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跩翠】時空之輪(周更進行中~04/27更新至及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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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大家好,我是當初寫死亡之戰的娜塔莎!
好久不見~~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我
時隔三年,我來開新坑了!

這篇跟死亡之戰一樣也會是長篇劇情向,標題其實也是與死亡之戰的呼應(只是作者本人喜歡才這樣呼應,其實這篇跟死亡之戰沒有關係www)
主角是跩哥,是《被詛咒的孩子中》的成熟跩哥因為時光器事故回到過去,改變過去順便促成GGAD的故事
主要CP只有GGAD和跩翠,其餘cp看後續發展,就算有也會是官配
 

※排雷預警:

1.本篇有採用《被詛咒的孩子》中的跩翠相關設定(以下簡稱為被詛)
包括被詛中的跩翠人物形象、翠菊的血液魔咒等等。
所以若有不喜歡被詛中設定的就煩請繞道(不過我只採用了跩翠部分的設定,所以如果是不喜歡其他設定但可以接受被詛中的跩翠的還是可以看)
不過呢,我個人覺得被詛中天蠍被傳的佛地魔之子的謠言很不合理,畢竟我認為天蠍和跩哥長得非常像,所以這裡拿掉此謠言設定
 
2.因為主角的跩哥是長大後穿越回過去的,所以雖然外表是學生,但靈魂是被詛中成熟了的穩重跩哥,主角的性格塑造都會往這一方面靠攏,並不是蓄意洗白或是OOC之類的
 
3.文中幾個主要角色,包括翠菊、葛林戴華德等,都是原著描寫的非常非常少的角色,連帶著跩翠間的相處,以及GGAD間的相處,原著也著墨極少。所以故事中角色個性、相處一定會帶有些我的個人理解與個人色彩,也可能會有一些同人色彩,還請見諒。
還有配角們,因為主角是跩哥,配角就是他在史萊哲林的同學們,他們在原著也描述不多,而且因為原著是哈利視角所以對於他們可能比較難有甚麼好印象。所以文中會以跩哥視角來看待朋友們,可能相對於原著個性會有少許出入。
 
4.因為角色設定,可能在文中存在一些偏頗言論(比如在我設想中葛林戴華德應該滿不屑佛地魔的作風所以會嗆佛地魔,以及史萊哲林小配角們一樣會嗆葛來分多),不過一切都僅代表角色立場,不代表我個人立場,是為了不OOC以及隨便洗白以及角色設定的考量在
 
5.原著的角色有時不能應付同人文中千變萬化的劇情,為了填補劇情,會有一定量的自創角色,或者是原著的十八線龍套角色被我翻新(?)加一點設定使用。不過都是配角,我會控制好他們的劇情量,不會蓋過主角團們
 
本文會HE,不過同樣有角色死亡預警
 
此文為週更,每週六晚上更新

紙娃娃
原著角色
原時空的跩翠夫妻 #2
現時空的跩翠 #19
魏西 (史萊哲林追蹤手)#33

原創人物
娜塔莎.糸提爾 #20
奧諾雷.羅齊爾 #28
米歇爾.里希 #37

p.s電梯點進去會是正篇,該篇往下滑就能看到紙娃娃
(本作全部紙娃的網址來源:https://picrew.me/ja/image_maker/331317


正文
  1.時間回溯 #1
  2.與虎謀皮 #5
  3.三人對弈 #8
  4.往事迷霧中的審判 #10
  5.滔滔雄辯 #12
  6.餘燼花火 #13
  7.信仰不滅 #14
  8.夜不安寢的思緒 #16
  9.應激後遺症 #17
10.荊棘與鎖鏈 #18
11.綠茵枝芽的雙生花 #19
12.福禍相伴 #20
13.命運之河的改道 #22
14.鎖心術課 #23
15.思想交融 #24
16.蔓延愛意 #25
17.活米村之約 #26
18.貓眼石項鍊 #27
19.玫瑰秘辛 #28
20.重逢玫瑰園 #29
21.亞利克西斯的筆記 #30
22.魁地奇定情 #31
23.慶功宴 #33
24.無風暗湧 #37
25.風雨前兆 #39
26.蕾婭.維茨萊本? #42
27.海因里希 #44
28.騎士墜鬼馬 #47
29.殉情 #50
30.羅密歐與茱麗葉 #53
31.西線無戰事 #56
32.冬日溫情 #59
33.聖誕舞會 #63
34.風雨欲來 #66
35.先知的代價(上)#69
36.先知的代價(下)#70
37.明暗異瞳 #73
38.遺忘的真相 #76
39.芭蒂達.巴沙特 #77
40.未來走向 #78
41.風雲變色 #81
42.舊夢洶湧 #86
43.魔法部垮台 #89
44.血月露 #90
45.飯後商談 #93
46.麻瓜電話 #94
47.聖誕夜 #96
48.聖誕插曲 #97
49.潛行 #100
50.古靈閣與小金杯 #105


召喚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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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複雜魔法修習者
  • 73  2347

【芋芒派】時隔三年重開新連載的娜塔莎xD @Dracoo6o5Malf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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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時間回溯

跩哥.馬份大步行於魔法部大廳中。大廳被人來人往的匆忙人流擠得水洩不通,大多數人通常都直接忽略他,卻也有少許人斜眼看他,對著他指指點點。他深知戰後自己以及自己姓氏的地位,只能忽視了這些閒言閒語加快腳步。
 
說來好笑,不少魔法部官員對於他這個因為背叛舊黨才躲掉牢獄之災的前食死人頗有微詞,甚至認為他沒有資格待在魔法部,沒有臉面再出現在大眾面前。不過給予他魔法部職位的同時也是那些人,一個沒有任何權利及事務,不過是個空有辦公室的掛名職位,方便魔法部接受他們家的金加隆罷了。一邊厭惡他們的行事風格,一邊又仍舊垂涎他們家的財富,人心還真是貪婪又醜惡。
 
正因如此,如果非必要他根本不會踏入魔法部一步,今天他來,是為了最近魔法部收繳時光器一事。哈利.波特與妙麗.格蘭傑抓到了喜多.諾特,從他身上搜刮出了時光器,因此,魔法部在能將時光器隨意交給學生使用多年後,又突然意識到時光器是個既危險又強大的魔法裝置,要統一收繳銷毀。
 
老實說……他本可以不用上繳的。因為他父親的愛好,馬份莊園充滿了各式各樣的黑魔法藏品,同時為了躲避魔法部的搜查,他們家也有大量的密室與暗門用來藏匿這些精妙而危險的黑魔法物品,他即使不上繳,魔法部也搜不出來。
 
可是……他走進電梯,用力閉了閉眼,默默竄緊了大衣口袋那個冰涼的金屬器物。他若是不上繳時光器,不讓時光器離開自己的視線與使用範圍,他怕他有天真的扛不住誘惑,會做出錯誤的決定。他嘆了口氣。
 
就在半年前,翠菊去世了。           
 
其實一切早有跡可循,翠菊這幾年的身子每況愈下,雖然她總是一副樂天的樣子朝他堆起笑容,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虛弱與蒼白,他用盡了一切努力,一切昂貴的藥材、久負盛名的名醫。
 
可他自己也明白這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若是有用,綠茵先生與夫人恐怕即使散盡家財也會治好她。在被魔藥續命又續了幾個月後,她終於是走在了盛夏的陽光裡。
 
這段日子,他沉浸於喪妻之痛中,無法自拔,不只月桂來關心他這個妹夫,還有一向不喜歡翠菊的魯休思與水仙來慰問他,就連曾經是死對頭的波特他們,也因看在小阿不思與天蠍交好這份情誼,試圖安慰他。可他們都不是她。
 
翠菊是在戰後那一段灰暗的日子中,輕柔的灑進他心裡的光芒。是她帶他走出低潮期,是她讓他重拾勇氣,是她讓馬份莊園不再浸盈於黑暗之中。她如曙光,如朝陽,驅散了滿世界的陰鬱,攜著溫柔擁抱他。
 
但太陽總會西沉,失去了光芒,一切又歸於黑暗。
 
他本可以適應黑暗,如果他不曾見過陽光。這轉瞬即逝的光芒幾乎將跩哥的一半靈魂都帶走了,留下他殘破的靈魂在世間孤獨無依。
 
自從他在整理翠菊的遺物,意外翻出家裡收藏的時光器後,他更是失了魂一般,整日捧著時光器發愣,他願意付出一切換回與翠菊相處的時光,哪怕是出賣靈魂,有好幾次,他真的差點要旋轉時光器的金屬環了。
 
可天蠍一聲擔憂的叫喚,突然讓他回過神,有時光器……又如何呢?翠菊的病流淌在血液之中,絕非更改時光可以治癒,回到過去,然後再次看著翠菊香消玉殞嗎?還是因為回到太久的過去,而被卡於時間縫隙之間,丟下他年幼的兒子一人呢?(註1)
 
自此之後,他強迫自己打消了時光器的念頭,但是再見一眼亡妻,再看一眼她活潑靈動的模樣的誘惑如此之大,他每日活在責任與思念的拉扯煎熬之中,痛苦不已,直到機緣巧合的,他聽聞了魔法部收繳時光器的事,終於決定把這如惡魔低語般的引誘靈魂的魔法物件,徹底銷毀,不再讓自己心存幻想。
 
跩哥踏出電梯,走過長廊,來到了魔法事故和災害司。因為時光器可能造成的危害,它的銷毀被歸在了事故災害司。他走進去,就看見了妙麗‧格蘭傑——不,現在該叫妙麗‧格蘭傑-衛斯理了——立於一旁,跩哥聽說銷毀時光器的主意就是她提的,也難怪她一個魔法執行部的人此刻會在這裡。(註2)
 
「副司長。」跩哥朝她頷首。妙麗在魔法部的表現和在霍格華茲時一樣優秀,自從被調到魔法執行司後,她的升官之路就步步高升,如今已經坐到了副司長之位,想來很快便會將司長之位也收入囊中。
 
「馬份先生。尊夫人的事……我很遺憾,請你節哀。」妙麗回禮道,忍不住慰問了一句。雖然已過半年,可她清楚跩哥仍然沒走出來,或許不會走出來了。
 
跩哥聞言繃緊了下顎,不發一語,只是僵硬地又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今日會來魔法部。」她也知道跩哥向來是不進魔法部的。
 
「我來是為了這個。」跩哥從口袋裡拿出被他早已被他捂熱的時光器,妙麗正要伸手接過,卻見一個冒失的小職員跑了過來:「副、副司長女士!不好了!時光器銷毀……好像出了問題了!」
 
妙麗立刻認出眼前的人是負責執行今日時光器銷毀行動的魔法事故和災害司雇員盧克‧瓊斯(註3)所帶的實習生,本來這是個嚴肅但步驟簡單的工作,他才帶他來歷練,卻沒想到出事了!
 
「帶路!」妙麗立刻下令,急匆匆的跟著小職員走了。跩哥被晾在原地,他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到了事發現場,妙麗皺起眉頭,場面相當不妙,堆起的時光器們都壟罩著淺淺的光暈,是銷毀的魔咒,但光暈此刻看起來越來越淡,而且有一些來不及被損壞的時光器已經騷動起來,一次性太多時光器與後繼無力的銷毀魔咒,造成了極危險的場面,再不控制住的話,好幾個時光器就要同時失控了!
 
「瓊斯去哪了?銷毀途中他怎麼不在?」妙麗高聲質問道,眼前的時光器遠超過了一次銷毀的量。「他為甚麼擅自增加了一次銷毀的量?」
 
「瓊斯先生剛剛……剛剛還在的!他說一次銷毀多一點……效率比較高,剛剛他在時也好好的,可……」實習生似乎是被妙麗凌厲的架勢嚇到了,又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急得快哭了:「可……他剛剛突然被部長叫走了,說、說要我控制局面……!」
 
妙麗一聽,立刻了解了情況。瓊斯是魔法事故和災害司的老職員了,銷毀魔法器物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以他的經驗和能力,擅自加大銷毀的量當然沒有問題,可他被叫走,魔咒沒了施咒者的專注力,施咒者又離開太遠,自然開始失效。
 
而對於瓊斯來說,銷毀魔咒過於簡單,他自然理所當然地丟給實習生,可時光器這樣危險的魔法器物,又遠超一般的量,要一次穩定的銷毀對於毫無經驗的實習生來說實在是強人所難。
 
「馬份,幫我一把,還有你,實習生。」妙麗立即舉起魔杖,朝身旁兩人喊道,三人一起朝時光器們施咒,希望可以加固銷毀魔咒。可或許是原本的情況就過於危急,或許是時光器被激發啟動難以逆轉,抑或是太多施咒人咒語太雜,時光器失控的情況卻愈發嚴重,整個震動起來幾乎要掙脫銷毀魔咒。
 
跩哥努力加強咒語,只見時光器們終於鬆動,開始飛速轉動起來,地面開始動盪,周圍的物品下落,好幾個滾到了他的腳邊,他一時腳步有些不穩,一陣天旋地轉,白光乍現,跩哥便失去了意識。
 
-
 
跩哥是在一聲尖銳的吼聲與爭吵醒來的,外頭似乎有兩個女人在吵架,因為隔了有點遠,跩哥並不能聽清吵架內容,只在其中一位女子抬高音量時聽到一些諸如「黑魔王的任務」、「魯休思失勢」、「他的榮幸」之類的字眼,另一位女性則略帶哭腔的喊著「他只有十六歲!」
 
跩哥瞬間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原因無它,因為他聽出了那兩個女子的聲線,是他的母親和他的貝拉阿姨,可是……貝拉阿姨早就死在了霍格華茲大戰中,怎麼可能此刻在和母親說話,黑魔王也早就死去,怎麼可能再出現在話題之中,難道他還在作夢?
 
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努力回想醒來前的記憶,他記得自己好像被捲進了一場時光器的意外之中,暈倒了?那此刻應該是聖蒙果醫院或是他的家中,他環視了一圈自己所在的地方,確實是自己的房間,雖然看上去總覺得有那裡不太對勁,但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跩哥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情況,卻瞥到了自己握著被子的左手,他突然震驚的發現——他從未離過手的婚戒不見了!他抬起左手查看,連一絲戒痕都沒有,彷彿他從未戴上過那枚戒指。
 
他驚慌極了,翠菊已經去世,那枚戒指是除了天蠍以外,翠菊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他急忙下床,想聯繫魔法部找找看,下床一走,卻發現自己的視線似乎變矮了,後頭長髮的沉重感也消失了。
 
怎麼會?他立刻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後腦勺,只摸到短髮有些刺癢的髮尾,他的長髮與今早出發去魔法部前束起的低馬尾憑空消失了。(註4)
 
他困惑又惶恐的湊到鏡子前,自己的臉不知為何變得光滑了,髮型也變回了霍格華茲六、七年級時的短髮,他又重新看了眼自己的房間,這才發現哪裡不對勁!這是他從前的房間!他早就從這間房間搬出來搬到主臥去了,這間房間也早已改了裝潢變成了天蠍的房間,此刻究竟是甚麼情況?
 
隨著各種情況接踵而來,一個猜想逐漸在他腦海裡形成,時光器的意外、不存在的婚戒、從前的髮型與房間、仍活著的貝拉與佛地魔……他該不會是,回到過去了!?
 
跩哥呆坐了許久,過大的信息量令他有些不能消化,他本來暈倒剛醒意識就不清晰,又遇到這一連串的怪事,一夕之間回到過去,過大的轉變使他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冰涼的觸感才把他從沉思中拉回來,他抬手摸上自己胸前的口袋,從裡撿出了至少三個已經碎裂開了的時光器,基本上間接證明了自己的猜想。
 
他這是……不僅因為時光器意外回到過去,還因為時光器損毀,被卡在過去了?這麼荒唐的事,還真被他給遇上了?
 
他緩了緩神,決定先給自己一天期限,時光器大部分有回溯的時間期限,時間到了,就會將他帶回原本的時空,他只希望毀損的時光器也能有此功能,否則他就只能期望目擊到這場意外的妙麗和魔法部能把自己救出去了。
 
他在房裡關了一天,同時趁機熟悉了一下這個時空,從他的模樣方才母親和阿姨的吵架內容來判斷,此刻大約是六年級開學前,父親入了獄,黑魔王對馬份家失望透頂,準備拿他來洩憤,藉此折磨他父母,從而給他派了「殺了鄧不利多」這樣的高難度任務,而得知此事的母親因為過於擔心他以及憂心父親,每日以淚洗面。可以說是他在求學生涯中最痛苦煎熬的時期了。
 
一想到這些,當時的徬徨與絕望便接踵而來,那怕他早已釋懷這些事,此刻驟然被丟回過去無措的自己之中,仍然心慌不已。
 
然而,跩哥等了一天、兩天,所在的時空卻沒有任何變動,時光器也沒有任何反應,看來他是真的被卡在這裡了。完全明白自己的立場之後,他反倒冷靜了下來,既然都已經是現在這個情況了,他就只好先順著這時空生活,再慢慢找回去的方法吧。
 
不過……一般人如果遇到了時空回溯這種事,或許都會想要改變什麼,想要救回什麼人吧?他仔細想了想,自己倒是真的沒有什麼一定要改變的過去,與需要挽回的結局,他戰後雖然過得不算好,卻也已經非常幸運,在父親與他都是食死人的情況下經歷了最後那場大戰,他的父母仍然健在,甚至都沒有被抓去關,他已足夠慶幸。
 
……除了石內卜教授。雖然他六年級時曾一度因為父親落難而怨恨過石內卜,可多年來的恩情也並非說忘就忘,若是這次能讓教授免於一死,或許這場時空回溯也不算太壞。
 
可不一會兒,他又忍不住想到馬份家族在戰後一落千丈的地位,曾經朋友的疏遠,他人的指指點點,以及商業合作等家業的處處碰壁,甚至翠菊的父母也不願她嫁進馬份家,將閒言閒語牽連到他的妻子與兒子身上的也大有人在。
 
他還記得某次替天蠍整理開學時的行李,意外的發覺上面有消除咒語,有些疑惑的解除咒語,印入眼簾的是刻於行李箱上的,對於天蠍有個食死人父親的嘲弄文字,與不堪入目的罵語,他當時那窒息般的自責感,至今仍印象深刻。
 
如今一切重來,如果他沒有再犯那麼多錯,而是帶領馬份家提早走出佛地魔的泥沼,甚至……若是能利用他知曉未來發展這項能力,讓馬份家族在擊敗佛地魔上出一份力,或許戰後一切都會大不同。
 
不過,說來好聽,要是逃離佛地魔的魔爪與打敗他有如此簡單,他當初也不必如此痛苦,哪怕他此刻體內是早已成年的他,魔法比六年級要更精湛許多,仍不可能是佛地魔的對手。
 
而佛地魔擅長螫伏,多數時間藏在暗處中,如毒蛇一般悄悄將毒素擴散到每一個角落,哪怕是號稱伏地魔最怕的鄧不利多,也因魔法部的處處刁難,難以像是1945年時透過一場公平公正的決鬥擊敗葛林戴華德一般,在明面上對付佛地魔,也就難以真正打擊到他。
 
何況鄧不利多行事道德公正,哪怕有機會和佛地魔對決也從不用黑魔法,雖然鄧不利多即使不用黑魔法也絕非佛地魔的對手,但佛地魔陰險狡詐,利用鄧不利多對黑魔法的了解不足,以各種沒有底線的危險黑魔法,出其不意,也是能勉強與鄧不利多抗衡。
 
若是要盡快擊敗他,需要一個能力與佛地魔和鄧不利多不相上下,能逼出佛地魔,又對黑魔法有著深入了解,讓佛地魔在黑魔法這塊也佔不到便宜的強大巫師——
 
等等,他剛剛提到了誰來著?不能如1945年擊敗葛林戴華德一般……對了,葛林戴華德!葛林戴華德不正是那個完美符合條件的不二之選嗎?
 
不過他也對此舉之險心知肚明,哪怕他遠在英國,也明白歐洲的情勢,葛林戴華德絕非善類,哪怕他此刻落敗,於監獄中蹉跎一生,但他不僅沒有任何幫助他們打敗佛地魔的原因,更絕非跩哥能與之周旋談條件的人。要扶持他抗衡佛地魔,難保不是驚擾了眠龍,在魔法界掀起一場更大的腥風血雨。
 
雖然聽上去有點冒險,甚至難以實現,不過跩哥還是決定去豁出去賭一賭,原本的他,太過於懦弱膽小,以至於家族以及妻兒都要陪他受苦,如今得到重來的機會,他決定為了未來勇敢一次,反正……最糟的情況不過是他的計策失敗,一切回到原點,最後照著原本的軌跡走向原本的未來罷了,他也沒有任何好損失的。
 
想到這點,他立即打算開始行動。他坐到書桌前,抽起羽毛筆與羊皮紙就開始奮筆疾書,同時他今晚還需要偷偷出去,在會面前,可得準備好禮物以及談判的籌碼。
 
_Tbc.
註解
1:在《被詛咒的孩子》一書中,跩哥不敢使用時光器是怕關於天蠍是佛地魔之子的的謠言愈發不可收拾。不過這裡刪掉了謠言設定,因此改為是因為時光器若是回溯到太久以前,有可能會使使用者被困在時空隙縫中回不來,跩哥放不下天蠍才不敢用
2:根據哈利波特維基,妙麗在魔法部一開始在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工作,後來調入魔法執行司,並在2014年成為副司長。(被詛咒的孩子中阿不思與天蠍在2017年入學,翠菊在天蠍三年級前的暑假去世,因此這集前期的時間線大約是2020年)
其實照被詛的設定,妙麗這時候已經是部長了,但我沒查到相關官方資料,可能又是一個被詛私設吧我就沒用
3:劇情需要而自創的龍套角色,魔法事故和災害司的資深雇員
4:跩哥在《被詛咒的孩子》一書中留了長髮,會在後頭束成馬尾,我個人很喜歡所以特別描寫了

※關於時空穿梭:
其實HP第三集的時空穿梭是有個所謂「過去的自己」存在的,而且要避開他,但在被詛中好像又沒有,總之這邊融了兩本的時光器設定,但過去的時空中不存在所謂「過去的跩哥」,跩哥是直接穿越到過去的自己之中的,兩人是一體而非分開的
關於時空穿梭的問題後面都會再解釋

作者的話:
好久沒寫長篇連載了,又是這種劇情向的,希望我的文筆還撐得起來
也不知道潛水這麼久,現在我的文還有沒有人看
如果有的話也希望大家多多留言與我討論 > <
每一個讀者的留言都是我的動力~

【芋芒派】時隔三年重開新連載的娜塔莎xD @Dracoo6o5Malf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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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娃娃

           
原時空的跩哥.馬份(穿越回去之前)                                           
年齡:38                                                                      
個性:因為經歷許多事加上翠菊的洗禮而變得成熟穩重
也不再那麼歧視麻瓜以及麻瓜出身的巫師
最近正因為喪妻而終日沉浸在痛苦之中,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不理人
雖然懦弱膽小,但可以為了妻兒付出一切。                                                               


原時空的翠菊.馬份
年齡:36(已故)
外貌:和月桂一樣的金髮,綠色眼睛
學院:史萊哲林
 個性:純血家族中少數未參戰、不是食死人且親麻瓜的人
因為自身體弱多病而對他人富有同情心與愛心
用她的溫柔救贖了戰後被陰霾籠罩的跩哥,改變了他
                                                                                                                                                     
p.s 因為原著翠菊相關設定非常少,除了是跩哥老婆以及經歷個性以外幾乎沒提
所以外貌和學院都是我根據月桂私設的
           
回到過去後的十六歲跩哥的紙娃娃會在後面幾篇和過去時空中的十四歲翠菊一起出現!指路→ #19
以上紙娃以及本作所有紙娃娃的網址來源:https://picrew.me/ja/image_maker/331317

弗洛 @goldenrainbow

1
@Dracoo6o5Malfoy
嗨娜塔莎 我是弗洛 
👋
(膽怯地揮手)(略顯尷尬的開場XD)
我是在死亡之戰完結後默默入坑的讀者,看到跩翠同好真的好開心😆
記得很久以前有看妳提過會再開長篇,沒想到就這麼剛好在浮水時
碰到熱騰騰的新樓,還有週雙更 > <

(且容我用這張圖表達我的喜悅XD

很喜歡娜塔莎給的每個仔細的設定及周全的附註、說明,也從這裡感受到了作者對於故事的用心
(個人也覺得《被詛咒的孩子》中天蠍被傳是佛地魔之子不太合理 而且也不太喜歡(笑
跩翠的紙娃娃造型真的好好看,不禁期待起年幼版的跩翠會是什麼樣子了🥰
礙於目前麻生 也希望自己能給出比較多及完整的回饋,所以這次沒能寫下太多關於故事的內容,還請娜塔莎見諒🥹

很榮幸可以成為第一個在《時空之輪》樓裡留言的讀者,
最後祝娜塔莎連載順利 快樂完結!我也會
在閒暇之餘持續追文的😍

【芋芒派】時隔三年重開新連載的娜塔莎xD @Dracoo6o5Malfoy

2
@goldenrainbow
弗洛你好~~
能有喜歡跩翠的舊讀者真高興!
對啊其實新長篇從年初就在準備了
搞了搞久終於開坑了!弗洛剛上來就看到可能也是命運的巧合(?
梗圖好好笑www

這次的新連載中有不少私設與註解
大家不會覺得枯燥無聊就太好了> <
對吧!!我看的時候就很困惑,天蠍長那樣怎麼還有人懷疑他跟跩哥不是父子啊www
離文章中的開學還有幾篇,翠菊會在開學時出現的~
沒有關係,有留言我就很快樂了!之後有任何反饋也都可以在留言
恭喜成為本作第一沙發!
有需要加訂閱再隨時告訴我呦~

【芋芒派】時隔三年重開新連載的娜塔莎xD @Dracoo6o5Malfoy

6
2.與虎謀皮
 
寒冷,是跩哥最先感受到的。即使是奧地利的夏夜,雪山上也只有無盡的寒冷,腳步落在雪線上終年不化的雪之上,被隱去聲響,這死寂的寒冷彷彿一個饜足的黑洞,將所有的聲音與生氣都吞噬殆盡。
 
寒風呼嘯而過,吹著他的黑袍撲簌簌地甩動著,他抬眼看著這個曾經輝煌的城堡,如今卻淪落為了無人問津的落敗空城。
 
不管哪國的魔法部都同樣昏庸,眼看兇猛的惡龍沉睡了數十年,就真以為眠龍衰老萎靡,不再有危險性,寥寥無幾的守衛甚至在門口睡得香甜,跩哥連一個魔咒都不需要動用,便輕鬆晃過了他們。
 
他一步步走上螺旋樓梯,此路是每日送飯的獄卒必經之路,所以樓梯還算穩固,但牆壁層層腐爛,斑駁骯髒,霉氣重的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昔日馳騁歐洲的魔王,餘生卻只能在這樣的角落中腐爛,實在令人不勝唏噓。
 
他走上最後一層階梯,不自覺的屏氣等待著。好了,接下來他會看到的是什麼呢?是被腐肉滋養的禿鷲,或是多年被業火炙烤、從煉獄燃燒殆盡的灰燼中重生的惡魔?
 
塔頂的牢房明明在頂樓,卻如地窖般幽暗,唯一的光源只有從牢房裡那扇窄如隙縫的「窗」灑進來的羸弱月光,牢房中除了一張窄床,就只有一張單薄的,一看就不能抵禦奧地利雪山上任何一絲寒氣的破爛毯子。狹小的牢房中,能隱約看出一個蜷縮於牆壁旁的身影。
 
跩哥走到月光之下,斗篷的兜帽被窗外透進來的寒風猛地吹開,他淺金色的頭髮隨風飄搖,暴露在了月光和眠龍面前。
 
「葛林戴華德先生,想必你收到我的信了。」哪怕葛林戴華德甚至沒分給他任何一個眼神,但跩哥仍朝他恭敬的頷首。
 
那團蜷縮的人影忽然動了動,伸出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搖了搖手中的精美信封。接著他猛地抬眼,如鷹鷲般銳利的異色瞳(註1)漫不經心地對跩哥上下掃視了一眼,嗤笑一聲,將信封扔為他腳邊。
 
「偉大的鄧不利多連那個小後生都對抗不了了?還要輪到你這樣的毛頭小孩操心?」葛林戴華德低笑起來。「真的是老了啊,那個聖人。」
 
「鄧不利多教授並非無法應對,但如果能有您這樣對黑魔法瞭若指掌的強大巫師的助力,這場戰役能更快落下帷幕。」跩哥正色說,微妙的感覺出了對方話語中對於鄧不利多態度的矛盾感,不自覺的回想起原本時空後,鄧不利多逝世後,橫空出世掀起軒然大波的那本所謂「傳記」,他本以為那只是麗塔.史譏的胡言亂語,難道……是一部分現實的加大渲染嗎?
 
「我有什麼幫忙的理由?鄧不利多羽翼下的雛鳥,可不要以為誰都是他那樣的大聖人啊。」葛林戴華德睨了他一眼。雖然葛林戴華德看似給了他提條件的空間,但跩哥知道這不過是率先預想到他根本提不出什麼條件,因此打算引出他的籌碼後一舉否認掉,將這場談話殘忍的結束罷了。
 
籌碼的話……他還需要更多證據來佐證他的猜想,既然如此,就放出「餌」吧。「自由,怎麼樣?」
 
「若是你作為打敗佛地魔……」跩哥頓了一下,雖然陰影已經離他遠去很久,他早已忘卻了曾經對佛地魔的恐懼,但一想到這個時空的他仍然活著,他就忍不住對直呼他的名字有些遲疑。
 
右手前臂猛地刺痛了一下。但他仍努力說下去:「……的功臣,想必可以減刑甚至被釋放吧。」他故意將話說的漏洞百出,像個真正懵懂的十六歲孩童一般。
 
果不其然,葛林戴華德立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狹小的塔頂中迴盪著。「哈,不愧是在聖人的溫室之中成長的花朵,就連觀念都和他如出一轍,天真的可笑。」
 
「你如今是在以什麼身分說出這句承諾的呢?魔法部長?還是魔法部重要官員?你以為世界真的正義,真的善有善報嗎?鄧不利多當年作為偉大的英雄擊敗了我,得到的是什麼?是你們英國魔法部的忌憚以及五十年來一刻不停的刁難。」葛林戴華德凝視著著窗縫溢進來的月光,語氣冷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跩哥精準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
 
「平常忌憚刁難他,等到大敵當前,又把他推出來當救世主,這就是魔法部對待所謂『功臣』的態度啊。」葛林戴華德繼續說:「等我剷除了小湯姆,英國魔法部沒了最大的威脅,自然會將矛頭轉向我,而歐洲大陸的魔法部也絕不可能任由英國擺佈,擅自釋放我。」
 
「何況,如今的自由已經毫無意義了。」葛林戴華德的話音驟然降低,幾乎要隱沒於風聲之中。
 
得手了!跩哥忍不住勾起嘴角,葛林戴華德的回答分毫不差地走在了他預想的軌跡之下,他的猜想完美得到了確認,接下來……
 
「……所以?引誘我說出這些的目的是什麼?」葛林戴華德的突然又冒出的一句話,把跩哥釘在原地,駭人的冰冷從頭上澆灌而下,令他渾身戰慄不已。
 
「我在問你,用那樣錯漏擺出的話術是想要導向什麼樣的結果?」葛林戴華德又朝他投來一眼,明明從頭到尾只看了他兩眼,跩哥卻覺得所有的思想都彷彿被看透,剛剛他的那些……在談話裡的小動作,全都被看的一清二楚嗎?剛剛對方的回答,只是順著他的計畫試探的一部份嗎?
 
對方宛如施捨般的落入陷阱,他還真以為自己的計畫奏效了。他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與對方站在了棋盤的兩端,沒想到到頭來,卻仍是葛林戴華德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他並非棋手,而不過是棋盤上的一枚小卒罷了。
 
這場談判仍舊是由對方主導——不,這甚至不能算談判,而是一場由葛林戴華德這個獨裁者完全制霸的,一場單方面輾壓罷了。
 
這個認知令他不寒而慄,明明他光鮮亮麗的立於月光之下,葛林戴華德是渾身破爛被牢獄折磨的消瘦模樣被囚於牢獄之中,此刻,那深牢中的囚犯卻用寥寥數語,翻轉立場,展現出了君臨天下的架勢。
 
啊……他怎麼會忘了,那不是囚犯,那是落敗的國王啊!
 
不,不能自亂陣腳,跩哥逼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哪怕他絕非葛林戴華德的談判對手,但多年來在家族事業中遊走周旋,也讓他學了不少本事。他控制住冷淡的眼神,不讓眼神溢出一絲被看穿的慌張無措。
 
思考……快動動腦袋,他只是枚棋子,一場博弈顯然需要兩個旗手,葛林戴華德……在透過他與誰對弈呢?聯合方才對方施捨他的對話,一片片拼圖逐漸在腦海裡拼接、縫合……最後出現的是一幅他再熟悉不過的人像……果然如此!
 
他用冷靜的語氣開口,故意忽略對方方才的問話,自顧自地往下說:「我也從沒覺得自由這個條件能說動您。既然不要自由的話……那麼,鄧不利多的命,怎麼樣?」
 
氣氛在他話語落下的那一瞬間改變了,情勢也瞬間被扭轉了。高塔的溫度彷彿又驟降了十幾度,寒風與沉悶的低氣壓縈繞不消,不過,這樣的反應更加證實了跩哥的猜想。
 
他的那句話,不只是開出了第二個條件,背後的意思是告訴葛林戴華德,他看透了他和鄧不利多之間的關係,並且有把握他會為了這份關係而為他所驅動,在這場談話中,是他先前一次也沒有用出的,一場狂妄的豪賭。
 
而他敢出此豪賭,便代表他已有了必勝的把握。葛林戴華德以魅惑人心的銀舌著稱,論談判技巧,與他絕非一個等級,而他唯一能贏過他的籌碼,就只有……在這個時空只有他擁有的武器——未來!
 
這場談話,從現在開始才能被稱之為談判。
 
「你是先知?」葛林戴華德又抬眼打量他,過一會兒又垂下眼眸,「不,你不是,但你身上有未來的氣息。怎麼做到的?」
 
「葛林戴華德先生,您才是這裡唯一的先知,我只不過是偷看了點未來的一介凡人,您恐怕早已『看到』了那場死亡吧。若是我的籌碼,是扭轉那個預言的鑰匙呢?」實際上,跩哥的籌碼並非是鄧不利多的命,也不是扭轉命運的機會,而僅僅只是,掌握在手中的未來走向。
 
葛林戴華德是先知,他也握有未來走向,但是先知能獲得的預言既片面又破碎,有時並沒有這麼好用,就好比未來若是一部電影,葛林戴華德就能得到劇透,但跩哥早已完整看過一次那部電影。
 
「時間魔法……原來如此。」葛林戴華德低喃著。葛林戴華德在這次談話中第一次,將整個身體轉過來面對跩哥,也第一次正視了他。他的異色雙眸緊緊盯著他,跩哥壓下內心的畏懼而迎向對方的眼神。
 
他們就這樣僵持良久,最後葛林戴華德率先出聲:「純熟的鎖心術,我小看你了,小屁孩。」
 
跩哥暗自鬆了口氣,雖然他從六年級就學成鎖心術,但如果真以他六年級的魔法功底,是絕對扛不住葛林戴華德這樣的魔法天才的破心術的,好在此刻流淌在他體內的,是他成年後純熟而更加精湛的魔力。
 
「食死人會在這學期末進攻霍格華茲,只要有您的協助,我就能阻止。」跩哥繼續說。
 
葛林戴華德又大笑起來:「你能阻止小湯姆的手下進入霍格華茲又怎麼樣?鄧不利多從不是死於小湯姆的人手裡,而是死於他自從那個夏天後,囚禁他一生的悔恨之中。」
 
是的,當年的跩哥在天文塔上要殺鄧不利多時,就注意到了鄧不利多不尋常的虛弱,也在學期初就注意到他焦黑的手,心裡明白那或許才是真正的死因,哪怕他曾經討厭鄧不利多教授,可他卻無法否認對方的強大,對方絕非食死人及石內卜就能殺死的泛泛之輩,他是死於別的原因。
 
而他最後能得到答案,還要多虧了哈利波特。那個疤頭在最終之戰把石內卜是臥底之事講出來,再加上麗塔.史譏的傳記,還有波特出的那本講述打敗佛地魔歷程的回憶錄(註2),在鄧不利多青年時期發生的悲劇,他一生的悔恨,分靈體,死神聖物的復活石,全都只導向了一個結局——他的死是他精心策畫的結果!
 
是他受誘惑詛咒纏身後,將自己的死利用到最大化的計畫。把包括自己的所有人都騙進圈套,耍得團團轉,正如方才談話中葛林戴華德將他玩弄於掌心,鄧不利多……才是與葛林戴華德勢均力敵的棋手。而整個世界,都只是他們之間的棋局對弈。
 
他無法成為棋手,卻也不會只成為一顆小卒,若是從前懦弱的他,只會是連小卒都稱不上的棄子,可既然如今他已經回來了,帶著閱歷、成長、更如火純青的魔法,以及對未來的瞭若指掌回到了現在,那他必然會充分利用他所有的優勢,成為這場棋局的致勝關鍵!
 
「若是……有人能解那枚戒指的毒呢?」跩哥趁勝追擊。「黑魔法的咒語白巫師陣營或許解不開,但我面前坐著的,可是百年來最強的黑巫師。」
 
言下之意,他不必說,葛林戴華德也能知悉。他祭出的條件,不是自由,不是鄧不利多的命,而是能連帶著命與感情都一起挽回的,葛林戴華德此生最渴望卻失去了的,鄧不利多與之重新並肩的結局。
 
而他成功了,葛林戴華德那雙,始終冷冰冰的銳利雙眸,終於燃起了一絲火焰,只要一絲火花就足夠了,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哈哈哈哈哈,我開始欣賞你了,小屁孩。」葛林戴華德抬手捂住了那隻白色的眼,他能感覺到,未來的軌跡正在變化,支離破碎的零碎片段在他的腦海中呼嘯而過,他的預言,開始變得變幻莫測起來。
 
那就來試試看吧,反正對他也沒有損失,讓他來看看這個小屁孩,究竟能為他死水般的未來,注入怎麼樣無窮的可能性。
 
「所以呢?你接下來要怎麼做?」葛林戴華德的語氣已經完全改變了,此時不再是帶著蔑視的冷漠,而是帶著興味,彷彿找到了追逐目標的獵手。
 
「我為您帶來了魔杖,先逃出這裡,我會想辦法安頓您,然後再進行後續的計畫。」跩哥從斗篷中拿出魔杖,舉到欄杆面前,葛林戴華德卻沒有伸手去接。
                                                                                 
「呵,問的不是這個。想必你我都清楚,你把魔杖伸進欄杆的那一剎那,鄧不利多的魔咒立刻就會啟動,我問的是——你接下來要怎麼說服那個聖人?」葛林戴華德指了指欄杆,愉快地笑起來。
 
跩哥嚥了下口水,果然……葛林戴華德能看穿他的每一個想法與每一個動作,哪怕他成功說服了他,他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不過無妨,他不是葛林戴華德的對手,那麼只要請來與他勢均力敵的那位,唯一能與他對抗的棋手登場就行了!
 
他露出微笑,將魔杖伸入到阻隔他與葛林戴華德的欄杆之間,穿過了鄧不利多設下的防禦魔法,遠在英國的鄧不利多肯定在瞬間就能感受到魔法觸動。
 
接下來上演的,才是今晚的重頭戲,真正的棋手之間的對決。
 
「請拭目以待。」
 
_Tbc.
註解
1:原著葛林戴華德是藍眼睛,電影中是一黑一白異色瞳,我兩者設定都非常喜歡,因此我的文中會融合兩者,將葛林戴華德私設為左深藍右銀白的異色瞳。
2:此為劇情需要的私設,實在是因為GGAD兩個人段位太高,哪怕是成年成熟後的跩哥也很難與之周旋談條件,所以為了增加一點跩哥的籌碼,以及突出跩哥是未來穿越回來的優勢,才私設出了這本書讓跩哥知道的事多一些。

作者的話:
角色的鬥智鬥勇真的好難寫啊TT下篇還有段位更高的人要出來了,更難寫了QWQ
希望有寫好這篇兩人之間的周旋談判,跩哥畢竟是穿越回來的,心理年齡38歲了
因此不管是魔法、談判技巧等都是遠遠超出十六歲的他的,希望不會看起來太OOC?

米爾德 @Doris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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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o6o5Malfoy
嗨娜塔莎!好久不見(抱)
當我看到妳開的新文主題是妳最愛的(也是最擅長寫的,這點無庸置疑)跩翠CP,就十分期待這部長篇連載會再帶給我幸福的追文享受(彷彿回到追死亡之戰那時候嗚嗚)
歐然後還有GGAD真的好讚(⁎⁍̴̛ᴗ⁍̴̛⁎) 好開心另一對主CP是這對哈哈
(還有暑假共十週的雙更也太強)(跪)

文章的一開始,「一邊厭惡他們的行事風格,一邊又仍舊垂涎他們家的財富」這點,讓我有種當年魯休思的既視感(?)
看到翠菊去世真的好傷心,翠菊對跩哥來說就是救贖和陽光的代名詞啊TT
對於這種無比重要的存在,跩哥不斷被使用和不使用時光器的想法反覆拉扯,最後因魔法部收繳時光器而下定決心的這段看得好心疼⋯⋯
瓊斯!!你簡單不代表別人也簡單啊!!XDDD

跩哥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回到一段也許是生命中最黑暗的時期,想必即使多了些許被時間磨練出的沈穩,還是會慌張的吧(把自己代入這個情境的話,我一定會慌到炸掉)
天蠍在這個時空還是被欺負了(雖然是意料之中但還是好心疼啊啊)
一改昔日較為懦弱和懼怕佛地魔的形象,這次跩哥簡直就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去嘗試改變(鄧不利多一直在強調的「愛的力量」果然影響著無數決定、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

不拖泥帶水的,我們的為了更長遠利益的黑巫師出場了(附帶諷刺愛人成為大聖人的技能)
這個談判娜塔莎寫得很精彩!老葛雖然受困於狼狽的外表下,但不管是在攻防和刺探對方的真實想法上的段位還是比小龍還高(不 現在這個靈魂應該說是中年龍ww)
跩哥能穩住外在情緒波動並思考,是真的改變了很多耶
(也沒有很OOC,畢竟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嘛)
「小湯姆」真的好輕蔑喔天啊XDD

棋局在跩哥的推動下所產生的蝴蝶效應,究竟會如何改寫未來的結局?這點我非常期待——每次看穿越文(對跩哥而言,這是不是也是某種意義上的穿越w)時,我都在想像因為穿越角色所做的每個決定而改變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實在是太吸引人啦(好期待接下來的劇情發展)


這兩章讀完之後,真的覺得娜塔莎寫作進步好多,故事內容的細膩度、字詞的使用還是人物性格的刻畫都是(反觀我不僅沒進步可能還退步了)
即使之後開學可能就不能常常來看文了,但還是會儘量跟上故事進度的~

最後,恭喜娜塔莎開新坑❤️

【芋芒派】時隔三年重開新連載的娜塔莎xD @Dracoo6o5Malf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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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isJ8
好久不見!!朵莉絲改名了差點認不出來www
從ID認出來的(喂
好耶好長的留言還有討論劇情我超開心~來愉快回覆<3
跩翠跟GGAD一直都是我很喜歡的cp
GGAD在中文圈挺熱門的,人多神作自然也多
在追GGAD的時候看了很多相當精彩的長篇文章,整體在各方面都寫得非常好
自己也好一陣子沒寫長篇了,而且死亡之戰當時前期文筆很不成熟,跟後期也差很大
所以我覺得死亡之戰並不是一個特別完整連貫的作品
就也想在我的文筆基本上已經成熟定型之後來寫一個更完整文筆統一的長篇
GGAD一直是很難寫的題材,除了原著GG幾乎沒戲份以外,原著也很少講GGAD的相處等,所以空白非常多
但同時HP+怪產裡的GGAD又跨越百年,人設有很多階段非常飽滿豐富也很難寫
加上GGAD的感情之間一直都特別複雜,寫GG時很難不寫到政治思想,但那些我不太擅長
所以左思右想還是把GGAD跟跩翠融合產生了這篇的靈感
跩翠主要是太冷門了很少人吃也很少人寫,想把我們跩翠發揚光大(有點講太多扯太遠了)
雙更是因為寫了一堆基稿才能這麼任性www
想說暑假比較多人能看文,趁這時候多更一點

確實,畢竟長大的跩哥就是翻版的魯休思嘛(我記得羅琳說,長大的跩哥像是比較沒那麼偏激的魯休思
真的真的!翠菊就是救了跩哥又消亡的光芒,所以落差太大跩哥超難接受
時光器這邊是因為我對於被詛中我對於跩哥的「我願意出賣靈魂只為換取在和翠菊相處哪怕一分鐘」印象深刻,我覺得有這種思想的人要抗拒時光器必然是要有非常深刻的覺悟和決心
瓊斯老職員當太久了www忘了實習生沒那麼厲害了XD

對啊,畢竟是人生最黑暗的時光,當時撐過來了,重來一次未必能夠再做到一次
在被詛中玫瑰指出天蠍的謠言之前,就先因為跩哥是食死人而不喜歡天蠍了
所以我覺得哪怕拔掉謠言設定,食死人之子被用有色眼光看待的結果不太可能改變
對,這篇也一直會重複愛的力量,是愛的力量驅使了跩哥的行動,也是愛的力量重新促成了後面的GGAD

GG的諷刺根本是被動觸發www只要偵測到跟鄧不利多有關的人事物(比如:學生),立刻開始開炮
好欸談判寫得好就太好了> <
這是當然,GG是什麼人,要不是GG現在這樣子,跩哥根本沒辦法近身跟她說話吧www
中年龍也只有38歲,在114歲的GG面前還是小龍(相對小龍(?
佛地魔也不過七十幾歲,跟GGAD也是差輩的,冠上小是完全沒問題的~
GG在牢裡大概也聽了佛地魔不少事跡吧,不可能認同他的www

之後的改變與劇情都敬請期待呦~
謝謝!有進步就太好了TT我的文筆有時其實也波動挺大,要看靈感和手感
希望後面可以保持~
也謝謝捧場> < 之後開學也歡迎隨時來玩

天啊我回了超長一串,看得玩嗎wwww

【芋芒派】時隔三年重開新連載的娜塔莎xD @Dracoo6o5Malf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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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人對弈
 
幾乎是在跩哥將魔杖穿越欄杆的那一剎那,葛林戴華德瞬間看向了樓梯口一個隱藏在黑暗下的角落,跩哥想都不用想,就能明白是鄧不利多來了,而對方顯然使用了幻身咒。
 
不過,即使對方使用幻身咒,也能在一瞬間察覺出來對方的位置嗎?這人果然不能小覷,哪怕他暫時同意了幫助自己,也絕非可以順利合作的類型。
 
「阿不思。」葛林戴華德朝著那塊虛空呢喃出聲。
 
鄧不利多沒有回話,即使努力裝作冷心冷情、漠不關心,在聽見那睽違五十多年的稱呼傳到耳邊時,心臟仍然猛地收緊了。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只想速戰速決,快點離開這裡。
 
事實上他此刻站在這裡,不只用了幻身咒,甚至閉上了雙眼。他這五十年來都不曾踏足這裡任何一步,蓋勒或其他知道他們往事的人,或許會以為鄧不利多在那場決鬥中戰勝了過去的自己,屏棄了過去的感情,因此不再留戀,無情地把葛林戴華德囚禁在陋室,連一眼都不願再給他。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來的原因,絕非他放下了任何東西,也絕非冷酷無義,他只是……不敢來罷了。
 
葛林戴華德君臨歐洲的那段殘暴統治,在他腳下流了多少血,他的王座是由多少森森白骨搭建而成,他的理想是構築在多少前仆後繼的屍體之上,鄧不利多是最了解的,因此他更加明白歐洲大陸的人恨葛林戴華德之深,是絕不可能讓他在監獄中好過的。
 
哪怕他以擊敗了葛林戴華德這一「屠龍者」身分的話語權,將他的死刑力排眾議改為了無期徒刑,他也明白這不可能阻擋那些人對於葛林戴華德的怒火與恨意,等他轉身離開奧地利,被加諸到蓋勒身上的,會是數以千計的私刑。
 
他若是來看了那麼一眼,肯定會心軟,又想出手。可他不能再心軟了,無期徒刑已是極限,葛林戴華德必須為他做過的事負責,必須為那萬千無辜生靈懺悔。因此,為了保持自己的狠心,他會在每一次有那麼一絲想來看他一眼的念頭冒出時就將之扼殺。
 
他今日本來也不想來的,可他設下的魔法被觸動了,若是葛林戴華德真的逃獄了,難保不會再掀起什麼腥風血雨,歐洲如今的情勢禁不起一個寶刀未老的魔王,他自己更禁不起再一次決鬥了。
 
他閉著眼睛,只想用魔法探測四周看是否真的有越獄可能,若沒有他便加固完他的防禦魔法就能離開。可當他的魔法掃過整個室內,卻偵測出了一個讓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迫使他張開眼睛現身從黑暗裡走了出來。「跩哥?」
 
「鄧不利多教授。」跩哥朝他頷首,他沒有特別想隱藏自己的靈魂與外殼並不匹配的這一事實,畢竟兩位都是太聰明的人,葛林戴華德在剛剛的談話中就已經直接洞察到他身上的時間魔法,更別說鄧不利多。
 
如果要貫徹他的計畫,勢必要與兩人合作,而他的籌碼正是掌握在手中的未來軌跡,因此他毫不害怕自己如今的小秘密被兩人知曉。
 
「鎖心術學得不錯(註1),史萊哲林加十分。」那雙銳利的藍眼睛透過半月形鏡片凝視了他一會兒後,突然說。跩哥還沒來的及回話,鄧不利多就將臉轉向了葛林戴華德,那是他來後的第一次看向葛林戴華德,顯然鄧不利多也對誰是棋手誰是棋子心知肚明。
 
「阿不思,好久不見。」葛林戴華德懶洋洋地朝他打招呼。但鄧不利多依舊充耳不聞。
 
「葛林戴華德,你如今竟哄騙到我的學生頭上了?」鄧不利多不理他,直接把話題轉到正事上。
 
葛林戴華德聽見對方的指責,臉色沉了沉,剛剛彎起的嘴角逐漸掛不住,略感無趣的垂下了。「你總是這樣,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因果證據,總是第一個指責我。不愧是最正義的鄧不利多。」
 
哄騙?你就是這麼想的嗎,鄧不利多?他引以為傲的銀舌,那年夏天一起練習的演講臺風與話術,他的手下真心的追隨,在正義的鄧不利多看來,都不過是一些下三濫的卑劣把戲,是嗎?
 
鄧不利多一下說不出反駁,因為他確實是如此。葛林戴華德有著絕對壓倒性的實力,因此無論誰在他身旁都顯得弱勢,而他總是會不自覺的去保護弱勢的那一方。深知葛林戴華德的野心與心狠手辣的他,對比比他更加弱勢的一方,更是理所當然將前者視為了各式事件中的首要懷疑對象。

因此每一次,每一次,他都站到了葛林戴華德的對立面。
 
「……我也曾經相信過你,換來的結果你我都心知肚明。」沉默半晌,鄧不利多只淡淡了落下這一句話。葛林戴華德聽了不氣反笑,嘲諷地望向他:「是嗎?」
 
葛林戴華德的語氣讓鄧不利多皺了皺眉頭,他曾是世上最了解葛林戴華德的人,或許現在仍是,他明白對方語氣代表的意思,那是赤裸裸的不信。鄧不利多難得湧上些許怒氣,他怎麼敢?當時的自己,是如何盲目地,全心全意地,像個傻子似地對他投注了全部的信任,他難道看不出來嗎?
 
在他們的對峙繼續下去之前,一旁的跩哥終於開口了。「鄧不利多教授,此事確實並非葛林戴華德先生主動,是我自己來這裡與他商談。」
 
突如其來的聲音引起了鄧不利多的注意,他及時回穩了那不管過了多久,都仍因為葛林戴華德而動的情緒,轉身面對跩哥。
 
「我來這裡是為了扶持葛林戴華德先生回來,以抗衡佛地魔。」跩哥開門見山,朝著鄧不利多丟下重磅炸彈。
 
鄧不利多的目光瞬間沉下,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洞悉人心的藍色眼眸仔細地盯著跩哥,雖說有出色的鎖心術阻擋,他看不出對方腦海中的思緒,可他閱人無數,也能看出那樣沉穩堅定的眼神,絕非一名十六歲少年——更絕非十六歲的跩哥馬份可以擁有。
 
而且方才的言論短小精悍,只短短一句,就足夠他了解局勢,馬份家一向支持佛地魔,而跩哥懦弱膽小,也一向依附著父親,斷然不可能會做出主動想打敗佛地魔這樣對自己家不利的事,而葛林戴華德也絕非是為了什麼可以不擇手段到與十六歲小孩聯手的人。
 
「是時間魔法。」鄧不利多道,並不使用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跩哥點點頭,果然如他預期,鄧不利多也與葛林戴華德同樣,即快地明白了此事,他也沒想瞞著。「一次時光器的意外。」
 
「未來,這場戰役成功了嗎?」鄧不利多問。
 
「是的,但也賠進了大量年輕的生命。若是此次能更早出手,佛地魔被打敗的越快越完美,能挽回的命就越多。」跩哥說,他是為了迎合鄧不利多的憐憫之心,才說出此原因。
 
他並非聖賢,沒有能力也沒有信心挽救每一條因佛地魔而逝去的生命。縱然當初,即使他與對方有多不睦,看到同一個學校理的鮮活生命驟然殞落,還是忍不住令他驚惶不已。
 
可人終究是自私的,或許鄧不利多的加入可以挽回眾多生命,於他來說,他豁出去此場豪賭,卻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家族與自己的妻兒,謀一個更加燦爛的未來,驅散名為佛地魔的,困了他一生的陰霾。
 
「為什麼是他?」鄧不利多問道。葛林戴華德擁有僅次於他的強大實力不假,
但卻充滿了隨機的不確定性,合作的難度太高,放眼魔法界,即使沒有葛林戴華德這樣的魔法能力,要找出好幾位忠誠而正直的強大巫師也不難,為何偏偏要與如此極端的選項合作?
 
「佛地魔可以說是目前世上最了解黑魔法以及運用的最爐火純青的人,連帶著食死人們也能活用黑魔法。他們陰險狡詐,黑魔法又危險高深,這方面葛林戴華德先生無疑是最好的助力。」跩哥說道。還有更多原因他沒有明說,但他肯定鄧不利多能參透。
 
鄧不利多是大眾目光的焦點,又被魔法部處處制衡,名面上很難行事,只能託鳳凰社的其他人,而其他人能行的事與效率都有限,畢竟他肯定不能把他所知的情報向鳳凰社每一個人都全盤托出。
 
但葛林戴華德不一樣,葛林戴華德這個名號早已淡出大家的視野,不受任何人的拘束與注意,行事起來非常方便,而他本人有著與鄧不利多不相上下的才智,以及與鄧不利多之間無與倫比的默契,鄧不利多什麼都不必說,葛林戴華德也能了解並行動,更別說他不輸任何人的魔法天賦與手段。
 
鄧不利多聽完後,陷入沉思,最後卻仍是搖了搖頭。「我能理解你想盡快打敗佛地魔,但葛林戴華德絕非在這之中的選項。」
 
即使他人不清楚,鄧不利多清楚,葛林戴華德是頭嗜血的猛獸,聞著一絲血腥味就能伺機而動,或許他能裝乖表現出一副已經衰老無力的模樣以合作為藉口隱藏鋒芒,但他知道葛林戴華德絕不是任何人能豢養利用的家畜,他是無法被束縛的高飛的鷹,他在百年前就明白這點。
 
與葛林戴華德合作,無異於在自己身旁放了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有讓魔法界同時陷入兩位混世大魔王手中的潛在危險。鄧不利多曾經在葛林戴華德身上賭了一次,而那是他此生最大的錯誤與悔恨,他不敢再賭。
 
「不破誓,如何?」跩哥也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他也曾在一個黑魔王的陰影底下苟活過,何嘗不知他的陰晴不定,與自己的煎熬痛苦?而這些,葛林戴華德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自認無法馴服這樣的猛獸。
 
但世界上有一人可以,那就是鄧不利多。不是用實力,不是用誓言,而是跩哥曾經嗤之以鼻,最後也明白其強大力量的——愛。
 
他曾以為愛會使人懦弱,會暴露軟肋,曾以為愛會使人被拔去尖牙、抹去利刃,沉淪在溫柔鄉之中,直到他穿越而來決心改變過去,他才明白,愛能讓人變得勇敢,有欲守護之人,會讓人變得比誰都要強大。
 
愛能讓他褪去過往的懦弱膽小,勇敢地在這裡以所有的籌碼來場豪賭,那愛也能打碎鄧不利多與葛林戴華德之間,橫亙百年的高牆,將兩個殘缺的靈魂重新牽引,愛會使他們激發出最強大的力量,而這是佛地魔不曾擁有,也永遠不可能擁有的。
 
不破誓,意味著用死來表明我的真心,同時也代表著鎖於命脈的,真正的桎梏。葛林戴華德是自由的勁風,真的會自願為自己套上枷鎖嗎?老實說,跩哥的這個提議,不只葛林戴華德,連鄧不利多也陷入猶豫。雖然不破誓的確是最實際的保障,可鄧不利多對他雖然難以像十八歲時一樣信任,卻也遠遠沒有到達希望對方違反誓言就去死的地步。
 
若是他真希望對方死,當初葛林戴華德落敗時他也不會力保下他的命了。
 
葛林戴華德沉默了很久,時間悄然流逝,跩哥也很緊張,不破誓是他自己的主意,並沒有與葛林戴華德知會,但卻是他能想到的,在他真正以行動得到信任前,最快換取鄧不利多的信任的方法了。他希望葛林戴華德能同意,卻也知道對方絕不是枷鎖可拴住的人。
 
沉默蔓延在三人之間,三人彷若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弈,此場棋局來到了最後關頭,將軍與被將軍,均在一念之間。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葛林戴華德終於抬起頭,面對鄧不利多,輕聲道:「你願意嗎?」
 
葛林戴華德把問句拋回給鄧不利多。
 
輪到鄧不利多陷入沉默。若是問他對葛林戴華德還留有舊情嗎?答案是肯定的,甚至可能不只舊情,而是殘存的愛。但若是問他願不願意再次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他卻只能沉默。
 
鄧不利多閉緊雙眼,嘆了口氣,其實癥結點從不在他是否相信葛林戴華德,而是他是否相信自己。他深知葛林戴華德的魅力,尤其對於自己,他知道自己待在葛林戴華德身邊有多容易失控,拋卻理智,一心只偏向他。
 
他曾以為自己有能力在對方真的犯下滔天大錯前清醒,並規勸他回頭,但事實發現他不行,在葛林戴華德身邊的的他完全沉浸在愛情之中,對於對方的邪惡盲目盲從,最終釀成大禍,所以他不再相信自己。
 
哪怕時隔接近百年,他也難以保證,自己在葛林戴華德身邊,能不被他的熱情、他的言語所觸動,能始終保持清醒不動搖。他曾經說過,不謙虛的說,他是相當聰明的人,越聰明的人犯的錯誤也就越龐大、越無可挽回,一如那年夏夜倒在地上的女孩。
 
而他不相信自己能不再犯下錯誤。
 
但他的心裡又有一個聲音,隱隱約約的,幾乎要隱沒於他雜亂的思緒中,那個聲音讓他再給對方最後一次機會。他曾經聽聞,在獄中的他有悔過之心,如果他真的懺悔了呢?如果他真能勸他回頭呢?如果他們……真能再度並肩呢?那是一個他早就放棄去奢望的,想都不敢想的未來。可此刻,此條未來成為了自己面前的選項。
 
他深吸一口氣,又嘆出:「在我相信你之前,我想和你談談……蓋勒。」來到這裡後,他首次,喚了對方的教名,葛林戴華德的身子也猛然一顫。
 
跩哥立刻會意,他能做的勸導已經做完,接下來便是葛林戴華德和鄧不利多無法逃避的過往,可跩哥並不擔心,只有直面過往、跨過了過往,才真的有可能放下過去,與過去和解,與現在重新相擁。他退到了外頭的樓梯口去,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_Tbc.

註1:跩哥在鎖心術方面有很高的天賦,也因年紀增長所以鎖心術比原本的他要好了非常多,但其實也是沒有好到GGAD突不破的程度。
這邊和上集GGAD會被跩哥的鎖心術擋住,一是GGAD的破心都是無杖無聲,威力相比一般施咒會下降一點點,再加上GG是因為牢獄多年被限制魔法所以有些生疏,AD是因為見到GG心神波動太大難以百分百專心,再加上跩哥早有防備,所以才能扛住兩人的破心術。
 

作者的話:
這篇引用了鄧校的愛是最偉大的魔法言論
我覺得學生時期的跩哥大概是不信這個的,畢竟當時受到魯休思耳濡目染,他大概只覺得鄧不利多是糟老頭,說出來的只是瘋瘋癲癲的話語
但我認為在經歷大戰及戰後,因為父母的愛而得以在戰爭中存活並且逃過牢獄之災,又有翠菊的愛感化他,我想他重新見到鄧不利多的話,想必已經對他改觀了。
這篇除了劇情以外,也會著重在表現未來跩哥相較過去的成長

米爾德 @DorisJ8

1
@Dracoo6o5Malfoy
還記得我的ID 感動欸🥺
我想,正如娜塔莎所說的富含複雜情感、政治思想的這些特質,才使GGAD成為熱門CP吧(互動更有深度和張力,超好吃)
跩翠是官配啊 居然是冷圈嗚嗚

「長大的跩哥像是比較沒那麼偏激的魯休思。」哇那也能理解,馬份家的財富依然存在,政府也依舊在眼饞成堆的金加隆,只是少了佛地魔這個關鍵的影響魯休斯偏激的元素(吧?)
被詛裡面看到跩哥的這個心態也超揪心QQ

所以到頭來還是要先解決問題的根源:佛地魔!!!
愛就是貫穿整個故事的主旨🥹好喜歡

學生哈哈哈(為什麼突然想到紐特XDDD)
覺得很神奇,在本傳裡被人談之色變的大魔頭如果在這個故事(老葛登場)裡,好像沒有那麼高高在上的感覺了(?) 直接差了一輩

看得完哦😉要來繼續看下一章了

噢噢噢阿不思 噢噢噢即使裝作冷漠還是很在意(發瘋)
理性卻又止不住地心軟⋯⋯的確很符合老鄧這時期對老葛的情感TT
因為葛太強與鄧太了解葛(不管是魔法的實力還是內心的想法),所以鄧才會每次都先認為葛是利用不好的手段去「欺負」人。是不是太過全面的了解一個人,就會去預設那個人的行為和目的,而因為這樣的篤定,進而造成了雙方信任的崩塌?(我講的好亂搜哩)
葛說的「是嗎?」是不是覺得鄧從來沒相信過他(那個夏天呢你忘了嗎)
跩哥差點成為 third wheel 哈哈
感覺很難有第二人讓老鄧有那麼激動的情感了

不愧是鄧不利多!(一下就識破,與您愛人一樣啊ww)

跩哥選擇老葛的原因:
1. 黑魔法大師
2. 本人已快被魔法界遺忘(除了魔法史課)
3. 和老鄧默契絕佳(五顆星!!)

和前一章的標題「與虎謀皮」連接起來,老葛在我眼裡的形象瞬間變成一隻被鎖鍊圈著的年邁老虎,但是一有機會就會以積攢的力量掙脫束縛,張開血盆大口獵殺。

果然不破誓和愛是密不可分的關係,當初水仙也是因為愛兒子才會想立下不破誓吧
畫重點:鄧不利多不希望葛林戴華德死(好)
希望老鄧能和自己和解。不過也覺得他會這樣想是理所當然的,數以萬計的生命和心愛妹妹的逝去、無法回復的破壞,一定會讓如此知曉自己能力的人十分自責,把責任都往自己肩上攬。
噢噢噢蓋勒 我好激動(好了)

娜塔莎解釋的好用心~
期待下一章葛鄧更深入的交談!

【芋芒派】時隔三年重開新連載的娜塔莎xD @Dracoo6o5Malfoy

4
4.往事迷霧中的審判
 
跩哥一離開,牢房又剩下了死寂的沉默。他們曾經無話不談,甚至嫌話語太慢,恨不得把思想都與對方共享。可如今他們多年後再度見面,卻字斟句酌也說不出一個字,此刻任何多餘的字眼都只會撕裂過去的傷口,打破他們努力維持的穩定表面,徒增傷痕罷了。
 
鄧不利多本來想為自己變出一張沙發坐著談話,但一瞥向牢房裡那簡陋的設備,立刻停下了想要抽出魔杖的手,蹲下來,直接坐在了牢房外面,與葛林戴華德僅一層欄杆之隔。
 
方才他一直站在陰影之中,也一直避免正眼去瞧葛林戴華德,一直到如今,他才借助著月光,看清了對方的臉。一陣窒息般的疼痛瞬間襲上心頭,幾乎讓鄧不利多渾身顫抖,他們到底對他的蓋勒……都做了些什麼?
 
他與他的最後一面訣別於決鬥後,因此他對於他最後的印象一直都仍是意氣風發的,即使落敗,被正氣師壓制著跪倒在地,眼神也依舊閃爍著嘲諷的光芒,絲毫不見落敗的驚惶,只有解脫似的爽朗大笑。
 
他被壓倒在地,直視著鄧不利多的眼神卻炯炯有神,他死死盯著他,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朝他道出一大串他此生都難以往卻的,刻骨銘心的詛咒:「偉大的救世主啊,恭喜你戰勝,在離開前讓我為你送上最後的祝福吧……
 
我祝福你的餘生,擁抱偉大,愛不敢愛,恨不能恨,失去靈魂,贏得名聲,愛輸給愛,恨無從恨……我祝福你!」(註1)
 
鄧不利多知道葛林戴華德期盼死刑,歐洲大陸所有的魔法部也認為他應該死刑。他殺死了多少生命,分裂了多少家庭,是他一條命根本賠不完的,連償命都不一定能平息家屬的怒火。但當時鄧不利多卻站了出來反對死刑。
 
葛林戴華德一看鄧不利多的表情,就知道他回想起半個世紀前的那場審判了。
 
當時他被兩個正氣師架進審判場,掃視一圈,只看見眾多熟悉的臉孔,多個與他交戰過的各國正氣師,以及對他恨得牙癢癢得各國魔法部長,今日擔當主審判長的是現任英國魔法部長倫納德.斯潘塞-慕恩。
 
如此說來,上一任部長赫克托.弗利還是因為未能好好處理葛林戴華德引發的一連串事件才下臺的,慕恩的部長之位可說是拜葛林戴華德所賜。也正因如此,他在處理葛林戴華德的事件上更加嚴肅謹慎,他可一點也不想成為下一個赫克托.弗利。
 
其實本來今天本輪不到慕恩坐那主審之位,葛林戴華德的勢力遍佈歐洲大陸,卻未曾踏及英國。不管是飽受他肆虐的法國魔法部,還是作為葛林戴華德祖國的德國魔法部(註2),甚至美國魔法國會都比英國更加適合擔當主審。慕恩此刻能坐在此處,純粹是沾了擊敗葛林戴華德的功臣鄧不利多是英國人的光罷了。
 
葛林戴華德看著臺上審判長那愉悅的表情,與陪審團名牌上那些熟悉的,曾亡於他杖下的姓氏,以及一個偏前面卻空出來的大座位,立刻就猜出各國魔法部與聯合會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他們是要製造一場萬無一失的死刑判決啊。他早已是各國魔法部的眼中釘,而陪審團上的每一個巫師也都因家人的死恨他入骨,絕不可能反對死刑,甚至可能會提議先讓他受盡酷刑再死呢。連其中最有可能干擾死刑的,與他有「舊情」的鄧不利多,也被他們刻意支開了。
 
難怪他們這麼著急要審判啊。葛林戴華德在內心嗤笑,他與鄧不利多那場決鬥雙方使勁了渾身解數,兩人都身受重傷,鄧不利多現在估計還昏迷著在療養呢,魔法部們處心積慮把審判日期往前提,就是為了順理成章地排除鄧不利多這個不確定因子的必要參與。
 
葛林戴華德在心裡嘲笑著這群人的警惕,實在是不需要這麼麻煩,他的死刑早已版上釘釘,鄧不利多一個人也無法阻撓整個歐洲的民意。
 
「被告,蓋勒.葛林戴華德,以極端理念洗腦民眾,多次公然違反保密法,殺害多名麻瓜與巫師……」慕恩見大家都陸陸續續到齊了,示意左邊的一名巫師,他立刻站起身來,展開文件大聲宣讀著葛林戴華德的罪狀。
 
接著便是繼續走著審判程序,葛林戴華德連聽都不想去聽,反正他早已知道結果,這些繁瑣的流程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他全程都保持著緘默,對於他本身犯下的罪刑以及被捏造強加的罪刑,他一個也沒有反駁,他只緊緊盯著陪審團上一個聖徒(註3)的內應,用眼神告訴他別輕舉妄動。
 
各國魔法部這是鐵了心要他去死,哪怕那個聖徒為他反駁了一條罪名,他們也能再加上五條,最後結果只會是暴露出身分被清算,他即使不是先知都能猜到。

他自己毫不怕死,卻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們因為自己而淪為魔法部發洩怒氣的玩物,他在決鬥前就囑咐好文達,若是他戰敗,立刻帶著聖徒們撤離逃走,一個也不許留,也不許救他。
 
可聖徒忠心有勇,即使他百般吩咐,還是有不少在他戰敗後立刻自盡,或是仍堅持不懈的想營救他的。此時仍不放棄的出現在陪審團上的,恐怕是最後一批不願放棄的了。
 
「……經各國魔法部多天且多方會議後,讓我們達成共識的是死刑,今天下午執行。」慕恩一敲槌,彷彿已槌下定音。
 
「還有人有異議嗎?」他左邊那位英國審判司的部員仍是站起來宣讀了最後流程,哪怕在坐所有人都知道不會有任何異議了。
 
葛林戴華德不禁在心裡大笑,為了他的死刑萬無一失而布了這麼大的局,還急著在今天就殺掉他,那些所謂各國魔法部的精銳啊,不知道到底是有多怕他?彷彿死刑慢一天執行他就會逃了似的。
 
葛林戴華德依舊一言不發,慕恩環視了一圈,滿意的看見一片鴉雀無聲,他的語氣幾乎可以說是喜上眉梢:「很好、很好……那麼判決成立,正氣師!立刻押下去!」
 
兩邊的四個正氣師一齊上前架住了他,他沒有多做反抗,像一個失去靈魂的魁儡娃娃一樣任他們擺佈。大家都鬆了口氣,想著肆虐了巫師與麻瓜界這麼久的大魔頭終於要在伏法,永絕後患,都不禁覺得大快人心。但他們還沒高興多久,審判廳的門就碰地一聲被甩開了。
 
「我有異議!」
 
兩片門被大力甩開,一個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正氣師和幾個魔法部職員,他們驚慌失措地,已經不知是要先攔住來人還是先稟報審判長了。「鄧、鄧不利多教授……您不可以擅闖……對不起慕恩先生,我們實在攔不住……」
 
鄧不利多?葛林戴華德訝異地抬起頭,果然看見鄧不利多白袍翩飛,一頭紅髮隨著他的動作在他身後揚起,他裝的很好,像是個健康而魔力充沛的巫師,不過葛林戴華德只看一眼就知道他的傷還沒好全,估計是一從昏迷中醒過來就趕來了吧。

不用說,他現在出現在這,葛林戴華德就已經猜到了他要來幹嘛。但他實在是不懂,阿不思,你這又是何苦呢……?
 
「擅闖?抱歉,我以為這是葛林戴華德的審判廳,而我作為決鬥擊敗他的人,想必比在坐諸位都要更有資格參加這場審判。」鄧不利多沒有回應葛林戴華德的注視,從容自得地走到他的座位坐下,甚至還朝周圍的人們露出微笑。
 
「您說是嗎,倫納德?」鄧不利多問道,語氣裡卻是不容質疑的威嚴,彷彿在提醒慕恩他是托了誰的福才能坐在這主審的位置。
 
「自然……自然,只是想著您的傷還沒好……」慕恩訕笑著附和,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我的傷很好,不勞您掛心。」鄧不利多禮貌的沖他點點頭,維持著他那挑不出一絲破綻的微笑。但葛林戴華德看他的臉色與眼裡微不可查的疲憊,就知道他只是強撐著,用魔咒或魔藥暫時撐起一切無礙的模樣。「話題還是先回歸審判吧,正如我方才所說,我對於最後的判決有異議。」
 
審判長的臉肉眼可見的垮掉了,葛林戴華德離得這麼遠都能看見他全身緊繃的肌肉,如若是在方才他或許會直接笑出來也說不定。

但此刻他心裡一團亂麻,鄧不利多此次到訪,當然是為了免除他的死刑,可免得了死刑,逃不了活罪,他不知道鄧不利多要怎麼找到比死刑更能讓各國魔法部及受害者家屬滿意的刑罰。他也不想知道。
 
他和鄧不利多,還有在坐的所有人都明白,讓他死刑才是最好的決定,死亡是他最好也最後的歸宿。
 
「我認為葛林戴華德不該死刑。」鄧不利多淡淡的說,彷彿在談論今天的晚餐。
 
此言論一下,立即就炸開了鍋。大家瞬間議論紛紛,不敢相信此言論是由打敗葛林戴華德的大英雄口中說出。
 
「鄧不利多教授,您此話是何意……!」
「他殺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還饒他一命!」
「就是就是!我父親就是死在他手上,我要他償命來!」
 
「鄧不利多教授,您此時包庇他難道是出於你們兩人的舊情嗎?」德國魔法部長丹尼爾.霍夫曼(註4)尖聲質問道。
 
葛林戴華德掃了一眼他,立刻認出了那個被他折騰得不輕的魔法部長。他最初的勢力就是由德奧處的日耳曼地區開始向外擴張,德國魔法部沒有提前將他扼殺已難逃其咎,更何況德國魔法部中有一大把葛林戴華德的人,甚至連人民中他的支持者也不在少數。
 
這種情況下霍夫曼排除萬難當上了魔法部長,一邊為麻瓜界的二戰忙得焦頭爛額,一邊又要肅清手下的叛徒與從人民那裡搶回民心,一邊還要想辦法緩解大家因葛林戴華德對德國產生的刻板印象,自然是恨他入骨。
 
何況據他所知,霍夫曼可是個反同性戀者,若說這裡所有人之中想判他死刑的程度,霍夫曼說第二,大約沒人敢說第一了。他在心裡嗤笑。
 
只見對方為求共鳴,拿起魔杖指向中庭上空,一陣煙霧自魔杖尖端噴出,顯現出了影像,裡頭赫然是年輕的他與十八歲的阿不思親暱地湊在一起討論魔咒的模樣。那是他的回憶。
 
那是葛林戴華德被美國魔法國會關押時,被超劑量的吐真劑高強度灌了十四天逼出來的。當時葛林戴華德的腦子都快被過量的吐真劑泡壞了,他知道自己再不吐出點什麼,神智會被折磨到瘋掉的。
 
但他當然不能吐出任何聖徒相關機密,也不能找瑣碎到完全沒用的記憶,否則他們不會罷休的。於是他翻翻找找,只選了一點和阿不思有關的回憶丟給那群魔法部的讓他們交差。
 
而實際上他也努力引瞞下了更親密的部份,只給出了看上去像親密摯友的一部份。不過他當時倒是不知道,那時的自保會成為今日對方的籌碼。
 
那過往畫面一出,一片嘩然,大家騷動更甚,甚至有些過激的人已經開始大喊鄧不利多「通敵」以及「雞姦者」了。
 
「肅靜!所有人,肅靜!」慕恩用力敲了敲法槌,用魔杖抵到嘴邊用擴音咒大喊道。大家才終於勉強平息下來,而這期間鄧不利多就坐在座位上笑咪咪地掃視大家,彷彿沒有因大家的言論而動搖分毫。
 
在那場議論中,最後鄧不利多以一己之力扭轉了死刑,將死刑改為關於諾曼加的無期徒刑。

他為了說服陪審團各國魔法部長與正氣師,說了非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聖徒的威脅還未完全清除,葛林戴華德的性命是控制他們的籌碼,又比如向葛林戴華德這樣不怕死的人,在巔峰時期落敗死去只會成為傳奇,他的精神與理念不會消失,唯有讓他在牢獄中親眼看著他築起的堡壘坍塌,被世人所忘記,才是對他真正的處罰。
 
後者是真實的,鄧不利多心知肚明,那會是對付葛林戴華德最狠的刑罰,可是啊,他自己心裡清楚,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兩個理由中的任何一個,並不是真的恨他入骨,恨到要以此方式讓這個自由的靈魂腐爛於牢獄之中,他只是……不能看他死。
 
他已經為了世人挺身面對他,拔去猛虎的尖牙與利爪,在面對這個已經沒有威脅的昔日愛人,就讓他保留最後一絲絲的私心吧。哪怕永遠不再見面,哪怕被世人遺忘於透明的角落,只要他能仍舊在世界上好好活著,就是鄧不利多唯一的所求。
 
他曾經覺得,這就是最好的安排了,蓋勒還活著,長年的牢獄之災也足夠他懺悔,可如今看到他的模樣,他竟有一剎那的後悔。
 
此刻的葛林戴華德身材消瘦,瘦骨嶙峋,曾引以為傲的高大壯碩的身材消失了,彷若一具骷髏,他臉頰凹陷,白髮稀疏,只披著完全無法禦寒單薄衣物,裸露的肌膚遍布著私刑留下的鞭痕與刀傷,可再多傷疤都比不下時間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跡。
 
明明比鄧不利多要小兩歲,衰老卻如同囓齒爬滿他的全身,撕咬他全身上下的血肉。若不是他那雙異色瞳仍舊炯炯有神,他幾乎要認不出他來。
 
鄧不利多渾身顫抖,情不自禁別過了臉。他太過了解葛林戴華德,知曉這絕對不會是他渴望變成的模樣,他不得不承認,讓葛林戴華德死在五十年前會是個好得多的結局。
 
哪怕被處以極刑,哪怕在決鬥中被殺死,都好過這樣,如鬼魂、如螻蟻般在地獄中苟活。他本來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只要鄧不利多未出聲阻止過死刑。
 
他生命中那顆最耀眼的太陽,殞落了,是他親手扼殺了他的金色大鳥。
 
_Tbc.

註解
1:引用自歌曲《天命》中的歌詞

2:在官方設定中只知道葛林戴華德是德語區人,加上諾曼迦在奧地利,並沒有明確國籍,但有很多人會把他設定成奧地利人,但因為我個人覺得葛林戴華德長得完全就是(我個人刻板印象的)德國人的長相,所以還是把他設成德國人
這裡私設他出生於普魯士統一日耳曼後的德意志帝國。雖非現代德國,但為了代稱方便我還是先叫德國魔法部,法國魔法部及其他同理。

 3:此為葛林戴華德的手下的統稱,但此稱號並非來源於官方,而是同人中因較多人用,所以算是同人圈大部分默認的共識,所以這邊也沿用。

 4:丹尼爾.霍夫曼,因為我不知道當時的德國魔法部長是誰,所以他是我弄的龍套原創角。基本上只會出現在這一話,跟第一篇的瓊斯差不多。霍夫曼在德語上是指法庭上的人的意思。

其他沒有給出注解的角色,比如前任和現任英國魔法部長,這兩位是我去查的真正的那年代的魔法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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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isJ8
當然記得!
對啊,就是因為其中飽滿的人設豐富的過往以及複雜的感情讓GGAD熱門,但也讓這個cp更難寫www
但我還是會努力的
真的!!可能因為原著沒提到吧,很多人又覺得被詛中的都是同人設定不能算數
然後就直接忽略跩翠TT明明就很甜很好的夫妻

其實我自己覺得跩哥回成為沒那麼偏激的魯休思有三個原因,首先是他沒魯休思那麼討厭麻瓜和麻瓜出身了(成年後),在翠菊的開導下甚至也同意不用純種至上思想來教導天蠍,第二個是戰後馬份家的地位改變,戰後馬份家一樣有錢,但權力跟皆卻消失了,在學時期的馬份家,跟魔法部長交好,跟魔法部高官應該也有交情,有錢有權威風凜凜,但是戰後大家對馬份家的印象跌落,認為他們一家都是佛地魔的走狗,魔法部也更多是當初鳳凰社的人,根本不能交好,這樣的改變讓跩哥在交際上變的圓滑柔和了,不會再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和頤指氣使
最後是教育的部分,魯休思對跩哥的教育是比較嚴厲的,第二集應該就能看出來,跩哥想必是體會過這樣嚴厲的教育,因此才改變自己希望自己不要對兒子那麼嚴厲
以上等等的觀念與地位轉變,還有從過去吸取教訓的改正,當然也有翠菊的影響,塑造出了被詛中成熟得體的跩哥

對,佛地魔在哪篇都是永恆的敵人www(抱歉了湯姆
畢竟HP本來也是愛貫穿全文,我這篇還是cp文,當然要讓愛拯救世界!
嗯對我就是在說紐特(紐特:勿cue謝謝
確實,因為先差了一輩,然後GG的能力也絲毫不弱於他,還跟AD聯手,感覺威脅驟減
好欸看得完就好www我這次也回了很長一段

對老鄧就是這種人,在意的要死心疼得要死,但是他心系天下
所以只好天下眾人優先,然後自己在自責痛苦這樣
我覺得老鄧在贖罪方面有點自我毀滅的傾向,就是假設有選擇題需要取捨,一定有人會難過受傷
那鄧布利多會讓自己難過受傷而非世人,所以他會傾向於優先捨棄自己在意、在乎的人事物
他知道他心裡想要什麼,但他故意不理自己心之所向所求,然後理智反其道而行,用來自虐以贖罪

對,其實AD會有什麼事都優先懷疑GG是因為,他清楚GG的力量,自己又是世上唯一阻止的了GG的人
再加上剛剛我設想的自虐心理,不難理解在GG犯事或殺人後AD的想法
AD會覺得是自己失職,自己沒有阻止他,自己害了其他人,自己犯下錯誤(正如亞蕊安娜事件)
所以為了不犯錯,為了不傷害到任何無辜的人,AD會採取保護機制,不管發生什麼是優先阻止GG
因為他知道哪怕是他人要對GG不利也傷不到他,但GG想殺任何人非常輕鬆
所以AD寧可全部阻止GG也不會讓自己因為沒及時阻止而又釀下大錯
而自然,以AD的自虐心理,在GG控訴他每次都站到他對立面不給與他信任時,AD又會陷入自責迴圈
然後GG認為AD不信任他,那自己幹嘛熱臉貼冷屁股,無條件信任AD呢?畢竟GG也了解AD
所以這才造成信任破裂,我自己的想法啦

關於葛林戴華德的「是嗎?」確實是認為鄧不利多沒信任過他,這裡原因後面幾集會講到!
跩哥一直都是啊,一開始當紅娘讓他們兩個重逢,牽完線就變電燈泡
(跩哥:……翠菊我想你了帶我離開這個地方,我不想當電燈泡)
對,葛林戴華德跟鄧不利多平常都是可以掩蓋任何情緒的人,但是世上唯有他們最能左右彼此情緒
GGAD段位高跩哥一大截,根本瞞不過www

對的沒錯!原因就是這樣,老虎的比喻也超好!!超有畫面感
葛林戴華德就是兇獸,能發揮強大的力量以及戰力,但若不能妥善馴服會被反咬一口所以沒什麼敢用
跩哥負責提出想法,老鄧負責馴服

對,我覺得不破誓,超帶感的,就像是由誓言鑄成的扼在脖頸的項圈,雙方的項圈都被抓在彼此手裡
是用生命給對方保證,把命脈交到對方手上,只要破誓,那項圈就會收緊帶走抵押的命
鄧不利多當然不想讓葛林戴華德死,不然葛林戴華德在1945年落敗後就會直接被死刑,以他犯得罪完全能死刑
第四集來看鄧不利多如何力排眾議頂著全歐洲的怒火修改了原本板上釘釘的死刑!
後面會再慢慢寫他們跨越中間那些困難,與過去和解的故事

會的會的,一定會深入交談,深入交談我寫了好幾章,好像到第六章都是GGAD的深入交談
我當時寫得可辛苦了www敬請期待~

話說我這則回覆的稱謂好亂啊wwwww一下GGAD,一下老鄧,一下又叫姓氏的XD

【芋芒派】時隔三年重開新連載的娜塔莎xD @Dracoo6o5Malf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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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滔滔雄辯
 
「阿不思,你不敢看我嗎?」葛林戴華德輕輕嗤笑,他的聲音嘶啞,像被私刑狠狠碾碎般,低沉而破碎。他是被用了私刑,可他此刻的模樣並非私刑造成,也並非品質極低的牢獄生活所塑造,那是永無止盡的孤獨與絕望在他身上的烙印。
 
「你不敢看,孤獨與絕望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嗎?」你都對我做了些什麼?

「我想,你應該很恨我吧。看到我這副模樣,你是否會感到快樂呢,阿不思?」恨到甚至不願給我死去的機會,而是在監獄中活活地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不恨你。」阿不思不假思索的答到,這是他與對方重逢後第一次沒有小心翼翼地斟酌字眼回答,反而像是條件反射似的脫口而出。
 
「不,你恨我。」葛林戴華德又說,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個眼神。
 
鄧不利多又開始沉默,似乎連再次開口都需要莫大的勇氣,他搖搖頭,「不……我真的不恨你,蓋勒。安娜的事,是我們三人共同的罪。」
 
「我曾經恨過你,在你轉身離開,把我丟在憤怒的弟弟與妹妹的屍首邊的時候。但現在……我不恨你。」鄧不利多語氣不穩,艱難的說。
 
聽聞他的話,葛林戴華德卻突然冷笑起來,不自覺抬高了音量:「是嗎?我把你丟在那裡?你這麼多年來都是這麼說服自己的嗎?」
 
鄧不利多震驚地看向他,眼裡的怒氣變得明顯可見,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話:「難道不是嗎?」
 
當時葛林戴華德頭也不回的離開,連葬禮都沒參加,沒留下任何一絲消息,斷了所有尋找的線索,留他一個人面對無窮無盡的自責,空蕩蕩的房屋,與激烈爭吵到幾乎斷絕聯繫的弟弟。

他當時茫然無措,每一天都是渾渾噩噩、魂不守舍的過,那段地獄般的痛苦日子直到現在他都仍歷歷在目。葛林戴華德如今卻連這也不認了?
 
「你怕不是太久不敢回首過去,連當時的情形都忘了吧?」葛林戴華德笑得冰冷,像個殘酷的惡魔。
 
「當時她一倒地,你與山羊小子就衝到了她身邊,我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喚你,就在這時,你抬起頭看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當時的眼神——充滿了憎恨,那是個看殺人兇手的眼神。」

當時的葛林戴華德,只見過那雙眼睛裡滿溢著愛的模樣,因此憎恨就變得更加明顯,像冰冷的寒刀刺穿了他的心。
 
「在根本不知道三人中是誰殺了她的情況下,在山羊小子先言語挑釁我才引起混戰的情況下,你卻直接將我視為了兇手。正如之後的每一次。」葛林戴華德在暗示方才鄧不利多一看見跩哥就指責他哄騙對方的事,鄧不利多也聽出來了,他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既然你已經選邊站,身體力行的告訴我你再也不會站在我的身邊,我也就沒有留在那裡的必要了。」
 
事實上,葛林戴華德說的也並非完全的事實,在他離開後,正如鄧不利多拼命說服自己他是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必須出面阻止他一樣,葛林戴華德也在努力說服自己,自己恨鄧不利多這個背叛者,不需要他一樣能成事,也說服自己是鄧不利多先站到自己的對立面,他才離開的。
 
但真實情況遠沒有那麼複雜,只不過是十六歲的他害怕了,害怕那雙藍眼睛裡的憎恨與失望,才荒不擇路地落荒而逃。
 
鄧不利多嘗試張了張口,卻只是顫抖著再度閉上,他閉緊了眼睛,不願再談論那個傷疤。沉默半晌,他才試探地問出口:「我聽聞……你在這裡有流露出懺悔。」
 
葛林戴華德朝他抬了抬眼,漫不經心地反問道:「懺悔?為誰?」
 
「為那些因你而凋零的無數條無辜生命。」鄧不利多的語氣不穩,直到現在,他都還不能明白自己的錯誤嗎?
 
「不,我不懺悔。」葛林戴華德毫不畏懼的直視有了怒氣的對方,搖了搖頭。「沒有革命是不流血的,在整個巫師界的未來面前,任何人的命都不值一提,包括我的。這一切都是必要的暴力。」
 
「必要的?屠殺你的反對者,無情奪去無辜之人的性命,甚至出手攻擊你話語中口口聲聲的巫師同類,就是你必要的暴力嗎?」鄧不利多握緊拳,不敢置信地質問道。
 
葛林戴華德只是依舊毫不畏懼的直視他,他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突然問道:「阿不思,你聽過電車難題嗎?」
 
鄧不利多怒意未消,卻有些茫然的抬頭。「什麼?」
 
「是麻瓜界有名的道德心理學問題。」看到對方臉上的驚訝,葛林戴華德戲謔道:「是的,阿不思,我也會去了解麻瓜界的東西。事實上,我對麻瓜界的了解遠比你想像的更透徹。若非看見他們的迅速發展釀成的災禍,我的計畫也不會誕生。」
 
「說回電車難題吧。」葛林戴華德說,抬起手比劃:「想像一下,阿不思,一輛失控的列車在鐵軌上行駛,在列車正行進的軌道上,有五個人被綁起來,無法動彈,列車將要碾壓過他們。你站在改變列車軌道的操縱杆旁,如果拉動此杆,則列車將切換到另一條軌道上,輾斃另一條軌道上綁著的一個人。」
 
「你只能選擇變或不變換軌道,無法使用魔法阻止列車或救下任何人。」葛林戴華德補充,看著鄧不利多逐漸凝重的表情,揚起笑。「那麼阿不思,你會選擇換,或不換呢?」
 
鄧不利多陷入沉默,猶豫良久,才囁嚅著開口:「我會盡最大努力救下那一個人,但如果實在毫無辦法……」他的話還沒說完,葛林戴華德已經了然地打斷他。
 
「所以是變換軌道對吧?很多人會這麼選,在只有兩種選擇的時候。死一個人比死五個人聽上去要好一點,用少數換多數,這是刻在生物中的演化本能。」葛林戴華德輕笑,像是對答案瞭若指掌。「那如果現在,列車即將撞上前面的五人,但此時你如果把站在你身邊的一個人推到軌道上,恰巧能藉由他的死煞停列車。那麼你會推嗎?」
 
「……推。」鄧不利多皺緊了眉頭,卻仍舊誠實答道。
 
鄧不利多的聲音小的如同耳語,卻逃不過在這無聲寂靜中困了五十年的老人:「推,對吧,哪怕你會成為殺人犯,可是因為有那五個人的苦衷,殺了一個人這件事或許能勉強被諒解。」
 
「可是,若是他們看不到另一條軌道呢?世人只能看到那被輾死的一人,被推到軌道上的那一人,而看不見那活下來的五人。這時世人還會理解他變換軌道,或是推人上軌道的做法嗎?」葛林戴華德又問,嗤笑著。「不,人們會說他殘暴無度,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殺人犯。」
 
「阿不思,未來在我的眼裡就是一條條軌道的分支啊。」葛林戴華德咧開了笑,銀白色的那隻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明發亮,彷彿一顆敞亮的水晶球。「而我是那個手握操縱桿的決定者。」
 
「但其他人不是先知,未來對於其他人來說是一片霧茫茫的未知,他們只能看見我輾斃的那一個人,卻不會看見百年後得以活下來的那五個人。」葛林戴華德抬手撫上自己的預言之眼(註1),月光般的皎潔從指縫中洩出,他的質問聲聲扣入鄧不利多心裡。

「我不在乎世人的感想與謾罵,可我曾經認為你可以理解我,阿不思。明明你方才也會選擇變換軌道,那你知道你為什麼站到我的對立面了嗎?」
 
「這是電車難題另一個值得討論的點,當那六個人都是陌生人時,大部分人會選擇變換軌道,但若是那個僅有一人的軌道,那人是你的認識的友人,甚至親人,那麼選擇不變換的比例就會提高。」

葛林戴華德冷靜的說:「對我來說,人命只是數字,不管那綁一人的軌道綁的是誰,即使是我的家人,是你,或是我自己,我都會選擇變換軌道。」
 
「可是你不一樣,阿不思。」葛林戴華德的笑意突然淡去,語氣冷淡。「你在軌道上綁的那一人是亞蕊安娜時,就無法狠心換軌道了。」
 
鄧不利多全身狠狠一震,低下頭來。那個死於他們的天真之中的,早夭的小女孩,是他們之間永恆的禁語。
 
「阿不思,你的願望太多了。你希望自由,卻又希望弟妹得到妥善照顧。你渴望革命,卻又不捨得流血。你反對我的殺戮,可你卻也沒有站出來領導一個沒有殺戮的革命。」

葛林戴華德勾起殘酷的笑:「阿不思,世界上是沒有乾淨的軌道的,越是長遠,能到達越遠地方的軌道,上頭會被輾斃的無辜之人也就越多。」
 
「我曾經以為你只是一時因親人的死而悲痛,我曾以為,等到時間淡化一切,等到我向你證明我的理念的正確,你就會回到我身邊。我曾以為你能理解我看到的景象。」葛林戴華德低頭看著灑進的點點月光。「但我錯了。從亞蕊安娜成為犧牲品的瞬間,你就與我駛向不同的軌道了。」
 
「我不是先知,蓋勒。我看不見你眼中的未來,我只能看到正在發生的事實。事實是,你輾斃了那一個人,卻也沒有救下那五個人。」鄧不利多聽著對方的剖白,心裡一緊。卻還是開口冷靜反駁道。「哪怕我沒有與你決鬥阻止你,你的計劃也不會成功的,你的列車也無法駛向拯救五個人的那條。」

「你自己也清楚,哪怕你的理念是正確的,當親人被放上天秤,人們的選擇就會傾倒,而你獻祭越多人,就引起越多人的反對,能救下那五個人的希望也變得渺茫。因為你的無情塑造了大量的暴民。」
 
鄧不利也直視對方的雙眼,明顯看見對方眼裡的光黯淡了幾分,似是想到了他失敗的種種。「你後期版圖擴張的越來越大,底下的人也越來越動蕩,過當的暴力只會失了民心,我不信你察覺不出來。」
 
「我曾給過你多次機會,希望你迷途知返,我也曾經以為,你認識到錯誤後,
會回到我身邊。」鄧不利多低聲嘲笑自己。「可我也錯了,不管我勸過你多次,你都不曾回頭,執迷不悟的越走越遠。」
 
「回頭?」葛林戴華德大笑出聲,像是聽見了什麼天真的笑話。「阿不思,我不能回頭。我豈能回頭?
 
「我的追隨者們為我奉獻出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鮮血鋪出了我的路,白骨堆砌出我的王座,立於層層屍體之上。」葛林戴華德語氣認真,堅定的望入對方的眼底。「他們為了最偉大的利益奉獻一切,是相信我真的能為巫師界謀得那樣的未來。」

「所以哪怕後期再動蕩,希望變得再渺茫,我都要繼續走下去。」
 
「世上誰都可以退縮,我不能,我若是退縮,若是回頭,才是真正讓每一條逝去的命白費,讓每一滴流的血白費,讓他們的死在歷史長河中飄散,再也無人記得。」
 
「所以我不會回頭,也絕不能回頭。」
 
「從我的道路上沾染了第一滴血,我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阿不思。」葛林戴華德的雙眼熠熠生輝,他坦然張開雙臂。「如今的結局也是我能預見的一條軌道。同樣的一條路,若成,則是千古英雄,若敗,則是千古罪人。不能說我走錯了,只能怪我輸了,成王敗寇,僅此而已。」
 
「所以我不會為我殺的任何一個亡魂懺悔,我不會為我選擇的路懺悔,阿不思。」
 
「你在這五十年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思嗎?對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曾有過任何一點的懺悔嗎?」鄧不利多問道,給了對方最後一次機會。他愛葛林戴華德的逍遙自由,他愛他的宏大野心,愛他的決心與覺悟。可若對方沒有任何反悔,那這次合作也不過是重蹈覆轍罷了。
 
「……有。」
 
鄧不利多驚詫地抬起頭來,語氣有些顫抖:「為了什麼?」
 
「為你。」
 
_Tbc.
註解
1:實際上葛林戴華德的異色瞳設定是為了表現他性格中的矛盾感,跟預言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為了劇情,我私設成有關聯,那隻眼睛是他預言力量的來源
 
作者的話:
電車難題是很複雜也很多變的道德心理學問題
我知道他有很多很多種不一樣的假設,真的討論下去會沒完沒了
所以這邊沒有真的要深入探討道德問題!也沒有要討論電車難題的對錯!
只是藉由電車問題來闡述一下我自己個人認為的,鄧不利多以及葛林戴華德對於他們各自立場的解釋。

我覺得葛林戴華德不是那種真的以殺人為樂的那種,他的每個計劃每步動作,魔杖下的每條人命,都只是在鋪出他通往他篩選的未來的路罷了。
但這也就是說,擋了他的路的他誰都殺,根本不在乎。想寫出這個感覺。
但不代表我支持葛林戴華德的所作所為以及理念。
而鄧不利多,他也是偉大利益的奉行者,只不過自從妹妹被放上天秤後,他開始將心比心為了其他家屬著想,這部分就是我個人認為的導致他和葛林戴華德走上兩條路的原因。

但即使是如此,在面對少數拯救多數的問題的時候,我認為鄧不利多還是會堅定的選擇讓少數去送死,比如說原著中的哈利。
當然哈利最後活了下來,但假設沒辦法呢?哈利會死,但哈利的死可以讓佛地魔死去,換得整個巫師界無數條人命的平安,你猜猜看他會不會把哈利推出去送死?我想依舊是會的。

GGAD兩個人都終生奉行著為了最偉大的利益這條法則,只不過他們心中的偉大利益不再相同了,而這份愛會成為悲劇,也是因為愛成了偉大利益的獻祭品,在整個世界的未來走向前,個人的情愛只能放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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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餘燼花火
 
「我後悔我遇見你,把你拉入我的理想之中,我後悔我逃跑後幾十年來不肯低頭的自尊。」葛林戴華德低聲呢喃,像在宣告自己的判決書。「我為你而懺悔。」
 
我漫長而罪惡的一生,從未想過懺悔這個字。這個字是你教給我的,阿不思,而我也獨為你而懺悔,我的摯友,我的愛人,我的另一半靈魂。
 
「蓋勒……」鄧不利多聲音低啞的幾乎聽不見,渾身輕顫著。
 
他心裡的某個部分突然被填滿了。這些年來,自從蓋勒走後,他質疑過自己無數次,那個夏天真的存在過嗎?那個金髮少年的愛意真的存在過嗎?他真的曾觸動對方的心嗎?葛林戴華德真的懂愛嗎?
 
他反覆質問自己,質問了大半輩子得不到回答,在他已經把否定的答案填入每個問題下後,他卻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前所未有的懺悔與贖罪,卻只為了他一個人,這是何等宏大又自私的感情?他愛上的,究竟是什麼美麗的魔鬼?鄧不利多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聽出來了,他是真的愛過他,或許至今仍真切的愛著他。
 
葛林戴華德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揚起一個幾乎可說是溫柔的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阿爾。我生性情感淡薄不懂愛,也沒人告訴我什麼是愛,後來有一個人教會了我,我卻把一切搞砸了,帶給他無數苦難,以致於他甚至不相信我曾愛過他。」
 
從前從前,有一隻驕傲的金色大鳥,牠擁有一雙有力的羽翼,牠逍遙自在,恣意狂妄,只想展翅飛到最高的地方,看看世界之廣,用那雙翅膀搧起強風席捲世界。牠什麼都好,唯獨有一處缺陷——牠的心是空落落的空洞。可是牠不在意,空洞的胸膛無法阻止牠的野心與翅膀。
 
在某次枝頭歇息時,牠碰見了一隻鳳凰,鳳凰被枷鎖囚禁,渴望著自由與藍天,望著宛如自由化身一般,比太陽都耀眼的金鳥,牠情不自禁地奉上了鳳凰之心,與牠許諾終生。

可金色大鳥不懂鳳凰之心,牠從未有過心,也從未在乎過。牠想為鳳凰解開鎖鍊,卻意外折斷了牠的羽翼,牠驚慌失措的飛離那枝頭,把珍貴的鳳凰之心摔得粉碎。
 
從今往後,兩隻鳥捧著各自空洞的心天各一方。等到金色大鳥引以為傲的翅膀被折斷,閃亮的羽毛被拔光,被囚於牢籠中囚困一生,在冰冷而孤寂的籠中鳥生活中,牠才慢慢感受到自己空洞的心窩中,那鳳凰之心的餘溫,牠用那一點點餘溫度過幾十餘年,方能明白愛的偉大。
 
「此刻,我想我終於能堅定的告訴他,我愛你,百年來不曾改變分毫。」葛林戴華德無比認真地,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我們都老了,早已過了言愛的年紀。」鄧不利多低下頭,掩去心中的觸動,故作冷靜道。
 
「你不再愛我了嗎?你不再相信愛了嗎?」葛林戴華德反問道,聲音和緩。
 
鄧不利多誠實地搖搖頭,哪怕時至今日,要他否認他對葛林戴華德的愛,他依舊做不到。
 
「那就足夠了。」葛林戴華德輕聲說。
 
聽過方才對方的懺悔,早已不會再有人質疑他對阿不思的愛,此刻能聽到這樣一句話,鄧不利多忽然覺得他們此生的愛恨情仇與長伴苦難,一切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值得了。
 
他在內心無奈的笑出來,蓋勒果然就是這樣的人,多少年也無法改變,一就如過去一般奔放狂妄,打破了他所有的計畫與心緒。

他花了幾十年來說服自己葛林戴華德對他只有利用,毫無感情,這樣他才能朝對方舉起魔杖,等說服久了,好不容易都要相信了,好不容易都習慣失去他了,他卻在此時對他言愛。
 
鄧不利多也在此時才發現,他幾十年來以為的說服、習慣是多麼不堪一擊,只要葛林戴華德的一句話,就能讓他沉寂已久的心再次跳動。
 
此刻,那不懂愛不懂得後退的黑魔頭低頭了,他也該勇敢一次,他不想再錯過對方了。他抓緊欄杆靠近對方,與葛林戴華德緊靠著額頭。「我也愛你……蓋爾,從那個夏天看見你的第一眼,直到現在都不曾動搖。哪怕我再怎麼騙自己,我的心不會騙人。」
 
「那些事,我與你同罪,蓋勒。」鄧不利多抓緊欄杆。「我也向你懺悔,我後悔我當初看出你的邪惡時閉上了眼睛,沒有加以勸導。」

「我懺悔我對你人格的先入為主,在你與所面前優先選擇別人,我後悔在你離開之後便躲在霍格華茲,沒有在你身邊引導。」

「我後悔我因為私情拖著不肯去對付你。若是我勇敢一些,或許你不會犯那麼多錯,我們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葛林戴華德卻搖搖頭。「別再自責了,阿不思,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我們都明白,你勸不住我的。」穀倉無法豢養雄鷹。
 
「那些都過去了。」葛林戴華德嘆了口氣,放輕了語氣:「抬起頭,阿不思……我想看看你。」
 
鄧不利多聞言,又輕輕一顫,緩緩抬起頭看他,那雙藍眼睛早已漫起濕意。
 
葛林戴華德不是第一次仔細瞧老去的鄧不利多,他曾見過他衰老的模樣無數次,在預言中。即使衰老,但那雙藍眼睛仍然靈動美麗的一如十八歲,令他遙想起遠去的故人。
 
他從不是念舊的人,但在戰敗後,他的一切被奪走,在牢獄的苟活之中,回憶成了他唯一擁有的東西。在那漫長無盡的黑夜中,他是靠著咀嚼過去的回憶而活下來的,靠著兩個月的回憶度過五十餘年孤獨的監禁生活,他才不至於在這裡瘋掉。
 
而其中在他的腦海浮沉最多次的,不是他在德姆蘭放蕩自由的學生時期,也不是他後來叱吒歐洲的巔峰時期,更多的,是那個高錐客山谷的夏天,是那雙充滿愛意的藍眼睛,是那個在夏日微風中的微笑。
 
他輕輕撫上對方佈滿皺紋的臉頰,鄧不利多也回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晶瑩。
 
他的魔法在戰敗之後被限制,但流淌在血液裡的先知天賦卻不會消失,他的預言從來都偏愛阿不思,在五十多年的歲月中,葛林戴華德都透過預言注視著鄧不利多,包括他身中戒指詛咒,包括他在石穴喝下藥水的絕望掙扎,包括他墜下天文塔死去,但卻無法改變任何事。如今,終於被他找到機會了。
 
「手,讓我看看。」葛林戴華德又說,朝他伸出手。
 
鄧不利多沒有問對方是如何知道的,想必不曾忘卻他的天賦。他猶豫半晌,最後還是將焦黑的右手放到對方的手心。葛林戴華德捧著對方的手仔細端詳,微微皺起眉頭:「看來那個後生對於黑魔法的狂熱,要比我想像得更加走火入魔。」
 
「這不只是黑魔法,還是古魔法,幾乎可以說是詛咒。」葛林戴華德檢視著鄧不利多的手,喃喃道。「但也並非無解,我小時候在葛林戴華德莊園讀過一本古老黑魔法,在裡面看過類似的詛咒,我會解開他……」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過去……我們都犯了太多太多錯。這就是為什麼我無法相信你,蓋勒,因為我也無法相信我。」鄧不利多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久到葛林戴華德有一瞬間以為他要直接離開了,他才又再度開口:「我很害怕,蓋勒。害怕我會再犯下無法挽回的大錯,或者,害你再度犯下錯誤。」
 
「我知道,所以你不必相信我。只要用不破誓約束我,然後利用我就好。」葛林戴華德說,伸出手穿過欄杆,試探地牽住了鄧不利多的手,對方也回握住了他。

「我早就是個被人遺忘的,垂垂老矣的將死之人,利用我吧,阿不思,像利用你自己一樣利用我。」讓我成為你手中的利劍與厚盾吧,讓我為你砍盡前方荊棘,為你殺出一條血路。
 
在最後的最後,讓著個充滿罪惡的靈魂能再度與你並肩,讓他能為自己的所愛做最後一點點好事,也算是對往事的,微不足道的彌補。
 
淚水在這一刻湧出鄧不利多的眼睛,沿著他滿布皺紋的臉滑下。他知道此行險惡,對葛林戴華德被牢獄折磨的身體來說更是凶險,但正如他所說,他們都是垂死之人了,在死前,他想要試著,跟隨自己的心,僅此一次。
 
如果他真的有那麼一絲盼望,盼望那個他們再度並肩的結局,那他就不能再站在原地,他也必須走向他,他可是個葛萊芬多,他該勇敢一次了。
 
葛林戴華德抬手替他抹去眼淚,鄧不利多又閉緊了眼睛,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這會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相信他,請不要再讓我失望,求你了,蓋爾。
 
「進來吧,跩哥.馬份。你來做我們的見證人。」
 
跩哥立刻從樓梯口走了回來,鄧不利多和葛林戴華德鄭重地牽起手,跩哥舉起魔杖,用尖端抵住他們交握的手,開始了不破誓的儀式。
 
「蓋勒,你願意在合作途中只專注打敗佛地魔,不再籌謀其他任何會在歐洲掀起風波的計畫嗎?」鄧不利多問。
 
「我願意。」葛林戴華德應道。跩哥的魔杖噴出一條明亮的紅色火舌纏繞住他們的手。
 
「那麼你願意,不再主動或間接造成任何一個無辜之人殞命嗎?」鄧不利多又問。
 
「我願意。」葛林戴華德依舊平穩地答道。又一條紅色火舌噴出,與原來的火舌連接在了一起,形成一根發光的美麗鎖鏈。
 
「最後,阿不思,你願意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把自己的命算入計畫中,不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成就大義嗎?」葛林戴華德問。他本想讓對方在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一次,不過這樣的相信,若是誓言約束而來,就失去了意義。等著吧,他會做到的,讓鄧不利多不因為誓言,也能再度信任他。
 
「……我願意。」鄧不利多回答,眼眶又含了些許淚水。他明明從未跟對方說過他因為自己那深受詛咒而所幸無幾的性命時,打算用性命來換得戰爭中戰略上的優勢,對方卻早就明白了,一如往常的洞悉他的心思。
 
在不破誓中這樣一個制衡他的機會,明明有如此多的要求可以提,他的要求卻是他必須珍惜他的命。他情不自禁的將對方握得更緊了一點。
 
這一次你真的改變了嗎,蓋爾?如果是真的,那麼這一次,你的手,我說什麼也不會再放開了。
 
魔杖噴出第三條火舌,幽藍的火舌與前兩道火紅色的相互交織,像一尾狂怒的舌,圈圈纏繞住他們緊握的手。(註1)
 
「立誓成功。」跩哥收回魔杖,長舒了一口氣。這下合作關係終於成功確立了。「但是想必鄧不利多教授也清楚,要抗衡佛地魔,空有葛林戴華德先生是沒有用的。」
 
「分靈體。」鄧不利多點頭。
 
「我沒有直接參與過找分靈體的行動,所以不了解細節,但也能知道大概情況。這裡不方便議事,我們還是移步吧。」跩哥朝兩人說。「但馬份莊園不行,那裡如今是佛地魔的地盤。」
 
鄧不利多陷入思考。「霍格華茲暫時也不太行。」在霍格華茲中與鄧不利多站在一起的話,不管是跩哥或是葛林戴華德都太過顯眼,哪怕現在還未開學。
 
「去葛林戴華德莊園吧。」葛林戴華德突然出聲。「葛林戴華德家並無後人,莊園的權限如今仍在我手裡,那裡自從我父母去世就荒廢了,不會有閒雜人等靠近。」
 
「很好,那我們走吧。」鄧不利多解開了牢房周邊佈下的咒語,將葛林戴華德接了出來。待了五十一年的囚籠,終於有一日得以自由,葛林戴華德看上去還有些微妙的不太適應。
 
葛林戴華德太久未曾走路過,站立不穩,鄧不利多立刻上前攙扶他。若不是還有體內流淌的魔法力量撐著,如今怕是連站都站不起來。
 
「在離開之前,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葛林戴華德接過跩哥一開始給他準備的魔杖,伸手對牢房用力一劃,滔天火舌瞬間竄出,炫目而刺眼的藍火熊熊燃燒,兇猛地佔據了牢房的每個角落,鄧不利多與跩哥卻安然地站在藍火之中,不受灼燒。
 
鄧不利多勾起苦笑。不管在任何時候,他們相愛時、對立時、甚至於決鬥時,還有如今重逢後,對方的藍色厲火(註2)永遠無法傷他分毫,哪怕他在如何欺騙自己,心卻早已為他做出選擇。
 
葛林戴華德還未罷休,他將床板上那件單薄的毯子一點一點地悄悄變形,置於火舌之中。這才滿意,朝另外兩人點頭。
 
接著他們三人瞬間消失在了肆虐於高塔的藍火之中。
 
 
_Tbc.

註解 
 1:不破誓的立誓過程有參考原著的文句
 2:這是電影《怪獸與葛林戴華德的罪刑》後段葛林戴華德使用的,可以區別忠心的藍色火焰,實際上那個魔咒是屏障咒的改良,但是因為不是傳統屏障咒難以直接以屏障咒統稱,是有他自己特色的魔法,於是參考一些同人中將那個魔法以厲火命名。
 
作者的話:

終於寫完這段了!本來這整段從第2篇到第6篇的劇情
在我大綱預想中只是一篇中的劇情而已
結果寫著寫著就拖成了3篇,後來細修再加上補充,又變成了5篇www

這段我個人一直覺得很難寫,一直很努力在琢磨他們之間的談判關係或什麼的,不希望削弱GGAD任何一方的智力,也在體現跩哥的成長與和過去的不同
然後GGAD的感情也是難處理的一部分
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情與橫在兩人中間的現實與死無在是太多太複雜了
對於他們的感情,他們之間的那點故事,很多人心中都會有不同的看法
這邊寫的就是我個人的看法,希望大家能喜歡,不喜歡也不要罵我QQ

在這裡再次重申一下我對葛林戴華德的看法,老實說我覺得葛林戴華德作為反派,是不會認錯不會懺悔也不會悔改的,他的殘忍以及視人命如草芥的觀點不會改變,也不需要改變來獲得大家的諒解與同情。

除了阿不思。他的懺悔完完全全只對阿不思一人,為了曾傷害阿不思而懺悔,為了阿不思而改變,但他對於他過往殘忍殺害過的任何一個人是 反悔的,也不會認錯的。我覺得這才是GG,雖然在這篇中他並非是反派,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歸順善良。

如果不是不破誓,有必要的話他照樣會殺人的,因為他依舊不在乎任何一條人命(除了阿不思),只是不會讓阿不思注意到罷了
 
目前後面的幾篇可能都會是GGAD,畢竟這時空的翠菊還沒出場,開學後就會多一些跩翠了~

希望大家能多多給我留言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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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信仰不滅
 
葛林戴華德莊園坐落於慕尼黑,在靠近奧地利的德國巴伐利亞洲。離開了雪山,夜晚的寒氣退卻了些許,鄧不利多給大家都加上了保暖咒,他們三人為了掩人耳目,只現影在附近的山腳下,步行到莊園面前。
 
葛林戴華德莊園看上去已經荒廢多年,四周的花園雜草叢生,藤蔓攀上房屋,如諾曼迦一般,曾經的輝煌不在,只剩下破敗的院落。但即使破敗,仍能從灰塵與破損之中窺見原來的模樣,哥德式的城堡有著尖形的拱門與肋狀拱頂,與馬份莊園幾乎全是黑灰色的牆面不同,葛林戴華德莊園灰白的牆面上裝點了不少金色。
 
葛林戴華德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自從被德姆蘭開除後,他就去英國拜訪姑婆,接著便在外遊歷幾年後,回到歐洲大陸開始了他招兵買馬推翻保密法的計畫,之後時局動盪不安,他將據點建立在諾曼迦,再也沒有踏進葛林戴華德莊園一步,一直到現在。
 
他們三人分別舉起魔杖,鄧不利多在四周下了一圈的保護咒語,跩哥清除了灰塵與雜草,修復了些毀損的地方,葛林戴華德用魔杖劃破手掌,將血印在大門的鎖上,有了血緣魔法驅動,大門立刻敞開。
 
在大門打開的瞬間,突然出現了一個蒼老的女聲,帶著驚喜般的喜悅與不敢置信地小心翼翼。「先生……?」
 
鄧不利多和跩哥立刻朝來人的方向舉起魔杖,葛林戴華德卻聽出了對方的聲音,抬手按下了他們的魔杖,他一時有些訝異,輕輕朝聲音來源喚了聲:「文達?」
 
對方應聲出現,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他白色的髮絲整齊的盤在腦後,帶著紗網的小禮帽歪斜於盤髮之上,黑色紗網下是即使衰老也能窺見的美貌,墨綠色的長裙與黑色的圍巾大衣包裹出優雅的身段,一如多年前一樣。「先生……您真的回來了。」
 
葛林戴華德一時有些愣神,有多久,他有多久沒有像這樣喚文達的名字,然後看她瞬間出現到身邊,帶著無比的忠心與絕對的能力回應自己了?「文達,你怎麼會……?」
 
「自從先生不允許我劫獄,要我照顧好自己後,我隱姓埋名的活了下去,有了先生決鬥前給我的守護魔法,魔法部這些年從未找到我過。」文達飛快地道。

「我一直衷心的盼著您回來,所以一直派人注意著諾曼迦和葛林戴華德莊園。沒想到您真的回來了!我就知道先生絕不可能被埋沒在那裡。」文達一向優雅自恃的臉龐,此刻激動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鄧不利多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文達.羅齊爾(註1),葛林戴華德最忠心耿耿的女聖徒。當時葛林戴華德在歐洲大陸風頭正盛之時,總是出現在各大報紙的頭版,而在那些相片中,跟在葛林戴華德身後亦步亦趨的,就是這位法國女郎。

鄧不利多了解葛林戴華德,因此也能從葛林戴華德對她的態度明白,對方有多受葛林戴華德的信任與器重。
 
「文達……如今我已是風中殘燭,掀不起什麼風浪了。此次出來,並不會繼續我們的理想,而只是為了剷除英國的黑魔王。即便如此,你還願意跟在我身邊嗎?」葛林戴華德說,深深地看著她。

文達是他最重視的聖徒,是他最信任、最得力的手下她陪他經歷了滿城風雨,一直與他站在前頭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如今如果可以,他還是更希望對方能有個安穩的晚年生活。
 
文達眼中含淚,朝他半跪了下來。「我自從十七歲就跟隨在先生身側,一直到您落敗,除非先生親口說不再需要我,或者把我殺了,否則先生的身邊就是我唯一的歸宿。」
 
「快起來吧,我的好姑娘。」葛林戴華德伸手扶起了她。「進去再說話。」
 
跩哥雖然不認識她,也沒見過她,但從鄧不利多平靜的模樣以及葛林戴華德熟識的樣子,也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分,他上前打招呼:「跩哥.馬份。」
 
「文達.羅齊爾。」文達也握住了他的手,朝他點頭致意。她不太能理解這個十幾歲的小孩為何會與這兩人站在一起,不過既然是先生選擇的,那對方必然有其過人的地方。
 
鄧不利多與文達扶著葛林戴華德,四人慢慢走在小徑上,隨著魔法作用,周圍的雜草消失,歪倒的樹叢飛起,種回原本的位置,房子四周也逐漸變得乾淨,打開門,四支魔杖清揮,蜘蛛網消失,牆面斑駁髒污不再,地毯變得乾淨無塵,樓梯也潔白無瑕,壁爐的餘炭被清空,添補上新的炭火,重新燃燒了起來。葛林戴華德莊園煥然一新,彷彿瞬間回到了葛林戴華德十六歲的家,浴火重生了一般。
 
「請自便吧,我去換身衣服。」葛林戴華德略顯彆扭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破爛的囚服。
 
夾帶著風雪的大衣掛到衣帽架上,文達在樓下泡茶,另外三人都去洗了個熱水澡,葛林戴華德用黑色西裝換下了破布一般的囚衣。終於得以好好將全身都梳理了一番,葛林戴華德整個人氣色都好了不少。白髮此刻服貼的垂落於他的臉旁,牙齒也用變形術變了回來。
 
除了難以一時間改變的骷髏般的瘦態、蒼白的臉色,與仍顯不穩的腳步以外,倚著手杖與黑色長靴從樓梯慢步下樓的葛林戴華德,終於變回了看上去比鄧不利多年輕的模樣。鄧不利多看得目不轉睛,這就是他曾經想像過的,對方老去時的模樣,依舊風華不減,眼神鋒利。
 
四張沙發飛到了壁爐邊,文達也端來了泡好的茶。事實上葛林戴華德家鮮少備著茶,只有酒填滿了整個地下室的酒窖。如今為了照顧兩位英國人,葛林戴華德才從倉庫深處翻出了芭蒂達姑婆很久以前送給他的茶具與茶葉找給文達。

跩哥陷入沙發之中,啜飲了口茶,鄧不利多則略帶好奇的四處張望著,似乎很想仔細看看葛林戴華德兒時生活的地方。
 
「好了,來說說分靈體吧。」葛林戴華德往後靠入沙發之中,他已經有五十年睡在牢房冰冷堅硬的床板上,太久不曾接觸過如此柔軟的物體,難以適應的移動著身子。「如果我熟知黑魔法的腦子還未生鏽的話,那應該是個分裂靈魂的拙劣魔法,他為何要用?」
 
「他在追求永生,用盡一切代價。」鄧不利多嘆了口氣,也無法苟同對方的做法。
 
「哪怕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葛林戴華德質疑道,這樣的永生有什麼意思?
 
「是的,他已經在永生的道路上走火入魔了。」鄧不利多飲了一口茶。「這就是為什麼他棘手,因為我無法像當初打敗你一樣直接以決鬥取勝,湯姆的性格能屈能伸,他擅長逃跑,神出鬼沒,又有眾多分靈體做後盾,不把分靈體消滅完,對付他是毫無意義的空談。」
 
「不是誰都像我一樣仁慈,會在顛峰期隨意答應一場對我並無好處的決鬥。」葛林戴華德輕笑。

文達在一旁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她因為當初決鬥的事情,對鄧不利多並沒有好印象,但她也明白葛林戴華德與鄧不利多曾經的關係,以及現在隱隱有要重修舊好的趨勢,因此並不做聲。
 
「分靈體有七個,如今還剩下五個,以我蒐集到的湯姆回憶中來看,多半是除葛蘭芬多以外的三個創始人流傳下來的遺物。」鄧不利多說。
 
「那是什麼?」文達代替葛林戴華德一起問了出口,他們倆人都並非霍格華茲的學生。
 
「雷文克勞的冠冕,赫夫帕夫的金杯,還有史萊哲林的小金匣。」鄧不利多回答。
 
「我知道冠冕在霍格華茲,小金匣或金杯有一個在古靈閣,另一個我不知道。剩下的兩個分靈體,一個是他身邊那條蛇,一個是哈利波特。」跩哥說,努力回想起他知道的一切,以及哈利在戰後說過的一些當初發生的事。
 
「金杯和小金匣另一個可能的地點我或許知道。」鄧不利多將手指相疊,置於下巴處,藍眼睛透過半月型眼鏡掃視著大家。「如果我拿到的回憶中的線索無誤的話,是在一個他小時候曾去過的石穴之中,我可以負責去拿那個。」
 
「石穴?我和你一起去。」葛林戴華德立馬答道。聽到石穴後,他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可沒忘記預言中,鄧不利多在石穴中喝了藥水後絕望倒地的模樣。
 
鄧不利多顯然也注意到了對方對此事不正常的警惕,「是預言?」葛林戴華德點點頭,沒有再多作回答,鄧不利多也就沒有問下去。
 
「我可以負責霍格華茲裡的冠冕。鄧不利多教授、葛林戴華德先生還有文達小姐負責小金匣還有金杯。」跩哥說。「最後的蛇和哈利波特,我有另外的計畫。」
 
「佛地魔派給了我一個任務,是要殺死鄧不利多教授。」跩哥坦承道,鄧不利多臉色平靜,彷彿一早就知道了。
 
「但我有個計劃,我首先會先做出一些行動來讓佛地魔以為我有在執行任務,以掩人耳目。」跩哥說,「再來,萬應室中有一個消失的櫥櫃,我打算用那個將食死人帶進霍格華茲,但是屆時,不是他們對霍格華茲大開殺戒,而是早已戒備好全副武裝的我們,一舉殲滅他們,我們可以在途中殺死蛇,以及讓佛地魔殺死波特。」
 
「為了事情逼真,我會做一些想殺死鄧不利多教授但沒有成功的動作,可能會誤傷到同學們,我希望鄧不利多教授以及石內卜教授能夠協助我,及時救助那些學生們。」跩哥又補充道,語氣彷彿一位擔心學生的師長,而非是因可能誤傷到同學而惴惴不安的六年級生。他已經不同了,如今的他是蛻變過的跩哥.馬份。
 
鄧不利多感受到了跩哥的成長,讚許的點點頭:「我會的。」沒有問對方是如何得知石內卜是臥底的,顯然他已經習慣對方對於未來的瞭若指掌了。
 
「那今天就先這樣吧。」跩哥抿了一口茶,提議道。他們目前的已知訊息大概就這樣了,之後的行動還要從長計議,且看且走。
 
「嗯,不過我個人還有一個好奇的問題想問你,跩哥,你不想答可以不要答。」鄧不利多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你與我印象中的你……差別很大,我想知道未來是發生了什麼嗎?」
 
此言一出,在一旁的文達立刻理解跩哥身上與年齡不符的違和感是從何而來,以及葛林戴華德為何要與他合作了。葛林戴華德背靠沙發,看似不感興趣,畢竟他又不認識過去的跩哥,不過他仍然聽著。
 
鄧不利多從前雖與跩哥算不上親近,但和他父親打過不少交道,而且他向來留意每個學生,也從他人耳裡聽到不少。過去的跩哥,是個被父母溺愛寵壞的小孩,習慣了沒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因此頤指氣使,高高在上,帶著優越感蔑視其他人,且無條件的崇拜著父親,對父親做出的決定幾乎從不忤逆,父親是食死人此事對他來說甚至是沾沾自喜的資本。
 
同時卻也因為被寵壞,不過是個孩子,也會貪生怕死,他在跩哥坦白之前就知道跩哥接到了要殺自己的任務,不過他知道跩哥即使品行算不上好,卻也絕非是會隨意殺人的人,因此從來沒有擔心過。
 
但如今跩哥的種種表現,無論是穩重的周旋,或是眼裡的堅韌與豪賭的勇氣,都是他五年來不曾在跩哥身上看到過的。因此他很好奇,未來究竟是發生什麼是才會導致如此大的轉變。他首先想到的還是家人變故:「馬份先生與夫人,在未來還好嗎?」
 
跩哥愣了一下,正想回答自己不就在這嗎?接著突然又想起,他在這個時空還未成年娶妻,因此鄧不利多眼中的馬份先生與夫人,是他的父親母親。他點點頭:「他們很好,雖然因為站錯了隊,受了不少苦,卻都還能好好的生活著,是不幸中的萬幸。」
 
「……是我在未來的妻子與兒子。」跩哥頓了一下後,再度開口,提到翠菊與天蠍,他的語氣不自覺柔和了下來。
 
「我是因他們才走出陰霾,成長起來。他們都是很善良的人,和佛地魔沒有半點關係,卻因為我與父親犯下的錯誤,讓他們陪著我忍受那些閒言穢語,甚至是眾人的排擠與謾罵。」

「我想如果能重來的話,能讓我們家族及時走回正道,或許能改善世人對我們的印象,也能改善大家對他們的態度。我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不要再被我連累。我想為了他們勇敢一次。」
 
鄧不利多為他話語中真摯的情感動容,在這時他才突然意識到,跩哥看似是個從未來回來,帶著對未來軌跡的洞悉這樣宛如金手指般的技能,逆天改命的人,事實上,他也不過是個被迫離開妻兒,被丟回亂世之中的可憐人罷了。「你的妻兒知道了,一定會以你為榮。」
 
是嗎?可惜我的妻子已經不在了。跩哥在內心苦笑。
 
鄧不利多最後感嘆道:「愛果然是最偉大的魔法。」接著,他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葛林戴華德,希望愛這次也能讓你走回正軌吧,蓋爾。
 
「天色不早了,還是先休息吧,我為你們安排客房。」葛林戴華德起身,文達立刻上前穩住他的身子,他一手挽著文達,一手撐著手杖,朝樓梯走去。
 
「那我就先回馬份莊園了,不然母親知道了會擔心的。」跩哥穿上他的袍子, 一顆顆系上扣子,他出門前做了些掩飾,希望水仙別發現他的不在,否則對方肯定會擔心得睡不著覺。
 
葛林戴華德召來一面雙面鏡,丟給他。「之後再聯繫吧。」
 
「港口現。」鄧不利多也上前,魔杖指著他的鈕扣輕喃。他鄭重地按了按對方的肩。「在馬份莊園行事務必小心,如果可以就多打探些消息,不行的話保住你自己和家人的命要緊。要好好珍惜家人。」哪怕跩哥如今的靈魂已經成年多年,甚至都有了妻兒,在鄧不利多眼裡,對方仍是他的學生。
 
「我會的。」跩哥也認真的點頭表示明白。最後回頭對另外兩人用眼神示意了再見,就撫上鈕扣消失在了原地。
 
_Tbc.

註1:很抱歉部分怪產角色我真的不太熟臺譯,Vinda Rosier在兩岸以及哈利波特維基上有各式各樣的譯名,這些之中我還是最喜歡文達.羅齊爾,寫起來也比較順手比較習慣,先向不習慣這個譯名的讀者致歉> <,不過其他人的譯名不會亂改了
 如果大家真的不喜歡這個譯名的話可以再告訴我TT
如果比較多人的話我就改回去正確臺譯(但大家要告訴我一下正式的臺譯,因為溫達和雯達我好像都有看過)
 
作者的話:
這篇讓文達出場啦~在電影中特別喜歡文達這個角色,優雅強大又忠心耿耿。
第二集結尾她毫不猶豫堅定地目視前方走進蓋勒設下的藍火,那個場面我時至今日仍印象深刻。
我也很喜歡蓋勒與文達間的羈絆,我相信蓋勒對於這樣衷心又誓死追隨的手下一定也會有(非戀愛意味的)真心的。
在別人的同人中看過蓋勒落敗後,文達仍努力想救出他,最後被魔法部清算,死狀慘烈,讓在監獄中的葛林戴華德也破天荒的感覺到後悔和難過的劇情,也讓我印象頗深,因此文達在我心中就是這樣忠烈的形象。
(本人是反派廚所以對文達可能有些許濾鏡)

【芋芒派】時隔三年重開新連載的娜塔莎xD @Dracoo6o5Malf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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