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寫了篇有點互動的甜甜短篇小說來給大家甜甜蜜蜜一下🧡
(說是短篇但也有九章,本篇已完結啦!)
🗞採用美劇 How I Met Your Mother的回憶與現實的互動方式,讓大家來猜猜篇幅裡面的女主角最後是跟弗雷還是喬治在一起呢?
(我們先不考慮弗雷最後戰死這個部分啦吼)
🗞如果自認也是雙胞胎粉絲的,也可以來找找蛛絲馬跡喔🪄
每一篇的花語也都是一點線索!希望大家玩的開心,也可以在每個章節下留言猜起來✨️
第一章:本篇
第二章:#1
第三章:#6
第四章:#7
第五章:#12
第六章:#13
第七章:#18
第八章:#19
第九章:#20
【第一章 - 羽毛太陽花】
『媽咪——可以跟我們說妳和爸爸是怎麼認識的嗎?』十二月的夜晚,壁爐裡的火光跳躍着,屋外飄著細細的小雪,窗戶結著薄霜。
我正蓋著毯子,蜷在沙發上,翻著國際花展新寄來的種子目錄,抬起頭,便看見諾亞和維琳站在我面前。
還好這對龍鳳胎是一男一女,不然真是難認。
一個抱著枕頭,另一個披著小毯子,看起來剛剛洗完澡,準備上床。小臉蛋紅撲撲的,像兩顆熟透的蘋果。
『爸爸不是前幾天才跟妳們說過嗎?』我失笑,將目錄先合上,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們可以坐過來:『而且他比較會說故事呀,當年他追媽咪的時候,天天說的天花亂墜——』
『妳看!我就說爸爸都亂講!』維琳睜大眼睛,哇哇叫了起來:『他說是媽咪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他受不了才娶妳的!』
『……他說什麼?』我原本慈愛的笑容停在空中。好啊,這王八蛋,等等回來我看他要怎麼解釋——
『噗,有人回來要被揍了。』諾亞幸災樂禍的低頭跟維琳講著,這偷笑的臉跟他爸爸一模一樣。
『那媽咪妳說嘛,說嘛~~』維琳眨眨眼,撲上我腿上的毯子,嘟著嘴抱怨:『爸爸只有說以前上學的時候,把妳的什麼東西打翻弄得亂七八糟,還燒掉了妳的花,然後後面就在說妳對他一見鍾情——』
『對啊,媽咪,妳也說一次嘛~』諾亞雙手撐在沙發背上,紅色頭髮垂下,落在他肉肉的臉頰旁。
他們兩個都遺傳了那頭亮眼的橘紅色髮絲,和爸爸一樣,總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衛斯理家族的孩子。
腦海裡浮現丈夫那張自以為瞞得過人的表情,憋著笑跟孩子們講故事時,故意看他們聽得一愣一愣的臉……我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看著眼前的兩個小蘿蔔頭,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說我說,』我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摸了摸維琳的頭髮:『那聽完要跟我說你們喜歡哪個版本哦,是喜歡媽咪的,還是那個王八蛋的——』
『哦!媽咪說粗話!』諾亞興奮地指著我,像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什麼粗話,沒禮貌,那是你爸爸這個月的新名字,』我氣定神閒的翻了翻目錄最後幾頁,瞥見一張插畫——是一朵正在陽光下搖曳的小黃花。
那朵花就像是輕盈的羽毛,配上金黃色的花瓣,看起來就像一顆綻放的太陽。真是巧了。我將目錄放到茶几上,然後拍了拍諾亞和維琳的小腿。
『你們看這朵花——我第一次和你們爸爸正式說上話,就是因為它。』
『媽咪,這什麼花?』
『這個呀,它叫……』
『羽毛太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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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書的時候是個赫夫帕夫,平日裡最喜歡待在溫室裡幫芽菜教授(我們都尊敬地叫她芽菜夫人)培育各種花苗。
那天下午我正在溫室裡,照例檢查最新的花苗狀況,尤其是我特別喜歡、剛好也正在嘗試人工培育的「羽毛太陽花」。
這種花的花瓣柔軟輕盈又鮮豔,像是羽毛堆疊成的太陽,一旦盛開,就會散發明亮又熱烈的感覺。我記得當時我特別想讓它們開得更燦爛,好在期末時能擺在溫室的示範架上。那時,它們已經含苞待放,微微展開的花瓣看起來可愛極了。
正當我哼著小調,輕手輕腳地為花苗澆灌魔藥時,溫室外突然傳來一聲悶響,隨後一道耀眼的火光劃破空氣竄了進來。
我記得那火光閃著七彩的顏色,還伴隨著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
『快蹲下!!!』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轟」的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煙火和奇怪的焦味瞬間充滿了溫室,玻璃窗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我額頭狠狠撞到盆栽架,滿臉滿頭都是煙灰,耳朵還嗡嗡作響。
『咳咳咳咳!!!』我甩著頭,勉強睜開眼,卻被煙霧薰得視線模糊。
模糊中,我看見我那株心血結晶的羽毛太陽花——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只剩幾片焦黑的葉子勉強吊在花盆邊緣。我瞪著那株滿目瘡痍的植物,欲哭無淚。
還沒等我清醒過來,就見兩個紅頭髮、長得一模一樣的大男孩氣喘吁吁地衝進溫室。
『喂,喂……呼……妳還好吧?』其中一個焦急地看看我,看看四周,顯然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呼……啊……呃……我們非常抱歉——』另一個則擺出一副假裝很嚴肅的表情,一搭一唱地道歉,卻絲毫看不出悔意。
我認出了他們——他們是大我一屆、同樣在這唸書的學長,弗雷和喬治·衛斯理。他們惡作劇的名號早已傳遍整個校園,不管是哪個院、哪個年級都聽過這兩個搗蛋鬼的事蹟。
相比之下,平常都安安靜靜地待在溫室裡的我,很少跟其它院的人來往,更別提跟這麼高調的人有什麼太多交集。
『沒事,當然沒事,怎麼會有事?』我掙扎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怨恨的瞪著我這個月辛苦的美麗成果,現在變成石內卜教授上課常用的草藥乾。『……就只是我的花死了,我的頭髮也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他們相視一笑,略顯尷尬地互看一眼。
『花——那是花?看起來,呃,沒有,那肯定是花,妳再澆點水它明天就又活了,真的。』其中一個自以為誠懇的說著。
『還有妳的頭髮其實沒那麼糟,只是有點像我們學校那個渾拼柳……嘿,不要那個臉嘛,渾拼柳可是非常有朝氣的——』另一個則是火上加油的不漏痕跡。
明明在道歉,卻還是一臉開心得不得了,好像剛剛才完成一件了不起的成就。
不過世界還是有點正義的,芽菜夫人一聽到消息,就給了他們兩個新春大禮包——兩個月的溫室勞作,算是對他們的懲罰。
這就是我和那對雙胞胎的初次正式打交道。
從那天之後的幾天,他們就常常在放學後過來打掃或做雜活,而我依舊待在那兒照顧我應該已經沒救的花。
我們的對話常常是:
『喂,妳今天又種了什麼新花啊?』
『問這個幹嘛?反炸過都會是黑的了。』
『嘿,我們哪有那麼可惡?上次是意外——』
『啊是的,沒有,一點也沒有。別人一整個月的辛勤成果被某兩個混帳炸爛怎麼會可惡呢?』
『哎呀,那一株可能本來就命不好——』
『……說真的,好歹慚愧一點好嗎?』
『我們會儘量少放煙火啦,嗯,至少在溫室裡不會。』
像這樣,我們相處的還算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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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打掃結束後,天色已經有點晚了,太陽正在慢慢落下,雙胞胎打掃完收拾東西,離開了溫室。
我在裡面又多待了會兒,想檢查一下還能不能補救那株奄奄一息的羽毛太陽花。雖然我覺得如果植物會說話,它現在應該希望我直接了結它了,別瞎折騰了。
但我實在不捨得,畢竟真的培育了好久……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又折返回來,像是忘了拿什麼東西。
我正蹲在地上檢查土壤的營養程度,忽然聽到一個故作輕巧的腳步聲。
我抬起頭,一張帶著笑意的臉就在眼前。
『嘿,妳這邊還有一點……』他走近我,伸手擦去我臉頰上的些許灰塵。
『噢,呃,謝謝。』我往後退半步,還有些尷尬。
『……其實妳整張臉都是灰啦。』他打量我幾秒,再一本正經地加了一句,打破了剛剛的窘迫。
『……』
『幹嘛,我說實話。』他聳聳肩:『誰叫妳整天都趴在地上看泥土,說實話,要不是這幾天來這邊打掃勞作,我還以為種花是件漂亮活呢。』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正想回嘴時,瞥到他自己左臉頰也有灰,一個小黑點。
『……你也沾到一點了,在這。』我伸手指了指他的臉。
『哪?這裡嗎?』他摸了半天,卻沒摸到半分灰塵:『沾到什麼?』
『……沾到一點醜陋。』我和善的回答,然後又故作體貼地指向他另一側臉頰:『這邊還沾到很多自以為是。』
他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妳知道嗎?也許我們會成為不錯的朋友。』
說完,他忽然拉起我的手,跟我握得緊緊的,眼裡閃著笑意:『嘿,我跟我兄弟好像還沒問妳叫什麼,對吧?』
我側著臉一想,還真是,他們這幾天不是叫我「花姑娘」不然就是「小芽菜夫人」。
『薇爾莉特,薇爾莉特 • 夏菲爾 (Violet•Schaffer),』我老實回答,然後抽回我的手:『不過大家都叫我薇爾(Vill)。』
『薇爾莉特?紫羅蘭(Violet)那個薇爾莉特?』他像是聽到什麼極好笑的事情一樣偷笑幾聲,也不管笑人家名字這件事有多不禮貌:『難怪妳看起來這麼憂鬱(Blue)?』
哦不,又是那首爛童謠。
Roses are red, Violets are blue.
Sugar is sweet, And so are you.
玫瑰是紅的,紫羅蘭是藍的;
糖是甜的,而你也是。
我從小就被這種爛笑話糾纏。
『哈哈哈,你好難笑喔。』我沒有情感的哈哈笑了幾聲,一邊用手背抹掉臉上的塵土。
『胡扯,大家都說我是雙胞胎裡面最幽默的那個呢。』
『所以你是哪個?弗雷還是喬治?』
『妳不知道?太傷人了吧?』
『彼此,您剛剛也才知道我的名字不是嗎?』
他沒有回嘴,只是饒富趣味的看著我,似乎暗自做了什麼決定。
『薇爾是吧?看清楚了,我這邊——』他指了指自己臉龐某處細微的差別,然後又指了另外一處:『還有這裡——其實跟我兄弟不太一樣。』
他靠得有點近,近到我能聞到他身上那種男孩子特有的少年味道。
太陽、青草、一點點汗水、還有衣服上的……他的味道。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點微微發燙。
他又笑了笑,對我眨了眨眼:『嘿,通常我不跟別人說這些,但……直覺告訴我,妳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不知道,』他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時候就是一種直覺。』
『非常有幫助的解釋。』我假裝沒興趣地轉過頭,卻感覺心頭有股暖流慢慢湧上來。
搞什麼?我皺皺眉頭。
『哎呀,反正妳記好了,我是——』那一瞬間,天已全黑,溫室唯一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像是灑進一抹溫暖的金色。
他的笑容就像那株被他們炸毀的羽毛太陽花——熱烈而燦爛。
當時我就覺得……這笑容大概會一直烙印在我腦海裡,很久很久。
雖然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私下對我的評價是:『種最漂亮的花,卻總能說出最難聽的話。』真的是兩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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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媽咪,然後呢?』維琳聽得入迷,眼睛發亮地問。
我看得出來她對那個「又好笑又討厭的大男孩」很有興趣。
『然後……』我故意拉長音,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這只是開始啊,剩下的當然要留到明天晚上或以後再慢慢講。』
諾亞抗議地喊:『哎呀,每次都這樣!媽咪怎麼跟爸爸一樣,都喜歡吊人胃口!』
『誰跟那個王八蛋一樣?』我壞壞的笑了一下,伸手將他們抱入懷中。
『好啦好啦,時間不早,該上床了!』我在他們兩個橘橘紅紅的頭頂上各親了好大一口。
『好吧……』維琳和諾亞對視一眼,然後齊齊轉頭向我撒嬌:『媽媽,再陪我們一下嘛。』
『走吧走吧,』我笑著牽起他們的手:『陪你們到房門口,然後就該乖乖睡覺囉?』
看著兩個孩子的紅髮,彷彿又回到當年溫室燈光下,那段青春的時光。
現在想來,雖然他們真的很煩,真的、真的很煩,但那天炸飛的煙火、散落一地的花瓣,卻成為我和那個大男孩相遇時,最難忘的一抹燦爛。
畢竟,羽毛太陽花的花語是「開朗的微笑」。
有些事情,就像那朵花開似的,美得毫不猶豫,也稍縱即逝。但如果能好好守護、悉心培育,它就會再次盛開,開出長長久久的幸福——
就像我後來跟那個「笑得很欠揍,但又特別帥氣的紅髮男孩」,一步步走到一起的故事。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