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跩翠】時空之輪（周更進行中～04/26更新至及第102章牛刀小試）

102.牛刀小試
 
「翠菊！快點回來！」月桂瞳孔驟縮，連忙想把翠菊喊回來，翠菊卻不理會她，月桂又伸手想要出抓她，可妹妹的袖子卻從手中滑走，月桂只能愣愣地在原地看著翠菊一步一步地走到三個食死人面前。
 
空氣中似乎一瞬間都安靜了，學生們有的抱團在一起坐著，有人被捆著躺在地上，但無一例外，所以人的視線都追隨著翠菊的身影，看著她一個人站出來，有期待、有敬佩、有擔憂、有認為無用抵抗的，就連阿波佛的眼神都很複雜，能有勇於站出來抵抗強權的學生他當然高興，可翠菊的年紀與體格……在阿波佛看來她只是去送死罷了。
 
諾特掃了一眼她，看見不陌生的臉龐，眼神有些許的訝異，但更多的卻仍然是輕蔑，不太在意：「是綠茵家沒存在感的那個小的，怎麼，想救你朋友嗎？」克拉與高爾在一旁竊笑著，魔杖更深地抵入了萊西和那個小赫夫帕夫的脖頸。
 
綠茵家雖然不是食死人，可純血家族總是互相認識有來往，他們自然也知道綠茵家的小女兒是個病秧子的事。他們在笑，笑綠茵家沒有乘上佛地魔這艘大船，也在笑翠菊，笑她一個弱女子妄圖對抗三個身強力壯的食死人，不自量力到了不知死活的地步。
 
翠菊很緊張，她寬大的袖袍之下的手在細微地顫抖，她用力握緊了拳頭，努力抑制住自己的顫抖與恐懼，鼓起勇氣，抬起頭直視食死人。
 
「放了他們，我給你們當人質。」翠菊緩緩地開口，她知道，此刻她的聲音越冷靜，她就越有勝算，她虛張的聲勢才會更大，她不求可以震攝食死人，她做不到，但她希望能讓食死人願意聽她的條件。「這裡還有很多人，你們帶回去也很麻煩，到時候等到鳳凰會的後援一來，就全被救走了，那麼你們就什麼也沒有了。」
 
「人質在精不在多，你帶他們回去沒有用，他們在城堡裡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頂多只有同學的情份，我卻是跩哥的女朋友，你們只要抓我一個，就可以控制住他。」翠菊努力穩住自己發抖的聲線，盡量平穩地說。
 
「你們不是恨他嗎？用其他人威脅其他學生也達不到你們想要的效果吧？可如果用我控制住了跩哥，卻可以給所有被他煽動的純血殺雞儆猴。」
 
「抓我吧，我比這裡所有人都要有用。」翠菊無視了在高爾手中一邊哭泣一邊朝她搖頭的萊西，堅持說完了所有，然後繼續直視著食死人，靜待著他們的回應。
 
大家似乎都摒住了呼吸，等待著食死人們的選擇，關乎自己的未來與自己的命的選擇，他們是生是死，全繫在這場談判之中。
 
諾特停下了給學生們上綑綁咒的動作，眼神帶上了興味，為了翠菊居然擁有的勇氣，也為了她提出的這個條件，他上下打量著翠菊，忍不住笑出聲——多有趣呀，跩哥那個叛徒的小女朋友，要為了大義背叛他了，一想到跩哥看見他們手裡抓著這小女孩時露出的表情，就讓他感覺到一陣快意。
 
但他們可沒有那麼笨，一個四年級小孩根本沒有跟他們談判的資格。諾特舉起魔杖直指翠菊：「是個勇敢的小女孩，可惜還是太笨了，抓他們跟抓你並不是選擇題。」他用魔杖比劃了一下周圍的其他人質跟翠菊。
 
「我們可以同時抓你們，等到你所謂的鳳凰會真的來了，我們再考慮要不要放棄那些人質也來得及，你反而讓我們知道誰才是更有用的人質，蠢女孩。」諾特嗤笑，完全不把翠菊的所謂談判放在眼裡：「繩繩禁。」
 
翠菊的雙臂立刻被緊貼著軀幹綁住，她失去平衡，重重跪倒在地上，膝蓋撞上酒吧地板，發出咚地一聲，翠菊咬牙吃痛，卻沒有發出聲音。她並不氣餒，她也並沒有太大的期待，認為食死人會答應這種兒戲般的談判，自己只是個任人擺布的弱小的小孩，對他們來說連籌碼都算不上。
 
她沒有狂妄到真的去跟食死人做談判，她只是在爭取時間，她需要時機，一點破綻與一點魄力……她會找到的，她不會蠢到自己衝出來送死。
 
諾特一揮魔杖，一股魔法像是繩子一般，把翠菊整個人拖到諾特的身前，諾特抬起她的下巴端詳了半晌。翠菊立刻裝作用憤恨的、帶著淚的不甘眼神直視回去，好像剛才那是她全部的計畫，並且因這樣的失敗而不甘，她要讓諾特看到她的弱小，她的稀爛的計畫，她要讓諾特看輕她。
 
翠菊那小表情惹得諾特輕笑起來，在內心嘲笑著翠菊，他們這種作惡之人，最愛看的就是這種表情，這種帶著恨，想反抗卻又沒辦法的，不甘心到了極點的表情。對他們做出這種表情，只是激起他們的施虐欲罷了，蠢笨的孩子。
 
諾特用餘光看了看周圍，他可不想好好的任務再被打斷了，要阻止，就得一勞永逸。他直起身子，魔杖直指翠菊，眼神自上而下看像她，念咒的聲音冷漠無比，向上天降下的神罰：「咒咒虐。」
 
一聲淒厲的尖叫瞬間爆發開來，直直衝破了可怕的寧靜，在眾人完全不敢吭聲的死亡寂靜中，只有女孩的尖叫一聲高過一聲，疼痛在翠菊的身體裡炸開，她倒在了地上，不停掙扎著，近乎抽搐。
 
明明諾特方才的眼神如同雪山上的冰雪一般寒冷刺骨，可翠菊此刻全身卻像在烈火之中焚燒，火焰燒進了她的骨血，把她整個人吞吃入腹，她掙扎、她哭喊、她尖叫，可是痛苦永無止盡。
 
「翠菊！翠菊！！」月桂再也忍不了了，瞬間衝向前，想趕到妹妹身邊。一旁的克拉注意到了，立刻把手中的小男孩人質扔給高爾，上去一把掐住月桂的肩膀，月桂的力氣自然不敵一個成年食死人，手被反剪在身後完全控制住，只能看著她的妹妹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掙扎。
 
無聲的眼淚流下月桂的臉龐：「翠菊……」她哽咽道。
 
酷刑咒是非常殘忍的不赦咒，不只作用在肉體上，更作用在精神上，長時間偶爾接受酷刑咒的巫師，身體對於這種強勁咒語的承受能力會明顯下降。而一個訓練有素的成年巫師，若是在短時間內經歷連續十餘發左右的酷刑咒，就能夠直接精神崩潰，成為餘生只能在病床上度過的瘋子。
 
雖然諾特顯然不屑於在翠菊身上浪費那麼多精力，去施這麼多強大且高難的咒語，但方才的前提是一個成年的善於戰鬥的巫師，翠菊只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十四歲孩子，肉體與精神崩潰的閾值只會更低，但月桂卻不知道究竟低到哪種程度，畢竟從未有人喪心病狂到對未成年的孩子下這樣的毒手。
 
萬一……萬一是一發或兩發呢？酷刑咒這樣凶狠的咒語，翠菊怎麼承受的住？月桂動了動肩膀掙扎著，卻被克拉按著肩膀按到吃痛，她雙眼血紅，死死地瞪著諾特，翠菊，翠菊……！
 
翠菊是從小被她和家人精心呵護疼愛的啊……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對她！若是翠菊的身體因為這發酷刑咒惡化了，那她一定會殺了諾特來洩憤！
 
經歷這樣的變故，四周的所有學生再也不敢講話了，甚至不敢有任何動作，他們縮在一起，恐懼充滿雙目，有人哭了起來，卻用手掌死死壓著嘴，扼住住自己的所有聲音，生怕自己被食死人注意到，成為下一個翠菊。整個豬頭酒吧，變得落針可聞。
 
諾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停下咒語，滿意地站起來，聲音凶狠：「再敢有任何一個人反抗……那你們會比這個『有用的人質』下場更加悽慘。」
 
翠菊躺在地上，大汗淋漓，全身都鑽心似的痛，儘管她體弱多病，病體和苦藥常伴她的人生，但她也從未受過如此尖銳的劇痛，當下疼痛襲來，彷彿一把劍貫穿她的全身，她的腦海一片血紅，她完全無法再思考了，什麼脫身的方法，什麼救人質，她都無法顧及，她只想自己身上的痛苦消失。
 
此刻魔咒是停止了，可疼痛的餘波卻仍未散去，她的身體此刻是被魔咒摧殘過，還未重建的廢墟，她多想就這樣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管，等到醒來，自己已經回到了柔軟的床上，家人與跩哥都在身邊。可是，正因為如此，她才不能在這裡倒下！
 
若她想要月桂和跩哥平安，她就不能倒在這發酷刑咒下，酷刑咒算什麼？酷刑咒只是瞬間的疼痛，她翠菊．綠茵，可是經歷了十四年漫長的病痛折磨，未來還會更久，酷刑咒算什麼！？她不會在這裡倒下，她會救出人質，讓跩哥在戰鬥時不會因他們而分心。
 
她艱難的睜開眼，看向萊西，又看向月桂，再看向幾個食死人，然後用被繩子綁住的近乎虛脫的雙手捏緊魔杖，悄悄將魔杖轉向。去去，武器走。她謹記著跩哥教她的一切，在心裡默念，快速而執著。去去武器走，去去武器走。出其不意！
 
「如果你們想好好活著，最好安靜跟我們………什！」諾特還沒得意多久，他和克拉高爾的魔杖突然飛出去，被摔到翠菊的面前。諾特驚訝無比，下意識的看向阿波佛，因為這裡其他的低年級學生絕對沒有無聲咒的實力，他們還來得及探究咒語究竟是從哪來的——
 
豬頭酒吧就陷入一片混亂。
 
萊西趁高爾必須一個人控制兩個人質，相較來說更為力不從心時，一口咬上高爾的手臂，迫使他吃痛鬆開手，她立刻爆發出全身的力氣把他撞倒，大喊：「趁現在，快跑！」所有學生們如夢初醒，開始慌亂的往壁爐撤離，一個接著一個，夾雜著哭喊、尖叫與狂喜。
 
克拉因這個變故分神了剎那，去想要不要去攔住那些人質，卻被月桂抓到他分神的破綻，身體快速一扭，抓著他的手用力一轉，趁機從他的手中掙脫，克拉因手的疼痛而大叫出聲，等他緩過神來想追她，她卻早已敏捷的溜走了。「該死的！」克拉大吼，用完好的那隻手的拳頭憤恨地砸了一下地板，發出沉悶的響聲。
 
月桂快步衝到翠菊身邊，一手扶住她，捧起她蒼白的臉頰查看她的情況，一手抓起那三隻食死人的魔杖，直接丟往阿波佛的方向。阿波佛快速解開繩子站起來，一手抓住那三隻魔杖，丟到地上踩斷：「我說了，諾特，黑魔王要想奈我何，得派三十個你來才有用，咄咄矢！」
 
驚慌與恐懼瞬間衝上諾特與克拉高爾的臉龐，他們沒了魔杖，只靠無杖魔法根本不是阿波佛的對手，當下也無心去管正在從壁爐快速撤離的學生們了，沒有餘力再去控制人質了，只顧著四處逃竄。
 
沒有了魔杖，沒有了足夠強大的魔法技巧，這場單方面的戰鬥就變成了純靠閃躲以及掩護，身體素質要比魔法占比更重，而很不幸的是，身體格鬥是阿波佛的強項，而掩護，這個酒吧可是阿波佛生活了幾十年的地盤！他們能躲到哪裡去？
 
「別躲啊，懦夫！有種脅持孩子不如衝我來！」阿波佛大笑著，像故意玩弄他們似的，不殺他們也不傷他們，一發又一發的惡咒追著三個食死人跑。
 
「快散開，你們兩個白癡！」看到克拉高爾慌不擇路的跟在他屁股後面，導致阿波佛直接集火攻擊他們，忍不住朝克拉高爾吼道，用力把兩人推開，回頭看了一眼阿波佛，接著推倒一個酒杯櫃子擋下咒語，趁著掩護往通向二樓的樓梯衝。
 
克拉和高爾無處可躲，開始用酒杯砸阿波佛，或是踢倒櫃子阻礙阿波佛的腳步，兩個人一起，阿波佛的咒語也不能一次對兩個人，被牽制了幾秒，追不上諾特了。
 
月桂把還站不起來的翠菊挪到裡面躺好，替她拉過酒吧的椅子擋住她掩護好，就轉身投入混戰。食死人已經欺辱到頭上來了，一味的中立已經沒有用了，中立與獨善其身不能再保護她們家，只有實力和戰場中的付出才可以！她不會再退縮了，她要加入戰鬥，替翠菊報仇，捍衛她們的安全。
 
她是這裡的學生中年紀居長的人，她理應如此，這也是她隨著翠菊一起撤離的用意。她連忙跑出來，趕在諾特登上樓梯之前攔住了他：「鄧不利多先生，這裡交給我，吼吼燒。」
 
「該死的，綠茵，一群可惡的小叛徒！我一定會回去讓黑魔王知道的。」距離太近，諾特狼狽的低下身子躲過，火球擦著他的髮尖而過，打到了後面。
 
「喂！史萊哲林的臭小鬼，攻擊就攻擊，別燒了我的店。」阿波佛連忙舉起魔杖擋掉那一枚火球，不贊同的吼道。
 
「一間破酒館而已，你心疼甚麼，到底想不想阻止他們了，大不了我賠一間給你！」月桂不甘示弱地喊回去：「吼吼燒！」火焰這次燒中了諾特的袍角，他沒魔杖可以滅火，氣急敗壞地跳腳踩著袍子。
 
月桂快步躲進吧檯後，抄起吧檯後面放的奶油，幾塊直接丟到諾特身上，固體的奶油被火烤融化，讓火勢瞬間變得更大，直接往上蔓延到諾特的全身，諾特原本的罵聲逐漸變成了驚慌與恐懼。
 
「嘿，這沒大沒小的，誰稀罕你賠！」阿波佛幾乎要氣笑了，但又不得不承認月桂確實幫到他的忙了，三個食死人對一個唯一有戰鬥能力的，剩下都是一群弱小孩，儘管阿波佛很強，還是難免有點畏手畏腳，但月桂卻替她分擔了一小部分。
 
翠菊雖然體力不支，卻也盡力幫忙，在阿波佛和月桂對付諾特時，她也用速速前招來好幾個杯子，杯子在朝她飛來的路途中直接敲上克拉的頭。阿波佛最後幾發惡咒撂倒了克拉高爾，又和月桂合力控制住諾特，諾特被煙熏得失去意識了，袍子也被燒破了。
 
阿波佛把他們三個捆起來丟到一起，拍拍手上的灰塵，心疼的環視了一圈看著破敗的酒吧。其他的學生在混戰期間都已經撤離完畢了，整個酒吧就剩下了綠茵兩姊妹。阿波佛嘆了口氣，轉向綠茵姊妹：「好了，都解決了，你們也快點回家去吧。」
 
「我不回去。」月桂突然說。翠菊和阿波佛都看向她。「我要回去城堡裡戰鬥，那裏才是我該去的地方。」從一開始撤離時，她就是因為翠菊才跟著撤離，內心深處其實是想要留下的。
 
而如今，翠菊成長了，她不再是只需要保護的小女孩了，她能在這樣險峻的環境中隨機應變，出其不意，她用她的勇敢換得了他們後來的成果，她終於可以放手，回到城堡裡做她該做的事了。
 
「我也不回去。」翠菊說：「我要在這裡等跩哥，確保他在大戰結束能夠馬上找到我。」她的眼裡都是私毫不動搖的固執，雖然剛經歷過酷刑咒的她還很虛弱，無法回到城堡幫忙，但在這裡她是安全的，她想至少在這裡等他，親眼看到平安的他。
 
阿波佛看兩姊妹那一模一樣的堅定，翻了個白眼：「隨便你們，別給我找麻煩就好。」看來他這位學生保母今天是得當到底了。
 
_Tbc.

「好了，要戰鬥的留下來，現在其他人跟著芽菜教授往旁邊移動……」浮力維教授指揮道，其他三個學院的人都陸續開始動作，但只有史萊哲林仍然猶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