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的罪孽
湯姆開始反省他什麼時候「入戲太深」，
變得那麼脆弱。
能向別人傾訴一切煩惱的感覺，
是會令人上癮的。
當他在醫院的床上，開始認真向金妮介紹自己的時候。
他知道金妮是死定了，只希望她不要怪他。
他被自己創造的監獄關了五十年，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
突如其來的幸運，讓他產生不配擁有罪疚感。
他想向金妮證明，自己也是個「值得」的「好人」。
他從來沒有這麼慷慨地，幫助過除了金妮以外的任何人。
他希望金妮真的喜歡他，允許他利用她的一切，幸福地生活下去。
於是他也向力奇和露娜坦白了。
明明理智上他知道，不應該指望有十一歲的小孩會不害怕他。
但他太害怕和金妮起衝突。
也許他拚命地想向金妮否認佛地魔也是自己，
所以才故意和自己多疑的本能反著來。
也許他一直自討苦吃，只是想向金妮「證明」，
證明自己為她受了多少苦。
他是被自己「想要做好人」的欲望騙了，
騙他的人不是金妮，而是他自己。
湯姆對金妮施了鎖心術，
所以被關在日記本的金妮，現在連他的心聲都讀不到了。
湯姆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提筆，向金妮訴苦﹑抱怨﹑謾罵﹑哀求，
說他從來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為什麼你還是這樣對我？
但一想要金妮比他更慘，他什麼都寫不出來。
他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金妮，
但他也不想給鄧不利多插手，就像巴斯利的存在一樣。
他每天醒來看著鏡子，看著這張越來越熟悉的臉。
他問自己︰既然金妮不喜歡他，為什麼不就這樣把身體還給她好了？
快去向鄧不利多坦白現況吧？
說他被人討厭了呢。他又被別人從一個地方，趕到另一個地方了。
去提議說，他不如永遠去當一本日記吧？
反正他會孤獨一輩子，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夢想。
也許鄧不利多就會消除金妮對他的回憶了。
也許衛斯理家的人就會照顧成為植物人的金妮一輩子了。
那關他什麼事呢？
為什麼他湯姆瑞斗，偏要去過金妮衛斯理的人生呢？
力奇是對的，他太高估了他自己。
他無法心安理德地剝奪別人的一切。
他心裡的魔鬼卻反問︰「為什麼不？
你一開始不也只是想利用金妮，得到自由嗎？
從什麼時候起，你的人生意義變成是要為金妮活下去了？
無視金妮的意願就好了，這也是鄧不利多心宣不照的願望吧？
如果在金妮和你之間，鄧不利多會選誰，葛林戴華德先生會選誰，這不是很明顯嗎？」
天使說︰「不，他們都只是在利用我來培育哈利波特而已。
這是他們為了解決另一個我，無可奈何的選擇罷了。
所以，我能活到現在，全都是因為我有價值。
因為我一直在工作，執行他們的計劃。
從根本上而言，我也都是靠自己活到現在的。
這不是他們的選擇，不是他們的願望。」
魔鬼說︰「唔，對喔。
所以沒有人愛你，也沒有人會愛你。你也不欠任何人。
你光明正大地用自身的價值取得了金妮的身體。
是金妮自己太輕信了鄧不利多，輕率地將身體交了給你。
是金妮自己誤交了損友，賠上了性命。
如果你同情她的話，那是誰來同情你？
現在殺了她吧，一次過把她沉默的靈魂榨乾，反正沒有人知道的。
這本日記是你的所有物，鄧不利多親手給你的機會喔。」
不！
當湯姆意識到的時候，他早已經在被窩淚流滿臉。
他不得不深呼，深吸，從床鋪中爬起來。
他到洗手間，開燈，開冰水，拿濕毛巾敷臉。
他的良心天天都在暴力地精神虐打自己，簡直比他剛害死了麥朵的那個時候更加糟糕。
為什麼他要從別人對自己可能的看法之中榨取出任何意義呢？
明明金妮的死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成為金妮不是他的選擇，
即使他是有這個意圖…
當他清空思緒，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
妙麗也開了房間燈，端正的坐在床上。
「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回事？我看不下去了。」
有同房的壞處，就是你藏不住所有情緒。
湯姆也坐回金妮的床上，心想不知要從何處生出一個像樣的謊言。
妙麗問︰「又是上次的那個男生，是嗎？」
她就覺得那件事沒有完，
她本來以為那個男生是力奇，但現在她否定了。
湯姆心想，這也能套得住金妮被日記本控制了的故事。
他張了張口，又突然沒有了心情去說謊。
妙麗善解人意地說︰「我不會追問你，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只是想你知道，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永遠都在。」
湯姆被安慰了一下，但施即又想到︰
這話是對金妮，而不是對他說的。
他不應該自以為是地為金妮「保管」這些，別人對他的善意都是他「偷」來的。
雖然他不想活成他媽媽的樣子，但他好像，真的和他媽媽沒有分別。
一直去冒允一個「不是自己的人」，並祈求有一天會弄假成真。
「金妮，你看著我。」妙麗突然走過來握住他的雙手︰「沒有人會傷害你的，你相信我好嗎？」
湯姆這才發現他的四肢和全身的肌肉都崩緊了。
妙麗說︰「明天又是𣁽地奇球賽，今天晚睡了也沒有關系，不去看也沒差。」
她摸了摸湯姆耳邊的頭髮，就像一個媽媽對女兒，姐姐對妹妹般。
湯姆覺得她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妙麗剛抬手時，他還下意職以為妙麗是想要搧他巴掌。
他收回了手，身體向後退，並小聲說︰「我只是做了個惡夢。」
妙麗看出他的侷促，也尷尬地退回自己的床上。
湯姆回到自己床上，關了燈，向她道了晚安。
妙麗也失落地說︰「晚安。」
----------
她覺得金妮快崩潰了。
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
金妮被所有人寵愛著，連她和石內卜之間衝突也能算得上是「大獲全勝」。
她到底還想要什麼呢？
------------
在一片寂靜的漆黑中，
她們聽著對方的呼吸，知道彼此沒有真的睡著。
湯姆輕聲說：「我夢見自己成為一個壞人，所有人都討厭我。」
雖然妙麗的安慰是給金妮的，但他還是想要。
妙麗果然說：「我不討厭你，你不需要所有人的喜歡。」
她心想︰也許在衛斯理家，金妮一直是最受寵愛的。
所以她才對別人的惡意特別敏感，即使沒有人再敢在明面上表現出來。
湯姆說：「我最近發現，連我都不認識自己了。你怎麼知道你不會討厭我。」
他現在不是在為金妮自責，就是在不停盤算要怎麼對性格謹慎的妙麗下手。
妙麗說：「連我的父母也不認識我了。
去年暑假我回家，我從來都沒有開口對我爸媽說起過那場魔法石的冒險。
他們知道的話，一定阻止我再來上學的。
但這不代表我不再愛他們，或者我不再需要他們的愛。
這只是表示我長大了，我有了自己的世界。
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湯姆消化了一下，問：「你不會覺得自己消耗著你父母的財產，卻沒有成為他們理想中的女兒而感到抱歉嗎？」
妙麗的父母能對女巫這麼開明，現在的麻瓜社會應該也變了很多吧…
妙麗說︰「我相信我的父母會支持我的，
但如果他們不喜歡現在的我的話…他們以後就不會再經常出現在我的人生了。
因為我喜歡我現在的自己，我正在過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好的生活，沒有餘力去滿足他們的期待。」
湯姆說︰「喔，你的心態真健康呢。」
以「給他身體的金妮」來類比「父母」的話。
妙麗有這樣應該無視父母意願的想法，
也證明了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怪胎。
他的確是對自己太過苛刻了。
任何人如果站在他今天這個立場也會這樣做吧？
他又不是金妮，他沒有餘力來對別人「善良」。
在他快睡著時，妙麗說︰「我想衛斯理先生和太太，也沒有想要你成為人人都喜歡的人。
他們不會因為"有部份同學或老師討厭你"而討厭你的。」
湯姆說︰「但他們會討厭我去抵抗那些"我討厭的人"的那一面吧，
我覺得我抵抗的姿態，都和那些"我討厭的人"一樣醜陃了。
看著那些得罪我的人受傷﹑被趕出校，我其實覺得很開心，
但如果我表現出來，而大家都知道我就是那麼惡毒的人的話…」
他們就會像是鄧不利多一樣，燒了他的衣櫥之類。
所以他才必須要在大人面前，裝得很弱小…
妙麗說︰「重點是你抗抵了。
你沒有落入那些想傷害和利用你的人的圈套，這本身就是一場勝利了。
也許你的姿態不好看，好許這件事有更好的處理方法。
那些都不過是別人在事後說說而已。
你已經做到那個時候的你，所能做到的最好了。
我們對抗馬份，到現在也沒有好看過幾次。但重點是，我們依然是朋友。
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為你難看而離開的，離開的人你也不必在意了。
反正你付出再多，離開的人也不會感激。他們早走了，你反而能更自由。」
湯姆品味了一下，說︰「為什麼我覺得你準備了很久？」
妙麗說︰「因為麻瓜們要上小學。我從小學開始，爸媽就一直對我這樣說了。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只是沒想到自己會是個女巫。
也沒想到自己連在女巫之中，也是不同的。」
湯姆嘆氣說︰「我有一天真想見見你的父母。」
妙麗說︰「總有一天，你會的。」
這次她們真的道了晚安。
--------
翌日一早，
當哈利剛吃完早餐正要前往球場，他又聽到了牆裡可怕的聲音。
他馬上向榮恩和妙麗抱怨，在這個比賽的前夕他沒辨法去追兇手。
榮恩說反正大家都會去球場，沒有人留在城堡就不會有受害者，他還是快點去比賽吧。
哈利同意，而妙麗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自己一個人跑去了圖書館…
結果他們來到了球場，
麥格教授就在比賽開始之前，宣佈中止。
麥格教授還帶著一臉惘然的哈利和榮恩，
去醫療翼看望拿著鏡子，已經被石化了的妙麗…
--------
「拖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下不了手呢。」鄧不利多對湯姆說。
湯姆說︰「這下子妙麗在明年就不用留級了吧？」
如果像柯林那次下手那麼早，她明年會因為跟不上課程而要重讀的。
鄧不利多說︰「喔，原來你在擔心這件事嗎？我還打算免了期末考的說。」
湯姆說︰「喔，是喔，隨你的喜歡。」
接下來是哈利要進入黑森林了，他要提早熟悉一下地形和那車子的性能…
鄧不利多說︰「你會為她著想，讓我很意外，湯姆。」
湯姆不相信鄧不利多是真的在稱讚他，他務實地說︰「還有這個。」
他拿出了一直貼身藏著的日記本，遞給鄧不利多。
舊舊的書皮和紙頁上，還有著他身體的餘溫。
「金妮她控制了這本日記。
她想留在哈利的身邊並和他說話，所以我封鎖了她。」
湯姆準備好和金妮說再見了。
即使他再也沒有朋友了，他也不想放一個可能會傷害自己的人在身邊。
成年人的日子沒有那麼多的恨和愛，誰人的生活也不是誰人的賞𧶽。
社會就是那麼殘酷的。
鄧不利多問︰「你想我怎麼處理？」
湯姆說︰「隨你喜歡，身體我是不想還的。」
鄧不利多明白說︰「我很遺憾你們相處不來。」
他也很遺憾自己沒有辨法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
湯姆空洞地笑著說︰「我也是。」
也許他註定就是會成為下地獄的黑魔王吧。
但至少他作為自己，活過。
發表於
外殼也柔軟的透明蝸牛 @a_transparent_nail
1
希望大家移玉步到我的本體去看，會有更好的閱讀版面（而且懶散的作者我在這個平台上才會修錯字病句）：
https://www.kadokado.com.tw/book/21307
（加上這個「角角者」的平台分成，是只要有流量，廣告被看到了，作者也能分到一點點的錢。
想看更多好作品，全靠大家動動你的手指，用力地點下去～）
https://www.kadokado.com.tw/book/21307
（加上這個「角角者」的平台分成，是只要有流量，廣告被看到了，作者也能分到一點點的錢。
想看更多好作品，全靠大家動動你的手指，用力地點下去～）
外殼也柔軟的透明蝸牛 @a_transparent_nail
3
17. 我的背叛
「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不，應該是說，直到失去，我才發現自己想要的 -- 非常多。」
金妮知道自己被討厭了，但是她不後悔。
背叛是不存在的，因為她一開始就沒有再信任過湯姆。
她痛恨的是鄧不利多。
她答應的時候，並不知道湯姆會吸收她的靈魂作為能源，讓自己死得更快。
鄧不利多當時只說了三句話︰
「湯姆的魔法，可以控制你的身體，也能和你的意識交流。你相信他嗎？」
「你如果不安樂死，父母也無法承擔你的住院費。你會一輩子留在家中被看護。你明白嗎？」
「如果未來有什麼新的方法，能讓你拿回身體主導權的話，我保證會讓你回來的。」
但是，鄧不利多事後有在乎過她的想法嗎？
沒有。
鄧不利多，事後有為她花過任何氣力，去找讓她回來的方法嗎？
沒有。
金妮沒有問，但她知道就是︰
沒有。
因為她看得出來，鄧不利多更喜歡湯姆。
不，應該是更喜歡湯姆的「功能」，遠多於她。
聖誕節的早上，她並沒有睡著，
她只是太傷感，而不想回應湯姆。
默默地看到鄧不利多和葛林戴華德一起過節時，
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被利用，成為他們「秘密統治世界」的犠牲品了。
為什麼要那麼迂迴地培養哈利，測試他的忠誠﹑勇氣﹑人格？
而如果哈利不符合他們的標準的話，他們又打算對他做什麼？
湯姆沒有過完整的家庭，但是金妮對比起自己的父母，
她覺得鄧不利多從來沒有關心過哈利的幸福。
是的，把哈利送往德思禮夫婦的手中長大，是可以避免他成長成一個「不知人間疾苦，在過度吹捧和歌頌中成長」的混蛋。
但這長年累月的精神﹑身體暴力和差別待遇，就不會傷害哈利的自尊心﹑自信心和同情心之類的嗎？
在哈利來到他們家之前，他餓得像個難民﹑每天被言語侮辱﹑關在一個每天只能出去上幾次廁所的房間。
還是說這也是鄧不利多的計劃一部份，把哈利像一條狗般「餓到半死才餵吃」的，以此來培養他的「忠心」？
金妮本來以為自己一直是隨遇而安﹑知足常樂﹑品格高尚的好人，
直到她忍無可忍。
是的，她說謊了，
她從來都沒有大度到讓湯姆拿走她的身體，取代她的人生。
當湯姆對她莫名奇妙地透露，說他就是十七歲的黑魔王時，
她並沒有相信他。
因為湯姆給她的印象，和她聽回來的佛地魔印象差太遠了。
而湯姆和她說的鄧不利多，也和她心目中的鄧不利多差太遠了。
她聽著的時候只是覺得︰好吧。
雖然不知道鄧不利多的計劃是什麼，但她只能假裝著配合吧。
湯姆一開始也對她說他是一本日記。
結果他不是。
然後他又說過︰「我可以離開，如果你希望的話。」
結果，在他們翻臉之後，他有問過她希不希望他走嗎？沒有。
每個人在說自己的故事時，都會美化他自己。
金妮在一群愛吹牛的兄弟們中長大，她知道這就是現實。
她同情湯姆的，真的。
湯姆在他的能力範圍內對她很好，她知道的。
但這件事就是不正確。
她很難具體地表達，這種似乎籠罩著一切，若有若無的反感。
如果鄧不利多其實無意讓她回來，她也不想再對可憐的湯姆演下去了。
鄧不利多陷害了她﹑湯姆﹑哈利﹑所有相信他的人，
其中包括了她的父母﹑兄弟。
他們全家都認為鄧不利多就是個完全無私的好人，是正義的化身。
她和所有兄弟一樣，是聽著鄧不利多對抗了兩次黑魔王的光榮故事長大的。
整個魔法界都在宣揚那「活下來的男孩」的故事，感謝和歌頌鄧不利多等「人權鬥士」的功勞。
沒有人再提起過「為什麼佛地魔會是佛地魔」﹑「為什麼葛林戴華德是葛林戴華德」。因為他們失敗了﹑消失了。
金妮也覺得她也被失敗﹑被消失了。
湯姆對她那帶著神經質的﹑同情的﹑「真誠的」好意，也開始讓她生氣。
是的，她「假大方」。
她以往所說的話，全部都一直都只是哄著湯姆，並暗暗希望等她某天回來時，還可以無縫接軌。
是的，她「見識淺薄」。
她認為湯姆一開始就在她面前，拚命地看黑魔法書是在顯擺和裝模作樣。
她心想︰湯姆會的都是五十年前的老魔法了，還是快點完成鄧不利多「那不知道是什麼的計劃」要優先吧。
天真的她隱隱地認為只有湯姆的任務完成，鄧不利多就會讓她恢復原狀。
因為「好人一定有好報」的吧？
湯姆也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體的，他才不可能是黑魔王，鄧不利多是在騙他的啦…
她是曾經多麼的單純和愚蠢，為鄧不利多「瘋瘋癲癲」的行為添加了多少「信心濾鏡」。
就是因為她的父母和鄧不利多經歷過戰爭﹑她的全家都受過鄧不利多的恩惠，
所以她才覺得「相信鄧不利多就對了」﹑「如果作戰計劃被太多人知道才會失敗的啦」﹑
「就像哈利波特一樣，即使手無寸鐵的一個柔弱嬰兒，終究不會被黑魔王殺死的」…
才怪。
聽說麻瓜那邊研究過人面對災難和悲傷時，有五個一直不順序地重覆的階段︰
一﹑否認 二﹑憤怒 三﹑懇求 四﹑沮喪 五﹑接受
她認為自己是在「否認」之中，「妄想」了太久。
她半信半疑地「接受」了湯姆，才能「船到橋頭會自然直」地保持樂觀。
她不敢展現自己的「憤怒」，因為她想要「善良」。
她直接就跳到了「沮喪」，不想再積極地參與「湯姆的人生」。
她唯一的「懇求」是︰請湯姆讓她告訴哈利波特「真相」。
她看不下去了。
再繼續這樣，
所有人的這輩子都逃不出鄧不利多的掌心。
---------
鄧不利多︰哈囉，金妮。
他提筆在日記本上寫。
金妮︰把身體還我，放我出去。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含恨地表達了意願。
鄧不利多︰你討厭湯姆嗎？
金妮︰他會長成黑魔王全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不把我放出來的話，哈利將來也一定會變成黑魔王！
鄧不利多︰我可以問一下湯姆對你說了關於我的什麼？
金妮︰是你逼他打開密室和嫁禍海格的，是嗎？
鄧不利多︰是的。但沒有人是完美的，我認為我已經對你很好了。
他沒有否認自己的過失。世間上所有事都是一體兩面的。
沒有百份百「正直」的人都夠戰勝「邪惡」，
他不是活在童話世界裡的「白鬍子智慧老巫師」，儘管所有人都自動把這個設定套在他身上。
金妮︰你騙了我，你沒有告訴我湯姆會慢慢殺了我！我本來應該等到我爸媽來再做決定的，如果你一早告訴我的話…
鄧不利多︰我認為你的父母一定會選擇養著你，但即使你在家看護，醫療支出也還是會拖垮整個家庭。
你的爸爸會不得已向你大哥伸手。然後你大哥就會對明明很富有，卻一直被邀請來你們家白吃白喝的哈利產生質疑。
金妮︰這只是你的猜測。我想要回我的身體，我不同意你再折磨湯姆和哈利了。
她沒有向湯姆表達她的想法，是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用。
湯姆因為身份被要脅著，是不敢反抗鄧不利多的。
但哈利沒有。
從根本上而言，只有哈利脫離他「楚門的世界」，鄧不利多的計劃才會失敗。
即使佛地魔可能會捲土重來，她也不想看到鄧不利多踐踏著她的屍體來「再一次戰勝邪惡」。
鄧不利多︰我做了我必須做的事，當時沒有魔法能夠讓你的靈魂再次控制身體。
你還是可以選擇把「所有的回憶」捐贈給湯姆，好讓你父母對你的愛意，在他身上承傳下去的。
金妮吐槽︰是好讓你透過湯姆，再繼續控制我的父母吧？
你希望我閉嘴，所以你能和葛林戴華德續繼玩你們的小遊戲。
鄧不利多知道他和金妮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這一輩子只愛過一個人。
葛林戴華德為他拋棄了整個世界，也換不回任何人的理解和願諒。
蓋勒對他「莫名奇妙」的投降，使鄧不利多的餘生一直被人懷疑著是蓋林戴華德走的最後一步棋子。
鄧不利多也不想和金妮去細數她的一家人為他惹過了多少麻煩，
海格粗心大意地闖過的禍，他又是怎樣不厭其煩地補救過。
世間上不如人意的事十常八九。
合不來的人，散了就散了吧。
沒有必要為了證明而證明。
---------------
「於是這樣，我就失業了。」鄧不利多又來了紐蒙迦德探望格林戴華德。
蓋勒揚了揚眉，說︰「我該說恭喜嗎？還是說我早告訴你了。」
在妙麗被石化不久後，準備已久的魯休思就「聯合」了眾多校董們去罷免了他的校長之位。
阿不思說︰「只有金妮的怨恨是我的意料之外，我本來以為湯姆能夠哄好她。」
魯休思對其他校董的要脅，只會令校董這群左右逢源的牆頭草，難得團結一致地來排擠魯休思。
等密室的事完了之後，鄧不利多就再也不用顧忌他了。
蓋勒冷血地哈了一聲︰「所以你是來找我訴苦的？」
阿不思說︰「不，我是來算帳的。」他從懷中拿起了除了日記本以外的另一本魔法書，翻到其中一頁。
上面的標題寫著︰不知情的父親的骨﹑不情願的仇人的血﹑自願奉獻的僕人的肉。
插圖是一個冒著煙的大釜，大釜中有一個捲成胎兒般的人形。
這是湯姆送給蓋勒聖誕禮物的其中一本複印本，鄧不利多在送出去之前，悄悄留起的。
阿不思質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明明早就找到讓金妮複活的方法。他不告訴我，卻跑來告訴你。」
蓋勒翻了一個白眼︰「誰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我，而我又有必要什麼都告訴你嗎？」
蓋勒猜想湯姆也許是害怕鄧不利多會過橋抽板，於是把複活其他分靈體的希望寄託給他。
但是呢，他早就不是湯姆半個世紀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意氣風發的葛林戴華德已經死了，他自願把世界交給了阿不思，就從此絕無二心。
阿不思推敲︰「金妮的仇人可以是她主觀認為的，但她沒有僕人，這個才是難處。
他是不是在悄悄告訴你，希望你去找個僕人給她？」
蓋勒否定︰「若果不先打破金妮和湯姆的連結，湯姆還是會在吃金妮的靈魂，有身體也沒有用好嗎？
湯姆並沒有想要金妮複活，你別把他想得那麼好。」
阿不思說︰「所以若果要複活金妮，我還是要先想辨法讓湯姆回到日記本，金妮回到她那殘廢的身體。我再把金妮放進這個由"血﹑骨和肉"所組成的魔藥裡。」
蓋勒說︰「那問題不又回來了，誰來當金妮的僕人去做魔藥呢？你又真的想一個怨恨著你的人複活嗎？
即使你複活了她，也必須清洗她的回憶。但是回憶清洗了，也總是有被破除的風險。所以…」
所以這才是湯姆的意圖，
湯姆希望蓋勒和阿不思一起討論金妮該死還是該活的問題。
如果湯姆只報告鄧不利多一個人的話，他認為阿不思會傾向站在金妮的那一邊。
只有蓋林戴華德出於保護鄧不利多的心，會希望知道得太多的金妮死亡。
察覺到這點的他們只能說︰湯姆和金妮之間的「友誼」，從一開始就不單純。
沒有真正離開過「你死我活」的主題。
鄧不利多難以否認，他內心裡還是有一角希望金妮就這樣沉默地死去。
但是為了不枉費當初蓋勒決定了要跟他，他決定要好人做到底。
阿不思嘆︰「由我來當金妮的僕人吧，我答應過她的，若果有方法令她恢複…」
蓋勒問︰「那你又怎麼讓湯姆乖乖回去日記本呢？放棄吧，這個方法是不可行的。」
阿不思說︰「她不會記得的，因為你會施咒，讓她來忘記我是她僕人的事實。」
蓋勒強烈地說︰「不，我不同意！我不會參與你的計劃。湯姆也不會回去日記本的！」
阿不思嘆︰「她說湯姆也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黑魔王的，也許我真的不太會教育別人，你也是因為我胡說八道才…」
蓋勒摀住了阿不思的嘴巴︰「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阿不思看進蓋勒深邃的眼眸，有些意亂情迷。
「咳咳！」他矜持地拉開了距離。
他們本來是坐在桌子的兩邊，是蓋勒說著說著越湊越近，
還順走了他懷裡的日記本。
「唏！」阿不思發現的時候，蓋勒已經在用無杖魔法燒它了。
阿不思伸手搶回來，蓋勒及時收回魔法，還喃喃說︰「看來要用更特殊的…」
阿不思說︰「等等，你看！」他在檢查書頁有沒有燒壞時，發現金妮寫了一句話︰家養小精靈能算作僕人嗎？
阿不思和蓋勒對視了一眼。
--------------
在霍格華茲，湯姆的任務並不順利。
「佛客使，你乖乖的讓我把你變成黑色，好嗎？」
鄧不利多把佛客使送養到他這裡，反正他現在沒有了同房了。
佛客使高傲地表示不同意，每次湯姆把牠變成黑色，牠就把這層顏料燒乾淨。
所以要這只笨鳥悄悄跟哈利飛入森林，他也是指望不上了。
黑森林裡所有阿辣哥血脈的蜘蛛都繞著他走。
湯姆寫了信去和鄧不利多抱怨，鄧不利多才說抱歉忘記了提醒他這件事。
牠們「聞」到他就是蛇怪的本身，於是湯姆也不能親自跟哈利一起進入黑森林了。
最後，鄧不利多只是給他留下一輛改裝過的衛斯理家牌遙控車。
湯姆只好躲在房間裡盯著魔法屏幕，手上拿著遠距離的搖控器，忙著去熟練操縱那已經破得不能再破的車子，在黑森林各種橫衝直撞。
湯姆心想：明明稍有不慎，哈利波特就會被一群蜘蛛分屍了…
整個學校裡，只有他好像在玩電子遊戲一樣地負責這件事真的好嗎？
湯姆嘆氣，繼續心中抱怨︰
但由他來擔心哈利波特，又會有誰來為他擔心呢？
自從在聖誕節時，忍不住告訴葛林戴華德先生那個方法後，他無時無刻都在後悔。
奈何他那時真的很同情金妮。
也許他就天生犯賤吧。
沒有人天生願意被全世界憎恨的。
無論活著，還是不活著，
人生本身都是一場痛苦。
「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不，應該是說，直到失去，我才發現自己想要的 -- 非常多。」
金妮知道自己被討厭了，但是她不後悔。
背叛是不存在的，因為她一開始就沒有再信任過湯姆。
她痛恨的是鄧不利多。
她答應的時候，並不知道湯姆會吸收她的靈魂作為能源，讓自己死得更快。
鄧不利多當時只說了三句話︰
「湯姆的魔法，可以控制你的身體，也能和你的意識交流。你相信他嗎？」
「你如果不安樂死，父母也無法承擔你的住院費。你會一輩子留在家中被看護。你明白嗎？」
「如果未來有什麼新的方法，能讓你拿回身體主導權的話，我保證會讓你回來的。」
但是，鄧不利多事後有在乎過她的想法嗎？
沒有。
鄧不利多，事後有為她花過任何氣力，去找讓她回來的方法嗎？
沒有。
金妮沒有問，但她知道就是︰
沒有。
因為她看得出來，鄧不利多更喜歡湯姆。
不，應該是更喜歡湯姆的「功能」，遠多於她。
聖誕節的早上，她並沒有睡著，
她只是太傷感，而不想回應湯姆。
默默地看到鄧不利多和葛林戴華德一起過節時，
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被利用，成為他們「秘密統治世界」的犠牲品了。
為什麼要那麼迂迴地培養哈利，測試他的忠誠﹑勇氣﹑人格？
而如果哈利不符合他們的標準的話，他們又打算對他做什麼？
湯姆沒有過完整的家庭，但是金妮對比起自己的父母，
她覺得鄧不利多從來沒有關心過哈利的幸福。
是的，把哈利送往德思禮夫婦的手中長大，是可以避免他成長成一個「不知人間疾苦，在過度吹捧和歌頌中成長」的混蛋。
但這長年累月的精神﹑身體暴力和差別待遇，就不會傷害哈利的自尊心﹑自信心和同情心之類的嗎？
在哈利來到他們家之前，他餓得像個難民﹑每天被言語侮辱﹑關在一個每天只能出去上幾次廁所的房間。
還是說這也是鄧不利多的計劃一部份，把哈利像一條狗般「餓到半死才餵吃」的，以此來培養他的「忠心」？
金妮本來以為自己一直是隨遇而安﹑知足常樂﹑品格高尚的好人，
直到她忍無可忍。
是的，她說謊了，
她從來都沒有大度到讓湯姆拿走她的身體，取代她的人生。
當湯姆對她莫名奇妙地透露，說他就是十七歲的黑魔王時，
她並沒有相信他。
因為湯姆給她的印象，和她聽回來的佛地魔印象差太遠了。
而湯姆和她說的鄧不利多，也和她心目中的鄧不利多差太遠了。
她聽著的時候只是覺得︰好吧。
雖然不知道鄧不利多的計劃是什麼，但她只能假裝著配合吧。
湯姆一開始也對她說他是一本日記。
結果他不是。
然後他又說過︰「我可以離開，如果你希望的話。」
結果，在他們翻臉之後，他有問過她希不希望他走嗎？沒有。
每個人在說自己的故事時，都會美化他自己。
金妮在一群愛吹牛的兄弟們中長大，她知道這就是現實。
她同情湯姆的，真的。
湯姆在他的能力範圍內對她很好，她知道的。
但這件事就是不正確。
她很難具體地表達，這種似乎籠罩著一切，若有若無的反感。
如果鄧不利多其實無意讓她回來，她也不想再對可憐的湯姆演下去了。
鄧不利多陷害了她﹑湯姆﹑哈利﹑所有相信他的人，
其中包括了她的父母﹑兄弟。
他們全家都認為鄧不利多就是個完全無私的好人，是正義的化身。
她和所有兄弟一樣，是聽著鄧不利多對抗了兩次黑魔王的光榮故事長大的。
整個魔法界都在宣揚那「活下來的男孩」的故事，感謝和歌頌鄧不利多等「人權鬥士」的功勞。
沒有人再提起過「為什麼佛地魔會是佛地魔」﹑「為什麼葛林戴華德是葛林戴華德」。因為他們失敗了﹑消失了。
金妮也覺得她也被失敗﹑被消失了。
湯姆對她那帶著神經質的﹑同情的﹑「真誠的」好意，也開始讓她生氣。
是的，她「假大方」。
她以往所說的話，全部都一直都只是哄著湯姆，並暗暗希望等她某天回來時，還可以無縫接軌。
是的，她「見識淺薄」。
她認為湯姆一開始就在她面前，拚命地看黑魔法書是在顯擺和裝模作樣。
她心想︰湯姆會的都是五十年前的老魔法了，還是快點完成鄧不利多「那不知道是什麼的計劃」要優先吧。
天真的她隱隱地認為只有湯姆的任務完成，鄧不利多就會讓她恢復原狀。
因為「好人一定有好報」的吧？
湯姆也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體的，他才不可能是黑魔王，鄧不利多是在騙他的啦…
她是曾經多麼的單純和愚蠢，為鄧不利多「瘋瘋癲癲」的行為添加了多少「信心濾鏡」。
就是因為她的父母和鄧不利多經歷過戰爭﹑她的全家都受過鄧不利多的恩惠，
所以她才覺得「相信鄧不利多就對了」﹑「如果作戰計劃被太多人知道才會失敗的啦」﹑
「就像哈利波特一樣，即使手無寸鐵的一個柔弱嬰兒，終究不會被黑魔王殺死的」…
才怪。
聽說麻瓜那邊研究過人面對災難和悲傷時，有五個一直不順序地重覆的階段︰
一﹑否認 二﹑憤怒 三﹑懇求 四﹑沮喪 五﹑接受
她認為自己是在「否認」之中，「妄想」了太久。
她半信半疑地「接受」了湯姆，才能「船到橋頭會自然直」地保持樂觀。
她不敢展現自己的「憤怒」，因為她想要「善良」。
她直接就跳到了「沮喪」，不想再積極地參與「湯姆的人生」。
她唯一的「懇求」是︰請湯姆讓她告訴哈利波特「真相」。
她看不下去了。
再繼續這樣，
所有人的這輩子都逃不出鄧不利多的掌心。
---------
鄧不利多︰哈囉，金妮。
他提筆在日記本上寫。
金妮︰把身體還我，放我出去。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含恨地表達了意願。
鄧不利多︰你討厭湯姆嗎？
金妮︰他會長成黑魔王全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不把我放出來的話，哈利將來也一定會變成黑魔王！
鄧不利多︰我可以問一下湯姆對你說了關於我的什麼？
金妮︰是你逼他打開密室和嫁禍海格的，是嗎？
鄧不利多︰是的。但沒有人是完美的，我認為我已經對你很好了。
他沒有否認自己的過失。世間上所有事都是一體兩面的。
沒有百份百「正直」的人都夠戰勝「邪惡」，
他不是活在童話世界裡的「白鬍子智慧老巫師」，儘管所有人都自動把這個設定套在他身上。
金妮︰你騙了我，你沒有告訴我湯姆會慢慢殺了我！我本來應該等到我爸媽來再做決定的，如果你一早告訴我的話…
鄧不利多︰我認為你的父母一定會選擇養著你，但即使你在家看護，醫療支出也還是會拖垮整個家庭。
你的爸爸會不得已向你大哥伸手。然後你大哥就會對明明很富有，卻一直被邀請來你們家白吃白喝的哈利產生質疑。
金妮︰這只是你的猜測。我想要回我的身體，我不同意你再折磨湯姆和哈利了。
她沒有向湯姆表達她的想法，是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用。
湯姆因為身份被要脅著，是不敢反抗鄧不利多的。
但哈利沒有。
從根本上而言，只有哈利脫離他「楚門的世界」，鄧不利多的計劃才會失敗。
即使佛地魔可能會捲土重來，她也不想看到鄧不利多踐踏著她的屍體來「再一次戰勝邪惡」。
鄧不利多︰我做了我必須做的事，當時沒有魔法能夠讓你的靈魂再次控制身體。
你還是可以選擇把「所有的回憶」捐贈給湯姆，好讓你父母對你的愛意，在他身上承傳下去的。
金妮吐槽︰是好讓你透過湯姆，再繼續控制我的父母吧？
你希望我閉嘴，所以你能和葛林戴華德續繼玩你們的小遊戲。
鄧不利多知道他和金妮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這一輩子只愛過一個人。
葛林戴華德為他拋棄了整個世界，也換不回任何人的理解和願諒。
蓋勒對他「莫名奇妙」的投降，使鄧不利多的餘生一直被人懷疑著是蓋林戴華德走的最後一步棋子。
鄧不利多也不想和金妮去細數她的一家人為他惹過了多少麻煩，
海格粗心大意地闖過的禍，他又是怎樣不厭其煩地補救過。
世間上不如人意的事十常八九。
合不來的人，散了就散了吧。
沒有必要為了證明而證明。
---------------
「於是這樣，我就失業了。」鄧不利多又來了紐蒙迦德探望格林戴華德。
蓋勒揚了揚眉，說︰「我該說恭喜嗎？還是說我早告訴你了。」
在妙麗被石化不久後，準備已久的魯休思就「聯合」了眾多校董們去罷免了他的校長之位。
阿不思說︰「只有金妮的怨恨是我的意料之外，我本來以為湯姆能夠哄好她。」
魯休思對其他校董的要脅，只會令校董這群左右逢源的牆頭草，難得團結一致地來排擠魯休思。
等密室的事完了之後，鄧不利多就再也不用顧忌他了。
蓋勒冷血地哈了一聲︰「所以你是來找我訴苦的？」
阿不思說︰「不，我是來算帳的。」他從懷中拿起了除了日記本以外的另一本魔法書，翻到其中一頁。
上面的標題寫著︰不知情的父親的骨﹑不情願的仇人的血﹑自願奉獻的僕人的肉。
插圖是一個冒著煙的大釜，大釜中有一個捲成胎兒般的人形。
這是湯姆送給蓋勒聖誕禮物的其中一本複印本，鄧不利多在送出去之前，悄悄留起的。
阿不思質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明明早就找到讓金妮複活的方法。他不告訴我，卻跑來告訴你。」
蓋勒翻了一個白眼︰「誰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我，而我又有必要什麼都告訴你嗎？」
蓋勒猜想湯姆也許是害怕鄧不利多會過橋抽板，於是把複活其他分靈體的希望寄託給他。
但是呢，他早就不是湯姆半個世紀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意氣風發的葛林戴華德已經死了，他自願把世界交給了阿不思，就從此絕無二心。
阿不思推敲︰「金妮的仇人可以是她主觀認為的，但她沒有僕人，這個才是難處。
他是不是在悄悄告訴你，希望你去找個僕人給她？」
蓋勒否定︰「若果不先打破金妮和湯姆的連結，湯姆還是會在吃金妮的靈魂，有身體也沒有用好嗎？
湯姆並沒有想要金妮複活，你別把他想得那麼好。」
阿不思說︰「所以若果要複活金妮，我還是要先想辨法讓湯姆回到日記本，金妮回到她那殘廢的身體。我再把金妮放進這個由"血﹑骨和肉"所組成的魔藥裡。」
蓋勒說︰「那問題不又回來了，誰來當金妮的僕人去做魔藥呢？你又真的想一個怨恨著你的人複活嗎？
即使你複活了她，也必須清洗她的回憶。但是回憶清洗了，也總是有被破除的風險。所以…」
所以這才是湯姆的意圖，
湯姆希望蓋勒和阿不思一起討論金妮該死還是該活的問題。
如果湯姆只報告鄧不利多一個人的話，他認為阿不思會傾向站在金妮的那一邊。
只有蓋林戴華德出於保護鄧不利多的心，會希望知道得太多的金妮死亡。
察覺到這點的他們只能說︰湯姆和金妮之間的「友誼」，從一開始就不單純。
沒有真正離開過「你死我活」的主題。
鄧不利多難以否認，他內心裡還是有一角希望金妮就這樣沉默地死去。
但是為了不枉費當初蓋勒決定了要跟他，他決定要好人做到底。
阿不思嘆︰「由我來當金妮的僕人吧，我答應過她的，若果有方法令她恢複…」
蓋勒問︰「那你又怎麼讓湯姆乖乖回去日記本呢？放棄吧，這個方法是不可行的。」
阿不思說︰「她不會記得的，因為你會施咒，讓她來忘記我是她僕人的事實。」
蓋勒強烈地說︰「不，我不同意！我不會參與你的計劃。湯姆也不會回去日記本的！」
阿不思嘆︰「她說湯姆也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黑魔王的，也許我真的不太會教育別人，你也是因為我胡說八道才…」
蓋勒摀住了阿不思的嘴巴︰「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阿不思看進蓋勒深邃的眼眸，有些意亂情迷。
「咳咳！」他矜持地拉開了距離。
他們本來是坐在桌子的兩邊，是蓋勒說著說著越湊越近，
還順走了他懷裡的日記本。
「唏！」阿不思發現的時候，蓋勒已經在用無杖魔法燒它了。
阿不思伸手搶回來，蓋勒及時收回魔法，還喃喃說︰「看來要用更特殊的…」
阿不思說︰「等等，你看！」他在檢查書頁有沒有燒壞時，發現金妮寫了一句話︰家養小精靈能算作僕人嗎？
阿不思和蓋勒對視了一眼。
--------------
在霍格華茲，湯姆的任務並不順利。
「佛客使，你乖乖的讓我把你變成黑色，好嗎？」
鄧不利多把佛客使送養到他這裡，反正他現在沒有了同房了。
佛客使高傲地表示不同意，每次湯姆把牠變成黑色，牠就把這層顏料燒乾淨。
所以要這只笨鳥悄悄跟哈利飛入森林，他也是指望不上了。
黑森林裡所有阿辣哥血脈的蜘蛛都繞著他走。
湯姆寫了信去和鄧不利多抱怨，鄧不利多才說抱歉忘記了提醒他這件事。
牠們「聞」到他就是蛇怪的本身，於是湯姆也不能親自跟哈利一起進入黑森林了。
最後，鄧不利多只是給他留下一輛改裝過的衛斯理家牌遙控車。
湯姆只好躲在房間裡盯著魔法屏幕，手上拿著遠距離的搖控器，忙著去熟練操縱那已經破得不能再破的車子，在黑森林各種橫衝直撞。
湯姆心想：明明稍有不慎，哈利波特就會被一群蜘蛛分屍了…
整個學校裡，只有他好像在玩電子遊戲一樣地負責這件事真的好嗎？
湯姆嘆氣，繼續心中抱怨︰
但由他來擔心哈利波特，又會有誰來為他擔心呢？
自從在聖誕節時，忍不住告訴葛林戴華德先生那個方法後，他無時無刻都在後悔。
奈何他那時真的很同情金妮。
也許他就天生犯賤吧。
沒有人天生願意被全世界憎恨的。
無論活著，還是不活著，
人生本身都是一場痛苦。
外殼也柔軟的透明蝸牛 @a_transparent_nail
3
18）你的忠誠
哈利也不清楚自己是哪來的自信。
上一次他去黑森林的時候，他幾乎就被佛地魔殺了，如果翡冷翠不來救他的話。
「哈利，我們回去吧！」
榮恩在蜘蛛變得越來越密集，地面上的路已經消失，他們已經被四方八面的樹影包圍，分不清東南西北時，又一次懇求。
哈利也想回去，如果他還認得路的話。
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們已經走一半了。」
他心中責問自己︰為了捉到真正的兇手，真的值得嗎？
如果霍格華茲關閉了的話，他就真的再也沒有辨法成為巫師了嗎？
不。
即使霍格華茲關閉了，但魔法界不會停止辦學。
只是要再等新學校的籌辦。
即使凶手捉不到，妙麗也不會死，因為魔蘋果每天都變得更加成熟。
即使凶手捉不到，只要怪物再次攻擊學生，海格就有不在場證明了，人便會從阿茲卡班放出來，得到清白。
所以為什麼他，一定要冒上生命危險，來解決這樣可怕的千古問題呢？
因為累積了半年的好奇和不甘心，還是說他一直隱隱地有預感。
如果他不來處理的話，事件就不會終止。
關於阿辣哥的事，也許他們應該向老師們求助。
他打賭老教授們都知道海格是怎樣被趕出校。
如果他們真的死了，死因會是是他們沒有從飛車事件中學乖。
學生本來就應該在適當的時候，循正常的途徑解決問題。
哈利反省自己每次遇到障礙，都傾向忍著不說，找到機會就違反規矩去私下解決。
這到底是他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
是因為德思禮們，從來都只會來對他來落井下石，
所以他從心底裡對「向大人們求助」的這件事情失去信心了？
隆隆！
榮恩在絕望中看到他們家的舊車子出現時，幾乎喜極而泣了。
－－－－－－
脫離了蜘蛛的魔爪後，榮恩心有餘悸地說︰「等海格從阿茲卡班回來，我一定要殺了他！」
哈利很心虛，因為堅持要進行這件事的人明明是自己，但榮恩卻不怪他。
哈利把抱歉吞進去，說︰「至少我們知道了海格是清白的。」
榮恩說︰「所以呢？我們不又回到原點了嗎？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線索了啦！」
哈利一時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了，他只是很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
他不想再面對這樣危險的事了，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好運的。
「我一定要請教衛斯理先生是怎麼改造它出來的。」哈利只好帶著感激地恭維榮恩的父親。
榮恩說︰「也許它是在被渾拚柳毆打時，錯了那條筋吧？」
榮恩對那車子宛如生物一般的靈活性也感到不可思義，
但大而化之的他沒有再深思為什麼沒有保養的魔法物品，智慧和行動力會不減反增。
哈利見榮恩習以為常的樣子，便再也沒有感到懷疑。
他心想︰湯姆瑞斗抓錯人了，那為什麼日記本還是會被人搶走呢？而且搶走瑞斗的人，會是一開始去扔日記本的人嗎？
越來越一頭霧水的哈利心想︰也許他這次真的應該停下來了，在他把榮恩和自己害死之前。
他不是真正的救世主，他不需要拯救這間學校。
說不定日記本是凶手引誘他去黑森林，讓他被蜘蛛們殺死的工具。
但如果整件事的目的是殺了他的圈套…
－－－－－－
鄧不利多在日記本上寫︰這副魔藥需要至少11英鎊的肉，如果要用家庭小精靈的話，差不多是半個牠了。
金妮回應︰那算了，當我沒說。
當她聽到鄧不利多願意犠牲自己來讓她複活時，心裡稍稍願諒了他。
在一旁觀察的蓋勒涼涼地說︰「而且魔藥要求的是人肉，我們去亂改配方的話，可能會把她變成更奇怪的東西。」他見阿不思不放棄，十分無奈。
阿不思問︰「有什麼方法先讓金妮先脫離日記本嗎？中斷她和湯姆的連結。」
蓋勒答︰「讓靈魂和身體分開的魔法很多，但全部都是違反自然的黑魔法。」他陰森地說︰「比如殺個人就行了。」
阿不思說︰「她又沒有手，難道你要我用這本日記去拍死一個人？」
他說這句話是為了好笑。
殺人如麻的蓋勒卻不那麼認為︰「金妮擁有了日記本，日記本上有附身他人的功能。
理論上，她可以操縱一個心智軟弱的人去自殺。但實際上，對她來說就太難了吧？」他挑了挑眉。
阿不思沉默了一下說︰「也不一定是人吧，只要金妮自己認為是足夠邪惡的事，就可以分割靈魂了。
我聽湯姆說，你很喜歡貓，是嗎？」
…
如果時間可以回頭，
金妮一定離霍格華茲有多遠，跑多遠。
－－－－－－
當湯姆一完成黑森林的任務，他就感覺到靈魂連結斷了。
這表示︰
1。葛林戴華德先生果然看得到他的訊息
2。他們不讚成殺死金妮
3。他們在用他手上搖控車子工具在監視他
湯姆心想︰該逃跑了嗎？
「嗷！」佛客使這時在他身邊鳴叫。
湯姆心想︰噢，原來這大笨鳥是來盯著他完成任務，不讓他逃跑的。
他只能麻木地打開了鄧不利多給他的雙面鏡，若無其事地報告︰「任務完成了。
哈利還從阿辣哥的口中，知道了上一個受害者是在女廁中死亡的。
我推測他們很快就會去找麥朵，明天就可以進行最後的任務了。」
鏡子的另一端是蓋勒的牢房，正如湯姆所料。
蓋勒對他吹了個口哨︰「想不到你連變成女孩子也很可愛！」
湯姆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誇獎金妮。」
如果葛林戴華德能勸服鄧不利多，早就沒他什麼事了。唉。
阿不思說︰「不用擔心，湯姆。你明天在牆上留言後，就去密室報到吧。我們不會殺你的。」
湯姆不喜歡鄧不利多和他故弄玄虛，如果不是在校內無法使用消影術，又有一只鳯凰在盯著他…
「再見。」他合上鏡子，不想再看這對狗男男。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就是沒有人會喜歡他。
他親手給了別人來抛棄他的理由，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公主金妮回來了，英雄哈利打敗魔王，結束他冒牌貨的人生…
－－－－
第二天早上，魔藥課時，露娜注意到湯姆的哀傷。
盡管那已經是持續好一陣子了，但露娜今天鼓起了勇氣說︰「我們偷偷出去走走吧，好久沒有曬過太陽了！」
自從鄧不利多走了之後，學校一直在戒嚴。所有學生的上下課都由老師來護送，連球隊的練習也中止了。
當然這限制不了擁有時間器的湯姆，而露娜也知道這一點。
湯姆看著露娜，心想︰她已經是我最接近作為朋友的存在了。
等金妮回來後，她還會想念我嗎？還是說我在她心中的回憶，也會被清洗？
湯姆灰心地說︰「改天吧，我很忙。」他低頭繼續處理材料。心想︰反正拖過今天就行了。
露娜說︰「我好久沒有去餵騎墜鬼馬了。海格不再去巡邏森林的話，不知道牠們的領地會不會…」
湯姆簡潔地說︰「沒事，我有看照著。」
海格吩咐了哈利他們去喂牙牙，但因為戒嚴，所以他們做不到，然後忘記了。
是湯姆隔天去廚房，特地提醒家養小精靈們，要去送狗糧。
但牙牙不太聰明，把小精靈們當成入侵者，差點咬死他們。
於是湯姆只好悄悄用時間器去找牙牙。
餓得慌的牙牙感覺到他沒有惡意，而且有點臉熟，於是接納了他。
湯姆進了海格的房子，看得出他這五十年的生活的確實過得不錯。
牙牙吃完飯，就當他是海格派來照顧牠的衛斯理家人，於是主動帶他去巡邏。
湯姆原本以為牠只是要出門大小便，於是就打開了門。
但牙牙一步三回頭，又回頭咬他的長袍，於是湯姆半推半就地跟著牠巡邏了起來。
獵場看守人的工作是充當森林生物的管理員，
但從森林生物的角度來看，他只是個人類派來溝通的代表。
「咦？你是？」有人馬看見了他帶著牙牙便過來打招呼。
湯姆很客氣地說︰「我只是來代海格帶牙牙散步的，是牠喜歡工作。」
人馬問︰「海格去了哪？」
湯姆滴水不漏地答︰「他很快會回來了。」
人馬只好一臉不悅地提醒︰「他真的需要管管他那些蜘蛛。牠們最近在擴張，對我們做成很多麻煩。
還有人放了一台機器進來，到了晚上就橫衝直撞，威脅我們的安全。」
牠們晚上都不敢讓幼崽周圍跑了，怕會出「交通意外」。
牠們白天趁那四個輪子的鐡皮盒子不動，試圖破壞過它，但它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湯姆平靜地說︰「我會轉告海格的。」
人馬又問︰「你的名字是什麼？」他不想被人類糊弄過去。
湯姆說︰「金妮衛斯理。」既然被看到了，報假名的話好像麻煩會更多。
人馬說︰「我叫如男，很高興認識你。」他離開了。
湯姆看著他的背影心想︰記憶咒語對人馬會有用嗎？
他們腦部的結構和人類應該是不相同的，因為牠們有四條腿的神經…
翌日，他再次去放狗時，又看到了如男，這次他和翡冷翠在一起等他。
「你不是幼崽，他們全都應該在上課。」如男回去想了想，察覺到不對勁。
「火星跟隨著你。」翡冷翠的目光帶著憐憫。
如男問︰「所以海格到底是被革職了還是怎樣？」
湯姆只能坦白說︰「我不是海格的敵人，我希望你們不要將關於我的存在說出來。」
他摸摸牙牙的頭，心想︰幸好傻狗聽不懂人話。
翡冷翠卻突然捅穿他說︰「這身體也被操控了，像那台機器一樣。蜘蛛害怕的人是你，你是這一切的源頭。」
湯姆心想︰怎麼辨？鄧不利多會因此而革了海格的職務，以防止他去和人馬交流嗎？
如男驚訝︰「什麼？」
翡冷翠說︰「別捉她，這只會為我們招來災禍的，我預見到的。」
他又對湯姆說︰「我們本來就不希望參與人類的鬥爭，我只是想來和您來說清楚這一點。請您不要悄悄地對我們不利。」
湯姆心想人馬這樣也太神奇了吧，預言是能夠那麼準？
他是在正打算用搖控車驅趕蜘蛛，讓他們雙方打起了，導致人馬滅族什麼的…
湯姆果斷放棄說︰「好，我答應你。你願意和我下不破誓嗎？」他伸出手。
不破誓是最古老的魔法，連蛇怪巴斯利都會對他使用，更不用說人馬了。
翡冷翠伸出了手，和他相握。
如男緊張地當了他們的見證人，他沒想到和個看似無害的小女孩搭話，情況會變得那麼嚴峻。
幸好他們族裡最有天賦的先知翡冷翠來找他…
當在金線纏繞在兩人的手臂上顯現時，他說︰「金妮衛…」
湯姆打斷他︰「我的真名是湯姆瑞斗。」
如男改口說︰「湯姆瑞斗，你是否願意不傷害我們族群？」
湯姆說︰「我願意。」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發這麼正經的誓，他以後會對人馬有多遠躲多遠。
如男說︰「翡冷翠，你是否願意確保湯姆瑞斗的存在，不會經由我們族群被人類知道？」
翡冷翠說︰「我願意。」他用自己的命來保障了他們一族不會被黑魔王滅口。
湯姆和翡冷翠緩緩放開彼此。
如男說︰「我去叫族人躲開這條路線，直到海格回來。」他在族群中地位不低。
湯姆說︰「好的，有勞費心。」
翡冷翠說︰「我可以再陪你走一段路嗎？」
湯姆感覺毛毛的，但同意了。
走了一段路，湯姆問翡冷翠︰「你還從星像中看到什麼？」他很好奇。
翡冷翠說︰「你是最早的碎片，引力將你籠罩了。」
湯姆問︰「沒有可能飛走嗎？」
翡冷翠說︰「星星的碎片，注定燃燒然後落下。」
湯姆笑了︰「是嗎？」當然了。
每個知情的人不是背叛他，就是利用他，不然就驅趕他，防止他。
人的出生真的那麼重要嗎？
為什麼他就不可以改變命運，成為金妮？
翡冷翠說︰「即使是短暫，但也是美麗的光芒。湯姆，我一直在注視著你。」
湯姆死氣沉沉地搖頭，說︰「不，我不想死。如果我死了，請你就告訴海格關於我的存在吧。」
如果他注定會被鄧不利多過橋抽板的話，他希望有人會知道他存在過。
在這一點上，他和金妮的心情是一樣的。
翡冷翠說︰「你知道為什麼人們會對流星許願嗎？即使它們即將墜落。」
湯姆說︰「那不只是一個愚蠢的人類習俗？人馬也會這樣嗎？」
翡冷翠玄妙地說︰「終結也是開始，閃耀過的不會真正沉沒。耐心地感受變化，是我們生存的模式，因為大家都終將一死。」
湯姆悲憤地說︰「我從來都沒有閃耀過。」
雖然他當過級長，在五十年前的史萊哲林學院裡算得上是小有成就過。
但是他從來沒有開始過他真正的人生，從虛假的人設上畢業。
他希望離開霍格華茲，自由地選擇過自己的人生﹑職業﹑居所…一切的一切。
在外人眼裡的成就，對他來說一切都是假的，沒有意義。
他悄悄選擇過成為巴斯利的好朋友，但是牠死了。
他悄悄選擇過成為金妮的好朋友，但是她恨他。
所有他選擇去做的事情都失敗了，
除了鄧不利多塞給他的任務，讓他不好不壞地苟存下去。
儘管如此，他還是選擇默默地去做好事，比如幫人放狗。
他這樣還叫做不夠有耐心嗎？
翡冷翠說謎語︰「流星閃耀黑夜的天空，白天的人張眼也看不見。你的新生即將到來，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湯姆生疑，問︰「是鄧不利多派你來的？」
裴冷翠說︰「他沒有你想像中的巨大，你也沒有你想像中的微小。湯姆，巨蛇座一直在守護你。」
森林到了邊緣，湯姆和他臉無表情地道別，他對神棍的話聽聽就好。
裴冷翠說︰「下次再見，我一定會再認得你的。」
湯姆心想︰我們才不會再見呢，你這個鄧不利多派來的人馬內鬼。
波…
魔藥糊了的味道讓他回到現在。
他嘆氣，她們一起做的魔藥，第一次煮爛了，因為湯姆嚴重的走神。
露娜沒有生氣，她說︰「如果你有事可以告訴我的，我不能猜中你心裡的每一件事。
比如說在力奇的事上，我不是也幫忙你了嗎？」
湯姆還沒有回應，石內卜就特意過來給了他一個輕蔑的哈。
鄧不利多離開的日子，他可以又拾回毒舌。
就在湯姆預感到石內卜又要說什麼之前，露娜首先站了起來︰「湯姆，我們走吧。」
湯姆十分驚訝，露娜是公開叫他湯姆了？
露娜見湯姆呆了，直接拉他的手，把他拖出教室。
石內卜吼︰「葛萊芬多扣五十分，雷文克勞也是！」
湯姆直接用無杖魔法，行雲流水地收回他和露娜的書包，還把她們的魔藥器具都收拾得一乾二淨。
就在他被拖離教室前的短短幾秒。
從巫師家庭中長大的學生嚇得說不出話來，湯姆對魔力控制的流暢度比他們自己的父母更強。
石內卜也呆了呆，來不及用魔法頂著教室的門，露娜就順順地推了出去。
－－－－－
她原本是不想參與，但她又忍不住想要知道。
她感覺湯姆快要不在了。
金妮是她的好朋友沒錯，但她也不想湯姆消失。
露娜拖著臉無表情的湯姆出了城堡，找了個草地坐下來。
今天的天氣很好，冬天完全過去了，春暖花開。
露娜大大地躺在地上，接受陽光的曝曬。
湯姆瞇著不適應陽光的眼睛，說︰「石內卜會認為你是我的共犯。等密室的事情過去，他可能會把你當成一個小食死徒。你不應該叫我湯姆。」
露娜沒有睜開眼睛，任由髪絲被風吹彿，在臉上跳來跳去。
「我明年不想再來霍格華茲。我體驗過了，可以很明確地告訴父親。」她說。
她才不介意遭人誤解。
湯姆說︰「我會報告鄧不利多的。」他也躺了下來，好好享受陽光。
露娜說︰「我好希望有能力帶你逃跑。」
湯姆說︰「我們不正在跑路了嗎？」沒有其他學生都不能在沒有教師的陪同下，幸福地曬太陽。
露娜不答反問︰「如果你死了，金妮就一定能回來嗎？」
湯姆答︰「大概吧。」
露娜說︰「石內卜也會看得出來。」
湯姆說︰「有他這樣的老師，對霍格華茲也很重要吧？對學生保持一定的敵意，防止他們將來畢業後不能面對社會。」
露娜說︰「誰知道呢？你的存在也很重要，不然哈利波特就只會打球了。」
湯姆說︰「沒有魔王就不需要勇者，說到底是我殺了他的父母，還有很多很多人。」
他終於向露娜承認他就是佛地魔了。
露娜說︰「我認識現在的你。」
湯姆說︰「但我不認識你。」露娜不和他扯上關系是最好的，她自己也明明一直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
露娜說︰「你認識你自己。」
湯姆說︰「喔，所以呢？」
露娜說︰「這不就夠了嗎？你需要多少人的認同。」
湯姆心想︰原是他太貪心了嗎？但好像「正常人」都是這樣的吧？
湯姆說︰「謝謝你拉我出來。」
他希望拉過黛西不成，現在露娜卻伸手過來拉他。
他心中的黑洞好像填上了一些，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會不在意的。
這又再一次間接證明了︰人，是需要別人的。
露娜說︰「你以前會自己走路的，是我使你軟弱了。」
湯姆說︰「我喜歡被你保護，而不是在保護別人的時候，還被那個人捅刀子。」
露娜說︰「我保護不了你，如果你不告訴我正在發什麼事。」
湯姆說︰「我願意你保持這種想法就好。」
露娜沒有能力帶他離開霍格華茲，也不能在金妮和他之間選擇。
他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露娜說︰「那麼再見了，湯姆。」她起身。
湯姆微微睜開眼，看到她逆著陽光的身形離去，沒有起身，也沒有挽留。
如果他五十年前認識她，他們說不定會是好朋友的。
湯姆合上眼，懷著這個念頭又躺了一下。
不一會兒，他翻身起來。
他回到城堡，走到第一次留血字的牆壁，掏出剩下的雞血。
他要趕時間了，要不然快到午休。
「我就知道是你。」石內卜從牆角走出來。
教師們也有時間器，否則霍格華茲的人力根本不夠去教這麼多班級的學生。
「哈囉，教授。」湯姆平靜地說。
石內卜問︰「你叫做湯姆？」
湯姆說︰「鄧不利多教授會和你解釋的。」
石內卜說︰「我知道這是他的把戲，你到底是什麼人？」
湯姆︰「不和你一樣嗎？他的學生。」
石內卜問︰「那金妮去了哪？」
湯姆嘆氣︰「你去問鄧不利多好嗎？」
他拿出雙面鏡，想要遞給石內卜，他不接。
湯姆只好收回，說︰「那我開始寫字了。」
他戴上手套去沾颜料，這次他寫的字比較潦草和小，還有氣無力的，反正他覺得有寫就行。
「你可以去通報了，我不會帶你進密室的。」湯姆在午休的鐘聲之前，對石內卜說。
石內卜有點不確定地問︰「難道你是黑魔王嗎？」
他記得當初他加入食死徒的時候，佛地魔還是理智的。
他這一年以來的不對勁，是因為湯姆細微的言行舉止都使他的潛意識在懼怕。
湯姆對這個問題已經很煩了，他重覆︰「你去問鄧不利多。」
他不耐煩的神情讓石內卜完全確定了︰「你是克隆人。」
鐘聲響了，學生的人潮湧出。
石內卜一分神，湯姆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見。
哈利也不清楚自己是哪來的自信。
上一次他去黑森林的時候，他幾乎就被佛地魔殺了，如果翡冷翠不來救他的話。
「哈利，我們回去吧！」
榮恩在蜘蛛變得越來越密集，地面上的路已經消失，他們已經被四方八面的樹影包圍，分不清東南西北時，又一次懇求。
哈利也想回去，如果他還認得路的話。
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們已經走一半了。」
他心中責問自己︰為了捉到真正的兇手，真的值得嗎？
如果霍格華茲關閉了的話，他就真的再也沒有辨法成為巫師了嗎？
不。
即使霍格華茲關閉了，但魔法界不會停止辦學。
只是要再等新學校的籌辦。
即使凶手捉不到，妙麗也不會死，因為魔蘋果每天都變得更加成熟。
即使凶手捉不到，只要怪物再次攻擊學生，海格就有不在場證明了，人便會從阿茲卡班放出來，得到清白。
所以為什麼他，一定要冒上生命危險，來解決這樣可怕的千古問題呢？
因為累積了半年的好奇和不甘心，還是說他一直隱隱地有預感。
如果他不來處理的話，事件就不會終止。
關於阿辣哥的事，也許他們應該向老師們求助。
他打賭老教授們都知道海格是怎樣被趕出校。
如果他們真的死了，死因會是是他們沒有從飛車事件中學乖。
學生本來就應該在適當的時候，循正常的途徑解決問題。
哈利反省自己每次遇到障礙，都傾向忍著不說，找到機會就違反規矩去私下解決。
這到底是他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
是因為德思禮們，從來都只會來對他來落井下石，
所以他從心底裡對「向大人們求助」的這件事情失去信心了？
隆隆！
榮恩在絕望中看到他們家的舊車子出現時，幾乎喜極而泣了。
－－－－－－
脫離了蜘蛛的魔爪後，榮恩心有餘悸地說︰「等海格從阿茲卡班回來，我一定要殺了他！」
哈利很心虛，因為堅持要進行這件事的人明明是自己，但榮恩卻不怪他。
哈利把抱歉吞進去，說︰「至少我們知道了海格是清白的。」
榮恩說︰「所以呢？我們不又回到原點了嗎？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線索了啦！」
哈利一時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了，他只是很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
他不想再面對這樣危險的事了，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好運的。
「我一定要請教衛斯理先生是怎麼改造它出來的。」哈利只好帶著感激地恭維榮恩的父親。
榮恩說︰「也許它是在被渾拚柳毆打時，錯了那條筋吧？」
榮恩對那車子宛如生物一般的靈活性也感到不可思義，
但大而化之的他沒有再深思為什麼沒有保養的魔法物品，智慧和行動力會不減反增。
哈利見榮恩習以為常的樣子，便再也沒有感到懷疑。
他心想︰湯姆瑞斗抓錯人了，那為什麼日記本還是會被人搶走呢？而且搶走瑞斗的人，會是一開始去扔日記本的人嗎？
越來越一頭霧水的哈利心想︰也許他這次真的應該停下來了，在他把榮恩和自己害死之前。
他不是真正的救世主，他不需要拯救這間學校。
說不定日記本是凶手引誘他去黑森林，讓他被蜘蛛們殺死的工具。
但如果整件事的目的是殺了他的圈套…
－－－－－－
鄧不利多在日記本上寫︰這副魔藥需要至少11英鎊的肉，如果要用家庭小精靈的話，差不多是半個牠了。
金妮回應︰那算了，當我沒說。
當她聽到鄧不利多願意犠牲自己來讓她複活時，心裡稍稍願諒了他。
在一旁觀察的蓋勒涼涼地說︰「而且魔藥要求的是人肉，我們去亂改配方的話，可能會把她變成更奇怪的東西。」他見阿不思不放棄，十分無奈。
阿不思問︰「有什麼方法先讓金妮先脫離日記本嗎？中斷她和湯姆的連結。」
蓋勒答︰「讓靈魂和身體分開的魔法很多，但全部都是違反自然的黑魔法。」他陰森地說︰「比如殺個人就行了。」
阿不思說︰「她又沒有手，難道你要我用這本日記去拍死一個人？」
他說這句話是為了好笑。
殺人如麻的蓋勒卻不那麼認為︰「金妮擁有了日記本，日記本上有附身他人的功能。
理論上，她可以操縱一個心智軟弱的人去自殺。但實際上，對她來說就太難了吧？」他挑了挑眉。
阿不思沉默了一下說︰「也不一定是人吧，只要金妮自己認為是足夠邪惡的事，就可以分割靈魂了。
我聽湯姆說，你很喜歡貓，是嗎？」
…
如果時間可以回頭，
金妮一定離霍格華茲有多遠，跑多遠。
－－－－－－
當湯姆一完成黑森林的任務，他就感覺到靈魂連結斷了。
這表示︰
1。葛林戴華德先生果然看得到他的訊息
2。他們不讚成殺死金妮
3。他們在用他手上搖控車子工具在監視他
湯姆心想︰該逃跑了嗎？
「嗷！」佛客使這時在他身邊鳴叫。
湯姆心想︰噢，原來這大笨鳥是來盯著他完成任務，不讓他逃跑的。
他只能麻木地打開了鄧不利多給他的雙面鏡，若無其事地報告︰「任務完成了。
哈利還從阿辣哥的口中，知道了上一個受害者是在女廁中死亡的。
我推測他們很快就會去找麥朵，明天就可以進行最後的任務了。」
鏡子的另一端是蓋勒的牢房，正如湯姆所料。
蓋勒對他吹了個口哨︰「想不到你連變成女孩子也很可愛！」
湯姆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誇獎金妮。」
如果葛林戴華德能勸服鄧不利多，早就沒他什麼事了。唉。
阿不思說︰「不用擔心，湯姆。你明天在牆上留言後，就去密室報到吧。我們不會殺你的。」
湯姆不喜歡鄧不利多和他故弄玄虛，如果不是在校內無法使用消影術，又有一只鳯凰在盯著他…
「再見。」他合上鏡子，不想再看這對狗男男。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就是沒有人會喜歡他。
他親手給了別人來抛棄他的理由，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公主金妮回來了，英雄哈利打敗魔王，結束他冒牌貨的人生…
－－－－
第二天早上，魔藥課時，露娜注意到湯姆的哀傷。
盡管那已經是持續好一陣子了，但露娜今天鼓起了勇氣說︰「我們偷偷出去走走吧，好久沒有曬過太陽了！」
自從鄧不利多走了之後，學校一直在戒嚴。所有學生的上下課都由老師來護送，連球隊的練習也中止了。
當然這限制不了擁有時間器的湯姆，而露娜也知道這一點。
湯姆看著露娜，心想︰她已經是我最接近作為朋友的存在了。
等金妮回來後，她還會想念我嗎？還是說我在她心中的回憶，也會被清洗？
湯姆灰心地說︰「改天吧，我很忙。」他低頭繼續處理材料。心想︰反正拖過今天就行了。
露娜說︰「我好久沒有去餵騎墜鬼馬了。海格不再去巡邏森林的話，不知道牠們的領地會不會…」
湯姆簡潔地說︰「沒事，我有看照著。」
海格吩咐了哈利他們去喂牙牙，但因為戒嚴，所以他們做不到，然後忘記了。
是湯姆隔天去廚房，特地提醒家養小精靈們，要去送狗糧。
但牙牙不太聰明，把小精靈們當成入侵者，差點咬死他們。
於是湯姆只好悄悄用時間器去找牙牙。
餓得慌的牙牙感覺到他沒有惡意，而且有點臉熟，於是接納了他。
湯姆進了海格的房子，看得出他這五十年的生活的確實過得不錯。
牙牙吃完飯，就當他是海格派來照顧牠的衛斯理家人，於是主動帶他去巡邏。
湯姆原本以為牠只是要出門大小便，於是就打開了門。
但牙牙一步三回頭，又回頭咬他的長袍，於是湯姆半推半就地跟著牠巡邏了起來。
獵場看守人的工作是充當森林生物的管理員，
但從森林生物的角度來看，他只是個人類派來溝通的代表。
「咦？你是？」有人馬看見了他帶著牙牙便過來打招呼。
湯姆很客氣地說︰「我只是來代海格帶牙牙散步的，是牠喜歡工作。」
人馬問︰「海格去了哪？」
湯姆滴水不漏地答︰「他很快會回來了。」
人馬只好一臉不悅地提醒︰「他真的需要管管他那些蜘蛛。牠們最近在擴張，對我們做成很多麻煩。
還有人放了一台機器進來，到了晚上就橫衝直撞，威脅我們的安全。」
牠們晚上都不敢讓幼崽周圍跑了，怕會出「交通意外」。
牠們白天趁那四個輪子的鐡皮盒子不動，試圖破壞過它，但它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湯姆平靜地說︰「我會轉告海格的。」
人馬又問︰「你的名字是什麼？」他不想被人類糊弄過去。
湯姆說︰「金妮衛斯理。」既然被看到了，報假名的話好像麻煩會更多。
人馬說︰「我叫如男，很高興認識你。」他離開了。
湯姆看著他的背影心想︰記憶咒語對人馬會有用嗎？
他們腦部的結構和人類應該是不相同的，因為牠們有四條腿的神經…
翌日，他再次去放狗時，又看到了如男，這次他和翡冷翠在一起等他。
「你不是幼崽，他們全都應該在上課。」如男回去想了想，察覺到不對勁。
「火星跟隨著你。」翡冷翠的目光帶著憐憫。
如男問︰「所以海格到底是被革職了還是怎樣？」
湯姆只能坦白說︰「我不是海格的敵人，我希望你們不要將關於我的存在說出來。」
他摸摸牙牙的頭，心想︰幸好傻狗聽不懂人話。
翡冷翠卻突然捅穿他說︰「這身體也被操控了，像那台機器一樣。蜘蛛害怕的人是你，你是這一切的源頭。」
湯姆心想︰怎麼辨？鄧不利多會因此而革了海格的職務，以防止他去和人馬交流嗎？
如男驚訝︰「什麼？」
翡冷翠說︰「別捉她，這只會為我們招來災禍的，我預見到的。」
他又對湯姆說︰「我們本來就不希望參與人類的鬥爭，我只是想來和您來說清楚這一點。請您不要悄悄地對我們不利。」
湯姆心想人馬這樣也太神奇了吧，預言是能夠那麼準？
他是在正打算用搖控車驅趕蜘蛛，讓他們雙方打起了，導致人馬滅族什麼的…
湯姆果斷放棄說︰「好，我答應你。你願意和我下不破誓嗎？」他伸出手。
不破誓是最古老的魔法，連蛇怪巴斯利都會對他使用，更不用說人馬了。
翡冷翠伸出了手，和他相握。
如男緊張地當了他們的見證人，他沒想到和個看似無害的小女孩搭話，情況會變得那麼嚴峻。
幸好他們族裡最有天賦的先知翡冷翠來找他…
當在金線纏繞在兩人的手臂上顯現時，他說︰「金妮衛…」
湯姆打斷他︰「我的真名是湯姆瑞斗。」
如男改口說︰「湯姆瑞斗，你是否願意不傷害我們族群？」
湯姆說︰「我願意。」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發這麼正經的誓，他以後會對人馬有多遠躲多遠。
如男說︰「翡冷翠，你是否願意確保湯姆瑞斗的存在，不會經由我們族群被人類知道？」
翡冷翠說︰「我願意。」他用自己的命來保障了他們一族不會被黑魔王滅口。
湯姆和翡冷翠緩緩放開彼此。
如男說︰「我去叫族人躲開這條路線，直到海格回來。」他在族群中地位不低。
湯姆說︰「好的，有勞費心。」
翡冷翠說︰「我可以再陪你走一段路嗎？」
湯姆感覺毛毛的，但同意了。
走了一段路，湯姆問翡冷翠︰「你還從星像中看到什麼？」他很好奇。
翡冷翠說︰「你是最早的碎片，引力將你籠罩了。」
湯姆問︰「沒有可能飛走嗎？」
翡冷翠說︰「星星的碎片，注定燃燒然後落下。」
湯姆笑了︰「是嗎？」當然了。
每個知情的人不是背叛他，就是利用他，不然就驅趕他，防止他。
人的出生真的那麼重要嗎？
為什麼他就不可以改變命運，成為金妮？
翡冷翠說︰「即使是短暫，但也是美麗的光芒。湯姆，我一直在注視著你。」
湯姆死氣沉沉地搖頭，說︰「不，我不想死。如果我死了，請你就告訴海格關於我的存在吧。」
如果他注定會被鄧不利多過橋抽板的話，他希望有人會知道他存在過。
在這一點上，他和金妮的心情是一樣的。
翡冷翠說︰「你知道為什麼人們會對流星許願嗎？即使它們即將墜落。」
湯姆說︰「那不只是一個愚蠢的人類習俗？人馬也會這樣嗎？」
翡冷翠玄妙地說︰「終結也是開始，閃耀過的不會真正沉沒。耐心地感受變化，是我們生存的模式，因為大家都終將一死。」
湯姆悲憤地說︰「我從來都沒有閃耀過。」
雖然他當過級長，在五十年前的史萊哲林學院裡算得上是小有成就過。
但是他從來沒有開始過他真正的人生，從虛假的人設上畢業。
他希望離開霍格華茲，自由地選擇過自己的人生﹑職業﹑居所…一切的一切。
在外人眼裡的成就，對他來說一切都是假的，沒有意義。
他悄悄選擇過成為巴斯利的好朋友，但是牠死了。
他悄悄選擇過成為金妮的好朋友，但是她恨他。
所有他選擇去做的事情都失敗了，
除了鄧不利多塞給他的任務，讓他不好不壞地苟存下去。
儘管如此，他還是選擇默默地去做好事，比如幫人放狗。
他這樣還叫做不夠有耐心嗎？
翡冷翠說謎語︰「流星閃耀黑夜的天空，白天的人張眼也看不見。你的新生即將到來，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湯姆生疑，問︰「是鄧不利多派你來的？」
裴冷翠說︰「他沒有你想像中的巨大，你也沒有你想像中的微小。湯姆，巨蛇座一直在守護你。」
森林到了邊緣，湯姆和他臉無表情地道別，他對神棍的話聽聽就好。
裴冷翠說︰「下次再見，我一定會再認得你的。」
湯姆心想︰我們才不會再見呢，你這個鄧不利多派來的人馬內鬼。
波…
魔藥糊了的味道讓他回到現在。
他嘆氣，她們一起做的魔藥，第一次煮爛了，因為湯姆嚴重的走神。
露娜沒有生氣，她說︰「如果你有事可以告訴我的，我不能猜中你心裡的每一件事。
比如說在力奇的事上，我不是也幫忙你了嗎？」
湯姆還沒有回應，石內卜就特意過來給了他一個輕蔑的哈。
鄧不利多離開的日子，他可以又拾回毒舌。
就在湯姆預感到石內卜又要說什麼之前，露娜首先站了起來︰「湯姆，我們走吧。」
湯姆十分驚訝，露娜是公開叫他湯姆了？
露娜見湯姆呆了，直接拉他的手，把他拖出教室。
石內卜吼︰「葛萊芬多扣五十分，雷文克勞也是！」
湯姆直接用無杖魔法，行雲流水地收回他和露娜的書包，還把她們的魔藥器具都收拾得一乾二淨。
就在他被拖離教室前的短短幾秒。
從巫師家庭中長大的學生嚇得說不出話來，湯姆對魔力控制的流暢度比他們自己的父母更強。
石內卜也呆了呆，來不及用魔法頂著教室的門，露娜就順順地推了出去。
－－－－－
她原本是不想參與，但她又忍不住想要知道。
她感覺湯姆快要不在了。
金妮是她的好朋友沒錯，但她也不想湯姆消失。
露娜拖著臉無表情的湯姆出了城堡，找了個草地坐下來。
今天的天氣很好，冬天完全過去了，春暖花開。
露娜大大地躺在地上，接受陽光的曝曬。
湯姆瞇著不適應陽光的眼睛，說︰「石內卜會認為你是我的共犯。等密室的事情過去，他可能會把你當成一個小食死徒。你不應該叫我湯姆。」
露娜沒有睜開眼睛，任由髪絲被風吹彿，在臉上跳來跳去。
「我明年不想再來霍格華茲。我體驗過了，可以很明確地告訴父親。」她說。
她才不介意遭人誤解。
湯姆說︰「我會報告鄧不利多的。」他也躺了下來，好好享受陽光。
露娜說︰「我好希望有能力帶你逃跑。」
湯姆說︰「我們不正在跑路了嗎？」沒有其他學生都不能在沒有教師的陪同下，幸福地曬太陽。
露娜不答反問︰「如果你死了，金妮就一定能回來嗎？」
湯姆答︰「大概吧。」
露娜說︰「石內卜也會看得出來。」
湯姆說︰「有他這樣的老師，對霍格華茲也很重要吧？對學生保持一定的敵意，防止他們將來畢業後不能面對社會。」
露娜說︰「誰知道呢？你的存在也很重要，不然哈利波特就只會打球了。」
湯姆說︰「沒有魔王就不需要勇者，說到底是我殺了他的父母，還有很多很多人。」
他終於向露娜承認他就是佛地魔了。
露娜說︰「我認識現在的你。」
湯姆說︰「但我不認識你。」露娜不和他扯上關系是最好的，她自己也明明一直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
露娜說︰「你認識你自己。」
湯姆說︰「喔，所以呢？」
露娜說︰「這不就夠了嗎？你需要多少人的認同。」
湯姆心想︰原是他太貪心了嗎？但好像「正常人」都是這樣的吧？
湯姆說︰「謝謝你拉我出來。」
他希望拉過黛西不成，現在露娜卻伸手過來拉他。
他心中的黑洞好像填上了一些，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會不在意的。
這又再一次間接證明了︰人，是需要別人的。
露娜說︰「你以前會自己走路的，是我使你軟弱了。」
湯姆說︰「我喜歡被你保護，而不是在保護別人的時候，還被那個人捅刀子。」
露娜說︰「我保護不了你，如果你不告訴我正在發什麼事。」
湯姆說︰「我願意你保持這種想法就好。」
露娜沒有能力帶他離開霍格華茲，也不能在金妮和他之間選擇。
他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露娜說︰「那麼再見了，湯姆。」她起身。
湯姆微微睜開眼，看到她逆著陽光的身形離去，沒有起身，也沒有挽留。
如果他五十年前認識她，他們說不定會是好朋友的。
湯姆合上眼，懷著這個念頭又躺了一下。
不一會兒，他翻身起來。
他回到城堡，走到第一次留血字的牆壁，掏出剩下的雞血。
他要趕時間了，要不然快到午休。
「我就知道是你。」石內卜從牆角走出來。
教師們也有時間器，否則霍格華茲的人力根本不夠去教這麼多班級的學生。
「哈囉，教授。」湯姆平靜地說。
石內卜問︰「你叫做湯姆？」
湯姆說︰「鄧不利多教授會和你解釋的。」
石內卜說︰「我知道這是他的把戲，你到底是什麼人？」
湯姆︰「不和你一樣嗎？他的學生。」
石內卜問︰「那金妮去了哪？」
湯姆嘆氣︰「你去問鄧不利多好嗎？」
他拿出雙面鏡，想要遞給石內卜，他不接。
湯姆只好收回，說︰「那我開始寫字了。」
他戴上手套去沾颜料，這次他寫的字比較潦草和小，還有氣無力的，反正他覺得有寫就行。
「你可以去通報了，我不會帶你進密室的。」湯姆在午休的鐘聲之前，對石內卜說。
石內卜有點不確定地問︰「難道你是黑魔王嗎？」
他記得當初他加入食死徒的時候，佛地魔還是理智的。
他這一年以來的不對勁，是因為湯姆細微的言行舉止都使他的潛意識在懼怕。
湯姆對這個問題已經很煩了，他重覆︰「你去問鄧不利多。」
他不耐煩的神情讓石內卜完全確定了︰「你是克隆人。」
鐘聲響了，學生的人潮湧出。
石內卜一分神，湯姆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見。
外殼也柔軟的透明蝸牛 @a_transparent_nail
1
希望大家移玉步到我的本體去看，會有更好的閱讀版面（而且懶散的作者我在這個平台上才會修錯字病句）：
https://www.kadokado.com.tw/book/21307
（加上這個「角角者」的平台分成，是只要有流量，廣告被看到了，作者也能分到一點點的錢。
想看更多好作品，全靠大家動動你的手指，用力地點下去～）
https://www.kadokado.com.tw/book/21307
（加上這個「角角者」的平台分成，是只要有流量，廣告被看到了，作者也能分到一點點的錢。
想看更多好作品，全靠大家動動你的手指，用力地點下去～）
外殼也柔軟的透明蝸牛 @a_transparent_nail
2
19. 我的終結
「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
湯姆對哈利和榮恩說。
他不會乖乖地去當鄧不利多的棋子。
雖然鳳凰可以盯著他離不開霍格華茲，但湯姆仍然可以自損一千﹑傷敵八百地
– 扔棄金妮的身份，說出真相。
他消失了在石內卜的面前，是因為他一手寫血字，另一手悄悄地轉動了時間器。
在鐘聲響起時，他放開了手。
回到五分鐘前，他趁另一個自己吸引了石內卜的注意，施展幻身咒悄悄躲進禮堂。
算準了時間，他走到來吃午飯的哈利和榮恩身旁。
湯姆深呼一口氣，他準備了一個他們比較容易聽進去的故事版本。
他希望他們不要聽到一半就大呼小叫，或者叫人來送他進精神病院。
其實上，榮恩的存在讓整個坦白的過程十分艱難。
湯姆很希望和哈利獨處，但是頂著金妮的身份，他找不到理由叫哈利單獨和他談。
湯姆也很害怕鄧不利多會預料到他不會乖乖就範，所以…
「金妮，如果你吃完了，就把座位讓給我吧。我餓壞了，剛剛值勤回來。」派西在湯姆正要開口時打斷他。
在哈利的身後，一隻橘貓也無聲地跳上了桌，直直地看著湯姆。
就一眼，他就懂了。
—--------
前一晚，
跳或不跳，這是個問題。
鄧不利多找來了一只橘貓，說是在收容中心領養的。
現在金妮附身在這隻無辜的貓身上，站在監牢的窗邊。
「金妮，想想你的家人。」鄧不利多說。
金妮又看了一眼這個高度。
紐蒙迦德建在萬丈縣崖之上，這一眼下去只有雲霧和黑暗。
蓋勒嘲笑︰「殺一只貓就能成？我不這樣認為。」
阿不思惱︰「至少我們嘗試。」
蓋勒說︰「要試去別的地方，別來打擾我，這是我的牢房。」他擺擺手。
阿不思說︰「我以為你會想念我，在這麼多年之後。」
蓋勒說︰「你總是惹一堆麻煩上身。」
阿不思說︰「湯姆的問題是你惹給我的？」
蓋勒說︰「你才是他老師。」
阿不思說不過︰「好，我走，你高興了吧！」
他抱起了橘貓，從窗邊放回桌上，然後去穿外套。
金妮看著蓋勒，悶悶不樂，瞇了瞇眼。
蓋勒對金妮說︰「製作你的身體很難，製作湯姆的卻很簡單。
他的僕人塞滿了阿茲卡班，仇人更遍地都是。
我是你的話，我會先逼他發誓成為你的僕人，用來製造你的魔藥。你說呢？」他挑挑眉。
金妮認為這個計劃很邪惡，她看向了鄧不利多。
阿不思穿好了外套，說︰「如果金妮沒意見，我也沒意見。」
雖然對不起湯姆，但他優先答應了金妮，幫助她恢複身體。
阿不思摸了摸金妮的貓頭。
「喵嗚。」她要想一想，她想躲進日記本。
「喵喵嗚！」金妮突然用四條小短腿站起來，阿不思不解。
蓋勒冷笑︰「她發現了。」
阿不思︰「發現什麼？」
蓋勒說︰「附身魔法不是給動物用的。」
阿不思皺起了眉頭︰「吓？」
蓋勒說︰「不要亂用黑魔法，人貓不相容喔。」
阿不思說︰「為什麼你不早說！」
蓋勒說︰「我有必要什麼都告訴你嗎？」
這是他對金妮想要背叛鄧不利多的小懲大戒。
這時湯姆聯絡來了，鄧不利多馬上回應。
「不用擔心，湯姆。你明天在牆上留言後，就去密室報到吧。我們不會殺你的。」
聯絡掛了，但他們都從湯姆的冰冷的目光中，猜到他也感應到了什麼。
蓋勒說︰「這小子明天就會去找哈利波特告密。」
阿不思問︰「他在想什麼？他不要金妮的身份了嗎？」
蓋勒說︰「他應該感覺到靈魂連結斷了，以為我們把金妮複活了吧。」
阿不思說︰「什麼？」他覺得蓋勒背叛了他。
蓋勒說︰「貓塞進了在日記本，就堵住了他們的靈魂通道。
人貓靈魂不相容，湯姆吸不了這貓，但金妮的命也因為這樣保住了。
我認為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不是嗎？」
阿不思吼︰「如果剛才金妮真的跳下去了的話！」
那金妮的靈魂就回不去日記本，直接一命嗚呼了。
蓋勒說︰「所以，我不就說那行不通了嘛。」他其實是心想死了也沒差。
阿不思捉起了他的衣領︰「我來依賴你，你卻在捉弄我。」
蓋勒視死如歸地說︰「我給了你整個世界，你卻只會在有麻煩的時候來找我。你當我是什麼？」
佛地魔消失的那一晚，他心想這下阿不思總該忙完了，回來找他了吧。
結果他又傻等了十二年。等著等著，蓋勒才開始覺得自己是個傻子，阿不思心裡根本沒有他。
「你的學生，根本不值得拯救。」蓋勒說︰「這是我知道唯一能拯救你的方法。」
將金妮囚禁在貓身，她就說不出真相了。湯姆是個聰明人，看到金妮變成這樣他就會閉嘴。
之後無論湯姆和金妮之間有什麼人貓協議，阿不思都不用趕著去當金妮的僕人了。
阿不思放開了手說︰「我想我們注定走不到在一起的。」
蓋勒和他的個性都太強烈了，總是在互相設計對方走自己的路。
蓋勒說︰「你不愛我。」
他對阿不思的付出是不相等的。
阿不思剛想反駁，金妮就大聲地︰「喵喵喵@#￥%#^&！」
她被關在一只貓的身體裡了，這對狗男男卻在談情說愛！
他們含著滿腔的說出口大概會後悔的氣話，對對方哼了一聲。
阿不思抱起金妮離開，蓋勒在他身後喊︰「別再帶這些小畜生來找我！」
阿不思向後喊︰「我才不想來見你這只大畜生！」
金妮一頭黑線，她再也不想再夾進這兩人中間了。
—---------
時間回到現在，
湯姆看到了這只橘貓，因為靈魂的共鳴，他認出了金妮。
他沒有注意到派西來說了什麼，只是匆匆離開，留下被好奇心被晾起來的榮恩和哈利。
金妮也跳下了桌面，悄悄在長長的餐椅下，暗中緊隨湯姆的步伐。
他們進了密室，湯姆才問︰「誰找這隻貓給你的？」
金妮說︰「喵。」鄧不利多。
湯姆問︰「葛林戴華德先生沒有提醒他？嗯…也是。」
金妮驚訝︰「喵？」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
湯姆說︰「我和你靈魂連結那麼久了，這點共鳴還是有的。」
他步向密室的深處，金妮緊隨其後。
金妮說︰「葛林戴華德先生說，你身體的材料不難找。鄧不利多先生也說，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僕人，他也不會阻攔你。所以…」
她希望湯姆願意答應。
湯姆聽到了這個條件，心想︰「成為金妮的僕人？為了我身上11磅的肉嗎？」
他停下腳步說︰「如果我不答應呢？」
金妮用貓的眼睛和他對視︰「喵嗚。」你真的恨不得殺了我嗎？你不也是正在和哈利告密了？
湯姆對著這張毛絨絨的貓臉心軟了。
湯姆想了想，說︰「要我成為你僕人的話，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金妮屏息靜氣。
湯姆半跪下來，嚴肅地說︰「你也要成為我的僕人，那麼我們就這輩子都互相不能違背對方的命令，否則我寧願拖著你的身體去死。」
困了在日記本五十年，可不要看小他想要自由的決心。
金妮問︰「喵？」可以這樣的嗎？互相是僕人，也互相是主人了。魔法能生效？
湯姆說︰「你聽過結婚的誓詞嗎？那也是互相生效的，黑魔法承認喔。」
金妮氣憤︰「誰要和你結婚呀！」
湯姆說︰「這是比喻！比喻！」
日後金妮命令他做違背己意的事，他也可以叫金妮去死。
但如果金妮以死相逼的話，他就必須完成她最後願望。反之亦然。
湯姆自己也不願意這輩子都和金妮糾纏不清，
但是…若果鄧不利多阻攔，他也很難組回自己原本的身體。
他站起來繼續走，給金妮思考的時間。
他們一起沉默地走到了密室的最深處，鄧不利多早在這裡等著。
「魔藥調配好了。」他說。
他身後有一個巨型的大釜，浮在半空中冒煙。
阿不思問︰「決定好了嗎，誰是金妮的僕人？」
湯姆看向金妮，金妮不情不願地︰「喵。」我同意。
湯姆說︰「那我也同意。」這是他們的不破誓。
鄧不利多問︰「你們同意了什麼？」
湯姆不說廢話，爬上了大釜的階梯，變出鋒利的大刀，眼睛一閉。
魔藥變成了完成的顏色。
鄧不利多把橘貓抱起來，小聲地對金妮說︰「別怕。」
他把貓浮起來，扔進了大釜。
沒多久，金妮爬了出來，阿不思變了一套校服給她。
金妮和湯姆現在看起來一模一樣，除了湯姆少了一只左手臂。
他默默在砍之前，已經用魔法替自己麻醉和止血了。
「喵嗚！」大釜的底部還有一只爬不上來的橘貓。
牠回到了自己曾被霸佔的身體，一臉茫然。
鄧不利多用魔法把牠也撈了出來。
「現在輪到你了。」他對湯姆說。
鄧不利多大手一揮，大釜重新裝滿藥水。
「你父親的骨頭。」鄧不利多把昨晚挖出來的一小節白骨放入湯姆的右手。
「你仇人的血，我選了那位孤兒院院長。我想你是永遠不會願諒她的。」
鄧不利多也很意外對方還活著，在醫院裡老到神智不清了。所以他取血也是不廢功夫，只要把針扎很痛，她就很不情願了。
他把玻璃管也交給湯姆。
湯姆說︰「我沒想到你會為我費這個心。」他以為鄧不利多頂多會放他自由去尋找材料。
阿不思說︰「我欠你的，你為我做了很多。我不應該逼你打開密室的，我只是…對你的期望很高，你明白嗎？」
他給了湯姆一個遺憾的笑容。
湯姆被這遲來的道歉感動了。
金妮這時說︰「僕人就由我來吧！」
她捲起了衣䄂，覺得湯姆能砍得那麼快，這應該不會疼，而且還能長回來。
湯姆阻止︰「千萬別。我回去日記本，這具身體的主權就會回到你的手上了。把這身體扔下去就好。」
他心想︰黑魔法的祭品才長不回來好嗎…霍格華茲怎麼都不教這些。
鄧不利多說︰「哦～原來你們答應了當彼此的僕人嗎？」他露出了早就料到的姨母笑。
湯姆和金妮雙雙瞪他。金妮說︰「至少我嫁得出去，你卻要好好努力了。」
經歴了那麼多，她對鄧不利多的敬畏消散殆盡了。
她不怨也不恨這個傻子了。
湯姆心想︰其實金妮勇敢些說出心裡話，也沒什麼不好的。即使有時像個傻子，但誰又不偶然是呢？
但他把正事拉回來︰「好了，抓緊時間，哈利快要來破解密室了。」
他把血和骨交給金妮，命令︰「把我複活。」
然後他眼睛一閉，回到了日記本。
鄧不利多浮起了金妮殘缺的舊身體，和湯姆的日記本，投了進去。
金妮也爬上梯子，親手放入最後的材料。
「我希望你好運，湯姆。」
大釜發出刺目的光。
—-------
事後，鄧不利多裝作和大家一樣很驚訝地，聽哈利說他的密室歴險故事。
這其實完全是湯姆放入哈利腦海裡的版本。
哈利和榮恩在洛哈特做成的墜道爆炸後就分開了。
在哈利獨自前進來到密室中心，直到金妮在他懷中醒過來。
中間他和蛇怪的戰鬥，被鳳凰救援，摧毀了日記本…全部都是湯姆和鄧不利多一早編排好給他的幻覺。
日記本是早就失效了，扎個洞也沒什麼。
金妮也配合演出，說不完的話就開始哭。
這眼淚也不全假，
沒有人能想像她真正經歴了什麼千辛萬苦才終於「回到陽間」，拿回自己的身體。
她消化了一段時間後，唯一好奇的是︰洛哈特是怎麼安排進來的？
湯姆在暑假時，給她回了一封信，說出了他的推測。
—-
我認為洛哈特是被葛林戴華德先生，用橫蠻咒一早控制了的。
情人節之後，我在教授的書桌的文件夾裡瞄到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
我當時心想︰誰那麼有膽，連校長也敢調戲。
後來我心想︰教授為什麼不把信扔了？
於是我對洛哈特做了幾個黑魔法的測試，
我發現對他下咒的人很厲害，至少是高於我的等級。
—-
金妮回信︰所以說，你認為鄧不利多教授是一早知道的嗎？
湯姆回信︰教授討厭黑魔法，他不會願意明著接受這樣的幫助。而且他們都拖拖拉拉這麼久了，我也不想提起來。
金妮回信︰我也是。你現在還好嗎？
湯姆回信︰我在打工，你呢？在埃及玩得開心嗎？
金妮回信︰我總覺得這個大獎，是鄧不利多作弊給我們的？
暑假開始不久，衛斯理先生就收到了通知，說他中了魔法部的員工大獎。
當中包括了他們全家去埃及度假的來回機票，和一大堆加隆。明天他們還要一起接受報紙採訪。
湯姆回信︰你應得的，記得保證班班會上鏡。
金妮收到信才想起班班這個人。
她心想︰什麼？你給我說清楚呀！
她反覆看著沒有了下文的信紙，小聲說︰「可惡！」
「金妮！你還在那裡幹什麼！」衛斯理太太呼喚她是時候起程了。
「來啦！」金妮在風沙的帳篷中回應，把信燒了。
如果不是湯姆一直和她保持聯絡的話，她都要懷疑去年在霍格華茲做了一場夢。
—----
遠在霍格華茲的湯姆看著金妮寄給他的明信片，後面寫著︰告訴我一切！
在他身旁的鄧不利多撫摸著橘貓問︰「你不回信嗎？」
湯姆抬頭問︰「她有必要知道嗎？」
他的容顏符合了他十七歲的年紀，五十年的時光彷彿根本沒有過去。
鄧不利多說︰「多一個幫手。」湯姆不置可否。
他是向金妮下了命令要保密，但是他還是擔心金妮會在無意中被看穿。
鄧不利多補充︰「你終於交到朋友了。」
湯姆說︰「這也能算是？」
在他和金妮彼此計算了那麼久後，
他覺得他們只是被命運綑綁在一起的陌生人。
鄧不利多點點頭。
湯姆抱怨︰「你總是推我去當男公關。」
鄧不利多回嘴︰「我只是免得你像我一樣孤獨終老。」
湯姆反了個白眼，心想︰是你自己不願意結，又不是沒有人願意要娶。
-----
霍格華茲的密室，算是被圓滿公開了。
魔法部的官員和考古學者想進密室勘探，但鄧不利多以這是學校私有財產來駁回。
在鄧不利多複職後，校董會對他言聽計從。
老馬份被趕走了，但密室中「出土」的古董補上了霍格華茲的財政缺口。
大量史萊哲林的文物流入市場，連巴斯利的蛇皮都被高價賣了。
湯姆沒有公開的身份去處理這一筆遺產，只能交託給鄧不利多。
鄧不利多和魔法部私下協商，讓衛斯理家「中獎」。
這獎金實質上是湯姆付給金妮的。
對於哈利波特解決了密室的傳說，這次是更有鼻子有眼了。
魔法界的大眾對他是救世主傳說更加深信不疑。
佛地魔正一步步地落入他們的圈套…
《完》
「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
湯姆對哈利和榮恩說。
他不會乖乖地去當鄧不利多的棋子。
雖然鳳凰可以盯著他離不開霍格華茲，但湯姆仍然可以自損一千﹑傷敵八百地
– 扔棄金妮的身份，說出真相。
他消失了在石內卜的面前，是因為他一手寫血字，另一手悄悄地轉動了時間器。
在鐘聲響起時，他放開了手。
回到五分鐘前，他趁另一個自己吸引了石內卜的注意，施展幻身咒悄悄躲進禮堂。
算準了時間，他走到來吃午飯的哈利和榮恩身旁。
湯姆深呼一口氣，他準備了一個他們比較容易聽進去的故事版本。
他希望他們不要聽到一半就大呼小叫，或者叫人來送他進精神病院。
其實上，榮恩的存在讓整個坦白的過程十分艱難。
湯姆很希望和哈利獨處，但是頂著金妮的身份，他找不到理由叫哈利單獨和他談。
湯姆也很害怕鄧不利多會預料到他不會乖乖就範，所以…
「金妮，如果你吃完了，就把座位讓給我吧。我餓壞了，剛剛值勤回來。」派西在湯姆正要開口時打斷他。
在哈利的身後，一隻橘貓也無聲地跳上了桌，直直地看著湯姆。
就一眼，他就懂了。
—--------
前一晚，
跳或不跳，這是個問題。
鄧不利多找來了一只橘貓，說是在收容中心領養的。
現在金妮附身在這隻無辜的貓身上，站在監牢的窗邊。
「金妮，想想你的家人。」鄧不利多說。
金妮又看了一眼這個高度。
紐蒙迦德建在萬丈縣崖之上，這一眼下去只有雲霧和黑暗。
蓋勒嘲笑︰「殺一只貓就能成？我不這樣認為。」
阿不思惱︰「至少我們嘗試。」
蓋勒說︰「要試去別的地方，別來打擾我，這是我的牢房。」他擺擺手。
阿不思說︰「我以為你會想念我，在這麼多年之後。」
蓋勒說︰「你總是惹一堆麻煩上身。」
阿不思說︰「湯姆的問題是你惹給我的？」
蓋勒說︰「你才是他老師。」
阿不思說不過︰「好，我走，你高興了吧！」
他抱起了橘貓，從窗邊放回桌上，然後去穿外套。
金妮看著蓋勒，悶悶不樂，瞇了瞇眼。
蓋勒對金妮說︰「製作你的身體很難，製作湯姆的卻很簡單。
他的僕人塞滿了阿茲卡班，仇人更遍地都是。
我是你的話，我會先逼他發誓成為你的僕人，用來製造你的魔藥。你說呢？」他挑挑眉。
金妮認為這個計劃很邪惡，她看向了鄧不利多。
阿不思穿好了外套，說︰「如果金妮沒意見，我也沒意見。」
雖然對不起湯姆，但他優先答應了金妮，幫助她恢複身體。
阿不思摸了摸金妮的貓頭。
「喵嗚。」她要想一想，她想躲進日記本。
「喵喵嗚！」金妮突然用四條小短腿站起來，阿不思不解。
蓋勒冷笑︰「她發現了。」
阿不思︰「發現什麼？」
蓋勒說︰「附身魔法不是給動物用的。」
阿不思皺起了眉頭︰「吓？」
蓋勒說︰「不要亂用黑魔法，人貓不相容喔。」
阿不思說︰「為什麼你不早說！」
蓋勒說︰「我有必要什麼都告訴你嗎？」
這是他對金妮想要背叛鄧不利多的小懲大戒。
這時湯姆聯絡來了，鄧不利多馬上回應。
「不用擔心，湯姆。你明天在牆上留言後，就去密室報到吧。我們不會殺你的。」
聯絡掛了，但他們都從湯姆的冰冷的目光中，猜到他也感應到了什麼。
蓋勒說︰「這小子明天就會去找哈利波特告密。」
阿不思問︰「他在想什麼？他不要金妮的身份了嗎？」
蓋勒說︰「他應該感覺到靈魂連結斷了，以為我們把金妮複活了吧。」
阿不思說︰「什麼？」他覺得蓋勒背叛了他。
蓋勒說︰「貓塞進了在日記本，就堵住了他們的靈魂通道。
人貓靈魂不相容，湯姆吸不了這貓，但金妮的命也因為這樣保住了。
我認為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不是嗎？」
阿不思吼︰「如果剛才金妮真的跳下去了的話！」
那金妮的靈魂就回不去日記本，直接一命嗚呼了。
蓋勒說︰「所以，我不就說那行不通了嘛。」他其實是心想死了也沒差。
阿不思捉起了他的衣領︰「我來依賴你，你卻在捉弄我。」
蓋勒視死如歸地說︰「我給了你整個世界，你卻只會在有麻煩的時候來找我。你當我是什麼？」
佛地魔消失的那一晚，他心想這下阿不思總該忙完了，回來找他了吧。
結果他又傻等了十二年。等著等著，蓋勒才開始覺得自己是個傻子，阿不思心裡根本沒有他。
「你的學生，根本不值得拯救。」蓋勒說︰「這是我知道唯一能拯救你的方法。」
將金妮囚禁在貓身，她就說不出真相了。湯姆是個聰明人，看到金妮變成這樣他就會閉嘴。
之後無論湯姆和金妮之間有什麼人貓協議，阿不思都不用趕著去當金妮的僕人了。
阿不思放開了手說︰「我想我們注定走不到在一起的。」
蓋勒和他的個性都太強烈了，總是在互相設計對方走自己的路。
蓋勒說︰「你不愛我。」
他對阿不思的付出是不相等的。
阿不思剛想反駁，金妮就大聲地︰「喵喵喵@#￥%#^&！」
她被關在一只貓的身體裡了，這對狗男男卻在談情說愛！
他們含著滿腔的說出口大概會後悔的氣話，對對方哼了一聲。
阿不思抱起金妮離開，蓋勒在他身後喊︰「別再帶這些小畜生來找我！」
阿不思向後喊︰「我才不想來見你這只大畜生！」
金妮一頭黑線，她再也不想再夾進這兩人中間了。
—---------
時間回到現在，
湯姆看到了這只橘貓，因為靈魂的共鳴，他認出了金妮。
他沒有注意到派西來說了什麼，只是匆匆離開，留下被好奇心被晾起來的榮恩和哈利。
金妮也跳下了桌面，悄悄在長長的餐椅下，暗中緊隨湯姆的步伐。
他們進了密室，湯姆才問︰「誰找這隻貓給你的？」
金妮說︰「喵。」鄧不利多。
湯姆問︰「葛林戴華德先生沒有提醒他？嗯…也是。」
金妮驚訝︰「喵？」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
湯姆說︰「我和你靈魂連結那麼久了，這點共鳴還是有的。」
他步向密室的深處，金妮緊隨其後。
金妮說︰「葛林戴華德先生說，你身體的材料不難找。鄧不利多先生也說，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僕人，他也不會阻攔你。所以…」
她希望湯姆願意答應。
湯姆聽到了這個條件，心想︰「成為金妮的僕人？為了我身上11磅的肉嗎？」
他停下腳步說︰「如果我不答應呢？」
金妮用貓的眼睛和他對視︰「喵嗚。」你真的恨不得殺了我嗎？你不也是正在和哈利告密了？
湯姆對著這張毛絨絨的貓臉心軟了。
湯姆想了想，說︰「要我成為你僕人的話，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金妮屏息靜氣。
湯姆半跪下來，嚴肅地說︰「你也要成為我的僕人，那麼我們就這輩子都互相不能違背對方的命令，否則我寧願拖著你的身體去死。」
困了在日記本五十年，可不要看小他想要自由的決心。
金妮問︰「喵？」可以這樣的嗎？互相是僕人，也互相是主人了。魔法能生效？
湯姆說︰「你聽過結婚的誓詞嗎？那也是互相生效的，黑魔法承認喔。」
金妮氣憤︰「誰要和你結婚呀！」
湯姆說︰「這是比喻！比喻！」
日後金妮命令他做違背己意的事，他也可以叫金妮去死。
但如果金妮以死相逼的話，他就必須完成她最後願望。反之亦然。
湯姆自己也不願意這輩子都和金妮糾纏不清，
但是…若果鄧不利多阻攔，他也很難組回自己原本的身體。
他站起來繼續走，給金妮思考的時間。
他們一起沉默地走到了密室的最深處，鄧不利多早在這裡等著。
「魔藥調配好了。」他說。
他身後有一個巨型的大釜，浮在半空中冒煙。
阿不思問︰「決定好了嗎，誰是金妮的僕人？」
湯姆看向金妮，金妮不情不願地︰「喵。」我同意。
湯姆說︰「那我也同意。」這是他們的不破誓。
鄧不利多問︰「你們同意了什麼？」
湯姆不說廢話，爬上了大釜的階梯，變出鋒利的大刀，眼睛一閉。
魔藥變成了完成的顏色。
鄧不利多把橘貓抱起來，小聲地對金妮說︰「別怕。」
他把貓浮起來，扔進了大釜。
沒多久，金妮爬了出來，阿不思變了一套校服給她。
金妮和湯姆現在看起來一模一樣，除了湯姆少了一只左手臂。
他默默在砍之前，已經用魔法替自己麻醉和止血了。
「喵嗚！」大釜的底部還有一只爬不上來的橘貓。
牠回到了自己曾被霸佔的身體，一臉茫然。
鄧不利多用魔法把牠也撈了出來。
「現在輪到你了。」他對湯姆說。
鄧不利多大手一揮，大釜重新裝滿藥水。
「你父親的骨頭。」鄧不利多把昨晚挖出來的一小節白骨放入湯姆的右手。
「你仇人的血，我選了那位孤兒院院長。我想你是永遠不會願諒她的。」
鄧不利多也很意外對方還活著，在醫院裡老到神智不清了。所以他取血也是不廢功夫，只要把針扎很痛，她就很不情願了。
他把玻璃管也交給湯姆。
湯姆說︰「我沒想到你會為我費這個心。」他以為鄧不利多頂多會放他自由去尋找材料。
阿不思說︰「我欠你的，你為我做了很多。我不應該逼你打開密室的，我只是…對你的期望很高，你明白嗎？」
他給了湯姆一個遺憾的笑容。
湯姆被這遲來的道歉感動了。
金妮這時說︰「僕人就由我來吧！」
她捲起了衣䄂，覺得湯姆能砍得那麼快，這應該不會疼，而且還能長回來。
湯姆阻止︰「千萬別。我回去日記本，這具身體的主權就會回到你的手上了。把這身體扔下去就好。」
他心想︰黑魔法的祭品才長不回來好嗎…霍格華茲怎麼都不教這些。
鄧不利多說︰「哦～原來你們答應了當彼此的僕人嗎？」他露出了早就料到的姨母笑。
湯姆和金妮雙雙瞪他。金妮說︰「至少我嫁得出去，你卻要好好努力了。」
經歴了那麼多，她對鄧不利多的敬畏消散殆盡了。
她不怨也不恨這個傻子了。
湯姆心想︰其實金妮勇敢些說出心裡話，也沒什麼不好的。即使有時像個傻子，但誰又不偶然是呢？
但他把正事拉回來︰「好了，抓緊時間，哈利快要來破解密室了。」
他把血和骨交給金妮，命令︰「把我複活。」
然後他眼睛一閉，回到了日記本。
鄧不利多浮起了金妮殘缺的舊身體，和湯姆的日記本，投了進去。
金妮也爬上梯子，親手放入最後的材料。
「我希望你好運，湯姆。」
大釜發出刺目的光。
—-------
事後，鄧不利多裝作和大家一樣很驚訝地，聽哈利說他的密室歴險故事。
這其實完全是湯姆放入哈利腦海裡的版本。
哈利和榮恩在洛哈特做成的墜道爆炸後就分開了。
在哈利獨自前進來到密室中心，直到金妮在他懷中醒過來。
中間他和蛇怪的戰鬥，被鳳凰救援，摧毀了日記本…全部都是湯姆和鄧不利多一早編排好給他的幻覺。
日記本是早就失效了，扎個洞也沒什麼。
金妮也配合演出，說不完的話就開始哭。
這眼淚也不全假，
沒有人能想像她真正經歴了什麼千辛萬苦才終於「回到陽間」，拿回自己的身體。
她消化了一段時間後，唯一好奇的是︰洛哈特是怎麼安排進來的？
湯姆在暑假時，給她回了一封信，說出了他的推測。
—-
我認為洛哈特是被葛林戴華德先生，用橫蠻咒一早控制了的。
情人節之後，我在教授的書桌的文件夾裡瞄到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
我當時心想︰誰那麼有膽，連校長也敢調戲。
後來我心想︰教授為什麼不把信扔了？
於是我對洛哈特做了幾個黑魔法的測試，
我發現對他下咒的人很厲害，至少是高於我的等級。
—-
金妮回信︰所以說，你認為鄧不利多教授是一早知道的嗎？
湯姆回信︰教授討厭黑魔法，他不會願意明著接受這樣的幫助。而且他們都拖拖拉拉這麼久了，我也不想提起來。
金妮回信︰我也是。你現在還好嗎？
湯姆回信︰我在打工，你呢？在埃及玩得開心嗎？
金妮回信︰我總覺得這個大獎，是鄧不利多作弊給我們的？
暑假開始不久，衛斯理先生就收到了通知，說他中了魔法部的員工大獎。
當中包括了他們全家去埃及度假的來回機票，和一大堆加隆。明天他們還要一起接受報紙採訪。
湯姆回信︰你應得的，記得保證班班會上鏡。
金妮收到信才想起班班這個人。
她心想︰什麼？你給我說清楚呀！
她反覆看著沒有了下文的信紙，小聲說︰「可惡！」
「金妮！你還在那裡幹什麼！」衛斯理太太呼喚她是時候起程了。
「來啦！」金妮在風沙的帳篷中回應，把信燒了。
如果不是湯姆一直和她保持聯絡的話，她都要懷疑去年在霍格華茲做了一場夢。
—----
遠在霍格華茲的湯姆看著金妮寄給他的明信片，後面寫著︰告訴我一切！
在他身旁的鄧不利多撫摸著橘貓問︰「你不回信嗎？」
湯姆抬頭問︰「她有必要知道嗎？」
他的容顏符合了他十七歲的年紀，五十年的時光彷彿根本沒有過去。
鄧不利多說︰「多一個幫手。」湯姆不置可否。
他是向金妮下了命令要保密，但是他還是擔心金妮會在無意中被看穿。
鄧不利多補充︰「你終於交到朋友了。」
湯姆說︰「這也能算是？」
在他和金妮彼此計算了那麼久後，
他覺得他們只是被命運綑綁在一起的陌生人。
鄧不利多點點頭。
湯姆抱怨︰「你總是推我去當男公關。」
鄧不利多回嘴︰「我只是免得你像我一樣孤獨終老。」
湯姆反了個白眼，心想︰是你自己不願意結，又不是沒有人願意要娶。
-----
霍格華茲的密室，算是被圓滿公開了。
魔法部的官員和考古學者想進密室勘探，但鄧不利多以這是學校私有財產來駁回。
在鄧不利多複職後，校董會對他言聽計從。
老馬份被趕走了，但密室中「出土」的古董補上了霍格華茲的財政缺口。
大量史萊哲林的文物流入市場，連巴斯利的蛇皮都被高價賣了。
湯姆沒有公開的身份去處理這一筆遺產，只能交託給鄧不利多。
鄧不利多和魔法部私下協商，讓衛斯理家「中獎」。
這獎金實質上是湯姆付給金妮的。
對於哈利波特解決了密室的傳說，這次是更有鼻子有眼了。
魔法界的大眾對他是救世主傳說更加深信不疑。
佛地魔正一步步地落入他們的圈套…
《完》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