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霍格華茲校長室,傳來了不斷來回踱步的聲音。校長麥米奈娃心煩意亂地看著桌上散亂的資料,眉頭深鎖的表情在燈光照耀下顯得晦暗不明,又到了提交校務報告給董事會的季度了。
她真的討厭這些繁瑣又無趣的行政作業,完全是在浪費她的生命,製作一堆根本沒有實際幫助的報告,充其量只是在滿足那群董事會覺得自己有參與校務的心理而已。
(事實上,她一開始在翻以前的舊資料時,就看到鄧不利多曾經在某一次的報告中偷偷寫上:”我想這句話今年也不會被任何人看到,所以我姑且寫在這裡,湊一下字數,一如你們的時間,多餘、沒有建設性,而且無趣。”)
她比較喜歡以前純粹當教授的時光,雖然學生們總是會冒出各種大大小小的問題,讓她恨不得把學生全部變成蝙蝠,偶爾也會因為生不出研究成果投稿《今日變形術》而苦惱不已。
但是,至少不用面對那群不食人間煙火的董事會。
上次那個「教學卓越」計畫範本差點讓她當場中風,幸好她最後找到理由拒絕了這個提案。
『呵呵呵,親愛的麥教授,感受到我曾經的痛苦了嗎?』明顯幸災樂禍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米奈娃不滿地轉身,看到了鄧不利多正在他的金色畫像裡面,一臉樂呵呵地看著她煩惱的樣子。
「協助現任校長不應該是歷任校長的責任嗎?有時間在那邊說風涼話,不如提一點有用的建議。」米奈娃從鼻子發出了不悅的氣音,覷著眼睛說道。
就算變成了畫像,他討人厭的地方還是一點都沒變,喜歡在別人煩惱的時候說些毫無幫助的話或是打啞謎,他變成畫像之後,好像更有恃無恐了。
『妳知道當教師最有趣的一點是什麼嗎?』鄧不利多笑了笑,突然反問道。
「說來聽聽。」糟心的米奈娃完全不想繼續動腦,她癱坐在座位上,疲倦地說道。
『有時候,我們不是老師,而是學生。』鄧不利多神秘一笑,語帶玄機的說。
鄧不利多的話讓米奈娃陷入了沉思,貌似在很久以前,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不過米奈娃當時並沒有上心。
『偶爾也該讓學生們展現一下自己。』鄧不利多輕聲提醒完,便不再言語。
片刻後,米奈娃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
「我就試試看你的建議吧。」
***
「今年學校沒有萬聖節活動!」
「所以也沒有宴會嗎?」
「連裝潢佈置也沒有耶…」
萬聖節當天的早上,一則霍格華茲校方張貼的公告震驚了所有的學生,很快地,一傳十,十傳百,佈告欄前擠滿了竊竊私語的學生。
「怎麼會!萬聖節可是很重要的節日欸。」留著及肩紅髮的葛萊芬多學生,丹尼爾,喃喃自語著,略顯畏縮的動作讓他第一眼看上去有些沒自信。
「我也不知道,從來沒聽過霍格華茲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丹尼爾好友,同樣屬於葛萊芬多的凱文悄悄向他說道。
凱文有一張圓圓的臉,帶著一副方框眼鏡,時不時會用手將眼鏡往上推似乎是他說話的一種習慣。
「是不是因為我們最近違反太多校規的關係?」丹尼爾不太確定地說道。
「嗯…」
凱文腦海中浮現了許多畫面,開學宴會遲到、偷偷闖入禁忌森林、半夜偷溜下床、各種惡
作劇後被抓包……
「我想…應該不是…吧?」不過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是非常肯定。
不知不覺間,兩人原本盡量壓低的音量越來越大聲,談話內容飄入了旁人耳裡。
「你們葛來分多的都不好好看清楚公告的嗎?」有些高傲的聲音從兩人旁邊傳來,丹尼爾與凱文側過頭,說話的是史萊哲林的學生,卡珊卓。
精緻亮麗的五官彷彿從童話中走出來的精靈,眼角的淚痣讓她高傲的眼神反而有股說不出的嫵媚,一頭美麗柔順的金色長髮、得宜的進退應對,以及平常吃穿用度的習慣讓她舉手投足間散發優雅的貴族氣度。
如果她不要老是擺出一張冷漠高傲的表情,應該會很受追捧愛戴才是。
「呃…我看看…」凱文湊向前,再次仔細讀了一次公告。
「怎麼樣?」丹尼爾拉了拉凱文的長袍問道。
「噢!今年的萬聖節活動由學生自己決定、自己準備耶!」凱文看完後,驚呼了一聲。
於是兩人興奮的開始討論著想要在萬聖節做哪些準備。
「都不好好看清楚規定,難怪老是惹禍……」看著聊得正起勁的兩人,卡珊卓滴咕了幾句。
「我們可以舉辦『變裝派對』,麻瓜世界非常流行…」
不過,突然從丹尼爾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她不能假裝自己沒聽到。
「等等!我沒搞錯吧,佩傑?」卡珊卓的聲音略為提高,丹尼爾與凱文有些疑惑地再次轉過頭來看她。
「你打算把麻瓜熱衷的傳統活動帶到霍格華茲?」卡珊卓雙手盤在胸前,昂起了驕傲的腦袋,語氣有些清冷地質問。
「呃……對?」丹尼爾被她這麼一瞪,原本興高采烈的情緒頓時縮了回去。
聞言,卡珊卓瞇起了眼睛。
「那還真不能放任你們的胡鬧。」卡珊卓冷哼著說道。
「這裡在討論什麼有趣的點子嗎?」一道突兀的聲音插入了有些冷峻的對話氛圍中。
有著銀色長髮與可愛圓臉的雷文克勞女孩,艾薇,興奮地想要加入這裡的話題。
創下了差點錯過自己的分類儀式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先例,曾經偷偷溜去禁忌森林尋找藥材,也有過半夜在走廊遊蕩的紀錄,基本上是個有著『惹禍精』屬性的女孩。
「有兩個葛來分多的笨蛋想要讓萬聖節變成充滿麻瓜氣息的活動。」卡珊卓輕哼了一聲,她的兩個跟班,費舍爾、科爾比在後面吃吃竊笑。
「嘿,我剛剛想到我們可以…這裡在討論什麼?」另一名葛萊芬多的女孩也加入了話題,有著比多數男生還高挑的身材,全身上下充滿了一種陽光活力感,魁地奇球隊的主力,羅賓。
帥氣俐落的個性讓她在男孩子與一些女孩子間,有著不低的人氣。
「妳想到什麼?」艾薇興奮地問道。
「噢,我們可以準備一場華麗的萬聖節煙火!」羅賓開心地說著。
「聽起來好棒!」艾薇附和道。
「要變裝的話,我們會需要準備一些道具。」丹尼爾從旁提議。
「這部分我可以幫忙。」艾薇的好友,友善開朗,擅於繪畫的洛蒂毛遂自薦。
「不過煙火要怎麼做,妳知道嗎?」凱文一臉疑惑地看著羅賓,他怎麼不記得羅賓會製作煙火這類魔法道具。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來找大家幫忙。」羅賓一臉爽朗的笑著,一副總會有辦法的表情讓凱文瞬間無語。
「好吧,我想應該可以去圖書館找找看有沒有類似道具製作方法,不過我猜有些材料要想想該怎麼收集。」凱文搔了搔頭說道。
「有缺什麼素材的話,也許可以去森林裡找找看!」艾薇興奮地建議著,似乎完全忘了上一次在森林裡遇到的危險。
「妳還想再去一次啊!?」艾薇的話讓凱文的心理陰影又上來了。
「那個…我想問一下大家…」一名圍著黃褐色圍巾的赫夫帕夫女孩嘗試著加入話題,圓形的厚重眼鏡與紮成兩個小髮球的髮型,讓她在人群中顯得有些不起眼。
然而,有一個人從頭到尾沒有加入話題,她只是震驚地看著眾人討論地越來越興奮,漸漸從難以置信的表情變成了斥之以鼻的冷笑。
「是我瘋了,還是霍格華茲學生的品味真的需要好好再教育一下?」看著熱烈討論的眾人,卡珊卓搖了搖頭,毫不掩飾的話語讓其他人瞬間靜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並沒有讓她產生任何一絲緊張的感受,她輕輕揚起了頭,彷彿她天生就該受到這樣的注目,朱唇輕啟,試圖『矯正』這群異想天開的傢伙。
「聽好了,萬聖節是屬於魔法界的節日,是非常具有意義的一天,南瓜、蝙蝠、蠟燭,這些才是萬聖節的主要元素,我們應該要先確保這些東西都能被妝點在城堡的每個角落才對。」卡珊卓說完揚起了自己的眉毛,一副真是受不了你們的樣子。
「凱文,這樣是不是就跟以前一樣啊?」
「對,感覺有點無趣…」
「難得由我們主導,想弄點有趣的東西說…」
「我們等等去問問看煙火怎麼做。」
不過,其他人的竊竊私語飄入卡珊卓耳中,讓她氣到脹紅了臉。
「那個…我有一個想法…」一旁的獾院女孩又試圖說些什麼,不過因為聲音實在太小,她再一次被忽視了。
「哼,隨便你們吧,弗雷,我們自己去準備,至少應該要有人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萬聖節。」卡珊卓丟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地領著弗雷兩兄弟離開了。
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不過下一秒,又開始各自討論起各自的計畫,接著分頭開始進行。
散場後,剩下那名內向害羞的女生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獨自一人不知所措。
***
太陽漸漸西沉,在丹尼爾、卡珊卓、艾薇等人的努力下,霍格華茲僅用一天的時間就變成了充滿萬聖節氣氛的城堡。
走廊轉角處放置了一張張小桌子,除了擺著南瓜燈籠與燭台,少不了的是做成各種人體器官形狀的甜點餅乾,還有紙條用血色字跡寫著各種萬聖節的故事。
魔法蝙蝠不斷在天花板穿梭,原本不起眼的角落多了很多看起來詭異滲人的裝飾,原本整齊一致的盔甲也穿上了各式各樣的服裝,變成了木乃伊、狼人、弗蘭克林等等奇特的鬼怪造型。
明亮的火把被搖曳不定的燭光取代,走在昏暗的廊道上,影子變成了形狀不定的陰影,時不時穿牆而過的乳白色幽靈讓城堡更顯陰森。
透過丹尼爾的鼓吹與洛蒂的協助,許多學生都變裝成各種恐怖鬼怪,興奮地在學校中奔跑,彷彿這裡正在舉辦一場萬鬼遊行。
少部分如卡珊卓則完全不想攙和,穿著長袍在一旁冷眼旁觀。
「哼,真是太幼稚了。」看著開心玩鬧的丹尼爾等人,卡珊卓斜睨了一眼說道。
「啊,沃雷,妳在這裡。」發現卡珊卓站在一旁的艾薇,興奮地跑了過來。
「妳要做什麼,瓦林頓。」看到穿著血跡斑斑的木乃伊裝束的艾薇跑過來,卡珊卓心底稍微有點驚慌,但是她仍然用她一貫的高傲語氣問道。
「妳不跟我們一起玩嗎?」艾薇笑咪咪地問道。
「我才不要跟你們一起瘋。」卡珊卓拒絕了她的邀請。
艾薇聳了聳肩,對於被拒絕的這件事並沒有太過在意。
「嗯,好吧,順便一提,妳做的城堡裝飾真的很棒喔,超有萬聖節氣氛的。」艾薇嘻嘻一笑後,丟下這句話就跑掉了。
卡珊卓睜大了眼睛,似乎是對突如其來的讚美而感到略為吃驚,但是很快就撇過頭去,輕哼了一聲。
「…那還用說。」在昏暗的環境下,倒是沒人發現她的臉稍微變紅了一些。
「耶!準備好囉!」遠處傳來羅賓的歡呼聲,她一邊奔跑過來,一邊吸引著大家的注意力。
「等…等等…我…哈…」跟在她後面的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凱文,他喘到眼鏡歪掉都沒有扶正的力氣了。
「羅賓,什麼準備好了?」丹尼爾看著滿臉興奮神情的羅賓問道。
「煙火啊!我們已經設置好了,再三十分鐘就會發射!」羅賓雀躍地說。
「真的嘛!太好了,那我們要去哪邊看?」丹尼爾也迫不及待想看到羅賓與凱文的成果。
「咦?呃…天文塔?」不料,羅賓卻整個人一楞,支支吾吾後,給了一個不太肯定的答案。
「所有人都去天文塔嗎?這樣不行吧。」丹尼爾覺得這樣好樣有點奇怪,雖然要特地去那麼高的地方看煙火也不是不行,但是總覺得有點麻煩。
「唔,抱歉,我沒考慮到這個。」羅賓吐了吐舌頭。
「在這裡也可以啦,只是會有一些稍微被擋住就是了。」終於喘過氣來的凱文,擦了擦汗,補充解釋道。
「嗯嗯,不過…你們覺不覺得,我們好像忘了什麼事情?」聽完凱文的解釋後,丹尼爾點了點頭,但是隨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某個萬聖節很重要的東西…」他皺起了眉頭開始苦思,他覺得他們一定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聞言,其他人也陷入了沉思,某個一定要有卻被他們忽略的元素。
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旁的大門打開了,明亮溫暖的燈光從大門流瀉而出,伴隨而來的還有令人感到飢腸轆轆的香味。
一名赫夫帕夫學院的女孩站在門口向眾人招手。
「大家快來,我們準備好了喔!」
看見那位獾院的女生,大家才有些後知後覺的想到,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赫夫帕夫的學生,他們為萬聖節準備了什麼?
眾人跟著她的腳步走進了餐廳,只見所有的赫夫帕夫學生都在這裡,他們穿梭在四院的餐桌之間,不斷在桌上擺放一道道精心準備的料理。
剛出爐的南瓜派還冒著陣陣熱氣,從表面的派皮縫隙可以看到裡面誘人的內餡。
濃郁的南瓜濃湯光聞味道都讓人垂涎欲滴,鮮奶在濃湯表層用拉花的方式畫出各院院徽,看起來精緻又可口。
紅色的蔓越莓果凍裡面,浮著一顆顆眼珠子造型的食物,不曉得是用什麼做成的,十分應景。
澄黃色的乳酪蛋糕上面撒上了薄博一層糖霜,沒有灑到的部分讓它看起來像是一張南瓜的經典笑臉。
金黃酥脆的炸雞、色澤誘人的烤雞、經典的瑪格麗特披薩、煎得恰到好處的牛小排等等也都應有盡有,一旁額外準備的餐桌上,甚至還擺放了無數的奶油啤酒跟南瓜汁可以自行取用。
今晚沒有垂掛任何蠟燭的餐廳,透過上方的魔法天花板彷彿可以在夜色與星空的陪伴下,享受一場露天的萬聖節宴會,等等即將施放的煙火也能盡收眼底。
「哇嗚…」
「讚美獾院…」
「這實在是有夠『萬聖節』的…」
走進餐廳的每個人都被眼前的豐盛食物給震驚到讚嘆不已,說到萬聖節怎麼可以少了萬聖節宴會呢!
在所有人紛紛入座之際,那名獾院的女孩走到了卡珊卓旁邊,怯生生地向她搭話。
「妳們準備得還不錯嘛。」就算是卡珊卓也不得不承認,這些赫夫帕夫的追求,在這樣的日子還是挺不錯的。
「其實…早上就想問妳們有沒有比較喜歡什麼料理,只是我一直不好意思插話。」赫夫帕夫的女孩吐著舌頭說道。
「嗯。」卡珊卓不曉得該說什麼,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最喜歡這樣跟大家一起吃飯慶祝了,感覺我們就像是家人一樣。」女孩露出了靦腆的笑容低聲說道。
「…即使我們來自不同學院?即使我是史萊哲林,妳是赫夫帕夫?」卡珊卓沉默了半晌後,開口說道。
「那有什麼關係嗎?我們都是霍格華茲的學生啊!」女孩歪著頭說道。
「啊,宴會要開始了,萬聖節快樂。」女孩悄悄留下了一顆萬聖節糖果給卡珊卓後,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餐桌。
『碰!』
隨著一聲巨響,盛大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五顏六色的火球與火箭在空中飛竄,留下各種漂亮的軌跡,數條在鞭炮的圍繞下飛舞的火龍,時不時發出陣陣龍吟,宛如一場絢麗的嘉年華。
橙色的火球最後變成了一顆顆南瓜,在追逐中互相對撞,引起的爆炸火花又產生了更多的小南瓜、蝙蝠、魔法靈貓,還會發出一種空靈的笑聲不斷迴盪,場面無比浩大。
(你們後來是怎麼製作煙火的?)
(…做不出來,緊急跟衛氏巫法寶買的。)
(……喔。)
餐廳中,眾人開心地舉起杯子,今年,整個霍格華茲的萬聖節活動都是由他們自己完成的,他們發自內心的一起開心慶祝今天的成果。
「「「「「萬聖節快樂!!!」」」」」
見眾人都開心地開始慶祝,卡珊卓也放下了她的高傲表情,小心翼翼地用湯匙舀起了一點南瓜布丁,放入嘴中慢慢品嘗,南瓜的濃郁與焦糖的甜味完美混合,她不禁露出了一絲陶醉的開心。
「…萬聖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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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麥教授將這群學生的成果詳細地紀錄下來,從初始突然遭遇意料之外的問題到最後將想像付諸實行,完美呈現屬於他們的成果,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裡。
正如鄧不利多所說,年輕學生的成長與創意總是超出她們的想像。
她除了完成要上交董事會的報告之外,也將記錄下來的畫面製作成未來的招生廣告,招生影片最後定格在卡珊卓發自真心的那一抹微笑上面。
麥教授感到非常滿意。
後來,招生進行的非常順利,霍格華茲的學生人數有了明顯的成長,但是有一點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有不少新生在分類時都『選擇』要加入史萊哲林,而且清一色幾乎都是男生。
她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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