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昨日?
總部後面,有一片好大的蕁草田。
小巧的細長的銀白的。在月色下。
手上拿了株蕁草,哈利記起了那個有著一抹漠然的人。
沉重的絲綢的藍,一如她。
自己從來,就沒能不去注意她。
太過冷漠卻過於耀眼,和自己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你在做什麼?」妙麗看著哈利將一株白色的草種進土裡。
每次出任務回來,哈利第一件事就是種這種奇怪的草,她不懂。
「我在種草啊。」
……
心中燃起火,不炙熱但絕不能碰。
妙麗知道自己還是在意,跑去問了金妮。
「那是蕁草啊,這種東西只有中國才有呢。」停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麼似的。
「它的花語叫昨日。」
散落一地的撲克牌,
凌亂的不規律的排列著。
最上方的鬼牌像是在嘲笑什麼般的咧開了嘴。
「我們趕到的時候她的左手臂和內臟已經不見了。」
「……我很遺憾。」
金妮哭了起來,哈利卻如昔一般。
但是太陽卻冰冷了凍結了彷彿從沒燃燒過。
喪禮結束以後哈利還是一樣走到總部後面,種下一株蕁草。
「吶、妙麗你知道嗎?」
是微笑的。但在妙麗看起來,那笑卻好刺好痛。
「每出一次任務,我就又殺了一些食死人,」
妙麗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同樣身為正氣師,所背負的東西一樣沉重。
「或者該說,我又多抹殺了一些可憐的人。」
「我種蕁草,為了把每一個昨日紀錄下來。」
「也把每一個昨日曾經存在的人種下。」
又是喪禮。
哈利已經快要厭倦了。
又是那沉重的黑暗的深沉的棺。
又是那尖銳的純白的薔薇十字。
只是躺在裡面的人有差別罷了。
上次的是皎白的開朗。
這次是深藍色的沉重。
所有色彩都離開了。只剩一抹黑。
曾經溫暖曾經燦爛曾經──
曾經笑過的朝陽。
卻無法違抗般的。轉成那即將消逝的夕暮。
不甘心不甘心好不甘心,卻無能為力。
「這就是我們所希望的?」
種下了又一株蕁草,自問?
最後僅剩的,也不過就片片葉葉、昨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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