了個視野良好的位置坐下了,早晨在寢室發生的那起鬧劇最後在莫考利(他當時似乎有點不太情願)與雷木思的調停下終於暫時告了個段落。雖然天狼星依舊對詹姆居然在同班的女孩子面前脫自己褲子的這個行為氣得不得了,但一切起因都是那個在睡意朦朧之下胡亂拿了件內褲就往身上套的自己,為此他也沒好再多說些什麼,只是臭著臉坐在看台上,也不曉得憋在胸口裡的那股氣究竟是要對誰發才好。
 
  那群等待著的選手中忽然起了一小陣騷動,詹姆回過頭去,以莫考利為首的那群正式球員們已經換上球袍正緩緩走進球場中央。作為葛來分多魁地奇球隊新任隊長的莫考利走在隊伍最前端,他手上扛著球箱,「早安。」他大聲地說,人群裡傳來了幾聲悶悶的咕噥,聽上去像是在回應他的招呼。
 
  莫考利對於這樣無精打采的回應倒也完全不感到有任何不快,他將球箱放到地上,對著那群等待徵選的選手們舉起了一隻手,「想必在這裡的大夥都知道我們這次空出來的缺只有兩個,分別是追蹤手與打擊手,現在請各位依照自己鎖定的位置區分一下所站的位置──一年級新生請離開,你們開學宴會上難道沒聽鄧不利多教授說過一年級新生是不允許加入球隊的嗎?」
 
  幾個體型嬌小的一年級生灰溜溜的離開,沒幾下就跑沒了蹤影。
 
  莫考利的目光直盯著那幾個一年級生的身影確實跑遠了之後才又轉了回來,「現在,志在追蹤手的請往你們的右手邊去找多琳報到。」他指向站在不遠處的多琳,少女那頭深棕色的長捲髮同樣也在腦後紮成了一束高高的馬尾,隊伍中將近半數以上的人都默默地朝多琳所在的那個位置移動過去,雀躍無比的詹姆也在這群人的行列當中。
 
  「他們在做什麼?」天狼星問道。原先聚集在球場中央等候選拔賽開始的人群突然分成了兩批,詹姆所在的那批被帶了開來,此刻已經全跨到了掃帚上,一大群人正在緩緩繞著球場飛行。另一批留在原地的人則是各自分配到了一把小球棒,他們以莫考利為圓心,相當整齊地擴散出去站成了一個圓形,但看台上的距離實在太遠了,他們沒人能看得清那些人現在臉上掛著什麼樣的表情。
 
  雷木思順著天狼星所指的方向望過去,眉頭也皺了起來,「是要以莫考利為圓心練習擊打的動作嗎?」
 
  「是要測臂力。」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克羅姆邊打著哈欠邊朝他們幾人所在的位置走來,他手上提著一個籃子,蕾文娜則跟在他後方幾步遠的地方。
  待走近後克羅姆才將籃子遞給了跟在他後頭的蕾文娜,小女孩興高彩烈地接了過去,那籃子裡盛裝的果不其然就是他們剛才從餐廳打包過來的早餐。克羅姆側身靠在看台邊緣,「瞧見了嗎?莫考利現在腿邊那個球箱裡有兩顆練習用的博格,他們待會就是打算用那兩顆博格來測試這些選手們的臂力與反應速度。」
 
  「那不是很危險嗎?」彼得忍不住開口,「要是博格打到人了怎麼辦?」
 
  「倒也不要緊,撞個幾下暫時是死不了的。」
 
  公孫溭聞言驚愕的扭過頭來瞪著克羅姆,後者那雙湖綠色的眼睛毫不避諱的對上中國男孩那雙黑色的雙眼,看上去對自己剛才的那番發言完全沒有絲毫悔意。
 
  「這是個級長該說的話嗎?」中國男孩震驚地問。
 
  「級長不能總是在工作,級長也是人,也會有自己的私人情緒。」克羅姆一本正經地說,「要是你們也像我這樣,就會明白很多人內心真實的想法可遠比這還要來得惡意許多。」
 
  「那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說的一副好像自己真的聽得見那些人內心真實想法的樣子?」天狼星狐疑地問,「我早就在懷疑了,難不成你是個破心者嗎?」
 
  「我不只聽得見,我還能說會道呢。」克羅姆斜睨著他,「我也從來沒有刻意隱瞞,你難道就沒懷疑過我為什麼總會知道那些學生到底去幹了些什麼嗎,男孩們?」他邊說著,那雙湖綠色的眼睛還不忘懶洋洋地掃過在場每一位孩子的臉龐。英俊的金髮青年臉上掛著無可奈何的神情。他看見明顯有些不自在的雷木思,又不著痕跡的悄悄將視線移開,「但你們放心吧,我至少還知道什麼能說,又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但是……真的沒問題嗎?」強壓下內心翻湧的不安感,雷木思的臉上再次寫滿了擔憂,「我記得博格不是用鐵做的嗎?那要是砸到人身上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吧。」他可記得相當清楚,光是上個學年的魁地奇球季裡,霍格華茲就有好幾位被博格砸成重傷的學生,且那範圍還不僅限於球員,甚至擴大到了連觀眾席上的學生們都有被砸昏過的先例。魁地奇確實是個就連觀賽都得豁出性命的高危險運動,可偏偏又對大多數的人有著極強大的吸引力。
 
  那群繞著球場飛行的待選拔選手們已經有幾位開始出現狀況了,歪歪扭扭地落在了隊伍後方,直到有個四年級的男生因體力不堪負荷而從掃帚上摔了下來,他們的飛行測試才終於告了一個段落。
  順利通過第一階段的詹姆滿臉發光的跳下掃帚,他一下就看見了坐在看台上觀看自己選拔過程的好友們,興奮地對著幾人大力揮手。
 
  「那傢伙今天看著狀況挺好的。」克羅姆同樣對著球場中央的詹姆揮揮手,就算後者的本意似乎並不是向他招手他也毫不在意,「他說不定真的能選上呢。」
 
  一旁的天狼星顯然還在對詹姆居然在同班的女孩面前脫自己褲子這事餘怒未消,他臭著一張臉哼了一聲,並沒有對克羅姆的話表達出任何認同的意思,反倒是一邊的彼得不斷連聲附和。
  克羅姆斜倚在欄杆上,「你們一早挺精彩的啊。」他手撐著下巴,打趣地對著天狼星說道。黑髮男孩聞言老大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才準備要開口,但下一秒球場上又傳來了一陣驚呼聲將幾人的注意力給吸走。
 
  彼得幾分鐘前的疑問這下可真的成真了,那群準備徵選打擊手位置的選手們之中真的有人被博格給砸中了,抱著一隻手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潘吉蹲在那名受傷的學生身邊正忙著替他做簡單的緊急處理,而莫考利則反應相當迅速地立刻抓住了那顆躁動的博格,整個人跟沒事似地將危險的黑色鐵球抓在手裡,彷彿那就只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球。
  幾名學生匆匆從另一邊的看台上跑下,以克羅姆為首的一行人視線一度被那些高聳的人牆給遮擋住,半會過後那個被博格擊中的學生就被攙扶著離開了。球場上再度回歸平靜,尚未結束的球員選拔也像是什麼也不曾發生的繼續著。
 
  天狼星臭著臉走回後方的座位上,同樣坐在附近的蕾文娜也在同時嚥下最後一口三明治。女孩舉止優雅的擦了擦沾到嘴邊的麵包屑,在低頭翻找著籃子裡是否還有剩餘的南瓜汁時,她終於注意到了附近那個黑髮男孩似乎有點不太高興的這件事。
  她將找到的一瓶南瓜汁擱在腿上,上頭的水珠很快就在她的膝蓋位置染出一道圓形的專屬痕跡,但蕾文娜完全不以為意。
 
  「你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是不是發生什麼了?」她傾身靠向天狼星所在的那個位置,想了想,又問:「是因為早上的那件事嗎?」
 
  天狼星沒好氣的看著她,「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男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不也挺正常的嗎?」
 
  「在妳看來那只是普通的打鬧嗎?」天狼星神情複雜地望著蕾文娜,「詹姆可是……我好歹……妳怎麼就能這麼平靜地看待這件事呢,蕾文?」
 
  「我可什麼也沒看見呢,莫考利說了不讓我看的我就沒辦法看了。」蕾文娜對他說,天狼星在聽見這番話後表情終於明顯緩和下來,「所以你是為了這件事在不高興嗎?」
 
  小男孩做了個像是聳肩又像是在搖頭的動作,蕾文娜似乎看不太明白,但姑且認定天狼星是默認了這件事,「所以詹姆一直嚷著的幸運內褲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妳這不就是看見了嗎?」天狼星的口氣瞬間又開始氣急敗壞起來。蕾文娜見狀趕忙出聲安撫,「我是真沒看見啊,但我可沒說我沒有聽見。」她眨眨眼睛,「所以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天狼星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她,「誰知道。」半晌過後他才慢吞吞地回道,「說什麼會給他帶來好運的東西,但凡碰上有什麼重要的大事那天就一定得要穿那件內褲。」
 
  「那他為什麼不喝福來福喜就好了呢?」
 
  「那又是什麼鬼東西?」
 
  「幸運水呀。」蕾文娜說,「這聽上去不是比指望一件內褲來得可靠多了嗎?」
 
  前方的克羅姆直到這刻才終於回過頭來,他喊了蕾文娜一聲,「那可是違反校規的。」
 
  「唷。」小女孩用鼻子發出嘲弄的哼哼聲,「這回倒是懂得擺出級長的架勢了。」
 
  幾人沒有再去理會那對表兄妹後續所有無傷大雅的戲弄言語,因為在那之後球場中央的選拔似乎也終於進入了最終階段,原先相當空曠的看台也逐漸熱鬧起來,不少被淘汰的、或者終於起床的學生們都紛紛來到了看台上觀看葛來分多此次的魁地奇球員選拔。
  詹姆與潘吉兩人一點也不出眾人意外的一直在隊伍裡留到了最後,天狼星甚至還試圖與雷木思做起了打賭,籌碼是輸的一方需得無條件供應贏家一個月份量的零食,但雷木思明顯完全不想參與這場看似毫無必要的賭局。
 
  班上的男孩們還在為了該以多少東西作為籌碼才顯得足夠合理這事吵得不可開交,克羅姆在幾分鐘前也因為發現了遠遠有組學生鬼鬼祟祟的拿著什麼東西溜進球場而暫時離開現場準備過去逮人,蕾文娜憐憫地瞥了吵鬧的同班男孩們一眼,他們實在是吵得可以,吵嚷聲甚至引得周遭的學生們紛紛忍不住側目,公孫溭則是再次露出了恨不得從看台上一躍而下的表情。
 
  「午安。」陌生的嗓音從蕾文娜右後方響起,她尋聲轉過頭去,一名笑容可掬的男孩出現在她的眼前。男孩留著一頭深棕色的短髮,淺褐色的雙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有著一張看似相當和善的圓臉,總感覺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但卻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究竟是誰的長相。
 
  蕾文娜的目光在對方臉上轉了一圈,「我們認識?」
 
  男孩臉上閃過了一瞬間的尷尬,但隨即又再次堆疊出笑容,「也許現在就能算是認識了,我是卡修斯,卡修斯‧耶札,妳是蕾文娜‧伊西多羅對吧?」
 
  「是的。」蕾文娜說道,瞇起了雙眼,「我並不認得你,也不曾聽過耶札這個姓氏,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是誰?」
 
  卡修斯看似有點難為情地搔了搔頭,「做為二年級最漂亮的一名女孩,我想霍格華茲應該不少人都知道妳的名字吧。但妳不認得我也是正常,只是某一回我在圖書館附近的時候,多虧了妳才讓我免去碰上一場即將發生的災難。妳也許不記得這件事了,但從那之後,我便一直很想找機會跟妳說聲謝謝。」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會讓你免去碰上一場災難?」蕾文娜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名男孩,「你是個麻瓜出身?」
 
  「啊,是的,妳想起來了嗎?雷文克勞的三年級生卡修斯。」那個男孩彷彿看見了一絲希望般地緊緊抓住了這個機會,他順勢坐到蕾文娜身旁的空位上,「圖書館那回我本來差點就要被卡羅那一行人給逮住了,那時妳恰好出現在那附近,雖然不曉得妳跟他們說了什麼,但那夥人在那之後就匆匆離開了現場,妳記得嗎?」
 
  蕾文娜困惑地歪著頭,「不記得了。」她老實地說,也不管卡修斯是不是露出了特別無語的表情,她想了一會後又再次開口,「如果你是指這學期有在圖書館附近碰上卡羅那群人的次數的話,確實似乎只有那麼一次,那當時我只是請他們讓開而已,因為他們擋到了我要回交誼廳的路了。」她看著卡修斯,「你說的替你解圍看上去似乎只是碰巧,並不是我刻意為之,你不需要為了這件事特地向我道謝的。」
 
  「只是請他們讓開而已?」卡修斯不可思議地問道,畢竟在他這樣出身的學生眼裡看來,史萊哲林的那群純血主義擁戴者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主。
 
  「是的。」蕾文娜簡短地說。語畢又將目光轉回魁地奇球場中央,詹姆正巧在同時投進了他今天不曉得是第幾顆的進球,班上那群吵鬧的男孩們正在興奮地大吼大叫,尤其是天狼星,他似乎完全忘記自己還沒完全原諒詹姆的這件事了。
 
  天氣很好,隨著太陽位置的逐漸變化,早晨時刻覆蓋著整座球場的薄薄霧氣已經消失無蹤,太陽已經即將來到他們頭頂上這片天空正中央的位置。蕾文娜隨手將手中的空南瓜汁瓶放回腿邊的籃子裡,對身旁那名男孩的情況並沒有多加在意。棕髮男孩的目光在蕾文娜的側臉與她前方不遠處那群吵鬧的葛來分多二年級男生身上來回轉動,極好的陽光灑落在小女孩白皙的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的肌膚上,隱隱約約透出一層淡淡的粉色,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掛著極度自若的神色。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與泰然,彷彿周遭的任何狀況都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影響,一邊的卡修斯不禁看得呆了。
  也不曉得自己到底維持這樣的姿勢盯著蕾文娜的側臉看了多久,直到小女孩終於轉過頭來,那雙澄澈的藍灰色雙眼對上卡修斯的視線。
 
  蕾文娜朝他拋來了一個詢問的眼神,「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沒……」卡修斯頓時語塞。總不能老實回答他是被蕾文娜的那張臉與氣質給吸引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氣與這名女孩搭話,他可不想第一次的對話就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個怪人。
  「我……我只是在思考妳剛才說的那番話,為什麼卡羅那夥人會因為這樣就輕易做出讓步,這可不像是他們平常的作風不是嗎?」
 
  「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蕾文娜反問,不過看上去一點也不氣惱。卡修斯急著要張嘴解釋,但蕾文娜只是平淡地聳聳肩,示意她半點也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麼。
  「你跟我只是第一次碰面並交談的一位同校學生,欺騙你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也不會花時間特地去做這件事。」她告訴卡修斯,「相信與不相信,這原本就是取決於個人選擇的一件事而已不是嗎?」
 
  邊上的其他葛來分多們又開始在不停地鬼吼鬼叫,看他們那熊樣估計是今天球員選拔的最終結果終於出來了。天狼星緊抓著欄杆興奮地大吼大叫,站在一旁的雷木思看上去雖然冷靜許多,但那張蒼白且還留著傷疤的臉上也同樣掛著大大的微笑。
  彼得在離開座位加入另外兩位友人的行列前還不忘扭頭朝蕾文娜與卡修斯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他剛才似乎一直就坐在距離兩人不遠處的某個位置上。
 
  卡修斯愣愣地看著蕾文娜,小女孩則對他的目光完全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在卡修斯的注視之下優雅地站起身來。
 
  「走了,蕾文。」前方的天狼星回過頭來對著她喊道,「選拔結束了,詹姆與潘吉都入選了,莫考利似乎在找妳呢。」
 
  「知道呢,我看見了。」蕾文娜回道,跟在班上的那幾個男孩身後朝看台的出口位置走去,走了幾步才突然想起來被獨自留在原地的卡修斯。
  小女孩停下腳步回過頭,卡修斯的目光毫不意外的迎了上來。
 
  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對著卡修斯露出微笑,點了點頭示意要先離開。也沒等卡修斯給予任何回應,她就跟在公孫溭的腳步後頭走下了出口處的階梯。
 
 
×
 
 
  升上二年級不僅代表他們的課業將會比去年來得更加繁重,同時也意味著霍格華茲的課程將會逐漸變得越來越有挑戰性。舉例來說,新學期才剛開始不滿兩個月,當莉莉正與蕾文娜站在離班上其他同學有幾步遠的距離外閒聊著關於附近菜圃裡的植物生長狀況,一邊等待著芽菜教授前來替大家打開溫室的鎖準備上課時,其他學生們的閒聊與關於課程的猜測也在這時悄悄飄進了兩個女孩的耳裡。
 
  過去的一整年裡他們的藥草學都是在一號溫室度過的,今天課程開始前所有人也紛紛照舊站在一號溫室入口處附近等候芽菜教授出現。他們的藥草學須得等到五年級通過普等巫測之後才會有機會將上課地點轉往除了城堡溫室外的其他地方,而在這之前,他們的上課範圍大概也脫離不了這幾座溫室了。
 
  「妳覺得我們今天會在哪座溫室上課?」好奇心同樣被勾起來的莉莉忍不住問道。
 
  「就在溫室。」蕾文娜回答。一旁的莉莉大翻白眼,「真是謝了,我知道會在溫室。」
 
  「應該問問她會比較準確。」蕾文娜又說,淘氣地對著莉莉眨眨眼睛,莉莉順著她下巴指向的方向望去,芽菜教授正拿著一串鑰匙朝他們所在的位置逐漸靠近。
 
  「孩子們,」在矮胖的女巫終於走到離學生們夠近的距離之後,她大聲地招呼散佈在周圍的二年級生們,「過來這兒,我們今後會在三號溫室上課。」
 
  周遭的幾人在聽見這個消息時紛紛忍不住興奮地互看了一眼,相較於只栽種著溫和乏味藥草的一號溫室,三號溫室對他們而言明顯來得更有趣許多。已經換上工作袍的二年級生們排隊進入溫暖潮濕的三號溫室裡頭,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異的味道,合上一堂課的葛來分多與赫夫帕夫二年級生們在踏進溫室之後相當自動地分成了兩列隊伍,矮胖的芽菜教授雙手叉腰站在教室最前端,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
 
  她拍了拍擺在身旁的一大串彩色耳罩,「今天我們要來學習跟魔蘋果有關的相關知識,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讓當時的二年級生們體驗一下親自操作如何替魔蘋果換盆的過程,今年可輪到你們了。現在,有誰能跟大家說說魔蘋果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莉莉的手不出眾人意外的高高舉起,芽菜教授朝她點點頭。
  「魔蘋果是種藥效非常強的解藥,通常會用在讓被石化或者變形的人恢復原狀的魔藥上頭。」
 
  「葛來分多加十分。」芽菜教授讚許地說。
 
  蕾文娜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一整排紫綠色的植物給吸引了,不是沒見過魔蘋果,但這還是她第一次有機會看見幼年的魔蘋果。她伸手接過芽菜教授依序分發下來的耳罩,半點也沒在注意聽教授剛才究竟都說了些什麼。
 
  「所有人聽我這裡,待會你們在戴上耳罩的時候,一定要確定耳朵有完全被覆蓋住,而等到狀況確認安全可以取下耳罩的時候,我會向你們豎起大拇指示意。」芽菜教授高舉起她手中握著的那副耳罩,「我們這兒的魔蘋果年紀還小,他們的哭聲並不會對你們造成太大的傷害或影響,但對某部分人來說還是有可能會造成暈厥的主因,所以你們還是得小心些。好了,現在──戴上耳罩。」
 
  學生們聽話地戴上耳罩,瞬間外界所有的聲音全都被阻絕在了外頭。他們專注地看著芽菜教授拉過她面前那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小盆栽,一手抓住那株植物用力往上一拔──
  許多學生們紛紛忍不住掩嘴發出驚呼──雖然聽不見,但魔蘋果的登場確實造成了相當戲劇化的效果。被埋在泥土裡的並不是什麼尋常植物的根,也不是粗壯的莖部或果實,而是一個相當醜陋的綠色小嬰兒。芽菜教授手中抓著的枝葉部分看似就是那個醜陋嬰兒的頭髮位置,它的臉皺巴巴的,渾身都是相當可怕的慘綠色,上頭甚至還滿布斑點、沾滿了泥巴。醜陋小嬰兒的四肢部位全都是植物根部的模樣,他在被從土裡拔出的那瞬間就忍不住放聲大哭,兩條像馬鈴薯一般粗壯的小腿不斷在空中亂踢亂蹬。
 
  接著芽菜教授突然翻出了另一個更大的花盆,它將魔蘋果一把壓到花盆最底部,以相當俐落的速度重新用潮濕的黑色泥土將空盆栽給填滿,只留下了看似相當平凡無奇的紫綠色枝葉在外頭,然後芽菜教授朝他們豎起大拇指。
 
  「都看清楚了吧?三個人一組,要將魔蘋果移植過去的大空花盆則在那兒,好了,接下來所有人依序過來這裡搬魔蘋果過去,但在我說開始前任何人都不許擅自開始動作。」她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詹姆嘻皮笑臉的收回原先已經伸到其中一盆魔蘋果枝葉上的手。
 
  莉莉、蕾文娜與瑪麗靠在了一塊,瑪麗看上去緊張得不得了。
  「它長得真的非常可怕,不是嗎?」瑪麗小聲地說,目光始終不敢停留在紫綠色的葉片上,「我真希望這堂課結束之後不會再有機會讓我需要再接觸這些東西了。」
 
  莉莉與蕾文娜沒有回答,因為在下一刻芽菜教授便要他們全都戴上耳罩。所有人在那之後紛紛開始動作,蕾文娜伸手抓住了她們分配到的那盆魔蘋果,接著用力往上一拔,一個看上去顯得有點營養不良的醜陋綠色小嬰兒順著她的動作被一把從泥土裡扯出,瑪麗不禁嚇得往後縮去。
  雖然女孩們分配到的這株魔蘋果看上去似乎營養不良,但仍舊是不減他的活力,他在離開泥土之後便相當抗拒再被塞回另一個新的盆子裡,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反抗蕾文娜要將他硬塞入新花盆裡的這個舉動。
  魔蘋果那極不配合的舉動惹惱了蕾文娜,她面露凶光,在另外兩名同組友人的注視之下大力地賞了那株魔蘋果兩個巴掌,她的力道之大,下手之重,手中的那株魔蘋果似乎是被打得懵了,在那瞬間完全忘記要露出他的小尖牙以及用他那尖銳的小爪子來反擊,只是渾身僵直地被塞進了新的花盆裡,接著莉莉立刻倒入一盆全新的黑色泥土,瑪麗也回過神來趕緊再舖上一層堆肥。
 
  站在女孩們附近的天狼星也看傻了眼,他剛才親眼目睹了蕾文娜賞魔蘋果巴掌的那個瞬間,過於衝擊的景象讓他終於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
  他就這麼一直盯著那三個女孩所在的方向,看著蕾文娜動作相當俐落的再一次拔起另一株等待換盆的魔蘋果,然後又是兩巴掌下去。在她身側的莉莉與瑪麗臉上流露出了相當明顯的擔憂神色,兩個女孩時不時會偷偷朝芽菜教授所在的那個方向偷瞄幾眼,深怕會被教授發現她們正在做些什麼。她們已經好幾度不斷調整所站的位子,試圖用自己那嬌小的身軀來掩護眼前這個兇性大發卻又效率極好的友人。
 
  直到一旁的詹姆忍不住用手肘狠撞了他一下,天狼星這才終於回過神來,他揉著發疼的手臂,老大不高興地用嘴型問道:『做什麼?』
 
  詹姆沒有說話。他先是指了指女孩們所在的方向,又拍了拍他們面前的那盆魔蘋果,那張瘦削的臉上掛著大大的、閃閃發光的、充滿期待的笑容,與他們同組的雷木思則是擺出了一臉視死如歸的壯烈表情。
  不用親耳聽見聲音也能知道他想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下課鐘聲響起,大部分的學生看上去都是一副慘兮兮的狼狽樣,三號溫室內部的狀況也像是才剛經歷過一場特別慘烈的戰爭,濕潤的泥土與堆肥撒的到處都是,這些可憐學生們的身上與頭髮上也依稀可見那些泥沙的蹤影。
  一排剛換好盆的魔蘋果歪七扭八的擺放在溫室入口附近的空架子上,在得到芽菜教授的首肯後,學生們幾乎可以說是爭先恐後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剛才上課前的那股期待氛圍轉瞬之間蕩然無存。溫室的出口位置擠滿了人,人群中還時不時還會發出奇異的怪叫聲,以詹姆為首的一群男孩們拖著腳步慢吞吞地走在了人群最後方。
 
  「妳說那些魔蘋果會不會有什麼事呀?」莉莉擔心地問。相較於班上其他學生們渾身沾滿泥巴的慘樣,她們同組的三名女孩身上簡直可說是不可思議的乾淨,也因此她們並沒有像其他學生那樣趁著午餐時間前的短暫空檔回到宿舍去換衣服,而是並肩繞過了走廊轉角,直直地朝餐廳所在的方向移動過去。
 
  「能有什麼事?」
 
  「就是……暈厥或者瘀青之類的情況,這會不會影響他們後續的成長啊?」
 
  「他們是植物,他們沒有那麼脆弱的。」蕾文娜語氣平靜地告訴她。在不用繼續跟魔蘋果接觸之後,她又迅速恢復成了那個看上去似乎對什麼都不太在乎的模樣。
  「更何況在他們正式成熟之後的摘採期到來時,巫師們通常都會用更加極端的方式去進行採收作業,我就是賞了他們幾巴掌而已,那可對他們構不成什麼傷害。」
 
  餘悸猶存的瑪麗一聲沒吭,直到女孩們繞過了最後一個走廊轉角處時她才緩緩地收住腳步,一手輕輕拉住了蕾文娜的長袍袖口。
  前方那個留著一頭淡棕色長髮的女孩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好奇地看著她,但瑪麗的目光並不在她身上,而是越過蕾文娜的肩頭看向了她背後的某個位置。
 
  「那是誰?」她遲疑地問道,莉莉與蕾文娜順著她的目光所在位置望去,只看見一名笑容可掬的棕髮男孩就站在餐廳的入口處對著她們招手。瑪麗困惑地轉頭看了三人後方的走廊,三三兩兩的幾組學生分別散佈在走廊的各個位置,誰也沒有多加去注意到那個揮手的男孩,「他是在對我們揮手嗎?」
 
  卡修斯‧耶札朝女孩們走了過來,表情看上去顯得有些靦腆,「午安。」他溫和地說,「希望我沒有打擾到妳們?」
 
  「有什麼事嗎?」莉莉問道。
 
  卡修斯連忙擺擺手,「沒什麼事,只是想……呃……能借一步說話嗎,蕾文娜?」他扭頭看向蕾文娜。小女孩挑起一邊的眉毛,站在卡修斯兩旁的友人好奇地回望著她,然後蕾文娜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她讓另外兩個女孩別等自己,表示待會就會去餐廳裡頭找她們,接著便雙手環胸走到了走廊上一個無人逗留的角落,卡修斯連忙跟了上去。
 
  「那是怎麼回事?那個人又是誰啊?」待走出了那兩人的聽力範圍外後,瑪麗連忙拉著莉莉的手問道,「妳聽蕾文提過這件事嗎?她什麼時候有認識雷文克勞的人了?」
 
  「完全沒有,我也不曉得那個人究竟是誰。」莉莉擔憂地回頭看著應該是蕾文娜所在的那個方向,但她的目光可及之處很快就被一面牆給擋住。
 
  「那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回頭去看看,蕾文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她會不會碰上什麼危險?」
 
  「……我想蕾文她大概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莉莉的腦中相當不合時宜的浮現出蕾文娜在上個學年裡拿刀捅進五足獸眼窩時的那副景象,這情況怎麼看似乎都是那個陌生的男孩處境比較堪憂,「走吧,蕾文既然說了待會會來找我們那她就會來的,別擔心太多,她沒問題的。」
 
 
  前方那兩個女孩的身影才剛消失在餐廳入口的大門後方,另一群男孩們下一秒就從後方的走廊轉角處走了出來,他們身上同樣無可避免的也沾染到了少許泥巴,但比起班上其他人的慘狀,他們的狀況看上去同樣好上不少。
  「我真希望待會午餐會有牛尾湯。」詹姆滿懷希冀地說,「我真的太餓了,誰會曉得對付那些魔蘋果居然這麼耗體力。」
 
  天狼星雙手插在口袋當中,滿臉的毫不在乎,「我們不是已經選了比較不耗力的方式了嗎?你沒看剛才其他人是什麼慘況,那簡直就是場災難。」
 
  「你們會打算要先回去宿舍換套衣服嗎?」雷木思問道,「下午的第一堂課是魔法史,我在想或許還有時間能先去醫院廂房探望一下彼得……」
 
  「我就不用了,你要是想去探望他的話就去吧,別算上我。」天狼星說道,前方的詹姆也出聲附和。
 
  雷木思點點頭,接著將視線轉向走在最後方的公孫溭身上,「你呢,公孫?」
 
  中國男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覺得呢?」他反問道,雷木思聽見後露出了相當無可奈何的微笑。
  剛才的藥草學裡彼得又再一次地成為了整個課堂中唯一一個受害的可憐學生,也沒人看清楚他到底怎麼做的,只曉得在芽菜教授放大夥去自行操作不到十分鐘後,彼得的耳罩就被他手中的那株魔蘋果給扯下,接著便因為直接接觸到了幼年魔蘋果那刺耳又尖銳的哭聲導致他當場昏了過去。這過程中芽菜教授因為需要親自帶彼得前往醫院廂房,而讓他們有機會度過一陣短暫的無人看管狀態,詹姆與天狼星便是在這時開始學習蕾文娜的動作,同樣痛打了那幾株魔蘋果幾個巴掌,並且發現這方法著實相當管用。
 
  他們先後走過了剛才蕾文娜一行人短暫停留過的位置,並看見了正站在走廊一角低聲交談著的蕾文娜與卡修斯。
 
  率先發現的詹姆忍不住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卡修斯,「那是誰啊?那個正在跟蕾文說話的人。」
 
  「不曉得。」天狼星同樣瞇起眼睛,「但有點面熟,好像曾經在哪見過那個人。」
 
  公孫溭順著室友們的目光所在位置看了過去,「是那個吧,球員選拔那天坐在我們附近的人。」他若有所思地說,「我那天就聽見他自己跑來跟伊希多羅說了一大堆的話。」
 
  「說了什麼?」天狼星相當感興趣地問。
 
  「聽不太清楚,好像是什麼答謝伊希多羅替他解圍之類的話,真是見鬼,伊希多羅怎麼會替人解圍?」公孫溭咕噥道,「我就覺得那傢伙一定有點問題,這下可好,果然是真的。」
 
  「解圍?」天狼星皺眉,「解什麼圍,那傢伙是麻瓜出身嗎?」
 
  雷木思緩緩收回原先停留在卡修斯身上的視線,「似乎是這樣沒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雷文克勞的三年級生卡修斯‧耶札。」他看著另外三名好友們的表情,「我經常會在圖書館碰見他,所以對他稍微有點印象。」
 
  天狼星發出了像是口哨似的聲響,與身旁的詹姆交換了一個眼神,但最後他們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相繼踏進了飄散著熱騰騰食物香氣的餐廳裡。
 
 
 ×××
 
這幾天一直心心念念覺得好像差不多了,結果一拖又這麼過了兩三天,原先還考慮先去睡好了明天白天還要工作,但實在是不想拖著那種"手上有庫存但就是不急著發"的感覺去睡覺
我就是習慣寫完一篇立刻丟一篇嘛

好的那麼照慣例又到了文末我的碎碎唸時間,關於第一部分有點智障智障的內褲段落,之前私下提過的在我終於寫到這部分的時候一定要格外提出來感謝的@Hachi
謝謝倫倫在某回的閒聊裡提供了這個點子給我喔,一直很想快點寫到這個部分但因為突然忙起來再加上我真的是個很懶的人,結果似乎就這麼拖了一個多月
對沒錯幸運內褲的點子就是倫倫給的啦,寫的很快樂但始終深怕會發生ooc之類慘絕人寰的情況,也深怕不符合她們腦海中幸運內褲這個環節的模樣Q
不過總之還是終於寫出來了,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然後說完這段我果不其然又忘記原本要說什麼了,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我這顆水母腦的構造
最近因為時間接近年底工作很忙+我自己麻生有一些比較重大的變動發生,對文章這塊稍微有點力不從心,所以更新的頻率整個慢了很多下來,不過基本上有空我都還是會上來看看的,留言那些我都有看到喔謝謝每個來給我留言的讀者們QQQ回覆的部分可能要稍等一下,接下來應該會找時間回一下ieri的留言部分然後就是會有比較長的一段時間我可能都不會更新了,不論是這篇TM或IERI都是,
快的話可能也要等到三月多左右才有辦法更新?因為這篇丟出來之後手上就真的半篇存稿都沒啦,電腦也會暫時被搬離開我身邊一小陣子,真是讓人沒安全感啊
好大概是這樣,剩下的有想起來再補充,照慣例要感謝辛苦閱讀至此的大家,這次的內文字數稍微有點爆,我打到後面已經開始有點意識不清了,不論內文或後記都是,感覺真的超不妙的
如果有任何想法的話真的歡迎留言跟我分享喔,我會很高興的也會積極找時間上來回覆的,有回饋真的是繼續下去的最大動力喇

Nini @a917308563

2
@leetone1207

雞雞是的我來了小粉絲來了
不得不說我之前就是被寵壞了吧 這種久久看一次的感覺跟之前好不一樣啊!!就像每次心血來潮重讀HP一樣的感覺欸,心裡很激動QAQ真的很喜歡天狼星和詹姆的日常 我對他們的愛已經到了不管是多瑣碎的描寫我都會跪著吃糧的地步了(狼吞虎嚥)
本來被你一直吊想說到底是跟倫討論了什麼,一更新就馬上衝來先看完第一段,真的是很鬧欸難怪我要懷疑真的是倫倫會想出來的東西嗎XDD本來還幫天狼星覺得煩了詹姆幹嘛一直針對他,不會先去脫其他人褲子逆,看到後來發現真的在天狼星胯下就只能說活該有事沒事在選拔前一天穿上迷信波特的幸運內褲,還差點被小蕾文看光光
但詹姆這種對於內褲的執著不知道為什麼很可愛而且很合理耶,詹姆就是這種腦迴路跟一般人不一樣的人,而且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了就直接去脫人家褲子也是很符合他的個性<3(是稱讚嗎XD
站在寢室入口處的蕾文娜也忍不住跟著哥哥發出了一聲相同的”wow”,但下一秒她的視線就被一雙從後方伸出來的大手遮擋住。

真是抱歉了卡修斯,佔了那麼多篇幅也是輸給我們潘吉的一個動作(艸)
這種佔有慾和微妙的情愫在一直升溫當中,我好興奮啊好喜歡潘吉!!(在和天狼星在一起之前非常支持潘吉持續單方面輸出
卡修斯出場的一整段我覺得寫得很好,在卡修斯有點彆扭尷尬(因為蕾文心思顯然不在他身上甚至根本也不太記得他)的對白和觀察裡,穿插著球賽進行的狀況和觀眾(天狼星等人)的反應,很容易腦袋裡就有一個鬧哄哄的球場,還有在旁邊嘈雜到不行的人群裡坐著一個認真盯著蕾文的卡修斯,還有心不在焉根本沒看他的蕾文XD很有畫面感
天狼星緊抓著欄杆興奮地大吼大叫,站在一旁的雷木思看上去雖然冷靜許多,但那張蒼白且還留著傷疤的臉上也同樣掛著大大的微笑。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這句QQ完全就是我想像中的他們 選拔的整段不知為何就是很有畫面 整個青春到不行QQ
「那他為什麼不喝福來福喜就好了呢?」
蕾文真的很適合混在這些愛挑戰校規的屁孩當中

寫到魔蘋果不禁又讓我開始猜是不是有要開始鋪什麼的前兆(搓手
but魔蘋果真的是完全惹錯人欸XD他們應該沒遇過這麼兇的學生吧XD讓我開始揣想如果以後蕾文有生孩子的話...真的要乖乖聽話欸
看到要去看彼得我還想說他是又怎麼了,再往下看果然又怎麼了,不用去看他吧,每次都要去看的話不會太常去醫院廂房嗎
然後文末天狼星跟詹姆聽完卡修斯的事後那個反應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卡修斯到底找蕾文要幹嘛!太久沒看都覺得自己會不會錯過了什麼脈絡欸!但目前為止是對卡修斯沒啥好感啦,男二的話潘吉大勝啦,沒想到有朝一日天狼星後援會會長居然會在天自文裡摳男二的糖吃感覺這章也是時不時有在鋪雷木思的小秘密,應該快演到了吧好想看
耍廢了一段時間後發現也是有小收穫欸,當時你告知我後面要停更一小段時間時我只差沒哭出來覺得好像是十年那麼久,現在看到後記寫大約三月多我真的覺得賺到欸XDDD那我時間逼近就要開始去催更了,現在先留時間給你安頓好一切唷<3

席倫 @Hachi

3
嗨嗨麻油雞!!我本來想要樸素登場的,可是剛好瞄到Nini第一則留言說到華麗的邊框,我又按捺不住我的手欸
趁著勉強還算新年,來個春聯(?)(via)
(←我什麼時候可以在TM連載進度用上這個(??))
順帶一提要體驗新年賀歲風情我推薦大家重溫麻油雞之前PO的TM番外短篇我這樣宣傳是可以的嗎會不會被雞追殺那我反白好了__
 
畫風好像忽然不對了拜託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重回二部曲的副標題《絕跡古城》,加上第一章開頭的描述,我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畫面是南歐遠景的城堡與龐貝城的混合體妳知道嗎!很期待雞筆下魔法世界的絕跡古城會慢慢揭曉什麼樣的故事🥺🥺(其實我小時候很喜歡那種失落文明之類的傳說,想到能用魔法世界的角度來看就更有趣了)
 
天狼星暑假在家很悶居然能有同學蕾文來拜訪,雖然只是短短一下午,而上一部最末章兩人距離更近、輕鬆的互動氣氛也自然地延續了,讓陰暗的布萊克家(根據原著我對布萊克家的印象就是萬年灰灰的不論外頭天氣或是室內@@)多少明亮一些。其實想想逃家前的天狼星每年暑假大概有點類似哈利被困在德思禮家的心情QQ
 
看到蕾文娜父母對天狼星、莉莉父母的溫度差在兩章的對比也很有趣XD(畢竟一個是談交易正事的『客戶』,一個是招待自家女兒來作客的『朋友』)
蕾文娜的媽媽奧爾瑟雅與伊凡一家見面興高采烈的樣子,我覺得她肯定很開心蕾文娜交到朋友www後面看到蕾文娜自己說媽媽很希望她能在學校談個戀愛,讓我覺得奧爾瑟雅so cuteXD 希望女兒能擁有她這年齡應得的青春與一切,不要過分被束縛了><
BTW爸爸怎對天狼星有點敵意的感覺www是做爸爸的敏銳直覺嗎(什麼)然後讀到第五章的我再次意識到這不是我的幻想www
(但有奧爾瑟雅在我就放心了以後小情侶至少不會孤立無援吧QWQ)
 
蕾文跟莉莉的Girl’s talk,awwww可愛暖心
也好喜歡莉莉可以這麼直率地表達自己看法,並且一眼看穿蕾文比起言語更擅長用行動證明的良善與關心

「但是我可以告訴妳,妳一定比自己原先所想的那個自己好上不少,從妳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裡就可以驗證了。」

「我看完佩妮借我的那本書之後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妳覺得,像那本小說裡提到的,兩個人一起牽手漫步在雨中,或是在傾盆大雨當中大聲吵架喊出對彼此的感情,將彼此淋得全身都溼透了最後再以擁吻和好做收尾,那樣算愛嗎?」
 
「我不覺得,那聽上去挺有毛病的。」莉莉欲哭無淚的看著好友,「天啊,蕾文,妳可千萬不要相信那種小說裡提到的鬼話,那些都是幻想,都只是幻想!很多幻想要是挪到了現實去執行的時候都只會讓旁人覺得妳有病啊!」
看到這段我笑出聲🤣嗯畢竟是那個年代的言情小說,淋雨可能是經典必備狗血橋段喔,恭喜蕾文一下抓到言小公式(?) 還好莉莉趕快提供合理三觀www
蕾文各種知識技能點滿總是冷靜但在情商部分缺乏經驗對戀愛充滿好奇的反差感很趣味<3 這裡的互動真的很有同齡感可可愛愛🥰🥰
 
然後是開學了嗨久違的潘吉,一如往常的溫度差我喜哈哈哈

潘吉則是第一個發現女孩們的,那張原先漠然的臉蛋在看見她們之後立即堆出笑意,他上前接過蕾文娜的行李推車

蕾文娜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才剛聽見史拉轟宣布以後史拉俱樂部再也不供餐一樣,她的目光輪流在兩位兄長胸前的級長徽章上來回徘徊。
蕾文娜,經過妳的再三強調我總算知道史拉俱樂部的餐點對妳而言究竟多有吸引力了(大笑)
然後我得說一句我忘記我以前到底說過沒,如果重複請原諒我--克羅姆的讀心功能在鋪梗跑劇情的時候也太好用了吧🤣 看到第三章我已經開始期待二年級的混亂糾結感情戲了!!! 
 
劫盜組一出場原本女孩組專屬的溫馨氛圍全部消失殆盡www(這是稱讚)其實詹莉早期那種死對頭互嗆的氣氛我也超吃的www 詹姆跑火車真是張口就來、莉莉的精準吐槽也是不遑多讓ˊˇˋ
 

「你坐啊。」不知道是誰的聲音說。
我一定要跟妳說我讀到這句腦海裡立刻浮現「○○,你坐啊」的聲音(原本心裡還想說一定是我網路用得太多了,結果看到後記就發現妳是刻意的,齁果然www)

「我不記得。」公孫溭立刻說,「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這次又弄到了什麼東西。」
看得出來今年的公孫寶寶依然危機意識滿滿、很想遠離禍源安生養命(公孫好寶,看到他在第五章魔藥課乒乒乓乓製造噪音,試圖不要讓莉莉聽到那些垃圾話就覺得他是好寶寶QQ(到底要認幾個孫)
可惜總是天不從人願呢總覺得公孫每次對劫盜開口一不小心就會立flag,公孫寶寶接受你的宿命吧二年級也要一起冒險喔★(公孫再度表示痛苦)
 
我喜歡妳塑造的自創角總是很鮮明(潘吉、公孫、莫考利跟克羅姆等等),儘管距離我讀完第一部已經好幾個月了,但只要看到劇情跟對話就會立刻想起來他們的形象跟特殊能力啦<3
 
我讀第一到第六章時也意識到,雖然還在二部曲的開場部分,但已逐漸從各角色的視角鋪陳這個時代即將面臨的陰暗、威脅與爭端。在賽佛勒斯跟莉莉的交談段落最為明顯,但幸好在這裡有蕾文娜的存在QQ感覺有她跟賽佛的先見之明,莉莉的處境會相對安全。但也不禁感慨劫盜們大概屬於對這一切心知肚明,但依然把握每一刻展現青春期男孩特有的白目不受拘束吧☺ 有時候看到詹天的惡作劇都可以瞬間理解教授組的心情wwww(我每次看到麻油雞寫他們的橋段都忍不住想,嗯嗯這一定會被記進飛七專屬詹姆跟天狼星的檔案夾裡呢)
 

「不是做任何事都總得要看最後有沒有辦法為自己帶來任何好處的,小勒,有時候重要的反而是那個過程,那從中所獲得的東西才是真的任何事物都無法取代的。」她嚴肅地說,「這就跟交朋友是一樣的道理。」
無人知曉我被這裡偷藏的什麼給刀了一下 找刀技能(被動)大概在親世代中就是會不斷觸發QQQ
然後第四章最末句讓我忍不住覺得蕾文娜哪天就會端個儲思盆蠻不在乎地說「喔我家剛好整理出來的,說不定能派上用場就順手拿來了」(伊西多羅家怎麼在我腦補中開始像萬能的哆啦●夢?WHY?快停止我失控的想像力)
 
and妳知道看到第五章標題《缺席的月圓日》的我有多開心嗎?「噢所以鏡頭要來到我們的Moony身上了yeahhhh
結果魔藥學完全出乎我意料還吃到了天蕾跟詹莉的一點糖
(是說本篇主CP怎麼簡稱才好其實蕾文娜氣場太強了我都想叫蕾天不是天蕾XD)
想說的重點太多我留言字數又要爆了,我覺得蕾文娜跟天狼星待一起就很像一對毒舌(但中肯)雙人組ww有種別人無法踏足其中的氛圍感XD
 
圖書館參考的糾紛ww妳竟然用這麼順理成章的方式寫出來了,真的是很強XDDDD
我可能比較偏莉莉視角欸(還不夠現實)希望大家能長出珍貴的自省能力(望天)但是讓自己懂得區辨這些人的行為、也具備明確拒絕這些人的能力,真的很重要
 
第五章最後詹天討論雷木思的小秘密部分,很厲害地呈現了詹姆跟天狼星思路與處世細微的不同
在他們這個年紀,面對同樣視為朋友的人,我覺得天狼星也許從小家庭的緣故更習慣跟別人保持一段界線(視狀況交情可能基於尊重對方,也可能是根本懶得搭理對方),因此對雷木思設下安全界限的行為會想採取配合、不拆穿的方針。
但詹姆就是理解雷木思終有一天會發現他們知情一切卻不說,也許會對此感到頹喪、受傷,因此更想積極主動做點什麼(儘管這會冒著跨越雷木思界線、也許會對友情造成一些威脅,但有些事就是不破不立。如果不能冒著打破虛假安全感的風險,就不能迎向真正的坦誠了)
嗚嗚更期待攤牌那一刻(還有彼得跟公孫會怎麼被牽扯進來的描寫XD)
 
第六章我絕對要強調幸運內褲的段落(?)
@a917308563
沒錯真的是我XDDD 內褲梗是我聽到的真人梗提供給雞
而雞寫出來包含她親自改編的部分,都超級完美融入劫盜會有的反應(大笑)完全就是男宿/一起生活又感情好的bros之間才會發生的事。
當我聽到當事人分享那個荒謬的故事時,我的反應大概就是「道理我都懂,我知道你們是好兄弟,但到底為何要字面意義上的『穿同一條內褲』?WHY????」
然後本章一大早就在吵吵鬧鬧的劫盜寢室以及來看熱鬧但被潘吉完美保護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蕾文娜實在太好笑了XDDD(看第二次還是笑)
 
希望之後還有機會看到後續,儘管不是在這裡張貼也沒關係

麻油雞 @leetone1207

4
@a917308563
NINI!!!!!
雖然拖到現在終於肯來回留言了但近期依然沒有要更新的意思啦
就讓我們來看看前陣子跟妳抱怨的事情會不會再次成真吧QQ

好的開頭一定要先來感謝一下妳的留言,真的是很暖心我每次又陷入徬徨的時候妳跟倫的話語都可以成為讓我不會那麼想死的原動力
我就是很擔心這篇會不會真的就是日常,日常到不行,沒有每章都在那邊高潮迭起,真的就是很平淡的(通常)描述這幾個12歲屁孩的日常,卡在這樣不能色色的年紀每次的日常也不會有太多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出來,導致我真的陷入嚴重自我懷疑是不是就是太平淡如水又還沒有戀愛色色元素所以導致沒什麼人會理我
但這樣的糧妳居然也喜歡我真的是
我才是被寵壞的那個吧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何其有幸

本來被你一直吊想說到底是跟倫討論了什麼,一更新就馬上衝來先看完第一段,真的是很鬧欸難怪我要懷疑真的是倫倫會想出來的東西嗎XDD
笑死我還記得妳那個時候還在不肯相信,啊就真的是嘛,本人都在底下留言承認了,那時候講的很快樂欸我也是有點震驚這樣的倫倫居然會拋出幸運內褲的點子,充滿煙火氣的倫倫我也愛啦,真香
原本還在考慮讓他把寢室裡面每個室友的褲子都脫一輪耶,可能除了公孫以外啦他一定溜超快的,但後來考慮之後還是算了讓他一開始就針對天狼星好了,因為每個都脫的話字數會太多耶,暫時不想欺負雷木思然後又不想給彼得太多鏡頭啦

真是抱歉了卡修斯,佔了那麼多篇幅也是輸給我們潘吉的一個動作
欸我這麼認真難得的給了一個過場人物這麼多的鏡頭結果在你眼裡居然輸給了潘吉就那麼一個的動作嗎
妳這女人好難捉摸喇,好啦潘吉會持續不斷輸出但畫面不會太多啦,他在我這裡真的會輸給全世界欸(什麼意思)
這邊回完妳之後我還趕快跑去看了下少少的庫存與大綱,真的不會太多,不過就是持續不斷的到他們就算交往了還是有這樣的情況,妳明白的,我就是個罪無可赦的蕭砸某

蕾文真的很適合混在這些愛挑戰校規的屁孩當中
謝謝,只能說這女孩後續還會有更多何不食肉糜一類的過份卻不自知發言的
然後魔蘋果,欸這學年可能還不會用到,後續目前也暫時沒有規劃會不會用到,只是想說霍格華茲的課程大綱是不是應該都差不多就那樣,每年的二年級都要輪流去幫一批新進的魔蘋果換盆,反正我每個學年上課的內容都是翻原著+wiki思考安排的耶,其他很麻煩的課程就視情況跳過,畢竟有時候情愫這種東西就是會在奇怪的相處過程中慢慢生成的嘛譬如上課上課跟勞動服務之類的過程嘛
啊在然後不要對卡修思沒有好感嘛,他現在還乖欸還沒到真的會沒有好感的時候(???)
至於雷木思的小秘密大概還要6.7章左右才會到,看起來好像沒多久但以我的速度,我也是開始懷疑在我有生之年到底有沒有辦法寫到他們真的可以色色的時刻
真的...好想...寫他們色色...

現在看到後記寫大約三月多我真的覺得賺到欸
我現在是覺得可能有點困難啦,只能說盡量QQ現在進度雖然字數感覺OK但就是還沒到那個讓人覺得"OK可以發了喔"的程度
但人家最近就忙忙妳也知道,每天都有各種對生活的怨聲載道要發文耶

沒想到有朝一日天狼星後援會會長居然會在天自文裡摳男二的糖吃
突然想到前陣子活動要寄明信片那個,妳第一張圖我有看到喔,本來想留言嘴妳的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這真的是勾起我的回憶欸,屁圖存到現在是要幹嘛啦,為了挑釁我嗎!!!
好啦今天也依然要感謝NINININININININI的留言,妳真的是我的快樂泉源


@Hachi
倫!!倫!!倫!!

笑死為什麼一開頭就突然都糾結在奇怪的華麗邊框,我們到底試圖在這裡造成什麼影響,巴洛克風格的留言先驅者嗎(先不要
番外短篇妳沒提我自己都要忘記有寫過那個欸XDD好像是年輕的時候有一陣子喜歡聽奇怪的古風歌然後那陣子也是腦袋突然撞到順手寫的
不會追殺妳啦笑死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我只會一直私訊問妳今天的工作進度如何了

我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畫面是南歐遠景的城堡與龐貝城的混合體妳知道嗎!
嘿我現在知道了!跟妳說當初在寫的時候我也是在想龐貝啦妳真是我的小蛔蟲但還是想說要融入一點魔法的元素耶,麻瓜的平凡生活真是侷限住了我的想像力
當初最一開始的時候二部好像取叫失落的亡者之城,就這麼拖過了好幾年直到去年我又重新開始寫文的時候才越想越不對勁
因為其他部都四個字而已耶只有二部七個字,強迫症看了就覺得全身不對,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麼腦袋哪裡去撞到就變成絕跡古城了,啊總之我是滿喜歡的,現在看妳們反應也都滿好那我就更喜歡了,讚啦(自己講

其實想想逃家前的天狼星每年暑假大概有點類似哈利被困在德思禮家的心情
沒錯我也這麼覺得,德思禮家在原著裡給我感覺實在有點像不會魔法的沃波嘉那種感覺,可能威農比較嚴重啦Q但一家三口基本相差不遠
也導致我每次寫到天狼星回古里某街的時候都有點糾結,雖然往後還要回去好幾次,但我會努力讓獅院的小太陽們把陽光照進他在的角落的

然後還有蕾文娜的爸媽,媽媽設定就是初戀即老公,沒機會趁年輕多談戀愛變成了媽媽內心的小遺憾,所以希望女兒在未來真的婚配前可以多體驗人生啦沒錯XD
爸爸的敵意就是偏那種純粹看誰都不爽always不隱諱的氣炸(nini:跟妳好像耶)直覺應該也能算,畢竟都是純血家族又是偶爾會有互動,爸爸don't like聯姻所以初期會對其他同樣純血家族的小男生有敵意因為看誰都覺得目的不單純醬子
不過也是後期會慢慢解開那個偏見(應該吧)

看到倫也喜歡莉莉可以直率表達看法的部分好感動,一直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脫離那樣的年紀太久,很難去抓到這個年紀的孩子大概會有什麼樣的想法、說話方式等等的,實在不止一次很擔心用現在的心態去試圖揣摩12歲的孩子們會不會讓人覺得這小孩想法太超齡什麼的
但我每次的擔憂都會因為你們兩個的一兩句話就釋懷耶真是神奇,雖然過沒多久又會開始該該叫,真的是一個煉獄的輪迴

克羅姆的讀心功能在鋪梗跑劇情的時候也太好用了吧
沒有錯啦!!!真的超好用的啦我記得之前看到這段的時候整個笑出來,有時候真的懶得再去刻劃什麼的時候就丟給克羅姆耶,有這樣的能力設定,他應該不管露出什麼表情都會被人覺得是意味深長吧,所以看到克羅姆出場很多時候就是表示欸我又要來摸魚了(不要講出來)
在推進劇情方面就真的好用省時又便利啊,簡直是比711還便利的克羅姆

公孫的部分就是...真的,他大概是有史以來最想被排擠的劫盜同人寢室第五人了吧,但本性不壞而且偏可愛,
可是人家就真的不想出門不想勞動服務想好好寫作業上課不能嗎QQQQQ(詹姆:還真的不能)
公孫寶寶的痛扣日常大概這七年都擺脫不了,從被分配到寢室的那刻就已經注定了將來的命運,做幾次祭改都沒用的那種

嗚嗚謝謝倫的讚美,能讓你感覺有鮮明的角色形象真的太好了QQ親世代的黑暗也是上一部一直被我忽略的部分,所以這次重寫雖然想著重可可愛愛的日常,不過也是一直反覆在內心提醒自己不能忘記當時的時代背景,真的後來仔細想想莉莉的出身能在那個年代表現得如此亮眼實在是太優秀了吧
放個蕾文在旁邊不否認很大一部份也是為了保護,但這種要各方權衡然後小心拿捏比例的過程實在是有夠痛扣欸

然後第四章最末句讓我忍不住覺得蕾文娜哪天就會端個儲思盆蠻不在乎地說「喔我家剛好整理出來的,說不定能派上用場就順手拿來了」
欸這段我也是笑得很大聲,害我都有畫面了怎麼辦,好貼切,真的好像他們會幹出來的事欸XDD
不用管合不合理啦,伊西多羅家的倉庫就是感覺挖出什麼死人骨頭都合理

是說缺席的月圓日原本要有偏多的雷木思但後來還是被天狼星跟詹姆搶光了我真的很抱歉
就如同上面跟nini提到的直到被揭穿身分大概還要六章左右,到時候應該雷木思就會比較多?應該啦,真的啦
這篇文每個角色都會走出自己的路我真的很困擾耶QQ
啊要天蕾或蕾天都可以啦作者本人表示高興就好開心最重要,反正後期不管是要蕾天或天蕾都是會發生的啦(自重
毒舌應該也是因為情不自禁融入了大量自己的人生看法,妳也知道我這人講話向來都是不留口德的
欸希望以後長大了再毒舌也可以被接受,我到現在還是很怕被檢舉耶

但是讓自己懂得區辨這些人的行為、也具備明確拒絕這些人的能力,真的很重要
妳太善良了Q
對人性已經基本絕望,自省能力真的是一種非常稀有的能力,小時候還以為這應該是生而為人基本的能力吧,直到後來才越來越覺得不是耶,好像真的不是這樣耶,真的看到很多人完全不具備半點自省能力,反之還是有超誇張的自我感覺良好到飛天的不可思議臉皮厚度,就如同我最近常常在跟妳murmur的狀況那樣,現在版上的狀況真的是每次打開網頁我都會翻白眼直接關掉耶,尤其針對某幾個人更是如此

唉然後也要強調第五章倫的解釋真的是戳中我心坎裡,常常擔心的狀況在看到妳跟ni都可以解讀出我想表達的意思內心真的是快樂到不行耶
公孫我也是一直在思考要怎麼把他扯進來啦XDD這點他絕對是躲不掉的,現在就連偶爾日常帶到他我都有點開心耶,他的抱怨有時候真的就是我的日常狀況耶

幸運內褲真的是XDD好煩(讚美意味)妳一講我就覺得這個套在這群小笨蛋身上怎麼會這麼適合,想找點違和感但就真的是他們會幹出來的事情
雖然我也好幾度無法理解好兄弟好到穿同一條內褲到底是什麼概念,可是好像大部分男生感情好到某種程度這種狀況他們真的可以接受耶
就譬如當兵的時候(雖然那好像是被幹走的狀況)但他們就也是這麼穿了耶,太可怕了,這個不寫怎麼可以啦(????

嗚嗚新的平台一直在物色中,還是有在寫啦就是龜速進行,如果有發現好的新平台也會跟倫分享的
謝謝你這段時間常常聽我murmur給我鼓勵還給我奇怪的點子,挖欸哩啦QQQ能認識你們真的好開心喔

但我這陣子依然沒打算要更新啦耶嘿

麻油雞 @leetone1207

9
Ch7  萬聖節前夕
 
 
  葛來分多二年級的蕾文娜·伊西多羅開始試著與雷文克勞的三年級生卡修斯‧耶札約會的消息這陣子以來在霍格華茲早已不算是什麼稀奇新聞,卡修斯自從上次在餐廳外頭拉著剛結束一堂藥草學課程的蕾文娜說了許久的話之後,出現在葛來分多長餐桌旁的頻率明顯增加了不少,並且也時常被他人撞見他在空堂時間經常會在蕾文娜身邊兜轉,看似親暱地與她說著一些不讓其他人聽見的悄悄話。蕾文娜從未證實過兩人正在交往的這條傳言,但對於身邊人詢問倆人是否正在約會這事,她倒是也從未表現出任何反駁的意思。
 
  消息真正開始瘋傳始於本學期的第一個活米村周末,第一次獲得許可前往活米村的卡修斯在當天晚餐時刻便興沖沖地抱著一袋禮物來到了屬於葛來分多的那張餐桌旁。他沒有立即走到蕾文娜附近的空位處坐下,只是遠遠的對著她招招手,那張稚嫩的圓臉上散發著興奮的光芒,完完全全就是個準備要跟心儀之人獻寶的小男孩。
 
  那時的蕾文娜正忙著聽坐在自己附近的室友們閒聊,畢竟都處在可說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於任何與談戀愛有點關係的話題,小女孩們會特別感興趣也都是在意料當中的事。
  愛麗絲眨了眨眼睛,壓低了聲音朝蕾文娜所在的位置更湊近了些,「所以……你們是真的在約會嗎?」
 
  「天啊,愛麗絲,妳這是第幾回問蕾文了?我們就住在同一間寢室,上下課也經常走在一塊,這陣子以來妳看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瑪麗沒好氣地說,「那個耶札每回來找蕾文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可寫得明明白白呢,任何人只要有眼睛,我就不信還有誰看不出來,妳說是不是,莉莉?」
 
  原先安靜地喝著濃湯的莉莉聽見自己的名字之後反射性地抬起頭來,她「啊?」了一聲,「妳們剛才在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我們在說那個雷文克勞的耶札是不是真的在跟蕾文約會。」瑪麗嗔道,「莉莉妳總是這樣,都沒有仔細聽我們在聊些什麼。」
 
  莉莉沒有立刻回答,她哪是沒有仔細聽,不過就是覺得這樣的話題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需要去深究或是表達任何意見的必要,這種事情,她總感覺說多了對誰都沒好處。她的目光飄向了坐在自己左手邊的蕾文娜,話題主角本人倒是半句話都沒說,只是一個勁的往自己面前的銀盤裡添食物,看上去餓得不得了。她那對自己的事似乎半點都不在意的態度感染了莉莉,紅髮女孩嘆了口氣,「我不曉得,這事我們也不是當事人,誰也不能代替蕾文說。」
 
  「那蕾文妳說呢,妳跟那個耶札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愛麗絲又湊了上去。
 
  蕾文娜的目光終於挪向了愛麗絲所在的那個方向,「我不知道。」她平淡的說,「到底什麼才算是約會呢?這陣子經常有人問我這個問題,但我始終答不上來。」
 
  「就是……你們經常會一起約定在某個地方見面,也許互相都不排斥,見面的時候也許會牽手,也許會送對方一些小禮物……」瑪麗偏著頭,忍不住一股腦地將自己在那些麻瓜小說裡看來的東西都說了出來,臉上掛著小女孩獨有的那種憧憬,「然後也許,照這樣發展下去,就很有可能從約會進展到交往?總之,妳也可以說是在打算與另一個人建立交往關係之前,先熟悉彼此的一個舉動?」
 
  旁邊的愛麗絲又忍不住「哎」了一聲,「所以約會與交往是不一樣的事情嗎?」
 
  「哪能一樣了?」瑪麗撇撇嘴,「約會是約會,在還沒確定彼此心意之前的私下碰面才能算是約會,交往是彼此確認心意之後才能是交往呢。」
 
  「是這樣嗎?」
 
  邊上的女孩們立刻為約會與交往之間的差異展開一場並不是很重要的辯論,莉莉聽得腦袋發漲。這都什麼跟什麼,他們不是才二年級嗎?怎麼瑪麗的語氣聽上去活像什麼縱橫情場多年的老手似的,搞得她這頓晚餐都不曉得該不該繼續坐在這裡吃。她再一次將目光轉向蕾文娜,那個漂亮的小女孩仍舊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旁的刀叉準備開始享用她的晚餐。
  一邊的瑪麗忽然不著痕跡的推了推蕾文娜,推的那個連一塊烤肋排都還來不及吞下的蕾文娜又再一次抬起頭來,朝瑪麗拋去詢問的眼神。
 
  瑪麗·麥唐納倒是什麼也沒說,只朝著餐桌末端處的某個位置努努嘴。蕾文娜與莉莉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下便看見了滿臉發光的站在那兒的卡修斯。
 
  蕾文娜遺憾地看著自己面前那盤還來不及動的晚餐,獨自心裡權衡了幾秒之後終於還是嘆著氣站起身子,朝卡修斯所在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怎麼了?」待他們一前一後的踏出餐廳大門之後蕾文娜便開口問道。她向來是個對飲食這事相當重視的性格,再加上今天又是真的餓了,一塊肋排都還來不及吞下就被帶到外面來,如果不是真為了什麼要緊事,那她還真的很有可能半點面子也不給的立即轉頭就走。
  但看看卡修斯那雙發著光的淡色眼睛,蕾文娜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我啊,今天是第一次去到活米村,在那裏看見了一些東西覺得挺適合妳的,也沒多想便買下來了,妳快看看這個,這都是要給妳的。」卡修斯將懷裡的那袋禮物塞到了蕾文娜的手中。小女孩順勢接了過來,紙袋不大,也不算太沉,她隨意地往袋裡瞥了眼,五顏六色的包裝紙映入了她的眼簾,單看包裝似乎又是一大袋的零食點心。
  「活米村那兒大部分的店家全都換上了萬聖節相關的裝飾,甚至連看上去只是普通巫師住家的門口都有會飛的南瓜燈裝飾呢,連販售的商品也是,妳看這個……」他指著紙袋裡一顆拳頭大小的橘色球狀物體,「蜂蜜公爵新推出的南瓜糖系列,據說裏頭還有隨機的特殊口味,還有這個,妳看……」他從袋子裡抽出一個粉紫色的小小束口袋,也沒注意到蕾文娜臉上的表情,只是相當開心地將小包裝袋湊到蕾文娜的鼻子下方。
 
  「這是什麼?」
 
  「我看著覺得挺好看的,想著如果出現在妳身上肯定會更好看,妳要戴上去試試看嗎?」
 
  蕾文娜拉開袋口的綁繩,動作明顯鈍了一瞬,「這是什麼?是飾品嗎?」她將手探進束口袋裡取出了一個東西湊到眼前端詳,那是個約莫小女孩半個拳頭大小的紫色蝴蝶結髮飾,上頭的顏色正隨著角度不斷地變換成了各種深淺不同的紫色。蕾文娜的指腹輕輕滑過緞帶表面,並不是什麼特別珍稀難得的布料質感,但出於習慣,她依舊是下意識地開口:「這東西是不是讓你破費了?」
 
  「不會,一點也不。」卡修斯連忙說,半秒後又意識到這句話說的這麼快似乎是有點不妥,「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是……妳喜歡嗎?」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蕾文娜臉上的表情,小女孩沒有看他,她一直盯著手中的那個蝴蝶結髮飾,臉上的表情相當平靜,沒有半分欣喜,但也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卡修斯一下子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喜歡?」
 
  「是啊,妳喜歡嗎?我一看到這個髮飾就覺得要是妳戴著那一定很好看,紫色一定很適合妳,也沒多想就買下來了。」卡修斯說,「還是……呃……我……我替妳戴上?」
 
  「讓我戴上?這個紫色的蝴蝶結?在頭上?」這是在跟她開什麼惡質的玩笑嗎?蕾文娜想也沒想的回道,那個艷紫色的蝴蝶結髮飾安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裡,活像隻洩了氣的蝴蝶。
 
  她微微拉高的語調讓卡修斯本能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妳不喜歡嗎?」他有些受傷的看著蕾文娜。
 
  「什麼?」看著還不明白嗎?蕾文娜略顯不耐地抬起頭來,在看見卡修斯臉上的表情時又是一頓,一句話硬生生地梗在她的喉頭,她饒是想說,但看見卡修斯那張和善不帶任何惡意的圓臉,腦袋瞬間就清醒了一半。
  這可不是在跟莫考利那幾個人說話,也不是在跟那些總愛討價還價的妖精或麻瓜爭論,現在在自己面前的可是一個無辜的小巫師,就算……
 
  「……你剛才說,你覺得紫色很適合我?」
 
  卡修斯巴巴地望著她,「是啊,而且我也非常喜歡紫色,妳不喜歡嗎……?」
 
  喜歡?
  她不是不喜歡,她是自打幼兒時期就特別討厭這個顏色。從小到大,家中所有的成員誰不是盡力讓家中不要出現任何紫色系的東西,就怕她看見了又會不高興起來。梅林曉得為什麼這小女孩自打娘胎出生以來跟這顏色就不對盤,襁褓時期開始便是看一次哭一回,現在雖然算是稍微長大了點,至少是長到了不會隨意哭鬧的程度了,但家族成員們都還是維持著這樣的習慣,誰也不會笨到拿著任何紫色的東西湊到蕾文娜的鼻子下,要是惹得她不高興了那對誰都沒好處。
  但這樣厭棄紫色的她剛才居然聽見卡修斯說覺得紫色適合自己?
 
  男孩的表情看上去並沒有假,反到是認真的不得了,且乾淨澄澈,沒有半分的戲謔或刻意。
  他是真的沒有惡意,一點也沒。
 
  蕾文娜看著手中的髮飾,心中那把不知該對誰發作的無名火懨懨地燒著,母親那張滿環著期待的臉龐浮現在腦海中,她長到這個年紀以來還真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狀況。
  她自然是不高興的,但眼前的這種狀況能發火嗎?卡修斯那真誠無比的表情映在她的眼裡,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制服襯衫裡彷彿突然間冒出了幾百根針頭一樣正在瘋狂地扎著自己。
  驀地,蕾文娜終於細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行吧」她小聲說,語氣裡帶著令人難以察覺到的不情願,「你給我戴上吧。」
 
  得到允許的卡修斯興高彩烈地接過髮飾,輕輕將其夾在了蕾文娜腦後的位置,接著他又往後退了幾步,看似相當欣賞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我就說吧。」他喜孜孜地說,「太漂亮了,這髮飾果然很適合妳!」
 
  蕾文娜的嘴角抽筋似地抖了幾下,「……謝謝。」她伸手摸了摸蝴蝶結所在的位置,看著卡修斯似乎還想繼續開啟其他的話題,蕾文娜趕忙搶在他開口前又搶先說道:「就先這樣吧,我們先回去餐廳裡吧?」
 
 
  兩人的背影接連著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誰也沒發現僅隔著一面矮牆的另一頭有兩個男孩肩並肩的坐在牆根處的位置,一字不漏地將兩人剛才的對話全聽了個遍。
  「看在梅林最破舊的那頂巫師尖帽的面子上,兄弟,你有聽見剛才發生的那件事嗎?」
 
  討人厭的咂嘴聲從另一個方向傳來,「我這輩子到目前為止聽力發揮的最好的一次估計就發生在剛才了,這真的是見了皮皮鬼了,你有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嗎?」那名說話的男孩反問,「真是瘋了,那個耶札是真的看不出來嗎?喜歡?我剛才好幾度以為蕾文會直接一把火燒了那可怕的東西。」
 
  「她不喜歡嗎?」
 
  「難不成你覺得她上去是喜歡的嗎?就憑那個耶札見鬼的品味?」牆根處的兩個男孩接連著站了起來,天狼星皺眉瞥向站在一旁的詹姆,「你沒瞧見她嘴角繃的都快抽筋了,那個耶札居然完全都沒有察覺到?」
 
  詹姆撓撓頭,稚氣未脫的臉上寫滿了不解,「她真的不喜歡嗎?你是怎麼看得出來的?我就半點也看不出來啊。」
 
  「她哪裡喜歡?你沒聽見她剛才連語氣都有點在發抖嗎──」天狼星忍不住拉高了語調,「不然你為什麼要問我有沒有聽見剛才他們的對話?」
 
  詹姆又哎了一聲,有些鬼鬼祟祟地笑了起來,「我這不是聽說嘛,最近不是有人在傳他倆在約會嗎?雖然我也搞不太清楚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好像還真有那麼點回事呢,對吧?且還就正巧被我們給碰上了。」
 
  天狼星嫌棄地皺眉,目光忍不住朝兩人剛才離開的那個方向飄去。
  約會?
  他倒覺得這說不定只是個不知打哪來的笨蛋故意放出的不高明的玩笑,就從那耶札剛剛掏出來的紫色蝴蝶結看來,蕾文娜與他明顯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是見過蕾文娜平日裡的打扮的,就從那身袍子的用料看來也不是一般就能輕易得到的料子,他們兄妹甚至連偶爾出席那個什麼黏答答的史拉俱樂部時身上穿的禮袍也都是何紳與華邊的最新訂製款,樣式還每每都不帶重複的。
  反觀那個可怕的蝴蝶結髮飾,那布料完全不需要近看他就能看出只是最普通的緞面織品,不過是用了點特殊的魔法染劑讓它可以不停地變換著顏色,回歸布料的本質倒是半點都不值得稀罕。不過這些是其次,重要的是剛才蕾文娜臉上的表情,雖然他只是躲在牆角處偷瞄了幾眼,但光那幾眼就夠他看出蕾文娜那一臉的不樂意了,他還真的想不明白詹姆與卡修斯.耶札到底為什麼會完全看不出來蕾文娜根本完全不喜歡那個詭異的紫色蝴蝶結髮飾。
  約會?
  天狼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相當適時地想起了開學宴會上時蕾文娜興高彩烈的向他們分享的麻瓜小說內容,以及這名女孩的母親對她那奇怪的期許。
  這要是會成才是真的瘋了,他甚至願意拿一箱全口味豆出來打賭,這兩人的關係肯定維持不了超過兩個月的時間。
 
×
 
  一片濃得彷彿化不開的深灰色雲層盤據在餐廳上方的天花板上,時不時還會伴隨著幾聲沉悶的雷鳴,空氣中夾帶著大量的水氣穿過窗子颳進餐廳裏頭,凍得底下不少人都早早地就繫上了圍巾。
  說來也奇怪,自從幾週前葛來分多的魁地奇球員徵選結束後,原先還算晴朗的天氣在短短幾天內忽然就完全變了調,經常是終日的綿綿細雨不說,甚至偶爾還會毫無徵兆的就突然變成了下貓下狗的傾盆大雨。極度不穩定的氣候讓今年度的一年級新生飛行課也被迫延遲,而在這樣的氣候之下,仍舊堅持著要舉行新球員選拔的史萊哲林與雷文克勞魁地奇球隊則是紛紛在選拔賽結束後都傳出了短暫的感冒災情。
 
  睡眼惺忪的學生們三三兩兩的散布在餐桌兩側,各個有氣無力地盯著各自面前那幾盤還在冒著熱氣的早餐。這樣的天氣與溫度讓起床這件事對越來越多人而言都逐漸成為了一件相當困難的挑戰,霍格華茲的早晨課堂上睡過頭的學生們也因此增加了不少,這事則是讓不少教授們感到大為光火。
 
  貓頭鷹拍了拍溼答答的翅膀,在木頭餐桌上留下了一道濕漉漉的小腳印與不規則的水珠噴濺痕跡,她親暱地啄了啄飼主的指尖,接著叼起一塊培根皮後又振翅朝著敞開的窗戶飛了出去。
  詹姆興奮地解開包裹上的緞帶,刷地一聲撕開了包裹外層那張色彩繽紛的包裝紙,那張稚嫩的臉上全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他經常會收到這樣的包裹,打從剛入學時開始便是如此,平均每隔一到二週左右波特夫婦就會定期寄來一大盒的零食,像是怕極了詹姆會在霍格華茲餓著了似的。
 
  早已經對此感到習以為常的天狼星瞥了他一眼,「這回有什麼?」
 
  「一樣啊,這還能有什麼變化呢。」詹姆笑嘻嘻地回道,「唉唷,但這回還有這個,你瞧──」他從包裹裡抽出一包用牛皮紙細心包起的扁平物體朝天狼星所在的位置拋了過去,黑髮男孩眼明手快的伸手接過,「這肯定是我爸偷塞進去的。」
 
  「糖絲羽毛筆?」
 
  「是啊,肯定是他放的,我媽總是跟我說課堂上不要偷吃東西,她才不會寄這種東西給我呢。」
 
  天狼星也笑起來,「沒有任何時刻比在課堂上時更能襯托出糖絲羽毛筆的美味了。」
 
  「可不是嘛。」詹姆接過天狼星推回去的那包糖果,順手塞進了被他擱在一旁的書包裡,「待會第一堂課是什麼?」
 
  「符咒學。」坐在附近的雷木思回道,詹姆朝他擠擠眼睛,接著又從包裹裡拉出一包什麼往雷木思所在的位置推了過去。
 
  「這給你。」他在對上雷木思詢問的目光後立即說,「我媽老是會忘記我不喜歡這個口味,但我記得你上回是不是說過覺得這挺好吃的?給你吧。」
 
  雷木思愣了一瞬,仔細一看才發現詹姆剛才推過來的確實是他上次隨口說過好吃的那種略帶苦味的大塊巧克力磚。上個學年度裡詹姆與天狼星擅自拉著寢室裡的所有人強制舉行那場詭異的零食評比大會時,原先就對巧克力情有獨鍾的雷木思只是順口稱讚了幾句那塊詹姆嚐過一口後就被擱在一旁、再也沒有碰過,明顯是半點也不受主人青睞的巧克力味道挺好,也沒想到就這樣的一個舉動詹姆居然也留意到了。一股暖意從他接觸到巧克力的指間逐漸開始蔓延開來,「謝謝。」雷木思輕聲說,詹姆聞言只是嘻嘻一笑,接著又扭過頭去繼續翻找著他的零食補充包裡還有什麼其他品項。
  「這可真是怪了。」詹姆忽然咂了咂嘴,接著再度從包裹裡抽出一個扁平的粉色盒子,「這回居然還有這個,他們為什麼會突然想到要寄這東西過來……」
 
  鮮豔的粉色外包裝瞬間吸引了男孩們的目光,天狼星忍不住皺眉,「椰子冰糕?」
  大小整齊劃一的粉色方形糖糕外層裹滿了閃閃發光的厚重銀白色糖霜,若有似無的椰子香氣彷彿隨時都會衝破那層薄薄的外包裝粗暴地撞進他們的鼻腔當中,看上去甜膩地令人發顫。天狼星再度接過詹姆拋向自己的那盒椰子冰糕,幾人的目光紛紛不自覺地飄向了坐在離他們有段距離之外,那個留著一頭淺棕色長髮的小女孩身上。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吃這東西了?」
 
  「見了鬼了,我可從來就領悟不到這東西究竟是哪裡好吃了。」詹姆撇撇嘴,「我記得蕾文娜是不是會吃這東西?上回那個禁忌森林裡的紅髮變態是不是就是給她吃了這個?嘿,蕾文!」他才說著又突然拉高了音量,坐在遠處的蕾文娜循聲扭過頭來,朝詹姆投來一個詢問的目光。
 
  詹姆舉起那盒鮮豔的粉色糖果盒對著她晃了晃,接著也沒等蕾文娜開口詢問,他在下一秒就轉了個手勢將那盒拆都沒拆過的椰子冰糕朝蕾文娜所在的那個方向甩了過去。糖果盒精準地朝女孩所在的位置飛去,只差一點就要砸在了一旁的莉莉頭上,紅髮女孩嚇得脖子一縮,但蕾文娜動作比她更快,搶在糖果盒真的砸中她之前一把接住了那盒包裝搶眼的甜食。
  她的目光迅速掃過包裝上那排龍飛鳳舞的鮮豔字體,他們甚至還會隨著光影的移動不斷變換顏色,斗大的椰子冰糕幾個字掛在包裝外頭,蕾文娜忍不住皺眉。
 
  「什麼意思?」她看向班上那群男孩。
 
  詹姆做了一個『送妳』的手勢,蕾文娜愣了幾秒,她的目光在男孩們臉上與那盒糖果上不斷來回,似乎是在評估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我說送妳啊!」明顯讀不懂她表情的詹姆大聲道,「不用謝了!」他貼心地補上一句。女孩臉上的表情詭異地抽動了一下,這誤會顯然是越來越大了,她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吃這個,可自從上回內爾瓦在禁忌森林裡遞給她這東西之後她似乎也就從此與椰子冰糕結下了難以理解的不解之緣。
  她再次將目光轉回詹姆臉上,又看向了坐在他附近的天狼星。那個英俊的黑髮小男孩對上她的目光,朝她扯開了一個莫名有點得意的微笑。
  天知道他那個充滿自信的微笑是為了什麼。
 
  「她是不是挺開心的?」詹姆看著蕾文娜臉上的表情就忍不住問道,「她到底有多喜歡那東西?你瞧她好像開心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你是真的覺得她看上去是開心的嗎?」一直沒有開口的公孫溭終於忍不住發出低聲的咕噥,但周遭的男孩們明顯沒有聽明白他那帶著挖苦意味的語氣,他們似乎全都一致覺得蕾文娜只是因為收到一大盒喜歡吃的糖果而開心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集體沉浸在一股莫名沾沾自喜的情緒裡。
 
 
  「妳瞧他們那副傻樣。」蕾文娜說道,她手上還牢牢抓著詹姆剛才拋過來的那盒椰子冰糕,「我是不是該過去向他們道謝或者誇他們幾句?」
 
  「為什麼?」莉莉反問,她同樣也皺著眉頭瞪著蕾文娜手中的那盒糖糕,「妳上次不是才跟我說過妳其實沒有很喜歡這東西嗎?怎麼他們還送了這麼一大盒過來?」
 
  「我沒有告訴過他們這件事。」蕾文娜捏著眉心,「從內爾瓦那次之後他們似乎就認定這件事了,妳瞧瞧他們臉上那表情……」
 
  莉莉順著她的視線方向望去,那群吵鬧的男孩臉上確實全掛著莫名高興的燦爛微笑,而後又突然將頭全都湊在一起不曉得又在討論著什麼。波特那傢伙似乎索性在原地開啟了糖果零食分配大會,周遭的葛來分多學生們早已對此見怪不怪,放眼望去學院餐桌兩旁除了她們兩名女孩之外,完全沒有人對此表現出任何困擾的表情。終於蕾文娜還是嘆了一口氣,拉過一邊的書包就將那盒糖糕塞了進去。
 
  莉莉困惑地看著她,「妳不是說……」
 
  「我是說過。」蕾文娜無可奈何地承認,「但看看他們臉上那表情,現在不收反倒顯得我不近人情了,畢竟他們會這麼做也是出於好意不是嗎?」她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身邊的莉莉睜大眼睛看著她,那雙漂亮的翠綠色眼睛裡閃爍著可被稱之為感動的光,「天啊,蕾文,妳變了。」她大為動容地說,「妳以前可不會這麼說的,也不會管他們究竟是不是出於好意……妳變了。」
 
  「這樣不好嗎?」
 
  「什麼?當然不,怎麼會不好呢?這不就是妳當初告訴我的,妳母親會希望妳來霍格華茲就讀的原因嗎?她希望妳能學著去感受──」莉莉拉長了尾音,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揚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妳可沒有什麼毛茸茸的心臟,看樣子耶札這陣子以來對妳還是多少造成了一點影響?」
 
  蕾文娜瞥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讓人猜不透她此刻內心的想法。
  隨著上課時間的越來越近,餐廳裡的學生數量也跟著逐漸減少,越來越多人揹著書包朝著餐廳的出入口走去,然後是班上的那些女孩們,直到最後詹姆才將來自波特家的糖果補充包隨手塞進書包裡,原先的外包裝紙就這麼被他隨意地棄置在了杯盤狼藉的餐桌上頭。
 
  男孩們一路吵吵鬧鬧的來到了位在四樓的符咒學教室,門外已經聚集了一批正在等候的二年級生。教室的門恰好在他們抵達後不久後開啟,所有人魚貫而入,身材矮小的孚立維教授站在空蕩蕩的教室中央,他腳下踩著由數本厚重巨書所搭起的高檯,正對著依序進入教室的學生們露出微笑。
 
  「早安。」他對著學生們說道,少數幾位學生們咕噥著向他回道了聲早。
 
  在霍格華茲裡頭,每一門課的教室都有著各自專屬的特色,不同於魔藥學教室那樣排滿了一張張最多可供六人同時使用的長型工作桌,也與中規中矩由無數張兩人用長桌塞滿的變形學教室不同,符咒學教室的正中央是一條相當寬敞的平坦走道,學生座位則是緊依著兩旁的牆整齊排列而成,這使得中間的走道寬敞到看著像是一個特地騰出來的表演空間,而這同時也讓學生們更容易觀察到教授在使用咒語時肢體各方面的細部動作。
 
  孚立維教授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入座後才再次開口,他拍了拍身旁講桌上的藍色盒子:「通用解咒術!」他大聲地說,「簡單,卻十分有效,基本能對付你們在霍格華茲期間可能會碰上的大部分狀況,當然了,要是太棘手的狀況還是記得要向教職員們求救,不要硬撐才是最重要的。」他伸手向後一揮,背後的黑板上突然出現了關於通用解咒術的詳盡解釋與施法流程圖。
  接著孚立維教授再次輕揮魔杖,在他手邊的藍色盒子蓋子飛開,一綑厚厚的羊皮紙捲飛了出來,並依序降落在了在座的每一個學生的面前。那是數十隻人形的剪紙娃娃,紙娃娃們在降落到桌面上後彷彿有自我意識般地站立起來,隨著孚立維教授再次揮舞魔杖的動作,那些紙娃娃們在學生們的驚呼聲中忽然開始翩翩起舞。
 
  通用解咒術的實際操作練習就在孚立維教授一通仔細地講解後正式開始,教室中瞬間充滿了數十位學生們同時唸咒的嗡嗡聲,剛才發下來那數十張的跳舞小人也紛紛開始出現各種不一樣的奇怪動作。
  就在坐在女孩們斜後方位置處的彼得第四次不小心燒掉他的跳舞紙人,公孫溭回話的語氣也明顯變得越來越沒有耐心,教室的各個角落紛紛開始傳來奇怪的災情與各種詭異的燃燒氣味。莉莉強逼自己要專心,她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被瑪麗的細聲尖叫給吸引開注意力,也試圖忽視早已成功施咒並在趁機摸魚的蕾文娜偷偷朝她推過來的零食誘惑。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要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保持絕對的專注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蕾文娜拆開了早上剛從詹姆那裡收到的那盒椰子冰糕,粉色糖糕清甜的椰子香氣不斷鑽進莉莉的鼻腔裡。甜食向來容易對孩子產生致命的吸引力,再加上身邊的友人們那些有一搭沒一搭的懶散閒聊,莉莉在自己的跳舞紙人動作稍微停頓下來的時候終於放下手中的魔杖,沒好氣地瞪向坐在附近的幾名室友們。
  「成功了?」蕾文娜手撐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她,「噢,不對,它又開始了。」
 
  莉莉扭過頭去,果然看見自己的紙人又開始鬼鬼祟祟地動了起來,雖然動作與剛才相比明顯遲緩了不少,但仍舊看得出它正在試著再次跳起剛才的舞蹈動作。
 
  「妳得像這樣,瞧──」棕髮女孩拉起自己的長袍袖口好讓莉莉可以看清楚自己手腕的動作,「魔杖朝右邊劃過去,然後輕點,不是彈,只要輕輕點一下,手腕不需要出力。」
 
  紅髮女孩認真地盯著她的手部動作,示範了幾次之後,蕾文娜索性靠過去抓著莉莉的手直接帶著她重複幾次剛才的施法動作。莉莉很快就掌握到訣竅,當她再次將施法的準頭轉向紙人時,一次就成功讓紙人完全停下跳舞的動作,輕飄飄地落在了桌面上。
 
  「葛來分多加十分!」正好看到這一幕的孚立維教授尖聲喊道,「非常優秀,伊凡小姐,沒錯,劃和點,就是這麼回事!」
 
  離自己還有幾個座位遠的彼得面前的桌面上到處都是燒焦的黑色痕跡,雷木思已經不曉得是今天的第幾次舉手替他向教授再多要一個跳舞紙人了,詹姆與天狼星斜靠在椅背上,藉著所坐位置偏高的優勢趁機打量起班上所有同學們的現況。
  兩人面前的紙人幾乎是在一看完孚立維的示範後沒多久就被他們成功將上頭的跳舞咒給解除,儘管如此,他們似乎也暫時沒有打算向卡關的室友伸出援手,反倒是自顧自地分配起了詹姆今早剛收到的糖絲羽毛筆,裝作一副咬著筆尖深思熟慮的虛偽模樣,光明正大的在上課期間偷吃起了零食。
 
  瑪麗面前的紙人出現了如遭電擊般的詭異抽搐動作,莉莉皺眉看著她,「妳對它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啊!」瑪麗害怕地說,「劃和點,不是嗎?劃和點啊!」
 
  愛麗絲完全無視瑪麗那兒傳來的小小騷動,興高采烈地從蕾文娜手中接過一塊糖糕就往嘴裡塞了進去,「妳怎麼會有記咕!」她一口都還沒來得及吞下去就口齒不清地說,那張和善的圓臉上充滿著粉紅色的光芒,看上去氣色好得不得了,「記咕豪好粗!」
 
  「吞下去再說話。」蕾文娜拍開愛麗絲想要再趁機偷拿一塊的那隻手,愛麗絲衝她嘿嘿一笑,一小塊來不及吞下去的糖粉不小心噴到了蕾文娜的臉上,「噢窩的梅林──對不擠,蕾文,對噗──」她連忙伸手要去擦蕾文娜的臉,但後者搶在她碰到自己之前就已經伸手把臉上那塊糖粉給擦掉,並順勢回抹在了愛麗絲的臉上,引得小女孩又是一陣咯咯傻笑。
 
  「妳為什麼會有這個?」終於將那口糖糕吞下去的愛麗絲繼續追問,一邊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
 
  蕾文娜抬起下巴朝後方的座位點了點,「波特早上扔給我的。」
 
  「嘿,那哪是扔,那可是給妳的呢!不就是因為距離太遠了才用拋的嘛。」在女孩後方的詹姆抗議道。
 
  前方的愛麗絲與蕾文娜聞言只扭頭看了詹姆一眼,接著便半句話也沒說又再次轉回身去,完全無視詹姆發出的微弱抗議,繼續著兩人剛才還沒有說完的話題。
  「妳要是沒說的話,我還以為這是從之前耶札送妳的那包零食裡拿出來的呢,這個真好吃,」愛麗絲說,順手從蕾文娜手裡接過那盒糖糕的外盒去研究,「這就是椰子冰糕?我小時候偶爾會聽家族裡其他人堂兄弟姊妹們提起,原來就是這個。」
 
  「妳不會覺得這東西太過甜膩?」
 
  「怎麼會呢。」愛麗絲眨眨眼睛,「甜一點才好呢,這樣的甜食要是不甜就不對了,只是我原先還以為是那個耶札送給妳的,如果真是他送的話,那肯定就是更甜了。」
 
  蕾文娜困惑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妳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只是在裝傻啊?」愛麗絲斜睨著她,「我就覺得奇怪呢,蕾文妳雖然聰明反應快,但每次只要談到這類的話題妳似乎總是特別遲鈍,妳是真的不知道嗎?」
 
  「妳在說什麼?」蕾文娜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那個耶札家裡是賣糖的嗎?」
 
  滿臉錯愕的愛麗絲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聲響亮的『噗』就從女孩們背後的位置那兒傳了過來。天狼星·布萊克扭過頭去,肩膀因為強忍著笑意而憋得劇烈顫抖,他甚至憋得連耳根都紅了,那雙淺灰色的眼裡滿是興災樂禍的笑意,樂得莉莉光只瞥了一眼就覺得滿肚子煩躁了起來。
  同樣在那瞬間陷入失常狀態的還有同在附近的雷木思與公孫溭,兩個男孩同時間皺起眉頭,臉上的表情顯得既困惑又同情。
 
  「你們笑什麼呢?」
 
  愛麗絲絲毫不理會男生們的騷動,她抓著蕾文娜的肩頭,強硬地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著自己,「蕾文,妳是認真的嗎?」
 
  「愛麗絲,我不明白,妳從剛才開始到底都在說什麼?什麼認真不認真,為什麼耶札送的糖會特別甜?如果不是因為他家本身就是賣糖的,那還會有什麼原因呢?」
 
  「我的梅林啊……蕾文,妳跟他不是在約會嗎?」她看蕾文娜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嘆了口氣又繼續說,「妳對他的態度不也是明顯與對其他人不太一樣嗎?」
 
  「我不曉得,妳們上次的討論最後不也沒個結論不是嗎?」
 
  愛麗絲撇撇嘴,「可你們確實就是在約會啊!」
 
  「那也只是他自己會過來找我,他可從沒跟我說過他喜歡我呢。」蕾文娜打開那盒椰子冰糕,順手拿了一塊塞進嘴裡。嗯,是真的甜膩,但也沒有出現任何不該屬於糖糕會有的味道出現。
 
  「噢……蕾文,他雖然沒說,可他看見妳時的表情可是完全騙不了人的,難道你們私下在見面的時候都沒有聊到什麼關鍵性的話題嗎?」愛麗絲明顯急了起來,「他不是還送妳那個髮飾嗎?零食小東西什麼的,上回不也聽說你們還一起在雨中散步了?」
 
  「妳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蕾文娜終於露出了不同於幾分鐘前的表情,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大寫的困擾,「我那天原本還挺開心一早醒來的頭髮捲度非常好看呢,不需要特別整理就特別好看。誰知道卻被他拉到雨中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我一直想走到可以遮雨的地方還一直被他拉著不讓我走,等他終於意識到我已經淋了好一陣子的雨的時候,我頭髮的捲度也早就沒了。」她不耐煩地翻翻眼睛,「妳說這就是約會或是交往嗎?如果真是的話,那還真的跟那些麻瓜小說裡寫得很不一樣。」
 
  剛指導完瑪麗的莉莉轉過頭來,目光正好與蕾文娜對上,棕髮小女孩對她聳聳肩,莉莉也努努嘴,朝她做了個『看吧』的嘴型。
  果然拉著手在雨中漫步這樣的舉動,書上看著是浪漫,可當由自己親自體驗的時候往往真的是另外一回事了。
 
  愛麗絲顯然也沒料到浪漫傳聞的背後居然是這樣的真相,向來機靈的她就連說話都忍不住稍稍變得結巴起來:「可……可是你們平常談話的過程中,難道就沒有提到一些比較……比較浪漫或者曖昧一點的話題嗎?他們不是可以去活米村了嗎?他回來就沒有跟妳提到什麼他在活米村看見的新鮮事嗎?」
 
  「還能有什麼新鮮事呢?以往莫考利他們也經常會跟我提起,他要怎麼提也就是那些重複的事而已。」
 
  「哎,最近不是聽說有個尖叫屋什麼的嗎?他有沒有跟妳說過這事啊?」
 
  蕾文娜的目光慢悠悠地轉了過來,審慎地打量著愛麗絲那張和善的圓臉,像是在評估她話中有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很快她就發現愛麗絲是真的沒有任何惡意,會向她提出這樣的問題,真的只是純粹出於好奇。
  「有。」她說,「據說是英國境內鬧鬼鬧得最兇的一座鬼屋,活米村那裡的居民們也傳說那兒時常會傳來相當淒厲的哭嚎聲,但因為所有窗戶都被釘死,四周的出入口也全都被封閉,所以並沒有人曉得裡頭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
 
  愛麗絲非常給面子的做了個對此感到毛骨悚然的表情,「聽起來真可怕。」她吐吐舌,雙手還象徵性的在自己的雙臂上磨擦了幾下,「但那是真的嗎?難道就沒有人想進去一探究竟過嗎?」
 
  「恐懼並不完全是種不好的情緒。」蕾文娜意有所指地說,「況且尖叫屋四周據說是完全被圍起來,清楚地劃分出了一個禁止進入的界線呢,沒人曉得越界了會發生什麼,但據說那四周被下了詛咒呢,要是踏入了一定範圍就會受到相當殘酷的詛咒纏身,沒人會想冒這樣的風險,就只為去打探一個不曉得究竟有沒有實際價值的所謂『真相』吧?」
 
  「說的也是。只是不曉得那兒的前任屋主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會導致屋子變成那樣,『全英國境內鬧鬼鬧得最兇的一座鬼屋』耶,到底得是個什麼情況才會有這樣的封號。」
 
  「妳如果多將這點好奇心分配到其他的事物上,說不定就能更有效的避免掉很多不必要的狀況了。」
 
  「什麼意思?」愛麗絲警覺地轉過頭,果不其然就看見浮立維教授正笑容滿面地朝兩人走了過來,她們肯定是聊得太忘我了,連一向對學生都相當寬容的浮力維教授都忍不住要過來關心一下這裡的情況了。
 
  「記住,是劃和點啊。」
 
 
×
 
 
  寬大的制服斗篷隨著前進的步伐在身後飛舞著,代表著葛來分多的深紅色內裡時不時會從翻騰的衣角裡透出,幾名十二歲的男孩們嘻笑著走過四樓的樓梯轉角,附近畫框裡一群醉醺醺的修士們在男孩們路過時紛紛舉起酒杯向他們致意,詹姆煞有其事地對著他們揮手回禮。
 
  體型相較同齡人矮小許多的彼得提著腳步在後方追趕著,前方幾乎只有雷木思會不時停下腳步耐心地等他快步趕上。褐髮男孩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對於彼得的拖拉絲毫沒有展現出任何不耐。
  直到前方的三名男孩終於注意到雷木思的動作後才一一跟著停下腳步,天狼星雙手插在口袋裡,歪著頭看著彼得氣喘吁吁地跟上他們的腳步。
 
  「你走路真慢。」他說。彼得的臉瞬間紅了,支支吾吾地低頭向幾人道歉。
  天狼星沒有對他的抱歉給予任何回應,彼得的存在對於他來說似乎就是那樣,就算特別去注意也很難發現到這個人,更何況他又是幾乎未曾在乎過這名存在感極低的室友。
  像彼得這樣畏首畏尾的怯弱性格究竟是為何會被分配到葛來分多的?這問題從上學年開始就一直存在大部分人的心裡,更遑論是他們這些與彼得朝夕相處的同寢室友。即使是共同經歷過了上個學年在禁忌森林的那場冒險,大夥對此仍舊都抱有相同的疑問。
  他甚至連被說了句走路真慢都能露出那般彷彿受大巨大驚嚇的表情,活像隻剛被人類逮了個現行的老鼠。
 
  天狼星聳了聳肩,毫不在乎的再度轉過身,一旁的詹姆與他的動作幾近同時一致。也沒給彼得太多的喘息空間,他們在下一秒再度邁開腳步向前方的樓梯口走了過去。
 
  「你想明晚的萬聖節晚宴會是什麼樣子的?」詹姆率先打破沉默,興沖沖地開口問道,「再接著不就是你的生日了嗎?哎,你有沒有想過今年會收到什麼樣的禮物?」
 
  「什麼禮物?」天狼星挑起一邊的眉毛,想也知道詹姆話裡意有所指的究竟是什麼。
 
  「我想想啊,舖滿三分之一張床舖的告白手做甜點?」詹姆說,「還是放滿了愛情靈藥夾心的那種。」
 
  天狼星大翻白眼,「全都給你要不要啊?」
 
  「哎,我哪有這種福氣呢,還是全留給布萊克少爺您吧。」他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想想去年的盛況,我真期待幾天之後起床會看見什麼樣的盛況,你想那些家庭小精靈會不會乾脆就用禮物將你給埋起來啊?」
 
  「他們要是真敢這麼幹的話也是可以試試。」天狼星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霍格華茲的那些家庭小精靈是可以被投訴的嗎?
 
  男孩們走下階梯,來到了一樓的走廊轉角。透過迴廊的開口能清楚看見外頭灰濛濛的天空,視線所及之處全被一大片濃厚的深灰色雲層給覆蓋住,半點陽光也透不出來,伴隨著不時會從雲層深處裡傳出的沉悶雷響,待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又會突然下起一場暴雨。
  帶著霉味的潮濕空氣隨著颳進迴廊裡的冷風毫不留情地衝進了男孩們的鼻腔裡,幾人紛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抱怨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他們的課表在一周裡就排了三堂的藥草學。
 
  公孫溭面無表情地攏了攏身上的斗篷,他到現在都還有點無法完全適應英國的空氣,屬於葛來分多的紅黃相間圍巾完美地替他阻擋了剛才那陣濕冷的寒風,但裸露在衣物保護外的肌膚還是直接受到了冷空氣的侵襲。他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試圖將鼻子以下的大半張臉全都藏進溫暖的圍巾裡。
  「可真夠冷的。」他咕噥道,「什麼鬼天氣,雨下的我都快發霉了。」
 
  雷木思關切地看著他,「你還好嗎?」
 
  「不好,可太不──」中國男孩說道,他扭過頭朝雷木思所在的方向看去,但那雙漆黑的眸子在那刻彷彿看見了什麼更令他感興趣的東西,原先還在罵罵咧咧的男孩臉上的表情在下一秒陡然一變,「──也不是這麼不好。」
 
  「你發燒呢?」詹姆看著他的臉就問。
 
  「你才腦袋燒壞,看那邊。」公孫溭抬起下巴指了指詹姆背後的一個位置,那是通往三號溫室的方向。溫室周遭有幾座巨大菜圃,霍格華茲全校師生平常食用的蔬菜有部分都是在這裡栽種出的,平日裡有專人負責照護,而此刻菜圃旁正站著一對年輕的男女。
  女孩所站的位置背對著他們,她將一頭淺棕色的長髮梳成了一顆高高的丸子,身上的斗篷帽兜內裡是他們熟悉的深紅色。
 
  公孫溭雙手環胸,嘴裡發出了討人厭的咂咂聲,「我就說呢,這人怎麼感覺總在我們附近打轉,看樣子是早就弄到伊西多羅的課表了啊。」
 
  「他都不用上課的嗎?」天狼星忍不住發出抱怨。卡修斯·耶札這人最近出沒的頻率似乎是真的高的有點不太對勁,在配合上校園裡最近傳的火熱的風言風語,男孩們就算對校園八卦再沒興趣,也實在是很難不去注意到這個狀況。
 
  「那不是重點吧?他在伊西多羅身邊打轉了這麼久也不見伊西多羅有正面承認過他們之間有過任何關係,也虧得他還有這耐心在這裡耗。」公孫溭說道,「他是不是還沒告白啊?」
 
  他們說著便來到了距離蕾文娜與卡修斯只有幾步遠的位置,蕾文娜對於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她的雙手在身後看似百無聊賴的拉著垂在背後的兜帽緣,在她面前的一小塊泥地上已經被她蹬出了一個小小的凹陷,腿上的那雙黑色靴子邊緣明顯沾上了不少濕泥。但站在她面前的卡修斯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肢體語言,和善的圓臉上仍舊閃爍著溫柔快樂的光輝,貌似正在與蕾文娜分享著什麼只有他倆才知道的粉紅色的小秘密。
 
  「……所以,在這件事的照護上,在正確的時間點澆水可以說是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這攸關植物是否能在最佳的時間點攝取到足夠的營養,進而影響到在後期供我們食用時的情況。」卡修斯滿臉發光的說,「雨季其實是相當不利於它們的生長的,但我發現霍格華茲的葉菜幾乎隨時都保持在最新鮮完美的狀態,這點跟麻瓜世界的狀況實在太不一樣了,所以這三年來我一直都在觀察,想了解巫師在種植與保存蔬菜的方式究竟有哪幾種……」
 
  附近的男孩們面面相覷,五張稚嫩的臉上全是一模一樣的困惑與不可思議。
  率先開口的是詹姆:「我沒聽錯吧?」他掏了掏耳朵,暖棕色的眼裡全是震驚,「他們在聊什麼?捲心菜的生長狀況?在這?」
 
  「嚴格說起來,他站在捲心菜的菜圃旁邊說著捲心菜的生長狀況的確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公孫溭一副就事論事的語氣,「你該問的是他怎麼會特地跟一個……呃……女孩子……在這種八卦瘋傳的時候討論這樣的話題。」
 
  雷木思的表情彷彿是親眼目睹了史拉轟教授穿著麻瓜的辣妹服裝在走廊上散步,艱難與困擾充斥在男孩瘦削的臉頰上,「似乎的確是這麼回事。」他緩緩開口。
  但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這對誹聞傳了這麼久的男女原來私底下在聊的都是這樣的話題嗎?
 
  蕾文娜還在不停地踢著腳邊的那塊濕泥,卡修斯也仍在不停地說著他對於菜圃的獨到見解,奇異的氛圍遍佈在四周的每一個角落,有如雨滴般觸手可及。
  周圍越來越多準備上課的二年級生,詹姆看見以莉莉為首的那群女孩們出現在另一端的走廊轉角。她們很快就注意到蕾文娜所在的這個方向,幾雙眼睛紛紛看了過來,裡頭充滿了好奇、興奮與探究,以及莉莉臉上那毫不掩飾的擔憂。
  她在觀察一陣子之後歸納出了蕾文娜現在可能需要自己幫助的這個結論,於是果斷朝好友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但卻有另一個人搶在她之前率先開口。
 
  「得了吧。」聲音從距離詹姆極近的位置傳出,他扭過頭去的速度太快以至於總覺得自己似乎聽見了一聲奇異的骨骼摩擦聲。天狼星歪著頭上下打量著前方的那名雷文克勞少年,卡修斯終於不說話了,同樣朝天狼星看了過來,「不好意思?」他有禮貌的說。
 
  「我說得了吧,這兒壓根沒人在乎那些捲心菜要怎麼長吧。」黑髮男孩毫不掩飾的大翻白眼,「還是你的目的就是想看人被你的無趣與不識相給活活憋死的可憐樣?那就當我沒說吧。」
 
  「呃,對不起,」卡修斯又說,態度同樣溫和有禮,「我不太明白,請問這番話是在說我嗎?」
 
  天狼星瞪著他,眼裡的情緒從原先的鄙夷轉變成了困惑,隨後又變成了不可思議與嫌棄,「不然你以為我是在說誰?土裡的那幾顆捲心菜嗎?」
  沒問題嗎?這傢伙的腦袋是真的有點問題吧?
 
  氣氛似乎變得比幾分鐘前還要更尷尬了,莉莉也在這時跑了過來,悄悄將蕾文娜拉到自己身旁。
  「怎麼回事?」她壓低了聲音湊到蕾文娜耳邊問。
 
  蕾文娜聳聳肩,「我覺得自己好像欠了布萊克一次人情。」
 
  「什麼意思?」莉莉又問,不著痕跡的拉著蕾文娜退到了離那幾個僵持的男孩們更遠的地方,「我有發現到妳在跟耶札說話時的表情不太對勁,莫非是他說了什麼嗎?」
 
  「我如果跟妳說他是在跟我分析那幾顆捲心菜的生長情況,妳會信嗎?」蕾文娜的語氣裡少有的出現了疲憊感,「莉莉,這跟書上說的談戀愛不一樣啊,這好無趣,為什麼那些書裡總是把這事說的這麼美好呢?一副好像心臟跳動的速度快到彷彿下一秒就可能會震破胸腔的樣子,但我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受。」她頓了頓,「也跟瑪麗說的不一樣,耶札從來沒有說過他喜歡我。」
 
  「妳希望他喜歡妳嗎?」
 
  「我不知道。」蕾文娜說,「他好無趣。莉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的。」
 
  莉莉看著蕾文娜的眼神彷彿是在看著自己年幼的孩子,她伸手摸了摸蕾文娜的臉頰,「噢,沒關係的,我想我們終究會搞明白的,是嗎?」
 
  幾分鐘後芽菜教授的出現相當有效的驅散了那股凝聚在菜圃周遭的詭異氛圍,而卡修斯直到在離開溫室區域時也搞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冒犯到這些二年級生的事情。他想回頭與蕾文娜說聲晚餐見,卻發現蕾文娜早已被她身邊的伊凡給拉進了三號溫室裡,頭也不回,只留給他一個毫無念想的背影。
  他會告白的,總有一天,等時機成熟了之後他就會告白的,但不會是現在。不過說到底,現在這樣給他的感覺倒也沒什麼不好,他與蕾文娜之間已經培養出了專屬於他倆的小默契了,言談間也不覺得蕾文娜有表現出任何不耐或是不樂意的情況,如果繼續照這樣的步調發展下去,那她一定會接受自己的吧?否則她不是早就應該出面否認那些現在在校園裡瘋傳的八卦了嗎?
 
  但在這之前……卡修斯·耶札轉頭對上了天狼星·布萊克那絕對稱不上是友善的目光,困惑的撓了撓頭。
  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情去惹到他了?


×××



不想成為喇叭王所以還是盡力趕在三月剛結束沒多久趕快來更新,對然後不管是TM還是IERI下一章進度目前全都是0
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比較想寫哪一篇,因為每次在這裡講完就會發生相反的事,所以還是不說了不說了全憑手指看想點哪篇
但好啦應該還是這篇機率比較高,雖然這篇比較沒什麼人會理我啊但這篇就真的寫的稍微比較開心一點
版上的各種亂象橫生在這幾個月以來也是真的嚴重影響想繼續寫的意願,目前看下來好像也沒有比較消停的感覺,心好累喔
感覺接下來等怪獸3上映之後應該又會再亂一陣子了吧,雖然我也很期待啦等了好久欸背景還在不丹這個我不看真的不行耶,觀賞會等了好久第三次才終於搶到票
但不管啦二刷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最近還發現京站居然有快閃櫃欸,華納真的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
藏風真的好香喔好無疑問是我的最愛耶,故事背景一次拉到東方還是個距離我最喜歡的西藏這麼近的地方,實在很擔心觀影的時候會興奮到從台階上滾下去

好啦結束前面沒意義的碎碎唸之後還是要來繼續唸一下關於第七章,真的一如既往的瑣碎與日常耶,打完看一看都在反思為啥這樣我有辦法卡這麼久,
反正就是小屁孩們終於想試試看談戀愛的感覺是什麼了,但沒有人天生就很會談戀愛啦,大家都是摸索過來的,愛情真的不是無時無刻隨時隨地都這麼美好啦,人生沒有這麼順遂不是每天都在過年啦
啊關於結尾,其實我也不知道天狼星是不是在吃醋,也許有一部份真的是?畢竟前面讓他提到不同世界,就是因為他潛意識中其實還是知道蕾文跟他自己就是所謂同個世界的人啦,從小到大那種刻進去的觀念不可能沒有影響,在我的認知裡他很多部分看來始終還是個很黑家的黑家人
不過這部作品的主cp他們真的不會這麼快就在一起,至少前三學年內他們只會從逐漸曖昧到越來越曖昧但就是不會跨過最後那條線,不過太悖德的東西我也寫不出來,所以我這裡不會有太誇張的情況發生應該吧?應該啦?
還是其實我對道德的定義跟一般人不一樣,我本人是屬於造口業派的,你們又是什麼派的呢(不重要
每次都是打一打覺得好像後記很多垃圾話要講,然後等真的打後記的時後又全都忘光光

照慣例感謝一下辛苦閱讀至此的你們,辛苦了,如果可以再跟我聊聊天分享一點感想之類的我會很感激的
大概是這樣,過幾個小時終於要更新活米村了,現在有點興奮睡不著欸,感覺活像要去參加校外教學的小孩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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