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x霍格華茲][Classical Musicians in Hogwarts]番外篇－把恐懼藏起，是為了毫不猶豫的前進(12.31更新)(大家新年快樂~(ﾉ>ω<)ﾉ)

~第七篇－勝敗乃兵家常事，魁地奇也是~







在被對手追上以前將手中的球往隊友的方向一扔，接著必須立刻轉向躲開直飛向自己的博格－帶著得意的表情莫札特騎著自己的新掃帚飛過半個球場，在觀眾席的前方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後倏的停在半空，接著用俏皮的動作對觀眾們揮手後送了個飛吻。




「－莫札特學長－！！」底下那群葛萊分多女孩子們的尖叫聲幾乎蓋過了周圍其他人的聲音，而莫札特則是嘻嘻一笑炫耀似的和掃帚在空中翻了個圈子。




「－別光在那裡玩了啦、莫札特！等一下要是快浮又被史萊哲林搶回去的話你就死定了！」在這短短的十幾秒鐘已經接住又傳出一次快浮的女追蹤手不悅的喊道，而在她掠過莫札特面前時莫札特只是用單手抓著掃帚柄輕快的跟上。




「－好嘛好嘛學姐－別生氣嘛。不過要是我等一下有機會得分的話妳要不要考慮跟我約會呢－？」




「……約你的石像大頭鬼啦！！」那個比莫札特年長的女追蹤手沒好氣的回嘴，一手接住隊友傳過來的快浮後便迅速的飛往球門。哈哈笑了幾聲後莫札特急轉了一個方向，繞過史萊哲林的打擊手後以驚人的速度竄向球場的另一側。




「…現在葛萊分多的追蹤手拿到了快浮──她得先想辦法甩開史萊哲林的追蹤手才有機會得分──哎呀、那是有可能發生的嗎？！史萊哲林的追蹤手從下方竄過來想搶走快浮，但是沒想到她居然在這種時候把球給扔了出去─！！」




「－抓得到我你就試試看呀！」將接到的快浮在手上拋了一下後莫札特嚷道，一臉戲謔的對那個史萊哲林追蹤手扮了個鬼臉便轉頭飛離現場－在被對手追著的同時另一個博格阻礙了他的去路，但他只是不在乎的側身閃過繼續往前飛去。




「－莫札特學長加油…！！」手上揮著葛萊分多旗幟的舒伯特喊著－他和薩列里以及海頓跟貝多芬都坐在葛萊分多支持者的看台上，而海頓的身邊還飄著幾枝掛著紅色緞帶的金色號角，正不斷的朝半空中噴出一些排著加油打氣字樣的彩帶碎片。




「－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沃夫岡！」在莫札特為了甩開對手飛過觀眾席時貝多芬吼著，而莫札特則轉頭飛快地對他眨了下眼，然後用意想不到的角度瞬間轉向往球門衝去。




「－現在葛萊分多的追蹤手莫札特拿到了球，從剛才到現在他已經拖著史萊哲林的追蹤手們繞了大半個球場呢──究竟莫札特會不會像剛才一樣選在最令人意外的時候射門得分呢──？！」




離最近的球門柱只剩下數英呎遠，緊抓著快浮的莫札特現在表情也變得比剛才認真－在另一個史萊哲林的追蹤手從旁邊竄出時他很快的往上方一躍，趁著對手因為他幾乎離開掃帚的動作分神時直接將快浮射向了球門－




「……啊啊啊啊啊啊－！！」




底下的觀眾群叫著－但那卻不是來自剛才支持莫札特和葛萊分多隊的學生。位於球場另一邊的史萊哲林學院正激動的揮舞著手上的綠色旗幟，而原本以為會穿過球門的快浮此時卻被另一個人拿在手上。




「──真不敢相信！史萊哲林的看守手李斯特在最後一瞬間擋住了那顆球──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我想葛萊分多球隊在同意他上場的時候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吧──」




「－抱歉囉、莫札特學長－」看著被自己用指尖捏住的快浮李斯特露出微笑，將它拉回來的同時也重新在掃帚上坐直身子，之後轉頭對莫札特狡黠的眨了下眼睛。




「吼、不公平啦小李！你要是再一直像這樣子擋球的話我可要跟你討一大堆蜂蜜公爵的點心來吃喔－」莫札特抗議似的嚷著，但他的語調和笑容卻彷彿剛才只是看了一場好戲。




「嘿嘿、那也要等學長先打贏我們再說啦－」李斯特得意的說著，將手上的快浮在指尖上轉了一下後輕快的往隊友的方向扔去。




「－現在兩隊的分數是一百六十比二十，而快浮再度落到了史萊哲林的手──不、葛萊分多手上！現在葛萊分多的追蹤手趁著博格製造的空隙再度往球門進攻，這次李斯特能不能像剛才一樣阻止葛萊分多繼續得分呢──？！」




緊抓著掃帚的握柄觀察著對方的飛行路徑，在葛萊分多的另一個追蹤手轉彎時李斯特迅速地飛到了其中一個球門柱的前方－果然如他所料，那個追蹤手在下一秒便將快浮往空著的球門扔去，但李斯特卻猝不及防的往前在鐵框邊將它一把攔住。




「－該死！」




只見那個追蹤手不甘心的捶了下掃帚柄，而李斯特只是笑嘻嘻的把球再次交給自己的球隊－在爭奪了一瞬後兩方的追蹤手又再度陷入一場刺激的追逐戰。




「……現在快浮是在史萊哲林的手上－不，被葛萊分多搶走了──不、又回到了史萊哲林手上！！看來李斯特剛才的表現對他們士氣的影響可不小啊、到底史萊哲林有沒有機會挽回被對手輾壓到現在的局勢呢──？」




「…真沒想到那個三年級的小子會這麼強啊，」隨著播報員的言論下方的史萊哲林學院爆出一片噓聲，而將視線從李斯特身上轉回後貝多芬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從剛才到現在他已經是第五次成功阻止我們射門了…看來那些傢伙會選他上場的時候我們就該有心理準備啊－」




「沒辦法嘛，誰叫剛才我們家的追蹤手要把他們原本的看守手撞下掃帚去呢。」又讓那些號角灑出一大片鼓勵的標語後海頓悠閒的說著。「－雖然按規定來說我們是不需要同意讓他們破這個例啦……不過既然連沃夫岡都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好像也不用太擔心呢－」




「廢話、剛才我們球隊的分數可是有三分之二是沃夫岡拿的呢。」貝多芬一臉驕傲的表示，「所以要在這種時候讓步的話其他人也沒理由說什麼啦－」




「……應該說那果然就是莫札特那傢伙會做的事啊。」薩列里說著。




「對啊，而且坦白說當初聽到那個規定的時候我也覺得有點怪呢。」在說話的時候舒伯特有些不確定的看了身邊的其他人一瞬，「…如果是發生在我們的球隊上也是一樣的感覺吧……哪有球員已經受傷到不能繼續比賽卻不能找人替補的…。」




「通常這種時候也只能怪那個隊伍運氣不好了啊，」貝多芬說著，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也不是很同意那個規定，「但我想沃夫岡也不會想在那種狀態下贏得比賽吧……所以會變成現在的情況或許還是第一次呢－」




「…要是等一下莫札特學長還有機會像剛才那樣子得分就好了－」舒伯特說著，一邊有些擔心似的看著正在追著對手的莫札特的方向。




「放心吧、可別小看沃夫岡那傢伙的實力呢。」貝多芬信心滿滿的表示－正好在同一時間莫札特用了個華麗的姿勢從史萊哲林手上搶回了快浮，「只不過多了點阻礙對他來說才不算什麼……倒是我覺得他根本早就想和李斯特那小子好好玩一場啦－」




只見莫札特在拿到球以後一臉興奮的往球門柱飛去－但他才飛到一半便被突然切入的博格逼得轉向，而史萊哲林的追蹤手也選在這個時候朝他兩面夾擊－在那一瞬間莫札特直接往上飛離了原本的路線，那兩個追蹤手差一點就跟彼此迎面撞上，而莫札特就趁這個時候再次將球傳給了隊上的球員。




「…現在快浮依然在葛萊分多手上……等等、被史萊哲林搶回去了？！現在莫札特正打算從另一個方向趁虛而入──難道剛才的失誤只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在史萊哲林的追蹤手剛把快浮拿穩時莫札特倏的往他的方向衝去－卻在即將衝到他面前時轉了個大彎，那讓原以為會被他撞上的追蹤手一下亂了重心，雖然沒有從掃帚上跌下來，卻失手放掉了原本拿在手上的快浮－莫札特就在這個時候往前竄去將快浮搶回了手中。




「──真是出人意料的一手！雖然對那位追蹤手來說絕對不怎麼愉快……現在快浮再度回到葛萊分多的手上，但就算莫札特想要射門得分恐怕也得先經過對手的重重考驗──」




一個博格從莫札特的前方飛來－俐落的翻滾閃過後莫札特繼續的往前疾飛。另一邊的對手只差幾吋就能碰到莫札特的衣角，但莫札特瞬間往上的動作讓他撲了空，而下一秒莫札特以極快的速度越過了上方的阻礙，抓緊了手上的快浮朝著球門的方向直衝而去。




「─來吧、學長！」




見到莫札特的動作後李斯特蓄勢待發的握緊了掃帚，而在莫札特突然迅速的往下疾衝時依舊待在球門前沒有離開－他猜到了莫札特會在這時候故意往奇怪的方向飛去，但他沒有料到的是接下來莫札特居然把每根球門柱子都繞了兩圈，而在李斯特注意到他最後的方向時已經稍微的慢了一步－




「……就差那麼一點！！葛萊分多以一百七十比二十持續領先！剛才李斯特要是能再早一秒伸手的話就好啦，不過像那種招數應該不是每個人都有辦法馬上應付得了的－」




「…下次去活米村玩的時候你要請我吃最新出來的巧克力喔、小李！」這次輪到莫札特對李斯特得意的喊著，而看到他舉著兩手在半空中歡呼的樣子李斯特只能苦笑。




「－呵、這次是我大意了啊…不過下一次可就沒那麼容易讓你得逞了喔－」




「…現在快浮又再度回到了葛萊分多的手上──葛萊分多的追蹤手躲過了對手的追擊，但接下來把球傳給另一個隊友好像才是明智的舉動──果然！顯然莫札特一點也不介意馬上再拿一次分數啊、但比起那個他好像更想先給台下的觀眾一點粉絲福利－」




「──颼！！」




就在莫札特忙著對那些尖叫中的女孩們飛吻時，史萊哲林的打擊手突然從後方送了一個博格過去，速度快得幾乎就要砸到莫札特的頭上－所幸莫札特及時發現往旁邊翻了個大滾才躲過，但擦過他手肘的博格卻把快浮震得掉了下來－莫札特連忙伸手想攔住它，卻被另一邊的史萊哲林追蹤手飛過來搶到了手中。




「吼、討厭啦！！」鼓了下臉頰後莫札特很快的追在那個追蹤手後方疾飛而去。




「太危險了啦、理察！」對於那樣的攻擊角度李斯特有些不滿的轉頭對那個打擊手抗議著－那是二年級的華格納，而他只是用一副「又沒關係」的表情對李斯特攤了下手掌。




「－混帳！居然敢那樣子偷襲、看我現在就把那小鬼從掃帚上打下來－」貝多芬氣憤的吼道，在他捲袖子的同時另一隻手也真的把魔杖拿了出來。




「貝多芬學長冷靜啊－」舒伯特焦急的喊著，跟薩列里一人捉住貝多芬一隻手臂才把他拉回位子－他的一隻腳已經跨到了觀眾席的護欄上。「－就算你真的把他打下掃帚對比賽也沒有好處啦。」薩列里說著，而稍微冷靜下來後貝多芬則抱起手臂「哼」了一聲用力的坐回椅子上。




「……現在的快浮是在史萊哲林手上──史萊哲林的追蹤手準備射門──但葛萊分多的看守手可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他們通過呢！」




台下的觀眾現在興奮得都要喊啞了嗓子－本來以為能射門成功的史萊哲林追蹤手卻還是快不過對方的阻擋速度，而葛萊分多的看守手則一臉嘲諷的將快浮拋回隊友手上。現在兩方的分數依舊是一百七十比二十－剛才追著對方追蹤手的莫札特此時正在球場的另一端等著，在另外兩個隊員傳著球往自己飛來時朝他們的下方飛去，然後再度往上－史萊哲林的追蹤手飛到了眼前，但那個女追蹤手卻在此時將快浮往後一扔，而正好飛到那個高度的莫札特則一翻身掛在掃帚上接住了它，之後順勢在空中繞了個圈子才用正常的姿勢往球門飛去。




「……那到底是為了搶球還是根本來炫耀自己的飛行能力啊？？總之快浮目前還是在葛萊分多的手上，現在葛萊分多的莫札特又得到了一次射門的機會，要是他的運氣也能夠像剛才干擾對手的時候一樣好的話－」




「－吼、別又來了啦！！」




在飛到接近得分區邊緣的時候莫札特不悅的嚷道－本來打算射門的他卻被突然冒出的博格干擾了路線，而在飛過莫札特眼前後它又馬上被史萊哲林的另一個打擊手打了回去－卻差點打到了李斯特，而在李斯特抓著掃帚躲開那枚博格的同時，另一名葛萊分多追蹤手已經及時趕來接住了莫札特傳過去的快浮－




「…葛萊分多射門得分！！現在的比數是一百八十比二十──真是太可惜了啊、要是剛才李斯特能及時趕到球門前的話一定可以擋下的－」




「…小法加油啊－！」在觀眾席上看到這個情況的蕭邦揮著手臂喊道，接著立刻得一臉慌亂的對差點被他撞下看台的柴可夫斯基道歉－只有在魁地奇比賽的時候他才會激動成那個樣子。雖然從自己的位子聽不到蕭邦說了什麼，不過此時的李斯特卻比剛才更加嚴謹的守著每一個球門。




「──現在快浮還是在史萊哲林手上──但葛萊分多球隊唯一的女追蹤手絕對不只有臉蛋長得漂亮──」從麥克風傳出的聲音可以判斷播報員好像被旁邊的教授教訓了一下，「－總之她現在已經又盯上了史萊哲林六年級的追蹤手，而她的隊友也很快的從另一邊試圖進攻──哎呀！沒想到居然會在那種時候出這招嗎──？！」




一連兩次的博格插曲似乎激起了葛萊分多隊伍的鬥志－只見他們不到幾秒的時間又再度把快浮奪回了手上。那個葛萊分多的女追蹤手現在正抓著手上的快浮飛向球門，而莫札特和隊上的另一個追蹤手則在兩邊跟著她，驚人的速度使得其他史萊哲林的追蹤手完全沒有機會靠近或是阻擋他們。




「──現在葛萊分多的追蹤手已經到了球門附近──她的隊友們默契十足的往兩邊散開，不過這種時候通常是最容易被對手偷襲的瞬間──」




「－不要烏鴉嘴啦！！」那個女追蹤手喊道，正好在此時華格納又往她的方向送了一枚博格過去－被她及時閃過，而在那瞬間李斯特已經飛到了離她最近的球門前。




「－這次可不會讓你們這麼輕鬆了！」




只停留了一瞬李斯特便突然往球門的其中一邊衝去－正是那個女追蹤手將快浮投出去的方向，而李斯特就在離球門不到兩呎的地方攔住了它－雖然穩穩的把快浮接在手中，不過它的衝力卻讓李斯特差點撞上球門。




「……抱歉啦、小姐，不能夠讓妳拿到分數喔－」緩了口氣以後李斯特才對那個女追蹤手輕鬆的說著－那個女追蹤手嘖了一聲，而李斯特只是悠閒的再次把球往隊友丟去。




「…所以現在快浮又回到了史萊哲林的手上－但葛萊分多可不會就這麼輕易接受剛才的失敗──沒錯！現在葛萊分多的追蹤手又再一次拿到了快浮了！這次他能不能有機會突破李斯特的防禦再次得分呢──？！」




「－唔哇？！」




在對手丟出快浮的時候李斯特及時飛到了球的面前－但他才剛用掃帚的尖端把快浮撞開，原本還在得分區外的莫札特就突然衝過來將它奪了過去，接著便直接把搶到的快浮用力扔向球門。




「…葛萊分多射門得分－？？可是這樣子的突襲應該不能算數吧－！！」




「－搞什麼鬼啊、莫札特！！誰叫你這個時候過來的－」




「哈哈、怎麼樣啊小李？這下我又投進一球啦、快說我厲不厲害呀－？」




「－犯規！剛才的射門不算！史萊哲林罰一球！」




「－欸－？怎麼這樣子啦－」才剛繞著李斯特歡呼到一半莫札特便垂下手臂抗議著，但接著他便被其他兩名隊友各巴了一記後腦帶離球門前。




「……就叫那個傢伙不要在這種時候玩過頭的啊…。」隨著裁判的宣布葛萊分多的支持者都失望或不服氣的抱怨著，而看了下還在掙扎著想飛向裁判的莫札特後薩列里用手扶了下前額。




「…沒關係啦，反正只要我們能早一步找到金探子的話丟一點分數不算什麼的－」此話一出其他人都用無言的表情看著一臉悠閒的海頓。




「…不過從剛剛到現在明明已經有好幾次機會能抓到金探子啦，」貝多芬沒好氣的表示，「所以我們根本早就可以結束這場比賽了…要不是史萊哲林的隊長一直妨礙我們的搜捕手的話－」




「…可是假如這次讓他們罰球成功的話我們是不是有點危險啊…。」舒伯特很小聲的說著。只見史萊哲林的追蹤手已經到了罰球的區域，而葛萊分多的看守手則鐵著一張臉在球門前來回的飛著。




「…幹嘛、李斯特？回你的位置去啦。」在這個凝重的氣氛下李斯特突然飛到了史萊哲林的隊長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他則不甘願的將視線從罰球區轉回沒好氣的表示。




「…沒什麼啦、隊長－只是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永遠也打不完這場比賽－」李斯特一派輕鬆的說著。稍早在觀眾席看到的時候他就覺得身為搜捕手的隊長有點奇怪，而上場以後的十幾分鐘他便證實了自己的推測－明明有好幾次隊長都已經發現了金探子，但是他卻寧願先想辦法把對方的搜捕手從掃帚上踹下來－並沒有一次得逞，相反的葛萊分多那十幾次的得分裡頭就有四、五次是他的「貢獻」。




…就算接下來自己能擋住葛萊分多的每一記射門，繼續這樣子拖下去也只會讓葛萊分多更有機會完勝－或者在那之前自己應該會比對方的看守手還要早累死在球門底下。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而且搞清楚你現在還只是臨時替補的球員呢。」隊長不耐煩的說著，「…要不是那個白痴弱成這樣也不會逼我們得用這種方式…所以就算我認同你剛才的表現也不代表你可以在這裡發號施令－」




「不不不不，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的。」搖了幾下手以後李斯特故作隨意的將頭往分數板點了一下，「只不過有件事情我想跟隊長請教一下：請問您覺得一百八十分比一百七十分比較好看，還是三百三十分比二十分比較好看呢？」




「……。」




看著李斯特笑瞇瞇的表情隊長沉默了數秒－就在此時葛萊分多支持者的歡呼聲顯示了他們又一次成功的擋住了罰球。轉頭瞪著球門的方向一會兒後隊長又看了李斯特一眼，之後不發一語的將掃帚掉頭飛向球場的另一個區域。




「…現在的分數依然是一百八十分比二十──假如史萊哲林還想把分數追平的話或許只能仰賴奇蹟──」這樣的評論讓下方的史萊哲林支持者爆出了一片噓聲，「－不過他們當然不會就這樣放棄得分的機會啦－現在快浮又落到了史萊哲林的手上，而他們的追蹤手又一次的打算突破對手的防禦──哎呀！沒有成功！現在快浮落到了葛萊分多的手上，但這次對手的博格可不會這麼簡單就讓他們過去──」




「…貝多芬學長你看！！」舒伯特叫著，並用手指著球場的一端－史萊哲林的隊長兼搜捕手現在正以極快的速度向前俯衝，而葛萊分多搜捕手的位置只比他超前了幾吋，從觀眾席上可以清楚的看見兩人都同時朝某個方向伸出了手臂－




「－給我滾開啊、那個混帳！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讓他們抓到金探子－」




「不會吧、只差一點點了－！」




「加油啊老兄！小心別撞到地上－」




「……可惡啊啊！！」




在栽到地上的前一刻葛萊分多的搜捕手及時將掃帚往上拉高，接著倏的停下來用力的捶了下掃帚的握柄－而史萊哲林的隊長則高舉著手臂露出得意的表情。




「──居然會變成這樣！！史萊哲林的搜捕手抓到了金探子，但是－但是現在的分數是一百八十比一百七十！葛萊分多獲勝！！」




「－萬歲－我們贏啦！！」一聽到後面的句子莫札特立刻把手上的快浮一扔，一邊歡呼著一邊衝到兩名隊友旁邊往他們的手上拍了一下，之後又興高采烈的飛到了球門柱旁炫耀似的繞著圈子。現在台下的觀眾不管是哪一方的支持者都爆出了驚喜交集的呼聲，而坐在海頓附近的人則幾乎要被那些慶祝的彩帶碎片給淹沒了。




「－算啦、至少最後我們還是打贏這場比賽了－」雖然在金探子被抓住的瞬間狠狠的捶了下護欄，不過在跟其他人一起走下觀眾台時貝多芬倒是很乾脆的攤手表示。




「是啊，我看莫札特學長好像都高興到想飛過整個校園了呢－」舒伯特咯咯笑著，而在他們到達觀眾席的出口時莫札特也騎著掃帚朝他們飛了過來。




「－小路小舒！你們看到了嗎？果然這次的比賽也好好玩喔、而且剛才你們都不知道我把球投進去的時候小李的表情超驚訝的－」一邊用跳躍似的姿勢降落到地上，一邊莫札特在衝到其他人面前時立刻手舞足蹈的嚷著。




「…好啦好啦，我們知道你很行了啦－現在麻煩你可以先把掃帚放一邊去不要擋其他人的路嗎…？？」在跟貝多芬和舒伯特擊掌後莫札特又作勢要給海頓跟薩列里一個擁抱，而差點被他的掃帚柄打中的後者則無奈的抱起手臂表示－大約有一半的葛萊分多學生在經過他們時都不得不從莫札特旁邊小心的繞過去，免得一不注意就被他揮來揮去的掃帚樹枝絆倒在地上。




「……沒想到這次我們居然會用這種方式結束啊…。」另一邊的球場可以看到史萊哲林的球隊正帶著不甘心的表情走回更衣室－一些他們學院的學生在經過時對他們比出不滿的手勢，但卻有更多的人上前安慰似的拍拍他們的肩膀。




「…不過現在也只是這學年的第一場球賽啊－只要下次我們可以找到比現在更強的隊員的話一定能贏的。」史萊哲林的隊長說著－雖然他現在看起來也是一臉沉重，但他的語調卻比其他人要多了點信心。「…而且至少跟之前比起來我們離學院盃冠軍也更近了點呢…。」




他轉頭往某個方向看去－那個剛才還提醒了他分數差距的後備球員此時正被那些三年級的學生們圍在中間。




「…太可惜了啦小法，明明剛才你那麼努力在守你們的球門的－」在比賽結束後便第一個跑過來的蕭邦正有些遺憾的對李斯特說著。




「嘛，說實在的我也只能阻止葛萊分多繼續用分數砸我們而已啦。」李斯特笑著表示，而他班上的其他同學也都露出苦笑，「只能用這種方式結束的確是有點可惜呢……不過誰說在這種時候放棄的話就是個糟糕的球隊呢？」




感覺到遠處的視線以後他轉頭跟隊長對上了眼，之後輕鬆的將手在自己的額角上碰了一下。雖然剛才自己只是針對當下的情況提出建議，但最後的選擇權還是在他們隊長的手上－懂得見好就收才是真正有智慧的表現。




「…而且反正這次沒有打贏下一次還有機會啊…接下來我們要擔心的就只有會對上哪個學院而已了呢。雖然今年的赫夫帕夫不一定會像之前一樣被打敗，但假如最後我們的對手是雷文克勞而我又有機會正式出賽的話－」




轉頭看了下蕭邦以後李斯特忍不住微笑，慶幸對方並不會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嘿嘿、在那之後的活米村假期我已經想好要讓弗德里克請我吃什麼點心啦－」









~TBC~


(電梯上樓~w #1)

~第八篇－聖誕節就是應該讓所有人都開心過完一整天~








當莫札特一邊伸著懶腰打呵欠一邊從床上起來時，才知道自己居然在聖誕節的早上徹底睡過了頭－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只剩下一些沒有收乾淨的禮物包裝，而將自己堆成小山的禮物都拆完收好，換上母親寄來的新衣服下樓到交誼廳後莫札特才看到貝多芬從外面進來。




「－真是的小路，今天是聖誕節呢怎麼不早點叫我嘛－」在他們離開交誼廳一起往樓下走時莫札特忍不住玩笑似的跟貝多芬抱怨著。




「誰叫你自己要在那裡睡得像頭死豬一樣啊？連我跟海頓在你旁邊喊『拆禮物了！』都不肯起來，還好意思怪我們呢－」貝多芬嘲弄的表示。




「－真可惜啊，早知道昨天就不要測試多多石的新效果到那麼晚了。」一邊吃著貝多芬拿給他的麵包莫札特一邊噘著嘴表示，「本來我還想要早點到餐廳去給大家一個聖誕節早上的驚喜說－」




「－那還真是要謝謝昨天晚上的你噢，之前我生日的時候你玩的那個『驚喜』我可是已經受夠啦。」貝多芬挖苦似的說著－在八天以前他才剛過完十五歲的生日，而那時候莫札特在房間下的奶油蛋糕咒讓他直接被貝多芬從樓上追殺到了中庭。




「－算啦、反正今天還有的是時間跟大家一起玩嘛！」聳了聳肩以後莫札特將手上的空紙袋隨意的往旁邊一扔－在他揮了下魔杖後那個紙袋化成了一束褐色的槲寄生飛到了天花板上。「－而且我還在想今天的午餐跟晚餐會有什麼好吃的呢－要是也能有機會讓大家看看我們的新魔法那就更棒啦－」




一邊說著他們一邊走進了佈滿聖誕節裝飾的餐廳－那裡現在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同學在餐桌旁待著，一些發著亮光的小仙子則在佈滿雪花的彩帶旁靈巧的繞來繞去。離他們最近的桌旁可以看到舒曼跟孟德爾頌正在那裡下巫師棋，而赫夫帕夫二年級的克拉拉則興致盎然的在一旁觀戰；跟他們隔了一個位子的舒伯特正用思考的表情盯著手上的羊皮紙，最靠近火爐的地方則有個長相斯文的學生在對著桌上的東西練習魔法。




「－騎士到H3－」在他們經過的時候孟德爾頌信心滿滿的對棋盤表示。




「…嗯……皇后到H3…？」在那枚騎士移動後舒曼猶豫的盯著棋盤好一會兒才這麼說著－只見他的皇后棋子在移動完後便把孟德爾頌的騎士踢到了棋盤外面。




「－哈哈、死棋！我又贏你一次啦－」孟德爾頌得意的喊道－下一秒他的主教已經斜刺過來將舒曼的國王擋在角落。




「－不會吧、第三次了……像下棋這種事情我還真的是比不過你啊－」抹了下臉以後舒曼無奈的乾笑幾聲對孟德爾頌說。




「嘿嘿，別這麼說嘛、小羅－要是你偶而也可以在週末的時候多練習幾次一定有機會贏的啦－」拍了拍舒曼的肩膀後孟德爾頌愉快的表示。




「－而且剛才有幾次羅伯特選的路線都很厲害呢，連我都還以為菲利克斯絕對會在那幾個地方失手啊－」咯咯笑了幾聲後克拉拉用鼓勵的語調對舒曼說著。




「…早啊、莫札特學長－剛才吃早餐的時候薩列里學長還一直在找你呢。」在兩人走到舒伯特的旁邊時他正好將視線從羊皮紙上抬起，對貝多芬微笑著打了聲招呼又對莫札特輕快的表示。




「喔？找我什麼事呀？」




「這個嘛，他說要是看到你的話問你是不是在送給他的羽毛筆上下了會讓它噴出奇怪墨水圖案的咒語…？？」




「才沒有呢、就算是我也不會在聖誕節的時候對小薩那樣子惡作劇啊－」莫札特很快的反駁著，但接著卻像想起什麼似的睜大眼睛停了數秒，之後用力的拍了下前額並一臉抱歉的將兩手合在眼前：




「……拜託不要跟小薩說啊、小舒…剛才想起來我可能把要給他跟小海的聖誕節禮物搞錯了－」




「－難怪早上的時候我還在想你這次給海頓的禮物怎麼會這麼『正常』呢。」一邊忍著笑貝多芬一邊抱起手臂嘲諷的對莫札特說。




「…真拿你沒辦法啊、學長－等一下要是遇到薩列里學長的話我想你還是跟他解釋一下會比較好喔－」苦笑幾聲以後舒伯特一臉認真的對莫札特表示，而莫札特則是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側。打算換個話題的他轉頭隨意的看了看四周，最後將視線落在火爐邊的那名學生身上－那是雷文克勞二年級的柴可夫斯基，而在莫札特跟貝多芬一起走過去時他正好揮了下手上的魔杖－幾個手上拿著梅子形糖霜的小仙子玩偶飄到了他旁邊，而他面前的桌上有個看起來像玩具兵的東西則用規律的步伐在那裡走來走去。




「…啊、兩位學長早安－」注意到兩人的視線後他轉頭對他們笑了一下禮貌的表示。




「早啊、小柴！你現在又在練習什麼跟之前把桌子變成大砲一樣好玩的魔法了呀？」莫札特愉快的問著，一邊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那個被下了咒語的玩具兵－它的牙齒和嘴巴看起來都比正常的比例大上許多，而雖然它移動時的步伐還不是很穩，不過以二年級的學生來說已經是很流暢的魔法了。




「請莫札特學長不要取笑我了啦－那個時候在變形學課堂上發生的只不過是場不幸的意外罷了。」柴可夫斯基說著，在那個玩具兵差點從桌邊掉下去以前及時攔住它，之後站起身子小心的把它推到離莫札特近一點的地方。他從長袍的袖子裡掏出一個紙袋，然後從裡面拿出一顆核桃遞到玩具兵的面前－將核桃拿起後那個玩具兵一下便用它的牙齒將外殼順利的咬開。




「…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啦，只是我最近才剛實驗成功的一點小玩意而已－」




「太酷了啊、小柴！這麼好玩的東西你怎麼現在才讓我們看到呀？」莫札特拍著手表示，而還沒等柴可夫斯基回答他便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紙袋，然後興致勃勃的將新的核桃繼續放到玩具兵的手上。一旁的貝多芬也用研究似的表情仔細的看著那個玩具兵的動作。




「呵呵，因為在上個學期的課程結束以前我還沒有找到讓它穩固一些的方法嘛。」柴可夫斯基說著，一邊又揮動魔杖讓一些天鵝形狀的白光飄向牆上的彩帶，而莫札特則是嘻嘻笑著讓那個玩具兵咬開更多的核桃，「能在聖誕節的時候把它完成已經算是順利的結果了…事實上我在想以後應該可以加上複製咒和多身咒的組合，這樣它也許就能在派對時成為有意思的小幫手呢……請學長暫時先不要拿核桃以外的東西餵它喔。」他有些突然的說著，而莫札特很快的從玩具兵的嘴邊縮回了手，「可能是因為我的魔法還不是很穩定的關係吧…目前只要碰到核桃以外的零食它的嘴巴就會壞掉呢－」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全口味豆以後莫札特不好意思的笑了幾聲，而他旁邊的貝多芬則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之後一把搶過不曉得哪時候被他摸走的全口味豆袋子。
 






……
 






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學校吃聖誕節午餐，那些烤火雞和藏滿各種驚喜的甜點還是讓莫札特開開心心的飽餐了一頓，甚至還跑到其他學院的同學們那跟他們討著沒吃完的東西－事實上在這種時候幾乎沒有人會乖乖坐在平常的學院桌子旁吃飯，連對於秩序的管束老師們也都比平常要放鬆許多。在桌子的其中一端可以看到幾個雷文克勞和史萊哲林的學生都圍在那，而表情顯得有些侷促的蕭邦則在李斯特的鼓勵下輕揮著魔杖，讓那些牆邊的彩帶緩緩地散發出淡藍色的微光；另一旁的孟德爾頌則愉快的跟大家分享著家人寄來的特製聖誕爆竹，之後還試著用裡面散出的彩紙替姐姐范妮裝飾長袍，結果反而被同學們揶揄說他好像弄成了一件華麗的婚紗；在吃飯的時候貝多芬一直炫耀似的將桌上的擺飾換成各種顏色，之後還乾脆在桌子的中間變出了一棵閃著亮光的迷你聖誕樹來；至於舒伯特跟海頓則是在莫札特興高采烈的慫恿下，接著他臨時起意的表演後同樣唱了幾首聖誕歌曲。




「－不錯嘛、小舒！平常我怎麼都不知道你原來跟小海一樣這麼會唱歌呀？」在舒伯特唱完最後一句時大家都用讚賞的表情替他鼓掌，而莫札特則是用手肘推了他幾下玩笑似的說著。




「－以前小學的時候我有在學校裡的合唱團待過一陣子啦，」舒伯特說著，一邊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臉，「不過自從聲音開始變了以後已經很久沒有唱了呢－」




「呵呵、其實我也是啊－只不過有一次我的魔法不小心冒出來把前一排同學的頭髮剪掉了，結果在畢業以前就被認為我是故意惡作劇的團長趕出去啦－」海頓一派輕鬆的說著，而對於大家傻眼的表情只是微笑著攤了下手掌，「－哪，在那之後的事情你們應該也猜得到了吧？」




「－不過說實話你們兩個真的都唱得很不錯啊，至少比剛才唱到一半就故意魔音穿腦似的亂唱的沃夫岡好上一百倍呢－」貝多芬認真的表示，而後半部分的挖苦句子則讓莫札特噘起嘴來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欸欸，跟你們說噢－其實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我們大家都在裡面的很有趣的夢呢！」隨意的坐到了桌子邊上後莫札特嘻嘻笑著表示，一邊帶著有些陶醉似的表情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雖然在那個夢裡的我們大家都不會魔法，不過卻可以想出像魔法一樣很棒很厲害的音樂來……只要有那些音樂在的話我們甚至還可以影響或改變整個世界喔－」




「…聽起來還真像是沃夫岡你會做的夢啊。」貝多芬說著，摸了摸下巴以後有些得意似的抱起手臂，「－嘛，不過如果是我在那樣子的世界裡一定也會是最強的吧－」




「嘿嘿、那樣的話我就是最強最帥又最受女孩子歡迎的－」




「－你哪來的自信啊，莫札特？？」翻了個白眼以後薩列里直接打斷了莫札特誇張的說法，而莫札特鼓起臉頰的抗議表情則讓其他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
 






下午的時候窗外飄起了一場鵝毛大雪，而等到它終於停下來時太陽早已有些偏西。已經玩膩了一些自創規則的多多石和爆炸牌遊戲的莫札特，此時正跟貝多芬和舒伯特一起走在佈滿積雪的湖岸上。




「…剛才那一場真的是好可惜喔、小舒－只差那麼一點點你就可以比小路多拿一點分數啦－」一邊用咒語玩弄著腳邊的積雪莫札特一邊對舒伯特說著，而舒伯特則是摸了摸剛才差點被燒焦的眉毛乾笑幾聲。




「－像這種需要立即反應的事情我本來就不是很擅長啦－」




「那就更應該試著找方法讓自己進步才對啊－你這樣要是有哪一天真的遇到什麼需要戰鬥的情況，還一直在那裡猶豫的話可是會死得很慘喔－」貝多芬玩笑似的表示。




「才不會又發生那種討厭的事啦！而且就算真的不小心遇到，我覺得小舒也才不會一下就死掉呢。」莫札特咯咯笑著反駁，收起魔杖以後輕快的跳過了一處被積雪覆蓋的樹根，「－像上一次我們一起玩決鬥的時候小舒不是就很厲害嗎？本來我還以為我的新咒語應該一下子就可以贏的，結果就連之前小路跟小薩玩的時候都沒辦法光用防禦咒語撐那麼久啊－」




「－的確是那樣子呢，早知道那次我一開始就該用平常對付沃夫岡的方法才能早點結束啊－」




「就是嘛，只要小路認真起來的話連我都不一定能擋住他的咒語呢……不過我覺得那時候小舒應該再多用一點其他的咒語來反擊我們才好玩啦－」




「對啊，下次要是有機會的話你可不能再光用那些解咒術和屏障咒來敷衍我們了喔－？」




「－拜託兩位學長就饒了我吧、像練習決鬥這種事情學長還是找薩列里學長或海頓學長會比較適合一點－」見到貝多芬和莫札特兩人戲謔的表情舒伯特只能苦笑著搖手表示。




「嘛，要是可以的話我的確是想再跟小薩玩一次啦，」在說話的同時莫札特用手搭著樹幹隨意的繞著它轉了半圈，「不過說實在的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跟小海玩決鬥了呢……每一次才剛開始小海就馬上把我的惡咒消掉一點都不好玩啦。」




「－總覺得海頓學長好像每一次都能知道莫札特學長在想什麼啊－」




「是啊，像薩列里學長也是幾乎我想用什麼咒語他都看得出來呢。」貝多芬說著，一邊抱起手臂有些用力的靠在樹幹上嘖了幾聲，「…要不是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人的觀察力很好，每一次跟他們比的時候都真的要懷疑他們是不是會破心術了－」




「嘻嘻、如果是小海的話說不定有那個可能喔－不過小薩跟我說過那是因為小路你出手前的動作都太明顯了啦－」莫札特說著，而見到貝多芬瞪著他的表情後則一臉調皮的往上方溜了下眼睛，「－嘛、不過跟小薩比起來我也不是都猜得到小路要用什麼咒語就是了－」




「－你等著看好啦，等我把那些咒語的無聲咒都練得更熟以後你們就別想每次都贏我了。」




貝多芬挑釁似的表示，而莫札特只是嘿嘿笑著對他扮了個鬼臉。同樣也靠向樹幹後他順勢讓自己滑到了樹根上，隨意的用手撐著頭看著離他們只有幾步遠的湖面－由於氣溫的關係那上面早已結了一層半透明的薄冰。




「…是說這一次的聖誕節還滿難得我們認識的其他人都在學校裡過呢－也許等一下我們應該再多想一點好玩的事情跟大家一起玩才對呀。」在貝多芬跟舒伯特都一樣在樹幹旁坐下後莫札特這麼說著，又望了湖面好一瞬才把視線轉到他們兩人身上，「－不過說到這個我倒是有點好奇大家這次留在學校的理由啊－像之前聽小李說過他爸媽好像在聖誕節的時候約會去了，然後蕭邦也想趁假期的時候多看點學校的書就正好留下來陪他－」




一邊說著他一邊攤了下手埋怨似的噘起嘴，「－如果是我爸聽到的話一定會叫我要跟蕭邦多學學吧！之前暑假的時候他就老是唸我應該趁放假好好的準備普等巫測呢，所以好不容易聖誕節我才不想被他一直問我變形學到底複習到哪裡啦－」




「…其實這次我爸媽也是正好有機會去二度蜜月啊，」舒伯特說著，而莫札特那瞬間又充滿興致的眼神讓他忍不住笑了幾聲，「打從得照顧我和三個哥哥以來，他們已經好久沒時間享受一下兩人世界了，更不用說我爸爸還有校長的工作要做平常也忙不過來呢……至於說到普等巫測這點，我聽羅伯特說菲利克斯也是因為他姐姐要待在學校複習才留下來陪她喔，不過他跟薩列里學長的理由好像也和蕭邦差不多就是了－」




「－那麼小路你呢？」轉頭看向貝多芬以後莫札特輕鬆的問著，而貝多芬只是一臉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從去年開始我媽就覺得這樣對我比較好啦……反正我爸也只在乎我以後可以賺多少錢替他買火燒威士忌而已。」




雖然語調聽起來很平淡，不過在貝多芬這麼說的時候卻移開了視線望向遠處。一瞬間湖岸旁的三人都隨著這句話的氣氛安靜了下來，除了冷風之外四周只剩下一些積雪偶而從樹枝上掉落的細碎聲音。




「……嘛，既然是聖誕節就不要想會讓自己不開心的事了啦！」莫札特說著，像要緩和氣氛似的拍了下手跳起身子，「欸、趁現在太陽還沒有下山我們再來找點好玩的事情做吧－比方說來個雪球大戰怎麼樣？」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樹幹旁的地上撈起了一小團雪把玩著，但瞄了他一眼之後貝多芬只是從樹根上站起來伸了下手臂。




「－不要，我要先回去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早一點把要寄給我媽的禮物回信寫完啊。」他這麼說著，將手放進斗篷的口袋後便轉身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晚餐以前我也想再多看一下跟薩列里學長借的書呢…之前有一個跟咒語音節有關的地方我一直沒搞懂它的意思，或許再多看幾頁的話可能又會有什麼新的想法吧－」看了下貝多芬的背影後舒伯特也轉頭對莫札特說著。但就在他打算追上已經離開樹下的貝多芬時－




「－啪噠！」




一大片冰冷的白色物體幾乎同時砸到了舒伯特和貝多芬的後腦上－在兩人一個錯愕一個有些憤怒的回頭時，只看到莫札特一手拿著另一個新做好的雪球嘲弄似的往上拋著。




「…來呀你們兩個、要是覺得很想修理我的話就先追到我再說吧－」




「……沃夫岡˙阿瑪迪斯你死定了…！！」貝多芬沒好氣的嚷道，而下一秒他已經拿著雪球往嘻嘻笑著逃走的莫札特追去－只差一點便被砸中的莫札特很快又弄出下一個雪球反擊，但在貝多芬閃過以後那個雪球卻打到了舒伯特臉上。




「－真是的、既然學長這麼不手下留情的話我也就不客氣啦－」




「就是說啊小舒！這種時候還不拿出真本事來的話，小心等一下被我整個埋起來做成雪人喔－」




「－在那之前你這傢伙先躲開我全部的雪球再說吧！」




比剛才數量更多的雪球一下子又從貝多芬的方向朝莫札特飛去，而莫札特只是哈哈笑著閃躲一邊用咒語將力道弱一些的雪球扔回去－在發現其中的幾個又被舒伯特彈回來以後他笑得更開心了，而三個人就這樣子隨興的用自己拿手的閃躲方式或魔法，在那棵只剩下樹枝的山毛櫸樹下打了一場刺激精彩的雪仗。
 






……
 






隨著咒語亮光出現的是一團團長相奇特的豔麗花束，而接著它們又像踩著一排隱形樓梯似的跳躍著往上－在女孩們的讚嘆聲中莫札特信心滿滿的將魔杖用力一揮，那些爬到半空中的花束瞬間又從『樓梯』的頂端全數落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後變成了一隻隻桃紅色的彩鳴鳥，而莫札特就這樣用魔杖引導著牠們跑過了半個餐廳。




「－你確定那些鳥都有被好好的下過靜默咒嗎－？？」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在莫札特經過他們時有些不放心的喊道。




「沒有問題啦！其實牠們只是看起來像彩鳴鳥而已不會讓你們瘋掉的－」莫札特咯咯笑著，在他經過另外幾張桌子時那些彩鳴鳥又「噗」一聲的變回花束，就像一串會變形的氣球似的跟著莫札特在餐廳裡來回的穿梭著。




「…小心一點喔，小法－可別跟它們一起掉下來了－」




在餐廳另一邊的桌子上可以看到十幾杯飲料被用咒語疊成了塔狀，而幾乎整個人都站到桌子上的李斯特則小心的用魔杖引導著飄在最上方的杯子；一旁半舉著魔杖的蕭邦則一臉擔心似的看著他，而在最後一個杯子碰到塔頂時李斯特彈了下魔杖，瞬間從那些飲料中冒出了一大片各種顏色的愛心形泡泡飛向了整個餐廳。




「－今天又不是情人節啊、李斯特－」看到那些泡泡以後另外幾個學生都半開玩笑的揶揄著。




「有什麼關係嘛，既然是聖誕節本來就應該也是個充滿愛的日子呀！」李斯特理所當然的表示，而在他咯咯笑著跳下桌子時莫札特正好也從他身邊經過，順勢讓那些彩鳴鳥穿過那堆泡泡後跟李斯特擊了下手掌。




「－說得沒錯啊、小李！而且既然是聖誕節就應該拿出自己最喜歡的魔法好好的大玩一場呀－」




他愉快的說著，再度跟上那些彩鳴鳥後讓牠們華麗的繞了個圈子，在牠們又一次變成花朵時數量跟顏色好像也變得更多了些；一邊在周圍的人的驚嘆聲中帶著那些彩鳴鳥到處跑，一邊莫札特在稍微慢下來調整咒語時忍不住往教職員餐桌的方向看了一下－本來會有老師們坐鎮的地方現在只剩下幾個七年級的學生，而剛才能讓那些老師放心離場的巴赫正一派悠閒的喝著手上的咖啡。




「…如果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我會負責處理的。」




想起了剛才聽見的話以後莫札特不由得咧嘴微笑－那個平時看起來正經保守的學生主席果然還是有想跟大家一起玩樂的時候。




「－既然難得可以像這樣子玩的話當然要把所有的本事都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哪……是吧、小舒？」




經過舒伯特的位子時莫札特嘻嘻笑著用兩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正移動著魔杖讓一些咒語形成的小冰珠圍著上方的蠟燭繞圈子，而莫札特的動作則讓他的手腕結實的震了一下。




「－哇啊！真是的、莫札特學長－你嚇了我一跳啦－」




「嘿嘿、這麼專心的話等一下一定可以看到我們家小蘑菇有什麼更棒的魔法對吧－？」




「－你害他讓這裡下冰雹了啦，莫札特－」一旁的薩列里沒好氣的說著，將一些變成乒乓球大小的冰珠從桌上掃掉後拿出魔杖往上一揮－本來失去控制墜落的冰塊一下都化成了銀色的光霧消失。對著薩列里嘻皮笑臉的用手點了下額角後莫札特又跑向了餐廳另一端，在咒語的效果下那些彩鳴鳥花束也不斷的變化出更多繽紛的顏色和誇張的形狀。




「－怎麼樣啊你們幾個、看起來是不是很好玩呀？要是覺得不過癮的話我還有更酷的東西可以讓你們見識一下喔－」




經過門口時莫札特像要炒熱氣氛似的對幾個低年級的學生說著－但他才剛一轉頭，本來幾乎要高到門框頂端的彩鳴鳥群瞬間便被一片巨大的影子沖散。




「－我還以為是誰在這裡掛了長毛的毯子呢、原來只是一些飛來飛去妨礙別人視線的小雞啊－」貝多芬的聲音說著－他正用魔杖操控著一隻深栗色的鷹馬大步的走進餐廳，在一些飛散著亮粉的花瓣飛到他臉上時只是嘲弄的揮揮手指將它們趕開。




「真是的小路、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咒語都被你弄亂了啦－」順勢讓那些彩鳴鳥從門口退開後莫札特說著，而隨著他玩笑似的抱怨那些彩鳴鳥也都跟著蓬起了羽毛。




「誰叫你哪個地方不好走要在這邊擋門啊？只不過是去放個東西而已誰准你不等我就自己開始了－」貝多芬嘲諷的說著，而那隻鷹馬也像同意似的拍了拍半透明的翅膀揚了下頭。




「吼、早一步開始玩有什麼不行啊－我比你大欸！」故意用那些彩鳴鳥擋了一下貝多芬後莫札特耍賴似的說著。




「可是不好意思我們好像在同一個年級啊？」一臉狡黠的繞過彩鳴鳥的尾巴後貝多芬炫耀似的將魔杖朝上方一指－只見那隻鷹馬的身上泛出了金褐色的亮光，而之後牠便揮動翅膀倏地往天花板飛去。




「－可別一不小心讓你的小寵物把屋頂撞下來啦－」




在另一張放滿餐點的桌旁看著的海頓打趣著－他正忙著用魔杖將桌上的杯子分給其他的同學，而由咒語形成的單色小人則在他們接過時從杯子裡冒出，踩著輕快的華爾滋步伐向他們行禮後才化為相同顏色的蛋酒或熱巧克力。聽到海頓的話以後貝多芬只是信心滿滿的轉了下魔杖的角度－在繼續往上飛的時候那隻鷹馬看起來也越來越小，就像是真的在夜空中飛行般跟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景色融為一體；在它快要消失在天花板邊緣時貝多芬用力的把魔杖往下一揮，瞬間那隻鷹馬又用極快的速度俯衝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然後隨著貝多芬的動作再一次的往上飛進了透著明亮月光的雲層。




「－太酷了、小路！既然這樣我也要拿出更有趣的東西才行啦－！」




本來還鼓著臉頰的莫札特在見到那樣的景象後又開心的表示－將那些彩鳴鳥聚集到身邊後他用拋東西似的手勢揮了下魔杖，頃刻間那些彩鳴鳥都在同一時間往前飛了出去，在分別竄向各個餐桌時又陸續變成了一團團顏色鮮豔的雲朵－隨著莫札特的手腕動作那些雲朵又像被東西擊中似的散成碎片，在灑落了一些零食後一些有著電藍色皮膚的小生物從那些碎片中飛了出來。




「－別緊張啦！跟剛才的彩鳴鳥一樣牠們只是一些看起來很像綠仙的小東西而已－」




見到一些同學閃躲的樣子莫札特哈哈大笑著表示，而在他帶著那些綠仙繼續在餐廳裡跑時牠們則用頑皮的動作灑著槲寄生的葉子；經過又一次從天花板上飛下來的鷹馬後牠們像湊熱鬧似的飛了回去，彷彿完全不怕被牠的翅膀掃中似的繞了幾圈才咯咯笑著散開。雖然轉頭瞪了下一臉戲謔的莫札特，不過貝多芬依然自信十足的用魔杖引導著那隻散發著光芒的鷹馬，恣意的讓牠在餐廳裡用各種令人驚訝的方式四處飛著。




「－沒有問題啦、弗德里克！跟學長們比起來弗德里克的魔法也是很有意思的呢－」




轉頭注意到蕭邦的表情後李斯特鼓勵似的推了推他的手臂－剛才他們兩人都用讚嘆的眼神望著莫札特和貝多芬的方向，而原本在嘗試新咒語的蕭邦此時動作則顯得有些猶豫。有些緊張的對李斯特笑了一下後蕭邦再度抬起手腕－本來停留在半空中的光霧現在變成了一個個珍珠白色的鈴鐺，而在它們飛到那些彩色的愛心泡泡上以後便用短短的手腳在上面輕快的跑跳著。一些聚在一起的泡泡正用波浪狀的線條在空中舞動，那些小小的鈴鐺也像玩滑梯似的跟著它們往餐廳各處前進。




「吼吼、看來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家的蕭邦也都偷偷躲起來練習呀－？」讓那些變換著顏色的綠仙從李斯特頭上經過以後莫札特玩笑似的說著，而李斯特則嘻嘻笑著用咒語接住了牠們扔向自己的糖果，之後用流暢的動作讓它們在空中排出各種花俏的形狀。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能光在旁邊看學長們表演啦、小羅－」




孟德爾頌興奮的表示－下一秒他手邊的餐具都被變成了銀色的彩帶和那些泡泡一起在餐廳四處繞著。聽到他的話後本來還在收拾被綠仙弄掉的餐巾的舒曼轉頭跟克拉拉交換了一個眼色，而在下一次那些綠仙經過時他們幾乎同時舉起了魔杖唸出咒語－隨著舒曼的手勢那些餐巾都摺成了鳥一般的形狀，在它們增加到跟綠仙差不多的數量後便一起往上竄出，一串紅色和綠色寶石似的光球則從克拉拉的方向飛往它們四周，而在到達半空中時那些銀色的彩帶也像有默契似的跟它們會合，就像是三道交織在一起的流水般和那些綠仙擦身而過。




「－哈哈、不錯嘛你們幾個！不過要是想贏過我的話還得要再加把勁才行唷－」對三人比出讚許的拇指後莫札特又一揮魔杖讓那些綠仙灑出一大片冬青果實－在落到地上的時候那些果實又像氣泡似的炸開飛出一些彩色的火花。




「－你還在等什麼啊、法蘭茲？不趁現在表現一下的話之前窩在空教室練習的你可是會哭的喔－」




讓那隻鷹馬降落到餐桌上後貝多芬對舒伯特喊著－在拍動翅膀時那隻鷹馬四周的東西都像被風吹過似的飄了一下，而本來看得入迷的舒伯特才像回神似的從座位上跳起。拿起魔杖以後他又有些猶豫的看了看貝多芬和繞著餐桌跑的莫札特，之後深吸了口氣用堅定許多的動作將魔杖指向上方。在他輕聲唸咒的同時一些半透明的水霧從他的魔杖尖端冒出，接著在瞬間便匯集成了一艘閃著銀白色亮光的大型帆船－正好在此時那些被寶石和彩帶圍繞的餐巾鳥飛到了附近，而帆船往上攀升的角度意外的和它們形成了一幅和諧的畫面；在帆船即將穿過餐廳上方的蠟燭時舒伯特將魔杖往斜後方劃出一道弧形，而在迅速膨脹以後那艘帆船化成了一隻跟鷹馬差不多大小的雁鳥，隨後一拍翅膀灑落了一些水花似的羽毛飛向魔法組成的漫天繁星。




「成、成功了耶－」看著那隻在天花板附近慢慢飛著的雁鳥舒伯特依然一臉的不敢置信，直到莫札特從後方跑過來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好像很滿意自己的成果似的和莫札特一起開心的笑了起來。




「原來舒伯特學長真正的實力還不只有那些咒語和解咒術啊…。」離他最近的舒曼帶著訝異的表情停了數秒才這麼表示。




「看到了吧？我早就說過法蘭茲的魔法絕對不輸給我們其他人的－」




貝多芬得意的說著－在其他人看向他時發現他不曉得什麼時候站到了桌子上，隨著他的魔杖動作那隻金褐色的鷹馬也有了新的變化－牠現在的大小看起來幾乎是剛才的兩倍，原本馬匹似的後身也變得更像是一頭獅子；揮著巨大的翅膀牠開始在餐廳的桌子上四處跑著，在牠經過時那些桌子也像真的有重量在上面似的晃動，但本來應該會被震落的餐盤和茶點卻都隨著牠的腳步往兩旁飛起，順著風向飄移了數呎後穩穩的落在其他人面前或手中。在眾人的驚嘆聲下貝多芬像拿著一把劍似的將魔杖一揮－已經到了餐廳盡頭的鷹面獅身獸在接近大門時倏地轉身，跳上了另一張桌子後伸開翅膀發出一聲鳴叫－那聽起來就跟真的老鷹的叫聲沒有兩樣，而在同時牠的全身也散發出比剛才更加耀眼的火焰似的亮光。




「－哇哈、小路你的變形術組合和燃燒咒的控制又進步囉！看樣子以後應該不會再有機會把溫室給燒掉啦－」




在貝多芬繼續讓那隻鷹面獅身獸在餐桌上移動時莫札特開玩笑的說著，而貝多芬只是輕輕的彈了下魔杖讓鷹面獅身獸從桌上飛起，然後轉頭用嘲弄的表情對莫札特比了下最長的手指。在鷹面獅身獸經過面前時莫札特可以感受到那些火焰似的光芒散發著些許熱度，但那就像是可以裝在罐子裡的火球一樣只在莫札特手上留下暖和的餘溫；即使飛到了其他人的魔法附近牠也沒有造成任何干擾，相反的它們的移動路徑還隨著牠翅膀帶動的氣流變得更加活躍，一時之間那些獨具特色的魔法就像是一場盛宴似的圍繞著整個餐廳。




「－快點哪約翰、可不能就這樣子看著他們幾個在那裡炫耀呢－」




「是啊！如果是巴赫學長的話一定也不會輸給他們的－」




見到其他人都被那些絢麗的魔法吸引後幾個雷文克勞的學生這麼說著，而本來只是在觀察著情況的巴赫則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在那些同學和學弟妹熱切的注視下他也拿出了魔杖從位子上起身，而在那隻鷹面獅身獸驕傲的揚起翅膀落回桌子上時他才將魔杖舉起俐落的往上一揮。




「－咻…。」




一片和煦的金色亮光從巴赫的魔杖尖端冒出，在一瞬間便像帷幕似的往前佈滿了餐廳上空，原本因為大家的魔法而有些散亂的蠟燭也都飄回了原本的位置，而在它將整個天花板都遮住時巴赫又將魔杖慢慢的往下移動－只見那帷幕似的亮光就像是金色的瀑布般緩緩從半空流下，一下子整個餐廳都被那片耀眼卻溫暖的光芒籠罩，仔細看之後還可以發現那些光芒就像流水似的在空中輕輕波動著－這樣的景色讓剛才還在笑鬧的其他學生都安靜了下來，那些被施了魔法的東西也隨著光芒的移動方式變得和緩許多；本來還在興奮的亂竄的綠仙現在都化成了金色的葉子飛開，而那隻鷹面獅身獸則完全融入了牠身邊的金光，但那些火焰似的光芒卻依然像有生命似的在餐廳裡漫延著。




「－果然不愧是巴赫學長呢…。」幾乎所有的人都因為眼前的景象輕聲讚嘆著，而垂下自己的魔杖後貝多芬也看著巴赫的方向佩服的表示。




「真是的巴赫學長、你這樣子把這裡弄得太舒服了會害大家睡著啦－」讓那些葉子飛回自己身邊以後莫札特打趣著，而在巴赫放下手臂後那些瀑布似的光芒也從上方開始漸漸的消散。




「－抱歉抱歉、你們繼續吧－記得我們剛才跟教授說好的熄燈時間是九點半喔－」




「是－放心好啦學長、等結束以後我們絕對會一下子就把這裡恢復原狀的－！」




莫札特愉快的說著，幾乎同時他身後的孟德爾頌也像附和似的用力點頭，而他們誇張的舉手動作讓本來認真提醒的巴赫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在那些流動著的金光消失後其他人都把剛才施展的魔法收回自己身邊，而將彩帶變回餐具以後孟德爾頌依然繼續讓它們在桌上跳舞似的繞著圈子－至於莫札特則是一個轉身跳到了另一張桌子上。




「－好吧！既然還剩下一點時間就來個輕鬆點的東西給大家看看好了－」




他再次舉起魔杖在空中繞了個花俏的圈子－一大團彩球似的松葉就這樣在大家眼前憑空出現，而它一下子又增加成了好幾個分別飛到了餐廳各處；在它們像金探子似的在大家頭上打轉時莫札特彈了一下魔杖－發出像軟木瓶塞一樣的聲音後那些五顏六色的松葉團一個接一個的綻開，飛灑出來的葉子在瞬間又都變成了一束束的聖誕紅和冬青枝葉。




「－還有誰想要拿出自己最酷的魔法一起玩呀？」




莫札特哈哈笑著，跳上了幾株最大的聖誕紅像踩著河裡的石頭般跑過幾張桌子，然後停在一些二、三年級的學生面前輕快的吆喝著－他的視線落到了孟德爾頌旁邊的柴可夫斯基身上，這讓才剛把魔杖拿出來的他緊張的把手藏到了身後。在其他班上同學的鼓勵下他才又小心翼翼的把魔杖移到前方，又轉頭看了看其他人和對他比出拇指眨眼的莫札特，之後舉起魔杖輕輕揮了一下小聲的唸著咒語－一片白色的雪花狀亮光從他的魔杖裡冒了出來，在頃刻間便像被風帶著一般佈滿了餐廳四周，而在柴可夫斯基又移了下魔杖後一些雪花旋轉著改變了形狀－看起來就像是一些冰晶形成的小人和馴鹿，乘著銀白色的雪橇在那些飛散的雪花上優雅的飛馳著。




「－聖誕快樂啊、大家－！」




開心的拍手之後莫札特一揮魔杖讓腳下的聖誕紅往雪花移去，而他自己就乘著那株聖誕紅順著雪花的移動方向在餐廳裡溜了一圈，一邊用魔杖調整它的位置一邊開心的跟他經過的其他同學互相擊掌。




「－呵、既然要收尾的話我可沒打算光待在旁邊看呢－」




貝多芬說著，重新捲了下袖子後從桌子上跳下來，舉起魔杖在面前重複的畫了幾條曲線才用力往上方指去－一大串金色紅色和綠色的火花瞬間從魔杖裡冒出，並很快的聚集成一束束箭簇型的光芒竄向天花板，在穿過那些蠟燭中間時又維持著螺旋狀的路線謹慎地往上飛升；到了那片魔法組成的夜空邊緣時它們就像煙火似的炸開，在碰到彼此時又一一的破碎分散出更多鮮豔的顏色和複雜的形狀－隨著貝多芬的魔杖方向那些煙火似的光芒紛紛在不同的地方出現，但飛散出來的火焰在接近餐桌和牆邊時卻都像遇到了阻礙似的轉向，繞著那些東西四周隨意轉了幾下才化為細碎的光影消失。轉頭看了下收起魔杖的巴赫後貝多芬得意的表情更明顯了－顯然他也能看得出來那些火焰不會在這裡造成任何破壞。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貝多芬學長－？」舒伯特訝異的表示－剛才一些紅色的火焰靠近時他反射性的躲了一下，但它們卻都只是像羽毛似的輕輕飄過他和其他同學的身邊。




「是啊！像這麼好玩的東西改天也教一下我跟小舒嘛－」莫札特說著，一邊在另一團火光出現時故意送了一株聖誕紅過去－它毫髮無傷的穿過了那些火焰，而貝多芬則是順手移了下魔杖讓它們變成冬青的形狀。




「哼哼、要是你這傢伙能忍到普等巫測結束以前都不惡作劇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哎呀、不要這樣子嘛小路－你明明有時候也覺得我那些惡作劇的魔法很有趣的－」




「－關於這件事情我完全徹底非常贊成路德維希的建議喔。」正在用咒語把其他同學用完的餐具收拾好的薩列里淡淡的表示－那立刻又引來周圍的人的一陣哄笑，而莫札特只是抗議似的噘了下嘴又繼續踩著聖誕紅在餐廳裡到處滑行－他經過了那隻從天花板上飛下來的雁鳥，隨意的摸了摸水狀的羽毛後穿過了那些愛心型泡泡中間，繞過那些輕輕飄著的餐巾和飛舞的雪花後又一次對其他的冬青增加咒語，讓它們炸出更多金綠紅色的松葉後在眾人的歡呼聲下舉著手飛過他們眼前。




「…果然，」在又一次經過貝多芬和舒伯特面前並跟他們擊掌時他愉快的想著，「只要能像這樣跟大家一起自由的使用魔法……那麼每一天都會像是最棒的聖誕節一樣！」







~本篇完 番外待續~




(電梯上樓~w #1)

~番外篇－把恐懼藏起，是為了毫不猶豫的前進~







隨意的用手指撥了下沾滿水珠的葉子，見到細碎的水花灑落則感到有趣似的咧嘴微笑－莫札特一邊看著自己手上的清單一邊在那些綠色的盆栽中間來回走著，偶而停下來用剪刀或咒語摘下上面的枝葉，而他的身旁則不時可以聽見語調認真的說話聲。




「……所以我原本的意思是想啊，如果有一個可以提前設定好在某個時間讓人覺得想睡的符咒就好了……只要到了該休息的時候就一定得乖乖去睡不可，這樣的話也許就可以減少因為不必要的熬夜把身體弄壞的機率啦。」




三年級的舒伯特說著－他正一邊跟在莫札特身後走著一邊用思考的表情摸著下巴，而他正在說的則是剛剛跟莫札特聊起的符咒想法，「－雖然我本來也有想過是不是用魔藥就好了啦，不過跟需要特定環境和材料的魔藥比起來用符咒應該會方便一點才對呢－只不過我還不曉得要怎麼樣才能準確的控制好符咒效果的時間點啊，假如在使用的時候就馬上生效，那跟一般的瞌睡咒語就沒什麼兩樣了－」




在說到一個段落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而莫札特一轉身正好對上了他有些困窘的眼神，「……呃、你有在聽我說嗎，莫札特學長…？？」




「－嘻嘻、有啦有啦－剛才我只是在想給小薩的魔藥裡頭要不要再多加一點雛菊根會比較好啦。」莫札特輕快的表示，將剛從另一株植物上採下的豆莢收進皮袋以後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唔嗯……假如是那種符咒的話也許小舒可以試試看不同的魔杖動作和咒語的唸法喔－有的時候就算只是在音節和魔杖移動方式上做一點點的改變，就算是相同類型的符咒也會有很不一樣的效果呢！所以如果能把各種組合的效果都弄清楚就一定可以找到最適合的用法啦－」




「…對喔，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看來下次我應該先把每一種類似效果的咒語和魔杖動作都比較一下才行－」舒伯特恍然大悟的表示，而莫札特則是鼓勵似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嘿、如果小舒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細節的話記得要跟我們說唷－」




「－你們兩個到底是打算摘藥草還是在這裡聊天啊？再拖拖拉拉下去普等巫測都要考完了啦。」貝多芬的聲音說著－他正站在離兩人不遠的後方一臉不耐煩的抱著手臂，而看著他挑了下眉以後莫札特只是嘻嘻笑著走向下一排盆栽的位置。




「－再一下下就好了嘛、小路－除了給小海跟小薩的藥水以外我也想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材料可以做新的實驗呀－」




他一邊說著一邊悠閒的用咒語取下那些植物的外皮－那並不是很容易做到，只要每次莫札特的手靠近時它們就會一直扭動那些成熟的枝葉。雖然莫札特很清楚自己並不需要這麼麻煩，但跟學生儲物櫃裡的存貨比起來他更希望能親手取得這次要用的材料－從這個步驟到魔藥熬煮成功都自己動手顯然有趣許多，而正因為只是簡單的魔藥莫札特才覺得應該用這更有誠意的方式替朋友打氣－距離普等巫測的日期只剩下不到十天，這陣子莫札特每次見到海頓跟薩列里的時候他們都像是整晚沒睡的樣子，也因此莫札特才會心血來潮的打算替他們做一點能提振精神的東西－而那也就是他們三人會在難得的週末下午一起跑來溫室的原因。




「……真是的，如果只是普通的提神藥水的話去醫院廂房拿一些不就好了嘛…。」




用手拍掉一株想爬到他肩上的藤蔓後貝多芬沒好氣的嘀咕著，而之後他便轉身逕自往溫室外面走去－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以後莫札特聳了聳肩，將採下的材料收進袋子後又繼續玩笑似的戳著其他盆栽的嫩葉。在將手伸向下一排盆栽的時候他卻被某個阻礙擋了下來－那是藥草學教授特地留下來當期末考題目的魔蘋果幼苗，而通常只要是稀有或危險或有特殊用途的藥草，據說身為前解咒師的藥草學教授平時都會在它們周圍設置保護咒語，甚至一些常見的藥草上也都會有特別的咒語避免被過度採收－也因此總是看不到藥草學教授身影的溫室依舊能開放給有需要的學生。




「……是說從之前我就一直有點想問了耶，學長……其實貝多芬學長是不是不太喜歡藥草學啊？」將視線從門口轉回以後舒伯特有些猶豫的問著－從剛才貝多芬的態度來看顯然一點也不想在溫室裡多花時間。




「嘻嘻、才沒有那種事啦－雖然每次我跟小路一起來溫室找好玩的藥草的時候他都沒什麼興趣的樣子。」莫札特咯咯笑著，又用手戳了戳那無形的阻礙後才走向溫室角落的小樹－原本想摘下上面的最後一些果實的他卻被某種鞭子似的隱形咒語打了一下手指。「－不過平常小路在藥草學課上的表現一直都很好喔，而且像生長咒和其他照顧植物用的咒語也都學得很快呢，所以跟那些事比起來我想小路只是不喜歡被魔蘋果咬屁股而已啦－」




「…呃，從平常魔蘋果放的位置來看牠們應該也咬不到我們的屁股吧？？」舒伯特有些尷尬的笑著表示。




「哎呀、那種事情不重要啦－走吧小舒！趁現在教授還沒有回來我們再來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新藥草吧－」莫札特愉快的表示，用手拍了拍那棵樹的葉子後便拉著舒伯特往溫室後門跑去。




「－等一下啦、莫札特學長，別跑這麼快嘛－」







……







安靜的二號溫室裡只有幾個低年級和六、七年級的學生待在那－有的正用羽毛筆專心的畫著植物的構造圖，有的則是對著手上的課本一一複習著照料的步驟，也有的只是同樣想找點最新鮮的魔藥材料回去。走到離那些人最遠的角落後貝多芬在一張放滿盆栽的桌子前停了下來，盯著那些寬大的葉子看了數秒後拿出自己的魔杖，仔細的想了一瞬才唸出咒語對那些盆栽揮了一下－在咒語的效果下那些盆栽都像被風吹過似的輕輕晃動，原本有些垂頭喪氣的葉子也像剛睡醒似的一片片的抬起－見到這個景象後貝多芬滿意的放下手，看著那些比剛才有精神許多的盆栽嘴角也跟著泛起微笑。




事實上貝多芬很喜歡在像這種空閒的時候待在溫室裡－那些綠意盎然的植物總是能夠讓心情煩躁的他平靜下來，而能夠用自己的魔法讓它們順利成長也一直是件令他成就感十足的事－不過顯然會尖叫的幼苗跟會咬人的枝葉並不在這個範圍以內。




將魔杖收進口袋後貝多芬繼續隨意的在那些桌子間的通道走著，欣賞著那些因為沾滿水珠而顯得更為青翠的綠葉－每次在課堂以外的時間到溫室裡來都會讓他感到很放鬆，即使像現在有一些其他同學討論的雜音也不會影響到他的情緒。如果是在其他的地方說不定會想叫他們滾出去呢－但跟剛入學的時候比起來他因為那種理由跟別人起衝突的次數確實也少了很多，而這個學年除了跟莫札特一起引發魔法騷動外他更是完全沒有被罰過其他的勞動服務，這讓莫札特都忍不住開玩笑說他把那個天天用咒語叫別人閉嘴滾蛋的貝多芬怎麼了。




角落一些茂密的樹枝顯示著上面的果實再過一陣子就會成熟，而貝多芬心裡則想著之後也許可以跟教授拿到一點剩下來的種子－通常那位教授都會這樣處理他種過頭的花草，而在這個溫室裡有一半的植物即使是不會魔法的人也可以輕鬆的栽種－假如能夠在家裡那個小小的後院多添幾個特別的成員母親會很開心的。




「…哎呀，哎呀－看看是誰在這裡呀？」




一個令人不快的聲音在後方響起－從視線的角落貝多芬可以看到有三、四個史萊哲林的學生走進了溫室，而帶頭的一個六年級的級長正一邊往這個方向走來一邊嘲諷的表示。貝多芬有些不悅的嘖了一聲，裝作沒有看到那些人似的繼續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綠色植物上。




「……唷，現在五年級以下的小鬼們態度可真好啊，看到有個級長在這裡都不知道要打招呼了是吧？」




在離貝多芬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以後那個六年級的級長說著，一邊抱起手臂故作悠閒的看了看他四周的其他學生。那些學生附和似的笑聲讓貝多芬皺了下眉，不過他並不打算理會他們，只是自顧自的走向空間較大的另一排架子附近。




「－喂，我是在跟你說話啊、葛萊分多的小子！」那個級長跋扈的說著－稍微高起來的語調讓貝多芬像要緩和情緒似的閉了下眼，然後轉頭故意用一副慵懶的表情斜睨著他們。




「…真是不好意思喔、剛才我還以為溫室裡怎麼會冒出一堆綠色和銀色的怪東西在那邊吵死人呢－」




「哼，口氣還真不小啊－我想你這傢伙不會因為能弄出那點魔法小花招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吧？」那個級長說著，嘲諷的挑了下眉以後又往貝多芬的方向走了幾步－貝多芬反射性的握緊了口袋裡的魔杖，但對於那個級長的說法他只是擺出自信的表情揚了下頭。




「－怎麼，要是覺得羨慕的話我可以考慮教你們幾個比較簡單的咒語喔－」




「哈、還真是謝謝你的好意啊…可惜我對那種只能用來騙騙低年級小鬼們的符咒一點興趣也沒有呢－」




那個級長說著，而貝多芬則及時制止了自己幾乎拿出魔杖的動作－雖然平時他絕對不允許別人這樣貶低他費盡心思研究的魔法，但輕易被這種挑釁激怒只會害自己像以前一樣被罰勞動服務而已－老是因為這種傢伙被處罰只會減少自己寶貴的研究時間，而四年級的課業顯然有足夠的理由讓他避免掉這個結果。




「…話說回來會在溫室裡頭看到你還挺意外的啊－我還以為之前聽四年級的其他人說你連最基本的附子和白鮮都懶得照顧哩。」




在貝多芬打算往植物較少的牆邊走去時那個級長繼續說著－那讓貝多芬忍不住停下腳步哧了一聲。「－居然連這種必修的主要科目都有膽子缺課…覺得和變幻莫測的魔法比起來那些雜草不值得你浪費時間是吧？不過畢竟不是每個人的父母都可以光用大把的加隆就拿到那些材料，所以或許你還是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多跟它們相處一下比較實際啊－」




「－說得還真是有道理啊，況且跟某些覺得自己有錢就高人一等的傢伙比起來那些雜草還順眼上一百倍呢－」




貝多芬挖苦似的說著，但他已經是第二次將緊握著魔杖柄的手給壓回去－說實在的他最討厭聽到別人像這樣子比較彼此的家境，而除了教授們以外平常也只有他自己的朋友有資格對他的出席率說教，但跟莫札特比起來他到目前總共也才翹過兩次藥草學課，至於剛才關於自己對那些藥草態度的評論也完全不是事實－因此他並沒有必要為了這種程度的嘲諷打破自己整學年以來保持的紀錄。升上四年級以後諸如此類的小事已不再像以前那麼容易刺激到他，雖然有一半都得歸功於他打算認真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海頓總是說那跟能否控制好自己的魔法有著不小關聯，而去年夏天才因為跟父親吵架導致魔力失控，最後把家裡的窗戶全都炸碎的他也不得不同意海頓的說法－比起差點被身為魔法部基層的鄰居舉報，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嚇到了不會魔法的母親和兩個弟弟，所以跟以前比起來他也更在乎自己對魔法和情緒的掌控－要是他真的想成為最優秀的巫師的話這點練習應該不算什麼才對。




「…今天那幾個老是跟在你旁邊的傢伙怎麼沒一起出現呀？」好不容易清靜了數秒又聽到那個史萊哲林的級長說著－顯然他這會兒擺明了就是想找個倒楣的傢伙吵嘴，而貝多芬只是背對著他們翻了個白眼後聳了聳肩。「呵呵，看來你們葛萊分多學院的朋友遊戲也不過如此嘛……只要稍微表現的好一點就不把其他的同學當一回事了，或許對你這種『優秀的學生』來說那些傢伙只不過是些礙事的跟班而已－」




「……我可不像『你們這種』優秀的學生一樣都要一大群人陪著才敢出門呢。」貝多芬沒好氣的說著－一再的被打斷休閒時刻已經讓他的理智瀕臨極限，但要是在這種時候動手就等於之前的忍耐都前功盡棄－海頓總是說真正的勇士不會輕易被愚蠢的言論影響，而忍受得了毫無意義的挑釁也才算是一個有智慧的葛萊分多學生。冷靜點，路德維希……像那種連說話都不先經過腦袋的傢伙根本不值得你浪費自己的魔法和時間－




「…的確是這樣子啊，要是沒有我這些親愛的夥伴們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那個史萊哲林的級長誇張的表示，而貝多芬不用回頭都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會有多噁心。「…所以還真是抱歉啊，也許我不應該那樣子斷定你跟那些傢伙們的關係呢……畢竟麻瓜生的小雜種當然就是會喜歡跟些麻種們混在一起嘛－」




…去他的忍受得了別人挑釁才是有智慧的葛萊分多學生。




「－咻啪！！」




轉身的下一秒貝多芬卻發現剛拔出來的魔杖從手中飛了出去－接著像巨石一般的重量忽然襲向了全身讓他跪倒在地上。




「－你以為我會蠢到等你把魔杖拿出來才動手嗎？」在貝多芬掙扎著抬起頭時那個級長得意的嚷著，而那個無形的重量顯然正是來自於他指向貝多芬的魔杖，「哈哈、看來你是不知道自己的程度跟我們超勞巫測班的人比起來到底差了多少呢－」




眼前的情況讓其他的史萊哲林學生都拍手大笑著，而貝多芬只能一邊費力的撐起被咒語壓制住的身子，一邊用憤怒的眼神瞪著那個滿臉嘲諷表情的級長……







……







一邊轉頭看著西下的太陽猜測它消逝的時間，一邊李斯特正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在通往溫室的走廊上－在他身後跟他一樣二年級的蕭邦則邊走邊看著手上寫滿字跡的羊皮紙。




「…是說其實課本上的那些圖應該也夠我們把報告寫完了啊。」在接近溫室的時候蕭邦淡淡的表示，而李斯特只是聳了聳肩膀後攤開手掌。




「嘛，有些細節還是得要自己好好的觀察一下實物才會更清楚嘛，而且假如多用跟課本作者不一樣的角度去看看那些藥草，說不定哪一天還會有什麼更有用或有趣的新發現喔－」




「…有的時候我還真的很想知道那些藥草在小法眼中到底像什麼啊。」蕭邦微笑著表示。




「嘿嘿、每一次看弗德里克用生長咒的時候我也好想知道那些植物跟弗德里克說了什麼呢－」李斯特愉快的說著，而在他們到達二號溫室的門前時正好有兩個赫夫帕夫的學生走了出來－雖然對他們有些匆忙的樣子感到好奇，不過李斯特只是偏了下頭以後便拉著蕭邦往溫室裡走去。




「－你以為我會蠢到等你把魔杖拿出來才動手嗎？」




某個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聲音挑釁似的說著－這讓李斯特才剛踏到溫室裡的土壤便猛地收回腳步躲到了門邊。用手攔住蕭邦以後他謹慎的從門口的玻璃牆後探出頭去－幾個他們學院的學生正圍在溫室的一角大笑著拍手，而其中正用魔杖指著某處的人則是他們學院六年級的級長－雖然從這個角度李斯特看不太到他的表情，不過從語調來看顯然正因為某件事情感到得意。將視線往下之後李斯特看到那個級長的魔杖其實是指向一個跪在地上的學生，而即使被桌子跟架子擋住了一半面孔，李斯特還是認出了那頭凌亂的頭髮跟有著銳利視線的眼睛。




「……貝多芬學長？」




轉頭跟蕭邦交換了下眼色後李斯特繼續小心的躲在溫室的門邊看著－在這此時又有兩個雷文克勞的學生慌張的從他們身邊跑了出去。眼下的場面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會爆發一場衝突，而一邊觀察著兩方的情況李斯特一邊猶豫著是否應該出手阻止－他很確定現在的情況並不是一場玩笑，而根據自己對那個級長的印象，接下來肯定會對總是在學校引起話題的貝多芬做出比目前更糟的事－但也許對那個貝多芬來說只要一個簡單的咒語就可以輕鬆反擊。




「……我覺得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比較好吧，小法…。」




身旁的蕭邦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拉著自己的袖子，但李斯特卻無法對那些學長們的行為視若無睹－正因為有那種人存在史萊哲林的學生才會總是被大家當作瘟神一樣。但光靠自己才學了兩年的魔法根本不是那些高年級生的對手，而從貝多芬的樣子來看那個級長顯然也不是用什麼普通的咒語來對付他－要是運氣不好或許連自己跟蕭邦都會被拖下水去。




「…別看了，小傢伙－要是多管閒事的話小心會惹上麻煩的。」




另一個從溫室裡走出來的學生在跟他們擦身而過時有些緊張的說著。又望了那些學長們一會兒後李斯特握緊拳頭咬了下嘴唇－他想起剛才來這裡以前還見到自己的學院導師在跟葛萊分多的導師說話，也許動作快一點的話還來得及在走廊上找到他們。




「－我們走、弗德里克！」小聲的說完以後李斯特便轉身拉著蕭邦往城堡飛快的跑去。







……







貝多芬怒目瞪視著那幾個史萊哲林的學生，試圖直起身子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到－那奇怪的咒語就像在他背上壓了座隱形的小山似的讓他喘不過氣來。他試著想撿回自己被擊落的魔杖－那明明就在自己視線可及的範圍內，但不管貝多芬如何伸長了手臂就是搆不到它－更別提他的手臂現在就像是有一百公斤的鐵塊在上面。




「－啪！！」




嘲弄的笑了幾聲後那個級長將魔杖往下一揮－那無形的重量直接把貝多芬伸出的手臂壓到了地上，而他也因此有些重心不穩的往自己的右前方倒去－於此同時他極力撐住身子的手肘也往泥土裡陷了幾吋。




「……如何啊，四年級的小子……在像這種等級的魔法下光靠你們那點玩笑似的小把戲是什麼也做不到的。」那個級長冷笑著，一邊往貝多芬的方向走一邊仍然用手上的魔杖指著他－從那裡流出的咒語就像看不見的巨石似的讓貝多芬難以動彈。「－現在你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真正的強者了吧？要是你現在求饒的話我說不定還可以考慮放過你呢－」




在那個級長又往前靠近時貝多芬用力的把手中的泥土扔到他身上－那只輕輕的掃過了他的袖子跟衣襬，而那個級長也只是挑了下眉以後往後退了幾步，接著更加強烈的重量又從貝多芬的背上排山倒海的襲向全身。




「哼，果然你們葛萊分多學生最大的共通點就是不識相呢…這可是看在我今天心情還不錯的份上給你的機會唷？不過我想你這傢伙應該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有辦法贏得了我吧－？」那個級長嘲笑著，而貝多芬則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他感覺自己的肋骨和背脊都像是要碎了，包圍著全身的重量也讓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支撐著身體的手臂也像是要斷裂似的抽痛著－但他依然堅持著沒有讓身子被整個壓到地上去。




「……我最討厭像你們這種自以為很行的傢伙了。不過就是有一些能把其他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小花招，而那些傢伙也還真的像蠢蛋似的把你們當作一回事－」冷酷的說完以後那個級長又揮了下魔杖－貝多芬感覺自己的頭像被一隻隱形的手用力推了一下，而他抵抗的動作讓他的後腦跟頸子也跟著痛了起來。「－可是看看你在比自己強大的人面前還能做什麼？用那座雪山砸我嗎？我看現在你就連一個最簡單的解咒術也施展不了吧－」




「……又錯了、給我重來！像這麼簡單的符咒到底要說幾次你才能學會啊…！」




第二次出現的推力讓貝多芬的頭差點就撞到了地上－他用力的閉了下眼睛甩開在腦中閃過的景象，依舊掙扎著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級長和那些學生。




「…呵呵，別用那一副像在說『卑鄙小人』的表情看著我－假如有哪一天遇上真正的決鬥你也會希望有我這種實力的。」那個級長說著，在貝多芬幾乎要撐起身子時又嘲弄似的將魔杖一揮－貝多芬感到自己的臉被某個鞭子似的東西重重甩過，隨著在臉頰上漫開的痛楚他的腦袋也跟著嗡嗡作響。「－不過現在你既然改變不了自己比我弱上好幾倍的事實，就算硬撐著在那裡反抗又有什麼意義呢？不如就乾脆的承認你自己只能像個沒用的東西一樣任我處置吧－」




「……在練習完那些咒語以前別想休息！像你這麼沒用的傢伙居然還有膽子偷懶啊，既然你現在還是一個未成年巫師就得乖乖照我的話去做才行－」




……不准…給我想起來那種事……甩開再次出現在腦中的景象後貝多芬將已經發麻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他可以聽到遠方的某處似乎傳來了莫札特的嚷嚷聲，但由於咒語的影響並無法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幾乎就在那一刻從齒縫間迸出的自己的聲音卻格外清晰。




「……放…開…我……」




「－嗯？抱歉我沒有聽清楚呢，再大聲一點呀－？」那個級長嘲弄的表示。




「……我說了……放、開、我！！」







……







將手伸向長滿獠牙的植物卻再次被無形的阻礙彈了回來－看著那些像在咧嘴笑似的花朵莫札特不服氣的噘了下嘴，一邊用手摸著下巴一邊蹙眉盯著那漂浮在植物前面的「不准碰」字樣。




「…我覺得既然教授會在那裡下咒語的話還是別碰它們比較好吧－」舒伯特說著。




「有什麼好擔心的嘛－反正它們看起來也只是一些長了牙齒會扭來扭去的花啊！只不過是一點保護咒才別想擋著我跟它們玩呢－」




莫札特信心滿滿的說著，一邊掏出了魔杖試圖找出那片阻礙中最脆弱的地方－但他的魔杖才剛靠近那些盆栽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劈啪聲。




－不是叫你別碰了嗎、莫札特！！




隨著刺耳的聲響更醒目的字跡出現在那些花朵的上空，閃爍著紅色亮光的線條就像能預知情況似的這麼寫著。




「……笑屁喔、小蘑菇。」




「對不起啦、學長－」見到莫札特的斜睨表情舒伯特很快的用手掩上嘴，眼前的景象卻令他無法止住嘴角的笑意。又看了看那些字以後莫札特掃興似的吐了下舌頭，之後隨意的伸了下手臂聳了聳肩。




「…算啦、反正現在我們也已經採到所有需要的材料了……比起把這個咒語解開我們還是快點在太陽下山以前回去吧－」




「是啊，不然的話準備魔藥的時間可能會不夠呢－」




「嘻嘻、而且小路應該已經等我們等得不耐煩了喔，說不定等一下又會自己跑到其他的地方去呢－」




一邊說著兩人一邊離開了那座溫室走向城堡－根據莫札特的印象他剛才好像看到貝多芬往靠近那裡的溫室走去，而平時只要他想待在溫室的話不外乎就是普通植物較多的那幾間。正這麼想著的同時莫札特的視線也往二號溫室的方向瞄了一下－接著就立刻變了臉色直接往門口衝去。




「－怎麼了啊、學長－？」在追上莫札特的時候舒伯特問著，但接著他也注意到了溫室裡的狀況－幾個史萊哲林的學生正圍在可以從外面看見的一個角落，而那個被他們圍住的身影顯然非常熟悉。




「－你們在幹嘛！把小路放開！！」




「少來礙事啦！」




才剛舉起魔杖莫札特就被離他最近的一個六年級生用咒語往後推去，差點就把跟著進來的舒伯特也一起撞到地上；及時抓住舒伯特的手臂站穩後莫札特不甘示弱的握緊魔杖，正想對那些學生扔出惡咒時卻聽到貝多芬的方向傳來了細微的聲音。




「－嗯？抱歉我沒有聽清楚呢，再大聲一點呀－？」那個用魔杖指著貝多芬的學生嘲弄似的說著－莫札特認出他是史萊哲林六年級的級長，而他正用一種慵懶的眼神瞄著跪在地上的貝多芬。




「……我說了……放、開、我！！！」




…啪…！！隨著貝多芬的怒吼四周響起了一片刺耳的爆裂聲，本來圍在桌子旁的史萊哲林生都驚得往後退了幾步，那個級長的表情也一下從漫不經心的樣子轉為訝異。揮開想攔住他的史萊哲林生的手臂後莫札特往貝多芬的方向看去－他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握著拳頭的一手正緊緊的抓著他自己的魔杖，被頭髮遮去一半的深色眼睛也透出一種危險的怒氣狠狠的瞪著那個級長。




「……怎麼，你不會以為自己光用那點氣勢就能嚇得了我吧－」




「－Expulso！」




沒有等級長說完一發刺眼的咒語便飛到了他眼前－他立刻揮手抵擋，那道咒語的亮光在碰到他的前一刻就像玻璃似的炸碎消失。




「－哼、雕蟲小技－就憑你這點程度的咒語是不可能贏得了我的－」




「－Reducto！！ 」




另一發咒語亮光以極快的速度竄向那個級長，但他只是輕輕一抬手便讓它轉向砸碎了角落的盆栽－在那個級長反應以前下一發咒語又從貝多芬的方向飛向他，但這次他才剛將咒語擋下又差點被另一發紅光擊中，而離他越來越近的貝多芬出手的速度也變得更快，才剛在自己面前設下屏障的級長卻發現半透明的咒語已經在攻擊下出現了裂痕。




「－少得意忘形了、葛萊分多的小雜種！」




那個級長吼道，一揮手便用一發強烈的咒語讓貝多芬倒退了好幾呎－他的臉頰和手臂上都出現了像是利刃劃過似的傷口，滲出來的血一下便染紅了被咒語劃破的襯衫。




「小路！！」




莫札特驚叫起來，試圖往前衝去卻再度被那些學生的咒語和壯碩的身形擋下，「－決鬥這種事情可不允許其他人隨便插手啊－」其中一個人嘲諷的說著，但在莫札特反駁以前比剛才更大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受了傷之後貝多芬臉上的表情現在更為氣憤，只在原地停了數秒便又揮動魔杖向那個級長攻擊－一發發眩目的光影用驚人的速度砸向那個級長的屏障，而在屏障終於碎裂時那個級長及時擋住了貝多芬的咒語，在被彈開的瞬間那發咒語化成了一團火落到了旁邊的架子上－一下子在那附近的桌子和架子都燒了起來，驟然升高的溫度使得那個級長後退了幾步，但他依然毫不畏懼的將魔杖指向朝他逼近過來的貝多芬。




「－哼、不要以為用那點招數就可以－」




下一秒貝多芬擊出的咒語直接從那個級長的耳邊掠過－在他打算移動魔杖時又差點被另一發咒語打中手腕，而他才剛在面前展開新的防護，數發帶著火光的咒語就將半透明的屏障擊得粉碎－更多細碎的火花落到了溫室裡其他的東西上，而貝多芬才剛收回手便又用極快的動作將魔杖揮出，那些火光幾乎是毫無停頓的從他的魔杖尖端朝那個級長砸去，而那個級長甚至還來不及聽清楚貝多芬唸出了什麼樣的咒語－正確的來說從剛才好像就沒有聽到貝多芬在攻擊時說出半個句子。




「…天啊小路－你學會無聲咒了欸！等等回去以後記得要教我一下啊－」




雖然還在試圖抵抗那些阻擋著自己的學生，見到這一幕的莫札特依舊忍不住驚訝又興奮的喊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莫札特學長－」




才剛躲開另一個學生的惡咒的舒伯特慌亂的表示，而就在此時擋下了那些火光的級長趁隙用了好幾發咒語反擊，但在它們快要碰到貝多芬時卻全部被他的屏障擋下來，而讓那些咒語在半空停了數秒後貝多芬用力將抵擋的手臂一揮，圍在他身邊的屏障瞬間便跟那些咒語一起炸碎成無數的火花往外竄開－在被它們碰到以後四周的東西都迅速的起火燃燒，但被那些火焰圍繞的貝多芬卻好像對身邊的狀況完全沒有感覺似的，依舊舉著手上的魔杖一步步的朝那個級長逼近－那雙深色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懾人的殺氣，隨著他緩慢前進的步伐更多的火苗在離他數呎遠的身後憑空冒出，一下子整個溫室內部已經都被蔓延開來的火焰包圍；在火的熱度下那個級長握著魔杖的手開始有些不穩，而他的臉上現在已經看不到剛才那種囂張的表情。




「…喂老兄、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先閃了－」




「閉嘴！只不過是一點火而已才嚇不倒我呢－」




那個級長沒好氣的嚷道，才剛要抬手便被貝多芬的下一發咒語震得連連後退，而在他好不容易站穩時從另一邊冒出的火焰差點就燒到了他的袖子；見到這個情況那幾個史萊哲林學生立刻轉頭逃向溫室的門口，正好在他們跑出去的同時一團火焰就在他們上方的門框邊猛然炸開。




「－小路！」




少了那些人的阻礙莫札特立刻往貝多芬和那個級長跑去，但卻被橫在自己眼前燃燒著的火焰擋了下來－他很快的舉起手中的魔杖唸出咒語，但那些火才剛被魔杖噴出的水澆熄便馬上又在他面前燒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眼前的情況讓莫札特在原地愣了數秒，接著便被那些竄向自己的火焰逼得往後退去；轉頭之後他看到身後的舒伯特也正試著對燃燒中的盆栽架子噴水－那些霧氣般的水花有那麼一瞬制止了火焰的增長，但它們很快的又突破了那些水的包圍繼續恣意的燃燒。




「－不行啊學長－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啊？！」




「我、我也不知道啦！！」莫札特嚷著，又一次對那些火射出好幾發水柱卻只能看著它們蒸散消失－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他只能從那些煙霧後方望著貝多芬的身影焦急的跺著腳。「－快停下來啊、小路…夠了啦！別再燒了啦……！！」




在溫室另一邊的那個級長現在已經退到了牆角，雖然還用魔杖指著貝多芬但他的手卻微微的抖著，而此時的貝多芬似乎已經完全聽不見莫札特的喊叫聲，只是半舉著手上的魔杖用冷酷的眼神看著那個級長的錯愕表情……




「…AquaEructo！」




「Finite Incantatem！！」




刺眼的光霧出現在溫室的天花板上，接著從上方灑下了一大片閃著亮光的水花瞬間將那些火焰澆熄；才剛把淋了自己一身濕的水從臉上抹掉，一轉頭莫札特就看到一小群人從溫室的入口跑了進來－史萊哲林跟葛萊分多的學院導師，另外史萊哲林二年級的李斯特和雷文克勞的蕭邦也跟在他們後面，而身為藥草學教授的葛萊分多導師正高舉著散發出光霧的魔杖，在見到溫室裡的火都完全熄滅以後才將手臂放下來。




「－你們幾個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啊！！」他吼著，接著把視線落向溫室最裡面的架子上－包括它在內的所有溫室裡的擺設都被燒得焦黑，但此時令莫札特驚訝的是那些他以為也被火吞噬的植物居然都完好無損－見到那些跟它們有段距離的水珠後他才想起來那四周有保護咒語的事。除此之外只有少數幾叢植物和擺設一起遭殃，而帶著嚴厲的表情掃視了溫室一圈後藥草學教授才把視線落到莫札特身上。「－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子的、嗄？莫札特，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我－」




「是那個傢伙幹的、教授！是他把整個溫室燒起來的－」剛才逃跑的史萊哲林學生說著－顯然他們是因為有自己的導師在才會再度回到現場，而其中一個人正帶著驚魂未定的表情用手指著溫室另一邊的貝多芬。又抹了下臉上的水後莫札特也把視線轉向貝多芬的方向－他現在看起來已經冷靜了不少，但他似乎對溫室裡的變化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像木頭似的杵在原地緊緊握著手上的魔杖。




「－就是啊、是那個傢伙先開始的－」




「才不是這樣！明明就是你們先把貝多芬學長圍起來想做什麼的－」




正打算反駁那些學長們的言論，站在學院導師旁邊的李斯特卻聽到他身後的蕭邦先一步說了這樣的句子－雖然他看起來還是很緊張似的抓著李斯特的手臂。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後李斯特也轉頭堅定的望著史萊哲林的導師。




「－對啊，就像剛才我說的一樣－因為擔心學長們會做出不好的事情我才會找兩位教授來的－」




「－剛才在溫室的時候我也看到他們幾個在找貝多芬的麻煩呢－」其中一個從門口探頭進來的學生在聽到李斯特的話以後也這麼說著。




「…是啊、我也看到了－」




「－本來我還因為怕他們幾個會打起來所以先跑掉了呢－」




「呵呵，那樣的話看起來李斯特先生這次的直覺還挺準的呢？」史萊哲林的導師說著－她正用一副悠閒的表情看著溫室裡的所有學生，而跟她對上眼後史萊哲林的級長則不服氣的別開視線。




「…才不是那樣子呢、是那個傢伙先－」




「亂講！明明就是你們幾個先用奇怪的咒語欺負小路的！」聽到那個級長開口後莫札特才像回神似的插嘴表示。




「哼、可是剛才你們也都看到是那傢伙讓溫室起火的吧－」




「－那還不是因為你要用更奇怪的魔法害小路受傷啦！！」




「是啊！我跟莫札特學長都看到了－」




「－還吵啊你們？！現在全部都一起給我滾到辦公室去！」藥草學教授吼道，握著魔杖的手很用力的指了下溫室的門口，而還想說什麼的莫札特在對上他的視線後只能乖乖的閉上嘴。「－受不了，居然連學校裡的溫室都可以被你們搞成這樣，要不是有那些咒語的話我看你們要怎麼跟自己的家長交代……等等所有的事情你們最好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了好了，他們只不過是一些頑皮的孩子嘛。」史萊哲林的導師說著，拍了拍藥草學教授的背以後又一派輕鬆的走到了那個級長和貝多芬的旁邊－那個級長放下了舉著魔杖的手，但貝多芬依然維持著原本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再說要問話以前先讓他們把衣服弄乾一點也不遲啊－而且我看這個小傢伙可能也需要先去趟醫院廂房比較好呢－」




她用手摸了摸一臉抗拒的那個級長的臉頰，另一手則往貝多芬僵硬的肩膀上放去－但才剛剛被她碰到貝多芬就猛然抬起手臂甩開她，接著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撞開門口的人群衝出了溫室。




「－小路！等一下啊小路、快點回來……！」




見到貝多芬的舉動莫札特嚇了一跳，很快的和舒伯特一起擠過門口的其他人到了溫室外面，卻只看到貝多芬的身影消失在一樓走廊的遠處。




「……嘛，既然這樣的話我只好先聽你們幾個給我把事情說清楚了。」




同樣追出了溫室以後藥草學教授有些無奈似的嘆了口氣，之後用手推了下莫札特和舒伯特的肩膀便逕自往辦公室所在的城堡走去。一邊跟在教授的背後走莫札特一邊轉頭看了看溫室的四周－在那附近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圍了好幾群被騷動引來看熱鬧的學生。







……







直到接近晚餐時間莫札特和舒伯特才終於能離開藥草學教授的辦公室－和那些史萊哲林學生一起他們被兩個學院的導師問了快一個小時的事件緣由，而莫札特得費好大的勁才忍著沒有再跟那些史萊哲林學生吵起來。那個六年級的級長一開始死都不肯承認自己的過錯，甚至還一直強調溫室的火災完全是貝多芬一個人造成的－這點連莫札特自己都難以反駁，但包括他在內至少有五、六個其他院的學生都看到了那個級長的行為，而貝多芬身上的傷更是連那個級長和他的同學們都無法辯解的證據。




「－既然有那麼多其他人都看到的話，建議你還是在我好好檢查一下你的魔杖以前說出來會比較輕鬆點喔－」




同時身為符咒學教授的史萊哲林導師表示－一想到她邊笑邊用把指甲塗成黑色的手玩弄著魔杖的樣子，還有那個級長毫無反抗能力的表情莫札特就覺得大快人心。似乎那個級長本來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多目擊者出來指證，結果在這種情況下他只好跟自己的導師坦白了所有事情。




「…關於處罰的事我想就等到明天校長回來的時候再說好了－不過在那之前你們兩個最好先去把貝多芬先生給找出來……那小子的傷口看起來得趕快處理一下，而且畢竟差點把整個溫室燒了的人也是他，所以在他冷靜下來以後我們還是得要聽聽他的說法才能做出決定－」




一邊走在通往餐廳的路上莫札特一邊想著剛才在溫室裡的貝多芬的樣子－雖然也曾經跟其他的同學有過幾次較大的衝突，但在印象中他從來都沒有見到貝多芬這麼失控過，甚至也不曾像那樣讓他自己的魔法產生這麼驚人的破壞。雖然剛才溫室裡的場面有些可怕，但在莫札特眼中那樣的魔法依然令他感到印象深刻－但顯然會讓貝多芬爆發出那種魔力的理由一點也不有趣。




「……到底那些討厭的傢伙還對小路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呢…？」




顯然在自己到場以前那些人給貝多芬的傷害還不只有他們坦白的部分－就連那個級長承認對貝多芬使用的咒語也絕不只是那麼輕描淡寫而已。一想到貝多芬剛才離場的方式莫札特就越來越覺得擔心－他很少在別人面前表現出那種反應，甚至連身為朋友的他們都不曾在他臉上見過那麼激動的表情。




「…等一下晚餐的時候貝多芬學長就會自己回來找我們了對吧…？」




在身旁走著的舒伯特正用擔憂的語調小聲的這麼說著－那通常是莫札特用來讓找不到貝多芬的他和自己安心的說法，但此時的莫札特連點頭回應的動作都不像往常那麼的確定……







……







整個晚餐時間莫札特都沒有看到貝多芬的身影－就連剛才回寢室換衣服的時候都沒在葛萊分多塔裡見到他，雖然早有預感但此時他卻沒有辦法像平常那樣冷靜。幾乎有半個餐廳的人都在細聲討論下午的溫室騷動，因此也許貝多芬這個時候不在這裡還算得上是件好事－但莫札特不曉得他會不會就這樣子躲到明天早上，又或者在那之前有權利處罰他的教授們就會先失去耐性。




「……居然發生了這種事？看來這次那個六年級的傢伙絕對是踩到了路德維希的底線啊－」




正在吃著盤子裡剩下的甜點的海頓說著－他跟薩列里一直到晚餐時間快結束的時候才出現，由於一直在圖書館的關係他們也到這時才知道校園裡出了大事－在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兩人疲憊的臉上也都出現了擔憂的表情。




「…以前也從來沒有見過路德維希會這樣子讓魔法失控的……重點是他這兩年下來明明已經很少跟史萊哲林的人起衝突了啊。」




特地坐到離葛萊分多餐桌最近的位子的薩列里表示，而他旁邊的舒伯特則一臉憂心的看向站在桌子旁的莫札特。




「…不曉得學長現在會一個人跑到哪去呢……在熄燈以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快點找到貝多芬學長比較好啊？」




「－我也這麼覺得啊、小舒…跟之前比起來感覺如果我們不去找的話小路就永遠都不肯出來了。」一邊抱起手臂莫札特一邊皺眉偏了下頭，「－要是拖太久的話說不定小路也會跟那些傢伙一起被教授處罰呢……而且剛才打起來的時候那個級長還讓小路受傷了欸、就算小路今天不想吃晚餐也應該去一下醫院廂房才行啦－」




「…說的也是啊，從你們兩個的說法聽起來他現在的狀況應該很不好呢。」一邊說著海頓一邊將餐巾摺好後站起身子－平常總是一派悠閒的他現在也透出了少見的嚴肅表情。「…等會兒我跟沃夫岡先回葛萊分多塔裡去找一下－你們也先分頭去他平常會在的地方找找吧、希望在我們把整個城堡都找遍以前他就願意自己出現了－」




「嗯！要是先找到學長的話我們會馬上讓你們也知道的－」




又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後四個人便起身快步的離開餐廳，而一邊跟在海頓的身後莫札特也一邊回想著這陣子最常找到貝多芬的幾個安靜的地點……







……







用比剛才快了兩倍的速度在走廊上小跑著，一見到舒伯特出現在轉角的身影莫札特就倏地煞住腳步停下。




「－找到貝多芬學長了嗎？」舒伯特問著，而莫札特則是一臉困擾的搖了搖頭。




「－連鐘塔跟天文學教室附近都沒有看到他啊－之前只要想一個人待著的話小路都會躲到天文塔裡去的。」他說著，帶著皺眉思考的表情抓了抓頭髮，「剛剛跟小海一起回交誼廳的時候問了其他人也都沒有遇到他，找了我和小海他們的房間裡也都不在，害我還差點想跑去女生宿舍那裡找然後再被滑下來一次呢－」




「剛才薩列里學長說他也沒在黑魔法防禦術教室找到貝多芬學長呢……之前有幾次學長也會在沒有人上課的時候跑去那裡練習魔法的。」舒伯特說著，語調中充滿了不安，「…然後我也沒有在廣場和變形學教室看到學長……連那附近我知道的密道裡都找過了，可是就連裡面有暗門的地方學長也都不在啊－」




「－圖書館跟符咒學教室剛才小海也都去找過了－聽他說待在那裡的教授還很輕鬆的叫他不要急呢。」在原地踏了幾下腳後莫札特噘起嘴表示，「－真是的，剛才我可是連地窖和魔藥學教室都去找了耶、還差點被一些一年級的史萊哲林生攔下來說我們怎麼可以陷害他們家級長呢……」




「…怎麼辦呢，再這樣下去我們會不會到明天早上都找不到學長啊，這樣的話教授們是不是會比剛才更生學長的氣呢…？」舒伯特擔心的表示，但接著他就看到莫札特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表情，「……呃，怎麼了嗎、莫札特學長？」




「…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你已經把廣場附近的密道都找過一次了啊、小舒？」




「－呃，是、是啊！因為我想說假如貝多芬學長現在真的不想被其他人找到的話－」舒伯特回答，而莫札特異常認真的眼神讓他緊張的抿了下嘴，「…比起教室或天文塔應該更有可能躲到很少人會待著的地方－」




「對啦、就是這個！真是的、我怎麼會沒有想到這一點呢－」莫札特拍了下手嚷道，接著便拉起舒伯特的手臂往樓梯的方向跑去。「－明明我跟小海也才一起經過葛萊分多塔附近的密道而已啊……不過要是小路在那裡的話應該早就被我們或雷文克勞的其他人發現了才對－」




「…離地窖最近的那條密道我是還沒去找過啦…因為我想貝多芬學長可能不會想在這種時候到那裡去吧？」一邊被莫札特拉著跑上樓梯舒伯特一邊摸著下巴回想著，「…那樣的話還有什麼地方的密道是比較少人會經過的呢…？」




「嘿嘿、像這種事情問我就對啦－之前二年級的時候我早就把學校裡所有的密道都記得清清楚楚呢，或許在把它們全部都跑一次以前我們就能找到小路啦！」莫札特信心滿滿的說著，在到達一段階梯的頂端後又轉頭對舒伯特比了下拇指，「－做得好呀、小舒！跟我比起來你居然這麼快就想到要去密道裡找了…看來有時候小薩說我跟小路應該跟你多學學的事情不是開玩笑的呀－」




「－呃不、這、其實我也只是正好有應該去那裡找找看的感覺而已啦－」




緊張的笑了幾聲以後舒伯特跟著莫札特到了三樓的一條走廊前－離那邊不遠的地方就是學校的魔法史教室，而此時那裡只剩下零星幾個正要離開的學生。




「……奇怪了，平常這裡的密道入口應該不會鎖起來才對啊－」在他們到達那附近的樓梯時聽見一個學生這麼說著－他和幾個同學正一臉困惑的用手敲著牆上的一幅畫像。




「是啊，又不是餐廳外面到五樓的那條密道……看來這下子我們只好慢慢走樓梯回宿舍去啦－」另一個學生說著，聳了聳肩之後便跟他的夥伴們一起離開了畫像前－在經過走廊時他們有些訝異又疑惑的看了看莫札特，而莫札特則是若無其事的對他們咧嘴笑笑，之後轉頭跟舒伯特對看了一下便一起往那幅畫像走去－平時會有幾個人待著的畫像此時只剩下空蕩蕩的背景。




「－真是的，要是有誰在的話就可以問他們有沒有看到小路了啦－」




莫札特說著，一邊伸手試著扳了下那幅畫像的外框－平時會像門一樣敞開的入口現在就像被下了恆黏咒似的釘在牆上。退了一小步以後莫札特拿出魔杖對那幅畫像敲了一下。




「－Alohomora！」他說著，之後再次用手試著打開那幅畫像－但除了讓畫像裡的擺飾震了幾下外什麼也沒有發生。




「…好吧、看起來現在跟平常最不一樣的就是這條密道了呢－」




「…平常這個地方不會像餐廳旁邊的畫像一樣鎖起來嗎？」舒伯特問著，而肯定的點了下頭以後莫札特又往前蹙眉盯著那幅畫像。




「呼嗯－如果說小路真的在這裡的話我們要怎麼進去找他呢…？」




「－假如真的是貝多芬學長把這裡鎖住的話，會不會是用了什麼一般的開鎖咒解不了的其他咒語啊？」舒伯特猜測著。




「－的確是有可能啦，不過要是那樣的話小路還真的是打算躲到他自己高興呢…。」莫札特說著，之後像想起什麼似的睜大眼睛敲了下手掌，「－對了！如果不只是單純鎖門的話小路也只有可能用到那個了吧－？」




「…你是說那個咒語嗎、學長…那個之前貝多芬學長只告訴過我們兩個的上鎖方式？」




「對啊！如果是小路的話應該真的有可能在這種時候用那招把自己鎖起來吧－」




莫札特說著，再次舉起魔杖後比剛才更認真的盯著密道入口－回想著正確的開鎖方式時他的腦中也浮現出當時一起討論咒語的情況。




「……再說一次你們學院都是怎麼進交誼廳裡去的？」




「這個嘛，只要從學長姐那裡知道正確的暗號，然後用魔杖在入口的某一個木桶上敲出來行了……如果弄錯的話其他的木桶裡可是會有一大堆醋倒到你的頭上去喔－」




「－所以說那個木桶到底要怎麼敲嘛、小舒？之前問了小薩好幾次他就是不肯告訴我耶－」




「…那種事情當然不能跟學長說了啊，就像學長你們也不會把交誼廳的通關密語告訴其他學院的人一樣嘛……」




偶然的一次聊天話題竟意外的成為新咒語的靈感來源，而當貝多芬得意的向他們展示結果時只過了不到一週的時間。




「…真的好好玩喔、小路－這樣的話以後我就不用怕有什麼偷藏在學校裡的東西被教授發現啦－」




「－先跟你這傢伙說好啊，我這個咒語可不是讓你拿來玩什麼討厭的惡作劇用的呢－」




「…如果要解開這種閉鎖咒的話就得先知道上鎖的人的暗號才行吧……這樣的話感覺很適合用來藏一些給家人和朋友們的驚喜呢－」




「－所以你們應該也已經想好自己的暗號了對吧？以後除了認識的人以外可別隨便把這個解鎖方式說出去喔－」




「－快點啦小舒、你先試試看嘛－」




在莫札特熱切的注視下舒伯特將魔杖拿起，然後在他剛才上鎖的盒子上仔細的敲出規律的節奏－一短一長的兩下後又短促的敲了一下，緊接著是稍微慢一點的速度連續敲了三下。




「…只有這樣而已嗎？」在舒伯特停下魔杖以後貝多芬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太簡單了吧、法蘭茲－」




「是啊！既然是暗號的話小舒應該可以再想得更好玩一點嘛－」




「啊、其實我本來也有想過比這個長一點的啦－」舒伯特說著，有些困窘的搔搔臉頰笑了一下，之後又在盒子上用跟剛才不一樣的方式繼續敲著－平穩的三下後稍微快一點的敲了兩下，然後又是跟開頭一樣速度的三下－聽完這次的暗號後貝多芬才好像滿意似的點了點頭。「－可是如果只是朋友之間的祕密應該也不用想得太複雜吧？這樣的話萬一在需要的時候記不起來就沒有意義了呢－」




「－說得也沒有錯啦，只是難得有這麼有趣的咒語就應該用更有意思的方式把它解開呀！」一邊說著莫札特一邊也用魔杖在空教室裡的櫃子上敲著－輕快的一下和兩下後是有些急促的六下，「比方說這個樣子聽起來不錯吧…或者是像這樣－」




「－你那根本是只要敲得夠多次就可以解開的意思吧？」聽著莫札特快到分不出節奏的敲法貝多芬嘲弄的表示，而莫札特只是吐了下舌頭又繼續在櫃子上隨意的敲著魔杖，「－真是的，就算這不一定會拿來鎖什麼重要的東西也拜託你認真一點好嗎……不過要是認為你們連那點程度的暗號都記不住的話我才不會教你們這個咒語呢－」




一邊想著當時的景象莫札特一邊將魔杖舉到眼前，專注的看了畫像一會兒後開始敲著記憶裡的暗號節奏：緩慢的一下，一下，再一下－停頓之後又用稍快一點的速度在畫框上穩穩的敲了六下。




「……Alohomora！」




在莫札特又一次說出咒語後牆上的畫像傳來了「喀」的一聲，接著便跟平常莫札特打算通過這裡的時候像門一樣的敞開。帶著驚喜的表情握了下拳以後莫札特將畫像門往外拉了幾吋，之後跟舒伯特一起用謹慎的步伐往密道裡走去。




「…小路？」




「…貝多芬學長？」




才剛把密道的入口關上，眼前的景象便讓原本要往另一端走的兩人忍不住停下腳步－一些深藍色的光霧正在只有幾處燈火的密道裡飄盪著，在這個昏暗的空間內它們就像霧狀的寶石般散發著平穩柔和的亮光。小心的往前走以後那些光霧就像流水似的在兩人的四周散開，彷彿一片片造型奇特的羽毛在半空中輕輕的繞著圈子－有一團光霧在舒伯特經過時碰到了他的手臂，一下子便碎開成許多銀色的星星緩緩的落到地上。跟舒伯特同樣露出讚嘆的表情後莫札特也伸手摸了摸另一個飄在上方的深藍色光霧－更多的銀色星星就像細雪般從半空飄落到他們身邊。離那些光霧有段距離的地方是一處斑駁的牆角，而在光線下他們看見貝多芬就在接近出口的柱子旁坐著－有一些較小的光霧正若隱若現的在他身邊打轉，而他的一隻手還緊握著自己的魔杖，抱著膝蓋的手臂讓他只露出半張面孔和那雙深色眼睛－在莫札特和舒伯特走到他面前時他只是維持著那個動作定定的看著光霧的方向。




「……小路…？」




莫札特說著，跟舒伯特一起在貝多芬身邊坐下來以後卻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眼前貝多芬的樣子顯然比他印象中見過的還要狼狽許多。稍早在溫室裡弄濕的頭髮上依然有一些細碎的水滴，已經乾涸的血在傷口和破掉的袖子上留下醒目的深紅，而除非是光線不足所造成的錯覺，從貝多芬抓著魔杖的手掌縫中莫札特很確定自己看到了青紫的顏色。




「……已經沒事了啦、小路－剛才教授問的時候我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像要緩和氣氛似的莫札特輕快的這麼表示，而看了下他以後本來有些不知所措的舒伯特也很快的點了點頭，「－現在教授他們已經都知道溫室的事情不是小路一個人的錯了喔！而且因為剛才其實有很多人看到的關係，那個史萊哲林的級長也跟他們的學院導師承認是他先故意惹小路生氣的啦－」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貝多芬的肩膀－但對於他說的話貝多芬卻沒有回應，甚至連視線都沒有轉向他或者舒伯特的身上。




「……吶，不過剛才小路的魔法其實真的滿酷的呢！就連我都沒有想過可以把燃燒咒和一般的攻擊咒語跟屏障咒那樣子用啊－」停了一瞬後莫札特有些誇張的用手在半空中比劃著，之後又故意縮起手臂裝模作樣的抖了一下，「－雖然剛才火沒辦法熄掉的時候是有點恐怖啦……不過我知道小路才不會故意用那樣子的魔法嚇我們呢、如果是小路的話以後也一定能找到更棒的方式來用那種咒語的－」




輕鬆的拍了下手後他用愉快的語調鼓勵著－但即使被他玩笑似的戳了幾下貝多芬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你，你不要不說話嘛、學長……就像莫札特學長說的一樣教授們已經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舒伯特小聲的說著－他現在的表情和語調就像快哭出來似的，而在他小心的碰了碰貝多芬的手臂時貝多芬依舊沒有回應，「……那，那應該很痛吧，學長…要是放著不管的話傷口可能會變得更糟呢，在學長想講話以前還是先跟我們一起到醫院廂房去一下好不好啦……？」




「－說到這件事情那個史萊哲林的級長也實在太過分了…就算是認真起來決鬥也不應該用那種討厭的方式害小路受傷啊！」莫札特說著，一邊抱起手臂有些不悅的嘖了幾聲，「…而且剛才我們進溫室的時候他們一定也是用了比那更討厭的魔法喔－不然的話平常小路才不可能會輸給他們呢、如果可以知道他們到底是用什麼奇怪的咒語來對付小路的話就好了－」




「……我討厭我自己那個樣子。」




貝多芬說著－突如其來的表示讓其他兩人都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本來想說出「覺得那個樣子很酷」的莫札特卻及時把嘴邊的句子攔下－從回應的時間點來看他意識到那並不是指剛才差點把溫室燒掉的時候。




「……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只能被那種差勁的傢伙隨便處置……明明進學校以前我已經告訴自己不會再讓自己遇到那種事了。」貝多芬繼續說著－聽起來有些疲憊的語調卻透出了憤恨不甘的情緒，「…明明我知道只要讓自己的能力變得比其他人更強，那種只能任別人擺佈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在我身上…。」




一邊說的時候他的眉頭也皺得比剛才更緊了些，而莫札特跟舒伯特則是看了對方一眼後靜靜的聽著。




「……從我四歲的時候我爸就已經開始教我魔法了，」貝多芬說著，而在提到父親的時候語調也變得有些壓抑，「只要是他知道的咒語他就會要我練習到不會失敗，就算是我還沒有能力施展的魔法也都要求我把咒語背熟一個字也不准忘記……可是那些基本的符咒他自己也有一大堆做得不怎麼樣，而假如我失敗的太多次那天他又正好剛從酒吧裡回來的話……」




他停了下來，用手將膝蓋抱得更緊後沒有再把句子說下去。認識這麼久以來這還是莫札特第一次聽貝多芬提起小時候的事，而他很確定那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也跟舒伯特一樣的訝異－平常聊到入學前的話題時貝多芬總是會冷淡或有些不耐煩的敷衍他，而雖然根據提到的次數他早就知道貝多芬跟母親的感情比較好，但他沒有想過那並不只是像自己跟父親常常意見不合的關係。




「……當初那個測試是我自己答應我爸去參加的。」沉默了好一瞬後貝多芬才再度開口，跟剛才比起來語調似乎變得和緩了些，「雖然我媽並不是很放心我早一年開始住校，不過要是能早一點從學校畢業，我就能早一點變得比我爸更強……這樣的話也能早一點讓我媽跟弟弟們脫離那種生活，而且不管是他還是其他更差勁的傢伙都沒有辦法把我踩在腳下……」




停了一下後他將自己的頭稍微從膝蓋上抬起，那雙深色的眼睛在燈火的映照下反射出堅定的光輝，「……明明進了學校以後我就已經很確定我可以做到那種程度了。只要能變得比他們強就不用再聽那些比自己差勁的傢伙的話，只要我能繼續像這個樣子努力下去，總有一天就不會有任何人敢把我和身邊的人當做能任意擺佈的對象，或者只是因為不爽就隨便嘲弄我們來打發時間而已……」




「…貝多芬學長…。」聽到這些話以後舒伯特不由得悄聲說著。之前他一直把貝多芬當作一個自信又可靠的朋友，同時在他眼中也是個強大到令人肅然起敬的學長－但他從來沒想到在那些信心十足的表現底下會是這樣的心情。不希望自己只能是個被任意玩弄的工具，不希望看著那些糟糕的傢伙對重視的一切造成傷害－既然自己有避免這些事情的機會就必須讓自己做到，而雖然他展現的魔法在許多人眼中只是任性的炫耀，但不管是在家裡或學校他一直都是抱著那些想法在提升自己的能力。




望著那些深藍色的光霧貝多芬安靜了數秒，然後再度將半張面孔埋進自己的手臂。




「…可是剛才的事情讓我發現自己做的還是不夠……只不過一時大意而已，那些差勁的混帳就可以用卑鄙的手段來展現自己比別人強大……我真的好氣自己在那種時候居然這麼沒用，明明能力不只如此卻只能任由那種事情發生……」




在說話的時候他的語調又再度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心，「…明明以為自己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會輕易被打倒，事實證明自己跟那些卑鄙的傢伙還是差了一大段距離……明明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反抗不了的小孩，那些早一步變強的爛人就像是現實跟你開的一個玩笑，不管再怎麼努力某天還是會突然擋在你的面前，簡直就像你過去所做的一切都完全沒有意義一樣……」




「……小路…。」莫札特說著。跟之前比起來他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聽貝多芬說話，而不管是哪一個句子他都無法像往常一樣輕浮嬉鬧的帶過。本來應該只是有些過頭的同學之間的打架，卻沒想到那竟會讓平時比他還要自信許多的貝多芬這麼沮喪，而他也從來沒想過會從貝多芬口中聽到那種自我質疑的話語－正確的來說貝多芬從來就沒有在他們面前表現過這麼脆弱的樣子。




「……不過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輕易認輸的。」




貝多芬說著，而剛才那種沮喪的語調也隨著這樣的句子消失。「…再怎麼詛咒那些傢伙都還是改變不了自己現在比他們弱的事實，所以不繼續往前的話只會讓自己一再的落到那種下場……既然知道該怎麼做的話我就不會讓自己再有機會輸給那種傢伙。」




又一次抬起頭時他的眼中透出了不同於以往的堅決，而他的語調就像往常跟莫札特一起討論魔法時那般肯定，「…不管那些傢伙繼續用什麼方式變強，我都一定會找到比那更適合我自己的辦法……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自己的能力遠遠超過那些只會濫用魔法的傢伙。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不敢再把我當成只能忍氣吞聲的廢物一樣。」




靜靜的看著前方一會兒後他直起身子，又停了一瞬才移動視線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莫札特和舒伯特－平淡的表情彷彿這時才終於注意到他們兩人似的。然後他從地上站起來走向被深藍色光霧充滿的密道中心，輕揮一下魔杖後那些光霧便都化為銀色的星星散落消失。




「…我們回一樓去吧……我肚子有點餓了。」轉頭看向兩人後他用比剛才都平靜許多的語調淡淡的表示。




「…啊，可是晚餐時間已經結束了耶、小路－」同樣也從坐著的牆邊站起後莫札特假裝困擾似的搔了搔臉－那種跟平常的貝多芬沒什麼兩樣的言論讓他一瞬間感到鬆了口氣，在說話時的語調也再度變得像剛才一樣隨興。




「……那種事情重要嗎？反正我們幾個早就知道廚房在哪裡了啊。」聳了聳肩以後貝多芬一臉不在乎的說著，之後率先往出口走去打開了燈火下的暗門。




「嘻嘻、說的也是啦－正好我現在也覺得想吃點餅乾什麼的當宵夜呢－」




「…在那之前我想我們還是先陪學長去一下醫院廂房比較好吧－？」很快的用手擦了下眼角後舒伯特同樣也站起身子－雖然剛才所聽到的一切他一時還無法全部消化，但在看到貝多芬以及莫札特的表情後也露出了微笑。




「……只不過是一點小傷根本沒有什麼啦。」貝多芬說著－但在離開密道以後他只是安靜的跟在另外兩人身邊，一直到他們一起走進了醫院廂房都沒有抗拒或半點怨言。







……







隔天一早莫札特便和其他人一起陪貝多芬去找他們的學院導師－雖然溫室裡發生的事讓身為藥草學教授的導師不太高興，但由於有保護咒語的關係大多數的植物教材並沒有受到損傷－也因此他並不打算很嚴厲的處罰貝多芬，而前一晚他在醫院廂房的反應更是很好的說明了他對整件事情的真正態度－在聽了校醫說明完可能造成貝多芬受傷的咒語類型後，沒有直接修理那個級長完全是看在他的教職員身分和跟史萊哲林導師交情的面子上。被問到事發之前對方下的咒語時貝多芬的反應很冷靜，但莫札特很確定他的眉頭比平常變形術施展不順利的時候緊了許多－光聽那些敘述他都希望自己當時可以在場好好的丟幾發惡咒回去。雖然那個級長所做的事情確實過份，但貝多芬破壞校園裡設施的舉動也是事實－特別是貝多芬在盛怒之下使用的咒語力量也不容小覷。最後在師長們的討論下他們兩人都被罰了週末時間的勞動服務到學期末為止。




「……說真的你根本就不應該一起被處罰嘛、小路…這樣子接下來的週末我都不能找你一起玩了啦。」莫札特說著，一邊用魔杖隨意的往廣場旁的城堡方向射出星星狀的彩色亮光－數分鐘以前他們才在那裡的圖書館跟海頓和薩列里分開，而在那之前他已經說了好幾次這句話直到兩位考生用眼神叫他閉嘴才甘心。「－明明就是那個史萊哲林的級長不對而且小路你還受傷了欸－」




「嘛，反正像那種沒品的傢伙我總有一天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而且至少教授沒有打算跟史萊哲林的導師一樣寫信告訴家長，所以說起來我也只不過是對自己做的事情負起責任而已吧。」




貝多芬說著，帶著無所謂的表情有些慵懶的揮動自己的魔杖－那些昨晚在密道裡見過的深藍色光霧現在正圍著廣場中央的磚牆緩緩移動，而它們的光澤在白天的太陽下依舊如寶石一般耀眼；在貝多芬彈了下魔杖以後一些光霧像玻璃似的裂開，從裡面飛出的火花就像黑色的閃電似的把周圍的其他光霧一一擊碎－望著那些飛竄的閃電一會兒後貝多芬才轉過頭來攤了下手。「－再怎麼說溫室裡的其他東西也的確是被我燒了啊……坦白說沒有把那些稀有的藥草都捲進去我還算運氣好呢。既然沒能控制好自己的魔法就得要面對它造成的後果啦－」




「－還好兩位學院導師都能理解學長並不是故意的啊。」舒伯特說著，而那些星星狀的亮光在經過他面前時則減緩了速度停在半空－霧氣般的水花讓它們像玻璃珠似的凝結了好一瞬才四散飛開。「…而且也要謝謝當時在場的同學願意把看到的情況說出來呢……要不是因為遇到像昨天那種事，平常貝多芬學長也不會隨便去使用太危險的魔法啊－」




「就是說啊！尤其我還真沒有想到那兩個二年級的小傢伙會先出來幫小路說話呢。」莫札特愉快的說著，揮了下魔杖讓包著星星的水珠像泡泡似的消失，之後又帶著思考的表情用手指點著嘴唇，「－我記得他們好像是叫李斯特跟蕭邦吧？等下次去活米村的時候我一定要買一大堆好吃的零食給他們才行－」




「－也幸好有他們跟其他的同學解釋呢，不然像今天吃早餐的時候我已經聽到有一些人在到處傳奇怪的事情經過了……要是太多人都因為錯誤的資訊對學長有誤會就不好了啊－」舒伯特有些擔心的表示。




「哼哼、希望他們最好不要因為聽別人亂講就一起亂說小路的壞話唷，不然我就跟小海一起用新發明的咒語把他們都丟到湖裡去－」




「－我才懶得去管那些傢伙講什麼呢－老是在意那種蠢蛋的看法實在太浪費時間了。」貝多芬說著，在那些光霧接近水花的邊緣時轉了下魔杖的角度－用飛快的速度掠過後它們直接在水花的四周碎成了無數的金色亮光。「－跟那比起來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比方說這個咒語我本來昨天就應該要給你們看了－」




「－那真的是很棒的魔法啊，學長…在它的效果穩定以前學長應該也花了不少時間練習吧？」將視線從金色亮光上移開後舒伯特佩服的表示。




「哼、那當然－比起昨天那些傢伙的施法方式它可是像樣多啦。」貝多芬得意的說著，讓那些亮光重新聚集回身邊後又不悅的嘖了幾聲，「－結果多虧那些白痴害我在放假以前的計畫都亂了，所以我可沒有那個時間再去管其他人會有什麼愚蠢的說法呢……況且我以後可是打算成為比那些人都優秀一百倍的巫師啊！像那種讓魔法失控的事我是不會讓它再發生一次的－」




「－說的也是啦！跟那些好玩的咒語比起來我們才沒空去管別人亂講話呢…不過認真說起來我覺得小路那個時候的魔法也還是很酷啊！」莫札特輕快的說著，而貝多芬則是有些意外又好像有點驕傲似的挑了下眉，「雖然下次如果是在小路沒那麼生氣的時候用的話就更好了啦……而且話說小路你到底是怎麼讓自己突然會用無聲咒的啊？之前聽教授提過以後我也試了好幾次，可是一直都還沒辦法成功的使用每個咒語耶－」




「…有那種事情嗎？因為那個時候真的氣過頭的關係我已經忘了吧。」在被他勾了下肩膀後貝多芬只是有些敷衍的回答，而莫札特噘起嘴的表情則讓他得意似的揚了下頭，「－嘛，不過反正只要多花點時間我遲早也能真的學會的－」




「吼，那樣的話從現在開始我們來比賽呀、要是輸了的話就得幫對方寫一個月的符咒學作業喔－」




「－誰怕誰啊、照你的說法也許我早就有那種能力了只是沒有試過而已－」




「－如果是兩位學長的話我想一定很快就能一起學會的啊－」望著兩人再度開始鬥嘴的樣子舒伯特笑著表示，而對貝多芬吐了下舌頭後莫札特又用魔杖變出了幾串星星，之後將兩手枕在腦後隨意的靠在磚牆上－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可以隱約見到溫室的區域，而那座差點被燒掉的溫室在其他玻璃牆的中間則特別的顯眼。




「…結果昨天本來想幫小海跟小薩弄藥水的事情也被搞到忘記了……要是下午還沒辦法借魔藥學教室用的話我看只好躲到廁所裡去啦。」將視線從被燻黑的玻璃牆上轉回以後他又玩笑似的推推貝多芬的手臂，「－吶、不過說不定突然把溫室變成那個樣子也不錯喔？這樣在教授們把它恢復原狀以前我們就不用上藥草學課啦－」




「…現在我們上藥草學的時候根本就不會用到二號溫室好嗎？」聽了莫札特的話以後貝多芬有些沒好氣的吐槽著－在同樣也看了看遠處的溫室以後則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而且有一些正好沒被咒語保護到的盆栽我還得照顧到它們重新長芽呢……雖然依照我們導師的能力本來一下子就可以解決的－」




「放心好啦、就算不像那個跟小薩同名的學長一樣可以改變溫室的季節，要是有小路在的話那些植物一定很快就能全部長回來的…當然我知道勞動服務的時候應該是不能偷用生長咒啦－」




莫札特嘻嘻笑著，而貝多芬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後繼續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光霧上－隨著他的手腕動作那些光霧又變回了寶石一般的深藍，就像他們昨天在密道裡見到的一樣輕輕的在空中飄動－偶而碰到彼此時它們便四散成細碎的銀色光輝，而貝多芬則是謹慎的移動魔杖操控著它們飛舞的路線－從他專注的眼神中莫札特又見到了以往那種驕傲的自信，就好像昨天那些讓他陷入沮喪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是也許哪一天小路還是應該跟我們好好的聊一下他以前的事比較好吧－？」




不過從貝多芬的態度來看莫札特很確定自己還是暫時別再提起－畢竟貝多芬顯然很不希望被人看到他昨天那個樣子，雖然莫札特很確定自己跟其他的人一點都不會在意。但莫札特相信貝多芬並不是想逃避那些過去才拒絕談論－就像他說的一樣在完成更重要的事以前沒時間再陷入那種情緒。或許他們需要做的只是像往常一樣陪在這樣的一個朋友身邊。




「－如果是小路的話有一天一定可以不會再被那種討厭的過去影響的－」




雖然自己並不能真正理解到那些事情造成的傷害，但從貝多芬一直以來面對任何一種失敗和挫折的方式來看，莫札特知道不管會再遇到什麼樣的打擊他都能繼續的前進。













~完~





(電梯上樓~w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