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活動】萬聖節的畫與詩:來自迷霧的低語(報名截止)

發表於

以文字映畫,以畫回應詩。
敬邀作家與畫家們共織魔法之夢,將圖文入鍋,煉成萬聖節的魔法傳說。 


(感謝真真 @jen0111繪製活動圖)

哈囉各位,又過了一年,小魚帶著熱騰騰的萬聖節活動回來了😎
感謝真真 @jen0111和貝兒 @HP_Belle 共同籌辦,今年的活動將以同人文x繪圖的形式舉辦,活動規則如下:

1. 報名時間:即日起至6/30(23:59)。
2. 7/1日公布抽籤結果。(包括單人組的配對)
3. 報名人數不限。需有過寫文/繪圖經驗(平台不限仙境),並填寫報名表(三組都填這張表就好囉!)
4. 組別分為三組:同人文組、繪圖組與靈感投稿組。同人文組和繪圖組交接流程如下:

⑴同人組作家將作品的主題標籤(包含人物配對、愛情/親情/友情向、文章風格、關鍵詞等)私訊給小魚@shaoyu
⑵主辦方將在8/30 中午12:00 於繪圖區公布主題標籤選項,請畫家直接在留言區選擇
⑶我們將依照留言順序分配主題標籤,並請將完整文章提供給畫家(詳情可參考2022年的活動方式)
⑷已經自己找到夥伴的組別不必參加搶標籤的流程

5. 文章內容須符合主題:萬聖節。
同人文組規則

1.請在8/29將作品的主題標籤及正文私訊給小魚@shaoyu
2.請在10/31將作品發布至討論區。
 (主辦方會在7/31、8/15、8/29與你確認進度,若有需要更高強度的催稿請私訊小魚@shaoyu
3. 請依照分配到的短句創作。
4.請詳閱同人文區發文守則 。
5.請勿使用AI生成文章

以上如果參加者已經找好搭配的畫家,則只需要一人代表報名即可。( 另一方如果想要投稿靈感,請直接在表單中選擇「靈感投稿組」)
當然也可以自己寫文+繪圖喔//
繪圖區規則請點點這個港口鑰

靈感投稿組:
1. 請填寫一句話即可。
2. 句子中請盡量包含人物、動作、故事轉折。
ex:  我只是走進一間酒吧,沒想到會遇見那個改變我命運的人。→原文連結 #6
3. 可重複投稿,人數不限。

不論等級、資歷,歡迎各位攜伴參加!

2024 Enchanted Legend
2023 Be There or Be Square
2022 文句調和的血腥瑪麗

對活動有任何疑問請留言或私訊主辦 小魚@shaoyu(文)、真真 @jen0111(圖)、貝兒 @HP_Belle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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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高等魔法修練者
  • 94  2127

小魚🐋 @shao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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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2 The gift by尼莫 @a30618356 
#3 毀於冰 by燕南 @sigma_M  
#4 Little Treasure by佐伊 @zoechen  
#5 Vislumbre by渡鴉 @hrafn6182 
#6 Into the Diamond Void by小魚 @shaoyu 

尼莫船長會不會夢見鸚鵡螺 @a30618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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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ift

一盒平凡無奇的匣子。方方正正,棋盤般的刻紋覆蓋著它六個面,銅綠色的金屬鎖扣住開口。匣子散發著陳舊的氣息,看起來一點也沒整理過的樣子,然而它卻放在古董店的展示櫥窗,店家顯然不懂如何行銷,路過的人不是毫無興趣地撇了幾眼,便繼續行走,就是把注意力放在顯眼多的珍品上。

整整一天,路上人來人往,只有安妮.赫伯特被這匣子吸引。那股感覺難以言喻,她像發現了新奇的東西,兩隻眼睛難以移開,注意力被它完全佔據。即使離開店前,匣子仍深深烙在腦裡,兩隻眼睛彷彿突破眼眶,繞到身後,死死貼在窗玻璃上。

赫伯特又走了回去,推開店門。她想請人取出匣子,但整間店裡只有滿滿當當的古玩,不見人影。她靠近收銀台,半個身子探進木台。鈴鐺聲被觸發,一連串的聲響波浪般傳進一旁走道深處。

幾分鐘後,一個高瘦的男人拖著步伐出現,他眼窩凹陷,一身黑袍像披在乾枯的樹枝上。

「有何貴幹?」他不客氣地說,菸草發臭的味道從他張開的嘴巴傳出。

赫伯特微微屏住呼吸說:「我想看櫥窗裡的匣子。」

「哪個匣子?」他走出收銀台,走在商品走道間,「這有匣子,那也有匣子。」他的身影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在展示架後。「你想要哪個?」

「櫥窗裡的。」

「櫥窗裡沒有匣子。」他瞪著赫伯特,好像她剛說了冒犯人的話。

「我為什麼要騙你?」

他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一陣搔癢忽然爬上男人的喉嚨,引得他劇烈咳嗽,力道之大都咳彎了腰。他搬開作為櫥窗背景的屏風,木匣子靜靜躺在高台上,背靠紫色軟墊,斜斜地展示。他頓了幾秒,低聲咒罵,然後掏出魔杖,讓魔法托著匣子,來到他們面前的桌上。

男人表情嚴肅,眉毛皺地像打結毛線。

半晌,他說:「羅伯。」

「什麼?」赫伯特摸不著頭緒。

「我的名字,大家都叫我毒鬼羅伯。我是幫我舅舅顧店,你要客訴,就報我的名字,別扯我舅舅出來。」他無比認真道,「這鬼東西......我不會賣給你。」

他伸出手,在赫伯特開口前阻止她。「你是這禮拜第三個問我這事兒的人,今天才星期三,你懂我意思吧。我老實告訴你,這間店沒有這個商品,我們昨天才盤點過,我們有大匣子、小匣子、嚇人匣子,就是沒有這邪門東西。」

「我舅舅說,有些老東西老到開始活起來。它會選擇讓誰看到,那通常都不是好事。我會再把它燒了,然後忘了這件事。我勸你也這麼做。」

「當你看過一堆怪事,你也會像我一樣反應過度。不用給我錢——你甚至還想殺價,說真的,你那麼缺錢何必買這種廢物,去工作,買點真正需要的食物。」

「我不否認我有多墮落,我也不會去跟你證明,我有多認真重拾生活,戒掉那些毒品——就一個被蠱惑的人來說,你講話真的很毒,你應該看看你的臉,你才要去勒戒中心。夠了,滾吧,我在試圖做點好事,滾!」

當赫伯特到家時,她仍滿臉發燙。剛剛一幕幕在她腦海撥放,她在那場秀裡變得不可理喻,講話粗俗又帶刺,難聽的話像嘔吐般翻湧出嘴裡。理智似乎在看到匣子的瞬間斷裂,她焦躁地用腳敲著地板,胃液翻攪,同時也感受到一股煩悶,店員每多說一個字,就增加她掐死他的可能。

赫伯特不是這種人,她循規蹈矩,乖巧順從到有人說她沒有脾氣。有個傳教士說,當有人打了你的左臉,就伸出你的右臉也給他打。赫伯特便是這樣,她還會悄悄地觀察那人的表情,怕她沒讓他盡興。常有人稱讚她的脾氣,那真是個悲哀的稱讚。

她很久前便放棄從人的身上獲得快樂,她發現跟書和文字打交道快活多了。她把大量的時間花在上頭,不吃不喝也沒關係,可以說她以墨水為食,是個十足的書蟲。她有天賦,事實上,她也沒有其他長才。她得告訴自己天生是那塊料,這樣她就能忽略,生活中的其他面向她有多平庸到無用,也因此赫伯特珍視這個天賦,像走鋼索的人不能沒有長桿。

「回來啦。打工如何?」她的媽媽從廚房走出,把一雙濕漉漉的手擦拭在圍裙上,接著一如往常擁抱她作為迎接。晚餐已經準備好,蒸騰著熱氣,香氣四溢。赫伯特這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冷,接近萬聖節的冬天,寒風呼嘯,她明天還得上晚班。

「跟平常一樣。」赫伯特苦笑。她看見媽媽的眼神,她準備好當個傾聽者。「遇到幾個比較刁難的客人——」

「有些人就是活著折磨人。」她媽媽同仇敵愾說,接著話鋒一轉,她勸說起赫伯特,「媽媽知道當作家是你的夢想,但你現在高不成低不就,還要打工養活自己,我甚至都不覺得算養活,跟你同年紀的其他人已經自食其力,你卻還住在家裡,你不覺得有些——丟臉嗎?」

媽媽在餐桌前說著,一屁股坐在赫伯特面前,堵住赫伯特離開的路。赫伯特低著頭,一語不發,媽媽細數著她的失敗,還有她有其他更好、更現實的出路。

我不是那種凡夫俗子,我可以成功,赫伯特乾巴巴地嚼著食物心想,卻越想越心虛。她幫幾家雜誌社寫稿,寫些討巧、吸引眼球的文章,跳脫不出腥羶色與獵奇,她查也懶得查真實性,就讓讀者罵吧,至少還有讀者,至少還有微薄的收入。

她已經妥協不少,退得不能再退,再退,她就掉離作家的邊緣。如果沒有人買帳,她的文字就失去被鑑賞的意義。沒有觀眾,那劇場為什麼需要存在?她緊緊抓著作家的頭銜,我喜歡寫,我想寫,赫伯特在心裡一遍遍吶喊,但她筆下的文字無比蒼白空虛,她不是為了熱情而寫,而是為了活著。如果不能書寫,她寧願去死,但書寫對她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

赫伯特陷入茫然,像在白雪蒼蒼的森林裡行走,分不清路,往前或往左有什麼意義?她把一生強制綁在文字上面,但文字卻不代表任何靈魂。

也許媽媽是對的,如果她真的那麼傑出,她何必在生活的泥沼中掙扎。她應該會一鳴驚人,掠奪各大獎項,她會站在台前,向前輩與後進致敬,而不是在書桌前幻想。

想到這,她感到一陣難受,以至於她到睡前都無法擺脫。
輾轉難眠,她不停想著自己有多少才華,和從前獲得的掌聲。她的老師告訴她,她充滿天賦;她的朋友告訴她,她會是個大作家。她曾經有才華過,對吧?她不是那些靠行銷包裝出版的一書作家,經過時隨意翻過幾頁,便讓人皺起下巴,後悔投入時間——她不是被吹捧的,她是貨真價實的,對吧?

輾轉難眠,她翻身向左、復又向右,接著平躺。赫伯特忍不住哭了,在眼淚中,她看見自己全然放棄寫作,行屍走肉地應付客人,她為了什麼活著?她又該去何方?她像行走在鋼索上,控制不住恐慌。眼角濕了枕頭,好不容易乾了,又被打濕。

最終赫伯特累了,迷迷糊糊進入夢鄉。夢裡有扇敞開的青銅大門,門上攀附著綠植,門內一片漆黑。赫伯特陷入不可明說地恐懼,全力狂奔,但仍停留在原處。

夢淡去,她睜開眼,咕噥幾句,再次入睡。這次她夢見古董店的木匣子,她看見自己將它打開,她看不清楚匣子的內容物,只感到一股滿溢出來的滿足。她覺得離匣子越來越近,或者匣子越來越大,她的臉距離匣子不到一個手掌的距離,依然只見匣子裡一片漆黑。
更近了,近得匣子吞噬了她,赫伯特一點也不害怕,相反地,她感到安心。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窗,赫伯特坐起身,她不記得昨晚的夢,僅僅記得她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破碎的畫面凝結成一個念頭,讓她無比清醒。

赫伯特坐到書桌前,提起筆,沾墨水。她要寫一篇衷於自我的作品,出發點不再是為了錢或是商人,而是她與和她有共鳴的讀者。她必定是有才華的,既然從前做得到,現在也可以。

故事逐漸成形,她有個簡略的大鋼,是的,那會是一個女孩經歷懞懂,接著質疑,最終相信的故事。

她在羊皮紙上輕輕划下,寫下幾個字母,字母組成字,字組成句子。赫伯特又想,不,這樣太無趣,她停下筆來,這個故事需要一點刺激,否則讀者連點興趣也沒有,於是她加了戀愛故事,讓主角遊走在男女之間,這樣顯得主角前衛,也顯得作者走在時代前沿。接著赫伯特發現,這故事缺乏隱喻,於是她補足這點,她先想到要暗諷的部分,再將它們塞進故事當中,如此,評論家便會懾服於她。

完美,這故事無懈可擊,即使還未成形,已經能瞥見其傑出。赫伯特劃掉早前的句子,再次下筆,沒幾個字再次停頓下來。

這不夠好。

她艱難地吞了幾口口水,沾了沾尚未乾涸的墨水,她卡在字與字之間,重複審視寫下的話。她緩慢推進,時而懷疑,時而流暢。她不免在過程中想到所有偉大的文豪,與他們相提並論,赫伯特想,他們必定沒有這種時刻。

這不夠好!
這個念頭無數次盤旋。每出現一次,赫伯特便會劃掉寫完的句子。不夠高深,不夠華美。她劃掉的字比留下的多。她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將領,滿嘴戰術,但當她在戰場上,才發現自己連馬也不會騎。

她還沒停下,即使勉力支撐。
在痛苦之中,她逐漸萌生出另一個想法。她開始不管不顧地寫,避免去思考寫下的有多稚嫩、技巧多低下,放棄想一次寫到位的癡心妄想。心思逐漸集中在寫出,而不是寫好。她腦海產生畫面,畫面使她想起某部電影、小說、回憶,然後再回到文字。

最終在不得不停筆時,赫伯特發現,幻想落到地面,比不上模糊不清時的美好模樣。但幻想成形,不再只停留在無人知曉的地帶,這個故事不如赫伯特想像得完美,卻是貨真價實存在。由此,赫伯特心裡浮現起一股喜悅,若有似無卻堅定。


赫伯特剛下了班,趁市集小販收攤前,買了些食材,滿滿裝在籃子裡。到了家裡,她一一取出。雞蛋、奶油、馬鈴薯和牛奶,各自歸各自該去的地方。赫伯特帶有點焦急,她腦裡想著寫作,等不及感受羽毛筆擦過羊皮紙的快樂。她放完最後一顆雞蛋,拿起藤編籃——比她印象中重地多。

赫伯特扒開籃子,然後驚訝,或者更接近驚恐地發現,那木匣子靜靜躺在籃底。赫伯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什麼時候?為什麼?怎麼可能?她捫心自問,遍尋不著答案。也許這不是那個匣子,而是某個小販的零錢箱,但赫伯特撇見同樣位置有斑駁的花紋,那成為有力的證明。赫伯特不再思索原因,這就是個邪門東西,她心想,明天一早她會還回店裡,讓那小夥子自個兒去想辦法。

至於為什麼要等到明天,這是因為——這是因為——

赫伯特抱著匣子上樓,迅速進房間,鎖上門。她通常不這麼做。匣子被放在木椅上,在書寫台旁邊,像是給它一個觀眾席的位子。赫伯特也坐下,她攤開今早的手稿,打算讀過一遍、潤飾一遍再接著寫。

第一遍時,她覺得瑕不掩瑜,第二遍時,她覺得這部作品難以接續。似乎一早的狀態無法延續,也無法完整故事,這個故事已經被劃上句號。她舉步維艱,腦子飛快運轉,焦躁地踏著步,這是未完的故事,卻只能懸在半空,做一個半調子。赫伯特隱約知道答案,模糊壓在心口,她宛如不自量力壓在噴泉之上的石頭,搖搖晃晃。
她多讀了幾個字,一個好故事應該有個好結尾;再多讀幾個字,一個好故事應該有好的人物塑造。胃裡翻江倒海,就在此時從她耳畔,又或是來自她的心裡,傳來細微卻清晰的話:這個作品是狗屎。

多麼殘忍的結語。
赫伯特在字裡行間爬梳反證,卻找到更多可怕的事實。文字不通順,情節無趣讓人打哈欠,赫伯特全身發抖,全然遺忘一早的快樂,整個人像浸在冷水當中。她讀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痛苦哀號著要人拿走羊皮紙,墨水像融化的鐵滴在她的身上,要她長教訓,要她看清楚,是誰不自量力,又是誰過度自滿?

赫伯特成了她看不上眼的三流作家,甚至更慘,她連篇像樣的作品也完成不了。血淋淋的現實重創她,一遍又一遍。

忽然,左側傳來細碎的聲音,好像有上百個人擠在一塊兒竊竊私語,赫伯特順著聲音看去,木匣子上的金屬釦逆時鐘旋轉,喀地一聲,它緩緩開啟。裏頭空無一物,唯有箱底蝕刻上一排字:夢想成真。

赫伯特死盯著,心裡盤算這有幾分可信。她權衡利弊,假設如果成功,又假設如果不成功。

把握機會,還是平庸而死?花上一輩子去後悔。
赫伯特往前了一步。

人們說:苦難形塑一個人,苦難是成功的基石。但如果注定不會成功,那一切折磨又是為了什麼?

赫伯特伸出手,在她指尖觸及時,匣子啪地關上,接著打開。一件摺得方方正正的袍子裝在匣子裡,從領口的裝飾,和胸口大片深褐色的污漬,赫伯特很快聯想到袍子的主人,J.查爾斯,被譽為文學天才,赫伯特最為喜歡的作家,後來因為財政問題被人謀殺。

赫伯特鬼使神差要套上袍子,這時門把手轉動起來。「你在做什麼?」她媽媽問,「為什麼鎖門?」

「不要煩我!」她朝門口大喊。門外頓時陷入一片寂靜,靜地讓人愧疚。

「你......」過了幾分鐘後,她媽媽才開口。「晚餐在樓下。」她停留一段時間之後,依依不捨離開。
 
赫伯特扣上最後一顆扣子,立刻感受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思想和能力侵襲而來。她跳進桌前,振筆疾書。文字像交響曲般流淌,那是查爾斯的文字,擁有查爾斯的靈魂、赫伯特的仰慕,她終於寫出感到滿意的文字!
她的腦子動地太快,羽毛筆已經跟不上她的速度,她興奮過度,最後幾乎半站半坐,扭動身體,否則她會因情緒過於激動吐出來。

在她寫下最後一個標點符號,一部曠世巨作就此問世,這是一篇短篇小說,凝鍊查爾斯的人生觀和哲學,探討社會現象和不公,卻不強硬把觀念塞給讀者,一針見血又寬慰人心,文筆華麗又樸實,對話插科打渾又不顯得低俗,發人深醒又平易近人,結構完整讓人歎為觀止。這好得不真實,碩大的喜悅在赫伯特的胸腔膨脹,讓她想興奮大叫。

忽然一個突兀的想法闖了進來,我在哪? 
赫伯特陷入一陣茫然,她看著手中的文本,再次問道,我在哪?

袍子倐地收緊,緊到無法好好呼吸,足以掐斷不切實際的念頭。赫伯特掙扎了下,但很快因為一股美妙的感覺停下動作,赫伯特開始想些更值得關注的事。今天過後,她會把作品投稿給出版社,編輯會一眼相中,對其偉大讚不絕口,查爾斯再世,又一個巨匠橫空出世。他們會立刻找來她,再美言幾句,「你一定得給我們出版。」他們會為了出版它,無所不用其極,當然,這短篇小說作為書是不夠的,也因此她需要多寫幾篇,那花不了多少時間,因為她擁有他人不可企及的才華。

緊接著書出版,立刻搶售一空。媒體盛讚,庭院裡擠滿想採訪文豪的人,讀者給她寫信,給她一個又一個華美的稱號,詢問她意見,分享煩惱。她看著隨信附上的文章,雙眼彷彿被刺到一般彈開,多麼可怕的作品!讓她想起從前的自己,這實在是對眼睛的酷刑,可以說作者一點才華也沒有,空有對寫作的一廂情願。

可憐的人啊,對自己的苦難一無所知,沒有才華,就相當於零乘上好個零,無論重複多少次都是同個結果。赫伯特真希望能早早領悟,她提筆回信,寫下假惺惺的加油詞,和夢想會成真。

城裡辦了幾場讀書會,場上眾人分享感受,分析書裡有什麼隱喻。赫伯特坐在角落聆聽,縱使都是些老調重彈,但她永遠不會膩。她名利雙收,在市中心買了幢別墅,她的媽媽再也不會說些看看別人之類的話,反而是說,看看我有個多好的女兒啊。

在這個美好一年的尾聲,她的作品奪得獎項。穿著一襲華服,赫伯特一階階走上頒獎台。那是個很長的樓梯,起初並不這麼認為,一階階往上,四周一片漆黑、寂靜,唯有頂端受鎂光燈照耀,這使她感到自己不是行走於開放領域,而是狹窄的隧道,她一襲黑衣,穿著查爾斯的黑袍,她像是剛參加完葬禮,又被選中陪著死者走往另一個世界的道路。

最終,赫伯特跨過最後一階,鎂光燈照在身上,讓她感到刺眼。一陣風吹往她的臉,她覺得渾身發冷,鼻腔裡有股雪的味道。可是現在是酷暑,怎麼會感受到冬天?

赫伯特低頭往下看,觀眾席黑得看不清有多少人,只見一雙雙手在台下鼓掌、鼓掌,沒有聲音,沒有生機。赫伯特說起她的感謝詞,她有很多想說,她幻想這個時刻很多次,但當真的上台時,她依然沒準備好。她乾巴巴講了幾個笑話,然後把話題導到提攜後進,那是真正作家會做的。

獎盃不知何時放在講台上,赫伯特舉起,向台下鞠躬。當她直起身時,她下意識撇了一眼獎盃,發現上面寫了J.查爾斯,而不是她。

「不,不該是這樣。」她愣愣道,「應該是我。」隨後一股不協調的感覺席捲了她,彷彿有人從她身上奪走了重要的東西。她的太陽穴脹痛,想起這件事像使勁抓住流下的水。她在台上晃蕩,最後張著嘴茫然望向前方。

她在哪裡?
她是誰?

赫伯特赫然發現她站在屋頂,在冬天的寒風中發抖。她聽見腳步聲急急靠近,她正想回頭望,一股力量忽地把她往下拉,赫伯特失去平衡,跌了下去,摔下觀眾席,穿過鼓掌的大手之下,墜進一片虛無當中。


赫伯特從黑暗中清醒,眼前一片白茫茫,視線像被罩上層紗模模糊糊。她的母親在一旁啜泣,發現她清醒時,她湊上前來,輕輕握著她的手。

「你還好嗎?梅林啊,你怎麼會做這種傻事。」媽媽嗚咽道。

赫伯特搖搖頭,一語不發,她始終頭暈目眩,不真實的感覺佔據全身。她忍不住懷疑經歷都是一場夢。

「手稿......幫我拿過來......」她虛弱道,她必須親眼見到,否則她會控制不住懷疑,她會陷入恐懼。

「親愛的,拜託,你得養病,你不要再想那些。」媽媽懇求她。這反倒讓她恐慌,難道那些榮耀都不存在嗎?她顫顫巍巍起身,她要親眼確認。

「躺著——躺著——求求你,不要折磨自己。」赫伯特拒絕妥協,掙扎間,她的病服鬆了開來,露出底下的衣服,她的心臟漏了一拍。赫伯特猛地拉下衣袖,然後又扯開病服。

她還穿著那件袍子。

意識到這件事,赫伯特安靜下來,朝著趕來的治療師、面前的母親微笑。「如果你有空,能幫我拿來手稿,我會很高興的。」她輕聲向媽媽說。「找不到,也沒有關係。」

治療師讓她喝了安眠的魔藥,她的媽媽回到家去拿生活用品。赫伯特蜷縮在床上,想著美好的過去與未來,她的意識逐漸遠去,做起贏家的夢,再也不會感受到痛苦。她感到安心,從未如此。

書桌前,赫伯特的媽媽拿起手搞,忍不住落淚。淚水滴落羊皮紙,暈染開墨水。紙上,寫著組不起句子的詞和胡亂的塗鴉,連個作品也稱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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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昏昏的,應該是發這邊沒錯吧QQ
我抽到的關鍵字是: 當我注意到時,那件衣服已經穿在我身上了(大概
創作過程千迴百轉,一下想要恐怖氛圍,一下想要跟歷史故事連在一起(才不會對不起我查到的資料(X)),結果寫不出來,一怒之下,寫了完全不同版本的,希望大家會喜歡,或許可以引起共鳴

燕南 @sigma_M

10

毀於冰

Summary: 往後的日子裡,她將用這種墨水書寫偏見。

Notes: 感謝@roki_031為它創作配圖!

伊凡家有個慣例,或至少在莉莉開始做這件事情後它就被接納成為慣例。她想不起很多莉莉沒出生以前的事了。

一切的開始,是由於伊凡夫婦的恐懼——有人在糖果裡加氰化物,蘋果中插刀片——它化為實質,使她和莉莉的萬聖節活動被取消了。別的孩子拿著布袋跑過街道時,她們只能手寫賀卡替代。

都快過成感恩節了,她有些不滿。莉莉倒是自得其樂,筆跡歪歪扭扭。她看不下去,便教莉莉寫花體字母的訣竅。姐姐,姐姐——在社區分送完所有卡片後,莉莉跑回來,用某種喜悅、幾乎帶著點狡黠的眼神望著她。直到蓋伊・福克斯之夜,她收到一張寄件和收件地址相同的卡片時,才知道那代表什麼。

隔年莉莉將寄件日程排得早一些,讓所有人差不多萬聖夜便能收到。體貼大方、人見人愛的莉莉・伊凡。後來卡片變成了包裹,好客的伊凡家不會介意多些蘋果、甘草糖或巧克力的開銷,它們也開始更多的透過郵差而非親手傳遞。就算是寄給她的份,莉莉也不乾脆當面拿給她,美其名曰驚喜,在她看來是種多餘的儀式感。莉莉總是這樣。

她始終沒有忘記第一張卡片,所以當那封與眾不同的信寄到時,她還以為又是莉莉的什麼新招數——儘管它美觀異常,且正式地蓋上了火漆蠟。旋即她想起石內卜家男孩說的怪話,心頭便湧上一陣墨水般的苦澀。

是因為我已經上了中學,而她沒有嗎。她有些嫉妒妹妹的好運。對,她當時已經上中學,懂得怎麼正確拼寫地址,知道郵票該貼在信封的哪個角,有能力寫一封措辭得體、結構清晰的信並寄出。可她沒料到字句顫抖了起來,幾個字母暈開,好像她的手心濕了。或許她流淚只是因為寫得太急。

在某個平凡的早晨,她將那封外貌同樣平凡的回信拿回房間拆閱,逐字逐句地看,比做閱讀理解還認真。每行字都讓她覺得自己站在一扇闔起的門外,有聲音模模糊糊地從後傳出,帶著體貼而無效的寬容。她連哭的想法都沒有,只忽然恨起這鋪天蓋倒來的一切;世界的背景布崩塌,她想做的唯有推開它們,牆、書桌、鋼筆……玻璃瓶倒了,墨水流滿手。往後的日子裡,她將用這種墨水書寫偏見。

那名嚴肅、戴著高帽的女人來訪後,害怕那些不存在的氰化物和刀片的伊凡夫婦反倒欣喜地接受了家裡有個女巫的事實。她感到非常荒謬。

接下來的事她其實一點都不想面對。人群變得透明……那封信的重量被莉莉抓得死緊,箍在她手上。她甩開它們,甩開她;莉莉眼中蓄滿淚水。煤煙味的風灌進她的身體,使她像個疲憊的口袋。有什麼東西隨著逐漸縮小的火車頭遠去了。她跑回父母身邊。

她往駛向工業小鎮、冷清街道與煙囪的列車那頭去。車輪咬嚙的軌道方向和莉莉完全相反。很快她將會再次踏入並習慣霧都的生活,一個天色陰沉如同寇克渥斯的地方,沒有回憶只有日程表和打字機型錄的地方。她永遠不打算再回去。

她幾乎成功把過往全數拋開。直到威農・德思禮單膝下跪在她面前,才發現那些事情仍然會用一種體面而順理成章的方式回來找她。因此在她習慣新姓氏前,她們又見了一面。莉莉離她記憶中的樣貌成熟不少、光彩照人——她並不人如其名,比起馴順無害的百合,更像是玫瑰。所以她毫不意外對方會選擇和一個滿頭亂髮,說話放肆而自大的人交往;體貼大方、人見人愛的莉莉・伊凡當然喜歡這種存在,本質相近的他們總有辦法抓住彼此的目光。

所以,她決定不讓莉莉站在她的身邊。

她對當下情緒和那個信封的記憶,更甚於回信的具體內容。她在公司午休時拆開那封信,辦公室裡剩下幾個文書小姐在竊竊私語,鍋爐的加熱器壞了,弄得整層樓像浴室,她們說……她讀得飛快,感覺信紙黏膩,每個字母都泡在爐子蒸出的熱氣裡,濡濕、軟弱。熱得我妝都要花了,其中一個人笑道。可她既笑不出來,眼妝也沒暈開;思及此,她用力揩了下眼眶。再也修不好了,她們一起說。

墨字再次流上她的手心:完全可以理解。莉莉總是這樣。體貼大方、人見人愛的莉莉・伊凡。

玫瑰色的信封、玫瑰,荊棘一樣的特質,佩妮只覺得自己被它狠狠刺傷。她永遠都不會原諒她。



事情一直進行下去。她起身穿過桌椅、杯盤、掛鐘和前廳時依然。而她對此一概推拒的處理方式也成了慣例。

即使不在自己認定為家的那個地方,萬聖節包裹還是會去到她身邊,年復一年。透過貓頭鷹、貓頭鷹、郵政……署名變成了父母。無論是誰她都不會拆開的,因為源頭相同。

現在已經沒有伊凡了,所以她也淡忘這個日子會發生的事。或至少沒有事情該以往常那樣平平無奇的方式呈現。再正常不過的一幕:由郵差帶來的包裹,單據上字母E的寫法和她一模一樣。

從十三歲、墨水染上她的手開始,於她已經過去非常久,久得認為再也看不到這個字跡。她怔怔地望著它,好像目睹時光之流退向往昔。她幾乎要覺得這太殘忍了。

Free Talk:

抽到的題目是「每年萬聖節,我都收到一份從我家寄出的包裹」,然後我開始思考。最後啟發我創作本文的,是原作中提到哈利和莉莉寫字母G的方式幾乎一模一樣這點;我試著推想了一下它和佩妮的關聯。

儘管基調看起來應該和原作相同,是恨與嫉妒,但下筆時我的初衷是:親情是愛。愛的反面是遺忘。

標題及部分意象取自Robert Frost詩作Fire and Ice的中譯版。

感謝主辦群及供梗人,萬聖節快樂!

永遠對事物使用正確的稱呼xD  @zoechen

6


Little Treasure

「嘿,我在你家廚房的櫃子翻到一盒這個。」金髮少年搖搖紅色條紋的紙盒,裡面的顆粒因為碰撞而發出咚咚聲響。

赤褐色頭髮的少年抬起頭凝視。「噁——柏蒂全口味豆。」他吞了吞口水。「這東西噁心死了,我強烈建議你不要吃。」

「嘿,不要這樣說它,我們那邊也有這個東西好嗎,」金髮少年搖搖頭,隨手撈了一把糖果。

「你可以吃綠色的那顆,可能是青蘋果之類的。」

金髮少年聽從了建議,隨即發出作嘔的聲音,「該死的這是蟾蜍口味⋯⋯」他瞪著對方的笑容,「你早就知道了,對吧?你哪天拿給某隻蟾蜍吃啊!」

「噁,我才不要,誰叫你不准我罵柏蒂全口味豆。」

「等我們一起統治世界了,你就可以把它禁掉。」金髮少年笑著提議。

「對啦,為了更長遠的利益,不是嗎?」

「是啊,為了更長遠的利益。」
x

蜂蜜公爵裡的空氣瀰漫著濃濃的甜味,平常早已人潮如織,現在到了萬聖節前幾個禮拜,裡面更擠滿了煩惱被小孩子要糖的大人,譬如我。

今年還有另外兩個學校要來,嘖,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種傳統。

「阿不思。」

「唉呀,阿拉特,你也來買糖嗎?」

「阿不思,真的會有學生去跟校長要糖嗎?」阿拉特特別的眼球轉了轉,看向我手中的糖果堆,笑了幾聲。

「哈哈,總是會有幾個的,買著放校長室也好。」我晃晃手上的糖果盒。

我們兩個一起哈哈大笑,引來幾個顧客的目光。

「好啦,我現在要去多買幾盒柏蒂全口味豆。這玩意兒可搶手了。」阿拉特揮揮手告別,「保持警覺!」

我也買了幾盒柏蒂全口味豆。當然是給學生吃的,不是給我。

推開玻璃門,掛在上面的風鈴響了幾下,鈴鈴作響在我的耳邊迴盪著,我拖著一把老骨頭回到霍格華茲。

「喔,鄧不利多教授,你總算回來了。」在校長室迎接我的是老巴提·柯羅奇。

經典的魔法部官員作風。

我摸一摸灰白的長鬚,把糖果放到一旁,與他握握手。

「哦,是柯羅奇先生。歡迎,歡迎。不知您來有何要事?」

「抱歉打擾了,我來商討三巫鬥法大賽第二項任務的具體細節。」

  我打開剛買回來的柏蒂全口味豆遞給他,「要吃一顆嗎?」

「不了,謝謝你。是這樣的,第二項任務經過討論,我們決定在黑湖舉辦,讓他們潛入水底尋找目標物。」老巴提婉拒我的好意,嚴肅的說。

「很有意思。」

「而經過考量,我們認為與人魚合作可以相對保障鬥士的生命安全還有目標物的穩定性。」他接續說下去。

儘管老巴提一臉正經的提案,也無法掩蓋這個點子是多麽的天馬行空。黑湖裡的人魚?哈,我看過他們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想法很有趣……十分耐人尋味。

老巴提輕輕喉嚨,「當然我們需要跟他們洽談交涉,我也會人魚語,鄧不利多,但是我認為與他們溝通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我無法一直待在霍格華茲,最近接洽的外賓總是毛病一堆……咳,總而言之,我希望你能協助擔任與他們溝通的一方。」

「我可以嘗試,雖然我其實也沒跟他們講過話。」比起每天待在辦公室閱讀公文,這聽起來有趣多了,我就答應了。

「萬分感謝,校長。」老巴提的面部終於放鬆,看起來鬆了好大一口氣,隨即要告辭。

「等等,我有幾個問題,」我挽留他,「鬥士的目標物是什麼?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會說人魚語?」

「鄧不利多,大英帝國裡會說人魚話的巫師屈指可數,」老巴提提醒我,眼神裡約略閃爍著驕傲的光芒,「目標物的部分,你可以跟人魚討論看看。就這樣,謝謝你花了寶貴的時間與我商談,告辭。」

「有道理,巴提。」我不死心的再次遞出糖果盒,「別忘了,不給糖就搗蛋!」

「距離萬聖節還有一陣子。」他笑了笑,隨便抽了一顆。

然後露出嫌棄的表情。「嗯,綠色的,我還是別吃吧。」

我哈哈笑了幾聲,目送他從火爐離去。
x

他說他很好奇英國巫師為什麼要養蟾蜍,如此醜陋的寵物令他感到非常困惑。

我說一般蟾蜍算是一種工具,可以當魔咒的實驗對象。但是也有一些品種是有毒的,這類蟾蜍人類通常不太敢靠近,他們也不太好惹。

那對你來說我算哪一種?他好似不經意的這樣問道。

都不是。光線反射了我倆的頭髮,在草地上映出淡淡的橘色。

有毒,但只有在別人在的時候。

那別人不在的時候呢?他那雙藍色的眼睛佔據了我的所有視線。

你就是你。

他哈哈大笑,瞳孔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亮的我閉上眼鏡,空白的腦海裡只剩下他完美的笑顏。
x

看來剛才接了樁麻煩事。

秋日下午的陽光把霍格華茲渲染成一幅水彩畫,平常在外頭遊蕩的學生因為晚餐時間將近而紛紛回到室內,深幽的黑湖旁更是空無一人。

想當然爾,沒有人魚在水面跟我招手,不過倒是有隻蟾蜍在沿岸散步。

我掏掏口袋,想找點東西餵蟾蜍,卻發現口袋裡只有柏蒂全口味豆。

「嘿,小東西,你吃糖果嗎?」

我慢慢蹲下去,關節發出「喀」的一聲,蟾蜍似乎被嚇到而跳了一下。

牠伸出舌頭,叫了一聲,我的手指突然有股冰冷黏滑的感覺,再低頭,手掌上的糖果已經不見了。

像想起什麼似的,我突然很好奇那是不是蟾蜍口味的豆子。

蟾蜍用那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我,好像在瞪我,又好像在跟我道謝,隨即跳進黑湖裡不見蹤影。

我目送著牠的離去,然後漫步回室內與滿屋子的學生一起吃晚餐。

接下來的幾天,我也都去拜訪黑湖,思考如何找到人魚跟他們商談,不過每次都只看到那隻蟾蜍。隨著相處的時間多了,我們簡直變成了朋友。這隻蟾蜍總給我一種想法:牠似乎有某種異於其他動物的內涵——神秘而讓人充滿好奇,卻又不敢探究。

當然校長時常在黑湖旁與蟾蜍聊天一事,在霍格華茲裡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對此我大概也沒有一種說法,哈哈。

節慶氣氛早已瀰漫在整個城堡,過去一個月來師生間無不充斥著其他兩個學校的話題,而隨著樹葉紛紛枯黃,大家引頸期盼的十月也來臨了。

德姆蘭和波巴洞戲劇性的到場後,大餐廳擠滿了三個學校的學生,互相交談的聲音絡繹不絕。在和大家介紹過來賓及三巫鬥法大賽後,大家紛紛開始享用家庭小精靈使勁渾身解術製作的大餐。

食物的香味四溢著,冰涼的南瓜汁輕輕沉入我的胃,餡餅的甜味佔據了我的味蕾。
不知道萬聖節當天火盃會選誰?
x

他說他們那邊也會慶祝萬聖節,只不過大部分的學生都只是藉由節慶的名義到處惡作劇。

我們一般會吃大餐。我這樣跟他說。有一年我們還辦了化裝舞會,大家穿上自己的萬聖節服裝跳舞,樣子滑稽極了。

你會跳舞嗎?這個問題來的很突然。

以前找不到舞伴。我這樣回答。

那我可以當你的舞伴。他把手伸向我,將我牽起,兩人在無聲的夜晚裡,旋轉著,飛舞著,十指交扣,聆聽午夜的鐘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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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銀月高懸在黑夜中,霍格華茲已然沉睡。

輾轉難眠的我不知不覺踱步到黑湖旁。

那隻蟾蜍一如既往地出現,我蹲下來依舊遞給他一顆柏蒂全口味豆。「你期待萬聖節嗎,小傢伙?」

牠對我嘓了一聲,邊吃糖果邊瞪著我。

接著黑湖突然開始冒出漣漪和泡泡,霎那間水花四濺,我定睛一看,居然有隻人魚出現在岸邊!

鐵灰色的皮膚,墨綠色的頭髮,還有黃色的眼睛……不會錯,一定是人魚——神秘而迷人的生物。

他張開嘴巴,看向蟾蜍,用陸地上聽起來粗啞尖銳的聲音說道:「兄弟,你怎麼還不回家?(人魚語)」

蟾蜍繼續瞪著我。

人魚也看向我,我將計就計,和他用人魚語進行了一段對話。

「他有跟我提過你,人類。」

「幸會,幸會。蟾蜍可以跟你講話?」

「是的,他很特別,不知道為什麼可以跟我們以語言之外的方式溝通。」

「這樣啊。」

隨後我開門見山地跟他解釋了我們有關三巫鬥法大賽的請求。

「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他聽完後這樣問道。

「你們可以索取報酬。」

「報酬?那有什麼用?」人魚沈默了一下,「不如這樣吧,請你告訴我你內心深處的一個秘密,當作交換條件。」

關於人魚喜歡收藏他人秘密的癖好我早有耳聞,但是內心深處的秘密?我有太多了,一時千頭萬緒,無法說出口。

「我們會好好的保守著。」人魚輕輕地開口。他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潔白亮麗的貝殼,「把它保存在這個貝殼裡吧。」

我有很多秘密,自己的,別人的,這個世界的,但是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手上的貝殼,白的好像他後來的頭髮。

一直都是他,也只有他。

那年夏天的我們,發下血誓的曾經,分道揚鑣的爭執,火光四射的決鬥。

我的面容映在他眼睛裡的樣子。

一切都在一瞬間,好像不曾存在的一場夢。鼻樑歪了,家庭散了,鬍鬚白了,這段記憶沒有被埋葬,但已經因為過得太久,跑到了內心的底層,忘不掉,卻也不敢想。

眼淚滑過臉頰,滲入灰白的鬍鬚,一滴淚掉進貝殼裡。

我輕輕的蓋上貝殼,遞給人魚。

「我們會幫忙。」

他點頭向我致意,轉身潛入黑湖,蟾蜍也跟著他跳進去。

我起身,踱步回寢室,聽到遠處傳來人魚輕柔而空靈的歌聲。

My little treasure 
我的小小珍物

I try to figure
我嘗試追尋

Where have you been (since the day we fought)
你去了何處(自從那日的爭執)

I can’t believe(how we have become)
我無法相信(我們成了何樣)

My little treasure 
我的小小珍物

My past, my secret, my life——
我的過往,秘密,人生——

I shall be fine
我會安好的

(完)

後記:
我拿到「我在黑湖裡養了一隻能和人魚溝通的蟾蜍」這樣的靈感短句後,真的歷經很久的構思,才帶給大家這樣的作品,希望大家不嫌棄我寫的GGAD😌

有個小彩蛋就是第二項任務是要解救珍視之人,來源就是鄧不利多的這個秘密(都給自己腦補
也希望老鄧的口吻沒有太ooc🥲

祝福大家萬聖節快樂呦🎃
謝謝主辦方辛苦的辦這個活動!我參加的很愉快~

(滾回超忙的麻生(陰暗哭泣

渡罌粟 @hrafn6182

6

Vislumbre





 Summary:那天,我進了山,沒想到遇見從未見過的恐懼。
 

 
 
 
那是你從未踏足之地。

當然啦,在正常情況下,普通人終其一生也沒可能和這個聳人聽聞的地方有所交集。

假如藏的夠好,你本可以是他們當中的一份子,壓根用不著被押到這兒來,親身體會什麼是比死亡還可怕的刑罰。

但這世上偏偏缺乏足以使時光倒流的魔法,那個晚上,誰都沒想到,一夥正氣師會突然闖進屋裡來,將你們逮個正著。即便你堅稱自己什麼都沒做,手臂也不存在食死徒標誌的印記,你的魔杖仍舊不走運的被當場折斷。

這群人甚至吝嗇到不肯用一個簡單的閃回咒來分辨誰有罪,誰沒有。於是,消息飛快地以你最不期望見到的方式,在整個魔法世界傳開了。

然而,這當中,又有多少樂見你父親顏面掃地的人士私下從旁推波助瀾?

你毫無頭緒。任何人都有可能,不是嗎?

報上總說,他強硬打擊黑暗勢力的作風,為自己積攢下不少將來競選魔法部長的有力資本;報上還說,有無數男女巫師深信,在他的帶領下,黑巫師之流很快就會被魔法部派出的正氣師予以剷除,爾後再不復聞。

每當翻閱《預言家日報》,一讀到相關言論,你間或不免暗暗訕笑,心想你父親怕是絕不敢讓旁人知曉你們家中的真實境況:

比如,他總是鮮少按時回家。

比如,他不曾真的關心妻兒的感受。

比如,他從未親自到車站去送你上學。

大多數人生命中重要的點點滴滴,都讓你父親視作不必要的累贅,用尖銳的羽毛筆一一劃去了,如同劃去的是一樁已經完成的工作事項。

你一度疑心,是否你與你母親的存在本身,也不過是你父親工作清單上的一環,只待魔法部長的大位收入囊中,你們母子於他便再也沒有用處?

你不懷疑你母親對你的愛,可是,長久以來你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為的便是得到你父親的一句讚賞及認可。但他始終未曾令你如願。即使有你母親不斷居中轉圜,她的愛與你父親窮盡一生追逐的志業相比擬,卻顯得過分渺小而卑微,孱弱的使人發笑。

不過,說實話,有朝一日能夠親眼見到你父親顏面丟盡、五官扭曲的醜態,在你隱蔽晦暗,惡念孳生無數的內心角落,又不免沾有成功報復的快意和一絲詭異的滿足。

雖然代價是你母親傷心欲絕,而你父親則從此拒絕承認你是他的兒子。

濃稠的夜色籠罩周遭,星光黯淡。

渡船搖搖晃晃,坐在其中,讓你不禁回憶起七八年前,坐在小船上前往霍格華茲時的感受。但是越往海上,氣溫越顯嚴寒,身上破損的長袍再也沒能幫助你抵禦胸中深埋的恐慌和寒冷。你忍不住低下頭,試圖把臉藏在狠狠顫抖的臂膀後面。

同行的貝拉還以為你在為自己接下來將要面臨的命運哀泣,不屑的別過頭,從鼻子輕蔑的發出一聲冷哼。那記嗤笑宛若落進熱油鍋中的水珠,令你怨憤不已。

她不會介意在進牢房前最後一次活動一下筋骨,你知道。可你暫時無意再和什麼人起衝突,尤其是她。穆敵等人或許會說,這是因為你父親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確表示你令他失望了的緣故—但是不。你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事實並非如此。不。

遠在上法庭以前,你就對那個冰冷的家不抱一點期望了。

倘若黑魔王沒出事…其實,你不清楚他是否如貝拉那般宣稱的尚在人世,也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將會東山再起,更不知曉在十多年後的未來,通過黑魔王授意,你會和那個活下來的男孩之間產生某種命定的交集—
歸根結柢,是你父親領頭下的魔法部造就了你如今的悲慘境況。

每到午夜夢迴之際,你無數次納悶,失落,迷茫乃至痛苦地自我詰問,為什麼他這種人偏會是你的父親。你無力抗拒降生在這個古老家族的命運,無力反抗背負與你父親相同的名字活著,眼下又即將以正氣師一方羅織的罪名踏入地獄…。

你無能為力去掌控的事物太多太多了,多到你尚不及察覺,它們就悄悄轉變成為恨。

短短十九年的人生當中,你一直活在父輩的陰影下,幾乎沒有餘力去構築一個完整健全的自我。無論旁人如何稱讚你在七年就學期間的優異表現,你的心仍空無貧瘠,彷彿破了個大洞似的,怎麼填也填不滿。

除了怨恨。或許也只剩下怨恨。

「—快到了。」負責押送你們的正氣師開口。

你抬眼望去,孤懸海上的建物輪廓在黑夜裡影影綽綽,宛如一座吃人的魔山無聲張大著嘴,靜默地等待吞噬靠近它的所有。好似預見到你的屍骨將要在這兒腐爛發臭,前所未有的恐懼牢牢盤踞你的心頭;使勁緊咬格格作響的牙齒,你竭力迫使自己面對它。

由於你父親單方面宣判了你的死刑,事到如今,你早已沒有選擇,除非一路錯下去。

於是這一刻,你無比熱切地盼望貝拉在法庭上的宣告能夠成真。

期盼黑魔王將會東山再起,前來解救為了他受苦的僕人們。

期盼他將會給予你們遠超任何手下的豐厚獎賞,因為唯有你們對他忠貞不二。也只有你們想要找到他,將他再度送上君主的寶座,沐浴在他君臨魔法界的榮光之下。

同時,你也想詛咒造就這一切的元兇,哈利波特。

既然是他令黑魔王覆滅,那麼,你希望從今往後,每到萬聖夜,他和他身邊的人必將遭逢不幸,永不得安寧。

海水強勁的拍打將渡船推往岸邊,正氣師頭一個站起來,催促你們下去。

這是你從未踏足之地。

—阿茲卡班。



Fin.

+ 篇名用了西班牙語,翻譯過來,在英語裡較為貼近的意思是glimpse或glimmer,兩者皆是名詞。並且今年嘗試了新角色,以第二人稱的方式進行創作;不過,倒是很意外抽到了和參與*沁涼一夏*活動時相似的大綱,該說是有緣呢,抑或梅林有意捉弄我這隻人畜無害的小烏鴉。

+ 謹以此篇致敬BC jr.的扮演者David Tennant (David John McDonald) 。
 

 2025萬聖節快樂。感謝主辦及所有協力者。

小魚🐋 @shaoyu

5

Into the Diamond Void


   「啊──」淒厲的尖叫聲響徹整間地窖,迴盪不絕。

  「你一定隱瞞了什麼,雜種。」一名食死人低吼道,魔杖使勁戳在包吉先生長滿鬍渣的下巴上。

  「我、我所知的就只有這、這….」包吉先生緊閉雙眼,嘴唇顫抖得連完整的一句話都說不好。

  「那就給我想!」粗獷的嘶吼震顫空氣。「咒咒虐!

  一聲淒厲的尖叫伴隨著哀求與絕望從包吉先生喉間撕出,他全身痙攣,四肢大幅扭曲、抽動。汗水濕了衣襟,呼吸斷斷續續,彷彿被看不見的魔掌緊緊攥住。半晌,他才從劇痛中勉強抓回神智。心跳狂跳如擂鼓,冷汗直流。

  「好、好,我有一個方法,但不保證……」

  「喔,你非成功不可,還想不想要你和你父親的小命?」另一位女性食死人走上前,魔杖在包吉的胸口上畫著圈。
  「會的、會成功的!」他瑟縮了一下,深吸一口不穩的氣。「只、只需要呼嚕網……」

  ××

  「榮恩,一切都好?」亞瑟露出微笑,眼角擠出一條隨著年歲增長的魚尾。「最近城鎮淪陷的情況如何?」

  「嗯,和平常差不多,黑勢力沒有增加,但也沒減少多少就是了,」榮恩歪著頭,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只不過他們的法力好像增加了不少,被打傷送醫的人數變多了,包吉先生的魔力多藥水也經常缺貨……大概也和這件事有關吧。」

  「城鎮淪陷的情況持續這麼久,真的蠻累的,有時候我都想乾脆辭職,去幫喬治開店算了!」

  「那哈利就少一位有力的人手了。」亞瑟笑了笑,接著問道:「孩子們都過去羅馬尼亞了嗎?」

  萬聖節將至,衛斯理一家自從幾個孩子出生後,就習慣在這時候聚在一起慶祝──但查理負責的幾頭匈牙利角尾龍莫名地有些不安分,實在脫不了身。因此,今年的衛斯理家遠赴羅馬尼亞和查理一起慶祝。

  「是啊,比爾和喬治他們陪孩子過去了,哈利先去了斜角巷等金妮下班,派西和妙麗晚點會出發──你知道的,那兩個工作狂。」榮恩笑道,無奈地擺了擺手。

  兩人走向魔法部的呼嚕網壁爐,排排金框中翻騰著綠焰。

  「羅馬尼亞—匈牙利角尾龍保護區!」翡翠綠的火舌倏地竄高,亞瑟和榮恩齊聲喊道。

  ××

  熟悉的抽吸感將兩人吸入爐火中,幾座壁爐和幾戶人家的客廳一閃而過,逐漸加速──

  猛然一頓,像是緊急煞車的火閃電,五臟肺腑似乎全數衝向了身體前方,混亂的撞成一團。榮恩捂著胸口,痛苦地咳了好幾聲。他有些踉蹌地站起身,抬頭一望,壁爐口多如滿天星斗,懸浮在半空中;他低頭一看,一團豔綠的火球就在腳下,穩穩地托著他。

  「梅林,這到底是哪裡啊?」榮恩驚呼道。

  「我們應該還在呼嚕網內,」亞瑟點點頭道。「不過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呼嚕網內部真實的樣子呢!」亞瑟饒富興味地環顧四周,身子前傾的同時腳下的火球也跟著移動。亞瑟驚呼一聲,趕緊直起身子。

  「所以我們要自己滑行到洞穴屋嗎?像騎掃帚那樣?」榮恩微微傾斜身子,火球穩而平滑地快速前行。他咧嘴一笑,衝向最近的壁爐口──咚一聲,好似有一面無形的牆,榮恩揉了揉額頭,有些懊惱。

  「可能只能進去我們本來的目的地吧?」

  「也不行哦,全部被鎖起來了。」一個輕盈如囈語女聲傳來。女人留著一頭髒金色的及腰鬈髮,白得發亮的臉蛋上嵌著一雙空靈的灰藍色的大眼,懷裡還抱著一隻幼年火蜥蜴。

  「露娜!」

  「你是金妮的哥哥,叫榮恩的,對嗎?」露娜露出淺笑。「我剛從西西里島回來,有幾隻小火蜥蜴需要我幫忙。喔,你可以仔細看看他們身上的斑紋,每個斑塊都是獨一無二的──」

  「呃,露娜,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噢,呼嚕網被偷走了吧!」露娜停下撫摸火蜥蜴的背脊,回應道。她似乎沒看見榮恩困惑的表情,又開口:「我剛剛遇見了哈利和金妮──他們過來了!」

  兩個熟悉的身影加速向榮恩的方向趕來,身旁還跟著許多不知名的巫師女巫們。

  「受困的人數有點超乎預期,」哈利皺著眉,環視跟在他身邊的人們。「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露娜說呼嚕網『被偷走』了。」榮恩轉述道,又壓低聲音:「但我還是覺得她這人怪怪的。」

  「那是真的,是我在中亞聽到的故事。如果我們不能在午夜前離開的話,全部都會掉進去『時光縫隙』喔!」露娜輕咳一聲,出聲提醒道。「到時我們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露娜的話如點燃魔爆彈的星火,驚慌瞬間在人群間爆燃,狂竄,討論聲逐漸激烈,變為崩潰的哭喊。

  「安靜一下!」哈利向天空發射幾個紅色煙火,但似乎被不少人誤認為求救訊號,哭號不減反增。「這些話只是猜想!大家冷靜一點!」

  「沒用的,哈利。」榮恩摀著耳朵,向哈利大吼,試圖壓過人群嘈雜。「大家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了!」

  「先想辦法和外面聯絡!」金妮大吼道。「剛剛我試著消影但失敗了,一定有替代方案!」

  「護法咒呢?」哈利試探性地舉起魔杖,對準未知的黑暗中。「疾疾,護法現身!」

  一頭銀藍色的雄鹿從魔杖尖端衝出,直直飛馳而去──卻在跑了幾呎後撞上一堵牆似的,向後踉蹌了幾步,化為一縷白煙消逝。

  眾人驚愕地望著護法消失的區域,沉默震耳欲聾。

  「怎麼可能!那可是哈利的護法咒耶!」榮恩驚呼道。

  「衝衝攻!」金妮向同一方向發射咒語,亮眼的光束卻在眾目睽睽下偏轉,化為寥寥火星。「那個地方肯定出了甚麼問題──等等,哈利!」

  哈利和榮恩向那塊力場快速滑行而去,卻在方圓約兩呎處就被狠狠彈開,衝擊的疼痛像中了黑魔法般鑽心刺骨。兩人掙扎著起身,空氣似乎正微微顫動著,彷彿那股不尋常的魔力已經擴大、向他們發散而來。

  一口壁爐裡,墨綠色頹弱火光倏地竄高,豔綠色的火舌瞬間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有人聽得到嗎?哈利?榮恩?」熟悉的聲音從火焰後傳來,那有些尖銳、緊張,但又不失堅毅的女聲──

  「妙麗!」幾人驚呼道。呼嚕網內瞬間爆發歡呼聲。

  「我在魔法運輸司的壁爐,派西和他的下屬已經在搶修了,你們那邊有什麼不尋常的嗎?」

  「魔咒會在某一小塊區域偏轉,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我想那是『能量異動』!」妙麗不可思議地倒吸一口氣。「是很古老且艱深的魔法,且要搭配再生能量石才能施法,更不要說是用在呼嚕網這種如此精細的網路裡使用了。」

  「能量異動?誰有辦法──」

  「我們能從這個壁爐口離開嗎?」一名巫師高聲打斷榮恩的話。

  「既然她的聲音能傳過來,代表我們能從那裡離開吧?」

  「請回答我們──」

  「現在只有聲音能傳過去,而且信號很薄弱,貿然傳送人體可能會產生嚴重的影響。」妙麗盡可能提高音量。「相信我們,也相信魔法運輸司,等我們釐清問題,很快就──」

  「等!」幾名巫師女巫尖聲叫道。

  「我們好不容易有離開的機會了,為什麼還要我們等?」

  「大家都聽到那個金髮女人的話了吧?我們再等下去都要消失在這裡啦!」

  「各位請冷靜下來!」眾人的驚慌淹沒了妙麗的勸阻,紛紛衝向她所在的壁爐口。

  電光石火之間,劇烈的波動從那塊力場炸裂而出,彷彿空氣本身也扭曲了。氣流猛然掀翻人群。眾人重心一斜,撞成一團,空氣震顫,無形的手扯動巫師們體內的魔法血脈,掐住氣管,令人窒息。

  「哈利,情況好像越來越失控了,妙麗說的能量異動到底是什麼?」金妮和榮恩緩緩滑行至哈利身邊,前者問道。

  「我們之前是不是處理過跟再生能量石有關的事件?那事跟包吉先生有關,對吧?」榮恩問道。

  「對,我記得那時候還有個小巫師幫我們調查食死人的各種大動作。」哈利斷斷續續地說道。那詭異的力量仍在增強,不規律的波令他暈眩不已。「但我對再生能量石的認識也僅止於──」

  「從前天開始包吉先生的店就沒開了!」哈利大呼一聲,猛地拍了自己的額頭。「梅林,我早該想到的!」

  「那時就知道包吉被食死人威脅了!」哈利懊惱地捂著臉。「我們以為把那個事件處理後,包吉先生就會安全,顯然現在──」

  「哈利,你能再多說一點那個事件的細節嗎?」金妮催促道。

  「那時大象咖啡廳有幾個麻瓜憑空消失,調查發現是他們意外被傳送的過程中失蹤──呃啊!」哈利痛呼一聲,摀住額頭,閃電傷疤抽痛著,久違的疼痛讓他全身一怔。

  「哈利?」

  「我的疤痕……」哈利低聲喃道。

  「怎麼會……?」

  「能讓我的疤痕發痛的只有佛地魔,但是……」

  「時光間隙。」榮恩猛地出聲。「露娜說的,『如果我們不能在午夜前離開,就會全部掉入時光間隙』!」

  「難道,食死人餘黨想要復活佛地魔?」金妮低聲問道。

  「而且今天是萬聖節……」哈利按著持續抽痛的疤痕,思索著。「傳說中萬聖節是靈魂和生靈界線最模糊的一天。」

  「那就不會錯了,我們必須讓外頭知道才行!」榮恩大喊一聲,有些氣餒地望著奄奄一息的爐火。

  「等等,如果哈利的疤痕已經開始發疼,是不是代表……!」

  「不,應該還沒,疼痛感還沒有那麼強烈。」哈利咬著牙,揉著額頭。「但恐怕快了。」

  「哈利、哈利!」劈啪一聲,三人背後竄高的爐火傳出妙麗刻意壓低的叫喚聲。

  「妙麗!」三人興奮地喊道。

  「小聲點!」妙麗低聲而急促地喝斥。「我又能和你們聯絡的事被外人知道會很麻煩。」

  「是食死人。」

  「他們可能想復活佛地魔。」

  妙麗和哈利異口同聲地說道。四人驚愕地面面相覷。

  「今天明明是周日,但倫敦、牛津那些大城市的黑巫師卻少得詭異。」

  「而且我的疤痕開始痛了──」

  「什麼?」妙麗尖聲叫道,聲音突然拉遠:「情況緊急──派西,找到連接點了嗎?」

  「大概在高錐客洞那一帶!」

  食死人似乎已經發現魔法部的行動了,事態倏地變得緊急──紅光急閃,尖銳的警報聲響徹應變中心,紙飛機和貓頭鷹川流不息,防護咒語和吞噬呼嚕網的魔力抗衡著,搖搖欲墜。

  「還有正氣師可以支援嗎?」一個男聲吼道。魔法部建立的防護牆正在瓦解。

  「人手不足!」正氣師甫被派出就遭遇大量突襲,全英國的食死人餘黨似乎都聚集到了高錐客洞。

  食死人的兵火似乎已全數告罄,不再有新的食死人加入戰鬥,進攻火力倏地減弱許多。

  不消多久,高錐客洞的廢棄教堂失去了食死人的防護,幾組防護與偵測咒語自魔杖尖端發出,預料中的激烈反應也未出現,教堂靜謐而肅穆地立在高錐客洞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正引誘著名為正氣師的獵人。   

  一組正氣師小隊點亮魔杖,深入教堂中。空曠的禮拜堂迴盪著腳步聲,一點綠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他們緩步接近,再生能量石飄浮在火焰上,底下的火焰正是呼嚕網標誌的豔綠。

  領頭的正氣師副局長直指爐火。

  「速速前。」

  能量石在火焰上翻滾了兩圈,紋風不動地浮在原地。

  他抬手靠近,匍匐等待獵物的火舌在他手邊打轉,但始終沒有發動攻擊。

  「取下了。」他輕喃道。不消多久,一隻銀藍色的山貓奔來,魔法部長金利·俠勾帽的聲音自它口中傳出。

  「呼嚕網恢復連結!」

  魔法部內,頹靡不振的火焰倏地竄高,象徵著所有呼嚕網恢復正常。受困已久的巫師女巫魚貫跑出壁爐,歡呼聲此起彼落,淹入魔法部那金碧輝煌的大廳──無人再顧及原先的目的地,只有擺脫束縛的激動。

  「終於!」

  「我們也離開吧──衛斯理先生,你先請。」

  看著逐漸減少的人潮,哈利等人走向先前妙麗與他們聯絡的壁爐。

  爆燃聲在空中炸開,爐火應聲熄滅,甫冒出的欣喜隨著裊裊升起的餘煙消逝殆盡。

  「哈利……」金妮抓著哈利的衣角,欲言又止。「我們現──」

  「先靠近那塊力場看看。」哈利指著那片未知地帶。波動仍在加速,空氣流動形成旋渦,渴望著將誤闖的巫師們捲入其中。

  「時光開始回溯了。」露娜將懷中的小火蜥蜴抱得更緊,本能地將脆弱的牠護在心口。

  話音未落,向心的吞噬力和氣流形成漩渦,狂暴的氣流將幾人高高拋起,幾塊時光碎片從高速旋轉的旋渦眼中噴出。

  「那是我今早交給奇獸管制局的變異兩腳蛇嗎?」

  「那瓶是昨天化驗出來的非法藥水…?」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我這邊只看到一大堆報紙和墨水瓶──」

  「我看到火蜥蜴群──我們可能只能看見自己曾帶入呼嚕網內的東西。」

  哈利向空氣一蹬,抓住一塊盜採的能量石碎片──儘管來源非法,但法力仍高強。將其緊攢手心,一股暖流流入心臟。他露出勝利的笑容,高舉。

  「這裡的東西功能都沒有消失!」哈利興奮的大喊道。

  「所以呢?」金妮大吼著。「有能求救的東西嗎?」

  「DA徽章!大戰後兩年,DA徽章就正式投入正氣師局使用了!」哈利笑道。

  「戰後兩年?」金妮驚慌失措地看著志得意滿的兩人。「現在時間倒流地很快,只有兩年根本來不及!」

  「不,重點只是帶入呼嚕網內,不必等到那時候。」哈利解釋道。「但我們只有在一些大型任務時才會用上它。」

  「上次是什麼時候?」

  「三年前的冬初,非法煉製再生能量石的事件。」

  「和包吉先生有關的那起?」
  「沒錯,再上一次就要回到戰後一、兩年的時間段了,動作要快──」

  「我看到那隻從非洲帶回來的彩鳴鳥了,」露娜張開雙臂,一隻彩鳴鳥抵抗著強風與力場,飛入她的懷中。「那是三年前的除夕──」

  「什麼──徽章要出現了!」
  「只有我和哈利看得見,所以──」

  「「「哈利!」」」

  一點金光閃過,被哈利──曾經的搜捕手──瞬間捕捉。

  金幣與其他時光碎片一同被高高拋起,哈利縱身一躍,過快的風速將他近乎拋開,但來自力場的吸力渴望著將哈利吞噬,正好達成了平衡。

  他咬緊牙關,手臂極限伸展。金幣在指尖滾動、若即若離。他手指一勾,順利滑進了掌心。

  「榮恩!」哈利大喝一聲。「把握時間。」

  語畢,小金幣乘著狂風拋向榮恩,精準射入榮恩的掌心。榮恩反手握緊,魔杖已抽出。

  「事態緊急。」徽章閃耀著暖陽般的金光,溫度驟升,微微顫動,像渴望自由的困獸。環繞在巨龍鏤刻的小字開始扭曲、變形。「梅林在上,拜託,注意到吧。」

  「哈利!」金妮的尖叫聲瞬間將他從喜悅中拉出。

  大動作翻身擾亂了平衡,哈利全身肌肉繃緊,試圖奪回身體的掌控權,閃躲時光碎片的動作卻變得生硬。

  下一秒──

  大量金幣噴湧而出,尖銳的金屬撞擊聲砸在他的頭部與肩背,額角一陣劇痛

  剎那,額前的疼痛襲捲而來。

  「──!」哈利的嘶吼聲淹沒在狂風的呼嘯聲中。幾人發現了哈利的異樣,相同的念頭在他們腦中劃過──

  與此同時,腳下的綠焰消失殆盡,來自呼嚕網內部的巨大吸力將外圍的三人向下扯,所幸力場旋風仍足以和其抗衡。

  「DA徽章有回應嗎?」金妮大吼。

  「我沒辦法──」

  下一瞬,豔綠火叢猛然竄高,將幾人迅速包圍。不同於幾人腳下略顯樸素的火團,火叢的明暗搖曳之間閃耀著寶石般的晶光。

  簡直就像再生能量石熠熠生輝。

  霎那,兇猛火舌撲來。

  火焰高速掠過他們面前,側焰掃過面頰,辣辣燃的,好似將肌膚融化。

  金屬獨有的光澤在眼前閃過,斷斷續續的殘影連成實像──

  食死人。

  似乎是拜那些在他們身上燃燒的火叢所賜,暴風之於他們幾乎是毫無影響,他們以雷霆之姿奔向漩渦中心,毫不猶豫地跳入漩渦眼──

  整個空間凝結了半晌,轟隆一聲,好似死神的刀刃落下,劈開整座呼嚕網。

  懸浮在空中的壁爐接連崩塌,紅磚碎片與點點火星紛飛,殘磚斷瓦被吸向塌陷中的漩渦,同時墜入腳下的深淵。

  「撤退!」食死人經變聲後的失真嗓音在塌陷的空間中轟鳴。

  「還有救嗎?」金妮尖聲叫道,聲音被亂流扯得顫抖。

  哈利掙扎著,抓住金妮的手臂,氣息貼在頸側,欲言又止。

  「不管是我們,還是呼嚕網?哈利?」

  「哈利!」久違的女聲自遠方的火爐直擊大腦。從飛揚的塵土望出,呼嚕網的焰色在不遠處熊熊燃燒著。「一切都結束了!」

  亂舞飛塵在眨眼間化為細雪般的粉塵飄落,腳下托著他們的火團終於恢復了生機。他們緩緩向壁爐滑行而去,呼嚕網的火焰如微風餘韻拂過肌膚,經過一陣短暫的暈眩與抽吸感後,落在大理石地板上,魔法運輸司的辦公室終於映入眼簾。

  拍了拍身上的煤灰,抬頭一望,筋疲力盡的呼嚕網工程師們臉上無不掛著放下重擔的燦笑,放鬆的氣氛瀰漫在甫被警報聲席捲後的指揮中心。有人率先拍手,鼓掌聲厚實而依著笑意,緊接著眾人加入,掌聲瞬即匯聚成一片,與此起彼落的歡呼及口哨聲一同帶走了疲倦與沉重的壓力,久違的安心與踏實總算又填補了心房。

  「可惜我們錯過了萬聖節派對。」榮恩無奈地笑道。

  「大家擔心死了,幫你們祈禱都來不及,哪有時間辦派對!」亞瑟拍了拍榮恩的肩,歉然一笑。「派對改期到明天啦!」

  「而且,萬聖節派對可以回洞穴屋辦了喔,媽剛剛寄信來了。」好不容易指揮完善後工作的派西和妙麗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剛剛和保留區確認過,查理照料的那群女孩已經安頓下來了。」

  「但準確來說,不能算是他安頓好的。」妙麗補充道。「食死人為避人耳目,將主要據點設置在羅馬尼亞的火山岩區,正好在匈牙利角尾龍保留區附近。但由於再生能量石的魔力擾動,牠們受到不小的影響。」

  「但我們沒能逮捕食死人,不是嗎?」榮恩問道。

  「大概是食死人放棄了那個據點吧!」

  「總之,查理總算能放下他的女孩們,回家過萬聖節了!」金妮笑著。「回家吧!」

  「噢,露娜!明晚要不要一起過節?帶著妳家的那對雙胞胎?」

  「真的?當然!」露娜銀鈴似的嗓音流溢出幸福的旋律,小火蜥蜴也隨她咧出一個可愛迷人的笑顏。「但我必須安頓好這群小可愛,他們大概不吃南瓜。」
🆘身為主辦居然忘記要交(土下座
(昨天是萬聖夜,今天才是萬聖節的…對吧(拍飛
這是和此文配合的繪師——熊熊@lily_0923 的作品
總覺得我很常在萬聖節寫食死人,明年感覺要換個主題(寫膩了真的w

祝各位萬聖節快樂🍭╰⁠(⁠*⁠´⁠︶⁠`⁠*⁠)⁠╯🎃

燕南 @sigma_M

4
(攜我流解讀前來

@a30618356

當初看到你給出的標籤之一「創作折磨」,想說這打tag的方式頗有ao3之自由風氣,連自己創作時的心境都標上去。結果沒想到,原來主語是文中人物啊,共情了……

內文讓我想起《天真的和感傷的小說家》這本書,作者帕慕克沿用席勒的說法,將小說家分為兩類。但主角赫伯特不會認為自己屬於上述的任何一種——她只是名博眼球的業餘作家,靠創作賺來的錢甚至無法維持溫飽。她因這雙重的不符期待而痛苦,同時加倍地將寫作視為自己人生求索的唯一目標。

所以被蠱惑也是意料之中。我注意到故事開頭,在雜貨店裡,她自己「粗俗又帶刺」的言語被略去。她的敘述是不可靠的。所以,盒子出現在提籃中,很有可能是她出門時堅持買下了它的緣故。後文的敘述更加搖搖欲墜,因此我很難猜出袍子僅僅作為意象出現,還是實際存在?只知道她陷入巨大的狂想中,並因此而嚴重自傷(或者被魔法傷害,考慮這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觀)。

標題的Gift,除了禮物之外,還有天賦的意思。或說,一切本就是她的心魔導致,被給予、幻象的天賦具現成掠奪而來的匣子,反過來掠奪她的生命。和潘朵拉的盒子一樣,它似乎並不是個良善的禮物。


@hrafn6182

筆調潛沉的作品。

與大部分同人將其往黑魔王的忠誠信徒,也就是原作呈現的形象塑,你選擇在他的經歷中探討得更深、更前頭一點。很喜歡本篇私設他並非起初就十惡不赦,而更接近一位被機緣所推動才墜入深淵的人。

而這一切離不開環境。文中提到老柯羅奇的部分,用寥寥數語將意象和實際情況結合,勾勒出一位醉心於事業,將家庭需求等等「用尖銳的羽毛筆一一劃去了」的人。巴堤自小活在父輩的陰影之下,一方面渴望得到認可,另一方面卻也無法掩飾日漸滋長的怨懟。他對父親的情感矛盾——我想,他越是追求遲遲未至的讚賞,就越難不對那個高高在上的形象產生反感。所以當一切崩解,他感到的快意或許不只源於毀去父親的前程,更在於那是他人生中少數真正掌控,並親手導向失序的事物。

考慮當時社會對黑暗陣營肅清到近乎矯枉過正的氛圍,未經合理審判就被定罪極有可能。感覺其中老柯羅奇的心態也頗微妙:客觀事實無法改變,兒子成了自己仕途路上的絆腳石,於是轉而藉應對此事的態度,展現自身鐵面無私的立場。抓住一切時機,將情況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轉,這點讓我覺得他們父子非常相似。

回到文本,開頭場景具象,以混雜了抽象恐懼、如同夢魘壓身般的描述作結。這是他從命運中滅頂,或滅頂前的過程。那個驚惶的十九歲少年大概真心實意害怕過,但在往後的日子裡,他選擇以怨忿釀造致命的鳩毒,再讓它們像香檳酒一樣流淌。

渡罌粟 @hrafn6182

2
@sigma_M

一如既往,感謝你細緻入微的評論。

對於BC jr.其人,你所讀到的,大致與我創作初衷相去不遠,這部分且容我就不再贅述。此回,儘管我在後記裡表示嘗試新角色以進行創作,但其扮演者本身,實則於我卻非全然陌生。

在收看DT演繹HP系列的第四部電影之前(相關電影此前我只看到第三部),我便曾觀賞過他參與演出的劇集【好兆頭】,並由衷喜愛他出演的惡魔Crowley一角。還有莎劇的理查二世,第十任的神秘博士(Doctor Who) ,電視劇【卡薩諾瓦】裡的主役等等...由此,縱使在【火盃的考驗】裡出現的時長略短,DT出色的演技,同樣使得由他扮演的BC jr.在觀影者心中留下了令人難忘的印象,也恰到好處的緩解了數月前我一時拿不定主意的創作窘境。

至於將大綱裡提及的山,從具體的山轉換成抽象概念上的魔山,純屬我個人的任性為之。

如同我在後記中,以及參與沁涼一夏活動後提到過的,因為大綱內容方面的高相似度,使我決意避開克蘇魯等相關涉及一般處理恐懼此一主題的背景素材,改為思考能否撇開固有思維裡的對具體的山的認知,剖析其特性並抽象化,再設法套用到文中,讓原作裡矗立北海之上的阿茲卡班監獄所在,在面臨入獄恐懼的BC jr.眼中,從實際的孤島化約為抽象的魔山概念,不但為我此回的創作增添新意,也避免流於俗套,令讀者疲乏。

這是討論串底端!何不幫忙讓這串魔法煙綿延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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