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Scene 11.
要不是因為身邊的同學們在一樣的時間點同時倒吸了口氣,並且全都停下腳步望著海格家的方向,詹姆還真以為是自己眼睛出了什麼毛病。如果前方的景象不是幻影,那麼就表示海格正興奮,而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一頭看起來非常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介紹給他們認識。
大概是因為被十五、六條粗繩給拴住的關係,那頭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正脾氣暴躁地摧毀海格辛苦種植的南瓜園跟附近的樹群,隨即仰天咆嗥,即使是在這麼遠的距離,詹姆他們仍然可以感覺到一股狂暴的力量怒震著空氣與地面。詹姆敢打賭連城堡內的人都能聽見牠的吼聲。
『碰!』,接著是成百成千根木頭像斷崖一樣崩塌的巨大聲響。那生物撞毀了海格一半的屋子,殘存的牆壁無助地冒著煙。
『我的天啊……那是什麼?』有個史萊哲林學生發出驚叫,原本在嬉鬧的人都靜下來了。其實這疑問句聽起來不像是真得想知道海格身邊的動物是什麼東西,比較像是希望有誰可以這時跳出來大喊『海格教授今天腦子不太舒服,因此基礎奇獸飼育學放假』
『……那是獅面龍尾羊。』某位葛萊芬多的女孩解開了這個疑惑,她有一頭波浪狀的淺棕色捲髮,清秀的眉底下是長長的睫毛,灰色眼珠子透出某種慧黠,『原產自希臘,屬於古希臘文明的三大嵌合獸之一。』接著她語氣轉為不安,『牠們的皮非常厚而且比鋼鐵更加堅韌,只有法力高強的巫師與女巫才有辦法殺死牠們。獅面龍尾羊兇殘、嗜血,肉食性,食物來源包括人類,屬於極高度危險生物。』
『極……極高度危險?』驚叫的史萊哲林學生結巴。
『很難看出來嗎?』一個似乎是那名史萊哲林學生的朋友試著說些讓氣氛緩和的笑話,不過顯然沒什麼效果。
『你們剛剛有誰注意到她說那怪獸的食物來源包括人類嗎?』那名有著墨綠頭髮、滿頰雀斑的葛萊芬多男孩語氣不確定地問。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到底要不要去上這堂『基礎奇獸飼育學』,還是乾脆回各自的交誼廳休息算了。當大部分的葛萊芬多學生還在猶豫是否要前往海格那兒的時候,史萊哲林學生已經在舉手表決待會兒回地牢要玩巫師棋、多多石還是爆炸牌。
『我的天啊,就算海格認識一大堆我們根本連看都沒看過的詞彙好了,我猜他可能反而不認得簡單的字。』墨綠頭髮的男孩用手指著『基礎奇獸飼育學』課本封面上的『基礎』二字,然後他用手肘戳戳詹姆的臂膀,『你說對不對啊,夥計?』
詹姆這會兒被喚醒,他原先正擔心著那頭獅面龍尾羊會把爸爸的朋友海格給吞下肚。
『喔……是啊。』詹姆不知道該回答什麼,突然間他感到有些尷尬。
『不要緊張,夥計。』墨綠頭髮的男孩對他笑了笑,兩頰的酒窩好明顯,『海格不會有事的,他只是因為捨不得對牠動粗才會把情況弄得這麼糟。』
『我很了解海格。他愛死那些動物了,越危險的他越喜歡。』男孩說著。
『你很了解海格?請問你是……?』詹姆感到好奇,順道說些什麼來化解這尷尬的當下,『喔,我先自我介紹。我是詹姆‧波特。』
『詹姆‧波特?』男孩不可置信地轉頭過來望著他,『你是哈利波特的兒子!』
『是,我是。』詹姆笑著說,他突然覺得男孩似乎有點迷迷糊糊的。『但是應該不可能不參加分類儀式吧,是嗎?』詹姆心裡不太肯定地想。
『我是挪特‧美心。』墨綠頭髮的男孩咧開嘴笑,他與詹姆握手。
他們倆互望著對方,然後彼此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挪特露出羞赧的笑容。這一刻,美好的感覺充滿詹姆心中,那是種交到新朋友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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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Scene 12.
儘管有著百般的恐懼,葛萊芬多學生們依然無從選擇地走下小坡,同時不少人(根據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正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要發生什麼會讓人四肢分離、七竅流血的事。後頭的史萊哲林學生也一起走著,不過他們除了害怕之外多了幾分不情願的怒氣。
『我想等會兒……我們應該要站離那頭獅面龍尾羊遠一點,至少二十英呎的距離。』那名有著灰色眼珠,透著聰慧的葛萊芬多女孩說,語氣半是勸告半是警告,即使是觀察力再遲鈍的人都可以聽出她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詹姆注意到挪特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牠們會噴火。』她說。
史萊哲林學生當中突然冒出一陣夾雜哀號的啜泣聲。
當他們最後終於抵達海格小屋旁的空地時,只見海格高興地揮了揮他的大手,示意他們過去。『快來啊,孩子們。等你們好久了!』海格愉快地喊道,看起來狼狽卻熱情十足,『別害羞!』
獅面龍尾羊發現有兩群的學生靠近,大概是因為葛萊芬多與史萊哲林學院長袍上的象徵色對比太強烈,又或者是他們的人數足以構成威脅,牠雙眼的瞳孔急速縮小並像貓一樣本能地往後退,機警且聚精會神地盯著他們,同時牠那條彷彿龍一般佈滿鱗片與尖刺的尾巴向上蜷起,鱗片間的縫隙張開且內側的毒針已經全部豎立。
不少學生驚覺到獅面龍尾羊的舉動,他們冒著冷汗的臉上只剩蒼白,毫無血色。
挪特突然伸手抓住詹姆的手腕,語氣失落地說,『夥伴,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挪特聽起來真得很難過,『如果我在這堂課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請告訴我的父母不要責怪海格。另外,告訴他們把我的屍體帶回法國。我會很感激。』
詹姆並不清楚挪特究竟在說什麼,他把挪特的話當成過度惶恐之下的無意識自言自語來處理。其實詹姆自己也很害怕,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消化剛剛挪特講的每個字。
『有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生物?』海格清清喉嚨,滿心期待地問,彷彿他自己對獅面龍尾羊並不了解。
那名有著灰眼珠的葛萊芬多女孩舉起手,像更早之前回答史萊哲林學生的問題一樣,她漂亮地給予海格關於獅面龍尾羊的詳細知識。
『非常好。』海格臉上綻出笑容且滿意地點點頭,『葛萊芬多加十分。』
『不過對於噴火這一點,你們大可不用緊張。』海格補充說明,『這頭獅面龍尾羊是希臘一所魔法學校專門為了教學而飼養的,因此牠的燃燒肺在出生沒多久就被封閉起來了──意思就是牠無法噴火。』
大家聽完後鬆了一口氣。
『其實你們今天的課程應該是要學習如何用毒莖蕈來驅走地精,但那種課程多無聊啊。』海格像在趕走眼前蒼蠅一樣地揮揮手,接著眉飛色舞地說,『正巧我的某位朋友從希臘來英國旅行──他在希臘的魔法學校教奇獸飼育學,我問他能否將獅面龍尾羊借來上課,他最後答應了,而且我也得到麥校長的同意,所以你們才會看見這傢伙。』海格走向那頭獅面龍尾羊,而依據他的動作來判斷,他顯然是想解開牠身上的十幾條粗繩,『這事實上是比較適合高年級生的課程,不過我想說獅面龍尾羊是非常珍貴的動物,因此讓你們看一看也無妨,這可是難得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隨著獅面龍尾羊身上的粗繩一條條解開落地,詹姆他們也越來越往後退,並且全都慌張地緊握自己的魔杖,即使他們知道自己根本還沒有能力施出什麼魔法。
牠發出低沉的嘶吼聲並且四隻腳開始不安分地踩動,詹姆看不出海格究竟聽見與注意到了沒。
『好啦,各位!』在栓開最後一條粗繩後,海格像是等會兒要放煙火一樣愉快地宣佈,『這就是成年雄性的獅面龍尾羊!』
獅面龍尾羊雙眼充滿好奇且帶著戒心地打量詹姆他們,牠那張與猛獅如出一轍的獸臉透著某種令人膽寒的威嚴,茂密的銀白色獅鬃顯示牠正值壯年。牠的毛皮雖然看起來像羊毛一般柔軟,不過實際上是連強大魔法都不一定能穿透的銅牆鐵壁。雖然牠的四足有著像溫和草食動物一樣的蹄,但身後那條充滿威脅、如匈牙利角尾龍那樣的龍尾卻高舉著,十足的警告意味。
牠走出原本拴住自己、現在已堆疊在地面上的粗繩,詹姆這時才意識到這頭獅面龍尾羊究竟有多大──牠的高度與海格相當,身長活脫脫像葛萊芬多特快車的一節車廂,尾巴大概又有半節車廂的長度。然後,牠又開始發出如危險信號般的嘶聲。
『現在我要你們四至五個人一組,每組從不同的角度畫下獅面龍尾羊。分完組到我這兒來拿羊皮紙與繪筆。』海格說,拿起他那把粉紅色的小雨傘,『並且我要你們討論萬一在野外遇到牠們時,該如何用你們目前已知的魔法保護自己。』接著他用小雨傘指著牠念道:『岔岔靜!』
那真是一幅奇怪的畫面,凶狠的獅面龍尾羊突然不再低沉嘶吼,反而乖巧地臥伏在草皮上,看起來就像一頭巨大的溫馴波斯貓。
『畫下來?』一個名字叫加特‧蘭卡的葛萊芬多男學生不明白地問,『為什麼?』
『奇獸飼育學非常重視觀察力,孩子。』海格愉快地回答,『書本上的魔法生物知識並不是萬靈丹,因為誰也不知道是否哪天自己會碰見全新的品種或者變種。』
幾分鐘後,詹姆與挪特去海格那兒拿取紙筆,他們兩個其實只花不到一秒的時間就決定同組。
『噢,挪特,真高興看到你!學校生活到目前為止都還好吧?』海格一看到挪特便和藹親切地說,接著他看到了詹姆,『詹姆!原來你們已經是朋友啦!』
『海格姑丈,原來你認識詹姆啊!』挪特感到不可思議。
『當然認識,他父親在這兒念書的時候可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哩!』海格笑,摸摸挪特與詹姆的頭。
他們領取完紙跟筆,選了一個極佳的位置坐下(挪特說離獅面龍尾羊越遠越好,詹姆欣然接受這個提議),並開始嘗試將那頭巨大的三不像給畫下來。其實這並不難,因為大部分的時候牠只是靜靜地望著葛萊芬多與史萊哲林學生,沒什麼大動作。
不久之後,一個葛萊芬多女孩朝他們走來,她身後跟著另一名葛萊芬多男孩。
『可以跟你們一組嗎?』女孩問。詹姆與挪特抬頭,發現原來是那位灰眼珠、淺棕色長捲髮的聰明女生。
『當然。』他們挪出一個位置,『請坐!』
『我是莉琴‧娃爾芙。』女孩邊坐下邊說,她的口吻雖然友善,但似乎冰冷得有些不平易近人,『你們是……?』
『我是挪特‧美心。』
『我是詹姆‧波特。』
就跟詹姆所預期的一樣,女孩聽見他名字時轉頭過來望著他。『我讀了很多關於你父親的著作。』她說,『他真得很了不起。』
『謝謝。』詹姆給了莉琴一個虛弱的微笑。
接著原先跟莉琴走向他們的那名葛萊芬多男孩也坐了下來。
儘管有著百般的恐懼,葛萊芬多學生們依然無從選擇地走下小坡,同時不少人(根據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正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要發生什麼會讓人四肢分離、七竅流血的事。後頭的史萊哲林學生也一起走著,不過他們除了害怕之外多了幾分不情願的怒氣。
『我想等會兒……我們應該要站離那頭獅面龍尾羊遠一點,至少二十英呎的距離。』那名有著灰色眼珠,透著聰慧的葛萊芬多女孩說,語氣半是勸告半是警告,即使是觀察力再遲鈍的人都可以聽出她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詹姆注意到挪特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牠們會噴火。』她說。
史萊哲林學生當中突然冒出一陣夾雜哀號的啜泣聲。
當他們最後終於抵達海格小屋旁的空地時,只見海格高興地揮了揮他的大手,示意他們過去。『快來啊,孩子們。等你們好久了!』海格愉快地喊道,看起來狼狽卻熱情十足,『別害羞!』
獅面龍尾羊發現有兩群的學生靠近,大概是因為葛萊芬多與史萊哲林學院長袍上的象徵色對比太強烈,又或者是他們的人數足以構成威脅,牠雙眼的瞳孔急速縮小並像貓一樣本能地往後退,機警且聚精會神地盯著他們,同時牠那條彷彿龍一般佈滿鱗片與尖刺的尾巴向上蜷起,鱗片間的縫隙張開且內側的毒針已經全部豎立。
不少學生驚覺到獅面龍尾羊的舉動,他們冒著冷汗的臉上只剩蒼白,毫無血色。
挪特突然伸手抓住詹姆的手腕,語氣失落地說,『夥伴,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挪特聽起來真得很難過,『如果我在這堂課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請告訴我的父母不要責怪海格。另外,告訴他們把我的屍體帶回法國。我會很感激。』
詹姆並不清楚挪特究竟在說什麼,他把挪特的話當成過度惶恐之下的無意識自言自語來處理。其實詹姆自己也很害怕,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消化剛剛挪特講的每個字。
『有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生物?』海格清清喉嚨,滿心期待地問,彷彿他自己對獅面龍尾羊並不了解。
那名有著灰眼珠的葛萊芬多女孩舉起手,像更早之前回答史萊哲林學生的問題一樣,她漂亮地給予海格關於獅面龍尾羊的詳細知識。
『非常好。』海格臉上綻出笑容且滿意地點點頭,『葛萊芬多加十分。』
『不過對於噴火這一點,你們大可不用緊張。』海格補充說明,『這頭獅面龍尾羊是希臘一所魔法學校專門為了教學而飼養的,因此牠的燃燒肺在出生沒多久就被封閉起來了──意思就是牠無法噴火。』
大家聽完後鬆了一口氣。
『其實你們今天的課程應該是要學習如何用毒莖蕈來驅走地精,但那種課程多無聊啊。』海格像在趕走眼前蒼蠅一樣地揮揮手,接著眉飛色舞地說,『正巧我的某位朋友從希臘來英國旅行──他在希臘的魔法學校教奇獸飼育學,我問他能否將獅面龍尾羊借來上課,他最後答應了,而且我也得到麥校長的同意,所以你們才會看見這傢伙。』海格走向那頭獅面龍尾羊,而依據他的動作來判斷,他顯然是想解開牠身上的十幾條粗繩,『這事實上是比較適合高年級生的課程,不過我想說獅面龍尾羊是非常珍貴的動物,因此讓你們看一看也無妨,這可是難得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隨著獅面龍尾羊身上的粗繩一條條解開落地,詹姆他們也越來越往後退,並且全都慌張地緊握自己的魔杖,即使他們知道自己根本還沒有能力施出什麼魔法。
牠發出低沉的嘶吼聲並且四隻腳開始不安分地踩動,詹姆看不出海格究竟聽見與注意到了沒。
『好啦,各位!』在栓開最後一條粗繩後,海格像是等會兒要放煙火一樣愉快地宣佈,『這就是成年雄性的獅面龍尾羊!』
獅面龍尾羊雙眼充滿好奇且帶著戒心地打量詹姆他們,牠那張與猛獅如出一轍的獸臉透著某種令人膽寒的威嚴,茂密的銀白色獅鬃顯示牠正值壯年。牠的毛皮雖然看起來像羊毛一般柔軟,不過實際上是連強大魔法都不一定能穿透的銅牆鐵壁。雖然牠的四足有著像溫和草食動物一樣的蹄,但身後那條充滿威脅、如匈牙利角尾龍那樣的龍尾卻高舉著,十足的警告意味。
牠走出原本拴住自己、現在已堆疊在地面上的粗繩,詹姆這時才意識到這頭獅面龍尾羊究竟有多大──牠的高度與海格相當,身長活脫脫像葛萊芬多特快車的一節車廂,尾巴大概又有半節車廂的長度。然後,牠又開始發出如危險信號般的嘶聲。
『現在我要你們四至五個人一組,每組從不同的角度畫下獅面龍尾羊。分完組到我這兒來拿羊皮紙與繪筆。』海格說,拿起他那把粉紅色的小雨傘,『並且我要你們討論萬一在野外遇到牠們時,該如何用你們目前已知的魔法保護自己。』接著他用小雨傘指著牠念道:『岔岔靜!』
那真是一幅奇怪的畫面,凶狠的獅面龍尾羊突然不再低沉嘶吼,反而乖巧地臥伏在草皮上,看起來就像一頭巨大的溫馴波斯貓。
『畫下來?』一個名字叫加特‧蘭卡的葛萊芬多男學生不明白地問,『為什麼?』
『奇獸飼育學非常重視觀察力,孩子。』海格愉快地回答,『書本上的魔法生物知識並不是萬靈丹,因為誰也不知道是否哪天自己會碰見全新的品種或者變種。』
幾分鐘後,詹姆與挪特去海格那兒拿取紙筆,他們兩個其實只花不到一秒的時間就決定同組。
『噢,挪特,真高興看到你!學校生活到目前為止都還好吧?』海格一看到挪特便和藹親切地說,接著他看到了詹姆,『詹姆!原來你們已經是朋友啦!』
『海格姑丈,原來你認識詹姆啊!』挪特感到不可思議。
『當然認識,他父親在這兒念書的時候可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哩!』海格笑,摸摸挪特與詹姆的頭。
他們領取完紙跟筆,選了一個極佳的位置坐下(挪特說離獅面龍尾羊越遠越好,詹姆欣然接受這個提議),並開始嘗試將那頭巨大的三不像給畫下來。其實這並不難,因為大部分的時候牠只是靜靜地望著葛萊芬多與史萊哲林學生,沒什麼大動作。
不久之後,一個葛萊芬多女孩朝他們走來,她身後跟著另一名葛萊芬多男孩。
『可以跟你們一組嗎?』女孩問。詹姆與挪特抬頭,發現原來是那位灰眼珠、淺棕色長捲髮的聰明女生。
『當然。』他們挪出一個位置,『請坐!』
『我是莉琴‧娃爾芙。』女孩邊坐下邊說,她的口吻雖然友善,但似乎冰冷得有些不平易近人,『你們是……?』
『我是挪特‧美心。』
『我是詹姆‧波特。』
就跟詹姆所預期的一樣,女孩聽見他名字時轉頭過來望著他。『我讀了很多關於你父親的著作。』她說,『他真得很了不起。』
『謝謝。』詹姆給了莉琴一個虛弱的微笑。
接著原先跟莉琴走向他們的那名葛萊芬多男孩也坐了下來。
新知 @tave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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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Scene 1.
步入十月份的英格蘭瀰漫著一股清爽的涼意,曾經充滿盛夏景象的諾布里公園如今已經嗅不出絲毫乾燥的草味,反而被片片的火紅楓葉給取代。河邊的青蛙與蝸牛都不見了蹤影,過去總是奮力啼叫的麻雀們也日漸靜下,小鎮街頭的行人已經換上適合初秋氣候的輕毛衣,幼稚園裡的孩子甚至開始提早盼望入冬後第一場雪的降臨。
在諾布里公園門口左前方大約一個街區的距離是約斯福寧教堂,是鎮上最大也唯一的一座基督教教堂。
此刻已經是深夜時分,月亮溢著寧光於滿天的星兒中載浮載沉,小鎮的居民們老早就沉浸夢鄉,在透著秋涼的晚上睡得特別香甜。
然而,約斯福寧教堂裡的畢斯先生卻依舊醒著。他正躺在床上,睜著他那雙周圍佈滿皺紋的老花眼,悄悄地盯著房間牆上的小掛鐘,同時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聆聽房外是否傳來什麼不明聲響。除了教堂的主教之外,沒有人知道畢斯先生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畢斯先生是個高高瘦瘦、今年十一月即將邁入人生第六十二個年頭的老紳士,他總是習慣將自己的灰白髮梳成整齊的西裝頭,並且永遠樂意幫助有求於教堂的窮途浪人。畢斯先生年輕的時候居住在倫敦北方的牛津郡,過著富足的生活,他當時在舉世聞名的牛津大學擔任心理學講師,幾年前退休之後,毅然決然決定將自己剩餘的人生奉獻給宗教,為良善與信仰服務。他已經自願在約斯福寧教堂擔任管理義工好幾年餘。
前兩日的下午,畢斯先生向主教提起最近深夜、當大伙兒都上床睡覺之後,房外經常傳來怪聲的事情。一開始主教認為那應該是畢斯先生的錯覺,也許只是在作夢,但畢斯先生肯定自己沒有聽錯,並且說那聽起來像是人聲,就像是有人在房間外頭的走廊上講話的聲音,不過詭異的地方在於,教堂一樓只有畢斯先生獨住,唱詩班的孩子們與其他人──包括主教的房間都在二樓。於是畢斯先生打算一探究竟,看到底是誰三更半夜在他房外鬼鬼祟祟。事實上他曾經有一次大剌剌地打開房門探頭往外瞧,但什麼也沒看到就被對方溜掉了,因此這次他決定改用較不打草驚蛇的方法……只是不知道那未知聲響是否也會照樣在今夜出現。
『從九月以來,這種事情已經斷斷續續發生至少八、九次了。』他望著掛鐘,心裡默想,『如果它今天又來的話,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總是選在夜深、大家都就寢後才擾人清夢,直覺告訴他那聲音不是什麼好東西。『也許是從監獄逃出來的囚犯,又或者是剛犯下大錯的少年奢望尋求上帝的庇護,卻因為見不得人而不敢在白天造訪教堂,只能大半夜偷偷摸摸闖進來禱告。』他心裡這麼猜想,『也可能是闖進來懺悔。但總之,誰曉得?』
就在這時,離教堂不遠的廣場中央鐘敲起了夜半十二點整的鐘鳴。在任何人聽起來,這鐘聲除了宣告新的一天正式開始以及稍嫌吵雜以外沒有太大的意義,然而對畢斯先生而言卻完全不是如此,因為他注意到了,有一個弔詭莫名、彷彿極微弱汽笛般的『嘶』聲就在此刻陣陣鐘打的掩護下,偷偷出現在他房間外的走廊上。
一段時間後,十二點整的鐘鳴敲完,四周頓時像太空一樣寂靜。
接著,他聽見了那個人聲,那個像是有人在外頭交談的聲音。
『終於來了。』他想。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噗通噗通地跳。他悄悄地下床,兩腳沒穿鞋,直接踩上冰冷的地板。他拿起衣櫃旁的單支鐵架當作防身武器,然後躡手躡腳步到門邊。最後,他輕輕地打開房門,一聲不發地透過縫隙往外看。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見白天時總會有不少基督徒前來禱告的教堂主廳裡站著一個被陰暗壟罩的人影。人影面對著牧師講台以及神像的方向,背對著大門。同時,人影的腳邊有個東西。畢斯先生看不出人影腳邊的東西是什麼,似乎是個袋子還是什麼之類。人影彷彿正在與誰說著話,可是除了人影以外,畢斯先生無法透過門縫瞧到另一個傢伙,也完全聽不見答話聲。人影說話的音量極小,但是不管畢斯先生再如何努力、耳朵再如何靈敏,依然無法聽懂傳進耳中的半個字句,一個字也聽不懂。最後他終於發現從人影口中發出的聲音根本不是英語。
他決定出面制止這種非法的夜闖行為,無論對方是什麼來歷、是哪個國家的人,在這種時間跑進教堂自言自語是只有瘋子才會做的事。畢斯先生隨即拉開房門,踏到房外的走廊上,人影察覺他的快步聲,立即轉頭往他的方向望,接著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像揮發了的酒精一樣,不著痕跡地消失在空氣中。唯一留下的是那個原先在他腳邊,如袋子般的東西。
畢斯先生嚇得呆在原地,他剛剛親眼目睹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活生生地消失在面前。此刻他完全嚇壞了,因為他可從沒想過自己會碰上那種鬼故事中才出現的情節。然而儘管百般恐懼,好奇卻充滿畢斯先生心裡。他的膝蓋發著抖,緊抓著手上唯一做武器用的單支鐵架,打著冷顫地緩緩走到遺留在地上的袋子旁。最終他驚駭地倒抽了一口氣,因為那根本不是什麼袋子!
躺在地上的是一個有副又大又尖耳朵的人形醜陋生物,在它的長鼻子下是一張滿是細尖利齒的嘴巴,它的頭顱跟短小的身軀比起來顯得異常巨大,手指上長著如利刃般的灰指甲,眼眶中有的只是一片死黑,完全看不出眼珠子的黑白交界。它躺著一動也不動且氣息非常微弱,看起來像受了極殘酷的虐刑,身上到處都是已經流出噁心濃液的傷口。
畢斯先生強迫自己鎮定,他是個退休心理學家,是個科學家,他知道眼前的這個東西只不過是睡不著的夜遊小孩穿著妖精戲服到處裝神弄鬼。而且據他所知,附近的小學在這個月份正好有一齣『白雪公主與七矮人』的話劇公演。
他清清喉嚨,語氣些微顫抖地說,『小朋友,你為什麼在這種時候跑到教堂來?有什麼事情嗎?』
那生物緩緩張開眼睛,雖然看不出它的黑眼珠,但他可以感覺到它正在斜睨自己。
『愚蠢的麻瓜……』它開口說話,聲音出乎意料外的低沉並且說的是英語,『……你跟那傢伙是同伴嗎?』。鮮紅的血隨著它講話從嘴角流下。
『你……你剛剛說我是什麼?』畢斯先生結巴,『麻……麻瓜是什麼?我……我又是誰的同伴?』
它盯著畢斯先生好一會兒,接著突然放聲大笑,像發狂的精神病患一樣大喊,『已經整整三十六年了!整整三十六年沒有再發生任何屠殺以及戰爭!在那個人死後……在那個人死後……結果萬萬想不到,這世上依然存在如此卑鄙不堪、更高一等的邪惡!巫師居然與別的人類聯手侵犯我的種族!毀滅我的家園!甚至用比那個人活著時更汙穢的黑魔法徹底湮歿挖奪我們的法力,讓我們變得比最下等的蟲虫蛭類還要不如!比最下等的非魔法族類還要不如!我……我一定要親手摧毀你們……摧毀你們……至死方休!』
它眼中發出紅光,並使盡全力從地板上起身,接著下一秒突然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拉至半空中,它厲聲尖叫,尖叫中夾雜著淒厲哀號,『你不會成功的……你這個拈汙一切的東西……我們一定會摧毀你……一定會摧毀你!摧毀你!啊──!』
剎那間,它的駭人叫聲不見了,周圍傾刻回到夜深的寧靜,只剩二樓的主教以及其他人紛紛打開房門並衝下樓梯的聲音。
畢斯先生整個人跌坐在教堂大廳的椅子上,蜷縮的身子發著抖。他望著地上那攤僅存的血水與它的骨骸,無助地流下恐懼的眼淚。
幾百英里外,詹姆以及挪特將會在幾個小時後醒來,並開始他們在霍格華茲城堡中嶄新一天的美好課程。
步入十月份的英格蘭瀰漫著一股清爽的涼意,曾經充滿盛夏景象的諾布里公園如今已經嗅不出絲毫乾燥的草味,反而被片片的火紅楓葉給取代。河邊的青蛙與蝸牛都不見了蹤影,過去總是奮力啼叫的麻雀們也日漸靜下,小鎮街頭的行人已經換上適合初秋氣候的輕毛衣,幼稚園裡的孩子甚至開始提早盼望入冬後第一場雪的降臨。
在諾布里公園門口左前方大約一個街區的距離是約斯福寧教堂,是鎮上最大也唯一的一座基督教教堂。
此刻已經是深夜時分,月亮溢著寧光於滿天的星兒中載浮載沉,小鎮的居民們老早就沉浸夢鄉,在透著秋涼的晚上睡得特別香甜。
然而,約斯福寧教堂裡的畢斯先生卻依舊醒著。他正躺在床上,睜著他那雙周圍佈滿皺紋的老花眼,悄悄地盯著房間牆上的小掛鐘,同時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聆聽房外是否傳來什麼不明聲響。除了教堂的主教之外,沒有人知道畢斯先生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畢斯先生是個高高瘦瘦、今年十一月即將邁入人生第六十二個年頭的老紳士,他總是習慣將自己的灰白髮梳成整齊的西裝頭,並且永遠樂意幫助有求於教堂的窮途浪人。畢斯先生年輕的時候居住在倫敦北方的牛津郡,過著富足的生活,他當時在舉世聞名的牛津大學擔任心理學講師,幾年前退休之後,毅然決然決定將自己剩餘的人生奉獻給宗教,為良善與信仰服務。他已經自願在約斯福寧教堂擔任管理義工好幾年餘。
前兩日的下午,畢斯先生向主教提起最近深夜、當大伙兒都上床睡覺之後,房外經常傳來怪聲的事情。一開始主教認為那應該是畢斯先生的錯覺,也許只是在作夢,但畢斯先生肯定自己沒有聽錯,並且說那聽起來像是人聲,就像是有人在房間外頭的走廊上講話的聲音,不過詭異的地方在於,教堂一樓只有畢斯先生獨住,唱詩班的孩子們與其他人──包括主教的房間都在二樓。於是畢斯先生打算一探究竟,看到底是誰三更半夜在他房外鬼鬼祟祟。事實上他曾經有一次大剌剌地打開房門探頭往外瞧,但什麼也沒看到就被對方溜掉了,因此這次他決定改用較不打草驚蛇的方法……只是不知道那未知聲響是否也會照樣在今夜出現。
『從九月以來,這種事情已經斷斷續續發生至少八、九次了。』他望著掛鐘,心裡默想,『如果它今天又來的話,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總是選在夜深、大家都就寢後才擾人清夢,直覺告訴他那聲音不是什麼好東西。『也許是從監獄逃出來的囚犯,又或者是剛犯下大錯的少年奢望尋求上帝的庇護,卻因為見不得人而不敢在白天造訪教堂,只能大半夜偷偷摸摸闖進來禱告。』他心裡這麼猜想,『也可能是闖進來懺悔。但總之,誰曉得?』
就在這時,離教堂不遠的廣場中央鐘敲起了夜半十二點整的鐘鳴。在任何人聽起來,這鐘聲除了宣告新的一天正式開始以及稍嫌吵雜以外沒有太大的意義,然而對畢斯先生而言卻完全不是如此,因為他注意到了,有一個弔詭莫名、彷彿極微弱汽笛般的『嘶』聲就在此刻陣陣鐘打的掩護下,偷偷出現在他房間外的走廊上。
一段時間後,十二點整的鐘鳴敲完,四周頓時像太空一樣寂靜。
接著,他聽見了那個人聲,那個像是有人在外頭交談的聲音。
『終於來了。』他想。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噗通噗通地跳。他悄悄地下床,兩腳沒穿鞋,直接踩上冰冷的地板。他拿起衣櫃旁的單支鐵架當作防身武器,然後躡手躡腳步到門邊。最後,他輕輕地打開房門,一聲不發地透過縫隙往外看。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見白天時總會有不少基督徒前來禱告的教堂主廳裡站著一個被陰暗壟罩的人影。人影面對著牧師講台以及神像的方向,背對著大門。同時,人影的腳邊有個東西。畢斯先生看不出人影腳邊的東西是什麼,似乎是個袋子還是什麼之類。人影彷彿正在與誰說著話,可是除了人影以外,畢斯先生無法透過門縫瞧到另一個傢伙,也完全聽不見答話聲。人影說話的音量極小,但是不管畢斯先生再如何努力、耳朵再如何靈敏,依然無法聽懂傳進耳中的半個字句,一個字也聽不懂。最後他終於發現從人影口中發出的聲音根本不是英語。
他決定出面制止這種非法的夜闖行為,無論對方是什麼來歷、是哪個國家的人,在這種時間跑進教堂自言自語是只有瘋子才會做的事。畢斯先生隨即拉開房門,踏到房外的走廊上,人影察覺他的快步聲,立即轉頭往他的方向望,接著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像揮發了的酒精一樣,不著痕跡地消失在空氣中。唯一留下的是那個原先在他腳邊,如袋子般的東西。
畢斯先生嚇得呆在原地,他剛剛親眼目睹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活生生地消失在面前。此刻他完全嚇壞了,因為他可從沒想過自己會碰上那種鬼故事中才出現的情節。然而儘管百般恐懼,好奇卻充滿畢斯先生心裡。他的膝蓋發著抖,緊抓著手上唯一做武器用的單支鐵架,打著冷顫地緩緩走到遺留在地上的袋子旁。最終他驚駭地倒抽了一口氣,因為那根本不是什麼袋子!
躺在地上的是一個有副又大又尖耳朵的人形醜陋生物,在它的長鼻子下是一張滿是細尖利齒的嘴巴,它的頭顱跟短小的身軀比起來顯得異常巨大,手指上長著如利刃般的灰指甲,眼眶中有的只是一片死黑,完全看不出眼珠子的黑白交界。它躺著一動也不動且氣息非常微弱,看起來像受了極殘酷的虐刑,身上到處都是已經流出噁心濃液的傷口。
畢斯先生強迫自己鎮定,他是個退休心理學家,是個科學家,他知道眼前的這個東西只不過是睡不著的夜遊小孩穿著妖精戲服到處裝神弄鬼。而且據他所知,附近的小學在這個月份正好有一齣『白雪公主與七矮人』的話劇公演。
他清清喉嚨,語氣些微顫抖地說,『小朋友,你為什麼在這種時候跑到教堂來?有什麼事情嗎?』
那生物緩緩張開眼睛,雖然看不出它的黑眼珠,但他可以感覺到它正在斜睨自己。
『愚蠢的麻瓜……』它開口說話,聲音出乎意料外的低沉並且說的是英語,『……你跟那傢伙是同伴嗎?』。鮮紅的血隨著它講話從嘴角流下。
『你……你剛剛說我是什麼?』畢斯先生結巴,『麻……麻瓜是什麼?我……我又是誰的同伴?』
它盯著畢斯先生好一會兒,接著突然放聲大笑,像發狂的精神病患一樣大喊,『已經整整三十六年了!整整三十六年沒有再發生任何屠殺以及戰爭!在那個人死後……在那個人死後……結果萬萬想不到,這世上依然存在如此卑鄙不堪、更高一等的邪惡!巫師居然與別的人類聯手侵犯我的種族!毀滅我的家園!甚至用比那個人活著時更汙穢的黑魔法徹底湮歿挖奪我們的法力,讓我們變得比最下等的蟲虫蛭類還要不如!比最下等的非魔法族類還要不如!我……我一定要親手摧毀你們……摧毀你們……至死方休!』
它眼中發出紅光,並使盡全力從地板上起身,接著下一秒突然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拉至半空中,它厲聲尖叫,尖叫中夾雜著淒厲哀號,『你不會成功的……你這個拈汙一切的東西……我們一定會摧毀你……一定會摧毀你!摧毀你!啊──!』
剎那間,它的駭人叫聲不見了,周圍傾刻回到夜深的寧靜,只剩二樓的主教以及其他人紛紛打開房門並衝下樓梯的聲音。
畢斯先生整個人跌坐在教堂大廳的椅子上,蜷縮的身子發著抖。他望著地上那攤僅存的血水與它的骨骸,無助地流下恐懼的眼淚。
幾百英里外,詹姆以及挪特將會在幾個小時後醒來,並開始他們在霍格華茲城堡中嶄新一天的美好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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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Scene 2.
上午約八點鐘的陽光照得詹姆闔著的眼皮一片亮晃晃,然後他感到床鋪一陣搖盪。一隻約小鴨般大小的白色英國短毛貓正坐在他的肚皮上,神情無辜地打量他。
『什麼?』詹姆張開眼,睡意非常朦朧地咕噥了一聲,『阿不思……你坐在我身上幹嘛?』
接著他倒頭繼續睡。
『牠不是阿不斯,詹姆。』挪特走過來,輕輕地把那隻貓抱走,『牠是亞克。』
『是我的第一隻寵物,從家裡剛寄來的生物包裹中收到的。生物包裹不能用貓頭鷹運送。』挪特將貓安置在床上後,邊穿上長袍邊說,『該醒了,夥伴。』
『……我醒了,亞克。』詹姆的聲音跟語氣聽起來都還在夢的深處,『……我醒了……亞克。』
『夥伴,我是挪特。亞克是我的貓。』挪特穿上襪子、換上校園皮靴,『該醒了。否則會趕不上那討厭的早餐跟美味的魔藥學。』
一聽到『魔藥學』三個字,某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催使詹姆頓時睜開雙眼,那種本能大部份是遺傳自哈利對魔藥學的力不從心與恐懼。
詹姆以挪特前所未見最快的速動從枕頭跟被窩中驚醒:
『──現在什麼時候?』
挪特看了咯咯笑,『不用緊張,夥伴。時間還很充分。』他說,『除非你等會兒繼續睡,不然我們絕對不會遲到。』
亞克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喵』,挪特與詹姆同時望向牠。
※※
霍格華茲此時大概已經有半數以上的學生聚集在大廳裡,愉快地邊吃早餐邊精神奕奕地跟朋友們交談。
待詹姆盥洗完畢、換上長袍後,挪特跟他走下葛萊芬多塔。他們進大廳後走到最近的葛萊芬多長桌邊坐下,看著桌上金盤銀器裡的可口食物,原先不感飢餓的兩人現在突然覺得可以吃下三頭牛。
幾分鐘之後,詹姆的盤子裡已經裝滿了他的第一盤食物。挪特的盤子則是空得只剩醬汁,但他腮幫子鼓鼓的。
『尊素太滿足嚕。』挪特一邊嚼著煎牛肉,一邊口齒不清。他伸手拿了第五隻雞腿。坐在他們旁邊的加特‧蘭卡露出佩服的表情,另外幾個人用兩個西可來打賭挪特能不能一個人吃完大蛋糕。詹姆則注意到對面排的莉琴‧娃爾芙面色不悅,眼神帶著濃濃輕視地偷偷瞧著他們。
『別再吃了。不然你等一下可能會吐在大釜裡。』詹姆拉拉挪特的衣角,真誠地建議。
『可是我真得還很餓。』挪特說,吞下培根炒蛋。
『天啊,你在家裡都吃什麼?』加特在一旁插嘴,他看起來一臉遇到山怪的樣子。
接下來不管挪特回答什麼,他們都沒聽到,因為一大群貓頭鷹突然從大廳四方的窗戶飛進,一封封的信件、包裹與成捆的郵報在空中交錯傳遞,然後紛紛各自落到了收件人的手中。
『老實說,關於這點,我覺得霍格華茲真得要改進。』詹姆隱約聽到莉琴跟她隔壁的女生說。
『哪一點?』莉琴身旁的女生問。
『就是不應該讓貓頭鷹在我們用餐時間飛進來送東西,這實在有點不衛生──』莉琴話還沒說完,一搓搓看起來灰灰髒髒的羽毛就慢慢飄降到餐桌上,其中一根羽毛正巧輕輕插在大蛋糕的中心點,遠遠看像一頂羽毛皮帽。
『你看。』莉琴以短短兩個字作為結論。
『……我突然不餓了。』挪特說。
※※
早餐後的第一堂魔藥學,就如詹姆所預料的一樣:挪特在剛上課沒多久,就發現有股讓他很想吐的噁心感從翻覆的胃中一陣一陣傳至身上每個細胞。
『我不應該吃那麼多。』挪特的臉色蒼白,連說話的語調都在發抖,『我覺得我隨時都可以反芻。』
詹姆給了他一個『我也無能為力』的苦笑。然後詹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從書袋中拿出一樣東西。
『要不要拿去看?轉移注意力後或許就不會那麼想吐了。』詹姆手上的東西是一份預言家日報,『這是剛剛從貓頭鷹那兒收到的。』
他們很有默契地瞥了一眼台上的第戎卡教授。第戎卡教授正在講解如何將鼠尾草切碎成均勻的五等份。他們今天要調配的魔藥是歇氏止疼劑。
『歇氏止疼劑非常簡單而有效,任何巫師或女巫都應該學會如何調配這種基本藥品。雖然它無法阻止強大魔法所造成的傷害,但當你在野外需要救援時,它可以延長你的存活時間,換言之,得救的機率會提高。』第戎卡教授語調緩慢、字字清晰地說,不知為什麼,詹姆、挪特跟大多數葛萊芬多學生覺得他令人毛骨悚然。
挪特決定接受詹姆的提議:『謝啦。』他偷偷把預言家日報藏在『基礎魔藥學』後面,並輕悄悄地攤開來閱讀。
『我還沒看,所以讀到什麼有趣的新聞,告訴我一聲。』詹姆低頭說。挪特以點頭回應。
預言家日報頭版此時映入挪特的眼簾,而坐在他身後的佩恩也讀到了頭條標題:黑魔法、妖精、麻瓜與約斯福寧教堂慘案。
佩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感到不可思議且滿臉疑惑地盯著標題當中的六個字──『約斯福寧教堂』,那是他成長的地方。
上午約八點鐘的陽光照得詹姆闔著的眼皮一片亮晃晃,然後他感到床鋪一陣搖盪。一隻約小鴨般大小的白色英國短毛貓正坐在他的肚皮上,神情無辜地打量他。
『什麼?』詹姆張開眼,睡意非常朦朧地咕噥了一聲,『阿不思……你坐在我身上幹嘛?』
接著他倒頭繼續睡。
『牠不是阿不斯,詹姆。』挪特走過來,輕輕地把那隻貓抱走,『牠是亞克。』
『是我的第一隻寵物,從家裡剛寄來的生物包裹中收到的。生物包裹不能用貓頭鷹運送。』挪特將貓安置在床上後,邊穿上長袍邊說,『該醒了,夥伴。』
『……我醒了,亞克。』詹姆的聲音跟語氣聽起來都還在夢的深處,『……我醒了……亞克。』
『夥伴,我是挪特。亞克是我的貓。』挪特穿上襪子、換上校園皮靴,『該醒了。否則會趕不上那討厭的早餐跟美味的魔藥學。』
一聽到『魔藥學』三個字,某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催使詹姆頓時睜開雙眼,那種本能大部份是遺傳自哈利對魔藥學的力不從心與恐懼。
詹姆以挪特前所未見最快的速動從枕頭跟被窩中驚醒:
『──現在什麼時候?』
挪特看了咯咯笑,『不用緊張,夥伴。時間還很充分。』他說,『除非你等會兒繼續睡,不然我們絕對不會遲到。』
亞克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喵』,挪特與詹姆同時望向牠。
※※
霍格華茲此時大概已經有半數以上的學生聚集在大廳裡,愉快地邊吃早餐邊精神奕奕地跟朋友們交談。
待詹姆盥洗完畢、換上長袍後,挪特跟他走下葛萊芬多塔。他們進大廳後走到最近的葛萊芬多長桌邊坐下,看著桌上金盤銀器裡的可口食物,原先不感飢餓的兩人現在突然覺得可以吃下三頭牛。
幾分鐘之後,詹姆的盤子裡已經裝滿了他的第一盤食物。挪特的盤子則是空得只剩醬汁,但他腮幫子鼓鼓的。
『尊素太滿足嚕。』挪特一邊嚼著煎牛肉,一邊口齒不清。他伸手拿了第五隻雞腿。坐在他們旁邊的加特‧蘭卡露出佩服的表情,另外幾個人用兩個西可來打賭挪特能不能一個人吃完大蛋糕。詹姆則注意到對面排的莉琴‧娃爾芙面色不悅,眼神帶著濃濃輕視地偷偷瞧著他們。
『別再吃了。不然你等一下可能會吐在大釜裡。』詹姆拉拉挪特的衣角,真誠地建議。
『可是我真得還很餓。』挪特說,吞下培根炒蛋。
『天啊,你在家裡都吃什麼?』加特在一旁插嘴,他看起來一臉遇到山怪的樣子。
接下來不管挪特回答什麼,他們都沒聽到,因為一大群貓頭鷹突然從大廳四方的窗戶飛進,一封封的信件、包裹與成捆的郵報在空中交錯傳遞,然後紛紛各自落到了收件人的手中。
『老實說,關於這點,我覺得霍格華茲真得要改進。』詹姆隱約聽到莉琴跟她隔壁的女生說。
『哪一點?』莉琴身旁的女生問。
『就是不應該讓貓頭鷹在我們用餐時間飛進來送東西,這實在有點不衛生──』莉琴話還沒說完,一搓搓看起來灰灰髒髒的羽毛就慢慢飄降到餐桌上,其中一根羽毛正巧輕輕插在大蛋糕的中心點,遠遠看像一頂羽毛皮帽。
『你看。』莉琴以短短兩個字作為結論。
『……我突然不餓了。』挪特說。
※※
早餐後的第一堂魔藥學,就如詹姆所預料的一樣:挪特在剛上課沒多久,就發現有股讓他很想吐的噁心感從翻覆的胃中一陣一陣傳至身上每個細胞。
『我不應該吃那麼多。』挪特的臉色蒼白,連說話的語調都在發抖,『我覺得我隨時都可以反芻。』
詹姆給了他一個『我也無能為力』的苦笑。然後詹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從書袋中拿出一樣東西。
『要不要拿去看?轉移注意力後或許就不會那麼想吐了。』詹姆手上的東西是一份預言家日報,『這是剛剛從貓頭鷹那兒收到的。』
他們很有默契地瞥了一眼台上的第戎卡教授。第戎卡教授正在講解如何將鼠尾草切碎成均勻的五等份。他們今天要調配的魔藥是歇氏止疼劑。
『歇氏止疼劑非常簡單而有效,任何巫師或女巫都應該學會如何調配這種基本藥品。雖然它無法阻止強大魔法所造成的傷害,但當你在野外需要救援時,它可以延長你的存活時間,換言之,得救的機率會提高。』第戎卡教授語調緩慢、字字清晰地說,不知為什麼,詹姆、挪特跟大多數葛萊芬多學生覺得他令人毛骨悚然。
挪特決定接受詹姆的提議:『謝啦。』他偷偷把預言家日報藏在『基礎魔藥學』後面,並輕悄悄地攤開來閱讀。
『我還沒看,所以讀到什麼有趣的新聞,告訴我一聲。』詹姆低頭說。挪特以點頭回應。
預言家日報頭版此時映入挪特的眼簾,而坐在他身後的佩恩也讀到了頭條標題:黑魔法、妖精、麻瓜與約斯福寧教堂慘案。
佩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感到不可思議且滿臉疑惑地盯著標題當中的六個字──『約斯福寧教堂』,那是他成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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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Scene 3.
中午的時候,詹姆在葛萊芬多交誼廳裡邊翻書邊寫作業,他必須寫一份關於歇氏止疼劑發明過程的報告。今天早上的魔藥學,挪特因為偷看預言家日報偷看得太不加修飾而被第戎卡教授發現(其實是因為當時坐在挪特後方一大群人的目光都被他手上的報紙吸引過去,第戎卡站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他目前正在管理員飛七先生那兒勞動服務。詹姆覺得對他很過意不去,故決定幫他將書裡面有可用資料的頁數摺角,至少這樣等他回來寫作業時就不用費時東找西翻。
莉琴‧娃爾芙輕快的腳步聲從樓上的女生宿舍傳來,看起來她是已經把報告完成,似乎正要去餐廳吃午餐的樣子。加特‧蘭卡整個人懶洋洋地坐癱在沙發上,他抱著枕頭,嘴角微笑、雙眼無神而微瞇構成一幅表情滿足的樣子望著正吹秋風的窗外,桌上擺著他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堆(詹姆覺得那些書可以讀上好幾年),書堆旁是一張羊皮紙,上頭一個字也沒有。另外跟同齡新生比起來已經高出一個頭半的──詹姆不知道他的名字──的一位黑皮膚男生在交誼廳的窗邊來回踱步,一邊嘴上喃喃自語一些聽起來像是『歇氏止疼劑的發明者居然不姓歇……太荒謬了。』的話。詹姆把手邊的書翻回第一頁,然後十分確定那個發明者全名叫馬葛羅‧伊歐‧歇,他抬頭瞄了一眼那黑皮膚男孩立在窗邊的書本,發現書名是『模法賜界大百科‧衛氏巫師法寶』
胖女士畫像敞開的時間幾乎與莉琴從二樓踏著快速而輕鬆步伐下來的時間毫無二致,接著是兩聲沒有前後秒差的『噢!』
『對不起!』挪特的聲音。顯然他剛剛撞上了誰。
『──沒關係,我太高興了所以沒仔細看前方,』莉琴回答,『對不起。』她補上一句,然後便興沖沖地跑出交誼廳。
『真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有那麼多報告要交。』挪特走到詹姆旁邊坐下後說。他嘆了一口氣,像個擁有豐富而悲傷往事的老人。
『因為她做完了,我猜。』詹姆頭抬也沒抬,手拿羽毛筆沾墨水,逕自地寫。『剛剛飛七先生罰你做什麼?』
『飛七先生?』挪特給了詹姆一個吐舌頭的作嘔表情,『對我而言,他可稱不上什麼先生(Mister)。他比較像怪獸(Monster)。』
『他真得那麼討人厭,嘎?』
『簡直是可怕至極。』挪特信心十足地表示,『我在入學前就聽說過一些關於他的閒聞軼事,而很奇怪的是,那些軼事的對象大部分都跟你爸有關。』
『這我可以想像。』詹姆讓乾掉的羽毛筆重新潤上墨水,『根據我爸以及他一個紅頭髮好友的說法,他們從成為新生開始就一直跟飛七保持友善的孽緣關係。』
『友善的什麼?』
『應該是一種深奧難懂的詞彙。』詹姆邊說邊將他報告上其中一個句子畫下句點。
挪特皺著眉頭,看起來像在思考。『沒錯,一定是這樣。』一會兒後,他做結論。
接下來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埋頭在書堆跟羊皮紙上的字海中而沒再多說話。這是他們開學以來第一份作業,但絕對已經足夠耗去他們至少一個周末的時間來完成。詹姆耳邊彷彿還響著剛才莉琴‧娃爾芙離去時輕躍的腳步聲。聽起來格外刺耳。
那份害挪特被罰勞動服務的預言家日報此間正擱置在離交誼廳爐火不遠的桌上,頭條大標題下的照片裡,一名看起來像是魔法部發言人的巫師在閃光燈下振振有詞地做出聲明,從照片背景的長椅陳設、白色大理石地板以及地毯長道來看,那個地方似乎是一座教堂。照片中的地板上是一大片黑漆的污漬,周圍的椅子上也滿是污漬濺痕,但只要是正常的人類,無論是巫師、女巫或者麻瓜,都能從黑白的報紙上看出那其實是一大片鮮血。
加特‧蘭卡終於決定不再繼續望著窗外做白日夢,他們聽到他從沙發起身的窸窣聲。
※※
此時在魔法部內,金利‧俠鉤帽坐在會議室桌邊,全神貫注地聆聽其他魔法部首席巫師提出的看法與討論結果。關於約斯福寧教堂的妖精謀殺案。
『我們反覆檢視並用反修改咒語測試那個麻瓜的回憶不下數百次,因此,我們非常確定,那個麻瓜看到的剪影──也就是殺害那名妖精的兇手,不是巫師或女巫以外的生物。』
金利聽完後沒有說話,他僅是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但是重點來了,雖然那個生物一定是人類,我們卻不知道他一開始在那麻瓜回憶中說的是什麼語言。』說話的人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出他認為很重要的事情,『那也不是爬說嘴之類的東西。』
『怎麼定論那不是像爬說嘴那樣的魔法生物語言?』其中一個參與會議的魔法師提出疑惑。
『因為,雖然那個語言我們從來沒有聽過,也沒有任何語言書籍有記載過,我們卻發現它符合人類語言的典型模式。』
『請解釋。』金利語氣平靜。
『無論是什麼生物,要能夠說話,都必須要有能力發出足以用來溝通的語音。而語音的形式與音質主要取決於該物種先天的發聲器官,不同的器官、腔室形狀,會造成不同的語音特徵,所以你不能要求人魚說英語、法語、漢語或者任何一種人類語言,因為人魚發聲器官的構造跟人類本質上就不一樣。』
其他會議上的魔法師大多都神情困惑,似懂非懂。
『更進階而簡單的說,我們只需要用一個「聲繪咒」就能解析一個語言的語音,然後根據語音解析結果畫出發出那些語音的容器形狀。就像是,從笛子發出的一連串聲音來解析那支笛子內部結構的大小與線條。』
魔法師們的疑惑漸漸明朗化。
『所以我們這些聲學巫師根據「聲繪咒」畫出了這張圖,就是發出那一連串未知語音的「容器結構」。』他將圖用咒語放大並讓它飄在大會議桌正上方,以便每個人都看得清楚,『你們看這些東西──這裡是肺,上面是食道,接著是口腔,在上去是鼻腔,最高的地方是腦門,這一整個「容器」的大小跟長度符合正常人類的發音系統比例範圍,因此,這個語言,很明顯地是人體發音系統的產物。』
『所以這絕對不是魔法生物的語言,而是人類的語言。』他做總結,『但問題是,這種語言從來沒有被發現過。因此如果這個語言的主人也是巫師並且精於黑魔法,那我們麻煩大了。』
『你的意思是,對方可能來自未知的異族?』金利問這問題的時候,其實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非常有可能。』聲學巫師語氣凝重地說,『想像一下,當你面對一群黑巫師,卻完全不清楚對方的文化背景也聽不懂他們溝通的語言時,你要怎麼知道他們在計劃什麼、在盤算什麼?而且由於咒語也是一連串的語音構成,所以你可能連他們使用的是什麼咒語都不知道。』
中午的時候,詹姆在葛萊芬多交誼廳裡邊翻書邊寫作業,他必須寫一份關於歇氏止疼劑發明過程的報告。今天早上的魔藥學,挪特因為偷看預言家日報偷看得太不加修飾而被第戎卡教授發現(其實是因為當時坐在挪特後方一大群人的目光都被他手上的報紙吸引過去,第戎卡站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他目前正在管理員飛七先生那兒勞動服務。詹姆覺得對他很過意不去,故決定幫他將書裡面有可用資料的頁數摺角,至少這樣等他回來寫作業時就不用費時東找西翻。
莉琴‧娃爾芙輕快的腳步聲從樓上的女生宿舍傳來,看起來她是已經把報告完成,似乎正要去餐廳吃午餐的樣子。加特‧蘭卡整個人懶洋洋地坐癱在沙發上,他抱著枕頭,嘴角微笑、雙眼無神而微瞇構成一幅表情滿足的樣子望著正吹秋風的窗外,桌上擺著他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堆(詹姆覺得那些書可以讀上好幾年),書堆旁是一張羊皮紙,上頭一個字也沒有。另外跟同齡新生比起來已經高出一個頭半的──詹姆不知道他的名字──的一位黑皮膚男生在交誼廳的窗邊來回踱步,一邊嘴上喃喃自語一些聽起來像是『歇氏止疼劑的發明者居然不姓歇……太荒謬了。』的話。詹姆把手邊的書翻回第一頁,然後十分確定那個發明者全名叫馬葛羅‧伊歐‧歇,他抬頭瞄了一眼那黑皮膚男孩立在窗邊的書本,發現書名是『模法賜界大百科‧衛氏巫師法寶』
胖女士畫像敞開的時間幾乎與莉琴從二樓踏著快速而輕鬆步伐下來的時間毫無二致,接著是兩聲沒有前後秒差的『噢!』
『對不起!』挪特的聲音。顯然他剛剛撞上了誰。
『──沒關係,我太高興了所以沒仔細看前方,』莉琴回答,『對不起。』她補上一句,然後便興沖沖地跑出交誼廳。
『真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有那麼多報告要交。』挪特走到詹姆旁邊坐下後說。他嘆了一口氣,像個擁有豐富而悲傷往事的老人。
『因為她做完了,我猜。』詹姆頭抬也沒抬,手拿羽毛筆沾墨水,逕自地寫。『剛剛飛七先生罰你做什麼?』
『飛七先生?』挪特給了詹姆一個吐舌頭的作嘔表情,『對我而言,他可稱不上什麼先生(Mister)。他比較像怪獸(Monster)。』
『他真得那麼討人厭,嘎?』
『簡直是可怕至極。』挪特信心十足地表示,『我在入學前就聽說過一些關於他的閒聞軼事,而很奇怪的是,那些軼事的對象大部分都跟你爸有關。』
『這我可以想像。』詹姆讓乾掉的羽毛筆重新潤上墨水,『根據我爸以及他一個紅頭髮好友的說法,他們從成為新生開始就一直跟飛七保持友善的孽緣關係。』
『友善的什麼?』
『應該是一種深奧難懂的詞彙。』詹姆邊說邊將他報告上其中一個句子畫下句點。
挪特皺著眉頭,看起來像在思考。『沒錯,一定是這樣。』一會兒後,他做結論。
接下來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埋頭在書堆跟羊皮紙上的字海中而沒再多說話。這是他們開學以來第一份作業,但絕對已經足夠耗去他們至少一個周末的時間來完成。詹姆耳邊彷彿還響著剛才莉琴‧娃爾芙離去時輕躍的腳步聲。聽起來格外刺耳。
那份害挪特被罰勞動服務的預言家日報此間正擱置在離交誼廳爐火不遠的桌上,頭條大標題下的照片裡,一名看起來像是魔法部發言人的巫師在閃光燈下振振有詞地做出聲明,從照片背景的長椅陳設、白色大理石地板以及地毯長道來看,那個地方似乎是一座教堂。照片中的地板上是一大片黑漆的污漬,周圍的椅子上也滿是污漬濺痕,但只要是正常的人類,無論是巫師、女巫或者麻瓜,都能從黑白的報紙上看出那其實是一大片鮮血。
加特‧蘭卡終於決定不再繼續望著窗外做白日夢,他們聽到他從沙發起身的窸窣聲。
※※
此時在魔法部內,金利‧俠鉤帽坐在會議室桌邊,全神貫注地聆聽其他魔法部首席巫師提出的看法與討論結果。關於約斯福寧教堂的妖精謀殺案。
『我們反覆檢視並用反修改咒語測試那個麻瓜的回憶不下數百次,因此,我們非常確定,那個麻瓜看到的剪影──也就是殺害那名妖精的兇手,不是巫師或女巫以外的生物。』
金利聽完後沒有說話,他僅是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但是重點來了,雖然那個生物一定是人類,我們卻不知道他一開始在那麻瓜回憶中說的是什麼語言。』說話的人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出他認為很重要的事情,『那也不是爬說嘴之類的東西。』
『怎麼定論那不是像爬說嘴那樣的魔法生物語言?』其中一個參與會議的魔法師提出疑惑。
『因為,雖然那個語言我們從來沒有聽過,也沒有任何語言書籍有記載過,我們卻發現它符合人類語言的典型模式。』
『請解釋。』金利語氣平靜。
『無論是什麼生物,要能夠說話,都必須要有能力發出足以用來溝通的語音。而語音的形式與音質主要取決於該物種先天的發聲器官,不同的器官、腔室形狀,會造成不同的語音特徵,所以你不能要求人魚說英語、法語、漢語或者任何一種人類語言,因為人魚發聲器官的構造跟人類本質上就不一樣。』
其他會議上的魔法師大多都神情困惑,似懂非懂。
『更進階而簡單的說,我們只需要用一個「聲繪咒」就能解析一個語言的語音,然後根據語音解析結果畫出發出那些語音的容器形狀。就像是,從笛子發出的一連串聲音來解析那支笛子內部結構的大小與線條。』
魔法師們的疑惑漸漸明朗化。
『所以我們這些聲學巫師根據「聲繪咒」畫出了這張圖,就是發出那一連串未知語音的「容器結構」。』他將圖用咒語放大並讓它飄在大會議桌正上方,以便每個人都看得清楚,『你們看這些東西──這裡是肺,上面是食道,接著是口腔,在上去是鼻腔,最高的地方是腦門,這一整個「容器」的大小跟長度符合正常人類的發音系統比例範圍,因此,這個語言,很明顯地是人體發音系統的產物。』
『所以這絕對不是魔法生物的語言,而是人類的語言。』他做總結,『但問題是,這種語言從來沒有被發現過。因此如果這個語言的主人也是巫師並且精於黑魔法,那我們麻煩大了。』
『你的意思是,對方可能來自未知的異族?』金利問這問題的時候,其實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非常有可能。』聲學巫師語氣凝重地說,『想像一下,當你面對一群黑巫師,卻完全不清楚對方的文化背景也聽不懂他們溝通的語言時,你要怎麼知道他們在計劃什麼、在盤算什麼?而且由於咒語也是一連串的語音構成,所以你可能連他們使用的是什麼咒語都不知道。』
新知 @tave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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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Scene 4.
翌日上午,在詹姆與挪特花了至少八個小時寫完魔藥學報告之後,他們終於能踏著輕鬆的步伐,下樓吃早餐。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享受寫完魔藥學作業之後那種悠閒更愜意的事情了。今天是星期日,窗外一片溫暖的秋陽,霍格華茲外面大湖裡的大烏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這造成一陣漩渦與小恐慌,幾個原先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的一年級生嚇得從漲潮的湖邊逃開。餐廳裡,挪特一邊愉快地吹著口哨,一邊漫不經心地夾起醃牛肉,還順便不小心把一小罐肉汁打翻到長桌邊正在看學生用餐的拿勒絲太太身上。拿勒絲太太發出一聲像被狗咬到般的驚叫後便一溜煙地跑掉,聽起來像在說『你完了,我要去告狀。』,邊跑邊把肉汁滴得滿地都是。
『我覺得那隻瘦骨如柴又灰灰髒髒的貓根本在監視我們。』挪特嚼著培根煎蛋,『我那隻白白胖胖的亞克比她可愛多了。要不要來點紅酒燻雞,詹姆?』
『謝了。』詹姆說,他注意到格蘭傑教授此時穿過大廳正門,直直地朝葛萊芬多長桌走來。格蘭傑教授是葛萊芬多學院的導師,她將自己一頭長長的深棕色捲髮盤成一個簡單俐落的髮髻。她在葛萊芬多桌邊停下腳步,在學生當中掃視一番,接著什麼也沒說就回頭離去。坐在桌角的加特‧蘭卡一臉茫然地望著她步出大廳門口。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問。
『不知道。或許她是來看今天的餐點如何。』加特咕噥地回答,聳聳肩後繼續啃他的雞腿,『今天的早餐跟往常一樣豐盛美味。』
『我覺得她看起來像是在找誰。』挪特皺皺眉頭,做出一副看起來像在推理的樣子。
『如果是找人的話,那答案不是很明顯嗎?』莉琴說。
全部的葛萊芬多學生都同時看向她,除了詹姆。
莉琴晀眉,臉上浮現出一副『你們這些人的觀察力怎麼那麼薄弱』的表情。她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們這桌都是一年級生,而幾乎全部的葛萊芬多新生都到了,除了一個人以外。』
『你說那個金頭髮的嗎?』一個高高瘦瘦、有著細長鼻樑的男孩問。
『對。』莉琴簡單俐落地回應。
雖然大多人都摸不著頭緒、不知道格蘭傑教授剛才來此是為了什麼,詹姆卻暗自同意莉琴的看法──格蘭傑教授在找佩恩,只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
就在此時,從餐廳天花板(施了魔法,看起來像是一片有著綿綿白雲的清澈藍天)傳進的一陣廣播說話聲將詹姆從思索肘度中拉回現實,聲音聽起來──如果詹姆沒有記錯,雖然還沒上過她的課──是飛行課的教授,胡奇夫人。
『同學們,』儘管胡奇夫人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冷靜,依然可以從她沙啞的嗓音中聽出一絲喜悅,『巫師運動娛樂管理局剛剛非常榮幸地通知我們,今年霍格華茲申請並通過了世界盃的轉播權審核,因此本年度──也就是第四百四十二屆的魁地奇世界盃將會在霍格華茲校園內轉播──每一場都會轉播。』一開始大家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幾秒鐘之後突然從餐廳各處爆出陣陣的喝采與歡呼聲。新生大多還在茫茫然地望著彼此,二年級及更年長的學生們卻已經在相互擁抱,有些六、七年級生甚至是喜極而泣,彷彿是臨死前獲得重生一般。
『更棒的消息是,』胡奇夫人故意放慢語調,吊足大家的胃口,『今年獲得霍格華茲魁地奇比賽冠軍的學院,將能免費獲得本屆世界盃冠軍賽的頭等包廂門票!』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大家是為了可以拿到魁地奇世界盃頭等艙門票的消息而感到狂喜雀躍,詹姆還真會以為今天是百年來最瘋狂的萬聖節,因為現在拉炮已經在餐廳各處開放,更有不少學生躍上餐桌,歡樂地跳起舞,另外不知是從哪裡變出來的多種鮮豔顏色彩帶從天花板像煙火般地爆開紛飛,幾個看起來似乎是球隊成員的六年級男生興奮地邊高歌邊吹起口哨助興,雷文克勞的搜捕手已經高興到哭成了淚人兒。
『天知道我們等這天等了多久!』一名滿頰雀斑,並有著一頭火紅色頭髮的葛萊芬多六年級男生開心地大聲說,他拍起手歡呼。詹姆一眼就認出他是弗雷‧衛斯理,是喬治叔叔與安潔娜阿姨的長子,他跟喬治根本就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嘿,邁爾斯!』弗雷朝史萊哲林餐桌的方向大喊,那名叫麥爾斯的史萊哲林六年級男學生轉頭過來望著他。弗雷高興地大吼:『為了世界盃頭等包廂門票,今年絕不輕易放過你們!』
『隨時奉陪,弗雷!』邁爾絲也興奮地喊回來,詹姆幾乎可以看見他們眼中已掀起激烈的火花。那名邁爾斯顯然是史萊哲林球隊的成員。
胡奇夫人接著清了清喉嚨,稍待餐廳裡的學生們冷靜下來後,才又開口宣布第三個消息。『最後,本屆魁地奇世界盃的第一場球賽,也就是北歐隊對上法國隊的表演賽,將在今天稍後舉行。』她說,『時間是晚間八點,轉播地點在霍格華茲的魁地奇球場。歡迎各位學前往觀賽,』她停頓了一下,聲音充滿笑意,『祝各位有個愉快的周末。』說完,胡奇夫人的聲音與廣播回音就消失了,回復到餐廳早先前的晨間用餐狀態。
各學院的餐桌間此時瀰漫著一股彷彿是大家都要去參加某種大型狂歡慶典的雀躍氛圍,即使是像阿各‧飛七這樣壞脾氣的爆竹(出生在魔法家庭卻完全沒有魔法天分的人)也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喜悅,不過這似乎讓他心情變得更糟,因為他不幸地發現挪特(那個把拿勒絲太太變成肉汁貓的傢伙)現在正因為晚上有世界盃可以看而快活地跟朋友聊著天。看到敵人那麼快樂讓飛七感到心裡像是卡了針刺一樣隱隱作痛。飛七已經幫詹姆、挪特這兩個一年級生準備了他們各自專用的違規紀錄檔案櫃(其他學生的檔案櫃是共用的),因為他已經隱約嗅到這兩個人未來有觸犯一堆校規的潛力。
『北歐隊跟法國隊,你支持哪一支?』
『北歐隊的打法非常野蠻,他們喜歡速戰速決。但不能否認的是,他們真得是一支非常強的球隊。他們操縱博格的技術會讓你覺得其實博格跟快浮一樣聽話。』
『法國隊的控球技巧很美,甚至已經到了藝術的程度!你看過他們的「華麗舞曲」嗎?』
『──拜託,你連「華麗舞曲」都沒聽過?你是在開玩笑吧,那可是法國隊的代表特技欸!你聽我說──』
現在詹姆耳邊聽到的都是像這樣的對話,每個人都在討論晚上的表演賽。
『要不要來下一盤巫師棋?』挪特拍拍詹姆的肩。
翌日上午,在詹姆與挪特花了至少八個小時寫完魔藥學報告之後,他們終於能踏著輕鬆的步伐,下樓吃早餐。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享受寫完魔藥學作業之後那種悠閒更愜意的事情了。今天是星期日,窗外一片溫暖的秋陽,霍格華茲外面大湖裡的大烏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這造成一陣漩渦與小恐慌,幾個原先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的一年級生嚇得從漲潮的湖邊逃開。餐廳裡,挪特一邊愉快地吹著口哨,一邊漫不經心地夾起醃牛肉,還順便不小心把一小罐肉汁打翻到長桌邊正在看學生用餐的拿勒絲太太身上。拿勒絲太太發出一聲像被狗咬到般的驚叫後便一溜煙地跑掉,聽起來像在說『你完了,我要去告狀。』,邊跑邊把肉汁滴得滿地都是。
『我覺得那隻瘦骨如柴又灰灰髒髒的貓根本在監視我們。』挪特嚼著培根煎蛋,『我那隻白白胖胖的亞克比她可愛多了。要不要來點紅酒燻雞,詹姆?』
『謝了。』詹姆說,他注意到格蘭傑教授此時穿過大廳正門,直直地朝葛萊芬多長桌走來。格蘭傑教授是葛萊芬多學院的導師,她將自己一頭長長的深棕色捲髮盤成一個簡單俐落的髮髻。她在葛萊芬多桌邊停下腳步,在學生當中掃視一番,接著什麼也沒說就回頭離去。坐在桌角的加特‧蘭卡一臉茫然地望著她步出大廳門口。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問。
『不知道。或許她是來看今天的餐點如何。』加特咕噥地回答,聳聳肩後繼續啃他的雞腿,『今天的早餐跟往常一樣豐盛美味。』
『我覺得她看起來像是在找誰。』挪特皺皺眉頭,做出一副看起來像在推理的樣子。
『如果是找人的話,那答案不是很明顯嗎?』莉琴說。
全部的葛萊芬多學生都同時看向她,除了詹姆。
莉琴晀眉,臉上浮現出一副『你們這些人的觀察力怎麼那麼薄弱』的表情。她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們這桌都是一年級生,而幾乎全部的葛萊芬多新生都到了,除了一個人以外。』
『你說那個金頭髮的嗎?』一個高高瘦瘦、有著細長鼻樑的男孩問。
『對。』莉琴簡單俐落地回應。
雖然大多人都摸不著頭緒、不知道格蘭傑教授剛才來此是為了什麼,詹姆卻暗自同意莉琴的看法──格蘭傑教授在找佩恩,只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
就在此時,從餐廳天花板(施了魔法,看起來像是一片有著綿綿白雲的清澈藍天)傳進的一陣廣播說話聲將詹姆從思索肘度中拉回現實,聲音聽起來──如果詹姆沒有記錯,雖然還沒上過她的課──是飛行課的教授,胡奇夫人。
『同學們,』儘管胡奇夫人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冷靜,依然可以從她沙啞的嗓音中聽出一絲喜悅,『巫師運動娛樂管理局剛剛非常榮幸地通知我們,今年霍格華茲申請並通過了世界盃的轉播權審核,因此本年度──也就是第四百四十二屆的魁地奇世界盃將會在霍格華茲校園內轉播──每一場都會轉播。』一開始大家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幾秒鐘之後突然從餐廳各處爆出陣陣的喝采與歡呼聲。新生大多還在茫茫然地望著彼此,二年級及更年長的學生們卻已經在相互擁抱,有些六、七年級生甚至是喜極而泣,彷彿是臨死前獲得重生一般。
『更棒的消息是,』胡奇夫人故意放慢語調,吊足大家的胃口,『今年獲得霍格華茲魁地奇比賽冠軍的學院,將能免費獲得本屆世界盃冠軍賽的頭等包廂門票!』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大家是為了可以拿到魁地奇世界盃頭等艙門票的消息而感到狂喜雀躍,詹姆還真會以為今天是百年來最瘋狂的萬聖節,因為現在拉炮已經在餐廳各處開放,更有不少學生躍上餐桌,歡樂地跳起舞,另外不知是從哪裡變出來的多種鮮豔顏色彩帶從天花板像煙火般地爆開紛飛,幾個看起來似乎是球隊成員的六年級男生興奮地邊高歌邊吹起口哨助興,雷文克勞的搜捕手已經高興到哭成了淚人兒。
『天知道我們等這天等了多久!』一名滿頰雀斑,並有著一頭火紅色頭髮的葛萊芬多六年級男生開心地大聲說,他拍起手歡呼。詹姆一眼就認出他是弗雷‧衛斯理,是喬治叔叔與安潔娜阿姨的長子,他跟喬治根本就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嘿,邁爾斯!』弗雷朝史萊哲林餐桌的方向大喊,那名叫麥爾斯的史萊哲林六年級男學生轉頭過來望著他。弗雷高興地大吼:『為了世界盃頭等包廂門票,今年絕不輕易放過你們!』
『隨時奉陪,弗雷!』邁爾絲也興奮地喊回來,詹姆幾乎可以看見他們眼中已掀起激烈的火花。那名邁爾斯顯然是史萊哲林球隊的成員。
胡奇夫人接著清了清喉嚨,稍待餐廳裡的學生們冷靜下來後,才又開口宣布第三個消息。『最後,本屆魁地奇世界盃的第一場球賽,也就是北歐隊對上法國隊的表演賽,將在今天稍後舉行。』她說,『時間是晚間八點,轉播地點在霍格華茲的魁地奇球場。歡迎各位學前往觀賽,』她停頓了一下,聲音充滿笑意,『祝各位有個愉快的周末。』說完,胡奇夫人的聲音與廣播回音就消失了,回復到餐廳早先前的晨間用餐狀態。
各學院的餐桌間此時瀰漫著一股彷彿是大家都要去參加某種大型狂歡慶典的雀躍氛圍,即使是像阿各‧飛七這樣壞脾氣的爆竹(出生在魔法家庭卻完全沒有魔法天分的人)也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喜悅,不過這似乎讓他心情變得更糟,因為他不幸地發現挪特(那個把拿勒絲太太變成肉汁貓的傢伙)現在正因為晚上有世界盃可以看而快活地跟朋友聊著天。看到敵人那麼快樂讓飛七感到心裡像是卡了針刺一樣隱隱作痛。飛七已經幫詹姆、挪特這兩個一年級生準備了他們各自專用的違規紀錄檔案櫃(其他學生的檔案櫃是共用的),因為他已經隱約嗅到這兩個人未來有觸犯一堆校規的潛力。
『北歐隊跟法國隊,你支持哪一支?』
『北歐隊的打法非常野蠻,他們喜歡速戰速決。但不能否認的是,他們真得是一支非常強的球隊。他們操縱博格的技術會讓你覺得其實博格跟快浮一樣聽話。』
『法國隊的控球技巧很美,甚至已經到了藝術的程度!你看過他們的「華麗舞曲」嗎?』
『──拜託,你連「華麗舞曲」都沒聽過?你是在開玩笑吧,那可是法國隊的代表特技欸!你聽我說──』
現在詹姆耳邊聽到的都是像這樣的對話,每個人都在討論晚上的表演賽。
『要不要來下一盤巫師棋?』挪特拍拍詹姆的肩。