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 除你武器Plus - Expelliarmus Plus】
匹茲堡橫排區,港口。
『妳剛剛叫我什麼!』眼前這個和弗雷德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猛地逼近,麥絲從沒在一個人的眼神中同時看到希望和絕望。
麥絲幾乎是顫著聲音,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喬治?』
『為什麼妳……為什麼……妳知道……』那男人愣住了,瞳孔劇烈顫抖,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他鬆了鬆攥著麥絲衣領的手,嘴唇微微顫抖,卻又瞬間失控般將她更用力地碰的一聲推向牆面:『……妳剛剛是不是叫我弗雷德!?』
『——你放開我!!』力道之猛讓麥絲感到一陣劇痛,她咬緊牙關,怒吼:『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喬治·韋斯萊!』
男人的呼吸變得急促,眼底翻湧著壓抑的怒火和混亂,他乾脆的抽出魔杖,抵住麥絲的脖頸,低聲逼問:『我沒必要回答妳,先回答我的問題,女士!』
『該死的!』麥絲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甩上他的臉。
啪!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炸開,男人被打得愣住了,鬆開了手。
麥絲趁勢往後退,迅速掏出藏在口袋裡的隨身電擊棒,按下開關,藍色的電流滋滋作響。
『放下你那根破樹枝!』她緊盯著眼前的男人,警惕地與他拉開距離。
男人緩慢地摸了摸臉頰,剛才的怒火似乎意外的被那一巴掌打散了。
他顫抖的調整呼吸,將魔杖塞回外套,低聲自嘲般地呢喃:『……算了,我在想什麼……怎麼可能……』
麥絲的手依然緊握著電擊棒,眼神沒有絲毫鬆懈:『你……真的是喬治?』
男人剛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
『那小子去哪了?』
『他媽的,原來躲在這區!』
麥絲的心猛地又一緊,還沒反應過來,莫里斯已經氣喘吁吁地衝了過來,驚訝又慌張地說著:『哎?埃米爾!麥!你們怎麼先碰上了!?』
麥絲瞪大了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你就是埃米爾?』
男人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回話,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別發呆了!』莫里斯急得抓住他們兩人,猛力拉扯:『埃米爾,基地!』
埃米爾——或者說喬治,重重地翻了個白眼,迅速抽出魔杖,一手緊緊抓住麥絲和莫里斯:『抓緊。』
還來不及反應,一聲脆響劈啪作響。麥絲只覺得眼前瞬間一黑,整個身體像被巨大的手攥住般壓縮,胸腔像是被硬生生擠扁,甚至連眼球都像被擠回腦殼裡。
胃裡翻江倒海,她幾乎要吐出來。
內臟像是被絞碎一樣。
——她該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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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茲堡橫排區,倉庫基地外
麥絲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想像中的天光,而是一片溫暖柔軟的黑色布料。
『女士,妳可以放手了。』耳邊傳帶著熟悉的英國腔,不同的是,這聲音毫無感情。
麥絲怔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緊緊抱著那個和弗雷德一模一樣的男人。她像被燙到般猛然鬆開手,尷尬地退後兩步,踉蹌著站穩。
『哦,呃……嘔——』她咳了一聲,頓時巨大的反胃感讓麥絲差點吐了出來。
『麥!!』莫里斯突然撲過來,雙手忙不迭地在她身上檢查,像是要確保她沒有少了哪一塊肉:『痛不痛?頭還在吧?』
『省省吧。』男人冷冷地掃了莫里斯一眼,不耐煩的揚起下巴:『英國的幻影移形考試比你們這裡嚴格多了,她連一根頭髮都不會少。』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將魔杖直指麥絲:『倒是妳,欠我很多解釋,女士。』
麥絲扶著莫里斯,勉強站著。環顧四周,前方像是一個廢棄的倉庫,空氣裡瀰漫著鐵銹與灰塵的味道。燈光昏暗,牆上還有斑駁的塗鴉。
她努力壓下心中的驚慌,警惕地盯著對方。
『說吧,』男人慢慢開口,魔杖的尖端依舊指著麥絲:『妳為什麼知道我的本名?既然妳認識李漪,那妳也是巫師吧?』
麥絲的視線落在那根抵著她的魔杖上,微微抬頭,才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壓迫感有多強。
他不僅長得跟弗雷德一樣,連身高也一樣。
喬治站得筆直,視線從上往下壓著她——不像弗雷德,總會微微彎腰和她說話,那種隨和感在這裡一點都找不到。
麥絲艱難地抬起頭,她實在不曉得能透露多少,會不會其實這一切都是一場為他們設的局?
『你……你真的是喬治?』
『你不叫埃米爾?』莫里斯把話搶過去,一臉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有點受傷的哇哇叫:『喂,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們認識快一年了耶——』
『你先閉嘴,滾。』喬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魔杖依舊穩穩地指著麥絲,目光銳利得像要把她看穿。
『我現在是在給李漪一個面子。』喬治稍微歪著頭,冷冷盯著她,彷彿在無聲倒數著耐心:『別浪費時間,我本來就沒什麼耐心。』
麥絲的指甲幾乎摳破手指,呼吸短促,心跳紊亂,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呼吸,吐氣,再呼吸。
如果這是真的呢?
弗雷德還在外面……那些追著莫里斯的人是誰?人秩局?萬一這個男人真的是喬治,那她該怎麼辦?又能做什麼?
但如果錯過了,他們會不會錯失唯一的機會?
賭一把吧,麥絲。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不安,拋開那些對莫里斯裝出來的甜美模樣,握緊雙拳,抬頭直視著喬治:
『……喬治,你哥哥沒有死。』麥絲聲音雖然微微發抖,但卻很堅定,像是在押上一切:『他和我一起,就在這個鎮上。現在,我們正被人秩局追捕。』
喬治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彷彿那句話在空氣中炸裂。他的手微微一緊,魔杖緩緩下移,但依舊沒有完全放下。
『……妳說什麼?』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麥絲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要命,但還是直視著他,不敢退縮。
『弗雷德沒有死。』
她又說了一次,這次一字一句地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儘管手心已經冒汗:『他真的還活著,就在這個鎮上,跟我一起。』
那一瞬間,空氣凝結了。
喬治怔怔地盯著她,臉上的表情像是被什麼狠狠擊中,眉頭緊蹙,嘴角微微顫抖。
『……妳別拿這種事開玩笑。』他的聲音沙啞了幾分,硬撐著不讓自己失控:『……弗雷德已經死了三年——』
『我沒在開玩笑!』麥絲提高了音量,情緒也有些激動起來:『他和我一起從紐約到這裡!現在被追殺!如果你真的是他弟弟,就帶我去救他——』
喬治死死盯著她,像是在分辨她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言。那雙眼睛裡閃爍著壓抑已久的情緒,混亂、困惑、還有……渺小得幾乎看不見的希望。
『……如果妳在騙我,』他的聲音低到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魔杖緩緩抬起,指向麥絲的心口:『我會讓妳後悔的。』
麥絲強迫自己不要退縮,反而迎著他的目光,抬起下巴。
『那你就來找他確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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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茲堡橫排區,港口。
弗雷德趕到港口時,遠遠就看見幾名穿著風衣的人在貨櫃間搜尋。
『該死。』他低聲咒罵,立刻將圍巾拉高遮住半張臉,迅速閃進陰影裡。
果然,那小子靠不住。
他緊盯那些人在貨櫃間穿梭,腦中快速盤算著。麥絲呢?她還在嗎?要是出了事——
該死,早就不該讓她跟著那傢伙走。
他握緊拳頭,掃視周圍,那些人顯然還沒找到目標。弗雷德壓低身子,繞向貨櫃區的另一側,準備潛進去找人。
就在這時,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嘿!麥的朋友!』
那熟悉又惱人的聲音響起,弗雷德猛地轉頭,是莫里斯。
弗雷德瞪著莫里斯身旁空蕩蕩的位置,一股不安和怒意迅速升起:『麥絲呢?』
『哇喔,冷靜點兄弟,她沒事——』莫里斯毫不在意地打量著他:『不過真沒看出來你是巫師呢。』
巫師?弗雷德眉頭一皺,想起麥絲之前說過的話——
『我覺得他也是巫師,或至少是你們那一掛的人——他聽到我說要著埃米爾時,眼神都變了!』
『昨天的藥局老闆跟剛剛的餐館老闆娘,聽到埃米爾的時候都很正常,就只有那小子聽到後愣了一下——』
弗雷德瞇起眼看著他,步伐不自覺地往後撤了半步:『……我再問一次,麥絲呢?』
莫里斯聳聳肩,一臉輕鬆的樣子讓人想揍他:『她跟埃米爾在一起,別擔心,安全得很——』
『你把她丟下?!』弗雷德瞪大眼睛,幾乎快吼出來。
『哇喔,我知道你很急,我也沒有要賣關子,但這件事我可能不是最佳告知人——』莫里斯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隨手從外套裡抽出一根舊魔杖,隨手一丟到弗雷德胸前:『對了,這根先拿去用,至少不會被追蹤到。』
魔杖砸在弗雷德胸口,他下意識地接住,低頭看著這根磨損嚴重的魔杖,他還是搞不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最好立刻給我解釋清楚,小鬼,』不安和憤怒讓弗雷德快要爆發,他捏著魔杖的指節微微發白。
『哎,別這麼緊張嘛,她沒事的。』莫里斯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眼角的笑意讓人火大:『埃米爾是我看過法術最好的巫師——』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喊聲——
『找到了!莫里斯那小子在這!』
『抓住他!旁邊那個也拿魔杖,一起抓起來!』
四名穿著風衣的男子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上來,魔杖已經對準了他們。
弗雷德幾乎是下意識反應,瞬間舉起手中的魔杖,儘管這根破舊的魔杖與他的魔力連接尚未穩定,但熟悉的魔法氣息已經開始回應。
『你最好他媽現在就解釋,』弗雷德盯著眼前圍攻的風衣男們,緊握著魔杖準備隨時出手:『否則我——』
『哈!』莫里斯卻毫不緊張,甚至還笑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你是巫師!其他的晚點再說,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
『PARTY TIME!!』
瞬間,光影炸裂。
風衣男子們同時揮動魔杖,咒語如閃電般劃破空氣。
『昏昏倒地(Stupefy)!』
『統統石化(Petrificus Totalus)!』
弗雷德反手一揮,毫不猶豫地對上那幾道光束:『盔甲護身(Protego)!』
一道半透明的護盾瞬間擋下了迎面而來的咒語,火花四濺。
幾道咒語來回後,弗雷德皺起眉頭。
這幾個人秩局的人,他們咒語唸的都不怎麼正確,準頭也不好——
甚至沒有人使用無聲咒?
『就這種東西也想對付我?』弗雷德魔杖猛然一甩,丟出一個連環爆炸咒。
轟然一聲,左側的貨櫃直接被炸飛,掀起一陣濃煙和碎片,逼得兩名人秩局人員不得不閃避。
『無聲咒!!這才像話嘛!』莫里斯興奮地叫了一聲,轉身對另一側的敵人舉起魔杖。
『除你武器Plus(Expelliarmus Plus)!』
莫里斯的魔杖迸發出一串不太穩定的藍色電流,帶著滋滋聲打在對方的風衣上。
在場的人都楞了一下,包含弗雷德。
『該死的,怎麼又短路了——』莫里斯皺眉拍了拍魔杖,隨後又對著敵人補了一發電光。
『除你武器Plus(Expelliarmus Plus)!』
一陣強大的電流從莫里斯的魔杖噴出,電流威力之大,直接將眼前三個風衣男給電暈,弗雷德感覺全身汗毛都站起來了。
『你這是什麼鬼魔杖?!』
『厲害吧!』莫里斯咧嘴一笑。
剛剛被弗雷德炸飛的那一團人又跑了回來,再次集中火力。
『飛沙走石(Expulso)!』
『昏昏倒地(Stupefy)!』
弗雷德發現他們似乎對魔咒意外的不熟悉,於是揮動魔杖,喚出護盾。
護盾擋下了正面攻擊,他接著瞄準其中一名敵人,魔杖猛然下壓。
對方腳下頓時失重,一個踉蹌,重重摔倒在地。
『你的左邊!』弗雷德低聲提醒,拍了一下莫里斯的肩。
莫里斯立刻反應過來,揮動魔杖,喊出咒語:『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一道帶著電流的魔咒迅速擊中對方的魔杖,刺耳的滋滋聲響起。對方手臂猛然一抖,魔杖被震飛,跌落在地。
然而,那名風衣男沒有露出一絲慌亂,反而迅速從外套裡掏出一把手槍,直接對準他們扣下扳機。
砰——砰砰!
子彈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朝他們射來,弗雷德和莫里斯連忙閃躲,翻身躲進貨櫃掩體後。
『該死!』弗雷德低罵,魔杖不斷揮動,試圖壓制敵人的火力。
『躲好!』莫里斯大叫,一邊低身閃避,一邊試圖還擊。
『不用你說!』
砰!
突然一聲悶響,弗雷德左臂猛地一疼。子彈擦過他的左臂,血跡瞬間染紅了袖口。
『他媽的……』弗雷德咬牙,抬手捂住傷口,他的手臂怎麼輪番受傷!
風衣男見狀,眼裡閃過一抹狠意,舉槍準備再補上一發。
莫里斯剛舉起魔杖準備反擊,卻看到對方的動作突然一僵——
下一秒,那名風衣男全身僵硬地倒地,槍支滑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四周變得安靜。
弗雷德抬頭,警覺地望向前方,瞳孔驟然緊縮。
——那道身影站在昏暗的光影中,微微側著頭,紅色的頭髮在夜風中輕輕晃動。
那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棕綠色瞳孔——
『……喬治?』
西打的話:
-兄弟倆終於見面啦!
-歡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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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1xD @lay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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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雙子啊!就算染了頭髮喬治也絕對認得弗雷的!😆
欸突然想到,弗雷染了頭髮不就和James Phelps 一模一樣了(反應太慢,現在才發現哈哈)
欸突然想到,弗雷染了頭髮不就和James Phelps 一模一樣了(反應太慢,現在才發現哈哈)
半打蘋果西打 @Applec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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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LEY_1014
眼淚準備好!Promax真的很美國笑死
@layon
是的是的!謝謝妳發現了小巧思,我本人也毫不意外的是JOP(James & Oliver Phelps)的大粉絲!一點點的彩蛋哈哈哈!
眼淚準備好!Promax真的很美國笑死
@layon
是的是的!謝謝妳發現了小巧思,我本人也毫不意外的是JOP(James & Oliver Phelps)的大粉絲!一點點的彩蛋哈哈哈!
半打蘋果西打 @Applec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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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9 喬治 - George】
『……喬治!』
弗雷德大吼,瞳孔驟然放大,手忙腳亂地扯下圍巾隨手丟在地上,雙腳已經準備往前衝。
『別過來!』喬治猛地將麥絲拉到自己身旁,魔杖緊緊抵在她的脖頸上,目光如刀般鎖死在弗雷德身上:『你是誰!』
『是我!弗雷德!你他媽的雙胞胎哥哥!』弗雷德聲音嘶啞,激動地吼著,忍不住再往前踏一步:『麥絲!妳沒事吧!』
『我沒事!但——』麥絲的手被繩子綁的緊緊的。
『我說別過來!』喬治的手顫抖著,魔杖壓得更深了一點,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亂:『說!為什麼你的頭髮是咖啡色的?!』
『當然是染的!』弗雷德急急的回應,目光一刻不停地盯著喬治。
麥絲也用力掙扎著,怒喊:『我們被追殺!他太顯眼了!』
『閉嘴!』喬治低吼,魔杖在麥絲頸側刺得更深,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著弗雷德,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我是在問你!弗雷德三年前就死了!你到底是誰!?』
弗雷德僵住,心口像是被狠狠捏緊,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抬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喬治,聽我說。』他把聲音放的更溫和了點,想把眼前這個崩潰的弟弟拉回來:『真的是我,我沒死。那場爆炸後……我醒來就已經在美國了。我不知道為什麼——』
『放屁!』喬治狠狠咬牙,又憤怒又痛苦的吼著:『那你怎麼不回英國?怎麼不來找我們!?』
『我的魔法那時候完全消失了!身上也什麼都沒有!身邊的人都把我當瘋子——』弗雷德心急如焚,快步往前一步:『不然這樣,你問我問題——只有弗雷德才會知道的事情,問吧!』
喬治的眼神閃爍不定,手指緊扣著魔杖,呼吸急促地上下起伏。
終於,他緩慢地深吸一口氣,眯起眼睛:
『……那年耶誕舞會後我們去了哪?』
『舞會?』弗雷德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便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你認真?這種時候不是該問我我們店的保險庫密碼,還是古靈閣的安全詞嗎?』他強忍住想笑的衝動,但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少囉嗦!』喬治低吼,聲音發顫,魔杖卻慢慢地鬆了一些。
『好好好,我說,我說。』弗雷德抬起雙手,再次示意自己沒有敵意,一邊緩慢靠近,一邊說道:『……那年你本來想約安潔莉娜去舞會,結果我先下手為強,把她約走了。你只好湊合地約了個赫奇帕奇的女生,結果舞會上對方死纏爛打,非要跟你親熱到下一步——』
他的語速很慢,像是生怕嚇跑了喬治。
『——到最後你被嚇得魂飛魄散,最後硬是拉著我跑去天文塔透氣。』
弗雷德抿了抿唇,笑意裡藏著哽咽。
『但這件事你覺得太丟臉,所以我們跟大家說,你是跟我一起去天文塔放煙火,為舞會錦上添花,除了我們倆,沒人知道,即使是小羅尼。』
因為也是那晚,他們倆在塔上,說好要用他們的笑話商店改變這個世界。
話音落下,兩兄弟之間陷入了死寂。
只有風在貨櫃之間呼嘯,和麥絲有些緊繃的喘息聲。
弗雷德一步一步走近,他眼裡泛著淚光,聲音很輕,也很真摯:
『還要聽多少?我都可以講給你聽。』
喬治僵在原地,瞳孔劇烈顫抖,魔杖緩緩垂下。
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嘴唇微微張開,卻發不出聲。
麥絲緊繃的肩膀終於微微放鬆,喬治的手指鬆開,她趁機緩緩退開,但沒有說話。
那短短幾秒,卻像是凝結了三年的時光。
喬治顫抖著,雙眼緊緊盯著面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弗雷德?』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弗雷德鼻尖一酸,眼角濕潤,他笑了,帶著一絲哽咽:
『是我啊,喬吉。』
那一瞬間,喬治猛地衝上前,一把攬住了弗雷德。
力道之大,像是要把這三年的遺憾全都擠碎。
他埋在弗雷德肩膀上,肩膀狠狠顫抖著。
『混蛋……』喬治哽咽著,聲音沙啞:『你他媽的……怎麼可以……』
弗雷德緊緊回抱著他,手指抓緊他的後背。
『我也想你,兄弟。』
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
兩個失散的雙胞胎,終於相遇了。
————————————————————————
麥絲看著眼前抱成一團、哭得亂七八糟的兄弟倆,終於鬆了一口氣。
『麥,妳該不會也是女巫吧?』莫里斯湊了過來,嘴角掛著屁屁的痞笑。
麥絲翻了個白眼,放下了甜美的語調,冷冷的說:『不是,我是麻瓜,或是什麼莫魔——看你們怎麼說的,反正我不會魔法。』
接著她像是想劃清什麼一樣,補上一句:『還有,我大你他媽快十歲了,別想了。』
『……啊?』莫里斯像是被當頭棒喝,愣住了,瞪著麥絲棒球帽下的臉:『妳……幾歲?』
麥絲懶得理會他,視線落在弗雷德滲血的袖口,眼睛瞬間放大,她快步走上前。
『喂弗雷德,你在流血!』她看著被子彈擦破衣服的傷口,緊張的喊著。
喬治這才鬆開手臂,看向弗雷德滲血的傷口:『子彈?』
『擦過而已,不嚴重。』弗雷德聳了聳肩,伸出手臂露出血痕:『能處理嗎?』
『樂意之至。』喬治抹了抹泛紅的眼睛,隨即抽出魔杖,輕點在傷口上。
『癒合如初(Episkey)。』
一道溫暖的光芒閃過,弗雷德手臂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血跡退去,皮膚恢復如常。
『哇哦……』麥絲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的手臂,伸手輕輕碰了碰剛才還在流血的地方:『完全看不出來……』
『嘿,妳沒事吧?』弗雷德皺起眉頭,注意到麥絲手腕上勒出的紅痕。
『哦,沒事,』麥絲擺了擺手,卻還是瞥了喬治一眼,有些歉疚地說:『那個……剛剛打了你一巴掌,抱歉啊。』
『妳打他巴掌!?』弗雷德驚訝地瞪大眼看著她。
『誰叫你走那麼慢!』麥絲心虛的頂嘴:『你要是早點出現,根本不會有這些破事!你弟還以為我是騙子——』
『嘿,不打緊,』喬治主動打圓場,覺得這畫面還挺好笑的:『是我太緊繃了,反應過頭了。』
『好啦好啦,』莫里斯懶洋洋地插進來,拍了拍手,臉上掛著一貫的痞笑:『感人的重逢先放一邊,我們得趕緊回基地。不然鬧這麼大,潔西卡和羅賓幫我收拾爛攤子多少也需要時間。』
說著,他轉頭看向喬治,還特意笑著問道:『倉庫基地,帶個路唄——該叫你喬治?還是埃米爾?』
『隨便。』喬治翻了個白眼,揚起魔杖:『說真的,你們美國巫師連這種基本的幻影移形都做不好……』
隨後,他看了弗雷德一眼:『你還行嗎?』
弗雷德活動了一下手腕,點點頭:『應該沒問題,試試看吧。』
話音剛落,他一把摟過麥絲,挑眉道:『抓緊了,這對妳來說不會太舒服。』
麥絲臉色瞬間一變,還來不及反駁,已經被他緊緊摟住。
『等等,這該不會又是剛才那種瞬間移動吧吧?我真的——』
啪!
空氣再次炸裂,世界在一聲霹靂啪啦中崩塌扭曲,像是被狠狠揉成一團。
——該死的巫師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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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茲堡橫排區,基地內
潔西卡揉著太陽穴,盯著眼前這群人,眉頭緊皺。
『所以讓我理清一下。這個娜娜阿姨的客人,其實是埃米爾——不,應該是喬治——他的雙胞胎哥哥,然後他也是人秩局在清理的難民?』
她無奈的把眼神看向坐在一旁的麥絲,然後轉向莫里斯:『然後你還帶了一個莫魔回來?』
『對啊,酷吧?雙胞胎耶!』莫里斯得意洋洋,像是在展示什麼寶物:『這次人比較多,潔西卡,還得麻煩妳跟艾妮莉幫忙善後啦——』
『莫里斯——』潔西卡剛張口,還沒開始爆發,一旁的羅賓冷靜的聲音打斷了她。
『監視器搞定了,』羅賓依舊坐在電腦前,目光專注地盯著螢幕,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還好你每次亂跑我都會自動開防護網,外面偵測不到魔法痕跡。』
『羅賓你真是太可靠了!』莫里斯吹了聲口哨,滿臉崇拜。
艾妮莉走過來,慢吞吞地拍了拍潔西卡的肩,輕飄飄的說:『行了,別氣了,咱們去清理現場吧,不然時間會不夠。』
潔西卡狠狠瞪了莫里斯一眼,轉身跟著艾妮莉離開。
基地內,氣氛總算稍微緩和下來。
弗雷德還在滔滔不絕地向喬治講述自己如何從紐約一路輾轉到匹茲堡,語速飛快,像是生怕漏掉任何細節。喬治時不時皺眉,努力拼湊著這段離奇的經歷,偶爾吐槽。
而坐在一旁的麥絲雙手撐著頭,目光呆滯地盯著地面,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靜得有些異常。
說到一半,弗雷德終於注意到她的不對勁,話音一頓,轉身看著她,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嘿,怎麼了?累了嗎?』
麥絲眨了眨眼,趕緊搖了搖頭:『哦,還行。』
弗雷德蹲下身,與她平視,故意誇張地說:『哎呀,畢竟妳差點被我弟掐死,還被移形幻影晃了兩次,身心俱疲——』
麥絲看著他試圖逗她笑的樣子,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你還是陪你弟聊天吧,別來煩我。』
『煩妳?』弗雷德失笑,拍拍她的肩膀:『妳能不能不要嘴硬——』
一旁的喬治冷不防插話,雙手抱胸,嘲諷著親兄弟:『她也沒說錯。如果你這個大屁股走快點,我直接遇到你,這場鬧劇就不用上演了。』
『哦,胡扯!』弗雷德翻了個白眼:『別說得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錯,從頭到尾我們都在被追殺好嗎?』
『麥,妳要是累了就回旅店休息吧,』莫里斯適時開口,遞上一杯水:『人秩局不會過來的,艾妮莉會處理他們的。』
他話鋒一轉,看向弗雷德:『只要待在橫排區,他們偵測不到魔法。當然,大範圍的爆破咒不行,這得靠羅賓加持防護網。』
弗雷德挑了挑眉,看向喬治:『你一起來嗎?』
喬治點點頭,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當然。不過得等幾天才能安排你回英國,這裡的出入境可沒那麼簡單。』
『我已經等不及看到爸媽的表情了。』弗雷德勾起嘴角,他想念家裡的每個人。
『肯定精彩。』喬治挑眉,也笑了起來。
弗雷德眨了眨眼,笑得更壞了:『不然這樣,等他們去我墓園悼念的時候,我再華麗登場,怎麼樣?』
『復活?你當你是……』喬治先是一愣,隨即露出無奈又好笑的表情,與弗雷德異口同聲道:『耶穌弗雷德?』
兩人對視,哈哈大笑,隨即擊掌。
麥絲靜靜地看著這對性格截然不同卻又相似無比的兄弟,也不禁笑出聲。
——如果伊恩還在,他大概也能和他們打成一片吧。
————————————————————————
回到旅館後,喬治隨手一揮魔杖,簡單一個咒語,床鋪瞬間膨脹成加大雙人床。
『哇喔。』麥絲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感嘆,就算看過幾次魔法,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行了,妳去洗澡吧,我得跟這傢伙敘敘舊。』弗雷德半推半拉地將麥絲趕到浴室門口,剛要放開她的手,卻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瘀痕。
他皺起眉,握著她的手腕碎碎唸著:『……喬治這臭小子下手真狠。』
麥絲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卻沒多說什麼,反而看著弗雷德,心裡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或許,這就是她剛才感到那麼疲憊的原因吧?終於能放鬆下來了。
麥絲笑了笑,輕輕推開他的手,進了浴室。
浴室門關上後,喬治靠坐在床邊,抱胸看著弗雷德,抖抖眉毛:『所以……她是你女朋友?』
『什麼?不是!』弗雷德立刻擺手:『這只是我們的掩護身份!你也知道,逃亡在外,得有個合理的理由行動——』
喬治挑了挑眉,沒有插話,只是靜靜盯著他。
弗雷德被他盯得有點心虛,又多了幾個解釋:『拜託!我還當過她表弟!而且……說到底,是因為我,她才被捲進這場混亂裡,我必須對她負責吧?』
喬治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嗯哼,負責,理解。』
『喂,渾蛋。』弗雷德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從行李箱裡翻出那一疊寫給家人的信,重重地丟到喬治懷裡:『吶,我可是有寫信的!紐約沒有貓頭鷹,麻瓜郵政系統又寄不到我們家,我甚至把古某理街的地址都寫上去了——』
喬治低頭,手指輕輕翻開信件,一封封地看過:『……哦,就是她收留你的?』
『嗯哼。』
『……哇喔,你過得可真夠慘,還跑去帶孩子?還要扮成老鼠跟鴨子?』
『沒錯,我真的很努力賺錢好嗎!』
喬治沒再回嘴,低頭繼續看著那些信,直到後面幾封,他動作緩了下來,指尖微微緊了緊。
很快的他將信收好,隨手放到一旁,故作輕鬆地咳了兩聲,像是要掩飾什麼。
『有空再看吧。』他轉過頭,不去看弗雷德,他故意用抱怨的口氣說著,但藏不住話中的一點顫抖:『等等換我先洗,累死了。』
弗雷德盯著他,注意到他刻意別開的視線,心裡微微一酸。
而故意撇過頭的喬治,他的眼角也紅了起來。
弗雷德咳嗽了一聲,故意的說著:『行啊,那要我陪你洗嗎?』
『……誰想跟你這個大屁股一起擠浴室?』
『哦胡扯!我的屁股很剛好,就跟你的一樣——』
浴室裡的水聲伴隨著溫暖的霧氣悄悄瀰漫在房間裡,兄弟倆的鬥嘴聲也漸漸安靜下來。
這個夜晚,終於有了點久違的安心與平靜。
西打的話:
- 終於相見歡!
-歡迎留言!
『……喬治!』
弗雷德大吼,瞳孔驟然放大,手忙腳亂地扯下圍巾隨手丟在地上,雙腳已經準備往前衝。
『別過來!』喬治猛地將麥絲拉到自己身旁,魔杖緊緊抵在她的脖頸上,目光如刀般鎖死在弗雷德身上:『你是誰!』
『是我!弗雷德!你他媽的雙胞胎哥哥!』弗雷德聲音嘶啞,激動地吼著,忍不住再往前踏一步:『麥絲!妳沒事吧!』
『我沒事!但——』麥絲的手被繩子綁的緊緊的。
『我說別過來!』喬治的手顫抖著,魔杖壓得更深了一點,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亂:『說!為什麼你的頭髮是咖啡色的?!』
『當然是染的!』弗雷德急急的回應,目光一刻不停地盯著喬治。
麥絲也用力掙扎著,怒喊:『我們被追殺!他太顯眼了!』
『閉嘴!』喬治低吼,魔杖在麥絲頸側刺得更深,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著弗雷德,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我是在問你!弗雷德三年前就死了!你到底是誰!?』
弗雷德僵住,心口像是被狠狠捏緊,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抬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喬治,聽我說。』他把聲音放的更溫和了點,想把眼前這個崩潰的弟弟拉回來:『真的是我,我沒死。那場爆炸後……我醒來就已經在美國了。我不知道為什麼——』
『放屁!』喬治狠狠咬牙,又憤怒又痛苦的吼著:『那你怎麼不回英國?怎麼不來找我們!?』
『我的魔法那時候完全消失了!身上也什麼都沒有!身邊的人都把我當瘋子——』弗雷德心急如焚,快步往前一步:『不然這樣,你問我問題——只有弗雷德才會知道的事情,問吧!』
喬治的眼神閃爍不定,手指緊扣著魔杖,呼吸急促地上下起伏。
終於,他緩慢地深吸一口氣,眯起眼睛:
『……那年耶誕舞會後我們去了哪?』
『舞會?』弗雷德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便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你認真?這種時候不是該問我我們店的保險庫密碼,還是古靈閣的安全詞嗎?』他強忍住想笑的衝動,但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少囉嗦!』喬治低吼,聲音發顫,魔杖卻慢慢地鬆了一些。
『好好好,我說,我說。』弗雷德抬起雙手,再次示意自己沒有敵意,一邊緩慢靠近,一邊說道:『……那年你本來想約安潔莉娜去舞會,結果我先下手為強,把她約走了。你只好湊合地約了個赫奇帕奇的女生,結果舞會上對方死纏爛打,非要跟你親熱到下一步——』
他的語速很慢,像是生怕嚇跑了喬治。
『——到最後你被嚇得魂飛魄散,最後硬是拉著我跑去天文塔透氣。』
弗雷德抿了抿唇,笑意裡藏著哽咽。
『但這件事你覺得太丟臉,所以我們跟大家說,你是跟我一起去天文塔放煙火,為舞會錦上添花,除了我們倆,沒人知道,即使是小羅尼。』
因為也是那晚,他們倆在塔上,說好要用他們的笑話商店改變這個世界。
話音落下,兩兄弟之間陷入了死寂。
只有風在貨櫃之間呼嘯,和麥絲有些緊繃的喘息聲。
弗雷德一步一步走近,他眼裡泛著淚光,聲音很輕,也很真摯:
『還要聽多少?我都可以講給你聽。』
喬治僵在原地,瞳孔劇烈顫抖,魔杖緩緩垂下。
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嘴唇微微張開,卻發不出聲。
麥絲緊繃的肩膀終於微微放鬆,喬治的手指鬆開,她趁機緩緩退開,但沒有說話。
那短短幾秒,卻像是凝結了三年的時光。
喬治顫抖著,雙眼緊緊盯著面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弗雷德?』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弗雷德鼻尖一酸,眼角濕潤,他笑了,帶著一絲哽咽:
『是我啊,喬吉。』
那一瞬間,喬治猛地衝上前,一把攬住了弗雷德。
力道之大,像是要把這三年的遺憾全都擠碎。
他埋在弗雷德肩膀上,肩膀狠狠顫抖著。
『混蛋……』喬治哽咽著,聲音沙啞:『你他媽的……怎麼可以……』
弗雷德緊緊回抱著他,手指抓緊他的後背。
『我也想你,兄弟。』
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
兩個失散的雙胞胎,終於相遇了。
————————————————————————
麥絲看著眼前抱成一團、哭得亂七八糟的兄弟倆,終於鬆了一口氣。
『麥,妳該不會也是女巫吧?』莫里斯湊了過來,嘴角掛著屁屁的痞笑。
麥絲翻了個白眼,放下了甜美的語調,冷冷的說:『不是,我是麻瓜,或是什麼莫魔——看你們怎麼說的,反正我不會魔法。』
接著她像是想劃清什麼一樣,補上一句:『還有,我大你他媽快十歲了,別想了。』
『……啊?』莫里斯像是被當頭棒喝,愣住了,瞪著麥絲棒球帽下的臉:『妳……幾歲?』
麥絲懶得理會他,視線落在弗雷德滲血的袖口,眼睛瞬間放大,她快步走上前。
『喂弗雷德,你在流血!』她看著被子彈擦破衣服的傷口,緊張的喊著。
喬治這才鬆開手臂,看向弗雷德滲血的傷口:『子彈?』
『擦過而已,不嚴重。』弗雷德聳了聳肩,伸出手臂露出血痕:『能處理嗎?』
『樂意之至。』喬治抹了抹泛紅的眼睛,隨即抽出魔杖,輕點在傷口上。
『癒合如初(Episkey)。』
一道溫暖的光芒閃過,弗雷德手臂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血跡退去,皮膚恢復如常。
『哇哦……』麥絲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的手臂,伸手輕輕碰了碰剛才還在流血的地方:『完全看不出來……』
『嘿,妳沒事吧?』弗雷德皺起眉頭,注意到麥絲手腕上勒出的紅痕。
『哦,沒事,』麥絲擺了擺手,卻還是瞥了喬治一眼,有些歉疚地說:『那個……剛剛打了你一巴掌,抱歉啊。』
『妳打他巴掌!?』弗雷德驚訝地瞪大眼看著她。
『誰叫你走那麼慢!』麥絲心虛的頂嘴:『你要是早點出現,根本不會有這些破事!你弟還以為我是騙子——』
『嘿,不打緊,』喬治主動打圓場,覺得這畫面還挺好笑的:『是我太緊繃了,反應過頭了。』
『好啦好啦,』莫里斯懶洋洋地插進來,拍了拍手,臉上掛著一貫的痞笑:『感人的重逢先放一邊,我們得趕緊回基地。不然鬧這麼大,潔西卡和羅賓幫我收拾爛攤子多少也需要時間。』
說著,他轉頭看向喬治,還特意笑著問道:『倉庫基地,帶個路唄——該叫你喬治?還是埃米爾?』
『隨便。』喬治翻了個白眼,揚起魔杖:『說真的,你們美國巫師連這種基本的幻影移形都做不好……』
隨後,他看了弗雷德一眼:『你還行嗎?』
弗雷德活動了一下手腕,點點頭:『應該沒問題,試試看吧。』
話音剛落,他一把摟過麥絲,挑眉道:『抓緊了,這對妳來說不會太舒服。』
麥絲臉色瞬間一變,還來不及反駁,已經被他緊緊摟住。
『等等,這該不會又是剛才那種瞬間移動吧吧?我真的——』
啪!
空氣再次炸裂,世界在一聲霹靂啪啦中崩塌扭曲,像是被狠狠揉成一團。
——該死的巫師狗屁!
————————————————————————
匹茲堡橫排區,基地內
潔西卡揉著太陽穴,盯著眼前這群人,眉頭緊皺。
『所以讓我理清一下。這個娜娜阿姨的客人,其實是埃米爾——不,應該是喬治——他的雙胞胎哥哥,然後他也是人秩局在清理的難民?』
她無奈的把眼神看向坐在一旁的麥絲,然後轉向莫里斯:『然後你還帶了一個莫魔回來?』
『對啊,酷吧?雙胞胎耶!』莫里斯得意洋洋,像是在展示什麼寶物:『這次人比較多,潔西卡,還得麻煩妳跟艾妮莉幫忙善後啦——』
『莫里斯——』潔西卡剛張口,還沒開始爆發,一旁的羅賓冷靜的聲音打斷了她。
『監視器搞定了,』羅賓依舊坐在電腦前,目光專注地盯著螢幕,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還好你每次亂跑我都會自動開防護網,外面偵測不到魔法痕跡。』
『羅賓你真是太可靠了!』莫里斯吹了聲口哨,滿臉崇拜。
艾妮莉走過來,慢吞吞地拍了拍潔西卡的肩,輕飄飄的說:『行了,別氣了,咱們去清理現場吧,不然時間會不夠。』
潔西卡狠狠瞪了莫里斯一眼,轉身跟著艾妮莉離開。
基地內,氣氛總算稍微緩和下來。
弗雷德還在滔滔不絕地向喬治講述自己如何從紐約一路輾轉到匹茲堡,語速飛快,像是生怕漏掉任何細節。喬治時不時皺眉,努力拼湊著這段離奇的經歷,偶爾吐槽。
而坐在一旁的麥絲雙手撐著頭,目光呆滯地盯著地面,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靜得有些異常。
說到一半,弗雷德終於注意到她的不對勁,話音一頓,轉身看著她,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嘿,怎麼了?累了嗎?』
麥絲眨了眨眼,趕緊搖了搖頭:『哦,還行。』
弗雷德蹲下身,與她平視,故意誇張地說:『哎呀,畢竟妳差點被我弟掐死,還被移形幻影晃了兩次,身心俱疲——』
麥絲看著他試圖逗她笑的樣子,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你還是陪你弟聊天吧,別來煩我。』
『煩妳?』弗雷德失笑,拍拍她的肩膀:『妳能不能不要嘴硬——』
一旁的喬治冷不防插話,雙手抱胸,嘲諷著親兄弟:『她也沒說錯。如果你這個大屁股走快點,我直接遇到你,這場鬧劇就不用上演了。』
『哦,胡扯!』弗雷德翻了個白眼:『別說得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錯,從頭到尾我們都在被追殺好嗎?』
『麥,妳要是累了就回旅店休息吧,』莫里斯適時開口,遞上一杯水:『人秩局不會過來的,艾妮莉會處理他們的。』
他話鋒一轉,看向弗雷德:『只要待在橫排區,他們偵測不到魔法。當然,大範圍的爆破咒不行,這得靠羅賓加持防護網。』
弗雷德挑了挑眉,看向喬治:『你一起來嗎?』
喬治點點頭,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當然。不過得等幾天才能安排你回英國,這裡的出入境可沒那麼簡單。』
『我已經等不及看到爸媽的表情了。』弗雷德勾起嘴角,他想念家裡的每個人。
『肯定精彩。』喬治挑眉,也笑了起來。
弗雷德眨了眨眼,笑得更壞了:『不然這樣,等他們去我墓園悼念的時候,我再華麗登場,怎麼樣?』
『復活?你當你是……』喬治先是一愣,隨即露出無奈又好笑的表情,與弗雷德異口同聲道:『耶穌弗雷德?』
兩人對視,哈哈大笑,隨即擊掌。
麥絲靜靜地看著這對性格截然不同卻又相似無比的兄弟,也不禁笑出聲。
——如果伊恩還在,他大概也能和他們打成一片吧。
————————————————————————
回到旅館後,喬治隨手一揮魔杖,簡單一個咒語,床鋪瞬間膨脹成加大雙人床。
『哇喔。』麥絲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感嘆,就算看過幾次魔法,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行了,妳去洗澡吧,我得跟這傢伙敘敘舊。』弗雷德半推半拉地將麥絲趕到浴室門口,剛要放開她的手,卻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瘀痕。
他皺起眉,握著她的手腕碎碎唸著:『……喬治這臭小子下手真狠。』
麥絲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卻沒多說什麼,反而看著弗雷德,心裡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或許,這就是她剛才感到那麼疲憊的原因吧?終於能放鬆下來了。
麥絲笑了笑,輕輕推開他的手,進了浴室。
浴室門關上後,喬治靠坐在床邊,抱胸看著弗雷德,抖抖眉毛:『所以……她是你女朋友?』
『什麼?不是!』弗雷德立刻擺手:『這只是我們的掩護身份!你也知道,逃亡在外,得有個合理的理由行動——』
喬治挑了挑眉,沒有插話,只是靜靜盯著他。
弗雷德被他盯得有點心虛,又多了幾個解釋:『拜託!我還當過她表弟!而且……說到底,是因為我,她才被捲進這場混亂裡,我必須對她負責吧?』
喬治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嗯哼,負責,理解。』
『喂,渾蛋。』弗雷德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從行李箱裡翻出那一疊寫給家人的信,重重地丟到喬治懷裡:『吶,我可是有寫信的!紐約沒有貓頭鷹,麻瓜郵政系統又寄不到我們家,我甚至把古某理街的地址都寫上去了——』
喬治低頭,手指輕輕翻開信件,一封封地看過:『……哦,就是她收留你的?』
『嗯哼。』
『……哇喔,你過得可真夠慘,還跑去帶孩子?還要扮成老鼠跟鴨子?』
『沒錯,我真的很努力賺錢好嗎!』
喬治沒再回嘴,低頭繼續看著那些信,直到後面幾封,他動作緩了下來,指尖微微緊了緊。
很快的他將信收好,隨手放到一旁,故作輕鬆地咳了兩聲,像是要掩飾什麼。
『有空再看吧。』他轉過頭,不去看弗雷德,他故意用抱怨的口氣說著,但藏不住話中的一點顫抖:『等等換我先洗,累死了。』
弗雷德盯著他,注意到他刻意別開的視線,心裡微微一酸。
而故意撇過頭的喬治,他的眼角也紅了起來。
弗雷德咳嗽了一聲,故意的說著:『行啊,那要我陪你洗嗎?』
『……誰想跟你這個大屁股一起擠浴室?』
『哦胡扯!我的屁股很剛好,就跟你的一樣——』
浴室裡的水聲伴隨著溫暖的霧氣悄悄瀰漫在房間裡,兄弟倆的鬥嘴聲也漸漸安靜下來。
這個夜晚,終於有了點久違的安心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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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1xD @layon
3
救命,前面我還以為喬治不認弗雷了,差點哭!
說真的,喬治前面好兇喔…那才不是我認識的喬治!啊不過後來他又變回我熟悉的樣子了~果然只有在弗雷身邊,他才會放心的表現出真實的自己吧💜🧡
說真的,喬治前面好兇喔…那才不是我認識的喬治!啊不過後來他又變回我熟悉的樣子了~果然只有在弗雷身邊,他才會放心的表現出真實的自己吧💜🧡
半打蘋果西打 @Applecider
1
@layon
失去至親跟戰後總是會改變一個人的個性,還有面對失而復得的親人會有什麼反應,這都是我覺得在寫的時候很有趣的一個點~哈哈哈可以感受一下!
感謝留言!
@HAILEY_1014
我那時候寫到哭的唏哩花啦哈哈哈XD
感謝留言!
失去至親跟戰後總是會改變一個人的個性,還有面對失而復得的親人會有什麼反應,這都是我覺得在寫的時候很有趣的一個點~哈哈哈可以感受一下!
感謝留言!
@HAILEY_1014
我那時候寫到哭的唏哩花啦哈哈哈XD
感謝留言!
半打蘋果西打 @Applecider
2
【Chapter 40 見見他們 - Meet Them All】
匹茲堡橫排區,旅社內
弗雷德從浴室出來時,看到麥絲靠在床邊的牆上正微微打著盹。可能是因為和喬治還不熟,她依然保持著警惕,連打瞌睡都顯得拘謹。
看著她疲憊的模樣,弗雷德心裡很不是滋味。
今天她遭遇的實在太多了,又是單獨面對喬治的審問,還有兩次移行幻影的折磨,這些對一個麻瓜來說,簡直是災難。
他回頭瞥見喬治坐在單人椅上,正盯著自己未扣好的衣服。左胸口處,那道放射狀的疤痕暴露在微弱的燈光下。
『這麼嚴重?』喬治皺了皺眉,眼神有些沉重:『麻瓜的治療方式太粗糙了……』
『噓——』弗雷德將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小聲點,然後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麥絲的肩膀:『嘿,躺好睡吧?嗯?』
麥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他濕漉漉的頭髮,眨了幾下眼睛,又閉上了。
『嗯……』她低聲喃喃,身體微微往旁側倒。
『哎,別這樣就睡著了。』弗雷德無奈地扶著她,把她輕輕放平在床上,順手拉過被子蓋好:『真是的,妳這樣會明天脖子會壞掉的……』
麥絲躺下後又微微睜開眼,像是在確認眼前的人真的是弗雷德,接著才徹底放鬆,進入了沉睡。
喬治靠在椅子上,抱著手:『她警惕心挺重的——即使知道我是你弟弟,也不願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
弗雷德轉頭看著床上熟睡的麥絲,歪著嘴角笑了一下:『能怪她嗎?你想想看,她第一次接觸我們的世界是什麼?攝魂怪。接著就被人秩局追殺——』
接著他頓了頓,聲音越說越小:『……而這一切,只是因為她當初看不下去,收留了我。』
喬治沒有回話,只是看著弗雷德的神情,像是在等待後話。
『所以你說,我怎麼能放得下她?』弗雷德苦笑,眼神落在麥絲身上。
喬治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吞了回去,清了清嗓轉移話題:『咳,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們怎麼認識李漪的?』
『哦周太太啊?』弗雷德笑了一下:『我打工的洗衣店是她家開的。倒是你,怎麼來美國變成什麼埃米爾?還有……那場大戰,最後我們贏了吧?』
喬治扯了扯嘴角,拿起一旁的水瓶喝了一口:『贏了,當然贏了。簡單來說,哈利死了又活了,最後一切都結束了——』
『不過你的喪禮過後,家裡過得……不太好。特別是——』喬治停了一下,像是難以啟齒:『我自己也不太能回店裡,太……』
他沒說下去,但握著水瓶的手微微顫抖。
弗雷德也垂下眼眸,鼻頭一陣酸。他還是太理想了——他怎麼會不知道那間店裡承載著多少回憶?那些都是專屬於他和喬治的。
喬治深吸一口氣,恢復平靜,繼續說道:『大戰結束一年後,哈利收到一封來自美國的信件,寄信的是李漪。她聽說我們這有英國的黑魔法防禦產品,想詢問是否能批量進口到美國。』
喬治勾起一抹輕笑:『你應該發現了吧,美國巫師對魔法的熟練程度,真不如我們的十分之一。』
弗雷德點點頭:『那你怎麼就答應了?』
『一開始沒打算答應。』喬治攤開手,淡淡的說:『但後來我覺得,既然回不了店裡,總得做點事吧?所以開始幫她牽線,結果就成了這片區的供應商。』
弗雷德聽得入神,忍不住問道:『那為什麼叫埃米爾(Emil)?』
『哦,這個嘛……我其實是不想署名的,那陣子我不想給家裡帶來更多麻煩——』喬治撇撇嘴,喝了一口水後解釋:『有次他們寄信給我,信的最後寫了個Email,我不明白那是什麼,以為是他名字,於是回信時署了這個名。但我又漏寫了一個"a",他們就以為我是埃米爾了。』
『所以那個臭臉,神秘兮兮,但很帥氣的埃米爾——』弗雷德哈的一聲,不可置信的看著喬治:『竟然是寫錯字來的?』
喬治翻了個白眼,推了他一下:『哦閉嘴,他們的魔法技術不行,但科技是真的強。比如莫里斯的魔杖,你應該見識過吧?那就是他自己改造的——』
喬治停頓了一下,淡淡地補充:『這邊巫師不多,低調是常態,對防身用品的需求就變得很高了。』
弗雷德聽著,默默點了點頭。
『好了,睡吧,明天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喬治站揮了揮魔杖關了燈,黑暗瞬間籠罩整個房間,只有窗外零星的燈光微微滲透進來。
弗雷德躺到麥絲與喬治中間的位置,翻了個身,調整了姿勢。
他閉上眼,但腦袋卻停不下來。
這種情況實在太奇妙了。
身邊是在幾天前還不相信魔法世界的純麻瓜麥絲,另一邊則是三年未見、自己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親弟弟。
房間裡很安靜,唯一能聽見的,是麥絲平穩的呼吸聲。
『喬治?』弗雷德突然低聲開口,用氣音輕輕喊了一下。
『嗯?』喬治也還清醒。
『我的葬禮……是什麼樣子的?』
『哈。』喬治的聲音帶著一點低笑:『很糟。牡丹姑婆當著大家面,叫我“剩下的那一個”。』
『梅林的屁股,她真的?』弗雷德荒謬到笑出一點聲音:『我還以為她喊你“一隻耳朵的”已經夠過分了。』
『哦,還有更糟的。』喬治的聲音裡多了一點嘲弄:『珀西認為你死是他的責任,直接跟姑婆起了衝突,甚至還……打了她一巴掌。』
『什麼?!』弗雷德差點驚呼,趕緊壓低聲音:『珀西打了姑婆?梅林大屁股,我還真想親眼看看——』
『真好笑,你的喪禮你卻真不在場……』喬治嘆了一口氣,頓了一下後接著說:『整個家族都到了,還有鳳凰會跟鄧不利多軍的人——李也來了,哈利和赫敏也在。』
『肯定的,他們不來我變成鬼也會去找他們。這我還能猜到,還有呢?』
喬治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索該不該提某件事:『……安潔也來了。』
『啊?安潔莉娜嗎?』弗雷德眉頭一皺,似乎沒料到這個名字會被提起:『那她……她哭了嗎?』
『不只是哭,』喬治遺憾的說著:『她在我面前哭到吐出來。』
弗雷德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嘆了一口氣:『……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小事。』喬治說的輕描淡寫:『畢竟你死了嘛,我得幫你處理這些爛攤子。』
弗雷德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但笑聲壓得很低:『你倒是很快就能拿這事開玩笑了?』
『開點玩笑還不算過分吧?你要知道我幫你背了多少人情債——』
『行行行,都欠你。』
喬治沒有再接話,只有手背輕輕碰了一下弗雷德的手。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弗雷德知道——這是他那敏感又彆扭的弟弟情感表達方式。
說的簡單一點,這是喬治唯一身為他弟弟會的撒嬌。
但很好,即使是雙胞胎,他還是他的弟弟。
『晚安。』弗雷德的聲音很輕,但很滿足。
黑暗中,喬治的鼾聲漸漸傳來。那聲音聽起來既熟悉又安心,像是一種久違的安慰。
弗雷德閉上眼,終於覺得一切都踏實了些。
————————————————————————
這是喬治三年來第一次沒有做夢。
準確來說,沒有做惡夢。
他醒來時,房間裡依舊一片安靜,只有麥絲的均勻呼吸聲和身旁弗雷德熟睡的樣子。
喬治側頭看著他,咖啡色的頭髮還是讓他有些不習慣,但那張熟悉的臉讓他內心平靜了不少。
昨天有些話他沒說出口。
在珀西扇牡丹姑婆耳光之前,那場葬禮上,他第一次動了使用不可饒恕咒的念頭。
他甚至沒意識到,手中的魔杖已經舉起,嘴裡幾乎脫口而出那句「鑽心剜骨」。
後來,是珀西的一巴掌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不確定珀西是否察覺了什麼,還是只是單純的自責讓他衝動,但那一刻喬治嚇壞了自己。
姑婆並不是罪惡之人,她只是說話方式討人厭——這也是喬治被自己嚇壞的原因。
從那天起,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除了金妮,誰也不願意見。金妮試圖安慰他,也拿了周太太的信來給他,那封信原本是寄給哈利的。
那封信簡短而平淡,中文的拼音讓他也不知道這個「李漪」是個他還是她——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封信意外地讓喬治感受到了久違的被需要。
周太太的匿名協助,以及那種能從遠方為別人提供幫助的感覺,一點點將他從深淵拉了出來。
他總覺得自己欠了她什麼,即使分明是周太太主動找他幫忙的,他還是在最後一封信裡,寫下「欠你一次」這句話。
也正因如此,當莫里斯提到「李漪」有事需要幫忙時,他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喬治歪頭,看著身旁睡得正香的弗雷德——這傢伙居然還流著口水。梅林,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這壞毛病還是一點沒改。
『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個大忙。』喬治低聲自言自語,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絲弧度。
喬治坐起身,靠著床頭,無聲地環顧著這間不算大的旅館房間,清晨的微光從窗簾邊緣滲進來,映出淡淡的輪廓。
他的目光落在弗雷德身上,不由得笑了笑——他正仰躺著,雙手張開,一條胳膊搭在麥絲的枕頭上,另一條伸到自己的頭頂靠著床板。那咖啡色的頭髮顯得有點亂,嘴巴微微張開,流著一點口水。
麥絲的睡姿倒是很有趣。
她雖然是側著身,背對著弗雷德,但腦袋卻不自覺地靠近他的胳膊,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像是尋求安全感的小動物。
喬治注意到,她的手還輕輕攀著弗雷德垂下手的袖子,雖然看起來像無意識的舉動,接觸面積也很少,但這種依賴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發笑。
喬治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這兩個人啊。
他的目光掃過麥絲的臉頰,睡夢中的她顯得比平時柔和了許多,甚至有些疲憊的痕跡也沒了。
再看看弗雷德,呼吸均勻,睡得毫無戒備,像是把整個世界的重擔都拋在腦後。
喬治收回視線,靠回床頭,手指輕輕敲著膝蓋——他心裡清楚,弗雷德回去倒是不難,難的應該是這個麻瓜女孩。
『唉,』他嘆著氣,看著眼前呼呼大睡的兩人:『——分別總是最難的。』
————————————————————————
匹茲堡橫排區,倉庫基地。
『所以,你們也都是被人秩局通緝的?』弗雷德皺起眉頭,看向眼前的五人。
『沒錯,但不只我們。人秩局那些蠢貨漏洞百出,我們已經救出不少人了——』莫里斯說著,一邊指著羅賓:『羅賓跟我時間最久,我可是第一個從他們手裡逃出來的——』
『與其說逃出來,我更覺得你那次是炸壞整個發電廠。』羅賓推了推眼鏡,聳了一下肩膀。
他的黑髮和鏡框讓弗雷德不禁聯想到哈利,但相比之下,羅賓顯得更加冷靜和沉穩:『我是羅賓,比起巫師這個稱呼,我更喜歡被稱為駭客。』
站在旁邊的高個子女孩,臉上帶著一道顯眼的疤痕,頭髮梳成利落的馬尾。她向弗雷德和麥絲伸出手,緊緊地握了一下:『我是潔西卡,魔法不算厲害,但我擅長格鬥。』
麥絲挑了挑眉,目光在幾人之間流轉——這些人就這麼信任他們,直接自報身家?
『哦,因為我先看過了,米樂小姐。』一道輕飄飄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像是直接回應了她腦內的疑惑:『好貼心,還替我們擔心呢。』
麥絲被突如其來的叫了姓氏嚇了好大一跳,這才發現說話的正是艾妮莉。
她個子小巧,但那頭金燦燦的短髮頭髮讓人無法忽視,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人摸不透的空靈感。
『艾妮莉是天生的破心術師,』喬治解釋著,像是對這些事早已熟知:『也很擅長催眠。』
『嘿,』艾妮莉挑眉,有點開心的拍了拍喬治的肩:『你昨晚沒做惡夢!』
喬治明顯有些不自在,咳了一聲,迅速轉移話題:『不是現在,艾妮莉。莫里斯,繼續吧。』
『最後一位成員——盧克,輪到你了!』莫里斯用誇張的姿勢比了個“請”的手勢,像是在介紹什麼大人物。
『謝了,兄弟。』盧克輕快地說著,微微鞠了一躬,隨即走到眾人面前。
『嗨,我叫盧克,』盧克輕輕揮手,從空氣中抓出一枚亮晶晶的硬幣,讓它在指間靈活地翻轉著:『喜歡魔術嗎?小姐。』
他微微一笑,對著麥絲眨了眨眼。硬幣突然憑空消失了。
『如果妳喜歡——』他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硬幣竟然出現在麥絲的耳邊。他假裝仔細地從她耳邊摘下一樣東西,將硬幣握在手中,只見它瞬間變成一朵閃著微光的金色玫瑰。
盧克將玫瑰花遞到麥絲面前,故作紳士地微微鞠了一躬,還不忘再配上一個調皮的眨眼:『剛好,我會一點這類小玩意兒。』
『這是……魔術還是魔法?』麥絲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朵玫瑰,忍不住伸出手準備接住。
盧克聳了聳肩,隨手一彈,那朵玫瑰在空中轉了一圈,又迅速變回一枚硬幣。硬幣旋轉著,最後化為一簇小火花,緩緩飄落到地上,彷彿一場微型煙火。
他挑起眉毛,嘴角帶著得意的笑:『魔術還是魔法,有時候界限不太明顯,對吧?』
『哇——』麥絲怔怔地看著落地的火花,眼裡亮著閃光。
『愛炫耀,這我一年級就會了——』弗雷德小聲地在麥絲耳邊嘀咕著,明顯對盧克的表演不以為然,但也果不其然的被麥絲無視。
莫里斯在一旁大笑,然後朝弗雷德伸出了手:『好像還沒正式介紹過我自己對吧?我叫莫里斯,莫里斯·希爾。』
弗雷德伸出手和他握住,結果手心剛碰到對方,就感覺一股強烈的電流竄過全身,他猛地一顫,整個人起雞皮疙瘩。
莫里斯咧起一個笑容,手臂上的刺青隨著肌肉用力而跳動:
『小心了,我可是帶電的。』
西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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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茲堡橫排區,旅社內
弗雷德從浴室出來時,看到麥絲靠在床邊的牆上正微微打著盹。可能是因為和喬治還不熟,她依然保持著警惕,連打瞌睡都顯得拘謹。
看著她疲憊的模樣,弗雷德心裡很不是滋味。
今天她遭遇的實在太多了,又是單獨面對喬治的審問,還有兩次移行幻影的折磨,這些對一個麻瓜來說,簡直是災難。
他回頭瞥見喬治坐在單人椅上,正盯著自己未扣好的衣服。左胸口處,那道放射狀的疤痕暴露在微弱的燈光下。
『這麼嚴重?』喬治皺了皺眉,眼神有些沉重:『麻瓜的治療方式太粗糙了……』
『噓——』弗雷德將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小聲點,然後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麥絲的肩膀:『嘿,躺好睡吧?嗯?』
麥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他濕漉漉的頭髮,眨了幾下眼睛,又閉上了。
『嗯……』她低聲喃喃,身體微微往旁側倒。
『哎,別這樣就睡著了。』弗雷德無奈地扶著她,把她輕輕放平在床上,順手拉過被子蓋好:『真是的,妳這樣會明天脖子會壞掉的……』
麥絲躺下後又微微睜開眼,像是在確認眼前的人真的是弗雷德,接著才徹底放鬆,進入了沉睡。
喬治靠在椅子上,抱著手:『她警惕心挺重的——即使知道我是你弟弟,也不願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
弗雷德轉頭看著床上熟睡的麥絲,歪著嘴角笑了一下:『能怪她嗎?你想想看,她第一次接觸我們的世界是什麼?攝魂怪。接著就被人秩局追殺——』
接著他頓了頓,聲音越說越小:『……而這一切,只是因為她當初看不下去,收留了我。』
喬治沒有回話,只是看著弗雷德的神情,像是在等待後話。
『所以你說,我怎麼能放得下她?』弗雷德苦笑,眼神落在麥絲身上。
喬治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吞了回去,清了清嗓轉移話題:『咳,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們怎麼認識李漪的?』
『哦周太太啊?』弗雷德笑了一下:『我打工的洗衣店是她家開的。倒是你,怎麼來美國變成什麼埃米爾?還有……那場大戰,最後我們贏了吧?』
喬治扯了扯嘴角,拿起一旁的水瓶喝了一口:『贏了,當然贏了。簡單來說,哈利死了又活了,最後一切都結束了——』
『不過你的喪禮過後,家裡過得……不太好。特別是——』喬治停了一下,像是難以啟齒:『我自己也不太能回店裡,太……』
他沒說下去,但握著水瓶的手微微顫抖。
弗雷德也垂下眼眸,鼻頭一陣酸。他還是太理想了——他怎麼會不知道那間店裡承載著多少回憶?那些都是專屬於他和喬治的。
喬治深吸一口氣,恢復平靜,繼續說道:『大戰結束一年後,哈利收到一封來自美國的信件,寄信的是李漪。她聽說我們這有英國的黑魔法防禦產品,想詢問是否能批量進口到美國。』
喬治勾起一抹輕笑:『你應該發現了吧,美國巫師對魔法的熟練程度,真不如我們的十分之一。』
弗雷德點點頭:『那你怎麼就答應了?』
『一開始沒打算答應。』喬治攤開手,淡淡的說:『但後來我覺得,既然回不了店裡,總得做點事吧?所以開始幫她牽線,結果就成了這片區的供應商。』
弗雷德聽得入神,忍不住問道:『那為什麼叫埃米爾(Emil)?』
『哦,這個嘛……我其實是不想署名的,那陣子我不想給家裡帶來更多麻煩——』喬治撇撇嘴,喝了一口水後解釋:『有次他們寄信給我,信的最後寫了個Email,我不明白那是什麼,以為是他名字,於是回信時署了這個名。但我又漏寫了一個"a",他們就以為我是埃米爾了。』
『所以那個臭臉,神秘兮兮,但很帥氣的埃米爾——』弗雷德哈的一聲,不可置信的看著喬治:『竟然是寫錯字來的?』
喬治翻了個白眼,推了他一下:『哦閉嘴,他們的魔法技術不行,但科技是真的強。比如莫里斯的魔杖,你應該見識過吧?那就是他自己改造的——』
喬治停頓了一下,淡淡地補充:『這邊巫師不多,低調是常態,對防身用品的需求就變得很高了。』
弗雷德聽著,默默點了點頭。
『好了,睡吧,明天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喬治站揮了揮魔杖關了燈,黑暗瞬間籠罩整個房間,只有窗外零星的燈光微微滲透進來。
弗雷德躺到麥絲與喬治中間的位置,翻了個身,調整了姿勢。
他閉上眼,但腦袋卻停不下來。
這種情況實在太奇妙了。
身邊是在幾天前還不相信魔法世界的純麻瓜麥絲,另一邊則是三年未見、自己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親弟弟。
房間裡很安靜,唯一能聽見的,是麥絲平穩的呼吸聲。
『喬治?』弗雷德突然低聲開口,用氣音輕輕喊了一下。
『嗯?』喬治也還清醒。
『我的葬禮……是什麼樣子的?』
『哈。』喬治的聲音帶著一點低笑:『很糟。牡丹姑婆當著大家面,叫我“剩下的那一個”。』
『梅林的屁股,她真的?』弗雷德荒謬到笑出一點聲音:『我還以為她喊你“一隻耳朵的”已經夠過分了。』
『哦,還有更糟的。』喬治的聲音裡多了一點嘲弄:『珀西認為你死是他的責任,直接跟姑婆起了衝突,甚至還……打了她一巴掌。』
『什麼?!』弗雷德差點驚呼,趕緊壓低聲音:『珀西打了姑婆?梅林大屁股,我還真想親眼看看——』
『真好笑,你的喪禮你卻真不在場……』喬治嘆了一口氣,頓了一下後接著說:『整個家族都到了,還有鳳凰會跟鄧不利多軍的人——李也來了,哈利和赫敏也在。』
『肯定的,他們不來我變成鬼也會去找他們。這我還能猜到,還有呢?』
喬治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索該不該提某件事:『……安潔也來了。』
『啊?安潔莉娜嗎?』弗雷德眉頭一皺,似乎沒料到這個名字會被提起:『那她……她哭了嗎?』
『不只是哭,』喬治遺憾的說著:『她在我面前哭到吐出來。』
弗雷德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嘆了一口氣:『……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小事。』喬治說的輕描淡寫:『畢竟你死了嘛,我得幫你處理這些爛攤子。』
弗雷德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但笑聲壓得很低:『你倒是很快就能拿這事開玩笑了?』
『開點玩笑還不算過分吧?你要知道我幫你背了多少人情債——』
『行行行,都欠你。』
喬治沒有再接話,只有手背輕輕碰了一下弗雷德的手。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弗雷德知道——這是他那敏感又彆扭的弟弟情感表達方式。
說的簡單一點,這是喬治唯一身為他弟弟會的撒嬌。
但很好,即使是雙胞胎,他還是他的弟弟。
『晚安。』弗雷德的聲音很輕,但很滿足。
黑暗中,喬治的鼾聲漸漸傳來。那聲音聽起來既熟悉又安心,像是一種久違的安慰。
弗雷德閉上眼,終於覺得一切都踏實了些。
————————————————————————
這是喬治三年來第一次沒有做夢。
準確來說,沒有做惡夢。
他醒來時,房間裡依舊一片安靜,只有麥絲的均勻呼吸聲和身旁弗雷德熟睡的樣子。
喬治側頭看著他,咖啡色的頭髮還是讓他有些不習慣,但那張熟悉的臉讓他內心平靜了不少。
昨天有些話他沒說出口。
在珀西扇牡丹姑婆耳光之前,那場葬禮上,他第一次動了使用不可饒恕咒的念頭。
他甚至沒意識到,手中的魔杖已經舉起,嘴裡幾乎脫口而出那句「鑽心剜骨」。
後來,是珀西的一巴掌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不確定珀西是否察覺了什麼,還是只是單純的自責讓他衝動,但那一刻喬治嚇壞了自己。
姑婆並不是罪惡之人,她只是說話方式討人厭——這也是喬治被自己嚇壞的原因。
從那天起,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除了金妮,誰也不願意見。金妮試圖安慰他,也拿了周太太的信來給他,那封信原本是寄給哈利的。
那封信簡短而平淡,中文的拼音讓他也不知道這個「李漪」是個他還是她——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封信意外地讓喬治感受到了久違的被需要。
周太太的匿名協助,以及那種能從遠方為別人提供幫助的感覺,一點點將他從深淵拉了出來。
他總覺得自己欠了她什麼,即使分明是周太太主動找他幫忙的,他還是在最後一封信裡,寫下「欠你一次」這句話。
也正因如此,當莫里斯提到「李漪」有事需要幫忙時,他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喬治歪頭,看著身旁睡得正香的弗雷德——這傢伙居然還流著口水。梅林,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這壞毛病還是一點沒改。
『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個大忙。』喬治低聲自言自語,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絲弧度。
喬治坐起身,靠著床頭,無聲地環顧著這間不算大的旅館房間,清晨的微光從窗簾邊緣滲進來,映出淡淡的輪廓。
他的目光落在弗雷德身上,不由得笑了笑——他正仰躺著,雙手張開,一條胳膊搭在麥絲的枕頭上,另一條伸到自己的頭頂靠著床板。那咖啡色的頭髮顯得有點亂,嘴巴微微張開,流著一點口水。
麥絲的睡姿倒是很有趣。
她雖然是側著身,背對著弗雷德,但腦袋卻不自覺地靠近他的胳膊,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像是尋求安全感的小動物。
喬治注意到,她的手還輕輕攀著弗雷德垂下手的袖子,雖然看起來像無意識的舉動,接觸面積也很少,但這種依賴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發笑。
喬治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這兩個人啊。
他的目光掃過麥絲的臉頰,睡夢中的她顯得比平時柔和了許多,甚至有些疲憊的痕跡也沒了。
再看看弗雷德,呼吸均勻,睡得毫無戒備,像是把整個世界的重擔都拋在腦後。
喬治收回視線,靠回床頭,手指輕輕敲著膝蓋——他心裡清楚,弗雷德回去倒是不難,難的應該是這個麻瓜女孩。
『唉,』他嘆著氣,看著眼前呼呼大睡的兩人:『——分別總是最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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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茲堡橫排區,倉庫基地。
『所以,你們也都是被人秩局通緝的?』弗雷德皺起眉頭,看向眼前的五人。
『沒錯,但不只我們。人秩局那些蠢貨漏洞百出,我們已經救出不少人了——』莫里斯說著,一邊指著羅賓:『羅賓跟我時間最久,我可是第一個從他們手裡逃出來的——』
『與其說逃出來,我更覺得你那次是炸壞整個發電廠。』羅賓推了推眼鏡,聳了一下肩膀。
他的黑髮和鏡框讓弗雷德不禁聯想到哈利,但相比之下,羅賓顯得更加冷靜和沉穩:『我是羅賓,比起巫師這個稱呼,我更喜歡被稱為駭客。』
站在旁邊的高個子女孩,臉上帶著一道顯眼的疤痕,頭髮梳成利落的馬尾。她向弗雷德和麥絲伸出手,緊緊地握了一下:『我是潔西卡,魔法不算厲害,但我擅長格鬥。』
麥絲挑了挑眉,目光在幾人之間流轉——這些人就這麼信任他們,直接自報身家?
『哦,因為我先看過了,米樂小姐。』一道輕飄飄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像是直接回應了她腦內的疑惑:『好貼心,還替我們擔心呢。』
麥絲被突如其來的叫了姓氏嚇了好大一跳,這才發現說話的正是艾妮莉。
她個子小巧,但那頭金燦燦的短髮頭髮讓人無法忽視,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人摸不透的空靈感。
『艾妮莉是天生的破心術師,』喬治解釋著,像是對這些事早已熟知:『也很擅長催眠。』
『嘿,』艾妮莉挑眉,有點開心的拍了拍喬治的肩:『你昨晚沒做惡夢!』
喬治明顯有些不自在,咳了一聲,迅速轉移話題:『不是現在,艾妮莉。莫里斯,繼續吧。』
『最後一位成員——盧克,輪到你了!』莫里斯用誇張的姿勢比了個“請”的手勢,像是在介紹什麼大人物。
『謝了,兄弟。』盧克輕快地說著,微微鞠了一躬,隨即走到眾人面前。
『嗨,我叫盧克,』盧克輕輕揮手,從空氣中抓出一枚亮晶晶的硬幣,讓它在指間靈活地翻轉著:『喜歡魔術嗎?小姐。』
他微微一笑,對著麥絲眨了眨眼。硬幣突然憑空消失了。
『如果妳喜歡——』他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硬幣竟然出現在麥絲的耳邊。他假裝仔細地從她耳邊摘下一樣東西,將硬幣握在手中,只見它瞬間變成一朵閃著微光的金色玫瑰。
盧克將玫瑰花遞到麥絲面前,故作紳士地微微鞠了一躬,還不忘再配上一個調皮的眨眼:『剛好,我會一點這類小玩意兒。』
『這是……魔術還是魔法?』麥絲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朵玫瑰,忍不住伸出手準備接住。
盧克聳了聳肩,隨手一彈,那朵玫瑰在空中轉了一圈,又迅速變回一枚硬幣。硬幣旋轉著,最後化為一簇小火花,緩緩飄落到地上,彷彿一場微型煙火。
他挑起眉毛,嘴角帶著得意的笑:『魔術還是魔法,有時候界限不太明顯,對吧?』
『哇——』麥絲怔怔地看著落地的火花,眼裡亮著閃光。
『愛炫耀,這我一年級就會了——』弗雷德小聲地在麥絲耳邊嘀咕著,明顯對盧克的表演不以為然,但也果不其然的被麥絲無視。
莫里斯在一旁大笑,然後朝弗雷德伸出了手:『好像還沒正式介紹過我自己對吧?我叫莫里斯,莫里斯·希爾。』
弗雷德伸出手和他握住,結果手心剛碰到對方,就感覺一股強烈的電流竄過全身,他猛地一顫,整個人起雞皮疙瘩。
莫里斯咧起一個笑容,手臂上的刺青隨著肌肉用力而跳動:
『小心了,我可是帶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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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1xD @lay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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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好帥哦~超喜歡這種像家人一樣的羈絆,感覺超熱血的!有種「雖然你常常做蠢事,又要我們善後,但即便是天塌下來,也有我們為你擋著」的感覺!🤩
半打蘋果西打 @Applec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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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打蘋果西打 @Applec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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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螞蟻 - Ant】
『這是什麼?』弗雷德抽回被電得發麻的手,甩了幾下,皺著眉頭說:『雷電咒?』
『哦不,那可比雷電咒有趣多了,』羅賓推了推眼鏡,不疾不徐的開始解釋:『莫里斯十五歲的時候,被人秩局追到一座發電廠附近。他當時帶著自己改裝的手雷,打算丟回去擺脫追捕,結果——』
『結果那群傢伙的魔法盾反彈了手雷,』莫里斯接過話,雙手一攤,一半無奈一半得意的說著:『接著整個發電廠就轟的一聲炸了。』
『他其實應該死了的,』羅賓補充著:『我趕到的時候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但他竟然還活著,身體被炸飛到變壓器裡,全身通電,結果——』
莫里斯抬起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一碰,一道細小的電弧在指尖跳動,隨即發出輕微的嗞嗞聲:『結果我不但沒死,還覺得全身癢得要命,像是被無數蚊子叮過。等我醒過來,我發現自己……好像能產電了。』
『產電?』麥絲眨眨眼,不可思議的指著那道電流:『跟漫威的超級英雄那樣?』
『如果妳這樣想我會比較帥的話,那就是。』莫里斯咧嘴一笑,手指間的電弧逐漸變強,最後啪地一聲在空中炸開,像是微型的閃電:『我可不是什麼普通電池,我能調節電壓,控制電流,喔對了,我還會改裝一些東西,比如——』他指了指他那隻被改造過的魔杖:『這玩意兒。』
『就是個有變壓器的人體發電機。』羅賓下了一個很不酷的總結。
『兄弟,你就在女孩子前面這樣洗我的臉?』莫里斯摟著羅賓的肩膀搖來搖去:『要不是我這能力,羅賓早就被人秩局清理掉啦。』
『當時的爆炸也震驚了整個橫排區,人秩局一度認為莫里斯跟我死了,這才給我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建立基地。』羅賓被他搖的聲音都在晃。
『所以說,』莫里斯咧起嘴角,笑著說:『橫排區今天能有這麼多藏身的地方,全靠我那次“壯烈犧牲”。』
一度認為他們死了。
麥絲低下頭,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唇,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艾妮莉望著她,微微點頭:『妳想得沒錯喔,得讓他們以為妳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脫。』
『等一下,』弗雷德愣了一下,指著麥絲,又指向自己:『你們幫別人逃脫的方式是……假死?』
艾妮莉點頭,而潔西卡接著解釋:『是的,只有檔案上確認目標“死亡”,他們才會放手。』
『人秩局雖然漏洞百出,有時候還挺蠢,但不可否認,他們是有槍、有資源的大人,而我們這五個人,除了我,全都還不到二十歲——』
她嘆了口氣,指著其他人:『我們最多也只能對付一些雜兵,幫“難民”製造假死,然後協助他們重建新身份。』
麥絲沉默地摳著手指,消化著這些話。過了幾秒,她才開口:『那我……』
艾妮莉神情有些遺憾,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如果妳確定自己已經在他們的名單上,就得拋棄現在的身份。我們會製造一場假死,幫妳在別的州低調的重新開始,紐約肯定是不能再過去了。』
『等一下,我就算了,但她跟本不是女巫!她一點魔法也不會——』弗雷德不能接受這個結論,他連忙轉頭看向喬治:『肯定還有點別的方法,對吧,喬治?』
『你不需要,』喬治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有些激動的哥哥,搖搖頭:『畢竟你是隸屬於英國,而且我們這邊他們也不敢動,但她也只是換個州重新開始——』
『“只是換個州重新開始”?』弗雷德不敢相信的看著喬治:『喬治,我們有鳳凰會,我們有哈利,我們的魔法部現在應該也可以幫忙——』
『行不通的,』喬治還是搖搖頭,手放在弗雷德肩上:『她是美國公民,除非她放棄所有一切跟我們到英國——而且是巫師世界的英國,我們才能確保她安全,這甚至比換州生活更糟。』
『我不明白她一個不會魔法的——』
『正因為她是莫魔,』羅賓這時插話,推了推眼鏡:『他們才認為她的存在是一個威脅,美國的巫師本來就少,更不用提她一次撞見了巫師世界跟他們清理人的手段。』
『這不公平!』弗雷德幾乎叫了起來。
『當然不公平。』潔西卡開口,雖然也有些無奈:『但現實就是這樣。如果她堅持要回去,那可能只會讓身邊的人更危險。』
麥絲的目光有些無助的轉向弗雷德,嘴唇微微抖動,始終沒有說話。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的她心底慌的不行。
『小姐,我知道妳不甘心,誰都不會甘心。』盧克也開口了,用著過來人的眼神看著她:『可現在最重要的是,妳得先保住自己。只有活著,妳才有改變一切的可能。』
『我們都是這樣的,』艾妮莉走上前,用一種近乎溫柔的方式跟麥絲說著:『妳不是真的“消失”。如果妳有放不下的家人或是朋友,我們可以試著幫妳安排安全的方式聯繫他們……只是,妳不能再以麥可辛・米樂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面前。』
弗雷德眉頭沒有鬆開過,他的拳頭握的很緊。這算什麼?難道他真的太理想——
過了很久,麥絲終於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眼前的五個人:『——如果我剛剛沒聽錯的話,只要我不在他們那個什麼狗屁檔案上,一切都沒事,對吧?』
羅賓沉默了一下子,開口回答:『理論上,對。但目前來看,妳出現在檔案上也只是時間問題。』
麥絲原本在眼底閃爍的一絲希望,瞬間黯淡了下去。
她低下頭,手指緊緊扣著自己的掌心,像是在努力抓住什麼東西——那種掙扎和無助,像在密閉空間被不停灌入的水一樣,一點點淹沒了她的思緒。
麥絲的腦袋裡沒辦法用「常理」來說服自己,這個荒誕的「假死」方案不斷在她心中迴盪。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甚至從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她一直都只是想活下去,哪怕再平凡、再苟且,她也不想死。
可是,活著的代價竟然是——放棄一切?
她得放棄名字、身份,甚至是過去的自己。她得假裝死去,像個幽靈一樣活在陰影裡。
她嘲諷地想,自己擁有的本來就不多——她的弟弟伊恩已經死了,母親原本就疏離,還因為吸毒入了監獄。就連她好不容易建立的一點生活,也在這場荒謬的巫師風波裡支離破碎。她還能放不下什麼呢?
恩利。
她唯一還能稱得上親密的家人。
也許還有她下班會在巷子偶爾會見到的,那隻流浪貓?
如果餐廳有剩下炸魚,她都會帶一點留給那隻貓。
就這些嗎?
麥絲的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捏住,拼命壓抑著內心的不安,卻依然抖得厲害。她知道,留下來只會害了恩利,但若是就此拋下一切,她還能算是自己嗎?
真諷刺,她心裡冷笑著想。她這個膽小怕事、一向躲在安全線裡不敢逾越的人,居然連「逃跑」這樣的選擇也做不到。
『麥絲,妳不用現在決定。』艾妮莉的聲音柔得像一片落葉,打破了麥絲的混亂思緒:『我們可以給妳一些時間考慮,但考慮的時間也有限——以他們的習性,應該已經開始追蹤妳了。』
麥絲依然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只能含混地點了點頭。
弗雷德站在一旁,緊緊盯著她的手。他注意到她的指甲已經掐進那摳到破皮的指頭邊緣,隱隱滲出血珠——他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這算什麼爛主意?!』弗雷德突然大吼,打破了沉默:『她只是個麻瓜!她根本不應該捲進這種事!』
喬治眉頭一皺,上前一把拉住弗雷德,把他扯到一旁壓低聲音說:『冷靜點,弗雷德。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他們也是出自好心,你知道他們根本也沒必要幫她——。』
『最好的安排?!』弗雷德咬牙切齒地壓著嗓子,怒氣幾乎要撕裂他:『讓她拋下一切,假死重生?像個逃犯一樣活著?這叫最好的安排?!』
『不然呢?』喬治的聲音比弗雷德冷靜得多,他抓著弗雷德的肩膀不讓他回頭:『你覺得她還能回去嗎?過上正常的生活?就算是鳳凰會,也不可能一直護著一個麻瓜!這是美國,不是英國——』
『怎麼連你也這樣?我們可以帶她回英國啊!』弗雷德雙手反抓著喬治的肩膀,急匆匆的說著:『我們有哈利,有鳳凰會——我們能保護她!』
『哈利不是神,弗雷德。』喬治嘆了一口氣,手按在弗雷德的肩膀上,嘗試好好的說服他:『而且我們能保護她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你有為她想過嗎?她的生活呢?你覺得她能忍受永遠被困在巫師世界的邊緣嗎?』
弗雷德的拳頭握得很緊,卻說不出話來。
『你們兩個說夠了嗎?』潔西卡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打破了兩人的僵持:『這不是投票選擇誰的意見比較重要,這是她的選擇。』
弗雷德猛地回頭,看著坐在一旁的麥絲。她的頭低垂著,指甲不停的摳著拇指,像是在壓抑著內心的天人交戰。
他看得出來,她害怕,她茫然,但她也動搖了。
『麥絲,』弗雷德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輕輕的壓著她的手指:『先跟我回英國,妳不用接受他們的提議,妳還有其他選擇,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我答應過妳的——』
麥絲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神情複雜。她開口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我需要時間想想。』
房間裡一片寂靜,誰也沒再說話。
喬治嘆了一口氣,走到一旁靠在牆上,遠遠的看著弗雷德。
『她會想通的,』艾妮莉走到喬治身旁,輕輕的說:『就跟我們一樣。』
就跟我們一樣。
————————————————————————
喬治遠遠看著兩人,麥絲保持沉默,弗雷德蹲著跟她說話。
『……她放不下的是誰?』喬治雙手抱胸,目光依然集中在麥絲身上。
艾妮莉瞥了一眼麥絲,聳聳肩:『誰不重要,這本來就難接受。』
『不說就算了。』喬治的目光落在弗雷德身上,嘆了口氣:『她對他有恩,弗雷德最不喜歡欠人情,最討厭看到別人為自己受苦。』
『那不是和你一樣嗎?』艾妮莉輕描淡寫的說著,抬眼看著喬治:『一模一樣。』
喬治沉默片刻,無奈地笑了笑:『嗯,一模一樣。』
『說起來,我倒是很高興你昨晚睡得好,』艾妮莉笑著晃動金色短髮,看了喬治一眼,『第一次看到你腦袋裡不再烏漆抹黑。』
『妳真得改掉偷看別人記憶的壞習慣,』喬治搖搖頭,但卻稱不上不算抱怨:『……我不想讓弗雷德知道我做惡夢。』
『噢,抱歉,』艾妮莉眨了眨眼,『但至少你不用再找我催眠,也算不錯吧?』
喬治點點頭,低頭說:『我還是很感謝妳,妳知道的。』
艾妮莉笑了笑,指著麥絲和弗雷德:『他們倆需要時間,你也是。』
『是,當然。』
————————————————————————
喬治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弗雷德。
後者悶悶不樂地站在倉庫外,雙手環胸,低頭盯著地板上一列忙碌的螞蟻。
喬治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走上前。
『她是因為我,你知道嗎?』弗雷德開口,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地板。他盯著螞蟻搬動一隻蒼蠅的屍體,像是在看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但聲音裡的疲憊卻顯而易見。
『弗雷德,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弗雷德打斷他,依然低著頭:『如果她那晚沒有拉我一把,讓我自生自滅在那個暗巷,我可能真的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喬治沉默下來,沒有插話。
『她幫我買了假護照,墊了機票錢,還花時間幫我編了一個能自圓其說的故事……』弗雷德的聲音越說越低,像是在對自己喃喃:『她明知道我的計劃很荒唐甚至欠缺考慮,但還是做了。她甚至一直到幾天前都還認為我有臆想症,覺得我有精神疾病,覺得我說的魔法和家人都是假想出來的,可她還是陪我到了這裡——』
他停了一下,眼神跟著螞蟻的隊伍移動:『我發誓要保護她,發誓要把一切倒回正軌。可結果呢?我讓她變成一個連名字都要放棄的逃亡難民。』
喬治將嘴抿成一條直線,沉默片刻後開口:『這不是你的錯,弗雷德。美國的局勢這樣,我們誰都無能為力。』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刺激到弗雷德:『比起帶她回英國,一輩子困在魔法世界裡……你知道的,我們的社會和她的世界相差太多了,她在那裡也不會有真正的容身之地。』
喬治的視線掃過弗雷德垂著的肩膀,聲音裡透出隱隱的急迫:『聽著,我知道你不想欠她,但艾妮莉他們會照顧她的。你得回家,弗雷德。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能就這樣把你留在這裡——』
弗雷德沒有回答,依舊盯著那些螞蟻。蒼蠅的屍體已經快被搬回了巢穴。
喬治看著他遲遲不開口,心裡的焦躁一點點蔓延,他試圖說服他:『我可以幫你去勸她,她會明白的,她留下來才是——』
『她剛剛讓我回英國了。』弗雷德突然開口,打斷了喬治的話。
喬治愣住,抬起的話語停在嘴邊,他甚至還在盤算著怎麼勸服麥絲。
『她說她要留下來,』弗雷德繼續,終於抬起頭看向喬治,眼神裡帶著疲憊和迷茫:『她說我在英國還有家人在等我。她說,重新開始沒什麼難的,不過就是換個地方生活。』
喬治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我原本以為她會對我發脾氣,罵我渾蛋英國佬,罵我自私自利,哪怕用任何方式把我留下來……』弗雷德自嘲地笑了一下,用手掩住臉:『但她甚至勸我別讓你難過,叫我好好回家,見見我們的家人……』
喬治靜靜地站著,看著他垂著頭掩蓋的面容,胸口悶得發緊。
好吧,如果要有一個壞人,那就他來當吧。
『她是對的。』喬治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你還有家人,你應該回家。』
弗雷德的肩膀微微顫了一下,但沒有放下手。他悶聲說道:『回去之後呢?假裝這些事情從沒發生過嗎?假裝我沒欠她,假裝她現在孤身一人在這裡面對這一切?』
『不是假裝,』喬治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服著弗雷德:『你回家,我們一起想辦法,找到真正能幫她的方法。這樣,等到她需要的時候,你才有能力伸出援手。』
弗雷德的手慢慢放下,他抬起頭看著喬治,眼裡閃過一絲掙扎:『……這樣真的能算是幫她嗎?』
『這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好方式,』喬治伸手按住弗雷德的肩膀,像是要把他的不安壓回心底:『回家吧,弗萊迪。』
弗雷德的視線從喬治的臉上滑開,再次落在地面上那群螞蟻。
片刻後,他才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西打的話:
-倒數啦,這篇我只有寫到五十章,但未完,後面其實有在繼續寫(囤稿到五十六章),但想說等寫完一起發上來哈哈哈。
-但是後面還是很精彩的,大家要繼續看下去呀~
-歡迎留言!
『這是什麼?』弗雷德抽回被電得發麻的手,甩了幾下,皺著眉頭說:『雷電咒?』
『哦不,那可比雷電咒有趣多了,』羅賓推了推眼鏡,不疾不徐的開始解釋:『莫里斯十五歲的時候,被人秩局追到一座發電廠附近。他當時帶著自己改裝的手雷,打算丟回去擺脫追捕,結果——』
『結果那群傢伙的魔法盾反彈了手雷,』莫里斯接過話,雙手一攤,一半無奈一半得意的說著:『接著整個發電廠就轟的一聲炸了。』
『他其實應該死了的,』羅賓補充著:『我趕到的時候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但他竟然還活著,身體被炸飛到變壓器裡,全身通電,結果——』
莫里斯抬起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一碰,一道細小的電弧在指尖跳動,隨即發出輕微的嗞嗞聲:『結果我不但沒死,還覺得全身癢得要命,像是被無數蚊子叮過。等我醒過來,我發現自己……好像能產電了。』
『產電?』麥絲眨眨眼,不可思議的指著那道電流:『跟漫威的超級英雄那樣?』
『如果妳這樣想我會比較帥的話,那就是。』莫里斯咧嘴一笑,手指間的電弧逐漸變強,最後啪地一聲在空中炸開,像是微型的閃電:『我可不是什麼普通電池,我能調節電壓,控制電流,喔對了,我還會改裝一些東西,比如——』他指了指他那隻被改造過的魔杖:『這玩意兒。』
『就是個有變壓器的人體發電機。』羅賓下了一個很不酷的總結。
『兄弟,你就在女孩子前面這樣洗我的臉?』莫里斯摟著羅賓的肩膀搖來搖去:『要不是我這能力,羅賓早就被人秩局清理掉啦。』
『當時的爆炸也震驚了整個橫排區,人秩局一度認為莫里斯跟我死了,這才給我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建立基地。』羅賓被他搖的聲音都在晃。
『所以說,』莫里斯咧起嘴角,笑著說:『橫排區今天能有這麼多藏身的地方,全靠我那次“壯烈犧牲”。』
一度認為他們死了。
麥絲低下頭,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唇,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艾妮莉望著她,微微點頭:『妳想得沒錯喔,得讓他們以為妳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脫。』
『等一下,』弗雷德愣了一下,指著麥絲,又指向自己:『你們幫別人逃脫的方式是……假死?』
艾妮莉點頭,而潔西卡接著解釋:『是的,只有檔案上確認目標“死亡”,他們才會放手。』
『人秩局雖然漏洞百出,有時候還挺蠢,但不可否認,他們是有槍、有資源的大人,而我們這五個人,除了我,全都還不到二十歲——』
她嘆了口氣,指著其他人:『我們最多也只能對付一些雜兵,幫“難民”製造假死,然後協助他們重建新身份。』
麥絲沉默地摳著手指,消化著這些話。過了幾秒,她才開口:『那我……』
艾妮莉神情有些遺憾,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如果妳確定自己已經在他們的名單上,就得拋棄現在的身份。我們會製造一場假死,幫妳在別的州低調的重新開始,紐約肯定是不能再過去了。』
『等一下,我就算了,但她跟本不是女巫!她一點魔法也不會——』弗雷德不能接受這個結論,他連忙轉頭看向喬治:『肯定還有點別的方法,對吧,喬治?』
『你不需要,』喬治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有些激動的哥哥,搖搖頭:『畢竟你是隸屬於英國,而且我們這邊他們也不敢動,但她也只是換個州重新開始——』
『“只是換個州重新開始”?』弗雷德不敢相信的看著喬治:『喬治,我們有鳳凰會,我們有哈利,我們的魔法部現在應該也可以幫忙——』
『行不通的,』喬治還是搖搖頭,手放在弗雷德肩上:『她是美國公民,除非她放棄所有一切跟我們到英國——而且是巫師世界的英國,我們才能確保她安全,這甚至比換州生活更糟。』
『我不明白她一個不會魔法的——』
『正因為她是莫魔,』羅賓這時插話,推了推眼鏡:『他們才認為她的存在是一個威脅,美國的巫師本來就少,更不用提她一次撞見了巫師世界跟他們清理人的手段。』
『這不公平!』弗雷德幾乎叫了起來。
『當然不公平。』潔西卡開口,雖然也有些無奈:『但現實就是這樣。如果她堅持要回去,那可能只會讓身邊的人更危險。』
麥絲的目光有些無助的轉向弗雷德,嘴唇微微抖動,始終沒有說話。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的她心底慌的不行。
『小姐,我知道妳不甘心,誰都不會甘心。』盧克也開口了,用著過來人的眼神看著她:『可現在最重要的是,妳得先保住自己。只有活著,妳才有改變一切的可能。』
『我們都是這樣的,』艾妮莉走上前,用一種近乎溫柔的方式跟麥絲說著:『妳不是真的“消失”。如果妳有放不下的家人或是朋友,我們可以試著幫妳安排安全的方式聯繫他們……只是,妳不能再以麥可辛・米樂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面前。』
弗雷德眉頭沒有鬆開過,他的拳頭握的很緊。這算什麼?難道他真的太理想——
過了很久,麥絲終於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眼前的五個人:『——如果我剛剛沒聽錯的話,只要我不在他們那個什麼狗屁檔案上,一切都沒事,對吧?』
羅賓沉默了一下子,開口回答:『理論上,對。但目前來看,妳出現在檔案上也只是時間問題。』
麥絲原本在眼底閃爍的一絲希望,瞬間黯淡了下去。
她低下頭,手指緊緊扣著自己的掌心,像是在努力抓住什麼東西——那種掙扎和無助,像在密閉空間被不停灌入的水一樣,一點點淹沒了她的思緒。
麥絲的腦袋裡沒辦法用「常理」來說服自己,這個荒誕的「假死」方案不斷在她心中迴盪。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甚至從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她一直都只是想活下去,哪怕再平凡、再苟且,她也不想死。
可是,活著的代價竟然是——放棄一切?
她得放棄名字、身份,甚至是過去的自己。她得假裝死去,像個幽靈一樣活在陰影裡。
她嘲諷地想,自己擁有的本來就不多——她的弟弟伊恩已經死了,母親原本就疏離,還因為吸毒入了監獄。就連她好不容易建立的一點生活,也在這場荒謬的巫師風波裡支離破碎。她還能放不下什麼呢?
恩利。
她唯一還能稱得上親密的家人。
也許還有她下班會在巷子偶爾會見到的,那隻流浪貓?
如果餐廳有剩下炸魚,她都會帶一點留給那隻貓。
就這些嗎?
麥絲的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捏住,拼命壓抑著內心的不安,卻依然抖得厲害。她知道,留下來只會害了恩利,但若是就此拋下一切,她還能算是自己嗎?
真諷刺,她心裡冷笑著想。她這個膽小怕事、一向躲在安全線裡不敢逾越的人,居然連「逃跑」這樣的選擇也做不到。
『麥絲,妳不用現在決定。』艾妮莉的聲音柔得像一片落葉,打破了麥絲的混亂思緒:『我們可以給妳一些時間考慮,但考慮的時間也有限——以他們的習性,應該已經開始追蹤妳了。』
麥絲依然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只能含混地點了點頭。
弗雷德站在一旁,緊緊盯著她的手。他注意到她的指甲已經掐進那摳到破皮的指頭邊緣,隱隱滲出血珠——他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這算什麼爛主意?!』弗雷德突然大吼,打破了沉默:『她只是個麻瓜!她根本不應該捲進這種事!』
喬治眉頭一皺,上前一把拉住弗雷德,把他扯到一旁壓低聲音說:『冷靜點,弗雷德。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他們也是出自好心,你知道他們根本也沒必要幫她——。』
『最好的安排?!』弗雷德咬牙切齒地壓著嗓子,怒氣幾乎要撕裂他:『讓她拋下一切,假死重生?像個逃犯一樣活著?這叫最好的安排?!』
『不然呢?』喬治的聲音比弗雷德冷靜得多,他抓著弗雷德的肩膀不讓他回頭:『你覺得她還能回去嗎?過上正常的生活?就算是鳳凰會,也不可能一直護著一個麻瓜!這是美國,不是英國——』
『怎麼連你也這樣?我們可以帶她回英國啊!』弗雷德雙手反抓著喬治的肩膀,急匆匆的說著:『我們有哈利,有鳳凰會——我們能保護她!』
『哈利不是神,弗雷德。』喬治嘆了一口氣,手按在弗雷德的肩膀上,嘗試好好的說服他:『而且我們能保護她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你有為她想過嗎?她的生活呢?你覺得她能忍受永遠被困在巫師世界的邊緣嗎?』
弗雷德的拳頭握得很緊,卻說不出話來。
『你們兩個說夠了嗎?』潔西卡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打破了兩人的僵持:『這不是投票選擇誰的意見比較重要,這是她的選擇。』
弗雷德猛地回頭,看著坐在一旁的麥絲。她的頭低垂著,指甲不停的摳著拇指,像是在壓抑著內心的天人交戰。
他看得出來,她害怕,她茫然,但她也動搖了。
『麥絲,』弗雷德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輕輕的壓著她的手指:『先跟我回英國,妳不用接受他們的提議,妳還有其他選擇,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我答應過妳的——』
麥絲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神情複雜。她開口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我需要時間想想。』
房間裡一片寂靜,誰也沒再說話。
喬治嘆了一口氣,走到一旁靠在牆上,遠遠的看著弗雷德。
『她會想通的,』艾妮莉走到喬治身旁,輕輕的說:『就跟我們一樣。』
就跟我們一樣。
————————————————————————
喬治遠遠看著兩人,麥絲保持沉默,弗雷德蹲著跟她說話。
『……她放不下的是誰?』喬治雙手抱胸,目光依然集中在麥絲身上。
艾妮莉瞥了一眼麥絲,聳聳肩:『誰不重要,這本來就難接受。』
『不說就算了。』喬治的目光落在弗雷德身上,嘆了口氣:『她對他有恩,弗雷德最不喜歡欠人情,最討厭看到別人為自己受苦。』
『那不是和你一樣嗎?』艾妮莉輕描淡寫的說著,抬眼看著喬治:『一模一樣。』
喬治沉默片刻,無奈地笑了笑:『嗯,一模一樣。』
『說起來,我倒是很高興你昨晚睡得好,』艾妮莉笑著晃動金色短髮,看了喬治一眼,『第一次看到你腦袋裡不再烏漆抹黑。』
『妳真得改掉偷看別人記憶的壞習慣,』喬治搖搖頭,但卻稱不上不算抱怨:『……我不想讓弗雷德知道我做惡夢。』
『噢,抱歉,』艾妮莉眨了眨眼,『但至少你不用再找我催眠,也算不錯吧?』
喬治點點頭,低頭說:『我還是很感謝妳,妳知道的。』
艾妮莉笑了笑,指著麥絲和弗雷德:『他們倆需要時間,你也是。』
『是,當然。』
————————————————————————
喬治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弗雷德。
後者悶悶不樂地站在倉庫外,雙手環胸,低頭盯著地板上一列忙碌的螞蟻。
喬治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走上前。
『她是因為我,你知道嗎?』弗雷德開口,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地板。他盯著螞蟻搬動一隻蒼蠅的屍體,像是在看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但聲音裡的疲憊卻顯而易見。
『弗雷德,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弗雷德打斷他,依然低著頭:『如果她那晚沒有拉我一把,讓我自生自滅在那個暗巷,我可能真的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喬治沉默下來,沒有插話。
『她幫我買了假護照,墊了機票錢,還花時間幫我編了一個能自圓其說的故事……』弗雷德的聲音越說越低,像是在對自己喃喃:『她明知道我的計劃很荒唐甚至欠缺考慮,但還是做了。她甚至一直到幾天前都還認為我有臆想症,覺得我有精神疾病,覺得我說的魔法和家人都是假想出來的,可她還是陪我到了這裡——』
他停了一下,眼神跟著螞蟻的隊伍移動:『我發誓要保護她,發誓要把一切倒回正軌。可結果呢?我讓她變成一個連名字都要放棄的逃亡難民。』
喬治將嘴抿成一條直線,沉默片刻後開口:『這不是你的錯,弗雷德。美國的局勢這樣,我們誰都無能為力。』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刺激到弗雷德:『比起帶她回英國,一輩子困在魔法世界裡……你知道的,我們的社會和她的世界相差太多了,她在那裡也不會有真正的容身之地。』
喬治的視線掃過弗雷德垂著的肩膀,聲音裡透出隱隱的急迫:『聽著,我知道你不想欠她,但艾妮莉他們會照顧她的。你得回家,弗雷德。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能就這樣把你留在這裡——』
弗雷德沒有回答,依舊盯著那些螞蟻。蒼蠅的屍體已經快被搬回了巢穴。
喬治看著他遲遲不開口,心裡的焦躁一點點蔓延,他試圖說服他:『我可以幫你去勸她,她會明白的,她留下來才是——』
『她剛剛讓我回英國了。』弗雷德突然開口,打斷了喬治的話。
喬治愣住,抬起的話語停在嘴邊,他甚至還在盤算著怎麼勸服麥絲。
『她說她要留下來,』弗雷德繼續,終於抬起頭看向喬治,眼神裡帶著疲憊和迷茫:『她說我在英國還有家人在等我。她說,重新開始沒什麼難的,不過就是換個地方生活。』
喬治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我原本以為她會對我發脾氣,罵我渾蛋英國佬,罵我自私自利,哪怕用任何方式把我留下來……』弗雷德自嘲地笑了一下,用手掩住臉:『但她甚至勸我別讓你難過,叫我好好回家,見見我們的家人……』
喬治靜靜地站著,看著他垂著頭掩蓋的面容,胸口悶得發緊。
好吧,如果要有一個壞人,那就他來當吧。
『她是對的。』喬治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你還有家人,你應該回家。』
弗雷德的肩膀微微顫了一下,但沒有放下手。他悶聲說道:『回去之後呢?假裝這些事情從沒發生過嗎?假裝我沒欠她,假裝她現在孤身一人在這裡面對這一切?』
『不是假裝,』喬治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服著弗雷德:『你回家,我們一起想辦法,找到真正能幫她的方法。這樣,等到她需要的時候,你才有能力伸出援手。』
弗雷德的手慢慢放下,他抬起頭看著喬治,眼裡閃過一絲掙扎:『……這樣真的能算是幫她嗎?』
『這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好方式,』喬治伸手按住弗雷德的肩膀,像是要把他的不安壓回心底:『回家吧,弗萊迪。』
弗雷德的視線從喬治的臉上滑開,再次落在地面上那群螞蟻。
片刻後,他才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西打的話:
-倒數啦,這篇我只有寫到五十章,但未完,後面其實有在繼續寫(囤稿到五十六章),但想說等寫完一起發上來哈哈哈。
-但是後面還是很精彩的,大家要繼續看下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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