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的祝福（SS/OC，友誼向）4/13更至67章

引用@jadeite[/b]

希望阿時能成功寫出我們小讀者們都意想不到的生路？

四十二、星星的壽命
        大餐廳內琳瑯滿目，熱騰騰的美食、縈繞不去的誘人香味、歡騰喧鬧，學生們吱吱喳喳的聊天聲，在早晨明媚陽光的照耀下，可像幅鮮艷的油畫般，充盈著人們身上所有的感知器官。但石內卜不一樣，他坐在長桌尾端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一手捧著一本稍嫌破舊的書，津津有味地讀著。即使他另一隻手仍握著湯匙，湯匙正對著下方以瓷碗盛裝，香濃可口的奶油玉米濃湯，美食當前他卻視若無睹，彷彿那只是一瓢白開水。

        在他的世界裡，沒有香氣，萬籟俱寂，只有他和他的書。

        「嘿！」世界變了，所有雜亂瞬間向石內卜紛至沓來，他由不得感到一陣暈眩。

        韓莞很自來熟地坐進史萊哲林的長桌，惹得附近的同學一陣白眼（不過除此之外他們並無其他行動，大概是還在想待會要怎麼弄死她）。石內卜剛才在閱讀的書，正是被她拿走的。她將書闔起，放在大腿上，一個石內卜抗議的手勾不到的地方。

        「嗯，果然是在看兩個禮拜前從圖書館借走的這本。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韓莞，是個很奇葩的存在。不管石內卜以一種多麼不起眼的姿態活著，她似乎都有辦法從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他。

        他輕蔑地頷首，「說。」

        「我有個百分之百能撮合你和莉莉的方法。」見到石內卜結成一團的屎面，她又補充道，「不用畫畫，也不用烹飪，事實上你根本什麼都不用做。你只要還了這本書，並發誓從此以後不再接觸課堂以外的黑魔法就行了。很簡單吧！」

        石內卜馬上站了起來，他傾身，奪回了那本書，他的袍子還差點掉進桌上的濃湯裡為，「什麼妳要這麼說？這和莉莉——有什麼關係？」

        「你傻嗎？」

        他頹然坐回位子上，將書本塞進他的包裡。比起妥協，更多的是保護——確保韓莞不會再對書動什麼手腳，譬如修改應還日期之類的。

       「這和莉莉當然沒有直接關係。」韓莞低聲道，同時手撐在桌上，讓身子向石內卜更靠近了些，「但你和他們做著同樣的事、有著同樣的思想，甚至最後會加入他們——呃，我是說……」她尷尬地重新坐好，「對。」

        「我……還沒有那個打算。」他乾巴巴地說著。

        「你總不能同時加入歧視麻瓜的團體，又跟莉莉在一起吧？你不喜歡麻瓜、不喜歡我，愛怎麼跟他們廝混都無所謂，可是你想過莉莉的感受嗎？」

        「我並不——罷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半晌，見石內卜好像真的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韓莞只好再度動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

        「你又不是要跟自己談戀愛，總得多顧慮一下他人吧。很簡單，莉莉和黑魔法二擇一，不可以都要。」

        石內卜薄薄的嘴唇蠕動著，卻沒有吐出半個字來。他突然啪一聲，便帶著所有家當起身，也不管自己的早餐到底吃完了沒有。韓莞一臉茫然地望著他，「說到底，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妳管！事成了對妳有任何好處嗎？當個邱比特到處幫人牽紅線很好玩是嗎？滾回妳的赫夫帕夫去！」

        他沒等張嘴的韓莞回話，就逕自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了，留她一人坐在原地深深地陷入思考。

        他到底在猶豫什麼？

-

        魔藥課上課前，魔藥學教室門口。

        石內卜還沒來得及忽視周遭的一切，就被一隻手攔住了去路。

        「我還在等你的答案。」韓莞懇切地對他說。

        這句話惹的附近幾個愛八卦的女生開始竊竊私語。

-

        午休期間，圖書館自習區。

        一本巫師笑話集被推到了石內卜的視線範圍內。一則笑話「開學前，傑克要求媽媽買一枝新的飛天掃帚給他，但媽媽不答應，她說：『你難道忘記了，你哥哥之前才剛買新掃帚沒多久，便不慎摔死的事情了嗎？』傑克點點頭沉默不語。就在他為了安全而放棄說服媽媽幫他買掃帚時，媽媽摸了摸他的頭，又道：『你可以用他的就好。』」取代了他原本在閱讀的黑魔法咒語，以及其附錄的寫實效果示意圖。

        「這是今日本館推薦好書，同學有沒有興趣一讀？」不知何時，韓莞已坐到了他的身旁。

-

        晚餐過後，史萊哲林地窖入口前。

        「黑魔法、莉莉……」韓莞挑了一下眉，「或我？」

        「妳鬧夠了沒？」石內卜終於忍無可忍，也沒注意到自己的音量比平時大上許多，「我真搞不懂，既然妳無意和波特在一起，那這件事和妳有什麼關係？」他面紅耳赤地質問道。

        「你先冷靜一點聽我說。愛情是你來我往的雙行道，你能明白嗎？石內卜？沒錯，我知道你對莉莉的愛是絕對足夠的，但對於如何去愛，你理解得不夠透徹。」

        「少裝作一副自以為很了解我的模樣！妳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她竟被問得一時語塞，「當、當然是因為你們是我的好朋友，我認為你們值得全世界最好的幸福！我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我只是希望你們能過得……開心。」她雙手握在胸前，衝著石內卜畏縮地笑了笑，「過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是嗎？」他審視性地瞇起眼，瞇到韓莞不見他的眼睛裡有一點白色，「鬼話連篇。走吧，別再像個變態一樣跟蹤我了，妳真讓我噁心！」

        「永遠純正。」石內卜說完了密語，揚起頭便消失在石牆之後。

        的確，韓莞不夠了解石內卜。她可能永遠也不能理解，為什麼他要當著她的面說出學院通關密語呢……？

-

        隔天，即將閉館的圖書館。

        「同學，現在是休息時間，請明天再來……」韓莞正忙著將椅子們靠回桌旁（關於移動物品的咒語，她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完美施展），聽見不遠處的腳步聲停了下來，並且無人應答，她才抬起頭。不出所料，是石內卜同學，「呀，歡迎歡迎，但你還是趕緊回寢室吧，太晚睡會長不高喔！」

        她雲淡風輕地繼續忙手邊的工作。

        「我是來向妳道歉的。我不該……妳知道的。」

        「沒關係，是我太咄咄逼人了，我應該要給你一些時間去……」她小心翼翼地向桌子施展清潔咒，「釐清思緒。」

        「我準備了飲料，要向妳賠罪……不介意的話就現喝吧，怕太晚柳橙汁會壞掉。」

        她聞聲停下手邊的工作，望向石內卜，臉上很不禮貌地充滿了迷惑。石內卜手上拿著一瓶尺寸稍大的玻璃藥瓶，這使得禮物內容無論是什麼飲料，看上去都像是魔藥般，頗有石氏風格。

        「謝謝你的好意，但這個禮物我不能收。」

        「為什麼？」他焦急地向前邁一步。

        「因為圖書館不能飲食。」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特別守規矩？「……」石內卜清了清喉嚨，硬是將禮物塞到韓莞手裡，「會有這個規定是為避免食物汙染書籍，既然妳方圓兩米以內只有桌椅，那就無所謂了。妳那只會死讀教科書而僵化的腦袋要懂得變通。」

        韓莞看著一臉嚴肅講廢話的石內卜，忍不住掩嘴偷笑，「好啦，我看得出來你想要送我禮物的決心了。不過這橙汁有什麼特別之處，非要我現在喝不可？」

        「這是我自己跑去廚房……榨的。」他的眼神飄移不定，說起話來磕磕巴巴的。

        「咦？居然。」

        韓莞狐疑地搔著下巴，這讓石內卜感到有些氣餒。正當他在腦中盤算著，該用什麼新的理由來說服時，韓莞便將橙汁一飲而盡了。

        「還不錯啦，」韓莞咂嘴，「呃，我剛才好像不小心喝到了籽。」

        見到如此情景，石內卜不演了，他再也按捺不住期待的心，劈頭就問道：「妳上次背著我，和莉莉進行『女孩子的聚會』是什麼時候？」

        「我才不會和你說是前天呢！」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她連忙摀住自己的嘴巴，但沒有用，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靠，你是給我喝了吐真劑嗎？」

        「突然罵了髒話，應該是成功了。」他用食指反覆敲打自己削瘦的下巴，「還不錯，馬上就反應過來。我想想，應該要怎麼問比較恰當……」

        「千萬不要亂問啊這位少年，你會被毀三觀的！」韓莞像隻在草原警戒的野兔，繞到了另一張桌子後面，和他隔開一段距離，採取防備姿勢。現在的情勢對她而言，可謂是非常糟糕。

        石內卜死死盯著逐漸遠去的韓莞，墨黑的眼眸閃爍著渴望窺探的火光。他篤定地開口，「妳為什麼非得撮合我和莉莉不可？」

        她盡力掐住自己的上嘴唇和下嘴唇，將其緊捏成一條線，眼中近乎飽含著淚光。然而，她最終仍不敵魔法的威力，話匣子一打開便劈哩啪啦地說下去，「噗哈！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背骨仔最後加入食死人，把崔老妮的預言告訴佛地魔——」這下換石內卜拚命想捂住她的嘴，但效果甚微，「害得莉莉和其他巫師家破人亡，要是你心中沒那麼多扭曲，就不會有這種破事發生了！」

        石內卜鬆開了手。

        韓莞同時長吁一口氣，雙手叉腰，神清氣爽地凝視著遠方，「當然，也有很大一部份是出於私心，畢竟都相處了這麼久，誰能忍心看你們分開呢？」她衝著石內卜眨眨眼，「沒想到說出來之後，心境突然輕鬆明亮了起來。多謝你囉石內卜！」

        只是石內卜的表情，可不像幾分鐘前那樣勢在必得了。他從困惑逐漸轉為自責，「……肯定是有哪裡弄錯了，我不小心失手調製成胡話藥水了嗎……」

        聞言，韓莞哈哈大笑，「怎麼可能出錯？你加到橙汁的肯定是吐真劑，畢竟你可是差點得到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的魔藥學大師呢！」

        「……」他轉過身去，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弄成胡話藥水了……」

        「沒禮貌！我說的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只能試試這招了……」

        「什、什麼？」

        石內卜抬頭，直勾勾地盯著韓莞看。他的眼睛就像一池被滴入墨水的深潭，墨水翻滾、攪動著，那黑色向四方急據擴散。在韓莞能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她的記憶湧了出來，赤裸裸地呈現在石內卜面前。

        她在交誼廳內和室友聊著八卦，壁爐內閃爍的火光，搖擺不定地照在植栽上——她和莉莉、石內卜一起坐在黑湖旁的山毛櫸樹下，她靜靜聽著另外兩人討論功課，享受從臉龐輕拂而過的微風——在奧利凡德的魔杖店內，她凝視魔杖尖端溫暖而堅定的光芒，其他事物與其相比都顯得黯淡許多——她最後與家人在機場告別，接下來她獨自踏上前往倫敦的班機——身穿白色制服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而韓莞獨自在座位上，從書包裡抽出一本小說——

        不不不，停下來！雖然小說寫的是中文字，石內卜可能看不懂，但那封面圖的主角長得也未免太過於像詹姆了！

        當然，除了那雙眼睛——

        韓莞眾多的記憶像一格格中藥櫃，一字排開，任憑石內卜拉開翻閱。為了保護石內卜，避免他讀取到任何哈利波特相關記憶，未曾受過鎖心術訓練的韓莞，只好用盡意志力，拚了命的在他瀏覽之時，丟出些淨是無關痛癢的回憶來阻撓他。

        放學後，她放空腳踏車踏板，沿著斜坡順勢而下——她和妹妹在夜市買了兩袋鹽酥雞——手機上放映著卡通，她用來配飯——她戴上耳機，讓音樂將她從擁擠的捷運帶進另一個世界——房間一片漆黑，她凝望著天花板上的夜光星星貼紙在發呆，漸漸地，她睡著了……

-

        視線終於清晰時，韓莞發現她和石內卜雙雙倒在圖書館的地板上，喘著粗氣。看來不論是破心還是護心，都耗盡了兩人的力氣。四周相當昏暗，只有星光透過窗戶，隱隱灑在他們身上。

        「搞成這樣，結果半點收穫也沒有……」她聽見石內卜喪氣地低語道。

        韓莞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她翻了個身，面部朝上，呈現一個適合睡覺的狀態，「你真的是有夠不講武德。」她越過窗櫺仰望著沒有光害的星辰大海。

        「對不起。」他也躺了一個和韓莞一樣的姿勢，望向相同的遠方，「因為這一切毫無道理，如果沒能搞懂的話，我會心神不寧。妳……太讓人費解了。」

        「那只是因為你把我想的太複雜了。」

        「……」

        「你平常夜裡會看星空嗎？」她微微側頭，問道。

        「幾乎不，只有上天文學的時候會。它們太過浩瀚了，相較之下我們就如同一陣煙一樣。望著那些星星，只會讓我感覺到在宇宙面前，無論怎麼努力、做什麼事都毫無意義。」

        「我倒是經常這麼做。你知道嗎？對我來說看著星空，就像是看著宇宙的過去一樣。」她的眼眸映射出整片星海，「那些星星可能幾百萬年前就死了，但我仍面朝過去，持續觀測，妄想著延續它們生命的光芒。」

        韓莞的右手一撈，彷彿是要抓住那些星光。想當然爾，掌心內除了空氣之外，什麼都沒有。

        「至少妳見著它們最好看的模樣了。」

        她轉過頭去，卻發現石內卜闔上了雙眼。

        她將目光再次移回星河之間。她想像著星軌帶弧度的痕跡劃過，然後星星們走到了軌跡的盡頭，爆炸、黯淡，最終逐漸消失在視野。這一刻，她體會到了自穿越以來，前所未有的平靜。



韓莞很自來熟地坐進史萊哲林的長桌，惹得附近的同學一陣白眼（不過除此之外他們並無其他行動，大概是還在想待會要怎麼弄死她）。

「至少妳見著它們最好看的模樣了。」

我想要找到一款你最喜歡的洗髮水，你願意協助我嗎？

我熱愛魁地奇，但不確定要不要一輩子都做這件事。可真的要去做別的事情，腦子裡想的又全都是魁地奇……

要是再給她一次重來機會，她肯定還是選擇做一名女巫吧。

要是小勒不去接觸黑魔法，妳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愛上他，是嗎？

韓莞，是個很奇葩的存在。不管石內卜以一種多麼不起眼的姿態活著，她似乎都有辦法從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他。

&在他面前說通關密語
這是在邀請小莞夜探香閨嗎(不是

這也是在說親世代嗎(心情洗三溫暖

個人是猜啦，會不會是因為被破心除非拿回大腦主導權
否則連閉眼都辦不到呢

 四十三、奶油啤酒聖誕節
        聖誕節的霍格華茲，白白淨淨，那些由學生們所構成的移動式黑點，最近幾日都難以見到。這所魔法學校現在就像英國的冬天一樣，了無生機卻有一種寧靜、令人屏息的美。韓莞獨自默默坐在凍結了的黑湖畔，欣賞眼前這別緻的景色。偶爾，在沒人和她說話的假期中，韓莞會感到寂寞，但心底卻因為能獨享安靜又宏偉的城堡而有一絲快活。她把臉頰埋進赫夫帕夫黃黑相間的圍巾裡，任由片片雪花飄落在身上。

        在聖誕假期間，大部份的學生都回家慶祝了，會留在學校的，多是像韓莞這樣家遠到回不去的，不然就是一些和家人撕逼的同學——例如那個現在可能待在黑湖底下，史萊哲林交誼廳內的石內卜。臨走前，莉莉悄悄告訴韓莞，似乎是他的家庭狀況出了些問題，雖然韓莞很想吐槽石內卜同學家裡有哪天是沒問題的，反正透過穿越者金手指，她大概略知一二，於是不需要也不願意過問。

        韓莞很好奇，既然黑湖都結了一層可以在上面溜來溜去的厚冰，蛇院的交誼廳還會有綠光透進去嗎？壁爐真的足夠驅散寒意嗎？幸好赫夫帕夫的交誼廳位於廚房旁邊，縱然和史萊哲林同為地下室好鄰居，但她那裡無論是人情味或實際上的溫度，都明顯要暖和多了。

        「希望妳在如此寒冷的天氣外出蹲點，不是為了要測試妳對於保暖咒的發音標不標準。」聲音冷不防從背後傳來。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石內卜來了，石內卜待在交誼廳的猜想不到一刻立馬被打臉。希望他的破心術還沒練得那麼好，才不會進而得知韓莞正奚落著他學院的交誼廳。

        「我做了一個夢，來這裡醒醒腦。」她依舊緊盯著結成白冰的黑湖瞧。

        「什麼夢？」

        「呦，你明明就不屑占卜學，還對解夢有興趣啊？」

        他發出輕蔑的鼻息。韓莞能夠想像出現在石內卜雙手環胸，使出他最擅長的白眼翻到後腦勺的樣子，「我只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夢能讓韓小姐您願意離開赫夫帕夫充滿美食的交誼廳，移駕到這獨自坐著，並偽裝成一隻雪怪？」

        經他提醒，韓莞這才意識到在她身上堆疊的雪，其厚度已經到不容小覷的地步了。

        她抖開黑袍上的積雪，並拍了拍身旁早已一片白皚皚的草皮，「來這一起坐著就跟你說。」她向石內卜召喚道。

        石內卜相當鄙夷地望著韓莞所指的空地，那上頭積滿了白雪，一旦坐下去，他的外袍鐵定會濕得一塌糊塗。不知出自於什麼原因，他卻撥掉那層積雪，心不甘情不願地一屁股坐下，臉上那深鎖的眉頭始終沒有解開過。

        這舉動把韓莞逗得樂呵呵。她輕快地說：「我夢見自己在霍格華茲列車上買了一盒巧克力蛙，我迫不及待拿起巧克力蛙卡一看，上頭是三十八歲的賽佛勒斯•石內卜臉很臭的在死瞪著我，於是我決定無視他並翻到背面。」她頓了頓，浮現出嚴肅的神情。儘管在現實中，少年石內卜目前的臉色和她所描述的夢中情景十分雷同，「簡介寫道：石內卜曾任霍格華茲魔藥學教授，同時也是該校歷屆以來最年輕的校長。他看似為食死人的一員，實際上卻替鳳凰會擔任臥底，是名優秀的雙面間諜。然而他在一九九八年，英勇地死於『那個人』的寵物蛇牙尖下。」

        「……」

        只見石內卜看似沒什麼反應，她兀自開懷大笑，「很有趣的夢對吧！」

        「還真是戲劇化的人生。」石內卜抽動嘴角冷笑著。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活不只三十八歲。」

        「我也很希望妳能夠擁有做預知夢的能力。有個才華洋溢的朋友真好。」

         這句諷刺的話語並沒有讓韓莞感到惱怒，反而多了些釋然。鬼使神差地，她猛然抓住石內卜的左臂，這讓後者全身一僵，不過似乎沒有要掙脫的意思。

        「我的確沒有做預知夢的能力，所以你不會成為食死人的對吧？為了莉莉。」她以近乎耳語的音量說道。

        石內卜沒有回答，也沒有直視著韓莞。他的眼簾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霜雪，烏黑的髮絲曝露在嚴冬之中，看起來也沒以往油膩了。

        「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啊。」她手一鬆，石內卜的左臂無力地垂到雪地上，「我知道自己沒有權力去干涉你的意願，但遠離黑魔法的話，你明明就能夠擁有幸福的……」

        「如妳所願地過活並不會讓我更幸福！」他略微大聲地斥駁。

        「難道你就不曾渴望過那種生活嗎？拋棄你那可悲的史萊哲林思想，進而跟莉莉交往，牽著她的手去嘲笑波特，畢業後在眾人的祝福下結婚，你們夫妻倆就可以開始結合——」韓莞滔滔不絕的演說，直到被石內卜往嘴裡塞了一顆大雪球後，這才戛然而止。

        他將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倏地站起身來，耳根早已紅透了半邊天，「我要回去了。」

        「欸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啊？」她趕緊撩起長袍，跟上石內卜匆匆的步履，「我說然後你們夫妻倆就可以開始結合彼此專長，做些對社會有貢獻的事。退休後找個小村莊，安心養老，活在只有兩個人的世界中，這樣不是很好嗎……」

         石內卜瞥著在眼皮底下叨叨絮絮的韓莞，這種感覺相當奇妙；幾年前初次見面時，她比他還要高些，然而此刻，石內卜已經快多出她一顆頭了，韓莞的外貌卻還是和那天如出一轍。

        兩人一前一後，大小不一的腳印落在黑湖畔的雪地，輕快的步伐濺起了雪花，依附於他們不再漆黑的外袍和皮鞋上。刺骨的寒風吹過，無情地向韓莞撲面而來，她一陣哆嗦，忍不住打了個大噴嚏，才想在石內卜轉頭過來嘲笑她之前，快點把鼻涕吸回去，卻有某種東西被粗暴地丟在她臉上，遮蔽了所有視線，逼得她不得不停下腳步。韓莞拿下定眼一看，是史萊哲林銀綠色相間的圍巾，與室外的氣候不同，上頭還殘留著些許令人安心的餘溫和一絲油膩的氣息。

         「沒那個本事就別去當雪怪啊，蠢貨。」前面的身影頭也不回的嗆聲。

         她忍俊不禁，欣然地接受這份彆扭的心意，再衝上前去從背後突襲，狠狠將赫夫帕夫圍巾掛在石內卜空虛的脖子上。

        「哈哈哈，你現在是個赫夫帕夫了！」見到石內卜扭頭怒目而視的樣子，她笑得更沒形象了，「噢看看你，石內卜。我相信赫夫帕夫女士真的如傳聞中那樣博愛，不管什麼樣的學生都願意接納。」

        他冷眼瞧著韓莞，「這點我也非常相信。」

        「黃色很適合你，和你的膚色很般配，小勒。」韓莞繞到前面，替他的圍巾打了個結，並無視掉他帶著惡寒的黑眼珠，「要不，咱們倆去破釜酒吧喝一杯吧？老實說我還沒有喝過熱的奶油啤酒呢。」

-

        那天，破釜酒吧的群眾全都紛紛議論著，因為在某個角落的座位，坐著手握奶油啤酒，邊相互談天的兩位霍格華茲學生，分別是一臉陰沉的男赫夫帕夫，和擁有和善笑容的女史萊哲林，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葩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