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的囉嗦在前頭】
詹石和詹莉，這樣的，配對
好像這邊也沒什麼人寫呀……
＊＊＊
。賽佛勒斯
『你不可以一直活在過去裡呀。』
那是那天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你的語氣好淡好淡。
那天我們去了活米村，漫無目的地瞎逛了一整天，直到你嚷著說好累，然後我們就到了咖啡店坐到天色開始黑了起來，於是我們付帳，然後你牽起我的手，我們踏着散漫的腳步回到我的公寓。一路上你都沒有說什麼，最後我們終於到了，然後你那天晚上因為有事所以不能逗留，就在分別那個當下，你對我說出了這句話。
『你不可以一直活在過去裡呀。』
你這樣對我說，然後你趁着我還在發愣，就上前給了我一個擁抱。
這樣令我安心的，你的擁抱。
『詹姆……』
『真的很讓人擔心，這個你，明明看起來就一副笨蛋也能夠看出來滿懷心事的模樣，卻還要強顏歡笑跟我逛，我說你呀……』
你一語道破我的心，你一眼就看出了我強裝的堅強，這樣在你面前卸下武裝的，自己。
可是基於某種愚蠢的好勝心態，那天我終究還是沒有承認自己是個滿懷心事、戴著面具過活的人，只記得我拍拍你的背，然後輕輕推開了你，然後你臉上就擺出了受傷的表情，但你還是對我笑笑，沒有管我說的那句『才沒有』，或者是『你瘋了嗎我才不是這樣的人』，諸如此類的話，確切我也忘了，你說：
『走出來吧。』
接著你轉身就走。
其實一直忘了告訴你，你那天說得再對也沒有，只是，我不想讓你看到脆弱的我的一面。
或者說，我不想讓你擔心。
我錯的那一點是，那時的我一直不知道，這樣穿上保護罩的自己只會讓你更加擔心，以及心疼，自己的任性一直沒能改得掉。
跟你去活米村逛的前一天，我收到莉莉的信。
對，就是那個一頭紅髮，眼睛美到不像話的莉莉·伊凡，那個你曾一見傾心的女生，那個笑容始終那麼甜的女生，所不同的是我最後終究是從她裡面走出來了，你卻沒有。
你卻以為自己有。
莉莉的信的內容大致上我也忘得七七八八，畢竟看完以後我就發瘋似的把信燒掉－－連第二次我也沒有看，那實在是太痛了，我覺得。
燒完後我也覺得自己看起來像個神經質的白痴－－是在搞個什麼鬼？對方的信只是普通的閒話家常，然後不經意地提到我們過往在學校裡一起度過那些我再也不想提到的時光，那也只是朋友之間的閒聊，事實上她的信也有提到你，她問我你過得好嗎，然後就是對於那件事她始終感到很抱歉，圈圈叉叉，囉哩叭嗦的。
如果她最後沒有提到那件事，我想我不會崩潰。
為什麼還是非得要提起呢？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不是嗎？
全世界都以為是我的錯，真的是。
你才沒有死，不是嗎？
真是，瘋人說瘋話，拜託。
後來你就一直都沒有來了，天曉得你也只是來過那麼一天，然而那溫存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呢。
你的溫柔，你的語氣，你的擁抱，你的一切。
然後就是，就在活米村那天的一個星期後，雷木思，還有莉莉，還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的魯休斯，全都跑來我的公寓了，所有不幹事的人都跑來了，讓我覺得好煩。
這些人都跑來煩擾我的生活了，可是最後你還是沒有來。
他們說的話也模模糊糊，亂七八糟的，一堆一堆我都不曉得他們是想要說什麼？這堆人，畢業後還真的是瘋得有夠徹底。
首先是雷木思，他一臉我快要死掉的模樣，對我說：『賽佛勒斯，你醒過來吧，好嗎，大家都好擔心你，都這麼久了，也該醒了。我們都不介意了，除了天狼星，不過也都那麼多年了－－』
就是這麼一堆話，大概就是這樣，我聽完後還真的是覺得莫名其妙！一堆莫名其妙地人跑來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煩擾到我的生活，而你還是沒有出現！真的是。
魯休斯，那個一直都自以為是的男人，用那讓我很不舒服的目光審視我家中的一切，也包括你的照片，和你之前遺留在這裡的圍巾，然後又露出一臉的擔心，但是他沒有說什麼，他只是拿起了那條圍巾，然後把它遞給雷木思，在那一瞬我還真是想揍他一拳，那是你的東西欸！他們怎麼膽敢碰！可是就在那個時候，我聽到雷木思說了一句話。
『他是在什麼時候，留下這條圍巾？』
接着我就愣住了。
那條圍巾看起來還完好無缺，破洞也全給我修好了，一條葛萊分多的猩紅色圍巾，學生時代的葛萊分多學生專屬的圍巾，你的圍巾。
這條一直被我好好保管，收藏在心裡的，圍巾。
為什麼已經畢業好久的我，我們，的你，還有圍這條圍巾呢？
算起來上次看到你也只是一個星期前的事，照理說那時候我就應該把圍巾還給你了，而不是還留在我這呀。
再說，要說圍巾是你上次來的時候留下的話也沒有可能，畢竟都已經畢業好久了，再也不會圍這種圍巾。
說起來，畢業有多久了？
到底為什麼，我還會保存這條圍巾？
於是我一臉疑惑地看着雷木思，他看起來就像是剛被揍一拳的模樣，可是那也不對呀，我又沒有動手。
接着我就懂了，是莉莉。是那個女孩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然後莉莉就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什麼『這麼直接告訴他他再受刺激怎麼辦』、『說好了不能直接來』、『不是要慢慢引導嗎』，之類的話，聽得我頭都痛了，這堆人！這堆話！這堆事！
『他媽的幹我屁事呀！』
我當時就這麼吼出了一句，莫名其妙！我在雷木思手裡奪回你的圍巾，接着他們就在我掏出魔杖之前就落荒而逃，所以我終究還是沒有拿出我的魔杖，就這樣把這些人從我的公寓裡趕出去。
在他們出去了以後，我也搞不懂為什麼的，我流淚了。
我抱著你那條圍巾，跌在地上，上面有你的氣味，我熟悉的氣味，我流淚了。
不過我沒有想，我沒有去想這條圍巾的事，那些人說的那些話我也再也沒有想，我只是抱著你的圍巾，嗅着你的氣味，靜靜的，流淚。
。莉莉
沒有告訴任何人的，在那次我和那些笨蛋一起被賽佛勒斯趕出來後，我又自己重新去了一次，悄悄的，沒有告訴任何人的。
那時賽佛勒斯不在家，我曉得那樣做不對，那我還是偷偷進去了，自己，悄悄的。
他的家裡統統都是你的蹤影，到處都看得到關於你的物品，說真的，我在那時有一種錯覺，你好像還在，你好像沒有死去，在賽佛勒斯的公寓裡，那一刻我這麼覺得。
難怪賽佛勒斯會這麼認為。
我逗留了沒多久，賽佛勒斯就回來了。他一臉驚愕地看着我，我嘗試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不請自來，而且為什麼會直接在他家出現，不過我還是放棄了。再多的解釋都還是徒勞。
我本來這次來是想改變這個男人，這個終生只為你活的男人。
但不知怎的，我看到他拿着一大堆你愛吃的糖果，你喜歡穿的衣服，還有一把最新型號的掃把，那一刻，我看着賽佛勒斯，然後我哭了。
他把那些東西放下，臉上的線條變得柔和了些，看他的樣子是想過來給我一個擁抱，不過我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我掏出魔杖想要把那些東西都收拾好，他想幫助我，從他往長袍裡探想要找出魔杖這點看得出來，不過當然，他並沒有找到。
他嚇壞了。
『魔杖，魔杖不見了……』
他喃喃自語。
自從你死後，自從賽佛勒斯被診斷出後，自從他終日活在這樣的一所公寓後，他的魔杖就被聖蒙果沒收了。
我看着他，那一刻我感覺我的眼淚似乎又要開始決堤了，所以我靜靜離開。
沒有再說什麼。
本來我預備了一大堆說詞來開導賽佛勒斯，但當我看着他臉上那種茫然的表情，我看著他的公寓，我看着他買了的那些屬於你的東西，儘管再也沒有人會去領取了，我覺得，心好痛好痛，那些話突然都說不出口了。
我知道這樣會令賽佛勒斯繼續活在他的世界裡，有你的世界，那不是真實的。
但，為什麼非得要讓他知道呢？這樣有你的賽佛勒斯，不是會更快樂嗎？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儘管我知道這樣賽佛勒斯也許永遠也沒辦法走出來了，但我還是讓他留在那裡，讓他活在有你的世界。
不想承認的，那也是，我希望你一直都活著的，證據，賽佛勒斯，也是唯一一個，你到現在還活著的，證據。
。賽佛勒斯
『你不可以一直活在過去裡呀。』
我又聽到你的聲音了，只不過這次我沒有看到你的人，只是在莉莉走後，我還在納悶魔杖為什麼會不見，以及這女孩為什麼會哭的瞬間，我又聽到你的聲音。
你的聲音，沉穩，成熟，讓人安心，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詹姆·波特的聲音。
我真的，好想和你說話，可是為什麼你人沒有出現？
『你在哪裡！詹姆·波特你該死的給我滾出來！』
我對着空無一人的公寓，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了這句話，然後你還是沒有出現，甚至連你聲音的餘韻都沒有了，空無一人的公寓，依舊是空無一人。
媽的！
我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然後在那一刻，我看到了，被莉莉整理好的，那些我為你買來的物品，都整整齊齊放在櫃子上。那把掃帚，你一定會很喜歡吧，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笨蛋，那樣喜歡飛的。
想到這裡，我又突然好想你。
你第一次帶我飛的時刻。
那是我都忘了有多久的以前，那時我們還沒有在一起，在我眼裡你也還只是一個心高氣傲、自以為了不起的混蛋。
呃、也許還是一個有點帥，有時候有點溫柔，認真的側面好美的混蛋。
那天不知怎麼搞的，草地上都沒有人，只有你和你的金探子和掃帚，我本來打定主意是要來這裡溫習的，但看到你後我忽然感覺到一絲慌亂，於是我想要逃跑，是一點也沒有猶豫的轉身就逃；但你好像一眼就看穿我在想什麼，你拿起掃帚，在我跑走前拉起我的手。
『要跟我一起飛嗎？』
我想要知道的卻是，你曾對多少個女生，露出這樣迷死人的笑容，說出這樣的話？莉莉，有嗎？
我終究是沒有問出來，我看著你的臉，那完美得沒有一點瑕疵的臉，然後我在迷糊之間點了點頭。
於是你帶着我飛了。
那真的是一種棒到無法形容的感覺，你在我身後，我感覺得到你的氣息呼在我脖子上，你溫柔的話語清晰傳進我耳朵裡，風呼呼地吹，我還是沒有漏掉你說的每一個話，尤其是那一句－－
『要跟我在一起嗎？』
一模一樣的語氣，我沒有也不敢往後看，畢竟我們可是在半空中，可是想我也可以想得到你的笑容。
那莉莉呢？
我以為我這麼問了，但是我終究是不敢。所以當時的我只是紅了臉，什麼也沒說，然後掃帚卻開始在我手中胡亂竄。
你把我的錯誤重新矯正過來，然後我聽得到你的笑聲，以及想必在你眼裡一清二楚的紅透了的耳根，通通被你收在眼裡。
『那我把你這種舉動，解讀為好？』
你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還是什麼都沒說。
莉莉呢？
我還是沒有問出來，這句話，直到我的手腳都凍僵了，我們回到地上，你輕輕抬起我的下巴，我感覺到你的唇，你的溫柔，你的氣息，那所有所有，我終究是沒有問出來。
莉莉……
因為我只知道，在那個當下，我不想失去你，而我怕，當我說出了這個名字，會讓這一切毀於一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已經深深愛着的你，我的詹姆，詹姆波特。
。莉莉
你愛過我，賽佛勒斯也愛過我，不過那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不應該再被提起，對吧？
一直到現在，我還是好慶幸你們兩個最後在一起了，因為我始終我覺得我是個無法給予別人幸福的人，尤其是你，詹姆，你的愛，那時候你多到快要滿溢的愛，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我受不了，我無法給予你同樣多的愛，所以我們分開了。
然後你遇上賽佛勒斯。
賽佛勒斯對我的感情，大概止於我們入讀霍格華茲那時吧，好久好久了，那個男人，從一看到你開始，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了。
他對我的感情是年紀過小的不懂事，那麼你呢，詹姆？你的也是嗎？
直到我們在四年級的時候分開了，你那時真的那麼愛賽佛勒斯嗎？他之於你而言到底是什麼？
而我卻知道的，賽佛勒斯是真的，真的很愛你，從他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我在他的生命裡已經成為過去式，而你，才是他的現在，和未來。
也沒能奢望你把我忘掉，也不是覺得你一直到後來還一直愛着我，只是－－
雖然好慶幸你們兩個最後在一起了，我還是想說，賽佛勒斯在這段感情裡，一直都是受害者啊。
無論是你沒有把過去放開，還是在你死後賽佛勒斯的一切所有，儘管他並不知情的，但的的確確是個受害者。
他一直都知道你活在過去，他一直都知道他在那個時候並不是你最愛的人，但他怕會失去你，所以他選擇沒有說，直到它爆發。
所以現在，我也搞不懂你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呢……
我現在也不該這麼苟且偷生地活下去吧，詹姆，我這條命，到底是你給的……
。詹姆
如果要說莉莉曾經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那麼賽佛勒斯就是我用盡畢生氣力也要保護的人。
莉莉是我好美好美的一段回憶，美得我心都碎了，雖然最後是分開了，我也告訴自己是時候該去愛別的人了，我們也是名義上，很要好的朋友，像天狼星，像雷木思。
那時的我，這樣愛莉莉，愛到我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無法這麼愛一個人了，直至我遇上了賽佛勒斯。
賽佛勒斯是我最想要保護的人，我不曉得那是不是愛，我只是在看到他那一刻起，我就覺得，莉莉已經是離我好遠好遠的回憶，而眼前這個男孩，才是我的愛，才是我想要保護的人。
於是我搞懂了賽佛勒斯的想法後，我們在一起了。
然後，情況變得越來越壞。
在深夜的時候我老是想起莉莉，想起關於她的一切，我曉得那是過去式了，想起來也只是淡淡的感覺，也許還隱隱作痛。
我從來也沒有對賽佛勒斯提起過莉莉，我總覺得他不知道，事後才發現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不過那也是後來的事了。
我和莉莉也再也沒有連絡，直到畢業那一天。
。莉莉
那是賽佛勒斯。
他用魔杖指着我，其實我知道他不想動手，他也不敢，他的眼裡溢滿淚水，他看起來好疲憊、好可憐、好寂寞，我從來也沒看過賽佛勒斯這種模樣。
『莉莉……』
『別動手－－』
『賽佛勒斯你在幹什麼？』
你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你緊緊抓著我的手，氣急敗壞地指着賽佛勒斯，你的語氣從來也沒有這麼兇過。
『把魔杖放下－－』
『你從來也沒有忘記過這個女人是不是！』
賽佛勒斯這麼吼着，嚇壞的神情一掃而空，因為他看到你握着的我的手，或者，我握著的，你的手。
『我對你而言，究竟是什麼！』
氣瘋了的賽佛勒斯，那時我們都搞不懂他到底為什麼會氣成這樣，後來是知道了，不過也已經太遲了。
他閉起眼睛，魔杖仍然指着我。我想要逃開，我卻辦不到，不知道是某種愧疚，還是想要贖罪的心情，我沒有拿出魔杖，也沒有避開。
『阿哇呾喀呾啦！』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一頭黑色的亂髮竄到我眼前，在我反應過來之前，賽佛勒斯喊出了，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你在我眼前倒下。
然後，賽佛勒斯就暈了過去，而你，被他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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