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一次挑戰
「沙菲克幹嘛壞我們好事」天狼星一回到宿舍就忍不住大吼「她該不會跟那個伊凡一樣和鼻涕卜是一夥的」
「我覺得不是 她只是看不慣」一直在角落沒出聲的雷木思開了口
「是啊 天狼星 那我們以後還怎麼弄鼻涕卜」詹姆煩躁的抓抓他那本來就亂翹的黑髮
「我才不管 不如….我們去搞搞她？」天狼星露出狡黠的笑容
「好啊 兄弟 要用什麼呢？看來屎炸彈行不通」詹姆也露出奸詐的表情
「就用那個本來要拿來對付艾弗瑞的魔藥吧」兩人湊在一起賤兮兮的笑 彷彿已經想像到她因為拉肚子痛不欲生的表情了
「呃 建議你們不要喔 我感覺她沒那麼容易被騙」雷木思在一旁弱弱的開口道
「呀 你不懂 這是一定要做的 不然鼻涕卜因為她蹬鼻子上臉怎麼辦」天狼星一點也聽不進去雷木思的勸告
「好吧 那你們小心點」雷木思嘆了口氣說道
晚餐時分 大禮堂燭光搖晃 四條長桌人聲沸騰 餐盤與銀器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天狼星把身子向前一探 手肘支在桌面上
他掌心摀著一小瓶暗紅色藥液 趁艾特米希雅低頭切牛排的空檔 往她那杯南瓜汁裡迅速點了三滴 液面輕輕一皺 褪出幾道極淺的渦紋 隨即恢復平靜
詹姆在旁邊用餐刀敲了敲杯沿 壓著笑「快 快收好」
彼得緊張地把身體擋出一個角度 雷木思只是嘆口氣「等一下別哭著跑去醫療翼就好」
天狼星把小瓶一塞 轉身若無其事 眼尾卻藏著一絲得逞的光
——她其實已經聞到了
艾特米希雅抬眼的那一刻 紫眸不動聲色地掃過杯口 南瓜汁的香甜底調裡 多了一絲極淡的藥草味
——像曬乾的番瀉葉揉碎後的氣息 又像昨天史拉轟教授（魔藥學）示範時留下的殘香 她握杯微旋 銀杯內壁映出橙色液面 浮光之下 表層薄得近乎看不見的一層光膜逆著旋動方向漂移——這不是正常的甜飲會出現的黏度
不只是味道 她餘光捕捉到前方盡頭掛著的盔甲反光 那一點微光裡 有四個男孩的動作被縮小成指尖般大小——詹姆的肩膀抖得厲害 彼得緊張地捏著餐巾 雷木思在揉眉心
天狼星則在看她
太久了 久到不像偶然
她放下刀叉 指腹貼著杯腳 像是在欣賞杯子雕花 其實是在算時間 史拉轟上課說過 這種見不得人的「助消化配方」遇甜飲一分鐘內會先起一層極淡的銀光 再被色澤掩蓋 她慢慢等到那道銀光浮起又沉下 確定了
她沒有驚慌 反而優雅地把杯子推遠了半寸 換手拿起另一只乾淨的銀杯 從桌上的公用壺裡倒了新南瓜汁 動作輕到連杯底摩擦桌面都只發出布料般的聲音
這時天狼星端起她「被下手」的那杯 笑得一臉無害「妳不是口渴嗎 我幫妳——」
「不必」她淡淡一笑 把那杯指尖一彈 輕巧地轉回他面前「你渴了」
天狼星心頭一緊 她……發現了 他正要打哈哈
一道影子已經落下——麥格教授端著盤子從格蘭芬多桌旁經過 停了半秒「各位 安靜點用餐」
艾特米希雅抓準時機 椅子後退一點點 優雅地站起來 她舉杯 聲線清澈而堅定「今天魁地奇練習沒人摔下掃帚 敬格蘭芬多」她特地抬眼看向天狼星 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猾笑容「由你帶頭 布萊克」
一瞬間 整條桌都熱起來——
「敬」
「喝啊 天狼星」
詹姆猛拍桌面 笑得壞「我們的勇者從來不退縮的 對吧」
彼得拼命點頭 雷木思扶額 沒阻止 他知道 這種局面 天狼星不可能不喝
麥格教授轉頭看來 眉梢一挑 像在默許學生的無傷大雅「快點 別鬧太久」
天狼星被兩股壓力夾住
一頭是全桌同學期待的哄笑與詹姆的起鬨
一頭是艾特米希雅那杯加了料的南瓜汁
——她在用純血家主的禮節把他「請」上台 女士舉杯 紳士回敬 不喝就是失禮 更糟的是 麥格教授就在旁邊 他沒法用魔杖小動作把東西倒掉或變沒
退無可退
「好」天狼星挑眉 把杯沿抵上唇 就在液面將要傾入喉間的瞬間——
她手腕一轉 袖口下緣貼著銀杯邊緣 無聲地施了一個細小的交換咒 那杯橙色液體與他面前另一杯乾淨南瓜汁在空氣中像兩滴互補的雨 無聲互換位置 誰都沒看見 只有她指尖碰杯時 銀器響了極輕的一下
天狼星一口乾了下去 甜味正常 沒有奇怪的藥草尾韻 他愣了半秒 下一秒「被下手」的那杯在桌上忽然起了一串細密泡泡 淡紫色的薄膜從液面鼓起「啵 啵」連續炸開 像小煙火 把他面前的桌布染和他的衣服成星點般的紫
「噗——」詹姆直接笑趴 彼得笑到把叉子掉進馬鈴薯泥
雷木思不動聲色地把餐巾遞給天狼星「收拾一下 勇者」
天狼星擦臉 半羞半惱「妳——妳剛剛做了什麼」
艾特米希雅像什麼都沒發生 端起自己的那杯慢慢抿了一口 聲音低得只給他聽見「把你的東西 換回你自己那裡」
他瞇起眼 把餐巾拎在手指上甩了甩 嘴角還是忍不住上翹「妳早就知道了」
她不否認 視線落在他方才拿過的那只杯腳「番瀉葉的末味很淡 但遇甜飲會在杯口留一圈幾乎看不到的光膜 而且——」她抬眼 平靜地看他一秒「你看我看得太久」
天狼星一滯 隨即笑出聲「被妳盯上也不算壞事」
她把杯子放回桌面 手指輕敲杯沿 像是落下一記無聲判決「下次 挑一種沒味道 不會起膜的配方」
「下次」他挑眉 瞬間忘了方才的窘迫 整個人又活了過來「所以我們還有下一回」
她轉身收回餐巾 金髮在燭光下微微一動 沒有回答 只留下一句輕得像羽毛的話「看你敢不敢」
遠處 麥格教授端著盤子走過 聽見一桌子笑鬧 看了看紫點點的桌布 深吸口氣「布萊克 請記得用完餐後自行清理」
「是的 教授」天狼星斜靠在椅背上行禮 笑容卻藏不住
等教授走遠 他悄悄挪近她「妳把我逼上去喝 因為不喝就失禮 是不是」
她看都不看他 淡淡道「我只是請你示範一下——什麼叫格蘭芬多的勇敢」
天狼星低低地笑 笑聲裡有輸了的甘願「好 那我也示範一下——什麼叫不服輸」
她終於抬眸 目光與他相撞 冷淡裡壓不住一絲笑意「等你準備好真有把握 再來」
四周喧鬧又恢復成吃飯聲 只有他們兩人的對視 像無聲的第二回合已經開場
——第一回合 瀉藥失手
——第二回合 天狼星發誓會贏
大禮堂的燭火跳了一下 像是為這場看不見的惡作劇賽局 打了個小小的 意味深長的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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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