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約會On a Date
配對:西奧多‧諾特x翠菊‧綠茵
他不知道該怎麼約女孩子出去。而實情是,他連怎麼跟女孩子相處都不甚了解。
如果母親還在的話,或許能給他一些實用的建議。
這是西奧多‧諾特第一次約會。
「我們進去吧。」他對身旁的女孩說。每說一個字,他的心就猛烈撞擊一次他的肋骨。
翠菊‧綠茵對他露出贊同的微笑。
泥腳夫人的喫茶店裡瀰漫著戀愛的氣息。放眼望去,每一桌都有男男女女在談笑、或牽手、或接吻,但那不是讓西奧多臉紅的原因。他感到這樣難堪,是因為店裡已經沒有空位。
他不知所措地望向翠菊,方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一下子便崩潰了。
翠菊看出他的尷尬,輕輕碰了下他的手。「我們到別的地方去。」
他們坐在活米村路旁的大石頭上,望著熙來攘往的路人們,靄靄白雪覆滿了整條路,每呼出一口氣,就像在吞雲吐霧一般。喫茶店客滿,一個替代方案都沒有──他們還太小,不能進酒吧。
「對不起。」他盡量擠出一個微笑,讓自己不要太嚴肅。他看起來總是過於老成。「又濕又冷。這或許是個糟糕透頂的約會。」
「並不會。」她呼出一口白霧。
「我該早點來佔位子。」
「沒關係。」她笑道,「你知道,霍格華茲最近有戀愛風潮,每個人都想談戀愛。」
他被這俏皮話逗笑了。「說得對。」
翠菊傾身掬了一堆雪,隨意揉成了圓球,往街上的空地拋去。
她向他露出邀約的眼神。
西奧多揉了更大一顆。輕輕一拋,便落到更遠的地方。
「挺不錯。」翠菊說,立刻又丟了一顆。
西奧多不甘示弱,又揉了一顆雪球丟出去。啪!他們兩人身子一縮,翠菊捂住了自己的嘴──掩飾自己的笑容。兩個惱怒的赫夫帕夫學弟拍掉身上的白雪,咕噥著模糊的話語離去。他們這才噗嗤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果無法請她喝飲料的話,那他或許該買點甜食來。在雪地裡野餐倒是蠻新穎的,多少挽救這個偏離計畫軌道的約會。這個時候,他們本該坐在溫暖的喫茶店裡,聊得天花亂墜,熱飲一杯接一杯。
西奧多正要站起來,就聽見不遠處的笑聲。
他總是認得那有著鉑金色頭髮的男孩。
跩哥‧馬份身後跟著克拉、高爾,兩個跟班笨拙地陪笑;潘西‧帕金森則挨近跩哥,咯咯地笑著。四個人魚貫走入蜂蜜公爵。
西奧多曾經向跩哥提起翠菊的事,但跩哥不以為然的笑簡直像在說:翠菊‧綠茵不過就和那些平凡的純種女孩一樣。他錯了。翠菊不平凡。要不,西奧多的視線怎麼能一次次地離開書本,只為了越過書頁,偷瞄她一眼。
西奧多馬上打消了走進蜂蜜公爵的念頭。
於是,他們坐在那兒,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漫無目的,天馬行空,卻也很輕鬆愉快。他慶幸不用說情話。他木訥寡言,就像他父親。不過,母親最後不也是跟父親在一起了嗎?
沒有熱飲,沒有甜點。他總得做些什麼。畢竟這是他的第一次約會。
「翠菊,你想看個把戲嗎?」西奧多靈機一動,立刻轉頭問道。
她點頭。
西奧多輕抽出斗篷裡的魔杖,「脫下手套。」
翠菊照做,露出了兩隻白皙的小手。
梅林呀,拜託一定要成功──雖然這已經是個很模糊的童年記憶了。
「合起來,像在接水一樣。」
她移動雙手。
「好了。」西奧多深呼吸,然後小心地將魔杖點在翠菊的手掌心中。魔杖尖端冒出一個橘色的光點,接著慢慢擴散成渾圓的光暈,持續了一小段時間,便消失無蹤。
西奧多詢問地看向翠菊。
「好溫暖!」她驚喜地嚷道。
他微笑。「成功了!這是我母親教我的,這樣在雪地裡玩的時候,就不用怕冷了──」
西奧多愣愣地止住了話語。
翠菊微笑著,用她溫暖的雙手印上了他的雙頰。真的好溫暖。她細嫩的指腹抵著他的肌膚。他的心跳加速,一股溫熱竄升到他的腦門。
西奧多的腦海一片空白。隱約地,想起了某個埋藏在雪地裡的回憶。
那時候,母親也是這麼微笑著看著他,用兩隻溫暖的手托著自己的小臉。溫暖嗎?小西?
他淚水盈眶。
「西奧多,怎麼了?」翠菊錯愕地縮回了手。「太冰了嗎?」
他搖頭。「沒什麼。」他迅速地抹了抹眼角。「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你的手很溫暖,翠菊。」
她放心地吁了口氣。
「你一定要教我。」翠菊也拿出魔杖,「那是無聲咒,對吧?」
「是的。」
「那好吧,我該怎麼做?」她湊近他。
他專注地凝視著那對美麗而誠摯的眼睛。「只要一心一意地想著給對方溫暖。」
雪花輕輕地飄落。
他們的魔杖尖端不約而同地亮起了橘色光點。
最後,兩抹溫柔的光暈終於合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