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月台的娃娃,今天第一次在仙境發文。
這篇湖水綠是我去年的作品,比較短也有點倉促,但還是希望大家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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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夜晚過去了。
魔法界恢復和平,再也沒有人害怕的懷疑自己身旁的人是不是就是背叛者,再也沒有人活在隨時會死亡的陰影之中,自己的孩子以及大家的孩子都健康的長大成人,去霍格華茲努力學習、沒有例外,就連馬份家族也是一樣。
也許是因為日子平靜了下來,哈利潛意識中的思念跟遺憾開始一遍遍反映在他的夢裏。
他夢到天狼星跌入黑幕中時的畫面,他雙他永遠來不及拉住的手;他夢到鄧不利多半月型眼鏡後那對曾經怕傷害到他而不敢直視他的雙眼,笑出眼角的細紋一遍遍告訴他:『哈利,你做得很好…』
他甚至夢到那天的事情,被海格抱著的自己,身上還殘留著石內卜遺留下來的血腥味,而自己的靈魂見到了他一直以來都想見的───他的父母。
儘管現在生活一片安穩,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平安長大,佛地魔這個名字也將只存在魔法史課本裏面…哈利仍然沒有真正的快樂起來。那段黑暗的時光帶走了太多屬於他的東西,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彌補他父母從未陪伴過的空白。
他好想再見他們一面,那些愛他愛到為他付出生命的人們。
早晨的波特家,似乎永遠不會有寧靜的時後。
哈利伸著懶腰走進廚房,看到自己的妻子又在進行每天早晨必做的事──訓斥他們的大兒子,詹姆.天狼星。
「詹姆!你要我說多少次!不准偷騎你爸爸的掃帚,那樣真的很危險!」哈利的妻子金妮,滿臉怒容的瞪著他們最調皮的兒子,一邊還要用魔杖控制正在煎蛋的火侯。
詹姆偷偷的用腳踢了一下身旁的弟弟阿不思。
「不准欺負你弟弟!!」
「誰叫他要打小報告…」詹姆小聲說著,「媽,我就快要進霍格華茲了,我要跟爸一樣一年級就進魁地奇球隊,現在當然要練習阿!」
「練習?我只看到你騎著掃帚去追趕你的弟弟妹妹,莉莉五分鐘前腳上那塊傷,不就是被你弄跌倒造成的?」
哈利的小女兒莉莉,正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她被訓斥的哥哥,還趁空檔對他做了鬼臉。
「莉莉.露娜.波特!下次我出去玩妳最好就不要跟!」
「你再威脅你妹妹一次你試試。」
看到妻子已經危險的瞇起雙眼,哈利搖了搖頭走了過去摟了摟她。怎麼最近開始覺得金妮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哈利忽然很懷念學生時代時那個崇拜的跟著他屁股後面到處跑的紅髮女孩。
「別生氣了,親愛的,詹姆也是時候開始練習他的飛行技術了,他們小孩子玩鬧本來就會有點碰撞,不過還好我們兩個的醫療咒語都學得不錯,不是嗎?」
哈利一邊賠著笑臉,一邊用眼神暗示詹姆坐下來吃飯,詹姆看到靠山來了就沒有一點後顧之憂的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金妮面無表情的把鍋裏的蛋分進盤子裏遞給了莉莉,之後直直的盯著哈利。
「我的兒子,不是那個活下來的男孩,他也不需要做拯救魔法界的英雄,我不要他年紀還這麼小就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哈利沒有去聽詹姆在旁邊抗議著『我不小了我十一歲了!』,只感覺自己年輕時後的那個自傲脾氣瞬間被金妮提了上來。
「活下來的男孩怎麼了?妳又知道活下來的男孩真正面對過的是什麼嗎?」
金妮隨手把圍裙掛到旁邊的架子上,無視哈利的開始用清潔咒清理鍋子。幾個小孩子聽到父親難得溫怒的語氣,一個個安靜的吃著早餐不敢說話。
「別的活下來的男孩我不知道,就我認識的這個,他一歲開始就聲名大噪,是魔法界的英雄,哪里有危險他愛往哪里跑,有責任他就自負的往自己肩上擔,就因為他那該死的英雄情節。而我們的詹姆,抱歉,他沒有那麼偉大,他有一個英雄父親不代表他也要過那種有今天不一定有明天的生活。」
金妮習慣性偏激的理論愈發嚴重,婚後已經內斂很多了的哈利這次徹底被激怒了。
「如果我有得選擇,」哈利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著,「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做那個活下來的人。」
說完,他拿起魔杖用了消影咒,瞬間離開了波特家的廚房。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幾次了?哈利捏著眉心頭痛的想著。
金妮年輕時後獨立且聰慧的特質在婚後因為孩子的出生變得尖銳並且傷人,她總會在孩子的問題上跟他爭吵,為了達到目的她的語言又一次次讓他遍體鱗傷。
「我認為金妮是對的。」哈利最好的朋友之一,妙麗.衛斯理對於哈利的忽然出現並且一言不發的坐到自己書房的沙發上沒有抱持任何疑問,因為連她也不知道這是哈利這星期第幾次這樣躲到他們家來了。
「喔,妳永遠認為她是對的。」哈利翻了翻白眼。
妙麗從自己忙碌的實驗臺上抬了抬眼看了他,認真說道,「不是永遠,是就養育孩子的觀點上我都認同她,因為我也是個母親。」
母親難道就可以這麼尖銳這麼傷人嗎?哈利正想要反駁,而他另外一個死黨榮恩.衛斯理卻在此時睡眼惺忪的走進書房。
「唷,兄弟,我還在想說你也該來了。」看到哈利後,本來還未睡醒的榮恩忽然來了精神。
「你什麼意思?」
「沒有啦,只是我這個妹妹也真夠讓你受的,你看我家快要變成你早晨的免費咖啡廳了。」榮恩促狹的說著,走到哈利身邊坐了下來。
哈利沒有任何力氣去回應榮恩的調侃,他靜靜的靠在沙發上聽著窗外的鳥叫聲,為什麼衛斯理家就可以這麼的寧靜呢?
「親愛的,妳這次又在研究什麼?」
妙麗不耐煩的瞪了榮恩一眼,沒有任何回答意願的繼續手上的工作。
「女人。」榮恩對哈利聳了聳肩。
幾分鐘後,妙麗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她對著手上那金色的漏斗滿意的笑了出來。
「妙麗,那不是…」哈利詫異的看著那個漏斗。
「沒錯,就是三年級時候麥教授為了讓我多修點課而借給我的時光漏斗,我們用它救過天狼星。」妙麗得意的看著他們兩個,「這個是我改良過的,它不只可以回到幾個小時前,甚至可以回到幾十年前。」
榮恩興趣缺缺的躺回沙發上,帶著笑意看著自己的妻子,「所以妳現在是要回到霍格華茲去修妳之前沒修完的占卜學嗎?格蘭傑同學。」
哈利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占卜學一直是妙麗求學生涯唯一的污點。
「很好笑,榮恩.衛斯理。」妙麗白了他們一眼,繼續端詳自己手上的實驗品,卻忽然想起了什麼。「等等,我怎麼沒聽到玫瑰跟雨果起床的聲音?」
哈利才忽然意識到,原來衛斯理家的寧靜是因為孩子們都沒有起床,而他看到妙麗那瞪著榮恩的表情似乎跟金妮今天早上一模一樣。
「今天是星期天,讓他們多睡一會…」
「榮恩.衛斯理!」妙麗咆哮了起來,「現在都快中午了,我們昨天說好的不是嗎?今天你來叫他們起床,你這樣縱容的態度會給他們養成很不好的作息習慣你知道嗎?就像昨天你半夜在看魁地奇球賽,雨果也吵著不睡覺要跟你一起看…」
哈利彷佛聽到學生時代妙麗發現他們兩個抄她作業時的大發雷霆,他開始有點同情榮恩了。
「沒有這麼嚴重吧?」榮恩錯愕的看著自己怒髮衝冠的妻子,滿臉不解。
「有沒有這麼嚴重等以後小孩子上學之後你就知道!我不希望他們跟你還有哈利以前一樣五堂早晨的課有四堂都遲到,」妙麗重重的把時光漏斗放到了桌上,順手清理了一下淩亂的桌面,「我就知道事情不能交給你去辦,我去叫他們起床,今天午餐你負責!」
她迅速的離開了書房,留下兩個面面相覷一臉迷茫的男人們。
「...生完小孩後的女人,都會變怪物。」榮恩喃喃的說著。「想想我媽、妙麗、金妮,聽說最近花兒的脾氣也不太好,小仙女是一直都怪怪的…」
「我再同意不過了,兄弟。」哈利心有戚戚焉。
哈利站了起來走向書桌,把玩起那個剛剛被妙麗重重放下的時光漏斗。時光的定義是什麼?開始有一種連他自己都覺得很荒唐的念頭在他腦中形成。
「有一個女人,我相信她不會這樣。」哈利輕聲的說著。
榮恩聽完瞪大了雙眼,怒不可竭的沖了上去,「什麼女人?!哈利波特你好大的膽子敢對不起我妹妹?」
哈利一臉無奈的把榮恩抓住自己領子的手拉開,怎麼自己死黨的衝動脾氣永遠改不掉?
「我說的那個女人,是我母親。」哈利淡淡的說。
看到榮恩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哈利笑著搖了搖頭開始研究起那個沙漏。
那雙湖水綠的眼睛,哈利沒有真正的看到過,可是他卻可以很具體的想像到那雙眼睛曾經是怎樣溫柔的看著自己。如果能夠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一次就好,他多想去看看他的母親曾經用怎樣的表情抱著自己。
「我要回去。」哈利作出了決定。
榮恩仍然一臉不解,「你要回家了?」
哈利觀察了一下沙漏的操作,跟多年前那個沙漏沒太大差別,只不過五分鐘一格變成了五年一格。
他想見她一面,無論如何。
「我要回到三十年前,我出生的那一年。」哈利沖榮恩笑了一笑,在榮恩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就把沙漏倒了過來,「幫我跟妙麗說一下,東西我借走了。」
空間開始扭曲,畫面也變得模糊,哈利只看到榮恩滿臉驚恐的大叫著『妙麗會殺了我的!』之後,一切都安靜在黑暗裏。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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