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到底重哪裡開始?」呃......好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即
便我就是當事人,我還是無法確切的回答,這一切的開頭到底在哪裡。就算是這樣 的故事,你還是願意聽嗎?如果答案是「是」的話......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 ◎ ◎ ◎ ◎ ◎ ◎ ◎
「妙麗─!幫幫我─!」一個黑髮男孩抱著一大疊書,跌跌撞撞的朝我走來。
我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替他接過他懷中的沉重,並重重的放在桌上。
「你說,這次又是什麼了?,」我的目光停在這幾大本書上「如何正確調製魔藥、一千種常用藥材、魔藥的藝術......你不是打算告訴我,你要我幫你寫魔藥學作業吧?石內卜至少交代三個禮拜了耶......」
「我知道啊!可是,明天就要交嘛!妙麗,你最好、最聰明了,幫幫我 嘛......」這就是他最慣用的技倆─裝可憐。奇怪的是,我居然老是吃他這一套。
我望了璧爐上的咕咕鐘一眼─十一點半,再看看哈利臉上的表情, 唉......算我敗給他了。
「好啦!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喔!你下次如果再這樣,就休想我再幫 你!」哈利點點頭,表示答應。不過,我實在太清楚他了,什麼最後一次,根本就 是廢話,畢竟,我永遠忍不下心不管他。
我,妙麗‧格蘭傑,老師們眼中的好學生,嗯......我的確是很用功, 如果沒記錯的話,一半以上的老師都曾經提醒過我:「妙麗,我知道妳有很多書要唸,但是,晚上還是要早點睡啊!妳看看妳的黑眼圈......」
我也知道我有黑眼圈,可是,如果不那麼晚睡,我恐怕什麼都做不完!倒不是我的老師們太過殘忍,他們出的作業,對我來說,並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只不
過......當妳的夜晚,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是用在聊天上,那麼,除了熬夜之外,妳的時間絕對不夠用......呃......如果再加上「一點」時間幫別人趕作業的時間的話,情況又會更嚴重。
「那......今天什麼時候?」哈利壓低聲音,悄悄的問著。
我瞥了桌上的書堆一眼,回道:「明天吧!否則你明天一定要缺交了。」
「喔......那,我先回寢室囉!」哈利朝我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有那麼點怒氣,這堆東西是他哈利‧波特的作業耶!可不是我的!雖然,他確實是求了我那麼一下......但事實上,他早就知道,我終究是會幫他,不管我自己的事解決了沒。
算我倒楣!誰叫我要喜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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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我能不能拜託妳一件事?」哈利問我。
我看著書頁上浮現的文字,我輕輕的寫著「當然」。
這應該算是我跟哈利的習慣和秘密吧?忘記是什麼時候,他遞了這樣一本神奇的記事本給我。哈利戲稱這是「瑞斗的日記」,因為他們的用法有些相似,當哈利在上頭寫字,就會有人回應,只不過,回應他的,並非湯姆‧瑞斗,而是持有另一本的我─妙麗‧格蘭傑。有點不記得他為什麼交給我這樣的東西,好像是為了作業吧?總之,這並不重要。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看他隔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字,我又寫了一行。
「嗯......我喜歡......」
「什麼?」
「張秋。」
「然後呢?」
「她的生日快到了......」
「喔!你是要我幫你選禮物?」
「對......還有......我......」
「拜託你,不要拖拖拉拉的。你要幹什麼就快說,不是,寫。」
「我想跟她告白,妳能不能幫我?」
「可以啊!」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我也有寫字那麼快的時候啊?不假思索似的,我就把我的愛情推向門外了。但是,那又怎麼樣?愛不應該是束縛,而是讓對方快樂,這是我聽了不下千遍的「至理名言」。
「你要我怎麼幫?」
「嗯......情書......」
「你要我幫你寫?」
「不是啦!你只要告訴我怎麼寫就好了。」
「呃......你等一下。」我停了一陣子,才又提筆再寫。
「金妮來我房間找我,我們改天再說吧!」甚至沒有看他的回應,我闔上「瑞 斗的日記」,重重的向床上倒去。在這三更半夜,又怎麼會有個人從精神病院跑出來找我?我只是需要停一停、靜一靜。
我不那麼偉大啊!替我所喜歡的人寫情書?這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話是這麼說,不過......
「拿去!」我遞了一捲羊皮紙給哈利。
「這什麼?」說著,哈利就要把它打開。
「那是你昨天晚上要的東西,你確定你要現在打開嗎?」我問。
聽我這麼說,哈利微微的臉紅,並用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把這捲羊皮紙給收進了口袋。
這不是屬於我的表情。我從沒看過哈利對我露出這樣的神情─羞澀、專注和禁不住的笑。 三天之後,我終於了解,原來我有這麼樣的「好」文筆。哈利‧波特和張秋成為眾所矚目的一對。這不就是妳想要的?我問自己。是啊!這是我要的,我要他幸福,我要他快樂,然而,我自己呢?我能笑著祝福,裝的漫不在乎嗎?答案是:是的,我可以。
「妙麗,妳知道嗎?今天秋答應下星期和我在活米村約會耶!」哈利興奮的字跡出現在「瑞斗的日記」上。
「你都叫她秋?」
「是啊!嘿嘿!剛開始是覺得有點怪啦!不過,久了就習慣了。」
「喔!那很好啊!」幸好我們不是面對著面說這些,否則,我應該很快就會顏面神經失調吧?寫字,只要小心點,是看不出情緒的,表情就沒辦法了,要我笑著這樣說,簡直是......。
「妙麗,妳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忙?」
「你又要做什麼?」
「約會......要送什麼嗎?」
「天曉得,隨便你啊!要送就送,不送就不送!」
「那......妳覺得第一次約會該不該牽手或做什麼別的?」
「就說隨便你嘛!」
「妙麗,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沒有。只是想睡覺。」
「喔!那妳覺得秋......」
「哈利,我是說真的,我很累,要去睡了。我們明天再聊吧!掰!」
很累,是實話。但並不想那麼想睡,而是疲憊於替哈利轉交情書、替哈利思考該送什麼禮物......,但這些我都可以一笑置之,因為,即便是做不了情人,至少,我還能做離他的心最近的朋友,他總不至於在路上隨便找個潘西‧帕金森一類的人為這種問題吧?
我真正心寒的,是哈利的態度,真正心酸的,是哈利的思考回路。比起張秋, 我真的那樣的渺小、不值得在意嗎?我已經說了很累,但哈利在乎的,卻只是他和張秋的約會。我不得不承認,張秋真很漂亮:一雙靈動的大眼、鵝蛋臉、俏鼻、小嘴......再加上靈活的身手。她和哈利,確實是配呀!反觀我,除了唸書稍微行一點,又還有什麼?不漂亮、個性又有點潑辣......總之是缺點多過優點吧!我實在找不出理由能說哈利會喜歡我......。
唉!不想了,去睡吧!睡一覺醒來就......等一下,哈利早上拜託我檢查的黑魔法防禦作業還沒看!呵~!我打個呵欠,伸伸懶腰,挑燈夜戰。
◎ ◎ ◎ ◎ ◎ ◎ ◎ ◎
如我所描述的,張秋毫無疑問的是個大美人,追求者自然不在話下,而哈 利......名人嘛!有緋聞實在不足為奇。這便是他們兩之間最大的問題了─ 吃醋。
「她嫌你跟其他女生走的太近?」我問。
「是啊!我明明就......好啦!我是有跟她們聊幾句,可是,又沒怎麼樣!」一如往常,十點,我們在「瑞斗的日記」對話,只不過,哈利的字跡潦草而凌亂,不難看出他的心急。
「嗯......你是跟誰走太近啊?」藉機問一下,我到底還有哪些情敵。
「這不重要吧?」
「是啊!可是,我如果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幫你?」
「噢!好吧!巴蒂、文妲還有金妮......」我果然是抓住哈利的心態了,他提這個問題,還不就是要我替他想解決之道嗎?
哈利不會喜歡巴蒂和文妲,對哈利來說,她們有點太「女孩」了,喜歡弄什麼占卜、小飾品一類的─安全。至於金妮,也沒什麼好擔心,金妮喜歡馬份早就是人盡皆知,而且,太多愁善感、太愛哭了,也不是哈利喜歡的型。
「我說了。換妳。怎麼辦?」
「還不簡單,道歉啊!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吧?」我答道。
「我真的沒怎麼樣啊!為什麼要道歉?她身邊的那堆蒼蠅,我可從來都沒說什麼耶!」
「看你囉!或許你可以找她談一談?」
「拜託~她現在理都不理我,談一談?怎麼可能!」
「冷戰嗎?」
「是啊!」哈利回答。
唉......我真是要不得呀!我心底怎麼一陣小小的歡呼聲呢?妙麗呀! 妙麗!這樣不行的!妳不是希望哈利快樂嗎?我甩甩頭,希望甩開我微微燃起的期待,不過,糟糕的是,我連著幾天,心情都好的像中了樂透。
我對張秋其實並不太了解,之前能夠提供哈利一點意見,只不過是用一般女孩可能的想法去作答,而現在,我卻強烈的覺得,哈利如果跟她在一起,肯定會很辛苦─不是因為我喜歡哈利,才「刻意」有這種感覺,而是發現哈利對她的愛,比起她對哈利的,要多上太多。
為什麼我這麼說呢?是我看到他們這次冷戰的結局─哈利終究是道歉了,再加上哈利幾次向我描述他們的相處得到的結論:在沒有張秋的日子裡,哈利會垂頭喪氣,在意的要命,甚至會刻意在張秋面前表現出和其他女孩很要好,想讓張秋吃醋,目的沒達成也就罷了,卻弄得自己更不開心。張秋就不同了,她永遠是神采奕奕的,似乎有沒有哈利,對她來講,並沒有太大差別。
然而,哈利也有個大毛病─愛面子。嘴上說:「冷戰就冷戰啊!誰怕她啊?」
明明就很在意,就是要死撐著。結果最後呢?還不是忍不住軟言軟語的去拜託張秋和他合好。從他們在一起以來,我從沒聽過哪次是張秋先道歉的。
一天到晚分分合合,剛開始,學校的人還會問問,關心關心,日子一久,也懶得答理了。一直到......
「妙麗,我跟張秋分手了。」終於等到了,平常我和哈利用「瑞斗的日記」對談的時間,大約都是從十點左右開始,今天都要十一點了,才終於見到這熟悉的字跡。我可不是指終於等到他們分手喔......好嘛!也許有那麼一點 點......
「妙麗,妳有在聽,不,在看嗎?」
「有啊!你們又吵架了?」
「不是,是分─手─了─!」
「喔!嗯......別難過,也許,你們不適合吧?你們太常吵架了。」
他無言,可是,我想說的,卻洶湧彭派。一直以來,因為知道他有女朋友,因為明白他的心被佔的連一絲都不剩,所以,我忍著,忍著我對他與日俱增的情感,其實,我向來學不會「一見鍾情」,甚至有點不屑於一見鍾情,我總覺得就只為了外貌而愛上一個人,實在過於可笑,難保哪天又遇到一個天仙似的。
就因為我選擇在了解一個人之後才願意愛上他,所以,當我發現,在哈利名人光環之下的那些部分─孩子氣、陰鬱......,不知不覺的,開始企圖保護他的笑容,而他的家庭和過往,有許多仍是我無法窺探的禁地,那些他最痛的部分,我也冀望能替他分擔。就因為了解朋友就某種程度而言,是比情人更加有用的垃圾桶,所以,我選擇靜默,選擇忍耐,我聽著他們之間幾乎所有事,就連張秋的生日我都記得了......只比哈利早三天。
「哈利,問你一個問題喔!」
「什麼?」
「既然......你跟張秋分手了,有沒有可能喜歡其他女生?」
「有吧?只是,不會那麼快......」
「嗯......那,你可不可能喜歡上班上的女生?」
「應該不會。」
「喔......」
「每次都是說我的事,該換妳了吧?」
「我?我又沒有男朋友,有什麼好說?」
「那就說說妳喜歡人啊!妳從來沒提過那是誰。」
我的心在狂跳,我該不該說,說那個人是你?說了,怕失去你,不說,又怕下一個張秋出現......。可是你不是說了,不會喜歡班上的女生嗎?我不也包含在那之中?
「說啊!快點!」哈利催促。
「嗯......那個人跟榮恩很要好,你猜呢?」
「那還不少耶......是我們班的?」
「嗯......對。」
「誰?西莫?」
「不是。」
「丁?」
「不是。」
「不會吧......難道是奈威?」
「不是!」
「範圍太大了啦!不然......他有沒有戴眼鏡?」
「有。」
「瘦還是胖?」
「瘦......喂!我是要你用猜的,你問那麼多,那我根本是直接告訴你了嘛!」
「好!好!好!我問最後一個問題。」
「好。」
「這個答案......是不是會造成一點......呃......尷 尬?」
尷尬?他是猜到了嗎?又或者,他本來就有這樣的感覺?只是不點破?
「妙麗?」
「喔,好吧!是。」我回答。
「喔......那,就不要說好了。」
不要說嗎?這麼說......是一定會被拒絕了?
「嗯......你可不可以,靜靜的聽我說......呃......看我寫。不要打斷,讓我......把我想告訴你的,一次告訴你。」反正哈利都知道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寫吧!」哈利回應。
「我喜歡你。」我微微停頓,伸吸一口氣,哈利,你知不知道,這句話,放在我心裡有多久了?
「我知道你喜歡張秋,也許,你會一直喜歡她,但是,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管誰是你心理的那個人。你不用覺得尷尬或什麼,你只要把我當作朋友,朋友就可以了,真的。我知道這不簡單,可是,我希望,我們就維持原來的關係,不論我,不論我說了什麼......」
「嗯。我知道了。」
「那......明天見面......還是朋友?」
「嗯。還是朋友。」
「好,晚安。」
「晚安。」晚安,沉重的晚安。當明天的太陽從地平線出現,哈利對我的笑,
還會一如往常嗎?又或者,我們將若不認識的陌生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笑著─自嘲,沒有出聲,妳真是沉不住氣呀,妙麗!
◎ ◎ ◎ ◎ ◎ ◎ ◎ ◎
想都沒想到,哈利信守承諾了。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改變。嗯...... 坦白說,我有一點不太懂自己的心態,有一點期待我們之間將起些化學變化,又怕那是變質......。也罷!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我可以繼續扮演我守護的角色。
「妙麗,拜託妳啦!妳最好了!」一個紅髮男孩站在我面前,用盡他的甜言蜜語,設法要我幫他......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榮恩!作─業─自─己─寫─!」我瞪他一眼,繼續寫我的東西。
「求求妳嘛!妳最漂亮了!」榮恩怎麼就學不會死心呢?
「榮恩‧衛斯理!我再說最後一遍,作─業─自─己─寫─!」我又瞪了他一眼,還是沒有停下筆。
「妳很偏心耶!」他終於放棄了,拖了張椅子,坐在我旁邊。
「我哪裡偏心了?」終於,我放下手邊的事,轉過頭來看他。
「妳沒有拒絕哈利。」
「嘎?呃......那是因為,他上次快要來不及......」
「是嗎?那上上次呢?跨種變形的報告,妳在要交的前三天就幫他弄好了。」
「呃......有嗎?我不記得了......」奇怪了,榮恩平常都很遲鈍的,不是嗎?今天怎麼針針見血了起來?
「妳喜歡哈利對不對?」榮恩問道。
「你......我......呃......」真是,我平常不是能言善道的嗎?怎麼結巴成這樣?
「妳不用回答了,妳就是喜歡哈利嘛!」
「你能不能小聲一點?算我敗給你了,行不行?你知道跟不知道又沒有什麼不同!」
「我是男的,可以給你意見啊!」
「不需要,謝謝!」
不需要,謝謝?我是這麼說的?好嘛!我收回就是了。怎麼說呢?從這次之
後,榮恩似乎真正成為我的戀愛顧問,雖然......不太靠的住......
「你最近跟榮恩走的很近耶!妳該不是愛上他了吧?要不要我幫
妳......」瑞斗的日記上,哈利的文字,富調侃意味。
「我─沒─有─!」我跟哈利確實沒起什麼化學變化,不過,從那之後,哈利動不動就來一句「妳是不是喜歡上......,我幫妳!」被我喜歡,真的有麼慘嗎?局然還想幫我牽紅線,真是!不過,換個角度想,也許,哈利已經習慣於聽我的回應了?
「我警告你,哈利波特!不要把我跟那些有的沒有的扯在一起!你聽清楚!我喜歡的是你!」打破第一次之後,似乎就百無禁忌了吧?一次又一次的,我這麼告訴他。
對於這樣的告白,我們之間似是有了一種默契,我說,他聽,然
後......一切一如往常。在某段期間,這似乎成為我們每日話題之中,不可或缺的元素。
到底,世事是詭譎多變的,你越是不希望它發生,它偏偏就是笑嘻嘻的像你招手。在熟悉的十點、熟悉的「日記」上,它發生了。
「妳知道嗎,妙麗!秋來找我,她說要跟我復合耶!」即便是看不到表情、聽不到聲音,也不難發現哈利的狂喜。
「恭喜囉!」我在文字旁畫上一個笑臉,一如我面對他時一貫的笑臉。這就是守護者的工作了?當對方需要妳,笑著付出;當對方不需要妳,笑著退開。
「謝謝!」
這一段對話,再度為我湛藍的天空掃上陰霾。不該如此吧?我該為他的幸福而開心的.......就這樣,我又開始過著替人寫情書、挑禮物、聽盡一切他們甜蜜的生活。從此,我沒有再對哈利說過「我喜歡你」。
有時覺得哈利很殘忍,他不是已經明白我對你的那份特殊了嗎?為什麼他仍能夠面不改色的與我暢談這一切呢?是否因為我從不抱怨,只是笑著、仔細的聽著任何一件與他有關的事─包括張秋。突然發現,原來,哈利所看到的,是整個世界;而我,可笑的是在我的眼中,只望見了他。
不論是開心或難過,花仍舊是開了之後謝,葉子依然是茂盛了之後焜黃,生 日、情人節、聖誕節......照過不誤。不同的是,過節的心境和處境。由哈利口中得知,張秋過的非常棒,至少,哈利認為他已經讓張秋快樂。至於我,還能怎麼過?自己過嘍!不想在朋友面前偽裝很快樂,但又沒有難過到要歇斯底里的哭一場,只是悶悶的。
不過,當哈利興奮的敘述著他和張秋如何如何,「恭喜囉!」外加一個笑臉便是我的應對了。
記得以前跟哈利相處,多半是我說,他聽。現在倒是角色互換了。哈利想說, 那......我就聽吧!
「其實,我覺得......」一如往常,哈利的字跡出現在「瑞斗的日記」 上。
「什麼?」我問。
「秋真的很可愛耶!」哈利興奮的答著。
「她長的很可愛,個性也很可愛,而且......」
看吧!哈利真的很喜歡說,尤其愛說他的秋有多好。
或許這就是張秋永遠佔上風的原因,因為害怕失去,哈利給予她沒有限度的包容、體貼、溫柔,而我,更加的害怕失去,便給予哈利更多。也許就是這一份無底洞一般的容忍和寬容,讓哈利習慣,讓我對於他的好,變得理所當然。
就在我開始思索著這分好的必要性時,老天爺對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哈利又跟張秋分手了!
「我們這次是真的分手了。絕對不會再復合了。因為......她跟馬份在一起了。」哈利對我說。呃......又是用「瑞斗的日記」啦!
也許是聽太多次所謂冷戰、分手,我第一個反應倒不是關於哈利和張秋,而是金妮,老天!她又不知道要留多少眼淚了!
「妙麗。我已經決定,我再也不會喜歡張秋了,她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總之,我不會再跟張秋有關,一點都不會!」哈利憤怒著。
「然後呢?」我問。
「我......告訴妳一個秘密,妳能保證不會說嗎?」
「嗯。」
「真的?」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是沒有......妳真的不能說喔!」
「好啦!」你最好不要說你喜歡上另一不知道誰了。我嘀咕著。
「我......喜歡妳。」
「什麼?」
「我說......我喜歡妳。」
「今天不是愚人節!」
「我知道。」
「這個笑話真的很冷!」
「這不是笑話!」
「可是.......可是,這不可能啊!」我不知怎麼的老覺得這不真實 的。
「真的。」哈利回應。
「可是......為什麼?」我不懂,真的不懂。
「呃......因為,妳對我很好啊!妳一直都很關心我。張秋從來都沒有妳那麼關心我。那......你還喜歡我嗎?」哈利問。
原來,我依舊不是天下無雙,只是比較之後......
「你覺得我還喜歡你嗎?」我反問。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要問妳啊!」
「是啊!我是還喜歡你。」
「那......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可是,我喜歡你,比起你......應該要多很多吧?」
「這是當然的啊!不過,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啊!就先試試看呢?」
「好,就先試試看吧!」<
「對了,能不能,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哈利問。
「好是好。但是,為什麼?」我是不愛張揚,但不明白為什麼不要告訴任何 人,榮恩、金妮......等等跟我都很熟,我相信他們不會亂講話。
「我要讓張秋後悔,等她知道,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喔。我懂了,好,那,明天見,晚安。」
「晚安。」
原來如此,說到底,還是為了張秋啊!我笑了,諒解的笑了。我給過我自己樣的承諾,不是嗎?當他需要我,笑著付出;當他不需要,笑著退開。現在,就是付出吧?順便過過想做哈利情人的乾癮,哈哈!始終,哈利的一切,幾乎是我的一部分,而我的......還是我的。
多少次,我想放手,卻又害怕他的羽翼不夠豐滿,不足以支撐他的未來。等吧!我對自己說。等吧!我還是這麼說。等吧!終究,我放不開手。任何能陪伴他的方法,我何嘗不願嘗試?即便,作知己、備胎、替代品,以至於他用來氣張秋的工具。微笑─好。
這樣利益式的愛情到底不持久。我和哈利在短短一週的所謂交往之後,在「沒感覺了,我們,應該是同學關係吧!」「是嗎?那正好,反正我已經喜歡上別的男生了!」的情況下劃上休止符。我真的愛上別的男孩了嗎?答案是否定的。這不過是我替自己找的一個台階罷了。
這樣的結果,不是早在預料之內嗎?怎麼我會覺得眼角微濕呢?我抬起頭用 力的眨著眼。不可以,不可以哭!不是說好,笑著退出嗎?不過,幸好,這樣的情形只在我單獨的時候發生,我的眼淚,可以隱藏的好好的,不被別人發現。坦白話,分手早在預期,那些眼淚,為的是哈利給我的定位─同學。我無法理解,在我們經歷的那些過往之後,我甚至稱不上「朋友」嗎?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金妮是這麼說的:「妳可以找哈利問清楚啊!之前我跟跩哥的事,妳不就要我這麼做?」
呵呵!金妮變堅強了,是不?現在的她,已經不避諱再談跩哥,或與跩哥交談。那,我呢?
「我跟妳說過很多次了!我們的情況不一樣!」正如我所言,我確實是這麼回應,許多次。情況,的確不相同,相同的是:問了,就什麼都明白了!這我又怎麼會不懂?我懂的。然,了解與實行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回事。怕呀!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有幾次,我提起勇氣,傳了字條給哈利,而且,是用了麥教授的變形學課,可想而知,驚險萬分。
「我們,該不該重新再來過?」我問。
天曉得,我居然那麼膽小。握著哈利傳回來,尚未展開的羊皮紙,我的手,抖的厲害。沒錯!我緊張的要命!「我們合好吧!」「何必重來?」
「......」無法計數的可能性充斥我的腦海......喔,打開吧!
「重來?妳是指復合嗎?」哈利這麼說。
「如果,你對我有那麼一點的喜歡,那就復合。如果,妳是真的沒感覺,那, 就還是做朋友吧!」我回道。
「妙麗?妙麗!妳到底有沒有在專心上課?」麥教授筆直的朝我走來。糟 糕......剛才麥教授的課程,我連一句也沒聽進去,這怎麼行呢?妙麗呀!
妳可是考生啊!妳的超勞巫測必須考好啊!當妳決定去追尋愛情的時候,不是答應自己,兼顧課業嗎?我問自己。
「妙麗,很多老師告訴我,妳最近上課都精神恍惚、神遊太虛的,這樣不行啊!知道嗎?」麥教授倒沒有罵我,反而是輕聲的提醒我。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在下一堂課上課前,我拿到了哈利傳回來的字條。
「妙麗。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明明是這樣約定,然而,我們卻冷漠的,幾乎把對方當作陌生人。
這次之後,我們偶爾還會傳字條,只是不再閒話家常,話題總環繞在我們短暫的愛情.......那算是愛情嗎?我聳聳肩….天曉得。
「妳是不是討厭我?」哈利問。
「為什麼這樣問?」我對他所做的一切,只換來這樣的誤解?我不敢說我真替他做了什麼,但是這樣的問句,我無法承受。
「總之,很多事......妳先回答我。」
「你如果認為我有,我無話可說。何況,是你討厭我吧?」
「妳說呢?」
「我怎麼知道,反正,這對你不重要吧?」我問。
「那妳還要問?」
「因為,這對我很重要......」
接下來,就沒了下文。經過這麼幾次,耐心是還多的很,只不過,膽子和時間已是所剩無幾─我沒有膽子,也沒有時間這麼磨下去了。一方面,害怕聽到、害怕看到哈利的文字。另一方面,我終究是自私的,超勞巫測的考試馬上就要到來,麥 教授說的對,我不能再把自己困在這樣的枷鎖之中。於是,我什麼也沒再說,什麼也沒再做,只是靜靜的等待鳳凰花開。
然而,也許人就是這麼奇怪,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儘管我奮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再跟哈利有任何牽扯,陌生人就好,陌生人就 好。不過,只要站在哈利的面前,我就不知怎麼搞的武裝了起來,至於你問,什麼是武裝......
「榮恩,你要幫忙嗎?」
「西莫!我做就好。」
「沒關係的,丁,我可以幫你。」
「喔,奈威......」
這或許就是我的武裝了─比以往更甜的微笑。其實,有那麼一點的挑釁意味: 對我來說,你哈利‧波特已經不再特別。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喜歡幻想,有時候,我會覺得哈利因此不太開心,每當這樣的情況在他的身邊發生,他只是不語,快速的與我擦身而過,說不定只是不習慣自己不再擁有,我心中獨一無二地位,失落罷了!
「妳太壓抑了!」金妮這麼說我。
「我?嗯......功課壓力確實是有點大。」我從書堆中抬起頭,看著金妮。
「妳知道我不是說這個!」金妮嚴肅的望著我。
「那妳要說什麼呢?」我當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再提。
「妳跟哈利......」
「求求妳!不要再說,我不想再聽任何跟他有關的事!求求妳......」 不可以!不可以哭......!一直以來,我是這樣告訴自己的,至少,在別人面前不要......不要!但是,一切如洪水,沖刷著我接近乾涸的靈魂,它終究是潰堤了!
「哭吧!難過就哭出來。」我聽到金妮這麼說。
「妳沒事吧,妙麗?金妮,妙麗怎麼了?」文妲走到我身邊,輕聲問著。」
「呃......她功課壓力太大了。」金妮回道。
「不用難過啦!妳成績那麼好。」這次說話的是巴蒂。
越來越多人聚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他們遞上面紙,要我別哭了。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抹去眼淚─「我沒事。」我笑著說。
在我抬起頭的這一瞬間,在離我沒幾公尺的距離內,我的眼,與一雙碧綠─四目相接。我心中一驚,趕緊朝其他地方望去,待我再往同一方向看,那個身影,已經不知去向。
你是在擔心我嗎?雖然只是白駒過隙的短暫,我似乎在哈利那一雙教人心醉的綠眸中讀到......讀到從不曾用在我身上的複雜。是我的錯覺吧?一定是這樣的......
過去的時間裡,我和哈利那樣熟的時候,我未曾嚐過的,倒是在這段時間嚐遍了。也許是我會錯意了?也許是我沒有讀懂掛在他眉間的色彩─是藍色嗎?每當我偶然放下書本,「不小心」看到哈利時,總會和他的眼光在空氣中不經意的擦撞......他想對我說什嗎?一度有上前一問的衝動,不過,忍住了。
「妙麗呀!妳已經沒時間了!馬上要考超勞巫測了!不要再弄得自己一鼻子灰吧!」我這麼告誡自己。
儘管,哈利不再對我說任何一句話,然而,在超勞巫測之前,讓我沒有放棄,讓我沒有崩潰的─是他的眼神。即便,我不明白他真正的涵義,但那依然給了我一 雙翅膀─讓我繼續飛翔。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快,火紅的鳳凰花燒盡─我們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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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這個故事啦!什麼?你嫌它沒頭沒尾?我說了嘛!我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至於結尾......好嘛!如果我說說畢業之後的狀況,會好一點嗎?
妙麗,也就是我,在超勞巫測上得到相當好的成績,因此,如願的進入一所女巫學校─繼續深造。這是間眾所皆知的明星學校,以我妙麗的聰明才 智......喔,好啦!坦白說......在經過跟哈利那一段─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之後我對男性算是「敬而遠之」,有點怕了!總之,一間全都是女巫的學校沒什麼不好嘛!行為自由、幾乎無拘無束......最重要的是:沒有男生!
而哈利......我聽說,他在聖蒙果醫院找了一份工作,這也許是我最近常生病、跑醫院的原因?只不過,目前為止,我並沒有在見過他,一眼也沒有。
你問我是否還留著「瑞斗的日記」?當然!這是我的寶貝呢!我喜歡在充滿陽光的下午,靜靜的翻閱著,嗅著它獨特的氣味,酸酸的、甜甜的、又有點苦苦的─ 愛情的味道。
嗯?你問我現在在做什麼?我正在把我和哈利的故事放上網路啊!這樣的話,說不定,他哪天會看到......咦?不對耶!哈利現在住在巫師世界,而我用的卻是麻瓜法......啊!不管了!試一試吧!畢竟我總不能投稿到預言家日報吧?天曉得他們會怎麼寫我......「格蘭傑小姐這名相貌平庸,卻野心十足的女孩,企圖使得自己與名人哈利‧波特扯上關係,不惜編出一連串的故事......喔!我還沒笨成這樣!
至於故事的標題......我想,我會用「未完成」吧!對我來說,我和哈利之間,從來沒有畫上句點。我有太多的不解和疑問「我到底有沒有對你特別過?」「你到底曾不曾愛上我?」「你到底......」
鈴~鈴~鈴
真是,我想的正專心呢!電話什麼時候不響現在響!
我走向電話,直起話筒。
「喂?」
「喂?妙麗嗎?我是哈利,麻瓜世界的東西,有時候也挺好用的,對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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