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rus...求你了...」老校長哀求著。
他做不到,他下不了手。
「求求你...」老人年邁的臉上滿是細紋,刻著歲月、病痛無情的痕跡。
兩人凝視了許久,黑眼睛對上藍眼睛,那一刻,藍眼睛底下閃過一絲光亮,那不是淚、不是悔、不是退,是肯定、是愛、是堅持。
他知道該下手了,黑眼睛裡滿是不捨,平時那高明的鎖心術者,在此時,也無法瞞過眼前偉大的讀心大師,老人微微促了眉。
「Avada Kadavra!」
至老人倒下的一瞬間,他看見Severus神情透露了無盡的懺悔,一個面黃肌瘦的小男孩,從深沉的黑眸往外看,他在祈求原諒。
鄧不利多微微一笑,向後倒,墜落高塔。
魔藥學教授驚醒。都過一段時間了,那晚在天文塔上的一切,依然歷歷在目。
「梅林啊...半夜兩點...」Snape喃喃說著。
他明知已得到寬恕,但仍無法原諒自己。淚水不禁滑過臉龐,Snape愣了一會兒,沒想到自己也有感性的一天。
一陣陣鼾聲傳來,毛茸的大黑狗正在床尾熟睡。
「狗也會打呼啊...」Snape心想,表情似笑非笑。
他挪動身子,來到黑狗身旁,親暱地搔搔他的頭,接者,一股衝動讓他抱住了大狗,眼淚瞬間潰堤,淚水沾濕狗兒蓬鬆的毛,隱忍許久的情緒終在這一刻獲得釋放。
Snape盡可能壓低哭聲,但狗的聽力可不是蓋的,黑狗聽到動靜,轉過身,尋找聲音的來源,用濕潤的舌頭,添了舔環繞在腹前的雙手。
黑狗變回人形。
「Snape...」Sirius Black被Snape突然的舉動嚇愣,但馬上便會意過來,「又做惡夢了是吧?」
Snape以哭聲回應。
這陣子,Snape總是在半夜說夢話,或突然叫喊,被吵醒的Sirius便以狗的型態,蜷縮在前者身旁,讓狗兒較高的體溫,暖和對方,有效的讓Snape平復心情。
二十多年來,頭一次看到Snape這般崩潰,的確是把Sirius整得一愣一愣。
Sirius勾起嘴角,愛憐地看著眼前以堅守為榮的男人,哭得不成人形。
「沒事了..鼻涕卜,沒事了...」他語調溫柔,毫無一絲挑釁。他把Snape拉近胸膛,輕撫他的頭。
不知不覺間,童年時期頑劣的綽號,在此刻,反倒成為一種親密的稱呼。
「他...沒有真的離去,」Sirius看透他的心思,重複著那句鄧不利多曾說過的話,「只不過以不同方式存在。」說著說著...Sirius內心泛起一波漣漪...
真的是這樣嗎?他自問。
「睡吧,鼻涕卜。」唉...鄧不利多的智慧...「睡吧,我在這兒。」Sirius低語...
在獸足穩定的呼聲下,Snape漸漸停止哭泣。
一直以來,他獨自一人承受眾人的不信任,獨自承擔雙面間諜的風險,鄧不利多死後,更是單獨面對所有誹謗,他原以為能將所有情緒深藏於心。
但,再厲害的鎖心術者,總該有放任情感的時候。
在Snape最脆弱的時候,有個人陪著他,他不再孤單。縱使對方曾是他的頭號敵人。
想到這,Snape不自禁的抱緊身旁的男人,愛戀的神情夾著感激,Sirius正好在此時睜開眼,迎上Snape的目光,他回以輕輕一吻。
Sirius笑了笑,兩人摟著彼此,再次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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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在這裡發這種文章,原本是寫在聯絡簿上的札記,因此寫得不長,希望大家喜歡<3
順便說一聲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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