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你的魔藥應該要再淡一點才對。你攪拌了幾下?」榮恩問他。
「我忘記了。十下吧。」哈利·失眠的·波特含糊地說。
見鬼了!自從彿地魔垮台之後,他一直都是如此,無法專注在課堂上。更糟的是,白日他無法專注,而夜裏他輾轉難眠。深深的黑眼圈在這些日子摧殘下逐漸加深顏色。
相反地,那個男孩是那樣目不轉睛地專注在魔藥上。白金色的髮絲總是軟軟地散落在旁,他會將頭髮塞入耳後,以及咬著他的下嘴唇。他的皮膚蒼白薄如紙,雙頰會透出淡淡的紅暈。彷彿有一股魔力,會令哈利會不自覺地盯著他。
也是時候該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
「什麼事,波特?」下課後他叫住了馬份。
厲火事件之後,他的態度明顯冷淡了不少。
「我必須跟你談談。單獨的。」哈利說。
「為什麼?」馬份不耐煩地問。
他顯然對於哈利叫住他很不滿,但是哈利不能怪他。因為穿流不息的走廊上,有著不少刺探的視線開始刺痛著他們的皮膚,駐足興趣盎然地看著倆人,期待一場好戲上演。
「不為什麼。」
爭吵沒有結束的一天。但無論如何,這是無法避免的。
七點五十五分他就到了。哈利在教室內焦慮的來回踱步。他晚餐沒有什麼吃,空蕩蕩的胃隱隱作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哪一個,那個史來哲林會出現與否。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馬份相當準時。八點整一到,白金色的頭便率先出現在門口。
跩哥馬份帶著評估的眼神走進教室,然後挑選一張哈利對面的椅子坐下。
「所以?」他挑起一邊眉毛。
「是這樣的,」哈利吞下他的口水,琢磨該怎麼告訴他才好。
「有一種可能,機率很小,但還是發生了。可能是詛咒,但我毫無頭緒⋯⋯」
「波特,說人話!」馬份忍不住插嘴。
「我被下咒了,」哈利瞪著他說。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然後呢?」
哈利翻了翻白眼,難道他以為這很容易嗎?
「這就是你大剌剌在下課後眾目睽睽下要叫住我,還要私底下告訴我的?我不知道你是腦袋撞壞了還是——」馬份冷冷的說,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嘿!等等,等等!」哈利抓住他的手臂,隨即被燙到似的放開。
「行行好,我救了你,記得嗎?讓我說完好嗎?」
馬份臉燒紅了起來,盯著別處。
似乎他們腦海中都能浮現出畫面,火海之中馬份在衝刺的掃帚上死命抓緊著哈利,並且在他耳邊尖叫。(飛得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我想我愛上你了,馬份。」
金髮的男孩瞪圓了眼,他的臉不能再更紅了。
要命,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不是什麼羅曼蒂克的告白,是吧?但是我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以及為什麼是你?」
馬份回想著。這解釋了波特的一些行為。
那些令人厭煩的視線,每當他注意到時,波特就會別開頭去。他一直以為是別的什麼,畢竟他們一直都是敵對的。但是他總是會注意到波特在看他。以及波特看起來越發憔悴的模樣,並且在課堂上心不在焉。教授們通融的溺愛下,根本沒有幾個特別指出救世主的不用功。
「但是,你看起來很正常。」馬份遲疑的說。
他們都看過嚥下愛情魔藥後的作用,那慘了過期魔藥的巧克力被吃下肚之後,榮恩瘋狂地對羅咪凡著迷。
「這不表示那沒有效果。」哈利嘆了一口氣,然後他小聲的承認。「我沒辦法試圖不想著你。」
他們盯著彼此不語。哈利張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他向前傾了一點,距離他很近,呼吸的熱氣吹在他的臉上。哈利吻了他。
那個吻只持續了幾秒,然後馬份驚訝的退了開來。他從未真的接吻過。他的睫毛輕輕顫動著。
「喔天啊。」哈利小聲的說。接著抓住他的肩膀,然後又吻了他一次。
「我想還不壞,這個詛咒。」馬份咕噥著。
哈利抵著他嘴唇微笑。
「來吧蠢男孩,我帶你去找石內卜教授。」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